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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熊猫)-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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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由于炮壁大大加厚了,新式大炮的散热能力也差得一塌糊涂,几次射击后温度就开始居高不下,开完一炮好几分钟后,炮膛内还是热得不行,绝对无法再次填装火药。

射程提高得很有限,但射速可是大大降低了,川陕总督有大炮之前能做的事就是坐在城头数过往的船只,大炮造好了以后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现在水营用的铜炮还是之前的旧型号——虽然口径小点,但是射速快,重量轻。

但这几门超级大炮也都被李国英装上了船,尽管给朝廷的奏章只是说去抢粮,李国英也把抢粮定位为最低目标,但他并不打算放过可能的机会。据李国英所知,知袁宗第很穷,以前的领地大宁算得上是贫瘠,新领地万县也从来没有多少时间去经营。

“万县城被文安之彻底破坏过,熊兰没有认真修复,高明瞻也就是对付了一下,直到袁宗第来之前,依旧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忠县最后一次侦察万县附近时,发现袁宗第在万县周围有一小片军屯,都是熊兰开垦出来的,袁宗第在继续经营——李国英认为袁宗第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肯定会持续接受熊兰的经营成果,并进一步扩大垦殖,现在规模至少是熊兰那时的四、五倍以上。只是忠县后来再也无力渗透到万县周围了,所以无法确认李国英的推断。

“袁宗第又要军屯,又要修理船只、码头,不太可能有余力修复城墙。”李国英印象里的大穷鬼袁宗第,肯定是无力同时承担这么多项工作的,而强大的川西水师可能会给袁宗第虚假的安全感:“如果有机可乘,我就用大炮轰开万县城墙的缺损处。嗯,利用邓名、袁宗第的麻痹大意,拿下万县可以称得上是虎口拔牙了。”

第41节遭遇(上)

七月六日凌晨,万县。

三十六个时辰之前,嘉陵江的清军水师解开锁在江口的铁链,开始驶入长江。近四十个时辰之后,靖国公袁宗第对清军的攻势依旧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船只带回的报告就是清军水师大举出动;而袁宗第的斥候送回的头几批情报也是同样的模糊不清,只知道忠县的清军实力突然大大增强,然后就发现有清军水师开始在忠县停靠,并卸下货物——这进一步加强了袁宗第初始的判断,那就是清军全力补充忠县。

“难道李国英想一口气给忠县运进半年的粮吗?”这种大规模动员的耗费极大,如果李国英只是为了补充忠县,那袁宗第觉得就有必要认真思考一下为何李国英会如此重视忠县了:“难道李国英想在忠县驻扎一支水师?他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

另外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就是李国英想以忠县为基地,发起对万县的攻击,但袁宗第也迅速排除了这个可能。由于邓名的粮食源源不断地涌入万县,袁宗第手下每个士兵的粮耗虽然还是没有成都那么丰富,但也持续提高,现在一个辅兵的粮食配额已经是每年八石,差不多是大宁时袁宗第麾下战兵的两倍。

手下都能吃饱喝足,袁宗第也就能让辅兵从事高强度劳作,这一年来除了没怎么种田,其他的工作一样不落。除了保证船只的维修外,袁宗第还把万县城墙彻底翻修了一遍,不但缺损尽数补上,原先一些薄弱的墙壁还被袁宗第拆了重修,四座城楼中有两座更被加高了一丈——如果好日子继续下去,袁宗第还雄心勃勃地打算把全城的城墙都加高、加厚,甚至有过扩建万县的设想。

万县城墙得到加固,码头周围也有木石混合工事,袁宗第认为万县的防御力量相当可观,绝不认为这里是几千清军就能够撼动的——至此袁宗第依旧对清军的进攻规模缺乏了解。袁宗第可不是青城派那种小军头,而是大昌曾经的统治者,跟着邓名在湖北发过财。他把大宁的不少居民搬到万县,又接受了熊兰、也就是谭弘的余部后,袁宗第手中有六千多敢战的士兵,盔甲普及率超过百分之七十;三万两千多的壮丁,也可以在防御战中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李国英对袁宗第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认为他只能养万把兵丁。上次重庆之战时袁宗第刚到万县,也没有表现出超出李国英印象的实力。可袁宗第一年来从邓名集团手里拿了超过四十万石的粮食,大批辎重、船只,就在半个月前还又要到了五万石的支援,他早就把以前的窘困抛到了九霄云外;每天看着万县周围的兴旺景象,袁宗第信心不断膨胀,完全没有意识到别人还会把自己当成个大号山贼。

随着明清两军间的距离不断拉近,袁宗第获得的情报也越来越准确和及时,很快就得知忠县的清军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倒继续向万县逼近过来,而且清军的水师也在试图和他们协同前进,为陆军运输士兵和辎重。

“国公,李贼是想攻击万县吗?”看到最新的情报,袁宗第的部将终于忍不住猜测道。

“呵呵,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看到前线送回的报告后,袁宗第轻蔑地一笑:“万县有近四万兵丁,李贼除非有十万大军,否则怎么敢动一动万县的念头?”

“重庆大约有五千甲兵,三、四万壮丁,和我们的实力基本相当,水师还不如我们,所以长期以来忠县岌岌可危。再说还有都府的威胁,李贼要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来防御川西的攻势,现在就是仗着坚城苟延残喘而已。”袁宗第简单分析了一下敌我兵力对比,在他看来,李国英这次的行动也属于垂死挣扎:“本公刚刚想明白了,对李贼来说,忠县只要还在他手中,万县的兵力就无法直达嘉陵江——而如果我军出现在重庆对岸,嘉陵江为两军共有的话,他也就不得不夹着尾巴逃回保宁去了。”

周围的军官纷纷点头。在场的人都是袁宗第的心腹,所以他们也都知道靖国公对重庆是有些想法的——四川都府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重庆,如果袁宗第能够把重庆纳入自己囊中,那他就是川东最强大的诸侯,好好经营一番领地,将来实力不会比江陵的李来亨差了。

袁宗第并没有特意向邓名提出两家合力攻打重庆的建议,但他的心腹们都知道,袁宗第在等待邓名又一次离开四川去江南。若是那个时候联合川西发起对重庆的攻势,就会以万县的兵马为主,到时候袁宗第以国公的身份移镇重庆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李国英就是想充实忠县,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他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意图浑水摸鱼,侦察一下周围的变化,甚至摸一摸我们万县的虚实。”袁宗第自认为看穿了李国英的想法,冷笑一声:“定要让这厮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袁宗第看来,只要清廷的注意力被牵制在两江和湖广,那么重庆虽然坚固,但也不是很难取得。只要万县和成都东、西对进,同时控制重庆西面的长江上游和嘉陵江上游,就可以完成对重庆半岛的封锁;从长江上游来的川西部队只要登陆后再挺进到嘉陵江岸边,就可以和万县的明军会师,彻底切断重庆的内外交通——如果李国英缺乏野战部队,那么做到这点是可能的。

但如果被李国英加固了忠县,那么邓名离开四川后袁宗第也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拔掉这个据点。在忠县城下耽误的每一天,都会让重庆要塞晚陷落一天,要是拖到袁宗第自己没粮或是邓名回来了,那他就没法顺利地把重庆收入囊中了。

“李贼远道来袭,不懂得见好就收,反倒妄图刺探我军军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很快又是一份新的情报传来,从忠县出来的清军正在沿着江岸向万县防线疾行。袁宗第在这一带已经开始设立驿站,整修道路,他当然不能看着清军肆无忌惮地扩大搜索范围,给他们从容破坏交通道路的时间。

袁宗第下令万县总动员,出兵应战清军。虽然将近收获季节,但万县城外只有两千亩稻田,也就能收获个四、五千石粮食。对袁宗第来说,收割这些粮食显然属于小事,随便安排了一个部下负责,就急匆匆带着五千兵马出动。

前军中有两千战兵,三千辅兵,万县还会进一步动员三千战兵跟上来。现在袁宗第的战兵数量虽然大增,但有过实战经验的士兵比例远远不如大宁时期——包括袁宗第在内,没有一个将领能像邓名那样利用江南数省的资源进行高强度训练,大部分将领只能让士兵通过战场认识战场,所以此战被袁宗第视为锻炼军队的好机会,可以让大批新兵感受一下实战气氛。

……

冲在清军最前的是张勇。作为资格最老的大将,李国英已经向朝廷保举他提督陕西军务,这种兼顾论资排辈和名气战功的保举,就是赵良栋、王进宝都没有丝毫怨言,反倒都认为李国英行事稳妥。

李国英亲率后队,就把前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老资格、经验丰富的张勇。大家都知道朝廷的正式任命很快就会下达,因此就是从官衔上来说,张勇也是甘陕绿营的第一人,理所当然的前军总指挥。

上次重庆一战后,张勇的亲兵营遭到邓名歼灭性地打击,那时看着残余的那百来个人,张勇真是欲哭无泪——这些士兵都是他多年培养出来的,没有几年休想恢复元气。幸好总督用耕牛从邓名那里换回来一些俘虏,这才让张勇稍微好受了一些——当时邓名还送回了一些优惠券,看明白上面写的意思后,张提督当场就把它们撕得粉碎,真是欺人太甚!

这次出兵前,张勇已经从李国英那里清楚地了解了万县的实力:袁宗第手下原来大概有几千披甲,三年前攻打重庆时损失惨重,跟着邓名去湖广补充了一些。上次倾巢出动看上去又有三千战兵,其中一半多有盔甲。

“就靠你练兵了。”张勇对想像中的袁宗第说道。他重建的亲兵营又有了一千人,若是现在让他去打邓吕布,那就是借张勇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但用袁宗第这个软柿子来练兵却是再好不过。

“启禀大帅,胡将军已经超过我们了。”一个传令兵跑来报告。位于张勇侧翼的是胡文科,另外一个曾经遭到过歼灭性打击的清将。如果不是邓名贪图李国英的耕牛,胡文科本人都得被列入歼灭名单。

“这厮!跑得好快,他也是想拿袁宗第练他的新兵吧?”张勇骂道。除了自己的亲兵营,张勇还带着不少其他部队,所以没法和撒开腿往前跑的胡文科相比。

“大帅!”有一个传令兵赶来向张勇报告,王明德在忠县下船后,也顾不上休息,急急忙忙地带着亲兵营赶上来。

又是一个曾经遭到邓名歼灭性打击,有一营新兵急需锻炼的主。

“加速前进!”张勇大叫道。

第41节遭遇(下)

七月八日,胡文科带着兵马从昨晚的宿营地中走出来,天刚蒙蒙亮,但他顾不得多休息就继续前进。

理论上沿着长江岸的路会更好走一些,但其实也差不多,因为忠县到万县之间的路很多年都没有人走,一般都是乘船,上次有大军路过还是邓名带着的散兵游勇。因此无论是江边还是内陆,到处都是植被塞路,胡文科虽然路线比较靠内,但在江边平行前进的张勇的速度也不比他快。

昨天宿营前,胡文科估计自己已经走完了忠县到万县之间三分之二的路途,距离目标大约还有七、八十里的样子,胡文科又披荆斩棘地走了十多里路,他预计再有两、三天就可以杀到万县城下。作为一个已经在四川驻扎多年,参与过重庆防守战的将领,胡文科不需要李国英普及就知道袁宗第的实力。

除了五百披甲,胡文科还带了一千多无甲兵,他估计自己手中的披甲实力大概是袁宗第的三到四分之一,不过袁宗第即使有一两千盔甲齐全的战兵,也肯定不敢出城逆袭;胡文科估计袁宗第会一边等待情报,一边坚守城池。胡文科只要第一个跑到万县城下,就能开始抢割袁宗第的庄稼,这怎么也算立下了头功吧?

除了抢收一大批庄稼,胡文科还盼着抓一批袁宗第的俘虏来补充自己的实力。被邓名歼灭过一次,除了损失兵力外,还不得不向李总督讨要耕牛和农具把自己的亲兵赎买回来;自那以后,胡文科自己都没脸去找川陕总督要求更多的军饷来扩充实力,幸好第二次被邓名俘虏那次靠优惠券顶过去了,不然经济和形象损失就更大了。

这次一定要抢先赶到万县,用袁宗第的辅兵和庄稼补充一下自己!

胡文科暗暗下着决心,虽然李国英对于这种武装大游行颇有微词,但胡文科和其他甘陕绿营还是比较愿意的,毕竟出征就意味能拿到开拔费和更多的军粮,对将领们来说也是一笔外快。再说这又不是去打邓名,要是被邓名歼灭了,那军粮和开拔费也弥补不了亲兵的损失;但袁宗第就完全不同了,不但能拿额外的津贴,收割袁宗第的庄稼,说不定还有立功的奖金。等割庄稼割累了,估计总督大人也该带着后续兵马赶到了,这个时候当然应该轮到还没立功的其他人上了——胡文科顺便又把攻打万县的力气活躲开了,没有伤兵拖累还能先行一步返回忠县,早早乘船返回重庆——这就叫一步先、步步先。

早点返回重庆,万一邓提督赶来增援也与胡文科无关,不过为了保险,胡文科还是把邓名给的优惠券都带上了。不但带了自己的那些,胡文科还从留守重庆的高明瞻那里要他那十张——都是邓名给高巡抚这个中介佣金时顺手给的,反正高巡抚留守看家用不着这个。

高明瞻倒是没有拒绝胡文科的要求,不过指着优惠券上的日期对胡文科道:“都已经过期啦。”

“没事,”胡文科满不在乎地说道:“邓提督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么?”

听胡文科这么一说,高明瞻就给了他八张,自己还揣起来了两张过期优惠券:“胡将军说的不错,邓提督为人慷慨,本官得留两张预备着,要是有个万一,本官两张当一张用,赎自个还不行吗?”

出发后胡文科向王明德他们打听了下,结果发现重庆系的人个个都把过期优惠券带在身上,连跟着出发的满洲太君都向王明德他们讨要了几张当做护身符。只有张勇不但没带,反倒还把邓名给的优惠券都扯了。

“好汉!”听说这个消息后,王明德当着胡文科竖起了大拇指,在背后连声称赞张勇英雄了得,接着又有些惋惜地说道:“还不如给我呢,听说也有十几张呢。”

怀着对袁宗第的庄稼、牛羊和鸡鸭的憧憬,胡文科继续向着东方行军,军队行走在川东的丘陵地区中,斥候不停地辨别着方向,侦察着可供军队通行的道路。

这时一个斥候匆匆跑回,向胡文科报告道:“大人,从着往南,一里地不到两里外,大概隔着三个山头后,有一些人马看上去像是贼兵。”

“几个人?”胡文科漫不经心地问道,出现在自己军队周围的明军只可能是敌人的斥候,此地距离万县还有几十里,撞上明军的斥候的几率非常之低,遇上超过三骑的斥候小分队的概率几更低了。

“好像有好几百……”清军的斥候紧张地答道。

“你们看错了。”胡文科想也不想地说道:“你们看见的是张提督的人马。”

胡文科估计自己距离长江的距离大概在七、八里的样子,如果沿着岸边走的张勇遇到了峭壁挡道,绕一圈的话,就可能遇到自己的斥候。再说这路边不是丘陵就是树林,斥候看不清对方的旗帜和军服很正常。

“一开始小的们也认为是张提督的兵马……”斥候报告说,一开始他们也没有搭理那些士兵,继续寻找着好走的道路,但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对方好像打着红旗。这个斥候跑回来报告的时候,他的同伴还在继续观察那些形迹可疑的军人。

“你们肯定是看错了。”胡文科说完后又琢磨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完后胡文科就带着几个卫士骑着马,让那个斥候带他去看一看——虽然胡文科有几匹马,但他肯定舍不得在这个时候浪费马力,现在他距离万县还有好几十里路,还位于比较安全的距离上。

但胡文科没有找到那个斥候,刚才来报信的斥候向北跑来报告,为了追上胡文科时又向东追出去了一段,绕过了两周丘陵向南走了两里路出去,胡文科既没有见到另一个侦察兵也没有发现那些可疑的贼兵。

“就说了你们看错了。”胡文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前进而是掉头去追赶自己的大部队,他并没有苛责那个斥候,在这种紧张的行军途中,斥候出现一些错觉是非常正常的,根据胡文科的经验,绝大多数情报都是混乱和错误的,这个时候就需要靠将领凭借经验和常理来进行判断。

沿着归途走了一段路后,胡文科从一片小树林后绕过去,不久前经过的一座小山头赫然出现在眼前,但来时这里还没有人,此时却有一对骑兵正悠闲地策马上山,为首的一员大将金盔银甲,正向身旁的卫士指点着江山。

大将背后的红旗一下子让胡文科看傻了,他怔怔地盯着那两丈多高的旗杆看了好久,才算反应过来。

“袁宗第!”胡文科大叫一声,对方红旗上的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袁”字,让胡文科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

“竟然被鞑子绕到背后来了!”刚才发生遭遇的时候,袁宗第也吓了一跳,昨天他并没有强行军而是保存体力,在船只的配合下行进了三十余里就扎营休息。搬运盔甲的辅兵和战兵一直衔接得很好,没有发生脱节或是其他什么意外。

若是在开阔的平原上,骑兵斥候的情报网可以拉开十五里,保证大军不遭到突袭,但在满是茂密森林的丘陵地区,骑兵就是把马累死也无法张开这么大范围的警戒圈。在行军的时候,袁宗第保持了一个约两里的警戒圈——维持这个也需要使用大量的斥候。

不过袁宗第比清军强的是,他对两军之间的大概距离判断得更准确,今天他早早就向岸边方向派出搜索队伍,并侦查到了张勇等人的大概位置。

袁宗第的骑兵更多也更靠近后勤基地,所以他很快就接到了报告,最前一批的八百战兵已经批起了铠甲,袁宗第有伏击一下沿着江边前进的这支清军的打算。

刚才胡文科的斥候看到的,就是向江边方向前进,跟着斥候前去伏击阵地的这批袁部战兵。当袁宗第的斥候注意力被吸引向南方的时候,胡文科的部队在袁部北方数里外与明军擦身而过,而胡文科更是凑巧从明军的前军与中军的空隙间穿了过去。

袁宗第带着卫队一边向预定战场进发,一边给部下和传令兵们部署着任务、交代着战术意图,结果就和拨马回来的胡文科撞了个满怀。

“李国英在重庆大约有五千披甲,他就算发疯了也要留下两千守家吧?能够抽调来忠县的顶多只有三千,忠县再留守一些,沿途放一些,能够过来的最多、最多能有两千披甲。”袁宗第之所以敢于不等后面的三千人,就是因为他断定自己带来的第一批军队就能和清军全军打个旗鼓相当:“江船上报告,沿着江岸行军的看上去就有两千甲士上下。”

发现对方好像是个战将后,袁宗第带着卫士紧追不舍,同时还急忙传令让身后的中军和后军都转向。由于有水师的不完整情报,袁宗第根本没有想到背后还会有清军冒出来,不过他认定这是一个带着卫士出来侦查的清将,身边最多也就是一个搜索分队,不超过一百个手下。

因为袁宗第把后援调去围剿逃跑的清将,所以他马上让人去通知前军,让头里的人保持隐蔽不要打草惊蛇——这边最多只有百多人,袁宗第一千两百甲兵带着几千辅兵搜剿,很快就能把这支清军分队消灭。就算南面的清军主力被惊动而赶过来,也肯定来不及了,到时候袁宗第还可以一个回旋和前军夹击匆匆赶来的清军。

……

“全军披甲!”逃回自己军中后,胡文科气急败坏地喊道,刚才他认出袁宗第后飞也似地逃走,总算是安全返回。

“袁宗第大概有一、两千甲兵,料敌从宽算他两千好了,怎么也得在万县留下一半吧?”胡文科对袁宗第居然敢出来伏击清军赶到很吃惊,更难以相信对方居然敢把伏击地点选在距离万县数十里的地方:“一千战兵,主力肯定去江边了,算他身边还有三百人好了。我有五百披甲,一千多无甲,对付他身边的人绰绰有余。”

“杀!”清军披甲完毕,胡文科恶狠狠的一声大喝,指挥部队向南扑去捉拿袁宗第。

第42节艰苦(上)

对于想伏击清军的袁宗第来说,最让他担心的就是让敌人的探子跑掉,或是战斗持续太长时间,导致敌人有机会发出信号报警,导致他的伏击机会完全失败。不过即使如此,袁宗第也不会畏惧,因为他带来了几千士兵,就是和清军正面交锋也完全不怕,更不用说他还有一批援军正在赶来。

指挥士兵向前追去时,前方看到无数的飞鸟冲天而起,接着就是大片的呐喊声传来,对面的丛林里人影绰绰,好像有上百敌人正在冲过来。

八百甲兵在南边,剩下的部队正旋转横扫北面,袁宗第很清楚对面冲过来的不可能是自己人:“来的好!”袁宗第大喝一声,看起来敌人的侦察分队不四散逃跑反倒试图强行闯过明军战线,从最短的途径返回江边,这样袁宗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背后的敌兵,同时还能把情报的泄露降至最低,就算敌人被这声音惊动,也对明军的实力依旧缺乏了解。

胡文科手下上千士兵发起攻击,虽然已经组成了紧密队形,但他们的阵型占地面积依旧相当大。三年前邓名在江边伏击谭弘时,地形也与今日类似,不过当时明军由于缺乏指挥和默契,所以阵势拉得非常散,结果江边人心惶惶的清军反倒夸大了明军的实力。

“贼人的阵势很散。”随便抬头看了一眼被惊起的飞鸟,再参考下呐喊声的范围,袁宗第得出了结论:“百来人以这么疏散的队形冲锋?这根本是虚张声势,也不会有什么冲击力,大概是想趁乱能冲过去几个是几个吧。”

“贼人完全不清楚我的兵力和部署,一个呼吸就打垮他们。”袁宗第还稳稳地掌握着一千二百战兵,还有数千辅兵帮忙填补战线,整条战线上都已经组成了密集队形;上百人想冲过去纯属痴人说梦,虽然还在望着前方,但袁宗第的心思已经开始转向南方了,他需要尽快回头去对付已经得到警报的江边清军。对于清军的大胆突进,袁宗第感到这近乎是对他的个人侮辱——袁宗第是堂堂的商洛十八骑之一,曾经负责大顺对湖广方面的侵攻,这些年运气不好,手下的实力不断萎缩,现在居然几个副将、游击带着几百、上千人就敢太岁头上动土了:“我就算运势不好,也是四川第二大诸侯,上次我去重庆的时候,你们的主人李国英都不敢出来和我打,今天你们这几个连名字都没有喽罗居然就敢在我的万县周围撒野!”

不怕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痛打一顿,袁宗第难出胸中这口恶气。

……

“贼人队形散漫,松散混乱。”清军组成紧密的攻击队形,中央的胡文科亲自指挥着他心爱的亲兵部队,前方的视野被丘陵和树林挡住,但抬头就能看到飞起的惊鸟,侧耳就能听到传过来的人声:“对方根本不知道本将的兵力,可能是以为本将只有身边那几个人吧,竟然把几百士兵拉得这么散!好,就让你看看某家的实力!”

“袁宗第本来就是个草寇,这些年来要不是粮草不济,总督大人早就打上门去了。”自感胜券在握,胡文科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居然撞上了袁宗第,对方和主力分离,还出现误判进一步分散了他的护卫兵力:“以前是因为有邓提督罩着你,我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和你这个老不死的一般见识,今天你带着几百人就敢和我放对?你个流寇会打仗么?哼,商洛十八骑,听着还有点吓人呢,今天就是我胡文科扬名立万的时候了!”

两军的阵线猛然撞在了一起,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都带着以十打一的信心进入了战场。绕过了两棵树,胡文科在卫兵的护卫下,跃到了战线上。

“袁贼,哪里跑!”透过林木的空隙,远远地好像看到有张红旗在晃,胡文科杀气腾腾地大吼,再三地用力挥舞宝剑,督促亲兵们杀上去,一举冲破明军“稀疏”的防线,把袁宗第拿下。

“活捉袁贼!”

“莫要放跑了袁贼!”

亲兵们大声呼喊着,奋力向着功劳方向冲杀过去,不过打了片刻后,胡文科感觉似乎有点不对,红旗方向上的明军越来越多,还不断有顶盔贯甲的敌兵从林间涌出来,完全顶住了清军的突击。而且胡文科看到明军依旧不停地从林间涌出来,他们背后的林中人影憧憧,看上去好像还有数百。

“两翼包抄,包抄!”胡文科一边督促亲兵奋战,一边紧张地下达了新命令,看起来袁宗第及时反应过来,集中兵力于正面顶住了自己的突击。战斗进行到现在,胡文科对袁宗第实力的评价已经上升了一个台阶,认为对方留在身边的护卫大概与自己相当,不过胡文科还有上千无甲兵助战,而袁宗第无论如何都会有的大量的兵力被南方的友军牵制住。

“生擒袁贼者,赏银一百两!”为了鼓舞士气,胡文科不惜拿出重赏。

“活捉袁贼!”

“活捉袁贼!”

受到重赏的刺激,清军的士气又为之一振,一时间到处都是生擒活捉袁宗第的呐喊声。

袁宗第也被这喊声气得鼻孔冒烟,现在他已经确定了对手的身份,胡文科的名字袁宗第也听说过,知道对方不过是李国英手下的一个新晋游击,当年袁宗第纵横天下的时候,这个胡文科还不知躲在什么地方要饭呐,现在居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能击败自己。

不过清军的人数之多大大出乎袁宗第的预料,现在两军在林间展开激战,虽然明军正渐渐取得上风,但清军利用地形节节抵抗,明军看不清对方的部署,自己的通讯联络也受到地形的干扰。虽然袁宗第知道对方也无法很好地掌控视野外的军队,而且对明军这边的部署同样是一无所知,但是若知道对方有这么强的实力,袁宗第绝对不会选择这个地形交战,这里地形的干扰实在是太厉害了,部队很容易就失去联系,侧翼闯来一支清军也很可能不能及时发现,稀里糊涂地就能输掉战斗。

最危险的是,战斗拖的实在是太久了,本来以为会是压倒性的优势,所以袁宗第才不假思索地全军压上想速战速决,但现在到处都在战斗,几千明军被尽数拖住。在树林中抵抗,清军也远比平原上能坚持得更久,毕竟袁宗第还有来自背后的威胁,由于袁宗第大意地把手头所有的兵力都派了出去,现在他对来自身后的攻击时,没有丝毫应变的能力。

“国公,是不是先缓一缓,把儿郎们撤下来一些?”一个亲卫从前线跑回来,他手上的刀还在滴着血,明军依靠人数优势,把清军压得缓缓后退,但战斗已经拖了太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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