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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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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令智昏,刚才马士英第一次讲的时候,他就应该听得懂了。
  “马总督,您说得很有道理。”朱由崧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为大明,为天下,甚至就算只是为寡人考虑,这也的确是最好的做法。”
  ……
  自从永王的身份得以确认之后,永王便又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住处。只是住处的周围,都被模范军团团围住,以策安全。
  如今在他的府邸的一间小客厅里,永王正在和钱谦益、李建泰以及蒋德璟交谈。
  “钱先生,李先生,蒋先生。”朱慈焕对三人道,“孤已经将这劝进表写好了。只是孤担心这里面还有缺漏之处,还请三位先生斧正。”
  一边说,朱慈焕便一边将一张纸递给他们。
  ……
  与此同时,郑森也在自己的临时府邸中会见两位重要的访客。这两人便是吴襄和吴三桂父子。如今双方正围在一张桌子边上,看一份文件。在原本的历史上,李自成从北京撤退的时候,直接一刀把吴襄给杀了。但在这个时空里,因为李自成离开北京的时候,用的是出征的借口,为了担心被看出来,自然也就没有
  “殿下登基之后,真的会公布这样一份约定?”吴襄似乎有点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郑帅,这样的约定,似乎对皇权限制颇多,福王殿下真会同意?”吴三桂也问道。
  “吴总兵,吴叔叔。”郑森笑眯眯的回答道,“这里面的内容其实不过是三代时候的东西而已,也算是先王之法。福王殿下,还有永王殿下,都是深明大义的人,看到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同意呢?”说道“还有永王殿下”的时候,郑森还特意加重了声音。
  这话一说,吴三桂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嘿嘿一笑道:“永王殿下也算是先帝护佑,能平安脱险,这真是再好没有了。”
  两个人的话说得都很隐晦,但是意思却都是相通的。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说。
  “贤侄说的有理。”吴襄也笑道,“而且我想,江南那边的一些人也一定会喜欢这份约定。”
  “天下做生意的人,还能有不喜欢这份约定的?”郑森也笑了。
  他们如今正在看的这份所谓的“约定”,乃是准备在福王的登基大典上,由登基的福王昭告天下的。
  这份约定打着群策群力,为先帝报仇,中兴大明的旗号,号召天下万民(主要是有钱人。嗯,在我大明,其实大多数时候,说民的时候,比如与民争利什么的时候,那个民从来指的就不是P民)支持朝廷。朝廷则于万民约定,向他们出让一部分权利。比如在经商,在购买土地,在税收等方面,朝廷都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依照这份东西,郑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今后,必定会出现这样的一些现象:
  首先是土地兼并肯定会日益严重。然后国家政府的财政收入一定会非常紧张,所以无论是救灾还是要使用武力什么的都会非常困难。如果单独看这些约定,答应这样的约定,那几乎就是在要我大明朝廷抹自己的脖子。但是考虑到郑森之类的家伙的存在,这些花样却有了另外的意义。
  首先,土地兼并,再加上鼓励经商的一些政策,肯定会导致大量土地被集中起来用于种植桑树养蚕或是种棉花。而那些原本的自耕农很快就会失去土地成为流民。这些人如果留在境内,那就意味着国内随时可能发生叛乱。但是这些走投无路的人却正好是发起大规模的殖民扩张所必须的。郑森和任何有志于成为一个邪恶的殖民主义者的家伙,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大量的,廉价的人口资源。而将原来的粮田变成桑田或是棉花田,也就意味着原有的小农经济开始向转向以市场为导向的种植园经济。


第四百九十二章 登基(8)
  最终,有关皇帝宝座的问题,大家达成了妥协。监国的福王得以转正,成为大明帝国新一代的皇帝,但是他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一些保证:第一,他赞同化夷为夏的正义举动,不会干涉诸侯的内政;第二,他不会改变重农轻商(在我大明的一些士大夫那里,所谓的重农轻商,以农为本,基本上就可以解释为除了农业税,其他的税都不应该征收)的国策,增加商业方面的税收:第三,他不会限制国内人口的自由流动;第四,他不会违背祖宗之法随便开海禁(事实上海贸照样海贸,但是没有市舶司来收税);最后,他认为我大明并没有隐藏土地、土地兼并的问题。
  这些保证被后来的历史学家归结为“四不一没有”,并成为了此后日益变成了一个诸侯国俱乐部的大明帝国的祖训。这些保证使得大明朝廷的财政收入来源被严格的限制在农业税上面,而考虑到明朝的士绅免税,以及不清查隐户,不抑制土地兼并的做法,也必将使得税源不断减少,这也就意味着大明朝廷的会处在不断地财政紧缩之中。不久之后,大明朝廷的收入就缩减到了甚至都无法维持皇宫本身的基本维护,更不要说养军队和官僚的程度了。以至于大明皇帝不得不不断地将国土租借给那些诸侯,来换取用以维持朝廷生存的资金。到了后来,大明的皇帝更是成为了举世闻名的“无地之皇”,整个朝廷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后世的联合国的,专门供华夏的诸侯国扯皮用的机构,而大明皇帝则成了一个类似于后世的联合国秘书长的角色,只不过这个秘书长不用选,是世袭的。而且和后世的联合国一样,在后来的大明体系内,也有对于涉及到诸侯之间的问题拥有一票否决权的所谓的五大方伯(诸侯长)。
  其实,无论是福王,或者是永王,其实都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限制。但是这些条款却对除了皇室以及流寇之外的各路势力都极端的有利,自然得到了包括代表着东南一带的大地主,大商人的利益的东林党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支持。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联盟,无论是福王或者是永王,都只是孤家寡人而已。他们又哪里真的有力量来反抗呢?况且,无论是福王或是永王,其实对于政治,都所知不多,并不能自己发现这些东西后面深藏着的恶意。而那些真正明白这些东西的深意的人,又有谁会背叛自己的利益站到两个孤家寡人一边,去对抗一个无比强大的联盟呢?所以,为了皇位,为了中兴大明,他们还是接受了这样的条款。
  最为关键的利益分配问题解决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小问题了,这其中甚至还包括福王在登基后应该立刻册立永王为太子的事情。
  接着便是为了登基大典而忙碌了。虽说因为天下还不太平,而且先帝的仇还没有报,所以一切都应该从简,但是这毕竟是登基大典,所以,即使一切从简,也不能过于简单,因而,还有不少人也要陆续赶到北京来,相关的准备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郑森,还是吴三桂,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自然都不肯轻易离开京城。而他们都不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能去追击李自成。当然朝廷还是敦促其他的一些军镇,比如高杰和姜瓖他们去追击李自成。不过这两个人对李自成都畏之如虎,虽然明知道李自成刚刚遭遇了大败,却也不敢真正追上去,只是隔着行军两天的距离,远远地吊在距离李自成的军队后面装装样子。李自成撤退的一路上,也抛弃了不少残破的,没有多少价值的城池,这倒是让这两个胆小鬼收复了好几座城池。不过依照我大明的制度,收复城池什么的,主要算策划追击的文官的功劳,而武官们的功劳是要靠首级来算的。所以,为了获得功绩,这两个胆小鬼自然不免又要做一些和当地的老乡们借个人头的事情了。总之,追击李自成的事情算是被耽搁了,李自成相对顺利的回到了他的襄京。
  就在李自成回到襄京的那一天,福王朱由崧在北京登基称帝,年号依旧是弘光,同时弘光皇帝立先帝之子永王朱慈焕为太子,并且对有功之臣进行了封赏。文臣中,最早站出来支持他监国的马士英顺利入阁,并和原本的历史上一样成了内阁首辅。而钱谦益呢,也算是靠着册立之功,入了阁,虽然不是首辅,但勉强也算是宰相了。此外李建泰也得以进入了内阁,至于蒋德璟,因为在福王登基的问题上态度过于激烈,用力过猛,所以没能进入内阁。
  文臣的安排固然重要,但是真正让天下人大吃一惊的却是对两位立功的武将的封赏。明朝的武将,在实职上上了总兵,路就到头了。依照旧制,也就只能是挂个将军印,变成挂印总兵;再就是给个爵位了。这次的封赏也是这样,只是封赏的力度却让人吃了一惊。
  福建总兵郑芝龙,因为儿子的战功,被封为潮王。这个王号乃是亲王级别的,郑芝龙当然要装模作样的表示不敢接受,于是依照大家商量好了的路子,又改封为安平王,算是郡王一级的。同时还将他的老家安平作为封地,赏赐给了郑家。
  明朝的王爷理论上也是有封地的,只是这些封地,却是由中央代管的,那些做王爷的,并不能直接插手封地的管理,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着吃封地的红利。但是郑家得到的这块封地却不是如此,弘光皇帝将安平的一切权力都交给了郑家,允许郑家直接全权治理这块封地,朝廷不得干预。
  除此之外,郑芝龙还获得了三百万两银子的赏赐。
  除了郑芝龙,吴三桂也得到了不小的好处,除了得到了一个侯爵的位置之外,还得到了四百万两银子的军饷。我大明的国库里饿得死老鼠,这些钱(无论是给郑家的还是给吴三桂的)自然不是朝廷拿得出来。但是有功不能不赏,所以,我大明朝廷就开始走上了借债运行的道路。这里面涉及到的钱全都是从郑家那里借来的。当然,作为借钱的抵押和利息,弘光朝廷还将泉州租借给了郑家二十年。也算是开创了大明朝靠出租土地来维持财政的历史。


第四百九十三章 周伯符的大买卖
  虽然依照弘光皇帝的诏书,泉州港已经租借给了“安平王”郑芝龙,而且租借期长达99年,但是泉州的街面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知府衙门依旧是原来知府衙门,知府衙门里面的知府老爷依旧是原来的知府老爷。当然,要说什么变化也没有,那也是不确切的。至少靠着港口的那边倒是有些变化的。
  泉州的港口中,不少的码头原本就是安平王府的产业,如今,安平王府的人又在那里大规模的购买土地。泉州府的衙役,还有牙行的牙子们,甚至是打行的打手们都忙碌了起来,很快整个港口附近,就全都成了安平王府的了。
  不过安平王府毕竟是当地人,算起来也是乡贤,自然不会让老乡们吃亏,更不会鱼肉百姓什么的,所以那些其他人家的产业,安平王府也是花了真金白银来买的。当然,安平王府的银子也是银子,自然不能乱花,再加上如今安平王世子正在勤王,这银子自然要用在为先帝报仇的正事上……所以,其实安平王府真正拿出来的银子到也不多,大多数的拆迁户,都是干脆带着自家的产业,投效了安平王府。这样一来也可以算是为国家效了力,二来,投效安平王府在经济上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不但进货什么的方便了不少,而且背靠着安平王府,日后无论在哪里,做起买卖来也不太会吃亏。也算是一种双赢了。
  当然,也有一些小生意人,脑子不开窍,一定要守着自己祖宗留下的那点东西,死不肯搬走。于是泉州府的一些衙役,勾结牙行的牙子,打行的打手,做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搞出了一些强拆的勾当。不过安平王知道了,立刻派人赶到现场制止了这样的做法。安平王让人传话道:“这是人家祖传的家产,人家子孙愿意守着,又有什么错?怎么能逼迫人家搬走呢?孤王也是泉州人,孤王要做这样的事情,会被老乡指脊梁骨的。这房子虽然小,虽然破,但总归是人家的,没有主人的允许,风能进,雨能进,老鼠能进,但是孤王的人不能进呀!要不然,孤王和禽兽有何区别?”泉州人听了,纷纷称道郑芝龙实在是一位贤王。当然,也有些读书读傻了的狂生在背后悄悄说什么“郑王爷当年做着杀人放火受招安的事情,不知道带着人进过多少别人的房子,如今却说这些,这倒真是应了庄子的那句‘诸侯之门,仁义存焉’的话了”之类的怪话,只是也没什么人理会他。
  这些小生意人,以及他们的房子,就被保留了下来,只是这些人大多都不太会做买卖,后来很快就因为生意做的不好,纷纷亏本关门,至于他们的土地,自然也就合理合法的落入了安平王府的手中,只是,这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却不是安平王府的人仗势欺人。
  在收购了泉州港口和旁边的大片土地之后,安平王府的人开始对泉州的大建设,更多的,更大饿码头被建了起来,码头旁边的那些杂乱的住宅什么的基本上全都被拆掉了,用以拓宽道路,以及修建巨大的仓库。道路被拓宽到了足以让三辆四轮马车并排行驶(这个宽度在如今的人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但在那个时代,这样的道路就属于宽得惊人了。),而连绵的仓库更是一座接一座的绵延了好几里地。其实那些坚守祖业的小商人之所以后来很快就关了门,也和他们的周围都从居民区变成了仓库有关。而在郑家的计划中,这里今后将成为一个重要的转运中心。
  依照一般的想法,做天子的刚一登基,立马就把国土租借给别人,哪怕是自己的臣子,总归是不好的。而我大明又盛产各式各样的喷子,这些人哪怕没事,都要找些事出来喷上一喷。尤其是东林党,又和成为了天子的福王有矛盾,更是应该抓住这机会,痛骂天子和奸臣了。然而这次却很奇怪,对于这样一个举动,东南一带反对的声音却不太大,就算有个别人表示私下里嘀嘀咕咕了两句,也立刻就会有人站出来表示,如今最重要的是消灭流寇,为先帝报仇。和这件大事相比,朝廷出租点土地算什么?而且这种声音居然出人意料的成了主流。
  但事实上,这并不奇怪。因为东南一带的士绅如今大多都和郑家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几年来,郑家控制了大海,消灭了几乎所有的海盗,这使得海贸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下江一带的丝绸和棉布,江西的瓷器,还有各地的茶叶,都在海贸中给当地的士绅们带来了更多的财富,而郑家从海外运来的粮食,又使得他们能进一步减少粮田,增加桑田和棉田。尤其是江南的士绅们,他们和郑家打交道的时候就更多,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生意伙伴。他们自然知道郑家租借了泉州之后,肯定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生意,更多的收入。
  而江南地区也正是东林党的基础,既然郑家租借泉州能给江南的士绅们带来更多的收入,那么以造福桑梓为己任的东林党人,又怎么可能反对能给江南士绅带来利益的好事情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好消息正私下里在江南的士绅那里传播着呢。
  这个消息就是,安平王明年将向他们订购更多的丝绸和棉布,数量可能要在今年的基础上再增加五成!
  “安平王需要更多的丝绸,好卖给泰西人,赚钱来勤王,来为先帝报仇。我等自然应该大力支持!娘子,我想,安平王的丝绸是要卖给泰西人的。他如今租借了泉州,我听人说,他在泉州了又是建码头,又是建仓库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如今向东往日本,向南往南洋泰西,进进出出的货物,大多都是先运到泉州的。这些货物再从泉州运到其他地方去,要么用的是安平王的船,要么是泰西人自己的船,要么是福建和广东一带的小船东们的船……”
  周伯符说得正起劲,却听得耳边一声娇斥:“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正题上!老娘哪里有时间听你胡扯!快说,你打算干啥?”
  周伯符听了,忍不住浑身一抖,他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陪笑道:“娘子,为夫是想,想要买一些船。”
  “买船?”他的妻子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便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档子事情来了?”
  “夫人明察。”周伯符满脸是笑的回答道,“夫人您想,丝绸也好,棉布也好,粮食也好,这些货物都要用船来运。无论是泰西人的船,还是安平王殿下的船,大多都是海船,入了长江便行动不便,要进入那些更小的河道就更困难,而且也不好使。而天下的丝绸什么的,可不是都在海边的,要运出去,便先要走水道送到吴淞口,然后再用沙船运到泉州,再换成大海船。往日里这些船倒也够用,可是安平王既然说要购入更多的丝绸,而且要比今年多五成,这内河的船多半就不够用了。为夫想,别人此时多半想着的都是如何把粮田改成桑田,如何弄出更多的棉田,更多的织机,却未必能想到这事情。若是我们提前多买些船,等到明年,那还不是坐着收钱?”
  “嗯,你这样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周夫人笑眯眯的道,“这事情,明日吩咐下人去办也就是了。让他们尽快把这十里八乡的能买到的,能用的船都买回来。”
  “夫人,这事情可不是几个下人能办的,而且咱们这里的船,不好用,要买,就要到安平王殿下的船厂里面去买。安平王的船厂出的船,不但质量好,而且咱们照顾了王爷的生意,到时候,运货的时候,他们的人稍微帮帮忙,我们的船就能赚得比人家多。况且,为夫和安平王还有安平王世子都是朋友,如今人家飞黄腾达了,我们更应该去和人家联络联络,才能青蝇附骥尾……”
  “哼!你才是个绿头苍蝇!”周夫人哼了一声道。她知道周伯符在家里呆了这么久了,呆得难受了,所以想要找个理由出去快乐的玩耍一下,但她并不点破,只是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要亲自去一趟泉州了?”
  “夫人,我先去松江,拜访郑彩先生,然后再去泉州,然后说不定还要去一趟大员岛——夫人,郑王爷的船厂在大员岛上。夫人,这一路上,要说风光倒也不错,夫人如果有意,不如我们夫妻一起去……”
  周夫人盯着周伯符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诚意。周伯符自然是满脸诚恳的望着妻子。
  “算了,难为你了,装得这样像。你自己去吧,早去早回!我可不想人家说闲话,没见过出远门还带着老婆的。”周夫人心里一软,便这样道。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周伯符的大买卖(2)
  话说周伯符得了老婆的敕命,便带着一个小厮,租了条船,顺江东下,非止一日,便到了松江。弃舟登岸之后,便租了一辆车子,先去找陈子龙,打算先在他家里上借住两日,一来和陈子龙联络一下感情,二来也比住客栈来的舒服。
  谁知道到了门口,递上拜帖,才知道陈子龙已经带着几个朋友、晚辈以及仆人北上京师投军勤王去了。如今他家中只有些妇孺而已,自然不便留宿外客。周伯符便告辞而出,带着小厮去城里找了一处名叫“悦来客栈”的逆旅,要了一间上房住了下来。
  这“悦来客栈”也是郑家的产业,在江南一带的很多城市中都有。也算是有些后世的连锁酒店的味道。周伯符和郑家来往颇多,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住下来之后,便将自己的名剌交给客栈的掌柜道:“我和郑彩老爷以及世子乃是多年的故交,明日却想去拜访郑彩老爷,却不知郑彩老爷明日可有空闲,所以相烦掌柜的先去通禀一声。”
  那掌柜的听周伯符说认得世子,顿时便看高了他两眼。小心地收下了名剌,又吩咐人安排好周伯符住下,又让人暂时顶了自己的事情,便出了门。到了晚上,那掌柜的才回来,见了周伯符道:“先生,郑彩老爷听说先生来了,喜不自胜。本待亲来拜访先生,只是这些日子事务颇多,一时间竟抽不出时间来。只好请先生明日一早去家中相见。”说到这里,那掌柜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先生,近来拜访郑彩老爷的人很多,门前的道路却颇是狭隘,若是进了巷子,却需要吩咐车轿在巷子外面候着才是。要不然,去得早,每每等到出来的时候,车马轿子都会被后来的人堵住,进退不得。有时候,能在里面堵上两三刻钟,倒是不如徒步出来方便。去的晚了,那更是进去都难。”
  周伯符听了,笑道:“难为掌柜的有心了。”便回头使了个眼色,他的小厮便去怀里摸出一个银元,递上去道:“有劳掌柜的了,还请掌柜的帮个忙,明日一早,帮我们叫上一顶轿子。有劳了!”
  叫一顶轿子自然是用不了一个银元的,这银元更多的便是小费了。掌柜的接过银元,笑了笑,拱手道:“不过是帮忙跑腿的小事,便包在小人身上了。”说完又作了一揖,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伯符起来,略吃了点东西,便上了掌柜的给他准备好的轿子,往郑彩的住处去了。到了巷口,果然这巷子口已经有不少人了。周伯符心道:“人道‘门庭若市’,也便是这样子了。”轿子慢慢的到了郑彩的门口,停了下来。周伯符从轿子上下来,轿子便自己出巷子外去等着了。周伯符往郑彩的门口望去,却见门口处比起上次来的时候,又多了好几个锦衣花帽的仆人候在那里,大门似乎也已经重新修过了,刷上一层朱漆,门上还装上了一个黄铜的兽头,便是门槛,似乎都高了一点。周伯符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带着小厮去门房里递上了名剌。小厮道:“我家老爷是郑彩老爷和安平王世子的朋友,前来拜访你家老爷,昨日已经和郑彩老爷约好了的。”
  门房中的一个略微年长一点的仆人听了,又看了名剌,忙笑道:“昨日老爷便吩咐了,说是先生要来,让我等在这里专门候着。先生在这里略等一等,容小的去里面通禀一声。”说完,这仆人便吩咐一个小厮进去通报,又请周伯符在门房中坐下,又让人端上香茶和瓜子之类的东西来。
  周伯符在门房里等了大约一刻钟,便有仆人进前来道:“老爷让小的来给周老爷带路。老爷在望海楼等着周老爷。”
  这望海楼乃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中的房间布局都是仿照海船船舱的样子布置的。关于这种装修风格,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郑彩是跟着郑芝龙从海上起家的,如今的布置是为了表示自己虽然富贵了,却知道不忘本;另一种说法则是说郑彩在海上呆惯了,上了岸反倒各种不习惯,偏偏因为生意的事情不能再如往常经常出海了,便造了这么一栋楼来自我安慰。
  那个仆人带着周伯符绕过正门口的一座假山,再往左边穿过一个小院,便到了“望海楼”的旁边。这望海楼三个字却还是洪承畯题写的。
  这时候郑彩已经在台阶下等着了,见了周伯符,便走上来寒暄道:“一年多没见,周先生看起来倒是好像年轻了两岁呢。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周先生这样的稀客带到我这里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一边说便一遍把周伯符往里面让。
  “自然是海风了,也就是泰西人所说的‘贸易风’。”周伯符也开玩笑的回答道。
  进了小楼,两人分宾主坐下,仆人捧上茶水来。
  “不知道周先生亲自来找我,我这里到底有什么能帮得上周先生的忙的?”郑彩如今事情多,便也不多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这样问道。
  “我想要从你们这里买一批新船。”周伯符道,“一批用于内河的船只。”
  “周先生,您要是要买海船,找到我们,那倒是找对了人,但是这内河船只,就我所知,制造这种船只的作坊,江南到处都有,您怎么会想到要买我家的船呢?”郑彩问道。
  “因为造内河船只虽然简单,但是真的要造好,也不容易。我听世子说起过一个叫做‘标准箱’的词,听说府上的用于贸易的海船,如今大多都是用按照装多少个标准箱来设计的。而这个标准箱的大小也特别适合用吊机起吊。用了这东西之后,装卸货物的速度就大大的提升了。我想,同样的设计应该也能适用于内河船只,以及内河到近海通用的船只。先生也知道,无论运的是什么货物,在码头上每多装卸一次,就多一次损耗。所以,我最想要的其实是一种既可以在长江,以及它的重要的支流航行,又能在沿海航行,而且装卸货还相对更快的船。”
  “这样的船呀?”郑彩摇了摇头道,“这样的船我们还真的没有。至少暂时没有。不过真要做,应该还是有办法的。不过造船什么的不归我管。先生真要造这样的船,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台湾,去和那些船厂自己商议一下。”


第四百九十五章 周伯符的大买卖(3)
  “到台湾去?”周伯符笑道,“在下倒是早就听说过台湾了,只是还不曾去过,倒是真想要去见识一下。”
  郑彩点点头道:“周先生,台湾那边最大的船厂有两个,就技术而言,他们是最好的。不过如今他们的远洋船只和军舰的订单比较多,而且民船的利润,尤其是内河以及沿海航行船只的利润一向比不上远洋船只,我估计他们多半不愿意浪费宝贵的船台来造这样的船。不过,其他的一些船厂,也许会对这个生意感兴趣的。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些这样的船厂吗?”
  “那就太感谢您了。”周伯符马上回答道,“我正需要这些消息。”
  如今劳伦斯和法比奥的船厂基本上包圆了郑家的军舰生意,但是更多的船厂已经在台湾建了起来。这些船厂的老板大多都是当年跟着郑芝龙混的那些老人,他们是后发的,所以无论在技术上,或是在资金上当然都比不过劳伦斯和法比奥。受这些限制,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拥有大型船台、船型实验室之类的东西。因此在技术门槛最高,当然利润也最高的军舰建造或是门槛较高,利润也较高的大型远洋商船建造中,他们都完全无法和劳伦斯他们竞争。但建造一些技术含量较低的船只,对他们来说,问题倒是不大。另外,靠着雇佣泰西人,收买劳伦斯和法比奥的船厂中的技术人员,他们的技术也在不断的进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能建造传统的福船,然而到了现在,他们中最出色的几家船厂已经可以建造欧式的捕鲸船了。也许,只要有足够的资金,让他们建起更大的船坞,他们就能试着建造一些较小的,较为简单的军舰了。
  郑彩和这些船厂主都认识,和其中的不少人还是朋友。同时他自己在这些船厂中也有一些股份,如今他听了周伯符的设想,立刻就意识到,这肯定是一个大买卖。周伯符本人的订购数量也许是相当有限的,但是他所设想的这种船,这种模式,在运营中的优势确实很明显的。所以,如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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