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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战国(龙竹)-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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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由掌管司法审判廷尉田玉荣、武陵君魏钰、宗正卿倪良联合审理,太子旁听,魏王也派了御史大夫田需、内侍宦官监督,非常严肃地处理这件公然谋杀大臣的罪事。
一国君主,往往不担心党派林立,因为党派越多,就分化了权力,让这些党派要得势,都要仰仗国君的王权和恩宠,这样一来,各个党派都会向王权靠拢,围绕在君王周围来借势。
这样君主就能把这些臣子牢牢把握住,如果党派很少,只有一两个大党,就会使臣子变成了权臣,架空君主,威胁王室,这不是君王愿意看到的,谁愿意自己一国之君,当成傀儡呢?
但党派之间竞争,需要遵守一定游戏规则,那就是官场之术,用进谏、下套、罢黜、弹劾等手段,布局求证,步步紧逼,最后收网压倒政敌,由君王才裁决,处置倒霉者、失败者。
如果动用刺杀手段,那就是破坏这种规则,是君王最难容忍的,今天他敢行刺大臣,明日就敢行刺君王,而且这种手段,狠辣恶劣,影响极坏,使得朝纲处于惊悚之中,臣子和贵族会把矛头直接指向君王,认为是君主暗中对大臣动手,容易背上昏君暴君的骂名。
魏王果然怒了,触犯龙鳞,难以忍受,哪怕它涉及到了老丞相公孙衍,也不能凌驾于君王的容忍范围,于是,派人把公孙衍抓起来,看押在狱内。
丞相府的大小官员,长史、中庶子等坐不住了,联合上书,进谏魏王,认为此事大有蹊跷,丞相卧病在床,根本不是他所为,一定是栽赃嫁祸,但这些儒生策士,苦于没有证据,在王宫外的广场上,长跪了一上午,也没有接到魏王的召见。
辰凌听到这些事后,也走起眉头,觉得这件事很有疑点,以公孙衍的为人,身体康健、生龙活虎的时候都没有对张寿下手,如今他日薄西山,已经要淡出政治舞台,剩下的光阴不多,不会这么偏激对张寿下死手,动用刺客暗杀,这根本不符合对方纵横家谋士的行为方式。
“丞相一定是被冤枉的,什么人要嫁祸给他呢,连即将卸甲归田的魏国老功臣都不放过?”
辰凌联系历史,寻思着历史上公孙衍的下场,依稀记得,书上写的,真是死于一场政治内斗,被朝中政敌算计嫁祸,遭到魏王一气之下斩杀,死得很冤枉,但是相隔两千多年的历史有几分真实感,难苟同,何况历史正发生变化,不知是否与重叠在一起。
“老丞相对我有恩,这个情义,我的尽力去偿还!”
辰凌想到这,马不停蹄赶往王宫,要面见大王,途经宫门时,看到一些丞相府的文官们真在跪着,要进谏大王,劝王收回王命,赦免老丞相,追查真凶。
“辰将军!”
丞相府长史看到辰凌,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高喊一声。
辰凌翻身跳下马背,大踏步走过去,来到长史身边,皱眉道:“长史,你怎么在哪?”
“这不要进谏大王吗,可是却无果,不见我等,眼下看到你,只求你入宫觐见魏王,能力保老丞相,丞相一定是被冤枉的,辰凌,丞相府的前途命运,老丞相的性命,都要依靠你劝谏大王了。”
辰凌面色也严肃下来,点头道:“我相信老丞相,这就入宫求见大王,你们等我出来。”
“好,辰将军,一切拜托了。”
“拜托辰将军!”周围一干丞相府的文员官吏,听到辰凌要亲自入宫觐见大王,为老丞相求情,都万分激动,拱手向辰凌施礼。
辰凌还礼,轻叹一声,步履稳劲地走向王宫,向宫门口的侍卫递交腰牌,让侍卫进去通传。
第0536章 翻脸无情
辰凌递出腰牌,让宫廷侍卫进去通传,小半刻后,内侍过来宣他进宫进谏,他松了一口气,大踏步进入王宫,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魏王歇息玩乐的行宫大殿内。
“末将辰凌,拜见大王!”
辰凌在行宫殿内,叩拜了高高王座上,醉卧女人膝的魏襄王。
“辰将军,出征在即,你统将练兵之事做的如何啊?”
魏王躺在一张长椅王座上,这个行宫是欣赏歌舞表演,玩乐消遣的殿宇,一班宫女歌姬刚退下,但座椅上,还簇拥着十来个侍女,薄纱丝质的衣裙,近乎露体,为他捏拿按身。
“一切就绪,只等中秋祭旗,三军出征,斩立头功,横扫小卫。”辰凌说得铿锵有力。
魏王微微一笑,对这辰凌颇为器重,毕竟魏襄王他虽然不是明主,也不是枭雄,才能不足,但并不非常昏庸,甚至有一定的小聪明和小智慧。
但是坐在君主之位上,每天面对宫内宫外,臣子内侍们的阿谀奉承,混淆视听,真真假假的消息掺杂在一起,又不像后世那样有电话、电脑、电视媒体等披露调查,很难听到真实的消息,这就给君王的判断力,增加很大难度。
何况在战国这等大争之世,无功便是错,没有大魄力、大智慧、大战略、大眼光的君王,只能沦为平庸,被历史家轻描淡写,无情地一笔带过。
魏襄王见辰凌进来仍未开口切入正题,忍不住问道:“辰凌啊,今天觐见寡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辰凌微一沉吟,再次抱拳道:“大王,臣将这些日子在城外驻扎,很少入城,今日听闻老丞相公孙衍被打入大狱,深恐魏国的中流砥柱,遭受不明蒙害,特入宫求见大王,想把臣的一些想法告知,请大王裁决。”
魏襄王听他要谈老丞相的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这件谋杀大臣之事,触动了君王底线,会让魏国的大臣人人自危,如果不查出真凶,或是有人定罪封案,那么这种危机感就会蔓延朝廷,对于即将出征的大军,也将影响士气。
后方的稳定,会直接影响前方的战事,如果朝廷大员频频被暗杀,朝纲晃动,各部门都会陷入一种被动、惊恐、愤怒之中,就不能安心筹划粮草、辎重之事,受损失的还是作战魏军。
所以,刺客既然招出了公孙衍,那么矛头自然聚集在他那里,因此魏王必须要采取对策,把公孙衍抓下牢狱,囚禁起来,六大重臣会审,可知朝廷非常的重视此事。
“你有何想法啊?”魏襄王瞬间冷了下来,虽然他有些体胖,又醉卧美姬之间,但是一旦翻脸,君王的气势和威严,瞬间就散发在他身上。
辰凌直觉敏锐,察觉身子有一股冷气,心中一忖,君王整日高高在上,被万臣朝颂,被百姓膜拜,日积月累,就会慢慢积攒一种‘势’,气势、威势、君势、皇势、王势、天势等等结合。
难怪很多大剑客,见到君王皇威都要战栗,史记载,秦朝时,燕国大剑客秦舞阳,据说剑术无双,但见到秦始皇,被气场所压,都惊恐得连剑都拔不出来。
以前辰凌在七阶武者以下修为时候,察觉不明显,到达先天秘境,能触摸到世间灵气,呼吸之间,洗淘身体肺脏,能望到无形之气,比如道人身上的仙风之气,君主身上的王者之气,大商贾身上富财之气,权臣高官身上的贵胄之气。
有传言,一世上些神灵,就是由世间百姓的信仰之力汇聚而成,一种虚无缥缈,却能影响人命运的一种无形的手,那就是一种通灵的状态。
辰凌冷静下来,并没有急着为公孙衍翻案,因为这件事太大了,如果他贸然担保老丞相是被冤枉的,如此肯定,招惹君王不快,甚至怀疑他与老丞相是一伙的,被牵扯入狱,因此他要保持一种置身事外,旁观者的态度,才不至于惹火上身,还能为老丞相客观地开脱几句。
“臣与丞相公孙衍相识时间不长,只是河西之战中,被老丞相任命为先锋,几次接触,臣就觉得,老丞相一直为魏国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二十年为魏奔波,号召六国,联合抗秦,正是因为一次次合纵,才抵挡住秦国的野心和东进步伐,让秦国不那么肆无忌惮,对魏倾全国之力动兵决战,使得魏国没有消耗太大元气,仍保留强国之威,可以说功不可没。”
辰凌把公孙衍称赞几句,比较客观,又撇清自己在外,觉得话题扯远了,铺垫差不多了,兜回来道:“再看公孙丞相为人,向来光明磊落,乃是中原名士,合纵的先驱,魏国的支柱,戎马一生,在战国内名气响亮,后半生辅佐大魏,披荆斩棘,终于功成身退,耗尽的精神。”
“那日臣去丞相府探望老丞相,发现他已经病情严重,他言称有卸甲归田的想法,安度晚年,归隐山林,这个时候,朝廷的争斗风波,与他关系不大,试想一个即将卸任的老年,即使对张寿大人等再有积怨,但那些都是政见不可,却并无私仇,不至于派人前去刺杀,这不符合老丞相的行事风格,因此臣觉得,此事多有蹊跷。”
魏襄王沉思片刻,冷冷道:“那些都是你的猜想和直觉,并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而禁卫营却在丞相府的密室内,搜出了刺客,还将他们生擒活捉,经过审讯,刺客已经认定幕后指使者,就是公孙衍,这又作何解释?”
辰凌也听说了这件事,心中明白,如果公孙衍是被冤枉的,那么这三位刺客必然是被别人指使,而利用的死士,一口认定是公孙衍,即使他们难逃一死,却能搬倒政敌,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烈士报之,在战国时代,养士成风,游侠剑客,幕僚客卿,聚集在主子身边,动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慷慨赴难,英勇决然,正是战国游侠士子的真实写照。
历史上,如专诸刺吴王,荆轲刺秦王都是这种忠烈义士!
辰凌面对君王的质问,要脱身也不容易,硬着头皮道:“臣觉得,即使刺客招认,也未必是真,如果是被人指使,一口污蔑,岂能轻易相信几个刺客!”
魏襄王一拍龙椅,严厉喝道:“刺客亲口承认,都不能相信,还能信什么,信的你推测吗?”
辰凌骑虎难下,看了看魏王身边的十多位歌姬,担心这里面有权臣耳目,不便明说,左顾而言他道:“请大王屏蔽左右,臣有一事相告。”
魏王愣了一下,看着辰凌神态郑重其事,不像是在戏君,沉着脸色没有立即发作,而是一挥手,让这些宫廷美人都退散了,喝问道:“有什么事?”
辰凌心中一动,拱手道:“需要按臣的办法一试,就能探出真假,挖出幕后指使者!”
第0537章 劫狱风波
辰凌从宫殿走出来,心情微沉,通过与魏王这番对话,深深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涉及到党派之争,动辄自己就会被卷入其中,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在反思,寻思着当他自己日后在燕国为君王,又如何处理这些臣子之间的争斗关系呢?
有句俗语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无法置身事外,就要被卷入其中,自身难保,身不由己。
朝廷政治,比江湖更要残酷,杀人不见血,每一步如履薄冰,遇上开明的君主,能明断是非,亲贤臣,远小人,能多听到一些真话实情!
如果是一些昏庸的君主,则恰恰相反,在全国民灾、动乱、起义达到足能颠覆朝纲之时,君王仍被蒙在鼓里,听到的都是四海安居,一片太平,指使君主依旧歌舞升平,直到灭亡仍不知原因。
辰凌心中一叹:“人治不如法治,完整的法律,先进的制度,改变百姓迂腐迷信、封建自守的思想,减弱君王和权贵的优势地位,才能让这个华夏国家,一直民主、自由地发展下去,否则即使在我手中完成统一,未必不会在辰二世、辰三世手中灭亡。”
他走出了王宫,外面跪拜的一群丞相府文职官员,有长史、参事、司马、幕府策士、中庶子等,数十人,还有与老丞相交好的几位官员,长跪不起,等着觐见大王。
辰凌走过来,对着前排的长史几人道:“都散了吧,我已经为老丞相求情了,大王正在思考中,你们不要在这长跪了,如果惹怒大王,反而适得其反,现在出征在即,丞相府还需要各位大臣们鼎力协助,完成军政粮草的调配、运行,私事是小,国事乃大,请大人们三思而后行。”
府长史闻言,咀嚼一下话意,起身问道:“辰将军都向大王说些什么,能否让大王放了老丞相?”
辰凌看了看这些文官,不知哪些是嫡系,哪些是奸细,微微摇头道:“暂时还不好说,诸位且先回府,等候消息吧,毕竟现在大梁风波云涌,世事多变,都把目光放在公孙丞相身上,大王也不宜念私情,而不顾国法,暂时下狱,并未严刑,需要进一步审理,很快就有结果了,诸位大人先请回吧,否则节外生枝,适得其反。”
几位文官大臣,有九卿的奉常,有老丞相的门生,都点了点头,转身让其它小官员起身,大家散去。
这些文职官员,筋骨皮肉都很嫩,这样长跪一天,腿都麻了,身体僵硬,在府邸家丁的扶持下,纷纷上车离开。
辰凌上马直接来到狱司处,这里是魏国审理案件的地方,在战国时代,虽然颁布了法令,但都严刑酷法,比如秦律,非常严厉残酷,哪怕犯小案件,动辄就是割鼻、刺面、断腿、割耳、挖骨等刑法,十年下来,秦国伤残人数大幅度提升。
魏国、楚国、齐国等纷纷效仿,因此都是执行这种法令,至于监禁、拘留、坐牢等,还有没施行,传言到了汉朝,张良定律法,陈平设监狱,从此才有坐牢狱的判刑方式,不再一律对犯人进行酷刑了。
目前燕国变法,就已经开始采取,把法律分成宪法、民事法和刑法等,不同的法令,有不同的条件,触犯了相应法律,就会受到相应法律审判,比如普通的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百姓之间的冲突、财产纠纷等,基本以民事案件进行治理,处罚相对较轻。
至于那些抢劫、杀人、奸淫等大案件,都是刑事案件,会相应加重处罚,判牢狱年限,坐牢时会吃公粮,朝廷会没收犯罪人部分财产,充当坐牢饭费,或者把长期刑徒弄到边塞之地,修筑土长城、挖壕沟、开渠道等劳改。
这样一来,带动社会和谐,使百姓知法而不犯法,敬畏法令而不惊恐法令、不痛恨法令,更容易使得百姓思安,以犯法为耻,建立一种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
辰凌派人调动了都骑卫营的侍卫,亮出魏王令牌,带人暂时封锁了狱司间,片刻后,魏王亲自驾临,不允许任何人介入。
魏太子、御史大夫田需、廷尉田玉荣、宗正倪良、武陵君魏钰、太尉魏章等人都惊动了,来到狱司院内册立恭候,但是王令禁止这些人入内,都狐疑地等在外面。
狱司的地牢内,间房空寂,一些犯人基本都是等着审判,被临时看押在这,并没有长期坐牢的人。
那三名刺客,就在地牢二层一间牢房内,门外房内都有侍卫把手。
辰凌派手下侍卫把这些人都调换了出来,看押死囚犯。
魏王带领几位心腹站在地牢口处,看着辰凌问道:“你的办法真能让这几位死士翻供,招出主谋吗?”
辰凌凝思道:“大臣养士,以尊敬、俸禄厚待义士,那义士自然会以死报之,如果主上过河拆桥,要杀人灭口,不讲仁义,让这些忠义的死士寒心,他们一定会痛恨主谋,从而招供。”
魏襄王听着这番话,心中涌起一番惊讶,仔细想想,当年在魏国任职的吴起、孙膑、商鞅等人,又何尝不是对魏寒心,从而效忠它国,反击魏地?
辰凌一挥手,让沈铮、乔瑛、柳岩等五人,换上了黑衣,扮成了刺客,然后假装杀入狱牢,一场好戏上演了。
当当啷啷——
兵器交击声响起,拳脚声,惨叫声,在牢狱长廊中回响着。
噗嗤噗嗤!
不断有侍卫被斩倒在地,黑衣人冲杀劫狱,很快就畅通无阻杀入地牢二层,牢门被打开,那三名刺客被锁链捆绑在囚架子上,看到身手极好的几个黑衣人杀入狱内,都满脸惊讶。
“你们是什么人?”
“是主公派你们来解救我们的吗?”
“主公如此义薄云天,我等万死难报!”
三位刺客以为是幕后人前来搭救他们,都激动万分,如果任务完成,还能活着,谁真希望慷慨赴难,断头刑场呢?
黑衣人摇了摇头,冷酷一笑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主上担心你们狱中叛变,交待出主公的身份,特来命我等灭口来的。”
“你们三个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哼哼,提前来送你们一程。”
其中一位刺客怒道:“我们乃忠义之士,绝不会告发主公,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我们宁愿死在断头台,不能如此死在自己人手中,这是对烈士的一种侮辱。”
“烈士?哈哈,你们不过是主公养的三条狗,咬完人了,已经没有了价值,你们多活一天,主公他就担心一天,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另一个黑衣人道:“哈哈,只要你们一死,我们稍作手脚,嫁祸给公孙衍那个老狗,你们也就死得其所了,要怪你们就怪自己命不好,来执行了这个十死无生的任务,怨不得旁人——”
三位刺客听到这,简直肺气炸了,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今日我等惨死,明日尔等亦如此!”
“田需老儿,你度量如此狭窄,根本不配养士?”
“老丞相,你是冤枉的,我们愧对于你——”
三位受捆绑的刺客,也算忠烈义士,原本要报答田需的养士之恩,执行此任务,成为中节烈士,日后能像专诸那样留名青史,但想不到竟会遭遇自己人的刺杀,这样太不符合战国养士的规矩了,让三人愤怒不已,这是对他们人格的一种侮辱,因此死前悔悟,大声呐喊。
黑衣人们为了做出效果,挥动长剑,就往那一名义士身上斩下去,并没有伤要害,而是在右胸口、手臂处斩了两道口子,剑刃染血,更加逼真了,其它两位义士以为就此要死,大声咆哮:“田需老儿,你愧对义士,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兵甲锵锵,正是滕虎带人前来围剿黑衣人,他快步走上前,对着一伤两惊的三名义士抱拳道:“在下乃辰凌部下校尉,特来围剿刺客,你们没伤着吧?”
三位义士听到辰凌的部将,脑海根本没多想,只觉得辰凌是大魏英雄,应能为他们义士做主,立即喊道:“我们遭受御史大夫田需的人前来灭口,老丞相是冤枉的,快擒下他们,保护我等,我们要翻供——”
第0538章 水落石出
滕虎带着精甲侍卫把几名黑衣人制服,捆绑着看押下去,命军医郎中为三位义士包扎伤口。
在牢狱的一端,魏襄王站立不语,脸色铁青,微胖的虎躯有些颤抖,被气的怒不可遏,但是他没有立即发作,可见这个君王有些心机,并非一根筋儿的鲁莽粗汉。
过了半晌,魏王才冷冷说了一个字:“查!”
辰凌心中明白,可是却不好自己动手去彻查,以免惹火上身,拱手道:“为保公正,大王应下令隔离田需,和与田需有关系密切的官员,然后动用几位重员大臣会审,此事关系朝纲严纪,擅杀朝廷命官,导致大魏内乱,又是出征在即前动手,臣担心……幕后可还有主使,会否与通敌之嫌?”
他这几句话,正刺中了魏王心中,即将出征开战之前,有大臣擅养刺客,谋杀九卿重臣,事后又嫁祸给魏国丞相,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亏他做得出来。
魏襄王脸色阴沉,极不好看,旁边跟随的内侍和宦官们,也都感受到君王身上散发的寒气,杀人的气息,一怒而使家族灭,浮尸百里的威严气息。
“左都御史曹琼、内侍总长苏培海,你二人速去分布寡人旨意,隔离御史大夫田需,另外通知廷尉田玉荣、武陵君魏钰、宗正倪良、狱司卿长洪正,六人重新审理此案,太子旁听,三位刺客既然翻供,那就顺藤摸瓜,好好彻查一番,还老丞相一个清白,将幕后凶人,绳之以法,寡人到时也会莅临听案。”
“遵命!”曹琼、苏培海拱手称命。
魏襄王转身对着辰凌道:“你这一招计谋,以假乱真,让刺客怒斥幕后主谋,干得很漂亮,如何想到的?”
辰凌拱手道:“臣也是从侯门士子中逐步走出来的,对权贵之间,擅养士子之风颇为理解,忠义之士,为了名声和报恩,往往会以死报之,肝脑涂地,但如果主公不仁,做出背信弃义的事,那义士们也会纷纷倒戈,归根到底就是人心,揣摩到了人心,便能用计。”
魏襄王微微点头,目光重新打量辰凌,觉得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文武双全,还真是魏国的良将人杰,不过,前提是寡人对他不能丢失仁义,否则,他会不会也效仿这些义士临阵倒戈?像吴起、孙膑那样投奔它国效力呢?
这件事既然已经查出些眉目,嫁祸之意,浮出水面,魏王便下令,赦免老丞相,从牢狱中移出,送回府邸修养,等待会审的最后结果。
辰凌自动请命前去护送老丞相,得到魏王允许,于是待魏襄王起驾回宫后,他则带人来到关押公孙衍的牢房。
那是一个昏暗的地牢,由于常年不清理,里面充满一些异物秽气,熏臭扑鼻,而且阴湿寒冷,就是寻常人,被关上一段时日,也要身体虚弱下去,被地牢湿气、前犯怨气所侵,生一场大病。
公孙衍本来就已经耗尽心神,身体发虚,在家歇养,哪知忽然被抓入牢狱,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认他为杀害少府张寿的幕后主谋,要不是他功高爵显,早就上刑逼供了。
这一来,把公孙衍气得够呛,他一听就知道有人要陷害他,可没有证据,很难推测出哪一个才是主谋,加上他心神虚弱,身体多病,这一进牢狱,住上几天下来,湿寒冷气入侵身体,更加病重了。
“咳咳……”
当辰凌走入关押公孙衍的大牢时,老丞相正在咳嗽,有气无力,气喘吁吁,似乎状态很不好。
“丞相,辰凌来迟了。”
公孙衍隐隐听到了辰凌的声音,睁开疲倦的眼帘,看到他的面容和身影后,竟然陡然间恢复几分气力,挣扎要坐起来,指着他,却说不出多少话来。
辰凌急忙走上前,扶住公孙衍的身子,叹道:“老丞相,不必惊扰,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大王赦免了你,这就接你出狱,送回府邸。”
公孙衍听到这几句,眸光先是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似乎坚持不住了,衰弱无力地仰倒靠墙。
辰凌立即喝令:“赶快扶起老丞相出狱,护送回府!”
“喏!”他的亲兵进来,背起了公孙衍的身体,出了牢狱,上了马车。
在车上,辰凌为他注入一些先天真气,暂时稳住对方体内的病情,看心脉跳动情况,辰凌知道,这位叱咤中原,威慑诸侯的纵横家大人物,合纵鼻祖,真的要不行了。
辰凌本以为改变了公孙衍的命运,然则,虽然还之清白,救出牢狱,使公孙衍没有被魏王杀害,但是他也因此而命不久矣。
历史无形的手,很奇怪,虽然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改变,但是很多时候,还是按照它的规则来运行,社会在前进,除非他的改变,能越积累越多,达到一个质变,才会彻底扭动历史车轮,朝着自己设定的方向发展。
公孙衍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问道:“幕后的人是谁?”
“目前刺客翻供,咬出了御史大夫田需,应该差不了,至于幕后还有谁,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衍点了点头,在他推测的几人之中,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唏嘘道:“甘茂来魏,我早该有所准备,只是迟迟留恋这丞相之位,回顾辉煌政绩,终于让政敌孤抛一掷来加害,张寿与我有积怨,田需与我二人也有公仇私恨,这一计借刀杀人,移花接木,使得漂亮,险些要了老朽之命,现在虽出狱,但也命不久矣,辰凌,魏国的内争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你在魏国仕途,要多加小心……”
“老丞相放心,我会步步为营,时刻留心的!”辰凌回道。
公孙衍顿了顿气,又道:“老朽原本打算坚持到你凯旋归来,立了战功,名望日盛,推荐你为魏国丞相,现在来不及了,而且那样会把你推向风浪尖上,现在太子派、军方、文官几方势力,你都不是嫡系,算是一个异类,官场如战场,杀人不见血,暂时收起锋芒,凯旋之后,暂时在边关驻守一些年,磨砺一番,等心性成熟,威望足够,再涉足政坛,出将入相,叱咤风云不迟。”
辰凌听着他的敦劝,心中颇为感动,虽然对他并无多大用处,但公孙衍能如此上心,为他谋划后路,当如自己门生子嗣一般,让人生出一丝敬佩之感。
“我的时日不多了,回府后,我会起笔上谏,主动卸去丞相一职,以及所有官务,推举甘茂为相,这样他念这一点举荐之功,不会对老朽府上逼迫过甚,你与他乃旧识,多走动走动,他乃中原名士,破懂心术,尽量不与为敌。”
辰凌点头,静静听着公孙衍微弱的话语,有一种感慨却说不出来。
公孙衍说了一会,明显气力不足了,不再言语,马车辚辚驰向丞相府,他疲惫的双眼眯起来,心中感叹:张仪,这番连环计策是你出的吧?纵横相抗二十年,到头来,你还是不忘带上我,黄泉路上,有你我相斗,也不会寂寞了。
第0539章 月圆之夜
辰凌把公孙衍送回府内,观察一会就离开了,他心中明白,公孙衍心力交瘁,前番的合纵带兵,耗尽心神,一朝实现后,整个人就空乏了,这次含冤入狱,病上加气,身体油尽灯枯,快要不行了。
“纵横风云二十年的公孙衍,这次也要跟随张仪的脚步,相继离世了,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即将到来的,很可能就是苏秦乐毅、白起廉颇、赵奢孟尝君的时代了。”
辰凌轻叹一声,纵马回府,不再去关系会审的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公孙衍即便被救出来,也活不过几日,张寿被刺杀,田需被伏诛,魏国朝廷要更换几人,很快风波掩熄过去,对世人没有什么影响。
辰凌在家待了一天,陪陪师姐,恩泽若若一番,审查一下这些日子辰氏商会的利润和收益,抽空又去看望白若溪,后者身子明显丰腴了一些,满脸幸福之色,尽管暂时不能侍寝了,但是辰凌摸着她的小腹,总有一种生命传承的激动。
而六臣会审那边,很快也审出来眉目,田需被打入地牢,供认不讳后,秋后伏法,斩首正刑,没收一切财产,收回爵位,族内子弟一律贬为官奴。
田需尚未供出太子,就被掌嘴打得满口无牙,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太子也有参与,但对方只是唆使,苦于无证据指证,而且对方为太子,魏王儿子,不会受到多少惩罚,反而会使他的族人,事后遭遇疯狂报复,因此田需只有默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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