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启大明(荆洚)-第3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容城书院他却是知道的。大明新军他也是知道的,就算大明朝堂再怎么杯葛丁一,一旦让丁一集新军全力,李瑈不是妄人,他知道朝鲜扛不下,连叱咤草原的也先都扛不下,别说草原。
他真的不在意一个女人,他跟丁一不一样,为了江山,为了权力,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问题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他就能保住自己的江山吗?
他是枭雄,枭雄是不甘人下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扭转翻盘。
全州李氏的老宅都有逃生的密道,华夏稍大地点的地主都有避贼的夹墙,李瑈身为朝鲜国君,王宫之中自然不可能没有暗道和伏兵,就算丁一解决了明面上的守卫,李瑈仍有一战之力,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知兵的李瑈,自然不会不懂。
对于他来说,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他扯动了案几下的暗索,利用袍袖的遮掩,就算丁一也无从发现。
擒贼,先擒王,机会就在眼前!
然后他知道,如果无法打败丁一、打痛丁一,那么他就完蛋了。
暗门很快就打了,不止一处,在丁一身边就有两处暗门,每处至少五百名正宫之中的精锐守卫,丁一左侧那边的王宫卫士全都身披铁甲,手执刀盾;而右侧那处暗门里的,都是手执弓弩的善射之士。
而得了信号的朝鲜王世子李暲,大约二十多三十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算是生得魁梧高大,颇有其父善武之风,此时也早就身披三层甲,手执长刀率着从正宫之中各处涌出的千余甲士杀将出来。
“杀尽明狗!还我河山!”他们持刃高呼,势若疯虎,此起彼落的脚步声,如战鼓一般,彰显着血性与不屈的灵魂。虽然从丁一身后暗门的甲士、弩手,被警卫团的士兵扔进去的十来颗手榴弹,炸得惨叫凄号,但他们仍挣扎着起身,从同伴的尸体之下,奋力地挣扎。
丁一并没有回头,他温和地对李瑈说道:“王上宽心,学生绝不因此而罪汝。”
李瑈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乞饶么?太迟了!他看见了热血,看见了忠诚,他听见被他倚重的靖难功臣在宫外的呼喊声,这样跟随着他夺了侄子王位的大臣,正身先士卒奋勇而来,就算丁一身边那些甲士、弩手被重创,也没有什么。
甚至,这正符合李瑈的战法,如果一下子把丁一吓退,等能全歼左水营的舰队一到海上,那倒就不美了,李瑈绝非妄人,他清楚至少目前无法在海上追捕一支能全歼八艘龟甲船的舰队,只有把丁一留在王宫,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才能拿下他或除掉他!
暗门不止在墙上,李瑈身侧的地板也被掀起,数十精锐宫卫护于身侧,他们想保护着李瑈退开,但后者身为枭雄,却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拿下!”他的目标是丁一,这很明确,甚至他抽出身边精锐守卫的长刀,就领着这数十精卫扑向丁一。
“叭、叭、叭”枪声在响起,身着黑色作战服的明军士兵并没有慌张,尽管没有动用掷弹筒和迫击炮,但步枪、手榴弹、手枪的火力层次很分明,大约八个火力组,也就是两个班,就把那两个暗门里,在手榴弹爆炸之后,幸免于难的王宫甲士封堵住了。
丁一身后那两个暗门里的王宫甲士,不得不说,他们很勇敢,连第一波手榴弹的爆炸,也不能让身为幸免者的他们放弃;挣扎而起的袍泽,失去生命重新倒下的躯体,也不能让他们恐惧。
子弹,也一样不能抹去他们的血性。
只不过,它可以带走生命。
当李瑈冲到丁一身前,踏上那张案几的时候,大约离地板底下的甲士涌出,差不六息的时间,六息,他起身,说了两个字“拿下”,然后拔出身边一名甲士的长刀,再向前冲出。
枪法优秀的警卫团士兵,手上的线膛步枪所发射的子弹,就把他身前一扫而空,甚至李瑈不用去挤开甲士,因为没有了,没有人挡在他面前,凡在他身前的,都已倒下,他直面丁一。
丁一在他踏上案几的时候,拿起了茶杯,所以这杯茶并没有被打翻,丁一所喜欢的宋代黑釉瓷杯,也没有被打碎。
李瑈停住了,因为雪亮的长刀就横在他的颈上。
刀很稳,北直隶第一刀的手,向来极稳,就算苏欸现时已很少以刀对敌。
但仍然足够稳,足够快。
李瑈的颈上,已有血珠渗下,刀锋很利,无论他要踏上案几,还是捅出长刀,这横在颈上的刀锋,都会先他一步,结束一切。
丁一端着那杯茶,喝了一口,对曹吉祥说道:“淡了。”
曹吉祥便躬着腰,殷勤把茶壶的茶叶换了,将沸水重新冲泡,冲去了浮沫,为丁一斟上。
“老曹泡茶的功夫有长进。”丁一尝了一口,微笑着这么评价了一句。
于那王宫甲士惨烈呼号之中,于极为节奏的步枪声、手枪声中。
李瑈退了三步,长刀仍旧横在他颈上,一分不多,堪堪能让他油皮被划破渗出血珠,偏生没有切入肉里;一分不减,无论他怎么退,无论他怎么避,他的颈上始终在滴血,那刀便如粘在那里也似的。
残存的十数甲士想要涌过护住李瑈,扇着红泥小炉的曹吉祥站起身来,手上火舌迸现,直接打空了两把左轮,那十数甲士便这般倒下了。然后曹吉祥对着已擎枪在手的文胖子笑着点头道:“抱歉,手快了。”他说着话的时候,已重装了子弹,接着便如条老狗一样,蜷在丁一身边,老老实实地扇着炉子。
李瑈这时听着,宫外那些靖难之臣的呼声,在这五息之后愈近了,还有甲士的呼喊,杀气如虹;宫中王世子李暲率众而来,“杀尽明狗!还我河山!”的声音正炽,如要将这冰凉的秋也烧燃。
他放弃了去躲避颈上的刀锋,对着丁一说道:“不过玉石俱焚,孤有世子,足继大统。”
只要再过数息,数千甲士涌入,李瑈知道自己就算死,也必能拉上丁一陪葬。
“得容城先生共死,有何憾?”他便笑了起来。
丁一终于动容,吓得手上茶杯都颤抖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对李瑈说:“学生无龙阳之好。”
第一章风吹海不平(二十一)
“哒哒哒哒哒!”先前那几架在李瑈眼中极为古怪、安置在三脚架上的铁筒子,开始在黑衣士兵的摇动之下,发出撕裂布匹的刺耳声响,因为宫外那些靖难之臣所率领的甲士,已经冲入了大约一百五十米的火力范围内。
并不是所有的甲士都只会向着宫门冲锋,所以屋檐上的那些精确射手和狙击手,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是的,就是工作,至少在李瑈看来就是这样,那些士兵没有一点热血沸腾,没有什么激情澎湃,就如农夫收割稻子一样,娴熟,麻利,机械。
丁一又喝了一口茶,对着李瑈问道:“汝知旧蒙元太师也先,学生如何邀彼至大明皇家军事学院,任教授之职么?”
“不必夸耀刀枪之利,容城先生,不过同归于尽罢了。”李瑈冷笑了一声,身为君王,他有自己的尊严。
丁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他说道:“王上错了,学生出得关去,好言相劝,晓以大义,也先、阿剌、脱脱不花等人,便深悔其罪,散尽兵马,愿随学生入关,接受大明四海大都督府国际法庭审判。现时再无什么鞑虏,你不信可教人去草原上看看,都是憨厚好客、热情的牧民。”
这时候王世子李暲所率领的甲士也冲近了,于是屋檐上的掷弹筒就开始发声。
剧烈的爆炸就在这宫殿之间的花园迸现,一堆一堆的甲士惨叫着瘫倒,装填着黄*色*火*药的榴弹。溅射出来的预制破片和铁珠,足以洞穿他们身上看似威武和安全的甲胄;也有机灵一点。躲进长廊里,但早就布置好。形成交叉火力的机枪,无情地将他们撕碎。
“看来,王上比也先聪慧,更好说服一些。”丁一微笑着饮尽了杯中的茶,对李瑈说道,“学生于经义是不太通的,当其时出关说服也先太师,倒颇是很费了一番口舌。朝鲜总归是华夏属国,三言两语。便能通晓利害啊。”
李瑈总算明白过来,丁一的口舌,就是那掷弹筒抛出榴弹所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就是那机枪撕裂布匹的声音,就是王宫甲士的惨号,就是那些还没断气的宫中守卫的呻吟。
这个时候,他听见了王世子李暲的惨呼:“啊!使妖法害人,算得了什么英雄!”那声音愈来愈近,然后就见着两个黑衣士兵。各扯着一条腿,把一个拖了进来,便是李瑈先前说过,可以继承大统的李暲。
文胖子方才被曹吉祥抢了先。正是气结,这时听着那王世子犹在漫骂呼叫,闪身过去拿过士兵的步枪。两枪托往王世子的肚子上砸了过去,总算消停了。
“若是说服不了王上。世子怕是悲痛难耐,不忍独生啊。这很不好,听说,王上其他的儿女,似乎也是这样的。”丁一微笑地对着李瑈这般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铿锵,温润而平缓,模仿了十年的首辅气度,便不再是模仿了。
李瑈看得清楚,此间数百士兵,方才大约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动手。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于是这位朝鲜的君王,松开了手中的刀。
而那把横在他颈间的刀锋,便也收回。
如果不是颈上被划破的油皮还在滴血,似乎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王后倒是端庄。”丁一点了点头,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
李瑈一嘴的血腥味道,那是咬牙太狠,把牙银都伤了,渗出血来。
但他很快就忍住了愤怒,毕竟,他是一个很善于隐忍的人,犹其知道,丁一绝对有能力履行他的威胁——把他满门杀绝,连根拔起的时候。
“能得先生垂青,臣瑈三生有幸,还请先生移步寝宫……”这里有数百黑衣士兵,还有丁一贴身护卫,还有王世子李暲。怎么说尹后也是朝鲜的王后,李瑈努力地想保存一点体面。
丁一摇了摇头:“不必了,就在这里。”
“不!王上!”尹氏王后听着惊叫起来,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甚至她拔出头上的钗子,颤抖的手握着那钗子,不知是想了结自己的生命,还是想当场刺死丁一。
曹吉祥在边上笑道:“少爷不教你死,阎王却不敢勾你去。”说话之间,他欺身上前,已将那钗子夺了下来,然后垂首低头,退回丁一身后。
李瑈咬牙向着尹后说道:“王后,孤对王后之情不渝!侍候先生吧!”他甚至不敢说什么为了保全国家忍辱之类的话,更不敢当着丁一的面,用朝鲜本地方言说些什么。
丁一看着尹后垂泪行近,摇了摇头道:“我不爱看女人哭。”伸手向殿中二十上下的懿淑公主招了招手,“过来。”懿淑公主也只能低头而来,她倒是看上去,颇有几分青春的气息。
“先生,臣瑈有恙,乞退。”李瑈冲着丁一磕了个头,这么说道。
丁一轻笑道:“你退下了,哪还有什么乐趣?李笃当时说,若能教他一亲贱内芳泽,或能留我一条生路。我总不能放下身段去与他计较吧?故之也只好杀了他。我想,他敢这般无礼,总归是念着你在背后撑腰的缘故,这事便须在你身上了结。你可以试试行刺我,也可以试试自杀。”
李瑈没有分辩,这种时节,再说对错有什么用处?他也没有动作,他不是匹夫,血溅五步,横尸两具,不是王者所为。他抬起头,一脸的真诚:“臣瑈,遵先生教诲。”
曹吉祥行近了,对尹氏王后与懿淑公主不耐烦地道:“宽衣吧。恶了先生,汝等的下场,就是去礼部章主事的手下,知晓章主事辖着哪个衙门么?教坊司,你们总不至于,连这份见识都没有吧?”
于是脸带泪迹的尹氏王后和懿淑公主。只好强颜欢笑,面对丁一。她们真的压根不敢生出丝恨来,只是对那已死的李笃。却是心里诅咒了千万次。她们的手,终于在颤抖中摸向了裙带。
“等等。”丁一突然冲着尹后和懿淑公主扬手示意停住,然后示意曹吉祥斟上茶,喝了一口,把玩着手中茶杯,向跪在跟前的李瑈问道,“听说,你箭射得不错,这可是真的?不要谦虚。要说实话,王后虽是端庄,公主虽是青春可人,终不是昭君。”
李瑈明白丁一的意思,就是王后和公主当着他面把丁一服侍舒坦了,也只是平息刚才王后的冒犯,平息死鬼李笃闯的祸。不可能就会不杀他,保留他的王位,保留他对朝鲜的统治。
“他要慢慢想。那你们可以继续。”丁一微笑着冲王后和公主点了点头这么说道。
李瑈不得不想啊,射箭射得好?这是什么意思?他答是,会不会被丁一认为自恃武力过人,以后要报复。那当场就把他杀了?他要说不是,会不会被认为什么用也没有的家伙,直接弄死?
这个时候。王后和公主外袍,已经落在地上了。在数百黑衣精锐士兵和诸多贴身护卫面前,她们强笑着的脸上。泪水忍不住地淌下,尽管现是秋天,她们也没穿那种露出胸部的衣物,秋凉之际衣服穿了几层,外袍褪下之后里面还有深衣襦裙,客观的说,仍旧严实。
但这褪下的远远的不止是外袍,还有身为王后和公主的尊严。
“回先生的话,臣瑈,于箭道略有所得。”李瑈终于开口了。
丁一再次挥手,示意王后和公主停下。
“苏欸,找三个警卫团里,箭术好的,跟王上比试一下,去簇,沾白灰,对射。”
警卫团里箭术好的不少,被苏欸点出来的三个草原籍士兵,少年在草原便有射雕者的美名。但李瑈的箭法,真的很稳定,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李瑈的左腿和右腹多了一个白点,但他一壶箭已射完,那三名草原籍的士兵,三人脸上都有了一个白点,身上黑色作战服更是白点众多,十六箭杀十六鹿的李瑈,于箭法上,的确很强。
李瑈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兴奋之意,他不是丁一,不是好杀人,好亲自下场的丁一。
身为国君,被迫持弓而战,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极为失败的事。
“警卫团里,特种作训科目还需要一名弓箭教官。”丁一对着苏欸这么说道。
“是,先生。”苏欸走到李瑈的面前,对他道,“现大明四海大都督府警卫团,欲征辟汝入伍,充任特种作训科目,弓箭教官一职。汝是否愿意?”
李瑈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张大了嘴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强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于是苏欸开始给他作登记:“姓名?”、“李瑈”、“年龄?”一连串的征兵登记手续。
弄完之后苏欸对丁一汇报:“先生,他文化程度不行,按军官考核标准不达标。”
“授五级士官长吧。”
丁一看着下去换了军服,重装上来的李瑈,摇头道:“无趣。”
“先生?”李瑈看着起身要离开的丁一,低唤了一声,示意着王后和公主跟上丁一。
“你们想干什么?”丁一退开了一步,不耐烦地说道,“你是大明新军的士官长,就是我的袍泽,就是军人,破坏军婚是大罪,强暴军属也是大罪,你想陷学生入罪么?无趣得要紧。”
士兵很快就随着丁一撤走了,连曹吉祥也没有留下,在案几上,只留下了一本《大明新军士兵操行三大条令》,苏欸临走扔下话,说是会每年会定期派人考核,不达标就降级别,乃至开除军籍。
李瑈望着劫后余生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的尹后和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高兴?保住他尊严的,保住妻女的,不是大明所赐的朝鲜王位,不是千里河山,不是万千子民,是这身让他厌恶万分的黑色军服和那本《三大条令》,但他所能做的,就是把穿着这身军服,把那本《三大条令》抱在怀里。
这还是李氏朝鲜吗?李瑈不想知道答案。
第一章风吹海不平(二十二)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重启大明》更多支持!
“摆驾,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汉城守备处。”王宫的内侍传递着命令,王宫的卫士、宫女、御者,忙碌地四处奔走准备着,毕竟朝鲜之王的出行,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王宫的奴婢来说,是一件极大的事了。
而朝鲜的君主李瑈,正凑在儿臂粗的大烛旁边,稍带着一丝紧张,在翻阅着那本《三大条令》,然后他翻到某一页,咬牙道:“阉狗!欺孤太甚!”抬头看着尹氏王后忧愁的眼神,李瑈恨恨地道,“曹某人只搁下一句,须着军服,孤便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细心翻阅这条令,果不其然,每月初一升旗礼,是不穿这黑色作战服,要着红色军礼服的!”
王后连忙打发内侍去取那套军礼服来,却向李瑈问道:“这般说来,容城先生却是无意干涉朝鲜政事,倒是先生手下的人,例若那曹太监,在窥视王上的基业了?”听着这话,李瑈却就苦笑起来,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直到尹氏王后又再问了一回,李瑈才长叹了一声:“容城先生要朝鲜来做什么?只要孤言行恭敬,对于先生而言,换谁坐这位子不都一样?曹某人、文胖子却就不同了,孤若有失,这位子,却就可以安排他们之中的人来坐啊!”
若是丁一听着他这话。只怕是要赞他一声通透的,的确丁一总不可能亲自来治理朝鲜吧?那么谁当国王不是当?但要是让曹吉祥来当这朝鲜之王。想必曹某人会马上去拜神还愿吧?他抛下团营的实职跟着丁一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这个么?是不是曹吉祥故意给李瑈挖的坑,这不得而知。但至少这逻辑上说得通的,曹某人挖坑的话,他是有利益可得。
这时那火红军礼服带了过来,李瑈连忙换上,又凑近烛火边仔细再翻条令看了,确认无误才放下心来,边上宫女已跪下给李瑈拭亮了军靴,又按着条令,小心配带上各种军衔标识。
王后看着要动身。却就劝道:“不是清晨才行礼么?这天还没亮啊!”
“汝以为孤是去上朝么?”李瑈苦笑着这么反问王后,然后便在王宫甲士守卫之下,上了车,往那在皇宫斜对面的守备处而去。作为君主上朝,自然是诸臣工列班之后,国王才施施然上殿接受朝拜,可他现时不是以国王的身份去参加这仪式啊,他是大明四海大都督府警卫团,特种作训科目弓箭教官。五级士官长李瑈啊!
守备处并没有什么显赫、雄伟的建筑,一个华夏式的四合院,凭心而论,若论实战性。连云远那些被称作“大明碑”的碉堡还远远不如,根本没有什么防御力。只是在门的左侧钉了一块长方形的白底黑字木牌: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汉城守备处。
门口有一个旗座,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有两名身着红色军礼服的士兵,峙立如山。守卫在旗座两侧,如此而已。
李瑈出行的仪仗和军马架势很大。前头的卫士在接近离那旗座前方的黄色警戒线,大约三五步的距离,依旧没有打算停下,准备越过去布置防卫。这时有位一瘸一拐的明军喊止了他们,并且扯开了腰畔手枪的皮套扣搭:“犯大明天威者,杀无赦。”
“死瘸子!这明话都说不利索,在那咋呼个啥?”那些王宫守卫平日也是横行惯的,这位腿上有些不方便的明军,正是负了伤的其木格,那些守卫倒是说得没错,他本是草原籍的士兵,那腔调里的确带着生硬的口音。
王宫守卫听着便哄笑起来,不得不说,不能说他们笑得没有理由,一个连明话都说得生硬的草原大汉,在那里义正辞严讲“犯大明天威”云云的,真的是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但没等他们笑完,从轿子里急冲冲出来的李瑈,已拔出匕首,从背后捅入了那守卫的心窝,那守卫瘫倒在地望着李瑈,血从嘴里涌出来,嗬嗬作响:“王上……王……”他不明白,自己的国王,为什么要杀了他,还要亲自动手?身为君王,除非说面对丁容城这般人物,否则的话,就算杀人,也不至于要亲自动手啊!
这名王宫守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死也想不明白。而李瑈也吐出一口气,还好,这名守卫离那条黄线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之所以亲自动手,是因为他怕来不及,要是这守卫越过那黄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愿去想。
李瑈不是没血性,而是在根本不可战胜的丁一面前,他不得不服从,不为妻女,不为子嗣,王者,称孤道寡,这些东西他都可以抛弃,他为的是这千里河山,他不得不学会服从。
叱退守卫,与其木格互相敬礼,守备处寒酸到连军乐队都置办不起,所以在朝阳升起,二十来名身着红色军礼服的大明军人,便列队咆哮着军歌,将那杆明字战旗,升上了旗杆。
“你暂时隶属守备处,先生那边特别关照,说是除了大的仪式之外,不要给你太多勤务。”守备处的守备王上尉,是容城书院出来的学生,也是杨守随的同学,老实说算不上出色,要不然就算在歼灭仁川都护府之役中负伤,也不会被派到这里,两广现时大把地方要人呢。
不过,对于书院的学生来讲,同窗的情份是在的,他和杨守随等人还是关系不错。曹吉祥这等会来事的人,自然也是时常联络感情。所以曹吉祥提出那个要求,王上尉觉得总也不好驳了曹处长的面子,再说落实下去问题也不太大,所以他说对李瑈说:“所以,每个月安排你一次值勤吧,就初二午时到天黑这一班岗吧,守卫战旗,你和其木格一组。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自己写份报告上来,不用担心,四海大都督府处事很透明的,会直接送到全州守备处,再转到先生那里,你是五级士官长嘛,有这提交报告的权利。”
“不必、不必,固所愿,不敢请耳!”李瑈连忙这么说道,他不想给狗太监或是那个死胖子机会,去丁一面前进馋言;也更不想让丁一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想法。他很清楚,乐不思蜀,看似没出息,其实就是最好的保命法子,何况,毕竟看得出来,是下面的人在为难他,丁一并没有刻意要针对他动手。
其实李瑈有点被那天景德宫里的杀戮,整到胆寒了。曹吉祥和文胖子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说李瑈的坏话。他们快要累死了,因为从汉城取得的战争赔款,要登记,要估值,要装船。
因为有许多古董字画,当时在汉城时,是胡乱定价的,管它什么汉唐,都是随便三五十两银子的算,不想按这么算就拿回去,换成银子来!朝鲜国库都搬得差不多了,足足四百两白银,李瑈提出来要赔这么多的——金时习都说赔两百两了,还把外交权、军权什么都卖了,他身为朝鲜的统治者,要不展现出一点对丁一有用的本事,难不成还真以为那五级士官长就能让他平安?
而现时要正式估值这些字画古董,这玩意,没经验就打眼了,也只能文胖子和曹吉祥这见识过的人,才能弄得起来事。
“先生,此时输入货物,他们还有钱买吗?”苏欸有点担心地向丁一问道。
丁一看着正在装船的一只只银箱,笑道:“李瑈没钱,士大夫阶层和世家里,还是有钱的,担心什么?”战争赔款只是第一波,第二波是货物的倾销,大量精美的玻璃器具、结实便宜的棉布,将占领朝鲜的市场;当然也不是这么就算了,后面丁一还有着预案在等着。
“悦卿要把全州治理好了。”丁一对着身边的金时习这么吩咐,“尊了你们六位的旧主的后嗣为大君,如果你们干得好,让他去汉城坐坐,也不是不行;要是全州现时作为一个窗口式的城市你们都搞不好,也就别想太多了。”
“学生谨从先生教诲。”金时习尽管颇为不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向丁一行礼答道,然后下去办自己的差使。
因为只租借了全州,大约看在四百万两白银的份上,丁一没有再坚持原先要租借整个全罗左道的说法,只是租借了全州九十九年。
“开始征兵,让各地官府,把丁壮送到济州岛。”丁一对杨守随下达了命令。
济州岛本来也是打算租借,但是李瑈倒是对那小岛很不在意,直接说“唐时本是华夏属国耽罗之地,朝鲜不敢置夺。”也许他真心这么想,也许他是想讨好丁一,这年代的人,不比后世,对于孤悬海外的岛屿,本来就很不以为然的。
总之,济州岛已勒石立碑,有四海大都督府和朝鲜国王的共同落款,证明是华夏领土。
“希望这些款子,能赶得上,教治河的差事能办得下来。”丁一望着那装满了战争赔款的船队,低声地自语叹息。(我的小说《重启大明》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章风吹海不平(二十三)
“若仍不够,如何是好?”刘吉带着几分忧患地问道,让他去抢滩,让他去冲锋,那不是他擅长的事,可是治理内政上面,至少目前看起来,交给他的事务,都还是完成得很好,他有一种洞悉力,对于政务的洞悉力。
刘棉花不单单是脸皮厚,不怕弹是一个表象,其实同时也就意味着弹劾他不动,因为在政局里,他能看破很多东西,比如这运上船三百多万两和折扣的古董、字画等等,别人是觉得立了大功,是觉得大捷,刘吉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些东西,不可能全用在治河上。
它必定要先把弹药的耗费先结出来,枪炮的耗费先留出来,以向各地购买生铁、硫磺等等原料;还要留出舰队的修补基金;一部分作为内库的分红;一部分做为出征将士的补贴、抚恤,包括以前的烈属、伤残军士的抚恤,一件也少不了,不是这样,为什么士兵会为丁一效死?崇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其木格说的,他死了,安西大都督府必会替他给老娘送终!
所以到了入国库,能有二百万两了,就很不错,估计还是没有的。
户部可不是四海大都督府管的,那班官吏怎么运作?刘吉是门清!
一层层过手下去,也不全是贪,毕竟一层层分派是有耗费的。若是四海大都督府在管这钱,应该一百八十万两款子,真的到了治河上,还能有一百五十万两左右;以户部那班官吏?能有八、九十万两,真的算是户部那边。知道治河是大事,有良心不太伸手了。
杨守随在边上微笑着说道:“还有米。这么多米,至少民夫还能吃饱。”他说的米。那装十数船的粮食。全罗道是朝鲜粮仓,尽管除了全州之外,其他交还李瑈,但到了手的官仓,还能指望丁一不搬走?
“不够,再去抢。”向来沉默的苏欸开了口,简单、直接、粗暴。
杨守随听着就不太好了:“置诸藩生民于何地?苏叔这话过了。”
“我华夏富足,安居乐业就好,至于诸夷。某非夷酋,干某底事?”苏欸仍旧的粗暴。
丁一听着伸手拍了拍苏欸的肩膀:“华夏以仁义立国,岂会做出这等事?吾辈所至,是教化狄夷,带领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