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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战国(龙竹)-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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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年轻的魏王,被燕军打怕了,不再同意出兵,只要坚守就可以了。
甘茂喟然长叹,无计可施,递交了辞呈,以身体犯疾,不便再执政要务,辞去了丞相之职。
魏王本不想答应,但甘茂五十多岁了,十多年来常入沙场带兵,二十年来奔走秦、魏等国任职,早已透支身体,眼下对魏已经绝望,故此托病不上朝,没想到几日闲下来,回想一生,并没有什么大功绩,郁闷之下,竟然真的病了。
如此一来,魏朝廷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朝堂群臣如一盘散沙,更不敢提出突围作战的想法了。
随着时间推移,城内的百姓都听说了燕军要水攻魏都风声,一时风声鹤唳,胆战心惊。
许多贵族、大臣家的公子、千金都吓得哭了,因为他们更惜命,不想就这样陪葬了。
整个大梁城,已经风雨飘摇,死气沉沉了。
魏王遬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他也不总上朝了,窝在后宫内,宠幸妃子佳丽,尤其是天香楼那几个花魁,以前他做太子时候,为了跟魏钰争权,把天香楼作为一个暗斗战场,当时就很贪慕十花魁的容貌,现在一下子包揽了六女,在宫内寻欢作乐,夜夜笙歌。
冬月的第十日,漆黑如墨,浓云笼罩,整个大梁城一片昏暗。
忽然传来城晃地颤的声音,隆隆作响,仿佛地震了一般,旋即瓮城城头上的士兵通过火把,看到了一条大河汹涌冲击而来,仿佛一条银龙卷至,顿时大惊。
“水,大水——”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吹响,划破夜空,一下子让睡梦中的大梁国人都从噩梦中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燕军掘开鸿沟堤坝,要水灌大梁城了。”
“我等要淹死了……”
午夜中,大梁百姓彻底沸腾了,嚎叫声、痛哭声、喧闹声响成一片,彻底大乱了。
好在大梁城墙足够高厚,一时半会,水还淹没不过去,给大梁城人一个死前喘息、自救的机会。
有的会水性的人,早就拆了房梁,用家里的顶梁木柱做求生工具,只要水淹进来,抱着木头,还能缓一些日子,只要不死,大梁城破,他们归顺燕军就行了,许多人抱着这样的想法。
更多的人不通水性,知道难逃一死了,脸色苍白,在家中与妻儿做生死离别。
沈铮、柳岩、乔瑛等人在大梁城已经潜伏数月,联系了一些昔日熟悉的将领和官员,眼看水要灌大梁城了,动用间谍,不断散播消息,要魏王投降,这股民怨声越来越强烈,不肯随王室的灭亡而殉葬。
次日,魏王遬火急火燎召开朝会,朝廷的官员已经不足一半人数了,许多官员绝望,觉得马上就要死了,已经不来上朝了,气得魏王脸色铁青。
“众卿可有良策?”
半晌,没有任何声音,大臣们一直沉默了。
过了许久,一位老臣站出来,说出来一条路,那就是降燕!
“城内纵有粮草和兵甲,但城墙终究不支,水困难脱,唯保宗庙足矣……”老臣的话,让许多畏死的卿大夫们都纷纷赞同,降燕的呼声越来越高。
“城内百姓还有数十万,不能就这不管不顾啊……”
魏王遬犹豫片刻,仍是无动于衷,不肯就这样做亡国之君,心中还有侥幸之心,淡漠百姓生死,回到了后宫,开始醉生梦死了。
数日之后,大梁城内的井口开始溢水,城砖石条间的封泥开始渗水,露出了夯土的墙体,墙皮一块块脱落,水位越来越高,城外方圆几里都被燕军封堵住,拔高了土坝,把水都憋在了大梁城一带。
城头上的魏军士卒心里都崩溃了,有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差,疯魔起来,率先跳下去,直接淹死在了湖水之中。
秦开一身甲胄,站在远处,望着城下的水位高涨,不断紧闭向城头,只要再过两日,就能漫过了城头,到时候,城内的百姓九死一生的下场,可是他的脸色并没有怜悯,因为慈不掌兵,大战难免不死人,如果不采用这个战略,自己的将士也将会阵亡十万不止。
又过了一日,大梁城内已经满街道是水了,庶民百姓们都站在自家房顶,守望水势。
这一日,大水终于冲垮了城墙,汹涌的洪流灌入大梁城,仿佛海啸一般,山崩地裂的威势,顿时一些靠近城门的甲士、百姓都被大水淹没,溺死其中,无边的惨叫声响起,如同地狱一般。
三日后,秦开下令堵住上游堤坝,派兵乘着木筏和船只,涌入城内,魏王卷着未来得及递出的降书,在王宫被燕先锋卒擒获了,至此,魏国灭亡。
第1006章 魏亡
魏国灭亡了,虽然在燕国伐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种结果,但是当水灌大梁城,魏王遬被俘虏的消息传开,还是让天下人震惊一阵子。
曾经强大的诸侯魏国,也踏上了赵、齐的末路,被燕国灭亡了,成为华夏国的一份子。
一些士子大夫、闲云野鹤在议论此事时,都不禁大为感慨。
曾几何时,魏国相当强大,几乎把秦国压制到秦川一带,丢失大面积的河西国土,无法露头,魏候称王,国力强大,武卒威名远震,大梁也成为天下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可如今却如此快的灭亡了,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人才萧疏之极,让人感叹。
对吴起的变相排挤,对孙膑的残酷迫害,对商鞅的视而不见,对张仪的公然蔑视,对范雎的弃如草芥……
若回顾魏国的用人史,几乎是一条一错再错的黑线,一个国家在百年中始终重复着一个可怕的错误,其政治环境之恶劣,其虚伪品行之顽固,不言而喻。
战国的良相名将,十之七八出自魏国,却都没有被魏国重用,没有背慧眼识珠,挖掘重用,导致人才流失,这也是魏国迟迟无法崛起,最终昙花一现,迅速衰落下去,直到灭亡的根本原因。
魏襄王、魏昭王父子都被俘虏回燕京了,一些大臣也被押往北方,有些贤明和能力的人,被单独挑选出来,进行洗脑,见识燕国的新文化,治国思想和律法等。
如果有愿意为燕所用的降臣,仍可以在一两年后,经考试选拔,继续被任用,而魏国的一些声名狼藉的官员,则直接被问斩了,免得在祸害一方。
大水灌了大梁近十日,没有像历史中记载那样,灌满三个月,使大梁城变废墟,等军民一起排淤放水,不出月余,这座昔日的魏都再次恢复了生机,不过这里的军马已经换成了燕军,王宫被清理一空,拆除了干净。
被派来治理魏国的人,正是范雎和郑安国等人,毕竟要接管一个诸侯地区,首先要对这里的人口、户籍、土地、山川河流等都掌握细致,军队只是打下城池,占领的地盘,但推行民政,同化魏人,还是需要文官来做。
范雎接到燕王之命,如此重用,感到很兴奋,一口应承下来,来到大梁城,立即办公,要把魏国分成几个郡,数十个州、百个县,都划入燕国的最新版图中。
接下来,开仓济民,免收一年赋税,让遭受战火背井离乡的庶民重新回到村落,重建家园。
废除魏旧制、法文、条例等,废除魏国的钱币、文字等,统统使用燕(华夏)国的律法和文字,一切都在整合,与燕靠拢。
这一些战后措施,很得民心,不出两个月,魏国各地的骚动都平息了,似乎默认了这种亡国思想。
※※※
要说最郁闷的当属楚国人了,看到魏国被灭,整个大片土地都被燕占领,楚国寿春的一些王室贵族和大臣们,不但没有如期得到北门的土地,连自己的君王都去了燕国,迟迟未归,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派去了两拨使节去请楚王南归,都没结果,令人费解。
“父王入燕已经数月了,马上到了岁末年关,怎么还不见归来,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太子熊横,临时处理国政,在朝堂上,询问众卿意见。
相国昭睢皱眉道:“此事很有蹊跷,就担心燕国要扣留君上,不打算放弃归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太子大吃一惊,连朝堂一些臣子都感到意外。
“燕国狼子野心,打算统一天下,刚刚灭了魏,只要再吞了楚国,就可以集中兵力挥师西进,横扫韩、秦,定鼎六国了,所以燕王不会罢手,那我楚国君上便危险了。”昭睢轻叹一声。
“那该如何是好?”
“燕京与寿春、郢都相隔数千里,如今到了岁末,越往北大雪封路,人烟稀少,马蹄不前,难以再派使节北上了,臣建议,一到开春,就派使节再去燕国,请君上归来,如果仍没有消息传回,那一定凶多吉少,我楚国不能一日无君,必须请太子登基王位!”昭睢这样说出来,一时间,朝堂都喧闹起来。
“臣反对,君上只是去燕国结盟,并考察风俗,也许年后既归,丞相这样迫不及待要拥立新君,难道要大逆不道谋反不成?”
“君上临行前有意要立子兰为储君,即便要拥立新君,恐怕也是子兰王子吧?”
“不可,王令一日不改,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继承者……”
因为楚国的朝政,比魏、齐还有昏聩,熊横虽为太子,但是众所周知,他并不得楚怀王的宠信,反而是王子子兰,是郑袖妃所生,这几年深得楚王的喜爱,有意要废掉太子横,改立子兰为王位继承人,这不过子兰仍是弱冠之年,这件事又有旧贵族反对,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现在楚怀王离奇不归,朝中的派系当然趁机要拥立自己的主子了,也算一种政治投机。
这时有九卿老臣站出来,制止了双方争论,决定要年后派出使节,然后视情况再论。
就这样,冬去春来,几个月很快过去了。
当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的时候,楚国继续派出了第三波使节团,要赶往燕京,迎接楚王南归。
楚国朝官们却不知道,剧辛已经在赵齐之地,设立了四座大营,除十万燕军驻扎外,还有从赵、齐、魏三地,各自招募十万新军人马,凑齐了四十万大军,重新整编训练后,准备随时南下伐楚了。
第1007章 伐楚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燕山雪已经逐渐融化,到了一年耕种的季节。
燕国占领之地,都未华夏子民,开始了一年的忙碌春耕,地方官员组织生产,提供种子,让百姓能正常生产耕作,即便是刚经过战争洗礼的魏国,百姓不受影响,同样在田地中劳作。
不过,剧辛大军已经发动,十万为一军,相隔十里,浩浩荡荡,开始南下,发起了灭楚的序幕。
而秦开将军也整编二十万精锐,向西进发,逼近了韩魏边界,随时都有进攻韩国的势头。
黄河中上游,河西龙门一带,廉颇正与白起对峙,也是一副要大战的样子。
如此一来,燕国等若开了三面战线,后方正在源源不断制造兵甲,积蓄粮草,训练新兵,辰凌很清楚,伐楚和灭韩之后,兵源将会有一次大损失,到时候与秦决战,至关重要,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为了麻痹楚国,剧辛将四路人马在靠近楚国前,就分开了路线,沿着不同路经,绕走了固陵、彭城、砀等城邑,得到了补充和整修,最后在楚国边界屯扎起来,离着楚国的灵璧、阳夏等北部边关重镇,只有百里之遥了。
大军压境,终于让楚国的王室贵族、九卿大臣们如噩梦惊醒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寿春城,临时王宫内。
太子熊横坐在王位上,由于形势所迫,今日被令尹昭睢等人辅佐为储君,暂为楚国君王,执掌王室大权。
原本熊横与子兰之间,废立的风波从未停过,但拥戴子兰的大臣,多是宠臣、宦臣、外戚,有六七成的人跟随楚王北上了,所以留在朝堂的臣子官员,支持熊横的较多,占据了上风。
“储君,眼下燕军屯兵在楚边界,号称五十万大军,根基斥候回报,燕军似乎随时都有进攻边关,攻打灵璧、夏阳等城邑的意向!”一位吴姓的将军站出来禀告。
消息一出,朝堂一片哗然,朝官们都义愤填膺,大骂燕国不守诚信,背离盟约。
“我父王不是与燕国结盟了,楚燕交好才对,为何燕军会大军来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脸色大变,疑惑问道。
“储君,恐怕这件事有蹊跷,绝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应该是苏秦欺骗了我们,从一开始,燕国就没有打算与楚联盟,这样一来,不但破坏了楚国救魏的打算,还有秦国交恶,损失了精锐兵力;此外,楚王也被挟持到了燕京,使得我楚国一时动荡,没有充分备战,眼看燕国大军逼近,现在调集兵马,仓猝迎战,胜负可想而知。”昭睢一叹,他身为令尹,相当于其它列国的丞相称谓,此刻感到身兼重任。
楚国采取的是旧制,其它国家相继改革,设立了丞相、太尉等,而楚国仍是令尹、上国柱等官称,而且楚国的政治昏暗,旧疾顽固,士子更难进入仕途,多是贵族堵住了寒士晋升之路,而景氏、昭氏、屈氏稳居楚国三大贵族首位。
除此之外,大臣们以熬、彭、黄、唐、郑等族群为次贵,机要部门长官,多是这些家族的子弟。
太子熊横脸色有些惊慌失色问:“五十万大军,这可怎么办,我军北部有多少兵马,能不能抵挡得住?”
一名大将军唐襄站出来,抱拳道:“启禀储君,我军在北部边关,只有十万兵马,由于这几年内,楚国分别参与了灭越、灭宋、灭齐的战争,又北伐燕国失利,先后损失了二三十万将士,短期内,元气未恢复,现在我楚国有兵马三十万,但是除北部外,有八万屯兵在寿春和郢都,守护两座王城,六万兵马镇守吴越之地,八万兵马镇守西部武关一带,还有一些驻军防御南部百越一带的土著,能抽调的人马并不多。”
“什么,十万兵马,对抗五十万,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唐襄回答:“储君莫慌,我楚国地广人多,可以下征兵令,但凡国内符合年龄的男子,征兵入伍,自备衣甲,各地很快就能组织出一支二十万的新军,加上夜郎、滇国、闽国等依附于楚的小邦方国,还有各地土司部落,也能凑出些人马,全部调到北部边戍,抗衡燕军,也能挡住其进攻步伐!”
魏国储君闻言大喜,当日就颁布诏令,在楚境内招募新军,准备应付燕国的入侵。
※※※
四十万燕军在驻扎在铜山脚下,与楚国边界线,只有十里之遥,军营连绵,气势雄浑。
剧辛让军队暂时整修,养精蓄锐,适应水土天气,同时让神机营,开始组装各种攻打城关的军械,如壕桥、折叠式云梯、望楼车、抛石机……
这些大型攻城关的器械,即使有大批的熟练工匠,一个月内也休想造出来,往往都是把这些器械事先造好,分解运输,在城下重新组装,好在燕国早有统一天下的志向,所以早在多年前,就在生产制造了。
一个月后,剧辛不断练兵,激励将士,发现士气高涨,各国降军组成的大军,经过洗脑之后,都想立军功在华夏国出人头地,军心可用,时机已然成熟。
这一日,陆丁山为先锋大将军,杨匡义、徐泰为副将,率领了十万兵马,向灵璧边界雄关进攻。
兵甲如林,方阵紧凑,一片杀机。
到达边关山城下,组装完毕的一些庞然器械正向城前推进,先是两座巨型的攻城战车,整座战车犹如一座移动的城楼,建造模型也如同城楼,最上边居然还有碟墙和女墙,方圆三丈,高近十丈,底下有无数的小轮,在平整之后的地面上推动前进,十分迅速。
当然,推动的脚力人数更是可观,连拖带拽的居然有八百多人,一架攻城战车就动用这么多人,也就是燕国,有这样的实力,除了战车外,还有各种云梯、冲车等。
最令人醒目的,是十门红衣大炮,被推向军阵之前,炮口朝向了城关方向,这是燕国最有利的杀伤武器,只有等到关键时候,才会动用。
剧辛在亲卫军的保护下,站在一处高岗上,亲自督军观望。
“传令,进攻!”他的脸色一冷,望着远处的楚国城关,下了进攻的命令,拉起了伐楚第一战的序幕。
第1008章 边戍之战
“呜—呜呜——”低沉苍凉的号角响起,划破天际,紧接着就是急如骤雨般的鼓声:“咚咚咚咚咚……”
城关下方,十万燕军摆开了战阵,没有多余的花哨,按照兵种不同,排成若干小方阵,每个小方阵都有一个校尉指挥,两个方阵一个都尉,五个方阵有一名裨将统领,再往上是将军之衔。
在古代冷兵器时期,在指挥条件、兵员素质和武器限制下,阵列是士卒攻守保持队型的一种必要手段,否则数万人、十几万人一旦同时投入战斗,马上就会变成一场毫无秩序的混战,根本无从调度指挥发挥威力了,一盘散沙。
城关上的楚军主将屈栋,一身甲胄,带领城关内的副将、都尉们站立城头,看到城下方阵如林,旌旗飘展,气势威武的大军,脸色都是一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眼望去,分先锋阵、策先锋阵、大阵、前阵等,那一座座各具功用的小军阵,有刀、斧、矛、枪、戟、弩等,组成一片片精密的杀人阵,如果城内的兵马杀出去,很容易一瞬间被绞得粉碎。
“燕军要发动袭击了?”
“他们终于要对我大楚国动手了。”屈栋皱紧眉头,一脸怒气,楚王当初北上与燕结盟,也是走的这条边关,没想到楚王尚未归来,燕国的大军就杀来了,充满了滑稽味。
“燕军违背盟约,太没信誉了。”一名副将愤恨骂道。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成王败寇,谁最后胜了,谁就是赢家,传令下去,准备迎战!”屈栋一摆手,大敌当前,不做无谓的争论。
“喏!”
几名副将走下去,开始传令备战了。
燕军阵前,各种耧车、冲车、云梯架、投石机、旋风炮等,全部陈列,一万弩机和弓箭手全部就位,脚弩、硬弓,杀伤力极大。
陆丁山接到剧辛传来的军令之后,立即调兵遣将,发动进攻的口号。
“进攻!”
“得令——”一位传令官手持令旗,骑马飞奔而出,在军阵中穿梭,口中不断喊着进攻令。
战鼓越擂越响,打出了进攻的信号。
前方两翼的副将,杨匡义、徐泰听到之后,也开始下令进军。
“弩机手、弓箭手,前进五十步!”
方阵哗啦啦一阵响声,铁甲叶子在摩擦,五千弩机手、五千弓箭手阔步前进,“铿铿铿”三军一动,如泰山之倾,举步重重一踏,铿声入耳。
“五十整,停步!”两方都尉喊停,然后下令拉弓射箭。
“嗖嗖嗖——”
万箭齐发,俨然乌云,天空的阳光都为之一黯,遮天蔽日。
在几轮弓箭的掩护下,压制了城墙楚军的势头,燕军两翼和中军甲士开始进攻,一时间大地轰动,杀声震天,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迎面扑过去。
“屈将军,燕军已经进入一箭之地内!”
“好,下令还击!”屈栋躲在城楼内,前排是用几层铁丝网罩,挡住了城楼窗口,不断有箭矢射在上面,却无法透入,他们躲在其中,观看城外的局势,随时发号施令。
“遵命!”一名副将下去了,很快,楚军的号角响起,躲在墙垛后的弓箭手,也开始向下面拉弓射箭。
双方的箭矢齐发,多如飞蝗,漫天箭羽黑压压地笼罩了边戍城墙上空。
“噗噗噗——”
刀剑无眼,流矢无情,每一个呼吸间,就有众多甲士被洞穿了脑袋、脖颈、胸口,一道道血花绽放,凄美惨烈。
由于边戍城关的城墙要比普通城墙高厚,给进攻增加了难度系数,好在燕军早有准备,攻城器械非常完备,投石机、回旋炮,不断抛出巨石,轰砸城头,城下燕军,推着云车,冒着箭矢、滚木烫油、石粉毒烟,往城关上疯狂进攻。
攻城不同于野战,攻城的面积有限,云梯有限,能利用的进攻空间也有限,十多万人一齐冲到城下也白搭,只有被守城将士乱中射杀击毙,因为人数太多,任你闭眼随手抛一块石头都能打中好几个人。
往往聪明的将领都是分波进攻,前仆后继,与对方大体力战,接连不断一波猛似一波,后方列阵的战士还能休息养神,最重要的避免充当炮灰的角色,有效利用军力。
与此同时,楚军也在奋勇还击,城头一批批替补更换,杀声震天呼地,乱箭纵横散射,即使在城关内也得时刻用盾牌挡住身体,否则不知何时就被空中突然飞来的箭矢射中。
“杀杀——”城下数万兵马冲锋,口中呐喊,斗志昂扬,如潮水决堤般汹涌地冲锋沙场,爬梯的士卒腰间挂着单刀,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扶着梯子向上攀登,用盾牌挡击迎头砸下的石块滚木,有的坚持不住便掉了下去,不死也残废。
这样的攻坚战,楚军占据有利地形,伤亡会少一些,不过燕军有脚弩、车弩、回旋炮、楼车等利器,也让楚军吃了苦头,双方的死伤人数差不多同等地在削弱,一炷香的工夫,城头城下,遍地死尸,血流成渠。
陆丁山冷静地盯着前方的厮杀,面色冷静,哪怕伤亡很大,惨烈异常,但是他却能平静看待,这就是老将的风范,没有激昂热血,没有冲动急躁,前方浓重的血腥之气扑来,处之泰然。
燕军还有十门红衣大炮没有动用,可以在关键时候炸开城门,让骑兵杀进去开道。
但是,剧辛不同意马上使用,毕竟这是第一战,不能取巧,否则会让后面的攻坚战,使楚家有了防备,那么左右就会减弱了,而且这支四十万大军,燕国精锐只有十万,其余三十万,分别是赵、齐、魏的降军,或解甲归田的战士重新入伍,在信任度上还不足。
所以剧辛打算通过这一场血战,把这支混杂的大军,能调动起来,轮番上阵,得到血与火的锤炼,拧成一股力量,才能在后面楚境内,指挥自如,有足够的战斗力,否则将一败击溃。
第1009章 攻破楚关
楚国北部边戍的城关,依山傍水,建在铜山的一条支脉上,是当年宋与楚地的交通关卡要塞。
此时,城关内外喊杀震天,一片烽火狼烟,到处是血与火的战场。
如果有胆大的楚卒从城头向下望去,就会看到密密麻麻的蓝衣军团,手持长刀、长矛,正在勇往直前,冲锋陷阵,倒在血泊之中,令人望而生寒。
燕军的攻势仍猛,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射箭,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和攻城战车的人马冲到了城下,借助云梯攀沿城墙,或是冲撞城门,前仆后继,死了一波又补上一波。
城上向城下还以颜色,远用弓箭,近用滚木、檑石,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大战僵持了半日,陆丁山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复派上军马,撤下前面的将士,这样来回轮番上阵,攻势一浪猛过一浪,绝不会断断续续,一盘散沙。
一些从魏国、赵国来的降军,被整编在一起,在燕将的指挥下,如飞蛾扑火,冲上去,很快马革裹尸,喋血沙场。
这时候,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虽然赵人、魏人心不齐,但是被整编之后,有军功奖赏激励,加上丰厚的伤亡体恤待遇,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打仗,可比原来在本国战场痛快多了。
剧辛站在远处的高岗上,观望战局,那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无限巨响,远远传开,即便隔着数里远,也能清晰入耳,厮杀的场面,血腥的气息,令人精神绷紧起来。
他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大场面,身为伐楚主帅,感触颇深,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不知不觉,剧辛神情庄重起来,面对战争,没有绝对的胜利,都是在用将士的性命来换取成败。
“大帅,陆将军为何还不动用火炮轰城?”一位出身燕国的副将疑惑不解,他深知那大炮的威力,如果能轮番轰炸城门和城墙,绝对能炸开城门,打破墙体,杀出一条路进去。
剧辛摇了摇头,灭国战争,不是一场胜利就能解决的,他要磨练的就是这支四十万兵马,别看人数众多,可是并非铁桶一块,一旦失利,各有私心,瞬间就会崩溃。
所以在未遇到强大对手之前,剧辛就打算让陆丁山、姜雄武几位将军,重点磨练将士,用这支火与血的残酷实战,把混杂的军队,磨出精锐来,让将士们都能上下一心,否则光有十几门火器,不足以灭楚,任何时候,战争都是以人为主,兵器的优势,只能算是一个取胜的因素,并非全部!
如果过早地依赖火器,不但会使三军将士失去了血气,没了狠劲,心理缺少军人的铁血军魂,等进入楚国境内深处,一旦遭遇伏击或硬仗,火器派不是了用场,那必败无疑。
战阵如云,层层排列,千军万卒,如蝼蚁一样,用鲜血和生命铺垫出来的辉煌,何等残酷。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候,交战双方真的都打疲软了,楚家投入六万兵力,替换守城,依靠地利防守,燕军投入十万兵力,仍奈何不了雄关高墙。
陆丁山望着夕阳降落,神色复杂,下令撤军,回营盘休息。
这一日,双方死伤都上万人,不可谓不惨烈。
次日,姜雄武带兵十万继续攻打城关,同样猛攻下来,死伤不少。
楚军将士只有十万,这样剧烈消耗了两日,几乎每名士卒都轮番上过战场了,伤员已经躺满了伤兵营。
第三日,剧辛亲自坐镇中军,出动了二十万兵马,已经把城关下方的空地全部沾满,黑压压的一片,声势慑人。
白天的攻势未变,把剩余的十万混编人马也历练了一番。
直到黄昏时候,一声惊天炸响,雄关的城门,随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石门轰然碎裂,毫无防备的城门内楚军彻底傻了眼。
“杀进去,破城——”
随后,燕京精锐铁骑、陌刀营甲士呼啸着凶猛涌入,以雷霆之势,横扫城关内的残兵。
局势一面倒,里面的楚军再也没有了还击之地,溃败退走,被掩杀上万人。
如此,楚国北部边戍城关告破了。
剧辛下令,大军驻扎边关,修复城墙,并且抚恤阵亡的烈士,治疗伤员等,四十万大军,三天下来,就折损了六七万人,不过经过这次浴火洗礼,锻炼了真金,使队伍先前的慵懒、水土不服、混合难调等负面因素都给清除了。
楚国的边界将士,阵亡和投降者占了多数,只有少数人,逃亡后方,慌不择路,有的甚至解甲归田了,对楚国抗燕,已经不抱希望了。
边戍失守的消息在几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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