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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战国(龙竹)-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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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会弄,嘿嘿,不舒服可别怨人家哦……”
“没关系,能让堂堂墨门圣女,亲手来干这活,的确有些屈才了,哈哈——”
墨妃暄见他调侃自己,轻哼一声,板起俏脸,稍微犹豫一下,然后涌起一股‘情愿为夫君一试’的表情,玉唇含了上去……
“噢,耶!”辰凌顿时有些魂飞天外了。
虽然墨妃暄经验不足,但是很快上手,最重要的是,这女子可不是一般人,战国红颜榜排名第四,山河榜高手中排名第一,堂堂墨门圣女,容色绝世,精通墨家学术,理念偏向自然科学的女子,让这样绝世红颜,光着身子为你吹箫,男人得多大的魅力啊!
虚荣心,让辰凌更加享受,闭上眼,感觉身心都在自由的飞翔,小半个时辰后,墨妃暄累的有点手酸了,舌头也有点打卷了,摇头埋怨道:“还不好啊?你这也时间太长了吧?”
“还行啊,正常水准!”
“这还正常啊,要是被你这样一直插来插去,谁受得了呀?”墨妃暄有些啐道。
辰凌呵呵一笑,洋洋得意,雄风如此,谁与争锋?
墨妃暄有些狡洁笑意道:“要不,我运功用上劲,看他软不软?”
“别!用上化劲,不得折断了呀!”
辰凌拍了怕佳人的丰臀,然后躺下来,让墨妃暄弓着身子,脸颊向下,撅起了完美如玉的翘臀,双股开合之间,正好在他的面门上方,以六九姿态,相互玩爱。
又过了半晌,两个人几乎同时清啸了一声,然后都没了动静,上下相拥,久久依偎,满脸的浓露精华,尽在不言中。
……
翌日起,朝廷庙宇一片朗朗乾坤,襄平的国人都得知一干元老血书上谏,结果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被燕王革除了官爵和袭位,没收了财产充公,一些元老所在的族氏,两代人不得录用,又被撤职了不少。
这回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燕王的手段,深入浅出,运筹帷幄,雷霆手段,魄力惊人,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位青年的燕国王者了。
“燕国崛起的时代来临了。”
“是啊,十年内,大燕必兴!”
“贫燕贫燕,恐怕就要脱贫致富,走上振兴之路了。”
这时一些外来的士子,在燕地当职的官吏们,在学院任教的祭酒老师们,共同的感慨。
刑部官署、纪检官署、审法院,三大部门环环相扣,一个部门负责捉拿罪犯,应对寻常的民事诉讼和刑事案件;一个部门负责立案调查官员违法乱纪的证据,针对官员日常作风、贪污受贿等,进行备案,等到触碰了红线,就要进行隔离查办;另一部门则负责各种案件最后的定罪和审判。
各行其职,互不干涉,每日都再紧密的运行中,使得燕国境内,官场和百姓心中树立了一种风气,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同时御史监察院的大夫们,也在执行他们的职责,监督百官的政绩得失,礼仪、作风、专权等问题,也及时提出弹劾,对于燕国朝政的风气,也起到一定作用。
随着一个个案件深入调查,很多真相浮出水面,很快不少贵族子弟和贪官污吏被抓入地牢,等待他们,将是年关除夕前,一次公开的审判,而年后,燕国将会有大的人事变动,国人都察觉到,老燕要大变样了。
第0662章 斩首示众
腊月二十五,接近年关岁末,但是对于燕国人而言,却有一件大事发生,就是这半个月来,被立案捉拿,下狱审判的贪污腐败官吏,以及平日里嚣张跋扈,草菅人命,触犯法律,被定罪死刑的一些囚犯问斩的日子。
一大早,朝霞刚刚穿破云层,襄平城各城门箭楼便响起了沉重的牛角号,呜呜咽咽,酸楚悲怆。
人们从打开的四座城门涌出,奔过吊桥,争先恐后的向校外的行刑广场汇聚。
这种大事件,对于国人来说是相当震撼的,前些日子,都知道许多贪官污吏、为非作歹的外戚被抓,元老血书上谏未果,后来被先后审判定罪,今日,终于等到了行刑的日子。
所有燕国人,还有其他诸侯国来到燕地做生意的商人,游侠、士子们,都跟了出来,要看一看这等场景。
辰时行刑,但是现在还有半个时辰,法场四周早已人山人海。
国人望去,看到一片低洼地带临时搭建法场平台,上面插立着上百个木桩,三千铁甲骑士围将起来,把所有赶来的人群隔离在外围。
在外层还有许多公告示栏,上面粘贴了所有罪犯的人名、所犯罪名,违反了哪些律法,让百姓看得清楚,都是斩首的大罪。
铁甲骑士之内,数百名精选的行刑手红布包头,手执厚背宽刃的板斧,整肃排列,法场中央一个临时堆砌的高台上,坐着威严冷峻的几位执行官,分别是乐毅、淳于臻、叶朗生、徐渭公。
此外,还有一些大臣受邀前来观摩,面对这等场面,都有些唏嘘,暗角侥幸,对他们这些新晋升不久官员,起到一种震慑。
冰天雪地,一片肃杀。
“看来这次朝廷动真格的了。”
“是啊,真是想不到啊,平日里那些嚣张跋扈的外戚,京城十虎,三少,还有那些作奸犯科的重犯,终于全部伏法,今日授首获刑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外围的百姓们,竟然数十万人,全都热血激昂,似乎感受到了朝廷的铁血,以及正义的力量,所有人,都感到燕国正在蒸蒸日上,老燕在苏醒、崛起!
法场外的罪犯亲属们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垂头瘫在草地上无声的哭泣着,由于燕国新法,不涉及九族、三族,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枉杀无辜,每个人要对自己行为负责,否则一旦违反,后果自负。
如果是官员的子嗣,那么为父者,会受到一定牵连,获得降职或隔离查办的结果,毕竟有监护、看管不力,养不教,父之过也,作为家长,孩子犯法,父母的责任也是有的,至少没有资格再做高官,连自己孩子都管不好,如何能处理好国家政事。
人格的传承,跟家庭关系最大,犯罪的家人,基业也存在很多陋习,才会酿成孩子犯罪的条件和思想扭曲。
这些犯罪家属的哭声,不但没有得到观众丝毫同情,反而都有一丝的快意,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一种心态,名单上每一位囚犯,基本都是罪恶滔天,斩杀都不足泄民恨的那种。
残暴安良、草菅人命、祸国殃民、为非作歹、贪污巨资、圈地杀民……
人们在如此巨大的刑场面前,第一次感到了国家法令的威严,朝廷的正义之风,国法的无情,一时间,都寂静下来,对于国法,打心里拥戴。
太阳升起,快到辰时,乐毅忽然高声下令:“将人犯押进法场——!”
领旗手一摆手中令旗,三千禁军骑士让出一个门户过道,顿时一队长矛步卒分两列夹持着,将长长的人犯队伍押进法场。
人犯们穿着淡蓝色的粗布衣裤,粗大的麻绳拴着他们的手脚,每十人为一串,竟有二十多串,有外戚、官吏、贵族少爷、巨贾,还有无赖、家丁、游侠,各种身份,只要再燕国境内触犯了法律,严重性划定为死刑者,皆被送于此,统一执行,震慑国人。
犯人们缓缓蠕动着走向法场中央,四野高地上的民众鸦雀无声,他们第一次看见如此成群结队的“赭衣”,第一次看见战场方阵一般的红巾刽子手,每个人的心都不禁簌簌颤抖起来,赭衣囚犯们再也没有了狂妄浮躁,个个垂头丧气面色煞白,有的甚至吓得屁滚尿流,哭喊着救命,可是无济于事。
当这些罪犯,满脸绝望和无助地被押送到法场内,顿时感受到四周杀气弥漫,荒野的北风,如死神在咆哮,他们终于感到了这种叫做“法”的东西的威严,感到了个人生命在权力国法面前的渺小。
每个木桩上都写着一个名字,与犯罪一一对应,名字上赫然打着一个鲜红的叉时,表示着必杀之意,他们油然生出了深深的恐惧,有一些双腿发软,瘫在草地上,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这时乐毅站起来,喝道:“法不容情,铁面无私,触之重者,必遭制裁!”
顿时,四周的人群,跟着呼喊起来:“法不容情,铁面无私……”
一呼百应,如山洪海啸,瞬间崩堤一般,声音震天而起,滚滚传开,如闷雷在大地上响起,这是数十万人,精神、意志、血气、愿力、拥戴、尊敬等等,融合成一股正义的力量!
乐毅看到燕国民众这种理解和气势,微微点头,心中也受到触动,只要一个国家,民众的意志被凝聚起来,如钢铁一般,众志成城,那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这样有凝聚力的国家,才会峥嵘岁月,横扫诸侯。
“开始吧!”乐毅感叹一声。
叶朗生起身命令道:“人犯就桩,验明正身——!”
刑侦部下属执行人员,在人犯之间穿走,很快就验明了身份,然后飞奔回报:“禀告乐丞相,二百八十名人犯,全部验明正身,无一错漏。”
乐毅点头,他身为变法的主要负责人,国法也是新法的一部分,因此在这里主持大局,此刻朝着叶朗生道:“执行吧!”
叶朗生一拱手,然后面色严厉道:“鸣鼓行刑——”
顿时,有传令官挥动令旗,高声喝道:“行刑手就位——!”
两百八十名红巾刽子手整齐分列,踏着赳赳大步,分别走到各个木桩前站定。
“抬斧——”
两百八十柄大斧同时举起,阳光下闪出一片雪亮的光芒,寒气凛冽,杀机外泄。
“一、二、三,斩首——!”
厚背大斧划出一片闪亮的弧线,光芒四射,同时看下去,登时鲜血飞溅,喷散四方,二百八十颗人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滚落在雪地上,血腥之气扑鼻,洁白的雪,鲜红的血,格外刺目,诡异的瑰力,如白莲花绽放了红红的花朵,妖冶无比。
四野围观的国人百姓们,几乎同时轻喝一声,双拳紧握,就像在梦魇中惊醒,但是,内心却瞬间解放了,昔日多少的苦泪和冤屈,多少人命案,终于在今日了结了恩怨,对于国法的畏惧和尊崇,达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0663章 范雎入朝
御书房外的侧殿,燕王正在接见一位郡守,正是范雎。
接近年关,各地驻守的官吏,纷纷入京,参加年关大朝会,辰凌特意召见范雎,君臣二人终于又了单独交流。
范雎正说道:“君上,今日城外法场,将燕国境内巨贪污吏,草菅人命的外戚,绳之以法,斩首示众,真是大快人心,再一次凝聚了国人力量,唤醒人们心中的正义力量,对日后国法的遵守,有了重大作用!”
辰凌微微点头,对于范雎,他还是比较欣赏的,不光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谋略家,为秦国统一奠定了外交基础战略,远交近攻,一步步分化诸侯,不断蚕食,最后为秦国扫清了不少障碍,而且,他与范雎,在魏国乃旧识,看到他落魄不得志时,仍保持着一种渴望上进的才学。
这是一位典型的谋略家,如果用好了,他的作用,太大了。
目前燕国囊括了不少杰出人物,乾坤大才,比如乐毅、剧辛、苏秦、秦开等人,文武兼备,乐毅有治国大才,属于天上的政治家,善于推动变革,总摄政务,不亚于春秋管仲、楚汉萧何,还有几分商鞅的本色。
苏秦是纵横家代表人物,对于外交和纵横战略,也非常出色,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暂时燕国仍在蛰伏,还没有给他多少施展才华的机会,自从燕王登基,只有两次,一是说服齐国退兵,二是推动五国会盟。
剧辛、秦开,都是杰出将才,目前燕国尚无对外大规模战争,因此二人的才能,尚未完全凸显出来。
辰凌拥有了以上四人,要实现燕国中兴,像历史上燕昭王那样的功绩,可以说,并不苦难,只要励精图治,谋划二三十年,也能强盛一时,对齐进行打击报复,联合赵、魏联军,攻下齐地,报仇雪恨,但仅此而已。
范雎却不同,他相当于楚汉时期的陈平,绝对一个懂得用暗谋之人。
“范先生,觉得目前燕国新法如何?”辰凌试探性征询意见。
范雎恭敬道:“比较完善,比秦国商鞅变法,还要尽善尽美一些,秦国酷法,尽管能短期内见得成效,但是隐患也相当大,一切讲究实用,太过注重刑罚,而忽视了礼教,推演到极致,怕是将来有朝一日,会焚烧掉法家之外,所有的文明和礼法、文章。”
辰凌心中有一丝惊讶,问道:“何以见得?”
范雎道:“这个不难发现,秦国注重军功,把军功与官爵紧密连在一起,而且秦国不修文辞和礼教,只推崇法,这样下去,秦国西戎文化,会逐渐排斥东方中原文化,最后,造成秦国当官者,几乎都是从军功脱颖而出,地方官吏也是军吏,这就麻烦了,要知道,乱世兴武,治世兴文,治理地方政务,改善民生,可不是军吏能办到的,弄不好,适得其反,造成地方百姓,遭受军吏残酷镇压和剥削,酿成农民暴动哗变,都很有可能。”
辰凌听到这些,脸色微变,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范雎的眼光奇准,缓缓点点头,因为历史上早有证实,暴秦暴秦,并非指秦始皇这个人如何残暴无德、穷凶极恶、荒淫无耻,恰恰相反,秦始皇是千古一帝,完成了几乎历史寻不出第二人能完成的大功业,尽管秦国的版图不是最大,但是没有秦国的统一,确定了这种疆域轮廓,文化交流,民族融合,后世更不可能有大汉、大隋、大唐、大明、大清的宏伟版图。
一切都是从秦国疆域基础上,继续开拓的,没有秦始皇,六国统一,万分艰难,数十年中,秦王嬴政,兢兢业业,所有朝廷大事,都事必躬亲,每日批阅竹简成堆,数百斤重,修建万里长城、各种河道、川路等等,对于后世有相当大的作用。
可秦国却统一十五年,就轰然倒塌,强秦被瓜分,蒙上一个暴秦的形象,被儒家人唾骂千古,秦始皇也成为暴君的形象。
其实,都是商鞅变法中,过分重视了酷法,几乎断绝了人性和道德标准,导致酷吏遍地,各郡县地方大小官吏,几乎都是暴躁的军方杀人如麻的将士,让一群粗犷且狠辣、暴戾的军吏,来官吏地方政务,于是苛政猛于虎狼,剥削百姓,许多税收,并非被秦始皇私吞挥霍了,很多税收其实并未送上去,都被军吏们从中贪污使用了,却让暴秦的形象,深入人心,最终造成了陈胜吴广大起义。
如果,秦国刑罚没有那么表态的严厉,壮夫赶工期逾越几天,责罚并不严重,陈胜、吴广等人,还会因为担心被杀头,而中途造反吗?
秦国统一之后,没有及时扭转律法和政法,无法适应大一统下的社会秩序,这是秦亡最根本的一个原因。
“范卿之言,让寡人豁然开朗,不愧为魏国名士啊!”
范雎尴尬道:“君上过赞了,其实微臣在魏国,默默无名,一直郁郁不得,要不是上一次因公差出使,来到燕国,恰逢君上求贤令,在国士馆驿召见六国士子,瞻仰君上风采,目睹求贤之心,恐怕微臣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报效机会。”
辰凌微微一笑,这一切都是他暗中主导,自然不必多说了,当下又问道:“范卿觉得,乐毅丞相,比之商鞅、管仲如何?可有缺失之处?”
范雎微一犹豫,察言观色,见燕王的神态,似乎并非猜忌乐毅,也不是在考验他的嫉妒之心,这才松一口气,毕竟暗中议论当朝重臣权贵,可是一大忌,而范雎他,恰恰最擅长权谋之术,考察人心,揣摩圣意,观察入微,心计颇高。
半晌,范雎面色凝重,生怕说错惹来君王猜忌,缓缓开口道:“乐毅丞相,的确是一位乾坤大才,睿智、果断,有一定政治手腕,推行如此发杂的变革,却能有条不紊,协调各部门运作,法令下达,无比通畅,上下莫不听令调度,这种治国之才,比先贤管仲,伯仲之间,有辅佐英主称霸诸侯之能;如果比之商鞅,或许不如后者的铁血风范,极法之理,意志秉性,但是却多出几分近人情、忠孝、和善之情,并非完全冷血之人,与对比商君,可谓各有千秋吧!”
“要说到缺失之处,或许是大才者的一种通病,胸有大志者,眼光往往粗疏,看待朝政内斗、官场倾轧等事,往往只拘泥宏观,正道得失,不注意细节,忽略权力场中,情感人生的纠缠,会对大政造成的左右和影响,有时即使知道了,也会不屑一顾,不做深思,这也是多少大才,因为不懂变通莫名其妙被逐出朝廷庙堂,容易倒台;而多少庸才也是莫名其妙常居高位,稳如泰山,其实总结起来,就是这才大才者,长于国政却短于人事,倘若没有明君毫无猜忌、鼎立扶持,就定然会下场凄惨,大事难成。”
第0664章 君臣密谈定谋计
辰凌陷入沉思,颇有感触,轻轻一叹道:“范卿所言,颇有道理,寡人非常信赖乐毅、剧辛等,皆是肱股之臣,国家栋梁,不过,往往这等大才,倒是的确不善人情世故,因此能干大事,却往往也容易被猜忌,如果不遇明主,很难成就大事。”
范雎见燕王领悟这层道理,心中暗喜,知道自己遇到一位睿智的英主,这样自己精通权谋之术,才有用武之地,他又开口道:“君上可知吴起当年为何离魏去楚吗?”
辰凌只是从史书上看过,随口答道:“传言魏王嫉贤妒能,担心吴起功高盖主,因此夺了兵权,吴起愤然离魏,难道……此中还有隐情?”他见范雎忽然提起此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范雎摇头失笑道:“当时魏国君王,乃是魏武侯,亦算一位明主,并非昏庸之君,吴起更是大才磐磐,天下名士,那些功高震主之词,都是外传之风,其实,这中间牵扯着一层秘密。”
“哦,范卿请说来,寡人倒十分好奇了。”
范雎点头道:“这其中,有宫廷的权谋,就是守旧派发动的圈套,把魏武侯和吴起都套了进去,当年,魏武侯登基时候,正是壮年鼎盛时期,而当时吴起,早已是魏国上将军,其赫赫战功与杰出的治国才能,使他在魏国乃至天下诸侯中享有极高威望,文武全才;他在魏文侯时期,率领魏军与天下诸侯大战七十六次,全胜六十四次,战和十二次,魏国的疆土在吴起的铁骑下伸展了一倍还多,使魏国成为最强大的战国,尤其那魏'武卒'就是那个时期创立的。”
“但吴起,长于国政,却短于人情世故,虽有智谋,却不通权术诡道,当时他已威震诸侯战国,在魏国内,朝野群臣都崇敬他,由于变法大师李悝隐居,吴起便成了魏国举足轻重的权臣柱石,而魏武侯时当盛年,也想依靠吴起继续推进变法,创造更为辉煌的霸业,但也担心吴起这样的元勋功臣万一生变,或有异心,会使魏国遭受重创,于是就要把自己的王妹嫁给吴起为妻,以图和吴起结成巩固的君臣联盟。”
“但吴起早年在鲁国时,有朝臣怀疑吴起的妻子不是鲁国人,撺掇国君不用吴起为将,吴妻得讯,为成全丈夫,愤然自杀;自此,吴起身背‘杀妻求将’的恶名离开鲁国,一直没有正妻,所以魏武侯要将公主嫁于吴起,君臣结盟,可以阻挡守旧派的恶意攻击,稳住他的地位,使吴起能充分施展其超凡才华,可是守旧派却率先出手,施展了阴谋。”
“当时,魏国的丞相是公叔仑,就是守旧派的主心骨之一,而他正妻则是长公主,魏武侯姐姐,因此守旧派就设下权谋,请吴起去府上做客,结果在赴宴上,大公主刁蛮任性,上演一场欺夫的戏码,骂她丈夫是家奴,还扇耳光羞辱,令吴起吃惊,不过大公主却道,自己比起她小妹来,还要逊色不少,如此一来,使得吴起以为小公主也是悍妇,心生不悦,满腔愤怒。”
“结果,数日后,魏武侯向吴起正式提起将小公主嫁给他时,吴起出于士子傲心,不愿意娶悍妇为妻,当场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在鲁国还有家室,不便再娶,魏武侯反复说服,吴起始终沉默,魏武侯终于叹息一声,让吴起走了,于是守旧派趁机攻击,斥诉吴起欺君,这等不愿成家的小人,焉能打算在魏长待?于是魏武侯因此误以为吴起有了逃魏之心,便夺了吴起的统帅大权;吴起呢,又误以为国君嫉妒功臣,要加害于自己,便逃到楚国去了。可六年后吴起惨死楚国,终究没有完成变法大业。”
辰凌听得眉头皱起,这条计谋还真是不见得如何杀机,却能一下子破坏了吴起与魏王的联盟,真是防不胜防呢,辰凌自问,自己绝想不出如此妙计来,这就是权谋之术?
“君上通过这个故事,读懂哪些信息?”范雎微笑问道。
辰凌凝重道:“宫廷权谋,防不胜防,群臣如履薄冰,为君者,可尝不是真假难辨。”
范雎点头道:“君上能有这些体会,非常难得,毕竟君上乃一国之君,国家大事,劳心费神,不可能有足够时间,来研究这些阴谋诡计,微臣有些观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辰凌一动,心想这范雎,只怕要为寡人出计了。
“范卿,有何妙想,但说无妨!”
范雎一拱手道:“就是从吴起这件事上,有两方面,需要君王非常重视,其一,乐毅、剧辛等人,皆是大才不假,但关注的是变法、国力、民情,对权力漩涡本身的利害冲突,远不如对国事冲突的敏锐与智慧,换句话说,他们成大事,不拘泥小节,往往在政坛中,最不注意那些官场争斗,往往容易被守旧派、贵族元老利用,对他们下手,不断捏造传言,离间君上与重臣的关系。”
辰凌深思点头,觉得大有道理,道:“难道范卿,打算让寡人,也要学魏武侯那样,安抚住乐卿、剧卿等人?”
范雎见燕王逐渐跟随他的思路,精神一震:“不错,有备无患,君上没有姐妹,可以从心腹的王室贵族郡主中,挑选出色女子,赐婚给乐毅、剧辛,让他们在燕国落叶生根,成家立室,这样,拉近新贵与本土贵族之间的关系,消除分歧和隐患,还能杜绝守旧派的恶意攻击,当新贵、本土重臣与君上三足鼎立,结成强大的联盟,守旧派就难以搬弄是非,拆散关系了。”
辰凌也觉得大有道理,其实他早就考虑如何把新贵扎根在燕土上,减少燕国王室贵族的敌对,毕竟老燕六百年传承,有些排外情绪,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愿意见到外来官吏,权势超越他们,比如郭隗、徐渭公等人,属于本土贵族,也是心腹一派,但随着守旧派被打压下去,新贵与本土贵族之间,也会出现分歧和竞争,他考虑如何化解,一直没有好办法,听着范雎一言,顿时豁然开朗。
“这个范雎,还真不简单,虽然不像改革家、军事家等,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但是运筹帷幄,谋略奇高,也算一种大才,在澹台清儿那个全才女没来之前,就需要与范雎多在一起谋划,其它大臣,在权谋之术方面,都不擅长。”辰凌心中暗想着。
范雎又道:“其二,就是针对敌国,施展离间计,比如赵国有平原君赵胜、马服君赵奢、新将军廉颇,都是兴国大才;秦国有新崛起的将星白起;齐国有孟尝君,楚国有大才子屈原,这些都是乾坤大才,自尊心极强,本身有过人非凡能力,但都是与吴起、商鞅、乐毅一样的缺失,因此,微臣向君上献策,若要平定天下,称霸诸侯,这些诸侯国的大才,务必要暗中除去,离间他们在朝中的影响力,借助他们在朝中的敌对势力,逼走或抹杀掉,扫清障碍……”
辰凌暗暗心惊:这范雎,还真是名不虚传,也太坏了!
第0665章 年关朝会
辰凌思索一番范雎的献计,看似平常,不是什么惊天大战略,但恰恰小细节上见真章,能发挥出巨大作用,权谋用的恰当,胜过十万精兵。
范雎离开皇宫后,辰凌便去后宫,面见了易太后,关于赐婚给乐毅、剧辛、苏厉等大臣,让太后挑选王室贵族的郡主名额,促成这件联姻之事。
“王儿,既然要拉拢乐毅,为何不把乐毅的妹子纳入宫来为妃,岂不双层押注,巩固其地位,不被旧贵抨击。”易太后问道。
辰凌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叹道:“不可,如今乐毅等人已经位极权臣,日益显贵,如果再把他的妹子纳入宫内,只怕会引火于后宫,到时候她凭借其兄在当朝权势,后宫争权,王子争嫡,外戚摄政,才真是尾大不掉!”
易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觉得燕王考虑的很有道理,如果乐毅妹子入宫,一旦骄纵起来,外有权臣重戚,要在宫内夺权,掌立后宫,与庙堂呼应,还真是棘手问题。
“凡事过犹不及,盛极必衰,就是这个道理,我现在要平衡新贵与本土燕贵之间的势力,相互协调,荣辱与共,减少分歧和摩擦、争权夺利,当然也不会过度放权,让他们任意妄为……”
“王儿所言极是,赐婚联姻之事,包在哀家身上了。”
“如此就辛苦母后了。”
“哪里的话,对了,王儿,赢妃入宫大半年,你们不曾同房,有名无实,眼下后宫冷清,你也该考虑一下立后纳妃之事了,早些有皇室子嗣,对于朝廷安定有大益处,否则国人都在担心,皇室无子嗣,会引发乱臣政变夺权!”
辰凌想了想自己与墨妃暄的关系,尤其是那晚的行径,微微一笑道:“过了年吧,开春前,纳墨家圣女墨妃暄为后,从眼下来看,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墨家圣女?嗯,的确有这个资格!”易太后点头,立后者,背后必须有庞大的底蕴,一是诸侯国皇室的公主,如秦赵楚魏等,一是几大圣地的杰出圣女,如墨鬼谷凤舞宗门等,或是天下著名的才女亦可,能镇得住后宫,母仪天下。
“母后,那孩儿就告退了,回去准备年关后的事,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除夕早晨,是年关朝会,各部门大臣要做一下总结,到时候,母后也要参加。”
“知晓了。”
辰凌起身告退,回返前殿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
一晃过了几日,临近年关除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打扫院落,购买年货,烧酒、牛羊猪肉、各种佐料,买布匹定做新衣,由于今年收成不错,国家没有收纳重税,因此不论是乡野百姓农户,还是城里手工业商者,私囊都有些余绰,有了购买力,市场自然活跃起来。
燕国数郡百余县邑的主要地方官吏先后赶到王都京城,要在年关会上拜见燕王,聆听朝会,一年大事总结收获和新策决议。
一大早,晨曦刚出,宫门大开,百官入朝,鱼贯而入,顿时正乾大殿内,沾满了官员,比平日里的人数,多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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