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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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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与地面平行的视线之中,云纹步履走了过来,几乎差半步踩在脸上时,方才停下来。
  周围,荀氏叔侄、曹真、曹彰兄弟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看着一切。随后,便听到公孙止响了起来。
  “若非答应过曹公、也看在子脩的面上,孤今日就把你脑袋挂到皇城墙上。”
  他神情冷淡的扫过周围其余人一眼,转身负手举步离开,挥手:“把他们几个都给孤丢进廷尉审讯,待孤处理完事,再来过问!”
  “晋王,攸……”
  不等荀攸说话,公孙止已经举步走了出去,两侧把守的虎卫营甲士冲了进来,将六人全部枷了起来,许褚送走晋王后,朝荀彧叔侄拱了拱手:“得罪了!”然后,一挥手:“带走——”
  天光渐渐暗下来。
  此时冲入城门的几匹快马飞奔过几近无人的街道,天空时有时无的零星雪花沾在风里倒伏的胡须上,曹昂风尘仆仆的在曹府门前勒马,快步走入里面时,见到卞氏坐在厅间低泣,“甄宓”站在旁边安慰,见到庭院大步而来的身影,连忙在卞氏耳边说了句,后者连忙捏着绢帕站起身,“子脩,快救救你弟弟们啊……”
  首位上,丁氏将手中拐杖在地上拄响,喝斥一声:“我儿回来,还哭什么,坐下说话!”
  曹昂进来朝母亲见礼后,才询问其事情始末,丁氏并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只见到曹丕脸打的不成人形,被士兵抓走关进了大牢,连带荀家叔侄、曹真、曹彰、张绣也都一起被抓走,打听一番后,知道是被关进了廷尉。
  “我就知要闯祸!”曹昂跺了跺脚,说了声:“我先去一趟牢狱,再去寻晋王求情。”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出了府门直接翻身上马,这时,甄宓的身影跟着追了出来,她站在灯笼下,眼眶也有些湿红,朝马背上的曹昂福了一礼,声音哽咽道:“还请大兄一定救出妾身夫君……”
  “子桓也是我弟弟,自不会看他死。”
  说完,扬鞭抽了一记,带着数名亲卫冲入街道的夜色里。“甄宓”擦了擦眼角的湿痕,一朵朵白雾自她红唇里飘出来,出神的站了一阵后,拖着长裙回到侧院卧房中,对着铜镜略施了些许粉黛,遮掩之前的憔悴,然后披上一件狐裘悄然离府。
  ……
  夜色里,又飘起了风雪。
  在廷尉府下了马,曹昂着麾下亲兵带着自己信物去了里面通传一声,随即才走进大牢,穿过狭长的通道,昏黄的火把光也难以驱走里面的阴冷潮湿,铺砌的干草在他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不远的某一间牢房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这里是荀家叔侄……”牢头举过火把朝里面照了照,两道身影端坐在两团草铺上面,听到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看到外面的曹昂时,荀彧朝他点了点头:“去看看子桓吧,今日他伤得不轻。”
  曹昂其实大抵还是知道这俩人忠于汉室,就算一直闲赋在家,也不愿成为公孙止麾下谋臣,而曹丕的计划,他们也都未参与过,只是给予一些建议,或者规劝不要急躁之类。
  “那昂先过去看看子桓,明日就去见晋王,到时先放二位先生出来。”
  “无事,彧坐的端行的正,并不怕。”
  曹昂拱了拱手离开,沿途还见到另外两间牢房的曹彰和曹真,宽慰几句后,便是跟着牢头在最后一间停下,打开沉重的铁锁,铁链叮叮当当一阵哗啦下来,惊动了昏睡的曹丕,他陡然发出一声惊叫,从草铺上坐了起来,披头散发下面的脸颊淤肿的不成样子,张大着缺牙的嘴躲进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
  “子桓……”
  曹昂走了进来,在发抖的身影面前蹲下来,“……你就那么想要回这个身份?”
  平缓低沉的声音里,湿冷的墙壁上方,只有脸大小的窗户,有风雪吹了进来,落在兄弟俩人头上,外面的夜空已是漫天大雪,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同样穿行过这片风雪里,驶过夜深人静的街道,在晋王府外面的巷口停下,下来的窈窕身影披着狐裘,拖着长裙走入巷子里的侧门。
  挂满冰霜的树枝在风里摇曳,透着灯火的窗棂上映着还未睡的身影正伏在长案后面处理公务,对于今日发生的事,公孙止其实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此次回许都的重心还是贾诩送来的书信上面,想想,明日该是有人要过来,给他详细汇报了。
  毕竟称帝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
  门外的灯笼摇晃,传出几声李恪打哈欠的声音里,长廊那边一名女子的身影走过一只只灯笼光,在明暗交接的光芒里朝这边迈着莲步走来。李恪看她一眼,哼了声继续阖着眼假寐,旁边的许诸正与典韦斗酒,此时停了停,瞪着眼珠子走近的女子,伸出手肘捅了捅巨汉,低声道:“那不是丕公子的婆娘嘛,怎的能进来这里……”
  “别问,继续喝酒。”
  典韦不耐烦的声音里,甄宓像是没看见这边三人一般,径直过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进来。”的话语,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嘎一声,门声轻响。
  缓缓阖上的门缝断去了挤进来的风雪,女子转过身,她望着长案后面处理公务的身影片刻,慢慢伸手去了腰间,待到公孙止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目光时——狐裘、长裙无声的落在地上。
  光洁的胴体就站在他面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妾身郭照,过来侍奉晋王就寝……”
  她垂着眼帘,睫毛微抖的轻声说了一句。


第七百六十二章 扑朔迷离
  屋外隐约传来粗野的劝酒声,明晃晃的书房内,脚裸迈过地上的裘衣、长裙,或许有些紧张,郭照浑身都在发抖,胸前那对雪白浑圆都在走动之中微微颤动。
  “把衣裙穿上。”
  长案后面,公孙止皱起了眉头,搁下毛笔,目光冷了下来,看着走近过来的女子,“孤让你匿藏曹府,不是让你来暖被的。”他手指在案桌上敲了敲,对面听到声音的郭照这才停下,站在铜炉前的光芒里,下意识的伸手遮住饱满的双峰。
  曾几何时,这样的画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公孙止面前,斯蒂芬妮……任红昌……再算上这郭照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的背后哪个没有目的,他自然也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沉默了片刻,大抵是想到了原委,低声道:“……你是为曹丕来求情的吧?”
  摇曳的铜炉光芒里,郭照环抱着胸脯,颤颤兢兢的点了点头,深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抬起脸,与冰冷的目光对视,张了张双唇,声音有些艰难:“晋王……妾身只是一介女子,对于家国大事并不是很懂……”
  “但是作乱,你该懂?!”公孙止起身,负手走了过去。
  郭照点了点头,金钗摇晃。
  “妾身懂……但希望晋王能念在妾身这么多年来为北地传递消息的功劳……”她眼眶有泪水掉了下来,鼻子也瞬间变红,断断续续的声音:“……能不能放他一条活路。”随即,手指抹了一下划过脸颊的泪渍,低下头,“……妾身知道夫君他犯了天大的错,可自从公爹去世,兄长曹昂回来,他一天都没有好过,甚至做梦都会惊醒过来……他其实心里害怕……害怕晋王突然有一天想要杀他,也害怕大兄曹昂会杀他。”
  公孙止挑起女子的脸,看着梨花带雨的容貌,笑了一下:“所以,你就脱光了身子,跑到孤书房拿这身体替他赎罪?”
  湿红的美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妾身知道晋王刚征伐回来,还未发泄途中精力……”她吸了吸鼻子,当着公孙止面跪了下来,旋即,趴伏在地上,“……特意洗干净了身子。”说着,郭照将下身抬高一点,“只求晋王能放过妾身夫君……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妾身也一无所有,只有他了,求晋王饶他一命……求……”
  声音里,陡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摸上了她撅起的后臀,眼睛便是闭了起来,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掉下来,滴在毛毯上面,发出压抑的哭声,手指死死抓紧毛毯。温热的大掌游走了片刻,就听公孙止的声音在后面叹了一句。
  “真是不错的身段……”
  手掌收了回来,抓过地上的衣裙丢了上去,公孙止转身走去长案那边:“……天下美人,孤若想要,何止百千……就算是你,不管情不情愿都能把你抱上床榻,可惜现在看你这模样,孤也没兴趣,把衣裙穿上,赶紧滚吧。”
  郭照抚开遮掩在身上的衣裙,手、脚地上爬动,抱住正走去首位的腿,发髻松散凌乱的垂下来,口中惊慌地说道:“晋王!妾身求求你,放夫君一条活路吧,照给您磕头!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求求你放过他吧——”
  她哭喊起来,脑袋嘭嘭的磕在地上,额头渐渐发红起来的时候,一只步履伸了过来,隔在中间,阻止了再次磕下去的额头,郭照抬起脸来,下意识的看着对方:“晋王答应了?”
  公孙止目光平淡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眸子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走吧,孤答应了,曹丕在最不好的时候,还有你这样的女人陪在身边,当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摇晃的灯火里,说话的身影又朝地上的女人挥了挥手:“走吧,孤答应你了。”
  “谢晋王不杀之恩……谢晋王不杀妾身夫君……”喜极而泣的女子还想再磕几个响头,被公孙止阻止,他背过身去望着窗棂,“赶紧穿上衣裙走吧,过两日再去廷尉迎你夫君回家。”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阵之后,郭照又在背后说了几句谢恩的话语,门扇方才打开,退出书房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朝檐下不远的三名晋王近卫福了福礼,转身走过长廊,迎面与一名披白狐裘,淡蓝碎花衣裙的相错而过。
  后者走出几步,停了停转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从丫鬟手中端过粥羹去往书房,许褚、典韦、李恪放下杯盏,起身朝她拱了拱手。
  “三位将军慢饮,若是不够尽管让仆人去取。”
  伏寿笑着朝他们三人轻声说了句,随后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公孙止从窗棂那边转过来,她将门扇关上,把粥羹递过去,搓了搓葱白的手,往上面哈了口热气,眼里全是男人的身影:“这天愈发冷了,夫君也该休息了才是。”
  “许昌公务堆积,不多处理一些,明后两日恐怕都没有空闲了。”公孙止喝了一口,放到一边,握住女人的手,拉近怀里取暖,“外面天寒,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怜儿睡了吗?”
  感受到大手里的温度,伏寿眨了眨睫毛,脸色有些羞红,点了下头:“已经睡了……夫君,刚刚妾身看到一位姑娘从这边过去,她好像是曹丕……”
  “过来以身赎夫的。”
  伏寿愣了一下,“以身赎夫?那夫君……”
  “没兴趣……孤又不是牛,哪里能到处去耕田的。再说,孤就没想过杀那曹子桓。”公孙止说到这里,上身陡然朝那边倾了过去,在女人的惊呼声里,一把将对方横抱了起来,笑道:“不过……自家的田,还是要耕耘一番的。”
  伏寿红着脸拿拳头捶了一下男人肩膀,随后将头埋进宽厚的怀里,被抱着走进了屏风后面,放到了一张软塌上……
  ……
  同样的夜,廷尉监牢内,响起争吵、推搡。昏暗的牢中,身弱的青年捏着对面披甲的男人的手腕,激烈的想将对方推开:“不用你好心!公孙止突然回来,一定是你悄悄给他书信,就是见不得我好,你走啊,不用你来可怜!!”
  曹丕使劲的将对方向牢房外面推,面容狰狞,青筋都鼓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的曹昂仅仅被推动两步,沉着目光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弟弟,轻描淡写的挣脱,然后扬手,便是啪的一声,一掌扇在对方脸上,力道并不大,但声响还是清晰在这片牢狱响了起来。
  捂着脸颊的曹丕干脆往地上一趟,“来啊,你打死我——”
  曹昂站在原地紧抿着双唇,看了一眼刚刚打他的手,深吸了口气,在弟弟面前坐了下来,嗓音低沉:“我的弟弟子桓,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记忆里,他乖巧懂事,也聪明伶俐,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跑前跑后的叫兄长,有时从外面给他几个街边小玩意,能高兴好多天……他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公爵之位,为了家业,视我这个兄长为眼中钉。”
  撒泼耍横的身影在地上不闹腾了,安静的牢房之中,曹昂的语气有些哽咽。
  “……宛城一役,为兄被人在河里救了下来,伤好后,也没打算回到这许都,因为我知道啊,知道谁要害我……但为兄不愿回来,就是不想将来你我兄弟相残,何况那时你还很小,什么都不懂,若是害了你,为兄这心里更加痛苦。”
  “可你还是回来了……夺走了丕的一切。”昏暗里,地上的身影冰冷的回了一句。
  “……为兄后来去了北方,那时候的公孙止还是北地都督,联合辽东剿灭鲜卑、乌桓,将整个草原都收入囊中,那时,为兄很佩服他,父亲也很佩服他,毕竟他走了我们一直想走的路,子桓,你没去过北方吧?没见过辽东大雪,还有延绵没有尽头的草原?那里有无数的牛羊和战马,无数的人给他放牧,更有许许多多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士兵给他卖命,那时候为兄就知道,终有一天,这位北方都督会南下……”曹昂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在说:“所以为兄选择继续留在他麾下,以便将来好保全曹家。”
  昏黄的颜色里,他抬手擦了擦脸上可能存在的水渍,看着趴在地上的曹丕,“若是为兄不接下曹家的担子,将来会怎么样?父亲已经走到尽头了,若是我不接下这些担子!你以为靠你这点小聪明能有翻身的机会?你现在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谁说我一定会输!若不是你通风报信,我怎么会输——”曹丕从草铺上坐起来,朝兄长嘶吼出声,手挥舞之间,草屑都在横飞,“你是我兄长!所有人都向着你,都觉得你比我厉害、比我聪明,拿的都是你不要的东西,现在又回来,从我手里拿走,我就是不服啊——”
  “那是父亲将中原基业送给晋王,拿来保全曹家、夏侯家的!”
  曹昂也朝他吼了一声,然后摇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没看清楚,以为只要为兄不传出那封书信,你就能有所建树?已经这么久了,心里还感觉不到你身边就有晋王的人啊……”
  那边坐在地上的身影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兄长,牢中阴冷扑到脸上,思绪渐渐冷静下来,想到一些事情,他整个人都呆滞在那里。
  “没事……会没事的……”曹昂伸手将他揽过来,轻轻拍在瘦弱的背脊,“有兄长在,一定救你出去,明日为兄就到晋王面前求情,救你出去。”
  曹丕的脑袋靠在兄长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无神的看着昏暗潮湿的墙壁,恍惚低声:“她怎么会……怎么会呢……”
  低喃着,眼泪流了下来。
  夜色不宁,风雪嘶吼着跑过夜空吹响皇城,呜呜咽咽的风声里,刘协从帷帐里坐了起来,听到外面小跑的脚步声靠近,近而拍打门窗,他连忙掀开被褥,不理会身边的妃子,走到窗户前附耳过去,“什么事?”
  “陛下,晋王突然回许都了,曹丕、荀彧、荀攸、张绣都被抓了起来,丢进了廷尉大牢。”
  “那朕的计划会不会被他们说出来?”
  “……应该不会,奴婢并未有全盘拖出,就是防备这一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回去,明日晋王肯定会来皇宫,朕先看脸色再说话。”
  “奴婢告退。”
  呜咽的风声里,一道卑躬屈膝的身影等到里面声音传出后,望了望四周,提着袍摆小跑的离开这边,拐过狭长的墙巷,理了理仪容,正要走入那边灯火范围,黑暗里,陡然伸出一只脚来,他“哎哟”一声,直接跌倒,撞在墙壁上,骂骂咧咧起来时,只见一盏灯笼点亮,映出一张绝美的容貌。
  “好多年没回皇宫了,好像有人不认识我了。”
  一柄不似中原的刀锋呯的一下,架在那宦官肩上,吓得他膝盖一软,陡然跪了下来,直接匍匐趴在地上,声音戚戚。
  “见……见过……御长。”
  “这才乖嘛……”
  猩红的指甲抚了抚瑟瑟发抖的宦官脑袋,女子饱满的红唇轻轻张启:“来……给你颗糖吃。”


第七百六十三章 混乱
  风雪里,颤颤兢兢的宦官被人拖走之后的一个时辰。
  静谧的长街传来打更的梆子声,街巷铺满的积雪上,忽然一只大脚陷入雪里,带起积雪时,更多的黑影提着兵器无声的跑过这里,踩出“吱吱”的声响,这些人黑衣蒙面,朝着不远的王府侧面轻车熟路的过去。
  望了一眼院墙四周,有人朝同伴示意的晃动眼睛,靠近院墙,转身搭手的瞬间,后方提着兵器的同伴冲了过来,一脚踏在他手掌上,身形猛的向上一窜,扒在了墙上,跳下时一名房门和几名侍卫正在烤火取暖,听到落地声响,目光齐齐望了过去。
  “刺客——”
  有声音喊出话语的一瞬,三名侍卫当即拔刀冲出侧间小屋,而降下院墙的身影直接朝侧门扑了过去,三柄刀锋递到他后背,血光溅了起来,那人“啊——”的一声,挥刀砍断了门栓,拖着血淋淋的后背陡然转过来,朝迎面而来的王府侍卫扑了上去,硬生生被刀锋贯穿将三人阻了一下。
  随即,院门轰的被撞开。
  ……
  正在檐下喝酒的典韦等人停了停,抬起头时,耳中听到隐约的喊杀声,典韦揉了揉通红的丑脸,抓起靠在木栏上的双戟站了起来,“真他娘的扫兴。”“让褚去。”大胖子朝他挥了一下手,虎头大刀嗡的一声轮转,抗在肩上,带着几名虎卫营甲士就朝侧院那边大步而去。
  灯火的光芒在书房重新点亮,房间里,公孙止披着一件单衣拿过案桌的凉水喝了一口,走到窗棂前时,外面传来典韦的声音:“主公,仲康带人过去了。”
  “嗯。”
  公孙止将觞器捏在手里摇了摇:“留个活口,确认一下是谁派来的。”说着,一口喝完觞里的凉水,转身丢到案桌上,“三更半夜都不让人消停。”
  屏风后面,伏寿裹着被子直起身来,担忧的看着他:“夫君不出去看看吗?”
  “迟点去,要是一伙蟊贼都能杀进来,孤麾下那些侍卫就该全部拖出去砍头了。”公孙止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着,“这中原不是孤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多少有人眼红,不过没事,谁干的并不需要知道,只需明日到朝堂上问问清楚就是了。”
  伏寿靠着男人肩膀,叹口气:“明日又有人要脑袋落地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公孙止拍拍她,“你再睡会儿,孤该出去看看。”
  将女人按回被褥里后,他取过墙壁上挂着的七星刀,披上大氅就这么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朝典韦招了招手,又吩咐李恪守着书房,这才带着数十名近卫狼骑朝那边隐约响起的厮杀呐喊声赶去。四周,被惊动的府中侍卫一拨一拨的往那边赶,遇上这边的公孙止汇成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杀气汹涌。
  跨入侧院,血腥气扑面而来,一排排侍卫已经组成枪阵、刀阵,摧枯拉朽般的将冲进院门不过五六丈的二十名刺客推到了庭院中间,破碎的尸体趟了满地都是,房檐之上,也有士卒挽弓瞄准了这边,偶尔有几支箭矢寻着空当射进人群,将一名挥刀想要劈砍的刺客钉翻在地。
  许褚提着大刀站在阵线前列,粗壮的双臂猛的挥动,厚重的刀身直接将对方一名刺客连人带刀劈成两截,花花绿绿的肠子挂着脏器溅满四周,淋了众人一脸,他大吼:“留一个活口,其余全杀了。”
  四方阵列,长矛、刀锋在嘶吼中疯狂的朝中央抽刺劈砍,粘稠的血浆伴随一道道凄厉惨叫的身影溅上半空,其中只有一人被许褚用刀背打断了手臂,从里面抓扯了出来,一把掀翻到地上,滚到不远的石阶下,晃动的视野停下后,便是看到一对冰冷的眸子站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孤给你一条活路。”
  “是……是……陛下……”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扭动看去那边被无数长矛铁枪刺死的同伴,眸子里全是惊恐的神色,回过头时,只见镶嵌七颗宝石的刀鞘里,寒芒慢慢抽了出来,他连忙叫道:“晋王,你说放我一条活……”
  公孙止垂着视线看了他一眼,刀锋抬了起来,“孤食言了。”
  噗的一声,还未说完话的人头与颈脖断开,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不久之后,侧院的厮杀声湮灭在这片风雪之中,转身离开的身影擦刀归鞘,声音冰冷的传来:“把地上打扫干净,寻一辆马车装好,明日拉去皇城。”
  ……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风雪在清晨里停下,整个许都已是白皑皑的一片景象,街巷逐渐热闹,行人穿梭时,曹昂带着一队士兵穿过热闹的街道,在晋王府邸驻马,见到府门数队虎卫营甲士列阵等候,他进了院门正好碰到传递命令的李恪。
  “怎么回事?”
  李恪摊摊手,指着侧院方向,笑道:“那皇帝屁股痒了,欠抽。”
  俩人说了两句便分开,在前院与后院连接的长廊尽头见到一身盛装出门的公孙止,后者笑着过来,拍拍他肩膀,“子脩这么早就过来,是给你弟弟说情的?走,随孤去一趟皇宫。”
  曹昂听到开门见山的话,怔了怔,举步跟在后面,一路走出去,府中管事挥手赶走下人的同时,近卫狼骑陆陆续续从其他方向过来集结,跟在了二人身后,便是踏出轰轰的脚步声,曹昂随后也说明了来意:“昂确实是来给子桓说情的,还请晋王放他一条活路,昂愿意用这爵位换他。”
  “子脩说笑了啊,爵位之事岂能随意赏赐、收回的。”公孙止负着双手走在前面,看到从前院侧厅跑出来的女儿,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继续前行,“……孤没想过要杀他,一则有负曹公情谊,二则,你我何等情分,总要看你面上的。”
  脚步走下石阶,前面有人飞快的扫去步履前行之中的积雪。
  “但是……这事,孤也要台阶下,这几人里,荀彧、荀攸、曹真、曹彰还有张绣你挑一个出来,做替罪羊,其余的便可从轻发落。”公孙止走了几步,稍停了一下,他微微侧脸回过头来,看着曹昂:“……子脩,你来选。”
  曹昂站在原地,脸上微颤,一些事情确实如公孙止所说,犯了错,想要开脱,总要给一个交代出来,不然其他人心里也多有不服。犹豫了片刻,紧了紧拳头,低声道:“……那就选张绣吧。”
  “好!那这事就让张绣背了。”
  公孙止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洒然笑了一声,“这天下何人死不得?既然下了决定,那就爽快一些。”走到府门处,他也不在意曹昂心情,翻身上马,“……不要闷闷不乐,人既然救下来,带回去好生管教,孤可不会容忍下次了。”
  “是!”曹昂轻声应了句,看着晋王挎刀上马,他抬手道别:“皇宫就不去了,昂接了子桓回府,还要去军营处理一些事务,晚上再来王府向晋王讨一碗酒喝。”
  “哈哈,这才像孤的将军,那子脩就去忙吧。”
  道别离开之后,公孙止骑马走在前方,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严肃,倒不是曹丕的事,而是昨夜的刺杀,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里面总觉得有些古怪。
  浩浩荡荡的队伍蔓延过长街。
  不久之后,晋王带兵入宫消息飞马奔入皇城,此时承光殿正在朝议,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百官面面相觑的同时,刘协坐在金阶之上,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第七百六十四章 逼宫
  冰冷的空气充斥血腥的味道,皇城墙上的士卒望着黑色洪流涌进了城门,三辆辕车夹杂队伍中间缓缓而来,吱吱呀呀的车辕转动的声响里,碾压过一条砖缝,车身摇晃之中,一颗人头滑落下来,嘭的摔在地上,被旁边前行的虎卫营甲士捡起丢了回去。
  程昱早已接到消息,先行下了城墙,站在城门处垂着眼帘等候,踏踏踏……的马蹄声在附近响起,进入垂下的视线里,他便拱手躬身道了一声:“见过晋王。”
  “仲德不用多礼,此时正在朝议吧?”
  “陛下与众文武都在。”
  “那便好。”
  公孙止望着前方点了点头,一抖缰绳越过了卫尉程昱,随后无数列队的脚步也走了过这里,一道道黑色甲胄的虎卫营士卒犹如一条黑色大蟒从城楼下蔓延过去,高举的长兵映着冬日泛起一片片寒光,一路抵达承光殿,守卫皇宫的卫士、宦官看到这支队伍远远的避开、驻足。
  “吁。”
  公孙止一勒缰绳,黑色的战马停下蹄子,晃了晃鬃毛,马背上的身形已经下来了,一身黑底云纹袍服,外罩白绒大氅,黑纹金边的步履一步步走上承光殿前的石阶,两侧的皇宫侍卫连忙挺直腰身,站的笔直:“见过晋王——”
  承光殿前,一名略施粉黛的宦官小跑过来,作揖躬身,谄媚的笑一下,脸上不自觉的抽搐,能见到粉黛下的青肿,“奴婢见过晋王,陛下和诸位大臣正在里面议事……”
  嘶哑尖细的话语还在说,冰冷的眸子划过眼角看对方一眼,公孙止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七星刀,照着宦官颈脖劈了过去。
  鲜血溅开,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站岗的侍卫看了一眼,血腥味弥漫开来的同时,几辆辕车停在下方,一颗颗人头,破碎的尸体被士兵抬了上来,他们将头偏了过去不敢去管,那宦官捂着脖子已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是不动了。而前行的身形停也不停径直朝大殿过去。
  两边的小宦官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将殿门推开。
  ……
  “晋王来了……”
  “带兵入宫,这是学那曹操……”
  “……晋王一身武略,走到哪里都带上兵将,歆以为没有不妥。”
  承光大殿之中,灯火延绵照亮四周,下方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之中,刘协已经坐立不安,公孙止离城去往西川之后,又没有了像曹操那般的约束,面对一众臣子,心里多少有些放飞的,纵然知道里面有部分是晋王公孙止的人,但多少对未来有了点期盼,毕竟对方离开了中枢,就是他这个皇帝最好的机会。
  西川、荆州、徐州广陵开战之后,刘协让身边的近宦,名叫陈奉的人联系城内有心匡扶汉室的世家、旧臣,而曹家因为曹丕立场的缘故,也在拉拢的名单里,之后,又将自己的小金库打开,收买城外一批敢死之士,而根本的还是宦官陈奉在宫中为自己笼络的数百名心腹,其中虽然有些是侍女,但终归有了听自己差遣的人。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那位晋王突然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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