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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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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起来,不过只打了几发,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观测气球,在这山林冬雨渐缓的天气里,就算派出观测哨,也无法利用阳光来传递信号进行校正。不是没阳光,而是那虽然小下来、但还没有完全停憩的雨,本身也是会反射光线的,军事信号讲究的是精准,要是传递过程的准确性无法保证,那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新七师又哪里来许多的老兵,可以撒出去充当观测哨?侦察兵可是个技术活,不是能打就成的事。所以打了几发炮弹,奥斯曼人的火炮停了下来,新七师这边也只好停了下来。
而从树林里,似乎无穷无尽的,奥斯曼机枪又开始了冲锋。
他们手里那种笨重的复合装甲结构的大盾,除了覆铜的机枪子弹以外,士兵的遂发枪。根本就无能为力。而这个时候不单机枪弹链成为一个问题,而且加特林式故障率高。容易卡壳的弊端,也在这种条件下。无限被放大。
“手榴弹!手榴弹!”一线阵地的班排里,士官长和班排长的这种呼喝声,已经开始响起。
这就说明敌人已经突破到了前沿阵地五十米的范围了,看起来如果手榴弹投掷之后仍不能抑制对方的冲锋,白刃战已经在所难免。
也许是丁一的幸运,这冬雨渐渐又大起来,山风凛冽催发如箭。奥斯曼人的后续部队根本难以在泥泞的山路上前进,当前头的百来人小股部队被手榴弹掀翻之后,他们也只能暂时的退兵。
“陛下。撤吧,新八师还把守着退路,方才若不是这场大雨的话……”曹吉祥心有余悸地劝说着丁一。但很明显,这个时候的丁一,已经不打算接受任何撤退的意见,不论是否有道理都好。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奥斯曼人会有更多的尸体留在我们的阵地前方。”丁一说得如此的自信,就象在述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以至来汇报的三位团长和新七师师长、师参谋长。都下意识地直起腰来。
丁一扫了一眼有点生气了的军官,摇了摇头道:“上午的战斗,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大,你们做了战后总结没有?为什么不做?你们觉得自己将会死在这里。只要让士兵麻木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用困兽之斗的状态,来做为生命的终结是吧?”
“你们开始不相信。我们会是胜利者了?”
“你们开始在为最后的悲壮而设计着台词了?”
丁一愤怒地拍了桌子:“这他妈不是我想要的!奥斯曼人有火炮,那又怎么样?除了那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家伙。跳出壕沟去之外,到底有几个人。是死于他们那见鬼的原始火炮之下?没有,一人也没有!”
因为丁一编写的操典上,工事标准直接就是按着上甘岭那时期来的,也就是防重炮、防轰炸,有壕沟、有坑道,甚至有防炮洞。当然,奥斯曼人的火炮,还不至于要用到防炮洞。因为奥斯曼人的火炮射程,也就那么一点——乌尔班大炮的射程是一英里,也就是一千六百米。而奥斯曼人除非疯了,才会拖着乌尔班大炮行军,而且在士麦那之战,被丁一的重炮炸毁之后,他们也没有再铸造类似的火炮。所以携行而来的,都是小口径的火炮。——从山下往山腰打,基本撞塌了胸墙就失去动能了。
“士官长和军官都备有战马或驮马,对吧?用于推行以前的单兵武器装备,开拔之前同样进行过弹药补给的。”丁一敲着桌子向站在面前低着头的军官们问道,“为什么我在今天的战斗里,竟没看见掷弹筒的发射!”这些士官长和军官都是在荣一师出来的,那么当时丁一觉得回收装备一个是很残忍,让用着手动步枪的军人,换装遂发枪,这感觉上就很差吧;另一个是意义也不大,他也不差回收装备这点钱,所以就让他们保留了单兵装备了。
这个问题就让那些师、团军官脸都红了起来,因为他们在军旅之中的成长,让他们有一个定式思维,就是身为军官,应该去指挥部队作战,而不是自己去逞英雄。这一点不单是在每一级别晋升时的培训,一再重点提到的问题,而且丁一也一再用自己当反面教材,作自我检讨。所以他们就形成了这么一个思维定式,觉得应该把手下的部队发挥出战斗力才是首要的。
“回去,如果雨一直下,那么从每个班开始,做好战后总结,今天晚上拿出一个作战方案,一个能象过去一样,让我们取得胜利的作战方案出来。”丁一没有再训斥他们,他喝了一口茶,对着军官们说道,“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作战指挥,我所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你们坚持不住,我就是援兵。”
“如果你们选择,给自己找足够多的籍口,什么地形不熟,兵力不足,补给不足等等,然后可以自认悲烈地死在这里,那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但我仍将战斗,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从不放弃,对胜利的坚信。”
“泰西大明必须赢得这场战争,如果我们想象强汉盛唐那样的辉煌,如果我们想在西方站稳脚跟,我们就得胜利,除了胜利,我别无所求。解散。”
很明显,巴耶塞特所部认定了丁一就是驻守的山腰的阵地,或是他们认为只要山腰的工事崩溃了,就能对新八师的阵地形成前后夹攻的姿态。所以攻击的重点,主要是放在新七师这边。相对来说,文胖子的新八师所受到的攻击要弱许多,所以新八师的阵地倒是打得不错。而且防御圈的缩小,和几乎剔除所有的黑人士兵之后,语言沟通上的效率,不论是埃及的白种人对于大明官话的掌握程度,还是士官长、军官对于埃及方言的掌握,让整个指挥系统,都要比新七师强上许多。
“陛下,要不让新七师也和胖子那边一样,把昆仑奴都剔了出去?”在文胖子派人过来汇报以后,曹吉祥试探着这么向丁一问道。
丁一摇了摇头:“不,要是这样,何必组建十个新的师?直接把荣一师拆成营级单位来行动就好了。”组建十个新编师,就是要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如果临战就这么搞,那就完全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雨仍在下,冬雨的持续性要比夏雨强得多。
到了下午的三四点,仍旧没有什么停歇的意思,而奥斯曼那边就有使者打着白旗而来。
巴耶塞特希望能跟丁一进行一次阵前的对话,而且他提出:“我希望老师只带两名随从,而我必须带二十人,这是基于对老师您的敬仰和尊重。”很无耻,但也很实际。很多时候,这种不要面子的君主,往往总能笑到最后。
丁一应允了这个条件,而且他只带了曹吉祥一个人,为他撑伞。
“伟大的老师,您还在等待着什么?”在二十名精锐持着复合装甲结构的大盾环绕之中,巴耶塞特这么向丁一问道,然后他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噢,老师向士麦那派出了八队信使,也许您在等待着士麦那的援军?不好意思,我尊敬的老师,那八队信使我只挡下了三队,其中两队是华夏人,他们决然的殉死,让我不得不感叹,老师您是怎么培养出如此忠诚的士兵?但那队黑人士兵,明显就没有那么坚强了。”
丁一看起来没有任何被围困者的愁绪,在风雨里他仍站得笔直:“说出你的来意吧,我的学生。”
“对不起,老师,我崇拜您,但我缺乏您这样的勇气,请原谅我无法仿效您,只有在盾牌后,我才能在面对您时感觉到安全。”巴耶塞特似乎连语气都在模仿着丁一,“有人提议我,可以招降您到帝国来,您将会为奥斯曼帝国,培养出无数的人才。”
然后巴耶塞特紧接着却是说道:“提议的大臣,我已将他杀死。”
“他很愚蠢,我伟大的老师,绝对不会是甘于为囚的人。这种提议,简直就是污辱我所敬重的老师!”
丁一笑了起来,抚着短须说道:“这样不好,以言罪人,大忌。你近来没用心读书。”
巴耶塞特也笑了起来:“对不起老师,请愿谅我吧,我实在无法在图谋杀死您的同时,顾及学业。”
“我知道面对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杀死您。”
ps:精神不太好,睡得差,写得有点慢,今天先一更吧。
丁一的奋斗(二十五)
盾牌无法遮住大雨,所以巴耶塞特也撑着雨伞,但他不敢露出哪怕一只眼睛:“但相比之于杀死您,我仍希望能得到您的教诲,所以,我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
“我想得到这种下雨天仍能发射的遂发枪,我需要它的结构图,还有配方。”
丁一哑然失笑,反问道:“嗯,如果我不愿意把它给你呢?”
“伟大的老师,如果我无法得到这项技术的话,那么您只能保有它,而踏上走向火狱的征途了。”巴耶塞利面带着微笑,不愠不火地向丁一这么说道。不得不说,至少从这一点上来讲,他的确如其自述的,就是丁一的崇拜者,也是丁一勤勉的学生。
丁一笑了笑,对巴耶塞特伸出大拇指,然后翻转手腕,让拇指指向地面。
这是一个不需要解释和语言的意思。
然后丁一没有再谈下去,而巴耶塞特也没有再继续。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雨又似乎小了一点,但还没有等奥斯曼人开始进攻,它又变得大了起来。“注意夜袭。”丁一尽管说过,不干涉下面部队的指挥,但他仍让通讯员去知会了新七师师长,“对方的统帅是模仿着我们的战术,所以一定要是注意防备夜袭。”
但这夜里的雨,就没有停歇过,中间雨势有减弱过,不过很快又大了起来。
这个夜里新七师的部队过得并不好,因为昨日白天的战事给予了士兵很大的压力。大量的黑人士兵,包裹着雨布。在壕沟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他们雨林部落的语言,或是做着某种仪式。整个部队都处于一种随时都要崩溃的边缘。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朝阳升起之际。天际挂起了一道彩虹,雨停了,连雨丝也没有。
于是奥斯曼人在上午就发动了总攻,他们的火炮再一次开始咆哮。
但是很快新七师的迫击炮就制止了这些原始火炮的发言,因为就算没有观测气球,打老了仗的炮兵,在没有风雨干扰的情况,他们根据对方炮火的声音,很快就打出了压制的炮弹。也许并不精确,是的,如果这是一次泰西大明的炮兵考核,他们也许会拿到零分。
所幸的是,这是战场。
并不太精确的炮弹安装了触地引信,高爆弹头里的填充的硝*基炸*药把无数弹片送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而打了一轮炮火,正在按着巴耶塞特的吩咐,进行转移的奥斯曼炮兵。很不幸的前进了三十米,于是他们承受了三个迫击班,六门迫击炮的三发急速射。
十八发高爆弹头很快就免除了奥斯曼人搬运火炮之苦,因为已经扭曲变形的火炮。再无搬运的价值,而且其中一颗高爆弹头命中了火药桶,奥斯曼人的火药殉爆之后。几乎再也找不到活着的奥斯曼炮手了。
“这不算什么。”巴耶塞特微笑着,或者说他刻意地模仿着丁一的微笑。对丁一的将领说道,“冲锋。把士兵分散开,浪费他们的弹药,减少他们的命中!”
“一波接一波的冲锋,不要停歇,不要给我的老师,喘息的机会。”
而当手下的将领得命下去之后,巴耶塞特对着石朴说道:“我的朋友,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我把一位伟大的英雄,埋葬在了这里,我希望这能换取你的忠诚。”
“朴愿为哈里发效死!”石朴也很激动,去国万里,他终于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复仇。
当然,还没完成,不过看着漫山遍野的奥斯曼士兵冲锋身影,只是这一个时间的问题。
可惜事实往往并不如人们所想像、所憧憬。
枪声,极有节奏的枪声,很快就让石朴和巴耶塞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装弹!”打完了子弹的一班长缩回身躯,坐在壕沟里,开始给弹匣压子弹;而二班副接替着开始射击。他们用的,就是以前的装备,荣一师列装的弹壳步枪。采用了枪管钢的步枪,使用的覆铜子弹,穿透性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至少在八十米内,不是奥斯曼人那原始的复合装甲盾牌能抵挡得住。
事实上,他们也并不需要去面对那种笨重的盾牌,因为士官长手里的掷弹筒,啸叫飞出的榴弹,准确地将前方持盾的奥斯曼士兵掀翻。
这是新七师在昨天晚上拿出来的方案和战术,每个排分出两名班长或副班长,加上排士官长,组成了一个三人战斗小组,就象是一篇乐章里的鼓点,支持着整个鸿大的乐谱,给予了它灵魂。
黑人士兵们也开始沉着下来,看着那许多的敌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撩倒,看着已方的炮火,一次又一次在对方冲锋而来的队列里,迸发死亡的火花。他们开始按着在以弗所的训练,端起枪,然后瞄准,并扣下扳机。
奥斯曼人不可能人人都着操持那种巨大而沉重的盾牌,当那数百个大力士被歼灭,而新七师的黑人士兵又开始按着操典投入战斗,战斗,开始进入一种节奏,丁一麾下老兵所熟悉的节奏。
不用丁一下令,新七师的参谋长已经向师直属骑兵连下达命令:“马上鞍,准备出击!”
而文胖子也许不是一个好的师级指挥官,但当过明军夜不收,出过多次硬探任务却毫发无伤的文胖子,绝对是一头战场的鬣狗,他不会放过血腥的味道。在新七师师部还没有吹动冲锋号之前,文胖子就把那个营派了上来。
那个完全由荣一师老底子组成的加强营。
正如王越所向丁一陈述,荣一师的问题在于:战力过剩。
当这个老兵营以三人战斗小组,在泥泞的山地上发动冲锋,直插入奥斯曼人的肋部时,没有什么可能抵挡他们的。不论是骑兵,还是山林;也不论是长矛,或是羽箭。
山林对于西明的新兵来说,是让他们茫然和惊恐的所在,就算是在雨林部落出来的黑人士兵也不例外。因为这不是单打独斗,在需要服从命令,需要配合作战时,山林遮拦了他们的视线,这让许多新兵如果进入山林,手里的遂发枪,几乎就成了烧火棍。这也是为什么新七师没有,或者说没敢派出侦察小队进入山林的根本原因。
但荣一师的老底子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灵活的战术动作,在对方弓箭手还没拉开弓弦时,就用子弹教对方倒下;山林便是变成他们屠宰骑兵的助手——因为在这里,骑兵的速度受到限制,而对于老兵来说,射击几乎静止、庞大的目标,根本不必要经过太精确的瞄准。
基本打完弹匣里的子弹之后,这些老兵都没有选择换弹匣。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沉默地向前,用刺刀,将一个个背对着他们的奥斯曼人撩倒,然后再赶上去,再撩倒一个。
没有人喊一声“弃械跪地者不杀!”
那二千多名“突围”而去的黑人士兵下场,对于这些老兵来说,他们心知肚明。
而那些黑人士兵,原本就是他们手底下的战士,尽管他们颇为看不起这些黑人。
但丁一的兵,秉承着丁一的习惯:就算黑人士兵是王八蛋,也是泰西大明的王八蛋啊!
这是一场完全失控的屠杀。
特别是在新七师的骑兵连、新八师四个建制完好的埃及白人营加入之后,这种屠杀更加惨烈。而新七师的师长、参谋长看着这场面,自然不甘人后,于是除了师直属队之外,三个团都从战壕里跃出,加入了这场肆意的复仇。
以至丁一走出指挥所,举起望远镜之后都愣了两三秒,然后破口大骂:“他妈的,战场纪律呢?文胖子死到哪去了?让他给我滚过来!”
当丁一发现问题,并且下达了命令招降俘虏时,新七师有两个团,新八师的三个埃及白人营,新七师、新八师直属骑兵连,已经需要通讯员骑马去寻找他们传达军令了,因为追杀残敌过远,已根本不可能通过鼓号声来传递命令。
而巴耶塞特也得以再一次见到他的老师,这一次,他不再需要躲在重重的盾牌后面了。
因为他是以俘虏的身份,被押到丁一的面前。
“伟大的老师,我能赎回我自己吗?”他无法再模仿丁一,因为丁一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向着被五花大绑的石朴问道:“你要找我报仇?”
“是!”石朴的眼中布满着血丝,脸上沾染着泥土,肿起的嘴角,大约是敢才被执时反抗所致。
“你在我的部队里服过役?”
“是!”
“为了报仇,没有递交退役申请,就离开了部队,是这样吗?”
“是!”
丁一走上前去,望了他大约有两三秒:“吃了早饭没有?”
本来咬牙切齿的石朴,没有料到丁一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他愣了一下,然后茫然摇了摇头。便听着丁一对他说道:“那你要受苦了,慢慢等,慢慢排队吧,要找我报仇的人,应该会有很长的队伍,你这饿着肚子上路,排队时就遭罪了。”
“逃兵怎么处置?”丁一向文胖子问道。
“枪毙。”
“执行吧。”
丁一没有理会拖下去的石朴,而是饶有兴趣地望着巴耶塞特:“当然,你可以赎回自己。泰西大明如此的热爱和平,当然会跟以前一样,递给你橄榄枝的,我的学生。”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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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的奋斗(二十六)
在山腰上放眼望去,红旗招展,以连为单位的泰西大明新编师的军人,不分肤色,手持步枪,正在追剿着残敌。而一堆堆的奥斯曼帝国士兵,双手抱头,被看管起来,开始他们作为俘虏的生涯。
雨后天际,有着冬日爽朗的风,吹拂着丁一身上刚刚换上的雪白儒衫,教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象是统领军队,披坚执锐的皇帝。以至巴耶塞特也不禁苦笑道:“伟大的老师,您有着太多让人妒忌的本领;而更让人无奈的,是您的风采。”
“谢谢赞誉,但我得提醒你,这不能让赎金减少,我的学生。”丁一微笑着对他说道。
于是巴耶塞特的脸色就更加苦涩了:“好吧,老师,我该如何赎回自己?”
“回到君士坦丁堡,你还能掌控奥斯曼吗?告诉我实话,看在你这么多年没有拖欠过学费的份上,如同你的兄弟杰姆,我会按照你的能力,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丁一说着摊开手,脸上的神情有着某种戏谑,“保证就业率。是的,我想应该保证学生的就业率。”
巴耶塞特不太明白丁一的意思,但他不敢欺骗丁一,不是因为丁一身上展露出王霸之气,也不是因为巴耶塞特心悦诚服。而是刚才他和石朴,本是可以逃脱,十万大军啊,就算崩溃,带着几千精锐亲信逃脱,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他没有能够逃得掉,因为从士麦那之役,丁一派出的几支特种作战小队。就一直潜伏在奥斯曼军中。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大军崩溃之际。还没等巴耶塞特下达什么命令,几支特种小队就马上把巴耶塞特、石朴和那些随军的奥斯曼重臣都拿下了。
巴耶塞特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多少人。是丁一派出的间谍。所以他不敢说大话,以免被捅穿之后,反而弄巧成拙。平心而论,巴耶塞特的水平是很不错的,不论是内政还是军事方面都好,他对于奥斯曼帝国哈里发这份工作,也应该说是干得不错的,只可惜,他遇上了丁一。
他想了很久。在这期间已经有两个营收队回来了,至少捉了两千以上的俘虏。
“如果在兵败的消息传回去之前,或是伊斯坦布尔那边虽然收到消息,但还不能确认的情况下,我依然能掌控奥斯曼。”伊斯坦布尔就是君士坦丁堡,巴耶塞特这个回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接着他又对丁一说道,“如果确认了兵败的消息,那么老师要是能在十天内。把我送到布鲁萨里去,我也依然有掌控奥斯曼的把握。时间再长的话,恐怕我得从海上到达亚德里亚堡,然后再召集军队去伊斯坦布尔。”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但抚着下巴的短须,也是沉思了许久没有开口。
直有一队信使策马狂奔而来,那是和士麦那每天固定来往的信使。每天士麦那都会派出这么一队信使;而丁一也同样会派出一队传信的通讯兵,尽管当天不可能到达。但如果有一天发现丁一这边没有派出信使,士麦那就可以知道出事了。反之也然。
除了一些公文之外,信使还给丁一捎来了一封家书。
这是一封让丁一欣喜若狂的家书。
他看完直接就扔给曹吉祥,然后对巴耶塞特说道:“选一百个人做护卫,回君士坦丁去吧。布鲁萨那边的城市,我会派人去交接,不允许事先撤走城市里的居民。奥斯曼东边的疆土,就以君士坦丁为界吧;西边的疆界在何处,就看你的本事了。”
“暂时,君士坦丁租借给你,十年之后,我会派人取回来。”
“战争赔偿,就按威尼斯的来,八百万两白银。”
“走吧,这天我很开心,趁我改变主意之前,离开吧。”丁一笑着冲巴耶塞特挥了挥手。
巴耶塞特真的是个雄主的胚子,他没有抱头鼠窜,而是按着明人的礼仪向丁一拱手问道:“我伟大的老师,是否我们应该草拟一下条约?并且能让老师这么高兴的事,学生能请教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吗?”
“老曹,跟他说。”刚好看着文胖子一脸贱笑领着和几个营长在那里谈论着战事,丁一便向曹吉祥吩咐了这么一声,自己却向文胖子走过去。关禁闭也好,到时谭风提出公诉也好,这是后果。重要的是二三千黑人士兵,就这么在战场上被文胖子抛弃掉,这事得有个说法,要是放任文胖子在那里吹嘘,以后成习惯了,那才是大麻烦。
曹吉祥行过来,对着巴耶塞特说道:“嗯,你这身为一国之君,一点礼仪也不晓得么?真是狄夷之君啊!皇后娘娘,萧贵妃,都有喜了!”
这对于丁一来说,对于西明帝国来说,绝对是一件喜事。
哪怕生的是女孩也无所谓,十多年,丁一麾下军队里,在这十多年里,不断的有女性军官涌现,丁如玉更是出镇安西大都督府。只要是丁一的血脉,哪怕是女孩,拥立为女皇也绝对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巴耶塞特听了之后,向曹吉祥说道:“我想向老师道喜,不知道可否有这样的荣幸?”
丁一其实离他不到十米,但巴耶塞特很谨慎,按着礼仪来。
听着曹吉祥的禀报,丁一对文胖子训斥道:“如果让我听到你在军中炫耀抛弃黑人士兵的作法,不论你是得意洋洋也好,还是装成痛心疾首也好,胖子你都完蛋了,以后你再也别想带兵!老实去炊事班当班长!”
文胖子缩了缩脑袋,低下头不敢说话。丁一冷哼了一声,回头向巴耶塞特那边走过去。
“恭喜老师。”巴耶塞特老老实实地行礼。
丁一倒也没有为难他,虚抬了一下手当作还礼:“启程吧。”
“老师,学生就这么走?什么凭证也不用留下?”巴耶塞特禁不住又问了一回。
不是他有被虐的喜好,而是就这样放他走,也不用订个合约,也不用押他为质,他是真不敢走,担心会不会这头一走,丁一就派人把他干掉了啊!一百人,一百人顶个什么用?他带了十万大军,又是设伏,又是避开海岸线,又是专门在这冬雨季节来下手,结果怎么样?所以带着一百人,他可不认为,丁一真的把手一翻,自己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故之巴耶塞特还是希望能签个什么条约,这样感觉心里有底一些。
“不用那么麻烦。”丁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这位学生的肩膀,“我向来信任我的学生。”
“当然,你可以辜负我的信任,那么我会麻烦一点,得派人去取,而且你的学长、学姐们,他们的性子不太好,或是有些贪心,只怕到时候,你就不太开心了。辜负我的信任的人,通常都不会太开心。”
巴耶塞特苦笑着行了礼:“是,学生记下了。”
他总算明白了丁一的意思,对方根本不在乎巴耶塞特的小心思。
“我这次能脱身,是因为活着的奥斯曼哈里发,对我那位伟大的老师,更为有利罢了。”巴耶塞特在离开之后,制止了那些手下的吹捧,苦笑着说,“老师希望我充当上帝之鞭的角色,如果我不能胜任这个角色,那么奥斯曼大约很快就会换一位哈里发了。”
“换谁当哈里发?也许是杰姆,也许是别人,谁知道呢?”
巴耶塞特的笑容很苦涩:“你赶紧去伊斯坦布尔吧,把黄金和白银筹备好,对,组织人手运输到布鲁萨,难道,你希望我的学长、学姐们,亲自到伊斯坦布尔去向我索要吗?那样的事,他们势必会要得更多,而我们只能承受,承受这一切。”
“有没有力量反抗之前,还是先把上帝之鞭这个角色扮演好吧。”
这是巴耶塞特的决断。上帝之鞭,是因为丁一跟他说,奥斯曼的边界,东边就是君士坦丁,也就是说,不允许他越过君士坦丁。但他可以向西,向西扩张,去侵略那些基督教国家,去吞并他们的疆土:“总比跟泰西大明的军队交锋来得好,我是奥斯曼的哈里发,不是憋不下一口气的莽夫。”
如果丁一听到巴耶塞特这句话,或者他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不过,回到士麦那的丁一,却已完全没有空闲去思考他的国家大事,因为他不单是皇帝,更是丈夫,所以他得看望自己怀孕的妻子们;而且他也是父亲,是以当坐下来以后,他也得把儿子抱到怀里逗趣。
“我想要一匹小马,父亲大人,我应该写信去埃及,向妈妈索要;还是请大兄为我张罗呢?”被丁一抱在怀里,六岁左右的见堃,咬着糖葫芦,很认真地向丁一问道。他管莫蕾娜叫妈妈,管柳依依叫母亲的,所以有写信去埃及这么一说。
这个问题把丁一问得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开始触及这样的问题了。
这哪里问的是小马?这问的是李东阳是否比埃及的女法老王、这孩子的生身之母,更值得信任啊!
“你才六岁。”丁一重新把他抱了起来,用胡子扎他粉嫩的脸蛋,把小孩弄得“咯咯”笑了起来。
但当丁一停止跟他玩闹之后,他却向丁一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已然六岁了。”
丁一的奋斗(二十七)
六岁,对于丁一来说,他的认知里,六岁就是小学的入学年龄。但至少出任太子少保的杨善,不是这么想的。原本丁一是要把三公三孤之类的师保衔头革掉,但是在于谦、姚夔、杨鼎等大臣的劝阻下,终于还是保留了下来。
但杨善明显没有把加给他的太子少保当成荣衔,他自从由休达回到了士麦那之后,每日都坚持入鲲鹏皇城,为见堃上课。其实泰西大明并没有立皇储,所以见堃也谈不上是太子,可是杨善就是这么坚持,他也七十多了,数朝老臣,无论丁一或是柳依依,自然也不好说什么,结果就教成了这模样。
“谁教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丁一抱着儿子,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他不太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会有如此深层的思考。
但见堃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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