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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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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安息人的城池通知。”老人振起精神,挺了挺胸口,语气庄重:“就说大汉的使者前来见安息皇帝。”
快马去往路途,但关于他们前来赫卡东比鲁的消息早已经被送达去皇宫,沃洛吉斯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期初还颇为诧异,汉朝人是什么国家,后来经书记官提醒,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汉人来过这里。
浮在水池中的沃洛吉斯沉默了良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哗的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望着城外的天空,嘴角慢慢咧开:“机会来了。”
下午,来自东方的使者入城。
第五百九十六章 他国天空,暗星流转
燥热的夜风拂过城池,火盆上面是静谧燃烧的火焰,照出一队游戈巡逻的帕提亚宫殿侍卫的影子走过一根根雕琢的殿柱,远方隐约有柔和、舒适的弦音拨响,汉朝使者公孙越站在岩石砌成的水池前,观赏着中间高约两丈,短发戴王冕的石像,听队伍中会汉话和安息话的大宛商人说这石像是阿尔撒息,帕提亚的开国君主。
“安息人不知尊崇,怎能将堂堂君王摆在宫外。”公孙越背负双手,昂首挺胸的注视石像说了一句,稍后,还是朝阿尔撒息的石像拱手行礼:“……不管哪朝哪代的开国帝王,都是人杰,我等过来的外臣该是行上一礼,以表尊敬。”
“使者说的有道理。”那名充当翻译的商人连连点头,站到老人身后学着动作拱手行礼,片刻后,他靠近问道:“使者,帕提亚的皇帝听说卧病在床,会不会见我们?”
“既然已经让我们进到这处宫殿,会见我们的,不要着急,安心等待就是。”公孙越抚着颔下花白胡须,望着四周黑暗中的宫殿轮廓,零零星星的火光中偶尔能看到走动的身影,低声地叹息一句:“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要是白天就能看到外邦皇宫是什么样了……”
说话声中,远处走动的身影从那边由岩石砌成的拱门过来,是一名官吏,通知帕提亚皇帝已经在大殿中接见他们了。公孙越点点头,带着几名侍卫和那名大宛翻译随那人一路走去,周围大多都是希腊风格,少有木料,这倒让不知情的老人感到新奇,不过作为西征军的使者,表情依旧保持波澜不惊的状态。
轻柔的琴音渐渐清晰,随着前方一扇拱形的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名只罩一件宽松外袍的女子坐在六根殿柱下的石阶上抚动怀中的琴弦,大殿中间凹陷下去,四面都是石阶,宫廷守卫大多站在石阶上面与殿柱并列,而最前方的首位,一张金色大椅铺满白色毛皮,椅靠中央则镶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红宝石,然后一道步伐蹒跚的身影在旁人搀扶下从侧面走了过去。
枯瘦虚弱的帕提亚皇帝戴着三重冕冠微微颤抖的在公孙越等人视线中,坐了下来。
“……帕提亚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来自遥远的东方塞留斯人了……能告诉我……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丝绸之路又要打开了?帕提亚期盼许久……咳咳……”
“他说什么?”公孙越看着上面比他还要老的皇帝,微微偏过头问身旁的翻译,后者如实将原话说给他听后,老人点了点头,拱起手:“当年丝绸之路,恩惠我汉朝、安息和大秦,若是能重开,本使同样满怀期望的,只是陛下的身体到是要多保重。”
上方的皇帝听完翻译过来的话语,干瘪深陷的眼睛微阖上,“……我病了,罗马人占据了泰西封,把幼发拉底河流域一起抢了过去……病就一直缠绕着我的身躯……东方的使者啊,帕提亚还需要我,你们东方有没有让我虚弱的身体,重新……焕发?让我重新拿起沉重的兵器,跨上战马……”
就在虚弱的话语声持续的时候,皇位侧面侍立的仆人转过头,身形攻了下来,一道身材高大矫健的青年穿着敞口的紫边白袍,头戴橄榄编织的头环走了过来,正说完话的老皇帝看他一眼,笑着对下方的公孙越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沃洛吉斯,将来的帕提亚继任者。”
“尊敬的塞留斯人,帕提亚帝国很高兴在百年后能再次与你们相见。”沃洛吉斯站在皇位侧下方一点,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
公孙越对他拱了拱手:“我大汉也很高兴能来安息。”
青年嘴角只是含着笑容,对这句话点了点头,旁边的帕提亚皇帝这时缓缓开口:“那么……塞留斯的使者,你们来我的国家,是要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送来的礼物已经收下来,帕提亚人不会白白接受你们的东西。”
沃洛吉斯也在静静的等待下方塞留斯人的回答。
“陛下,我来时的途中听闻安息与大秦不断发生战争,刚刚也听闻安息的几座城池、河流被对方抢夺,陛下就未想过重新再拿回来?”
那边的沃洛吉斯怔了一下,而皇位上的老人微微前倾了一下身子,浑浊的双眸里泛起一丝情绪的波动,“……年少时,我看过关于东方塞留斯人的记录……那是充满智慧的国度,使者……你告诉我,该怎么拿回幼发拉底河流域和泰西封……而帕提亚需要付出什么……”
“你们与罗马有仇?”沃洛吉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大宛翻译窸窸窣窣的在公孙越耳边低语几句后,老人持着节杖朝首位上的帕提亚皇帝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这是他十几年来表现出的不同状态。
“……从前的丝绸之路,安息处于地里要冲,贸易上得到许多利益,相对来说你我双方合作的非常友善,在三百年前,我大汉派遣过使者来到贵国东境,更受到隆重的迎接,两国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冲突,甚至于眼下,更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有共同的利益。”
“贵使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想穿过帕提亚的国境。”帕提亚皇帝声音就像浓痰卡在喉间便嘶哑。枯瘦干瘪的手掌摩挲在皇位的扶手,沉下了嗓音:“东方的塞留斯与罗马有很大的仇啊。”
“正是,整个事情,我大汉需要亲自找到他们皇帝说个清楚。”
沃洛吉斯插话进来:“帕提亚不允许其他国家的军队进入。”
“这位王子说的有道理。”公孙越笑了笑,捏紧了手中节杖,“但要明白,你们与大秦人是死敌,又弱于对方,没有外来的帮助,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城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本使来的时候,我大汉军队已经枕戈待旦,不管同不同意,安息这片地方是一定要通过的,我军主帅有言,和平解决不了,那只有一种方法了。”
话语也在同时翻译,传到了对面,帕提亚皇帝眯起了眼睛,缓缓站起身:“什么办法?”
“直接杀过来!”语气斩钉截铁的落下。
“帕提亚人不惧任何的威胁,包括你!塞留斯人。”沃洛吉斯昂起下颔,鼻中哼了一声。
周围侍卫目光变得凶戾,手握上刀柄望向了中间的东方人,公孙越并不惧他们目光,一把拉开颤颤兢兢的大宛翻译,“继续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们。”表情自始至终都未变过的盯着首位上站着的帕提亚皇帝:“陛下准备好了与我大汉开战,那么是否又准备好了与大秦人的战争?东面起了战事,您说接壤的大秦皇帝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路只有两条,要么携手合作,要么东西夹击,安息灭国——”
站在皇位前的皇帝沉默了一阵:“塞留斯人的智慧让我心里发寒……帕提亚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小孩子才会选择,大人只看利益!何况我们不可能久留西方,罗马人的土地早晚也是陛下的领土。”
皇帝口中轻轻嗯一声,坐了回去,思虑了片刻,随后脸上有了笑容:“好,塞留斯人与帕提亚人有共同的敌人是最好的结果。”他竖起一根手指:“……穿过我国腹地是不可能的,哪一个君王都允许这种发生,你们可以走边境城市,帕提亚人也好客的,会给予你们甘甜的泉水,饱腹的食物,甚至提供发泄欲望的女奴给你们的士兵,但不能滋扰、袭击帕提亚任何一个地方……不然我们的协议就作废。”
“陛下明智。”公孙越吸了一口气,“你我两国和平解决这件事,就有了相互信任的基础,再携手进攻大秦,一切都变得顺利。”
帕提亚皇帝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又与公孙越商议了一阵细节,身体便有些熬不住了,遣人将对方送出宫殿后,回去的寝殿的宫廊下,沃洛吉斯跟在后面,“父亲,塞留斯人的话,不要轻信,罗马人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战胜。”
蹒跚的脚步停下来,镶满琳琅宝石的冕冠下,胡须皆白的皇帝望去廊外的星月,脸色肃穆而威严,声音缓缓开口:“帕提亚的士兵不会打在前面,只需要付出很小……很小的代价,就让塞留斯人为我们铺好前进的道路……我的儿子,这就是智慧,这件事要多向你的弟弟阿尔达班学习。”
目送着老人离开了一阵,站在廊下的青年捏紧了拳头,俊朗白皙的脸庞阴沉下来,高大健壮的身躯隐隐有凶戾的气息在凝聚起来。
“……破坏这次联盟,让你威严名誉坍塌,让所有帕提亚人、总督、贵族都认为你不再适合担任皇帝,这就是作为儿子……未来帕提亚新皇帝的智慧。”
他望着关闭的殿门,转身走进夜色里,身后的士兵哐哐踩出沉闷肃杀的脚步声,更远的方向,四周守卫都在对他行礼,天上繁密的星月,洒下的清冷光辉照不到黑暗的角落里,一对眼睛诡异的注视着这一切。
不久,消息悄然传出。
第五百九十七章 西云如血,风暴征兆
开放一国之边境容一支外邦军队通行,这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是非常难的问题,帕提亚帝国却稍有些不同,它是由十八个附属国及十九个行省组成多文化国度,皇帝的决议不会成为最终意志,但依然是最有力量的一方。
汉朝借道的议事与多个大贵族、大臣磨合了十多天后,终于在十月二十这天,由帕提亚皇帝亲自写下了联盟的国书递交给了公孙越,捧着金帛书卷的沃洛吉斯走到老人对面,面带微笑:“贵使完成了使命,帕提亚会等着你们从东方远来西边,一起征服罗马雄鹰。”
“借王子吉言,你我两国能和平携手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两边一旦打起来,只会让你我的敌人拿了现成的便宜,他日胜利,王子不妨也来我东方汉朝,看看不一样的国度,不一样的山水风光。”
沃洛吉斯将国书交到一名东方侍卫手中,回走时偏了偏头:“会去的。”
公孙越看了他一眼,朝前走了两步,朝皇位上的帕提亚皇帝拱起手:“陛下,既然联合之意已达成,外臣就不便继续停留贵国,早日回去复命,引军前来汇合。”
绘有金色太阳的皇位上,帕提亚皇帝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还想邀请贵使一起看看整个帕提亚最美丽的城市……咳咳……就这样吧,我在赫卡东比鲁城等待盟友的过来。”
“告辞——”
公孙越拱手告别,言语间自有一股威势,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皇宫,首位上的皇帝虚弱的朝仆人招了招手,被搀扶下缓缓迈出脚步离去,而沃洛吉斯望着走出大殿的塞留斯人,笑着的脸渐渐收敛,等待父亲也走后,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勾了勾,有人躬身靠近,只听轻微的言语说了一句,那人连忙带着几名侍卫快步走了出去,命令随后也传去城外的军营。
十月的中亚气候还显得燥热,持着国书从宫殿出来后,使臣队伍早在前一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等到老人出来,立刻启程立刻这座帕提亚人的城市,作为见过各种阴谋的公孙越,见到那位沃洛吉斯王子时,就有种警惕的错觉,后来这十几天里,从大宛翻译得知来的消息知晓那位沃洛吉斯竟然当了三十年的王子,就知道情况会变得复杂。
自己是带了使命来的,一旦不小心卷入这样宫闱之事,局势就难说了,所以办完事后,马不停蹄的出了番兜城,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反正两国联盟的国书已在手中,汉朝十余万兵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通过他国境内,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尊敬的汉朝使者,国事已经办完,为什么不停留几日,领略帕提亚的风土人情再走,城中酒肆还有美貌妖娆的波斯女人……能将使者服侍的不想下床。”
驼队、车队一路离开城池,向西又过去两日,道途之间已是人烟稀少,三百人的队伍里,那充当翻译的大宛商人乌提在出城后,大抵是放松下来,语气都显得轻快不少。然而旁边的这位老人翻看了帛书后,郑重的裹上一层绸缎揣进怀里,随后才看了对方一眼,他已年近五十,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外邦女人的外貌实在难以让他提起兴趣,而眼下又是以军务为主,自然不会在这些事上耽搁。
“你想女人了,就自己再回去番兜城。”
“使者说笑了,我怎么敢一个人回去,帕提亚人对我大宛可不会太友善……”
某一刻,头发斑白的老人勒停骆驼不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偏过头看去后方,远方几棵树上的乌鸦惊上了天空。那边的翻译乌提挥舞手掌,大胡子抖动:“……去年乌提过来买卖,被一个帕提亚人坑了,找那人理论还被其他帕提亚人围攻,最后货物全部被他们抢走,护卫也被打了一顿,有两人手脚都断……呃……使者,你在看什么?”
“我们有麻烦了。”公孙越目光凝重,身边那些护卫也都是北地精锐,甚至还有五十名白狼神教徒,此时俱都握紧了兵器,勒转过马头齐齐注视后方,那乌提还在说:“……什么麻烦。”的时候,坐下的骆驼有些惊慌的兜转。
大地有微微的震动传来,随后震耳发聩。
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从他们视野的侧面林野拐出一条弧形,绕了过来,奔涌马队冲突的如洪流奔向他们,马背上的骑兵身形并不算高大健壮,穿着毛料编织的上衣,宽松的长裤,戴低檐尖顶毡帽,腰间系一个大口袋,装有箭矢、短剑,以及一张弓。
——帕提亚弓骑兵。
“来者不善!”有人说了一句,乌提才露出惊恐的表情的瞬间,啪的一耳光在他脸上扇响,公孙越跳下骆驼,翻上随行的战马,大喊:“走——”纵马疾驰了出去。
那乌提本就是一个小商人,没见过这种大阵仗,跌跌撞撞的下了驼背,还没来得及上马,轰鸣的战马声已经逼近过来,耳边有箭矢嗖的一下飞了过去,钉在刚刚乘坐的骆驼腹部,庞大的身躯倒下的同时,这边的汉卒也在边跑边挽弓还击,乌提头上的毡帽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一箭给射没了,整个趴在马背上仍由马匹跟着众人在跑。
他头顶上空箭雨飞了过来。
唏律律——
后方有战马发出悲鸣,一名飞驰的帕提亚弓骑保持射箭的动作从坠倒的战马上摔了下来,后方的骑士直接从他身躯上方纵马越了过去,在马背上指着去一个方向,用着希腊语,语速极快的发出命令:“那里,最前方那个塞留斯老人,杀了他,然后摧毁这支东方队伍。”
下一秒,一支弩矢从那边的老人手中射出,钉在了他胸口上。
公孙越一把扔了填装不便的弩,余光里已大概估摸出了对方的人数,想以三百人战胜对方难度很大,只得催促周围护卫加快速度甩掉对方,然而帕提亚弓骑已经奔涌赶上。
两千人的马队分散形成半圆合围的阵型,几乎是三面同时朝中间的队伍射箭,当第一个塞留斯人被箭矢射中落下马背,他们的优势便是凸显了出来,追杀的途中,一边倒的杀戮开始扩散开来。
一名后背中箭的汉骑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他已是重伤了,却是咬牙反手将背后的箭矢拔出,双手紧握环首刀迎向冲过来的敌人,嘴角含血的发出:“啊——”的咆哮,就是一刀斩下,断去的马蹄带着鲜血旋了起来,奔驰而来的战马陡然发出悲鸣,轰的一声朝前坠地。那名挥刀的汉卒也被坠下的战马直接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成了血葫芦,没了声息。
“走啊!”最前方的马背上,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不断有人倒在对方箭矢下,也有未死的挣扎站起以命相搏,眨眼间就淹没在密集的骑兵之中,剩下的人骑马散开想要将对方吸引过去,给公孙越争取逃离的时间,可惜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太多,就算分出去一部分,依旧有千余人紧追在后,不断的挽弓射杀一名名敢于反抗的塞留斯人。
此时,还跟着公孙越的人已经不多了,原本五十名白狼神教徒,也只剩下三十人,有人大喊:“将军快走,我们来挡住他们,回去告诉白狼王:愿狼王战无不胜!”
“不要做傻事——”老人回头大吼。
霎时,一支箭矢嗖的飞来,钉在他后背,公孙越全身都在发抖,差点掉落下马,伏在马背上,偏斜垂下的目光看去后面都在摇晃、迷糊……那三十名白狼教徒拿出腰间的陶罐,将刺鼻的液体淋在了身上、战马上。
“白狼神在上——”
有高亢的声音冲上这片天空,火焰的光芒在老人的视野里轰的燃了起来,战马痛苦的嘶鸣、人兴奋、疯狂的呐喊,带着巨大的火焰狠狠的扑进了敌人的阵列中,冲来的战马惊惧的人立而起,随后被撞翻在地上,燃烧的火油沾在人和战马的身上,火焰延烧了过去,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公孙越伏在马背上,眼泪流了出来,视线也随之沉入黑暗。不远的前方一支数十人的帕提亚的骑兵迎面拦截,此时老人已经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远方有密集的马蹄声朝这边逼近,“阿尔达班王子要的就是这个塞留斯人。”其中一名骑士低声与同伴说了句,便急忙将老人带上,策马转身遁入了附近的山林。
更多追杀过来的帕提亚弓骑不见了目标,低声交谈过后,四散出去展开搜索,也有部分继续追杀残余的塞留斯骑兵,直到最后一人被射死落马。
原野上,尸体被他们砍去头颅系在了腰间,帕提亚人剥下尸体上的甲胄、弓弩,和一些战马,把玩着这些战利品,向同伴大声的炫耀,其中大部分要上缴给部落中的贵族,但依然会有一小部分属于自己,他们为此行感到高兴。
之后,重新集结返回军营。
阳光倾斜下来,树上的乌鸦飞落下地,啄食地上的一块血肉,陡然间,听到什么响动,叼着那块碎肉飞走。一片灌木晃动,乌提颤颤巍巍的爬了出来,看着原野上铺开的尸体,害怕的发抖。
“使……者……也死了吗?”
他步伐蹒跚的走在遍地无头尸体中间,脸色一片惨白,被剥去甲胄,砍去人头后,难以辨认出里面有没有那位老人,他不敢就这样回去,至少目前是这样,天光还没落下,便是朝番兜城折转。
天色已近黄昏,赫卡东比鲁城外的护城河边立起了一排木桩,帕提亚平民围拢在四周对着上面的血糊糊的人头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
“陛下竟然杀了东方来的使者……病疯了吧……”
“……丝绸之路会重开,帕提亚又会繁荣起来,但陛下杀塞留斯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说陛下一直不吃药……”
交头接耳的细碎话语声中都在指责帕提亚皇帝杀害东方人举动,乌提挤在人群里望着那些一起过来的汉朝人,眼角泛起了湿红,在听了一阵后,他悄然离开人堆,将这消息带回大宛,带给那位白狼王,告诉他帕提亚皇帝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城中雄伟的宫殿之上,帕提亚的皇帝已经被气病倒在了床上,名叫沃洛吉斯的王子站在露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随后微笑着俯瞰这座伟大、壮丽的都城。
“很快,帕提亚将迎接他的新皇帝了,父亲。”
西云如血。
第五百九十八章 浇油
入秋后的最热的几天,风吹在人身上,皮肤都感到灼痛,贰师城外的几个大牧场却是热闹喧嚣,阳光下重重叠叠的人影满头大汗的进行战马的交割和分配,大量的商队占据了大宛通向贰师城的官道,不断的在两城见来往。
“不知家中是何模样了,各地诸侯该是不会再战了吧……”
荀谌站在城墙上,眺望东面葱岭轮廓。他自袁绍死去后,原本隐姓埋名帮衬家族,但终究还是被荀彧请了出来,组织各家商队与军中的关系,时常也会为那位公孙都督出谋划策,感觉又像回到了在袁绍麾下做起了谋士,但又是不一样的。
期初他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当中,不看好以西征来曲线救国的方式,然而一路西来,那位公孙都督展现的与当初大汉军队是不一样的,屠城杀人,又维稳扶持,双管齐下,后方的商队连忙填补进杀的血流成河的城镇,一面安抚当地百姓,一面暗中收敛财富,让外人畏惧军队的同时,又对军队以外的汉人保持有些许好感。
间接中,将这份好感得来的利益,又化作滋养军队前进的辎重后勤,大量的工匠、民夫,甚至还有许多汉人女子也在后方队伍里帮忙做事,而前线行军作战的士卒隔三岔五也有休息的时候,能见到不少同伴,说着熟悉的汉话,听他们带来后方大汉的消息,思乡之情或多或少稍解一些。
如今已是秋季,等到翻过冬季和春季,葱岭的大雪化开,还有更多的汉朝商队,甚至西域商贩都会来这边跟随军队四处收敛财富,不过前提是西征军能走的更远。
“或许,我们真能打到大秦人那边去,看一看极西之地是何等样,就真的不虚此行了。”
荀谌望着远方的山麓轻轻出了一口气,跟随军队打到大宛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令他心中震动,同样也令他甚至许许多多的人,有些其他的情绪,眼界变宽了,再回过头去看当初国家内讧、诸侯割据,就算当初袁绍,在他记忆变成了小小的浮尘。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荀军师……”
他轻声呢喃的同时,隐约听到人声呼喊,微微回过头去,声音又传了过来,一道人影从下方城墙远远的跑上来。荀谌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西面传来一条坏消息……”那侍从大口大口喘着气,待平稳了一下情绪,靠近荀谌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文士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外营盘的方向,眼皮狂跳,下一秒,直接拂袖走下城墙,快步过去乘上了等候的马车,“……去军营。”他吩咐了一句后,车辕缓缓滚动,径直驶出了城门。
事情突如其来,让接到消息的人意料不及,随着消息的传开,城外的牧场,吕布正带着吕玲绮挑选战马,征战多年,陪伴自己的赤兔年岁已经大了,再过一两年就不能再上战场。
“贰师城是大宛专门培养良马之地,汗血宝马就有二十匹,可惜再找一匹赤兔有些难啊……”吕布检查了一匹白色大马的口齿,挥手让士卒拉走,说话间,他看到江东的孙策牵着一匹通体灰色,白蹄的长鬃俊马走了出去。
“……玲绮,你在此中重新挑一匹,把你那匹卷毛赤兔让给为父……玲绮?”威猛的身形走过几步,回头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正要问身旁的亲兵,余光就看见过来的后方,女儿似乎正与人争吵……
“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睛……”
“……是逊失礼了,只是当时人确实有些多。”
“狡辩……分明是你只顾和旁人说话没看路。”吕玲绮身形高挑,一身甲胄,背系披风更显得英姿飒爽,说话的气势上压过了对方。
陆逊颇有尴尬的立在原地,连连拱手:“是是是……逊有错在先。”
“嗯,既然你知道错就算了,你忙你的吧。”吕玲绮还想跟着父亲去看战马,没多少心情逗留,将人挥走正要转身,迎面就遇上过来的吕布,“爹爹怎么过来了。”
“看你没跟上,过来看看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那人可有欺负你?”吕布身形高大,一眼就看到刚刚走开的青年头顶,“刚刚听到你们在谈话,口音好像是江东那边的,要不要为父找孙策将那人给拧来道歉。”
“他已经赔过不是了。”吕玲绮背着小手,扬了扬下巴,轻轻哼了一声:“再说,谁敢欺负温侯的女儿是不是?爹爹可凶了,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古灵精怪。”
吕布笑着摸了摸她头,然而目光却是偏转开,有人从后面朝这边过来,是并州军里的一名骑兵,来人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近拱手:“温侯,高将军让卑职请你和小姐回去。”
“营中有事?”
那士兵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出大事了……出使安息的队伍,只有一个翻译逃回来,公孙都督那边气氛有些不对,高将军请温侯回去。”
“爹,我们赶紧回去吧。”
听到这道消息,少女脸上神色也颇为难看,伸手去拉旁边的父亲。吕布转过头来看她,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安息终于给都督一个出兵的理由了。活着不好吗?非要寻死……”
骑马出了牧场,远方隐约能听到号角的声音,大量的传令骑兵在路上都能看见他们跑过的身影。孙策牵着新得来的一匹汗血马正回到军营,他麾下的两千江东骑兵已经聚集起来,远方中军传来士兵大规模调动的迹象,人、战马都在震动大地,一片要打仗的事态。
“公瑾,怎么回事?”
已经着了一身戎装的周瑜翻身下马,脸上难得有了凝重的神色:“去安息的使者队伍被他们的皇帝杀了……公孙老将军可能也死了……看来这次那位都督要动真格的了。”
孙策翻身上马,暴喝:“走!”
沙场征战,一军之将难免会阵亡,但公孙越与众人关系极好,一方面虽然存着代公孙止笼络众人的心思,可情面上并不作伪,许多人都领了这份情。而另一方面,这位老将军在北地有很高的声誉,当年右北平被乌桓人攻破,家中妻儿被屠戮一空,便是绝了后,对军中的士兵、中下层将领极为照顾,老人为避免一场战争,出使安息,众人都敬佩,然而传回死讯后,整个军队就像滚油泼进了水,轰然炸开了锅。
孙策领着周瑜骑马飞奔到中军的时候,一些中下层将领已经在帅帐外面单膝下跪等待命令,一些激动的拿着刀在大喊:“给老将军报仇——”“堂堂正正出使……那安息背地里使阴招,一群狗贼!”“没什么好说的,杀过去,拿了他们皇帝脑袋祭奠老将军的英魂!”
不远处,马蹄急骤张飞骑着玉追,提丈八蛇矛冲开拦截的士兵,在帐外驻马,扯开嗓门大叫:“都督!老将军都被砍了脑袋,我们还等个屁,直接杀过去啊——”
随后,吕布、吕玲绮也纵马飞奔而来,少女在马背上拱手:“玲绮愿为先锋!”不久,潘凤、赵云、阎柔、夏侯渊……等等军中大将也俱都赶了过来。
一时间,帐外围满了人,群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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