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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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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耐力却远远不如蒙古马。跑了半日,其中还包括几次冲击之后,这匹马累了。这匹枣红色的骏马全身是汗,大声的喘息着,从鼻子里不断地喷出白色的泡沫。黄得功一直非常的爱惜这匹马,按他妻子的说法,他对这马,比对自家儿子都好。如今见这马累着了,自然舍不得继续骑着它跑,便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走了一段,等这马的喘息渐渐地平稳了一些,才停下来,又拿出口袋来,给那马吃点豆子。
黄得功知道,这马很要休息一阵子。此时也已经到了中午,黄得功就让家丁们也一起休息一下,顺便先吃个饭。士兵们都下了马,拿出干粮,就着水壶中的水吃了起来,刚吃了一会儿,便听得前边隐隐的传来了一阵声音。
这声音不大,但是黄得功和手下的家丁们都吃了一惊,忍不住都站起身来。因为这声音他们听得多了,很是熟悉,这声音乃是军队交战时候的喊杀声,其中还隐隐的夹杂着号炮的声音。刘良佐在他们前面,他一直在追杀那些溃兵,那些溃逃的贼军,都是些裹挟来的。便是流寇,也没太把他们当人看,在他们自然不会没事点号炮玩儿,而追杀零散的溃军,也犯不着用号炮指挥。
“快,快去个人到高处看看!”黄得功喊道。
一个家丁赶忙上了马,跑向旁边的一处高一点的地方。他上去只望了一眼,便拨马跑了回来,一直冲到黄得功的面前道:“大帅大事不好!”
黄得功见这个家丁的脸都白了,便道:“慌什么,出了什么事,赶紧说!”
“大帅,贼兵打来了,都是骑兵,怕是有好几千,都追着刘帅他们朝这边来了。”那个家丁说。
黄得功看了看周围的家丁,见所有的家丁都变了脸色,便叹了口气。他知道,虽然他比起刘良佐小心不少,一直没有让手下分散,但是经过这半天的追杀,他这边可谓人困马乏。而对手显然是养足了精神的生力军。而且在追击中,他的军队还有刘良佐的军队,都大部分都在追击中也跑散了,如今他能指挥的也就是手下这一千不到的疲敝之军。如果真的打算用这样的军队去迎击对手,那肯定是找死。而且就眼前的情况看,士兵们也没有战心。
黄得功跳上马,也跑上去看了一眼,便立刻做出了决定。“上马,撤退!”
黄得功知道敌军也都是骑兵,是生力军,马力也比这边的好,虽然如今距离他们还有点远,但黄得功估计,人家多半还是追的上的。让人家追击,一路追着砍,最后跑回去了,也肯定是损失惨重,不过无论如何总比死光来得好。
黄得功跑了一阵,他的马渐渐地又支撑不住了。渐渐地开始落后,而后面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响了。黄得功的家丁严勇骑着马靠了过来道:“大帅,你这马不行了,不如和麾下换一匹马骑吧!”
黄得功回头看了一眼追兵,见追兵已经渐渐地靠近了。知道这不是谦让的时候,便跳下马来,与严勇换了马。两人上了马,又跑了一段,严勇的马跟不住了,便落后了。严勇大喊道:“大帅,某有妻儿,又有一弟,望大帅多加照应。”
黄得功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回头喊道:“汝妻子,我养之!”
李定国带着骑兵,在刚刚的一次突击中,将刘良佐的家丁们砍了个稀里哗啦。除了几个反应快,跑进了树林子的之外,其他的,几乎全被砍了个精光。李定国知道,这次反击的成败就在于速度,所以也顾不上派人进林子追赶,便带着骑兵席卷而来。刚越过一段土坡,远远地就看到一股骑兵正在奔逃。李定国远远一望,便认出了黄得功的那匹骏马。前些日子,黄得功每日里亲自带兵出击,便骑着这匹骏马,往来冲杀。这马不但高大,而且奔驰如飞,当时便让喜欢骏马的张献忠羡慕不已。甚至和其他人说:“可惜这样一匹骏马,居然让黄得功这样的蠢货骑着。”又下令道:“活捉黄得功,赏白银五钱;活捉了黄得功的马,赏黄金一百两!”(张献忠有时候喜欢故意用极低的赏金,来羞辱朝廷的而官员。)只是如今看来,这马的耐力好像不怎么好。
“追上去!活捉黄得功!”李定国一边催马追赶,一边喊道。
他身边的将士顿时也跟着高喊起来:“活捉黄得功!”只是不知怎么的,等到更多的人一起喊起来的时候,这喊声却变成了:“活捉黄得功的马!”
李定国听了,只是一笑,却也不纠正,只是控制好马速,继续追赶。
眼见着前面黄得功和人换了马,然后那马便渐渐地落后了。李定国此时已经追了上来,严勇回过头来,知道跑不掉了,便搭上箭,举起手中的骑弓,瞄向李定国。李定国瞪大眼睛盯着那个家丁,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有七八步远了,严勇的弓也渐渐的拉满了。就在这时,李定国突然大喝一声,恰似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同时将身子猛地一闪。
很多评书之类的玩意中,将回马箭描绘得格外的厉害,但事实上,在奔驰的战马上向后射箭其实相当的难,实际上骑射的能保证射击精度的射程往往往往也就十步而已。而且骑弓的力道也不足,如果不能射中薄弱的要害,杀伤力其实非常有限。而且转身射箭,往往会导致马速的下降,更容易被对手追上,若是这一箭没有命中要害,下一刻多半就是要被人家一枪挑于马下了。所以准备射箭的人也是非常紧张的。李定国突然的一吼,严勇的手也就跟着一抖,箭就射了出去,只是却不知道射飞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李定国一夹马腹,战马猛地向前一窜,却是赶了上来,同时李定国手中的长枪顺势一挑,枪尖从严勇的右边腋下直刺进去,他手一抖,便将严勇从马上挑了下来。
李定国也不管落下马的严勇,他讲长枪交到左手,降低了一下速度,伸手扣住那匹悬赏百两黄金的骏马的笼头。而在他的身边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抓到黄得功的马了!抓到黄得功的马了!”
李定国放慢了一点速度,转头四面看看,却见很多骑兵也跟着放慢了速度,顿时怒道:“冯双礼,你这厮还不快追上去,活捉黄得功!还想和我抢马不成?”
周围的骑兵都大笑了起来,冯双礼猛地一夹马腹,向前冲去,喊道:“五钱银子也是钱!儿郎们,休要走了黄五钱!”
其他的骑兵也跟着大喊起来:“活捉黄得功!活捉黄五钱!”
李定国摇了摇头,忍不住也笑了,他将那匹大马的缰绳递给他的一个亲卫道:“好好照应着,这可是百两黄金。”便加速追赶了上去。
“二将军,哪一个是黄得功?”冯双礼见李定国追了上来,便扯着喉咙喊道。
李定国亲眼看到了黄得功与人换马,自然认得,便道:“那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便是黄得功。”
冯双礼大喊道:“儿郎们,那个穿着红披风的是黄得功!抓到了赏白银五钱啊!”
旁边的骑兵也就都大声喊了起来:“穿红披风的是黄五钱!”“穿红披风的是黄五钱!”
黄得功正在催马逃跑,便听得后面一阵喊叫。“抓住穿红披风的!”“穿红披风的是黄五钱!”不由得恼怒不已,伸出手去,便将披风解了下来,抛在了地上。
李定国见了,哈哈哈大笑,又喊道:“那个戴着金盔的是黄五钱!”旁边顿时也一迭声的喊了起来:“那个戴着金盔的是黄五钱!”
黄得功听了,顿时又将金盔抛在了地上。
李定国扫了一眼,又喊道:“那个没带头盔的是黄五钱!”旁边的骑兵自然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黄得功此时自然没有地方去再变个头盔出来,只能继续光着头跑,只听得后面一阵阵的笑骂。还有落后了的家丁不断地被杀死时候的哀嚎。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羞愤。只能低着头一个劲的催马疾驰。却突然注意到后面的喊声渐渐地停了下来。他转头向后望去,却看到很多的家丁都自发的抛掉了自己的头盔。
李定国望着前面的那些抛掉了头盔的明军,收起了笑容,控制着马向冯双礼靠近了一点道:“黄得功能得军心,倒也真的不止值五钱银子。”
这时候,桐城的城墙已经不远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会战(5)
刘良佐很小心的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一个死人往外面拨了一下,露出了一条缝隙,不过并没有明亮的天光漏下来——天已经黑了。刘良佐又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周围很安静,可以听到各种草虫的鸣叫声。这鸣叫声让刘良佐格外的放心,因为这些声音,好像都说明,附近没人。
刘良佐又使劲的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尸体推开。那是一具早上的时候被杀掉的流寇的尸体。当中午刘良佐看到流寇的骑兵呼啸而至的时候,吓得差点魂都飞了。当时他也顾不得许多,赶着马飞奔而逃。
论及逃跑的技术,刘良佐比黄得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先是趁着一个骑兵没反应过来,将他一把从马上推下去,然后一边骑着自己的马,另一只手牵着那个骑兵的马飞奔。猛跑了一阵子,他胯下的马已经有些跑不动了的时候,他又身手矫健的在不减速的情况下换到了那匹马上继续飞奔,同时也便开始将自己身上任何能压分量的东西——披风、武器、铠甲、头盔、弓箭、什么的全都扔掉。本来铠甲这东西可不是容易脱下来的,不要说是在飞奔的战马上,就是在平地上,没人帮忙的话,单靠自己,要把铠甲脱下来都不容易。但是颇有经验的刘良佐的铠甲却是他专门找人改造过的,脱起来却是容易不少,只要拿出匕首,将几根关键的皮带割断,就会自己掉下去。当然,在割断了皮带之后,匕首也被刘良佐扔掉了。
不过刘良佐知道,即使这样,他的马也跑不过后面的追兵,为了砍更多的人头,他和他的人追得太起劲,如今他的马已经很疲惫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前面有一片树林,能够稍微遮挡一下视线。而且就在那树林后面,刘良佐还记得那里还丢着一大堆的无头的尸体——都是他们刚才砍杀的。
一转过弯,刘良佐顾不得降低马术,就直接从战马上一跃而下,然后再血泊中打了个滚,弄得满身是血,接着又卧倒在尸体堆中,顺手拖了两具无头尸体压在自己的脑袋和身体上。这样猛地看过去,也就很容易将他看作是一具无头尸体。而那些正在飞奔的骑兵,估计也不会注意到他。
只不过有些情况却是刘良佐无法控制的。的确,没有一个流寇骑兵停下来检查尸体的情况,但是刘良佐当初杀人的时候却没有考虑到将来逃跑的时候的这种可能的利用,所以,这些尸体都直接扔在道路上。如今装尸体的时候,刘良佐自然也只能躺在道路上装尸体,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倒到路边一点的地方了,但是还是有一只马蹄子就很自然的踩上了他的小腿,刘良佐自己都听到了小腿骨折断的时候发出的咔嚓声。
好个刘良佐,咬紧了牙关,继续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当然,这一蹄子不是刘良佐被踩上的最后一蹄子,没过一会儿,他的右手手掌也被狠狠的踩了一蹄子。这一家伙,几乎比上一次还痛,即使是意志坚定的刘良佐,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在飞奔的骑兵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好在压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保护住了他的最要害的那些位置。骑兵跑过去了,但刘良佐依旧一动不动,就好像他真的死掉了一样。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刘良佐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很努力的坐了起来。他的左腿小腿断了,而他的右手也废了,踩在他右手手掌上的那一蹄子,将他右手的掌骨全踩断了。所以刘良佐几乎无法站起来。他借着月光,在地上摸起了一根一头削尖的长棍。这是旁边的某具尸体当初使用过的武器,如今刘良佐便把它当做拐棍,靠着他的支撑,很是费力的站了起来。
刘良佐将重心移到拐棍上,抬起头来看了看星星,分辨了一下方向。他知道如今无论是往桐城去还是往凤阳去,都很容易遇到流寇的大军,只怕都是死路一条,如今之计,只能是先找个无人的地方躲一躲再说了。
刘良佐一瘸一拐的向着东南方向走着,走一段,就找个死人堆坐下来休息一下。这样万一遇到了什么,装起死人来也更方便。天快亮的时候,刘良佐又在一处死人堆旁边坐下来休息。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什么声音。刘良佐也不多想,二话不说,就地一倒,一动不动的又装起了死人。过了一会儿,刘良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碰他的腿。但他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到腿上一痛,就像是有人用一个大钳子夹住了他的腿,并且还用力的拉扯着。刘良佐有点愕然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原来是几条野狗,其中的一只正在咬着他的腿往后拖,其他的几条也围在一旁呜呜的低鸣着,借着月光,刘良佐能看到它们通红的眼睛和流着涎水的嘴。
在这个混乱的年月里,到处都有死人。所以,到处也都有以吃尸体为生的野狗。刘良佐猛地将腿蹬了一下,那只狗吓了一跳,送开口跳到了一边,但并没有逃远,而是停在那里继续用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而另外的几条狗也都围拢了过来。
刘良佐抓住棍子,向四面一扫,将围过来的几条狗赶开了一些,然后将木棍撑在地上,奋力的站了起来。这几只狗也不叫,而是一声不响的又围拢了过来。刘良佐将木棍的尖端指向其中最靠近自己的一只,然后向前面一刺,想要把它逼开一些。只是他的一条腿断了,常用的右手又被马蹄踏烂了,只能用左手来控制棍子,所以他的动作远不如正常时候那样干脆。那只狗轻轻地一闪,就很轻松的就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击不但没有吓住这群野狗,反倒是有点暴露了自己此时的虚弱。如果这幅情景被郑森看到了,估计他立刻就会很不厚道的想起读中学的时候学过的那么一句古文:“驴不胜怒,蹄之。”
刘良佐此时的状态到真有点像那头踢了老虎一蹄子的黔之驴。这一下虚弱的进攻之后,几条狗都像得到了鼓励一样,呜呜的低鸣着一前一后的蹿上前来,刘良佐一不留神,脚上就又被咬了一口。刘良佐知道如今已经到了及其危险的时候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这个堂堂的总兵官,就要被一群野狗给吃了。于是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流寇巡夜的夜不收发现,大声的喊起了救命,同时一边更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一边四面张望,想要找到一棵能够依靠着,并且将自己的后背掩护起来的大树。
在不远处真的有这样的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两个人都抱不过来,靠在那里,刘良佐就能把自己的后背保护得好好地,一点都不用担心从后面过来的攻击。
又看了大树一眼,刘良佐集中起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一个横扫。木棍划开空气发出“呜”的一声响。几条狗都被这一棍,逼远了一点。刘良佐趁着这机会,将木棍收回来,在地上一点,向着那棵树跳了过去。只要到了那棵树边上,只要背靠着那棵树,刘良佐觉得自己就有机会支撑下去。而那几只野狗,想来在满地都有肉吃的情况下,也未见得就真的愿意为了肉的新鲜程度而和自己拼命。
几只狗也跟了上来,刘良佐加快了速度,救命的大树眼看就在眼前了。就在此时,刘良佐的腿却突然被一根露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一下。这也很正常,这个晚上虽然有月亮,但晚上毕竟是晚上,慌乱之中,没有看到露出地面的树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于是刘良佐也很正常的摔倒在了地上,只不过摔倒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巧了。更要命的是,在摔倒后,刘良佐手中的那根木棍也掉了。
好在木棍掉的并不远,伸伸手就可以抓到。刘良佐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木棍,然而,那些野狗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就在他的手眼看就要够到木棍的时候,腿上却猛地一痛,而且那根木棍突然向后一退,距离他变远了一点,正好让他的手够不到了。木棍显然不会自己往后退,只是有一条狗一口就咬住了刘良佐的腿,并且把他向后面拖了一下。
生死关头,刘良佐顾不得右手和左腿上的剧痛,奋力的向前爬,想要把那根木棍拿回来。只是又有好几只狗扑了上来,一起动嘴咬他,一起将他往后面拖。刘良佐虽然拼尽全力,却也敌不过这么许多条狗的力气,被拖得距离木棍越来越远。更多的狗上来了,咬腿的咬腿,咬手的咬手,刘良佐挣扎不能。好在分食他的毕竟只是野狗,而不是正宗的掠食动物,所以什么锁喉之类的一击致命的招数倒是没有哪只狗会用,这使得刘良佐还有机会大声的呼救。
“张大哥,你听那是什么声音?”一个流寇的骑兵对旁边的另一个骑兵说。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李定国的夜不收却还在活动。李定国要尽可能的把那些炮灰们再收拢起来,然后按照张献忠的命令,把他们带到凤阳去。或者,重新组织他们把桐城围起来,然后让人带信去,让八大王把主力再带回来。如今桐城的防御力量已经被大大的削弱了,拿下桐城,也许比拿下凤阳要容易得多。
“好像是有人在喊救命。过去看看。”那个“张大哥”说。
骑兵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刘良佐,看到很多骑兵靠了过来,这些野狗便纷纷的逃到了一边,然后在不远处站住了,继续向着这边张望。
“张大哥”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刘良佐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刘良佐全身都是伤,不断地在流血,鼻子也被一只野狗咬掉了。只是依旧在用含糊的声音喊着“救命……救命。”
最开始听到他的呼救声的那个骑兵也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道:“估计没救了,张大哥,给他个痛快吧!”
张大哥点点头,从腰间拔出了腰刀,就准备动手。
“不要……不要……”刘良佐还保持着清醒,“我是总兵刘良佐,不要杀我!我是总兵刘良佐!”
“他在说啥?”张大哥道。刘良佐的鼻子被咬掉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不太清楚。
“我听听……”那个骑兵说。
“我是总兵刘良佐,不要杀我!我是总兵刘良佐!”刘良佐还是听得懂他们的话,赶忙这样喊道。
“好像他在说他是刘良佐吧。”那个骑兵说。
“好像是这样说的吧。”“张大哥”这样说道。
“那就把他带回去了,交给二将军处理。”
几个骑兵便将刘良佐抬了起来,带了回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会战(6)
黄得功皱着眉头望着城下,在那里,一队流寇的骑兵正在向着城上喊话。黄得功不认得城下的那个带着队伍的流寇头子,但是却认得那个流寇头目胯下的那匹马。那是黄得功前些天从马士英的亲兵营那里借来的,而且打定了主意不打算还回去了的那匹骏马。如今却被一个流寇骑在胯下。看到这些,黄得功就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抽了两巴掌一样,热辣辣的疼。
在那个骑着他的马的流寇头目身边,还有一个流寇,用一支长枪挑着一个金盔在那里招摇,还有一个大嗓门在那里喊:“黄得功的人头在此!尔等早降,可免一死!若是负隅顽抗,大军杀进城中,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又有流寇喊道:“黄得功,你这个为了逃命,连脑袋都不要了的狗才,可敢出来一战?可敢出来一战?”
黄得功虽然满腔愤怒,几乎咬碎了银牙,但要说出去一战,却还是真不敢的。在昨天的一战中,黄得功最后虽然逃了回去,但是他的家丁却几乎损失光了,剩下的加起来还不到一百。而另一位守城的将领刘良佐那边的情况就更加的糟糕了。刘良佐本人下落不明,他的家丁逃回来的也不到十个。就连步兵的战兵,回来的也不到一半,大部分都在昨天分散去追赶流寇,然后被李定国的骑兵各个击破的消灭,或者是直接投降了。所以如今城中的兵力,就连站城墙都有点勉强了,又哪里调的出人手来出城战斗。况且,没了绝大部分的家丁,没了大半的战兵,就黄得功手上如今的那些兵,出城去和士气正旺的贼军交战,那不是送死吗?所以,下面的流寇虽然骑着他的骏马,挑着他的头盔在下面对他百般侮辱,叫骂的内容也渐渐从挑战变成了黄得功和他寡居的妈妈的不能说的故事什么的,但是黄得功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城,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发狠:“有一天这泼贼要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让他后悔当人!”顺便督促城上的士兵骂回去。只是城上士气不振,叫骂的声音也不太响亮。
李定国在城下看着前去骂战的士兵扯着喉咙和城上对骂,摇了摇头。
“看来黄得功不出来了。”李定国说。
“那是,黄得功虽然有勇将之名,但是如今的局面下,他又怎么敢出来送死?别说黄得功,就是二哥你,要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多半也不敢出来应战吧?”刘文秀笑道。
“要是我,才不会守着这城呢。”李定国笑道,“等爹爹率领大军回来,这座城又能守得住几天?到时候我们把刘良佐拖出去,让他对着城上喊话劝降,虽然黄得功肯定不会因此投降,但也能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士气。然后我们再趁猛攻,说不得就能一鼓而下呢。”
“只是那个刘良佐,脸上被狗啃了好几口,鼻子都没有。他的家丁都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认出那是他。再加上他的鼻子掉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就算让他在城下劝降,城上的人也未必认得出这是刘良佐,说不定还以为是我们从哪里弄出来的假货呢。”刘文秀听了却摇了摇头。
“那就留着他,等着爹爹回来了,拿他开开心也好。”李定国道。
“老二干得不错呀!哈哈哈哈!”军帐中,张献忠拿着李定国送来的信件哈哈大笑。
“老大,你二弟狠狠地黑了刘良佐和黄得功这两个蠢货一把,一家伙干掉了他们上万人。还活捉了刘良佐。如今他又把桐城围上了。刘良佐那个没用的东西,把桐城里面的那点底子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所以老二建议我们班师回去,一鼓作气把桐城拿下来。而且老二还说,他在审问刘良佐的时候知道了,桐城和凤阳之间有信鸽往来。估计这时候,凤阳那边的家伙已经知道桐城的大败了。老二说,我们一退,凤阳这边自然就知道我们要往桐城去了。他们自然也知道,光靠桐城中的那点兵力,根本守不住。他们要是向桐城派援军,我们就又有机会伏击他们一次。嗯,老大,你觉得你二弟的主意怎么样?”
孙可望道:“要说这时候再回桐城去,确实是比呆在凤阳好。凤阳防守得很是严密,城上又有大炮,要打下来还真不容易。所以孩儿也觉得我们应该杀回桐城去。不过二弟说的伏击凤阳过来的援军,只怕很难。孩儿觉得。凤阳这边的家伙只怕是不敢出来的。”
张献忠点了点头道:“虽然估计凤阳的家伙不敢出来,但是伏击他们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大军准备一下,后日回师。老大,这次还是由你来断后。”
“孩儿遵命。”孙可望道。
“半圭,快来,快来!桐城那边出事了!”接到桐城那边的飞鸽传书,马士英顿时慌了手脚。前一段时间,桐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都不错,至少没有任何要吃败仗的征兆,谁想一夜之间,却变成了这样。马士英发了一阵慌,便赶忙让人去叫孔璋来商量。这时候一看到孔璋,马士英便喊了起来。
“总督大人,出什么事情了?”孔璋对于飞鸽传书的内容还不是很清楚,但见马士英完全没了士人的镇定,也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糟糕。
“黄得功和刘良佐出城攻击贼人,被贼人伏击,大败而还。黄得功还算是逃回了桐城,只是身边的军士却损失过半。刘良佐下落不明,说不定就殁于乱军之中了,他带着的兵马也几乎损失光了。这可如何是好!”马士英一边将情报递给孔璋,一边说道。
听了这话,孔璋也吃了一惊,他在听到马士英紧急找他的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那边的问题居然会这么严重。
“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黄帅和刘帅加起来有好几万人……”孔璋赶忙看起了情报。
细细的看过了相关的情报,孔璋并没有立刻拿出什么意见来,而是对马士英道:“总督大人,此事太过突然,学生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请容学生下去想想。”
马士英这个时候倒是已经平静下来了一些,他知道孔璋多半要下去和其他人商量此事。事实上,在以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孔璋在遇到一些军事上的问题的时候,往往并不能立刻拿出不错的建议。但是一旦让他回去想一个晚上,那倒是多半能有理有据的拿出不错的建议来。马士英猜想,孔璋的手下肯定有精通军事的人,孔璋的所谓下去想想,多半是回去和手下商量一下。便道:“此事也确实需要细细想想,不过半圭,此事还要注意保密,要不然传出去了,可是容易动摇军心的。”
孔璋赶忙一揖到地道:“此事学生自然明白。学生先行告退了。”
马士英点点头道:“半圭下去好好想想,想出了什么,不用管什么时间,便是三更半夜,也可以直接来找老夫。其实出了这样的事,老夫哪里还睡得了觉。”
孔璋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送走了孔璋,马士英便带上几个人,到城墙上去看看。
这个时候,张献忠的队伍刚刚在城外扎下了营寨。不过在昨天的试探性的交锋中,张献忠却吃了不小的亏,被马士英的亲兵营打了个落花流水。尤其是城头上的大炮,打得又快又狠,以至于张献忠的队伍都没来得及列好阵势就被打散了。所以张献忠退后了好大一段距离才搭建起了营地,甚至都没能完成对凤阳的包围。
马士英登上城楼,眺望着那边张献忠的营地。马士英是文官出身,对于如何搭建营地几乎是一窍不通,不过据其他人的说法,这些流寇的营地已经搭建得很有样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马士英望着张献忠的营地,正在想着心事,突然有人来报告道:“总督大人,孔先生求见。”
“快请!”马士英赶忙道。
不一会儿,马士英就看到孔璋走上了城楼。
“学生见过总督大人。”孔璋依着规矩首先对马士英行礼道。
“半圭,你回去可是想到了什么?”马士英道。
“学生想,我要是张献忠,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带着队伍重新返回桐城。桐城新败,多半挡不住张贼。一旦桐城有失,江南便要被此贼荼毒了。”孔璋回答道。
“如今你可有什么办法的?”马士英又问道。
“老大人可知道张贼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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