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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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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冷哼了一声,他真的很生气,尽管天地会和忠义社,在这种时候起了作用,当时张玉也还没病到不能视事的程度,很快就把这一千多工匠重新组织起来,安置到了没有交给工业*部的梧州工场那边去,重新组织生产。

但工部这么搞,真的完全是崽卖爷田不心痛的行径,而这后面,丁一通过线报,是能嗅出钱皇后在背后的推手,或者这么说有点冤枉她,应该是她的父兄等外戚,在后面的推波助澜。

“而娘娘,大致也是认为,我说过的话,是听听就罢吧?”丁某人一口喝尽了残茶,袖手冷目盯着钱皇后,“我说过什么?万贞儿是我的弟子,如果她碍了娘娘的眼,麻烦将其遣出宫来,我身边正缺人手,不知娘娘可否记得?”

“没有人对万贞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三叔!本宫对天发誓啊!”钱皇后有点慌了起来了。

丁一都不想再跟她说了,向丁君玥略一示意,后者一碰脚跟立正了道:“娘娘,对东宫下手,何异于向万贞儿下手?先生保的是万贞儿,保的更是东宫!这当口,来撕撸这些,有失您的身份。”

钱皇后一下子清醒过来,最后这一句话,让她冷静了下来,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又不是讼棍,来纠结一句话,当真是丢份的事。所以她略为回过神来之后,也就有了决断:“三叔,依着本宫看,这工业*部,还是划归四海大都督府管辖为好了,莫要真弄成大明皇家镖局那样,便教人扼腕了!本宫今日,便向托请办事的诸公言明,这不是三叔的意思,是本宫的意思,便是百官有所非议,也自是本宫一力担承!身为大明皇后,本宫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

日过正午,透入房里的阳光,于秋日里颇有些暖意,佐着皇后这掷地有声的话,听着当真教人热血沸腾。只是丁一和丁君玥,胃部都生出了强烈抽搐感,真是很想吐。

“至于铁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当将大明铁矿所税,以实物税之,然后取其中例若三成或二成,交由三叔这边去炼出铁轨钢材才是!”

丁一听着就微微笑了起来,没有接钱皇后的话茬,只是说道:“皇帝尚能容得下建庶人,华夏之大,容不下一个朱见深么?若是容不下,教他随我去北美便是,天下之大,总归是有他立足之地,娘娘以为可是道理?”

“三叔学究天人,自然说的是正理。”

“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何竟是娘娘?”丁一皱着眉头,向着钱皇后问出这个他真的想不通的问题。他开始是下意识排除了皇后,甚至连于谦都觉得朱见深贼喊捉贼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皇后根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啊,她对英宗有足够的影响力!

第三章立储(十八)

钱皇后迟疑了一下,很明显她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一个让她感觉到为难的问题。但不是因为害怕回答了以后,丁一会以此为把柄,来攻击她或是什么的,因为单是那叠文件,事实上已足够把投毒案的矛头指向她了。

尽管推行立宪,但在法律上,在习惯性的判罚上,各级的衙门,还是有着很大的随意性。

而且整个华夏基本上都是习惯于认同这种随意性的。便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这样的事,都有人写诗赞“鸳鸯错配本前缘,全赖风流太守贤”。所以丁一手上的文件资料,如果真要撕破脸皮,不论是去到大理寺也好,刑部也好,都察院也好,都足够了。

也许英宗会保她,因为英宗和她的夫妻感情很好。

但要知道这是一个连皇帝吃了春药不敢上朝,都敢写出来的朝代,别说去到有司,就是丁一把这叠东西,找几个胆子肥的举子之类,当笔手写上一写,都足够把钱皇后搞到身败名裂了。丁一可不是秋风钝秀才,他可是威振华夏的丁容城!

“娘娘?”丁一却不打算绕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钱皇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终于还开口了:“六部、内阁诸公请托到本宫这里,总归是因着三叔对亲人最是仁厚,便是所请不妥,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三叔总归不会勃然大怒,故之有个进退的余地,不至教本宫为难。”

她是极小心的。就是说出来,也是绕了个圈子。说的仍是铁路的事。

但对于丁一和边上的丁君玥来说,却就是很明白的回答了。

为什么钱皇后要对储君投毒?因为丁一!

没错。就是因为丁一,所以朱见深才会差点被毒死。

所谓“最是仁厚”,说的就是丁一护短,如果钱皇后吹枕边风,让英宗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废了朱见深的话,她不知道,丁一发作起来,会怎么样!特别到时英宗驾崩。她的儿子登基,如果丁一不爽,或是被朱见深求着,要来为朱见深抢回那张椅子,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别说泱泱大明之君,竟惧一郡王?

燕王如何?建文帝可是名正言顺得了位子的啊,还不是被燕王抢了去?要不为什么燕王登基之后,把宗室都当猪养?不就是担心有人学他么?不然为什么太后要用死来陷丁一,把他封郡王?因为大家都看着燕王的例子啊。封了郡王,丁一就要被圈禁,就算提前谋划,也得滚出华夏本土。以免对那张椅子有影响。

丁一也很自觉,交出了两广的许多东西,包括十年心血的工业体系。

如果不是英宗有旨意。丁一就算要回华夏本土,还不能大张旗鼓。得偷偷潜入呢。

但是,钱皇后感觉到恐怖的是。丁一离开了,他的影响力还在,并且还在日益加深之中。

事实上,这是她和士大夫阶层的共识了。

也是她放手让外戚毁了工业部的根本原因。她不是不知道,工业部交到那些人手,会弄砸,而是她就希望弄砸,希望把丁一的影响力消除掉!可惜,两广地带,丁一的影响力已然根深蒂固,叫参与工业化赚了大钱尝了甜头的乡绅,去反对丁一?得了吧,晋商到了明末,为了利益,把大明卖给建虏都干得出,别说丁一在大明的形象,还正义到不行,压根没有道德上的心理负担!

至于那些土改分了田地的泥腿子?张玉露了个面,按厂卫的汇报,实务都其实是张玉的丫环、丁如玉的女兵去谈的,那些泥腿子压根没提什么条件,就计听言从了,为什么?因为丁一啊,他们相信丁一。

军权方面,派谁下去任大明第一师和第四师的军将?

不是能派谁去,而是谁敢去!文贵武贱,石璞这兵部尚书衔挂在身上的,都能死得不明不白了,只不过卡了一下弹药粮饷,就死了!哪个军将敢去大明第一师和第四师任职?嫌命长么?两广总督的位子,更也如此的。

“云远、关外,更赖三叔虎威,本宫常言道,若非三叔,天下纷乱!”钱皇后反正说开了,也不怕再往深层说多一句,这可不是拍马屁,这是进一步说明,为什么她要主持这投毒案。

因为不单是两广,云远和关外,对于丁一的个人崇拜,也是愈来愈加强烈了。

无他,云远那边,也是土改搞得很彻底的,布政使司、提刑按察司等衙门,朝廷又无大员愿去任职,那里都是丁一的门生弟子在主持,那边是继广西之后,另一个丁一的老巢了,比广东还更甚;至于关外,牧民的文盲率太高了,加上第三师的手段,都音部落的屠刀,真的什么圣旨或是公文,绝对不如一句:“这是阿傍罗刹的话!”

“柳氏近年带携宫中,多有进项,浙江、云南、贵州、福建等处,往往有不决之事,以三叔名号行之,也皆无阻。”钱皇后一旦说开,也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端起茶喝了,笑道,“故之,这铺设铁路之事,还得三叔定下方略,诸公才好拟定细则章程。”

后面这句是废话,主要是不单两广、云远、关外,连云、贵、浙、闽,都能以丁一之名,而皆无阻啊!大明十三布政使司,加上丁一新拓的云远布政使司、关外安西大都督府,十四布政使司一大都督府,十五个省级机构,其中居然有八处,尽在丁一羽翼之下!

丁一听着也是苦笑着摇头。

他算是明白了。

钱皇后是趁着英宗还在,所以就决心要试上一试,就算被丁一识破,也就是她说的“所请不妥”,那么丁一“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论如何,总归“有个进退的余地”。

“君玥看把这案子结了吧。”丁一起身,把那份文件扔给了丁君玥,又从中抽出两张表格,那是宫中天地会冲锋队成员的证词,证实了下毒者曾经去过皇后宫里,并且曾与皇后单独奏对。

丁一把这两页表格在钱皇后眼前亮了一亮,随手扔进了火盆里。

“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就不要去提原始证鉴资料库的问题。”丁一对着丁君玥说道。

“你联系一下见深,东宫的侍候的人手,最好通过一次政审,不然的话,这样问题很大。”

“娘娘看是不是跟皇帝提一提,太子能否开府,先历练一下治世的能力,毕竟现在是二元君主立宪制,如果必要的时候,身为人君,还是得有点能力的;真要把君主当成是国家的精神象征,那就得议会立宪了。娘娘秀外慧中,这道理应该一点就明吧?”

钱皇后看着那两张表格化为灰烬,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紧张的不是这两份证词,而是丁一的态度,至少现在看来,他是准备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所以她也很识趣:“三叔所言甚是,本宫深以为然!太子今已长成,当是开府视事,以历练其能。”

开府,就是东官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和人马,有自己的官吏。

这在大明来说,是很扯蛋的一个事。

因为在朱元璋的时代,为了避免前代经常出现的东宫官僚自成体系,与朝廷大臣闹意见,甚至宫廷对立的弊端,明太祖朱元璋就命李善长、徐达等朝廷重臣兼任东宫官僚。而到了后来就成了惯例,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这三师,还有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这三孤,都成了虚衔和加衔了。

燕王得位之后,除了姚广孝有真正辅佐过太子朱高炽,其他的三师、三孤,都是虚衔,太子宾客都存在他官兼任之类的问题。詹事府成为翰林官迁转之阶,太子出阁的讲读之事都由其他官员充任,名实已不相符了。

也说是说,东宫除了使唤的宫人、太监之外,个别亲厚近侍,根本就没有自己正式的属官!开府?扯吧!

但钱皇后会这么回答,是因为她真的不想招惹丁一。

其他人不知道,钱皇后是很清楚,英宗的身体,已经很差劲了。

如果英宗一旦倒下,惹到丁一翻脸的话,她完全无力去抵抗丁一的狂风骤雨的攻势。

别看士大夫阶层现时仍视丁一为敌,一旦丁某人松口,说一句除了两云、两广、贵州、浙江、福建、关外八处,其他七个布政使司,暂不适宜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话,钱皇后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士大夫阶层,给丁某人舔菊都干得出来!

而且英宗一旦倒下,就算士大夫阶层不卖帐,丁一登高一呼,百战虎贲聚于旗下,华夏之地,谁敢挡其兵锋?真的不论是软的、硬的,钱皇后的脑子里是转过千百回了,觉得这时去惹丁一,绝对是没有丁点好处的,才会接下这话茬。

“见深若是无行,于先生当年所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也是很认同的。”

丁一这句话,总算让心情冷到了极点的钱皇后,又生起了一缕暖意。

“除皇帝及太子之外,于皇城之中,我所敬重的,便是娘娘。”

“三叔谬赞,本宫实不敢当!如此,铁路之事,本宫便教部阁诸公不必担心,只要能拿出合适的章程,三叔终归不会亏待了彼等的。太子开府一事,本宫尽力与皇帝分说,但皇帝与部阁大臣,是否……”

“言必行,诺必诚。”丁一微笑着,截断了皇后的话,他一点退路也不准备给她留。

第三章立储(十九)

整个大明朝廷都没有想到的事,在这一年的春天,英宗让内阁草拟太子开府的章程。

这是很让人震惊的事,因为太子开府,太子有了自己的属官,那么毫无疑问,就会和皇帝以及外廷这边,有所摩擦,有所争权的。不论什么兄弟之情,父子之情,千古以来,放不下的,就是那张椅子,何况之前在钱皇后的暗中较劲之中,英宗是颇有易储的想法。

不单是丁一的力量,李贤在其中也出了很大的力。

【历史上原本李贤就劝阻过易储的,按《明史列传六十四》“会有间东宫于帝者,帝颇惑之,密告贤。贤顿首伏地曰:‘此大事,愿陛下三思。’帝曰:‘然则必传位太子乎?’贤又顿首曰:‘宗社幸甚。’帝起,立召太子至。贤扶太子令谢。太子谢,抱帝足泣,帝亦泣,谗竟不行。”】

因为东宫不备专职官员,是明太祖定下来的国策。

早在洪武三年,当时的礼部尚书,就提议过应该配属东宫专职官吏,明太祖朱元璋否定了这一提议,说是“尝虑廷臣与东宫官属有不相能,遂成嫌隙,或生奸谋,离间骨肉,其祸非细。若江充之事,可为明鉴。朕今立法,令省台都督府官兼东宫赞辅之职……”

所以要不是大喷子李贤,对此事也很是出了一把力,将诸部阁的大佬喷得服气了,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事。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丁一上奉天殿表了态:“太子若无属官。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登基之后。安能治世?”

当然,这东宫开府,主要的冲突方是皇帝,和外廷的矛盾倒是次要,皇帝点头了,因着英宗信重,已接近履行总理职能的首辅李贤也支持。身负天下之望的丁容城也出来背书,就算有人想出来博个不畏权贵的声名,也要想想一旦发声。会不会影响自家在铁路参股的好处。

于是这事倒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曲折。

不过自然想要如唐代的太子那样庞大的属官和机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甚至连詹事府这样名义上属于东宫属官,实际上是翰林晋身之位的衙门,也不可能归太子统筹的。在李贤和丁一的据理力争之下。东宫开府,设八处,分别为:

参谋处、政治处、副官处、书记处、军需处、军械处、军法处、军医处。

其中各自职能,于名目就能看个分明,不必在此占据篇幅罗列。

又以忠烈为名建三个营,总共九连,以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第四师和诸陆战旅阵亡烈士后代为兵,从大明第一师调一百老兵为骨干。名义上是负责东宫宿卫。但实际上内宫不可能让非阉人的士兵进入,所以他们就与原本驻防宫门的亲军上直二十六卫。一同执勤。

再从大明第四师调三十老兵,诸陆战队调三十老兵,容城书院京师分院调二十优秀学生,大明第三师调五十骑兵,共一百三十人,组建教导队,由邢大合任教导队长。

又建内侍连一百二十人,尽选宫中青壮阉人,交由教导队训练之后,亲领太子宿卫。

差不多就有了一个团左右的军事力量,至少朱见深在皇城之中,能够自保,便有事起,这一个团的亲军,至少也能掩护着他逃到四海大都督府天津守备处去,至于出了海,那就是丁一的地盘了。

“三叔!”朱见深抱着丁一,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那是真的泣不成声啊。

“若有亲军如是,何有景泰之苦!”朱见深真是嚎啕大哭,景泰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英宗被囚南宫,他直接被吓到结巴了,如果当时有这么一支亲军,就算全是冷兵器部队,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被吓到结巴啊!

明朝自燕王得位以后,太子往往连卫队都没有的,例如朱见深,他也就得一个万贞儿护着安危,要不怎么会对万贞儿感情那么深呢?

丁一拍了拍朱见深的后背,好声对他道:“好了,这么大的人,又是太子,让人见着了,闹笑话的。”朱见深真真正正是丁一看着长大的,他对着朱见深,是真的有着叔父对子侄辈的感情。那个结结巴巴的小人儿,就算他现在站在丁一面前,已是少年,也依然让丁一觉得,他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助。

“我、我、我不怕、怕别人笑话!”朱见深一激动起来,忘记了控制,依然是会结巴的,童年时的宫变,给他留下的这印记,没有那么容易消逝而去,他抹着泪眼,很动感情地说道,“若非三叔,见深死久哉!”

“这世间,三叔和贞儿,才是真心对我好的,贞儿总归是力薄,若无三、三、三叔,父皇怕是前些年,便不容我居于东宫了!首辅为我说话,我知道,那也是看在三叔的份上才开口的!”

朱见深倒有些因为崇拜丁一,而把所有事都归结在丁一头上。

他却是有些小看李贤了,原本在没有丁一的历史上,李贤也是有为朱见深出头的。

“你若是做得不好,为叔可就不管你了,你却是要好好记住。”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教丁君玥亲自去端了洗漱器具过来,总不能教人看着太子在靖海郡王府里,哭得这么凄惨吧?

待得朱见深净了面,丁一示意他坐下来:“铁路这一块,你好好管一管,不要怕得罪人,你是储君,要有储君的魄力,我是奉旨看于先生的,于先生痊愈了,老人也愿跟我赴海外,我终归不能在华夏本土呆上太久,所以除非华夏有乱,不然的话,就算回来,我也只能呆在两广边陲,朝廷这边,你却是要有自己的主意。”

“三叔,侄儿有个不情之请。”听着丁一这么说,朱见深却也就鼓起了勇气。

“只管说便是。”丁一对他,有着格外的宽容。

朱见深咬了咬牙道:“侄儿求三叔把君玥姐姐给我!”

边上丁君玥听着,立时柳眉倒竖,若说希望丁一黄袍加身的,丁君玥绝对是其中的中坚份子,这样的人,指望她敬畏皇权?当场就对着朱见深发作道:“呸!你是皮痒了么?你有种再给我说多一次,今天就教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是跟着丁一长大的,这口头禅,倒是学了个十足十的腔调。

丁一也是愕然了,这朱见深恋母情结不是一般的深啊,万贞儿大他十九岁不说,现在这丁君玥也得大他十岁出头啊!怎么就好这口?不过丁一马上摇头拒绝了朱见深的请求:“胡闹!君玥已为人妇,夫妻感情也极和眭,哪有你这样的?”

“三叔恕罪!君玥姐姐恕罪!”朱见深连忙赔罪着,却是说道,“我是说,请姐姐统领忠烈四营及内侍连!除了姐姐之外,着实寻不着教我放心的人了!”万贞儿他倒是放心,但军伍之中,特别是丁一麾下出来的骄兵悍将,别看在原来部队里,都谨守着军纪,那个因为他们的同袍,也是同样的彪悍啊。

出了原来的部队,到了京师,那劲抖擞起来,煞是吓人的。

入驻十七日,已把御马监统领的腾骧四卫,打了三十五次,这还是上报上去的,小摩擦不知道有多少,万贞儿有试着去说过,哪说得动?没两句那老兵就敢撕开军服指着胸膛:“这他娘是云远的蛮子留的箭创!这是广西侯大苟手下弄的刀伤!看见这里没有?马木留克掷出的刀,插过去,硬没把老子整死!老子们从来没有什么退让!”

“他娘的,二十来个军汉,老子们三个兄弟就把他们干趴了,凭啥让?让个卵子!太子要是觉得不合适,教我们回两广去!”

边上军官也发着牢骚:“万女官,这士气可鼓不可泄,要让兄弟们守军纪没问题,但让人打上门还不能还手,这是兵么?不如教我们回去,您去抽调些军户上来,保准服贴啊!”

万贞儿当场就没脾气了,这些兵,说粗糙些,都是为大明流血的,又是识得字,不是那些文盲的军汉,一个个全是刺头,每次偏偏以少对多,也还没用步枪,就把对手干趴,这事能怎么训?

但是御马监那边的太监,不住的诉苦,皇后也差人来问,朱见深是真的愁得不行了。

“要不,君玥你兼领一下?”丁一自然是知道军中那些刺头的风格,不禁也是失笑。

对于丁一的命令,丁君玥却是没有推托,马上立正应道:“是!”

不过她倒是和朱见深先约法三章:“要我去也行,但是任何人不得无故越级指挥士兵;每天你要一起出早操;晚上我要回家,五天我要轮休一次!”她和家中丈夫感情却是极好的,再说这厮压根就想着丁一啥时当皇帝,哪把皇权放眼里?所以指望她死心塌地给皇家卖命,绝对是不可能的。

朱见深却不以为意,迭声地应了下来。

正在此时却听外面便有人急急叫道:“大哥,不好了!快点让开、快点,别挡我!”

却是怀恩的声音,丁一听着不禁眉头一皱,这首善之区,京师重地,有什么事,能让近来颇得圣眷的怀恩,如此失态?

第三章立储(二十)

能让怀恩如此惊慌失措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英宗出事了。

除了皇帝出事,要不然在京师能得圣眷的太监,又是年少,不论发生啥事,这天塌不下来啊。看着怀恩那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他没开口,丁一就抢先问道:“太医去看了没有?怎么说的?”

“爷爷、爷爷口喻!”怀恩拭着泪,连太子在边上都忘记点头示意,直接跟丁一说道,“教如晋来!”然后方才急急道,“大哥赶紧入宫啊!太子殿下,您也一起吧!爷爷先前也醒过来一阵,后面又昏过去,现时醒过来,不知道……”

没有等他说完,丁一和朱见深已向外奔去,丁一边跑边下令道:“陈三坐镇府中,一切安全衙门、天地会、忠义社首领向你汇报,我入宫后一切事你自决断,若有乱起,宣布军管!君玥速回五城兵马司衙门,凡生乱者皆斩之!刘吉带我长刀入第二师,诸军妄动者,杀无赦!文胖子不必随我入宫,速去皇家军事学院,监控也先、石亨等辈,有妄动或潜逃之迹者,杀无赦!”

“是!”、“是!”从丁君玥到文胖子等人,纷纷应答,一时间,近几个月在京师似乎人畜无害一般的靖海郡王府,如同一头苏醒过来的洪荒巨兽,开始展露出它那可怕的獠牙,一队队的胸甲骑兵,驱驰着高大的阿拉伯纯血马从府中四出而去,当头的骑士手持一面血红“明”字战旗。上面还有明黄金线绣着“勇冠三军,精忠报国”,却就是英宗复位之后。下令让丁一亲卫仿制那杆在猫儿庄耸立的战旗。此旗有十面,英宗当初更是下旨,并教人描绘图样张贴五城,以便军民人等识别:此旗出,则十万火急军情,无论军民官吏人等,一概避让。阻碍者通敌卖国者论。

但这十面战旗从来没有出现过,无论是丁一被石亨狙击,还是出征关外都好。都没有用到这旗,因为丁一是很不认同英宗这旨意的,丁一认为他的努力,就是要让大明的军队。可以从从容容。碾压对手,可以不用这十万火急的战旗出现。

今天,它终于出现了,京师人流众多,不过京师的百姓都很有觉悟,这觉悟是指什么样的人和事,是自己招惹不起,不能去倔。不能去碰瓷的,百姓心里是分明的。总共八队骑士风驰电擎而出。除了在东牌坊直街踏死几个鸡仔之外,所过之处,真的军民官吏尽皆退让。

丁一根本就没骑马,从金鱼胡同到东华门并不远,他心急之余,撩起袍裾,连正门都不走,几步蹬在墙上,一个空翻就过去,有一段干脆就是踩着其他府第的屋檐过去的,他去到东华门外,从府里出来的护卫骑兵,才出了金鱼胡同。

“奉旨进宫见驾!”丁一对着守门的军兵沉声喝道,那龙骑卫的将士才回过神来,立正敬礼并打开宫门,因为太不可思议了,谁想到丁一就一个人,这么一路飞檐走壁地奔过来?开始许多士兵都端起枪了,远远看着一个小黑点在跳动,望远镜倍数又不高,根本看不清人脸,还以为京师是出了飞贼。

夏时倒是候着的,见着丁一,哭丧着脸说道:“如晋少爷您可来了,奴婢……”

丁一不耐烦地问道:“在哪个宫?”夏时挤出几滴泪还要作状,丁一真没心气跟他演戏,一耳光摔了过去,直接将他抽得原地打了个转,又复问道,“他妈的,皇帝现在哪个宫?再**咋呼老子就捏死你!”

“乾、乾清宫。”夏时捂着脸,跪了下去,他吓死了,丁一算是对太监和内侍很不错的,没有歧视他们,也很少对他们发火,基本派去公干、传旨的,都能得不少赏赐,想不到丁一发作起,却是这般可怕。

而看到丁一狰狞的这一面,便想起这个男人,可是被关外蛮子称为阿傍罗刹的凶神啊!夏时吓得裤档都湿,忙不迭地磕起头来,“咚咚”作响,半晌边上小内侍才扯着他道,“老祖宗,殿下他可走了啊!”

夏时抬起那磕得瘀青的脑袋,才发现丁一早就奔出去百来米了,连忙顾不得自己的丑态,提着袍裾跟了上去,在东华门里留下一股尿骚味。

奔入乾清宫的时候,李贤已在那里了,因为本身就是朝会之后,英宗召阁臣在乾清宫议事时,突然昏厥过去。钱皇后哭得泪人一样,李贤劈头问道:“太子呢?东宫不是奉旨去如晋府中,商议铁路事宜么?”

“在后面,我跑得快,怎么样了?”丁一做了几次深呼吸平息下来,向李贤问道。

商辂在边上微微地摇了摇头:“太医说是还诊不出结果,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刚才皇帝醒时,服侍着用下了,刚还在念叨着你,说要等你过来,但实在是没了精神,又昏睡了过去。”

兵部尚书马昂在边上却是颇为忧虑:“皇帝有恙,若不知会臣工,只恐日后一旦有事,我辈难脱骂名;或是昭知百官,又怕人心惶惶。原德要拿个主意,这当口却是拖延不起啊!”他就是要首辅李贤表态了。

李贤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太医说诊不出结果,在场的朝廷大佬,谁也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来?就是结果是太医不敢说的!也就是英宗这次病倒,搞不好就要崩了!太医敢说皇帝看着要死,家属赶紧准备后事?只怕这边皇帝没咽气,那边太医先赐死吧?

若是说无妨,明明就病入膏脂的地步,又无法救治,到时英宗一走,太医脱得了罪?这年头倒是很少有医闹,不过皇家却就是大医闹,一闹就要医生脑袋落地的!所以也只能说暂时诊不出结果,最多背个庸医的名头,都好过把自己搞死啊。一般来说,皇帝去了之后,只要太医没乱用药,新皇也不至于迁怒太医的。

所以这就是在场一众朝廷大佬头痛的原因。

英宗还没崩,知会百官说皇帝不好了,那么一些官员、将领,就开始转向效忠新君了,这是很正常的事,国家还要运转啊,大家的官也还是继续当啊,可是,要是皇帝好起来了呢?

要是不通知的话,到了英宗崩了才发丧,大家就很奇怪啊,好好的,今天还上朝呢,怎么就没了?是不是朝廷大佬弑君啊?别理会逻辑通不通,难掩悠悠之口嘛!

“有什么好乱的?”丁一沉声反问了一句。

然后伸手拔开众人,走到榻前对钱皇后道:“娘娘这当口哭什么?皇城里还得娘娘去安抚呢,依着我看,还是赶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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