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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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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是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施展出什么拔枪术,那真是扯得没边的事了。能暂时撑住是因他没披甲,负重轻,有速度优势。

从丁一跃身上马,干掉骑士夺马,再策马向前砍死前方两名骑士,到他负伤,再手忙脚乱格挡着七八把弯刀,这期间说来话长,事实上也不过五六秒的时间,这个时候枪声就响起了,“叭、叭、叭!”连续不断的六枪,李乐带领着的通信班士兵,很稳妥地瞄准了战马,战马这么大的目标,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失误可能。

而这个时间,郭劲领着那五名士兵也从巷里冲了出来,这回也不敢逞能了,都是瞄着马打,立时也是撩倒了五六匹马,锥形弹头的铅弹可不是圆球形铅弹,一旦命中了,对于无装甲目标的停止作用还是很好,翻滚之后形成的空腔是很恐怖的,那马就是吃痛之后想发疯都发不起来。

丁一连忙在马上做了半个马赛回旋把身体调整过来,这时身后已枪声四起了,前后被堵足以让这队骑兵惊惶失措,而没有听过枪声的马匹有的长嘶人立,乱踢的马蹄把同伴直接踹飞;有的胡乱冲撞直接把边上房子的墙都撞崩了。

等丁一勒转了马头,场面已经沦为屠杀。失去了速度的骑兵,面对着拔出两把左轮在手的手枪班,根本就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就算有三两个好手,在战马被击中的时间马上纵身跃开,但抵近到不足十米的距离内,能入选手枪班的士兵,基本上都不可能射失,而在这个距离上,他们的链板甲也无法带来任何安全感。

“集合。李乐带队。”丁一看着已经给倒地的骑士全都补了刀,又人手一把地挎上对方弯刀的士兵,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掷弹筒给郭劲。”很明显在战场统领上,李乐要比郭劲更加可靠。如果李乐放任手下自由射击的话,那么也许刚才丁一就算不死也得多添几道伤口的。

所以丁一很果断地做了这样的处理,把十名士兵都交给了李乐去带领。而让郭劲发挥他的特长。在掷弹筒的使用上,郭劲这跟他出过关的老兵,还是有着胜于他人的实战经验。

景帝和莫蕾娜向着士兵们收集着弹壳和空弹匣,并递给他们装填好的弹匣。人是会成长的,至少景帝现在作为一名军医,已经很合格了,尽管因为体力上的短板,而显得气喘不止。但他不再颤抖,也不再显得恐慌。

城主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一座袖珍型的阿拉伯城堡,当丁一他们接近时,城上的士兵开始放箭,只不过线膛枪的射程,要比弓箭远得多,而且也省力得多,在连绵不绝的枪声里,很快城堡上的弓箭变得稀落,而丁一对郭劲说道:“看能不能把门轰开,弹药不多了,只有二十发,三发,三发你必须砸开城门,或是扫平那些守军。”

郭劲点了点头,崩紧了手上掷弹筒的皮带。

结果出乎丁一和郭劲的意料,只用了一发,掷弹筒只发射了一次,就把门砸开了。

因为这一发由掷弹筒发射的榴弹,角度十分刁钻地落入一个类似于城门楼的地方,因为发射了多次的覆盖式箭雨,由于开弓而乏力、敌人又没有进入射程,所以正在休息的三十来名毫无防备弓的箭手,在黄*色炸*药的榴弹爆炸之后,成为了快速飞迸的预制破片的战果,几乎无一幸免。

于是原本准备着应付丁一这边强攻——他们并不清楚到底要面对多少攻击者——的那些守军就无法再在城墙上呆下去了,他们可不想步那些弓箭手的后尘,于是他们勇敢地冲了出来,在吸收了那队骑兵的教训之后,他们持着盾牌,步行披甲而来。

郭劲从容地装填之后,打了另外两枚榴弹。

链板甲无法让这些士兵免于死亡,在桔黄的火光之中,死亡之花再次盛开,毫无怜悯地带走生命,而在他们惊惶失措扔下手中盾牌时,李乐下令十名士兵使用了齐射,尽管只有十把枪,但这可是弹匣步枪,士兵所要做的只是拉动枪栓、上膛、击发。

二十秒不到,他们已经进行了不下十轮的齐射,百余颗子弹无情向这样在手榴弹爆炸中活下的守军进行侵蚀。被命中脸部无装甲的守军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马上就死掉了;而那些被命中身躯的,链板甲没有被穿透的如受重击倒地;被穿透了链板甲的就很惨了,严重变形的铅弹在体内疯狂翻滚出巨大的空腔……

“停火。”丁一对李乐做了个战术手势,因为他听到马蹄声,还有急促响起的铜哨,那是冲锋号的节奏,来的就是宝格力的骑兵,尽管只有六骑,但他们成了最后一根压垮守军意志的稻草,当骑兵杀入守军之中,直接把几个可怜虫撞飞,其他守军就溃散了。

进入城主的住所之后,丁一带着郭劲和宝格力、莫蕾娜随行,其他人肃清余敌和看守着大门,景帝似乎已完全忘记了他的身份,而全身心投入到军医这个职业里了,他在十几名士兵之中奔走着,给伤者包扎、缝合伤口,不理会血污,也不在意对方的身份……

“你们和马哈茂德的事,我是知道的。”城主在他的卧室,由数名亲卫构成了最后的防线,看起来他没有税务官那么镇定,也许是因为他还有随从,不象一切尽掌于丁一手中的马哈茂德一样,完全没退路,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

地上还有几具尸体,是刚丁一他们到来时,悍然发起攻击的亲卫,在丁一和郭劲的枪下,连宝格力的滑轮弓都没有扯开,这几名亲卫就失去了他们宝贵的性命。而这也让城主认清了眼前的形势,试图跟丁一谈判。

城主在组织着措辞,看起来,他仍然没有放弃:“遥远东方的大明……只有马哈茂德那傻瓜,才会去招惹你们,我见过你们庞大的舰队,不,请相信我,没有人轻视你们,你们的统帅,郑,他也是虔诚的信徒,他和我很谈得来……明人是讲道理的,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不过这件事我不会怪你们,是马哈茂德有错在先,你们放心,我会处罚他的……”

道理?丁一听着就笑了起来了,没有攻进来之前,日落之前,为什么没人来找丁一,说要讲道理?不过丁一倒没有去跟城主争辩这些东西,他又不是来上访的:“你说得没错,大明是讲道理。”他的话让城主很是松了一口气,却听丁一又说道,“我希望这种事以后不再发生,你同意我的意见吗?”

“当然、当然!”城主大喜望外,连连点头,“我保证……”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丁一拿出地图,对城主说,“我相信你这里有着更详尽的地图,请把它拿出来吧。我要求租借这一条横街,包括在这条街两侧的建筑,作为大明的租界,我不打算侵占木骨都束的土地,只要租借五十年就行了。在这条街的范围里,将使用大明的律法,木骨都束的士兵、官员,如需进入,必须向我方提出申请,否则将视为宣战……”

城主并没有犹豫太久,他只是想了想就点头答应,并且命令身边的亲信起草文书,这条横街并不大,只有不到百米,对于城主来说,就算真的把这横街租借给丁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这个比起广州府还庞大的城市来说。

而且,再多的承诺,也是需要实力来维持的,宣战?

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威胁!城主觉得只要这一夜过去,明天他就要把丁一这伙人全捉起来,施以最残酷的刑罚!他的手下很快起草好租界的文书,用了印,莫蕾娜看了,向丁一点了点头。

示意郭劲收起这份租界文书之后,丁一对莫蕾娜说:“你得去办那件事了,这里只有你能去办那件事。”后者点了点头,在天黑之前,她全程参与这个计划的制定,她很清楚接下来自己的使命。丁一对城主说道,“你得给出信物,否则的话,城里的军队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我很清楚,你的军队里,识字的人不多,能看懂这份文书的人更少,对吧?你得把信物给我。”

当拿到城主的弯刀作为信物之后,丁一把它交给莫蕾娜,后者在宝格力的护卫下,快步奔出,而丁一很有礼貌地对城主用大明官话说道:“如此,学生告辞,留步。”然后他就走出了房门,郭劲跟在丁一身后,甩出两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并快速地关上房门。

“先生,下一步怎么办?”在房间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惨叫声中,郭劲向丁一问道。

“学好阿拉伯语,带上几个人,混入城卫军里,不论撒钱也好,展示个人能力也好,尽快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学习人家是怎么管理一个庞大的城市。这里,就是我们踏出印度洋的第一步。”

ps:不好意思晚了20分钟,太多资料要查了。。。

第四章出印度洋(二十)

在这汹涌的人潮里,宝格力带着五名骑兵,护着莫蕾娜向约定的地点运动,事实要比他们所估计的难度低上许多。当莫蕾娜高举着城主的弯刀,大叫道:“让开!让开!城主有令,着马哈茂德,暂统所有城防部队!”人潮里很快就有城卫军的人上来询问了。。

当城卫部队上前来询问时,莫蕾娜没有去做更多的解释,都是对他们说道:“我不知道,城主突然身体不适,怀疑这木骨都束有人作乱,命我持刀传令,你若有什么问题,自去求见城主或是马哈茂德便是!”

如果她出言辨解,只怕是破绽越说越多的,所以丁一早就把这说辞准备好了,在这充满着不安和骚动的人潮里,扯着嗓门吼出这样的话语,倒是让那上来询问的城卫军,一时无法再问下去,只能组织人手清出通道。

夹杂在人潮里的城卫部队,很快就把人群驱赶开了,因为城主的弯刀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平时紧急调兵,往往也是以此为凭;再一个就是莫蕾娜,丁一之所以教她来办这件事,不单单是她能很好的掌握阿拉伯语,而更是因为,李乐他们在这城里住过一些时间,发现这城主有命自己的宠妾传令的习惯。

宝格力护卫着莫蕾娜,很快就与税务官马哈茂德会合,而当看到莫蕾娜手上所持弯刀时,税务官颇有些激动,因为这是意味着丁一他们已经控制住了城主,也就是之前说的。要让他来当这木骨都束的城主的话,已然实现了一大半,余下的。也就看他自己本事了。

“城内作乱者已被擒获!各处城卫军向我集结!民众立即返家,不得在街上逗留,否则以作乱论处!”马哈茂德这个能让丁一看好的家伙,是很有点本事的,马上就下达了三道命令,很有效地平息了民众的疑惑、惊恐,而又让那此民众失去了在街上狂欢的理由。

这是一个没有所谓人权和自由的时代。

不会有民众去问为什么。因为雪亮的弯刀会很好地答复这个问题。

马哈茂德身边的民众很快就被清空了,而开始有几小股城卫军在他身边聚集。

“请回禀城主,当木骨都束回复平静。马哈茂德就会去向城主复命。”税务官对着莫蕾娜这么说道,他这话当然不是说给城主听,而是说给丁一听。马哈茂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莫蕾娜也很清楚。所以她点了点头。就在宝格力的护送之下离开了。

马哈茂德手持着城主的弯刀,开始下达命令,因为这里的民众都被驱散了,集结起来的城卫军骑兵,就以税务官所在的这个广场为起点,开始驱赶民众,用刀鞘,马鞭。甚至于刀锋,他们可不是丁一。不会讲究什么群众政策,不得不说,这种野蛮的手段,如果不计后遗症的话,的确是能很快见效,当民众惨叫着,满头是血的躲闪着,城卫军再次开口:“逗留街上的,全部以作乱论处!”一片片的区域就便清空出来,当然也多了许多被踩踏的、被砍死的无辜人等,但这种对于丁一来说很重要的事,对于马哈茂德,显然是不必考虑的事情,城卫军里也没有人对此有什么异议。

在天亮之前,他们基本就把木骨都束的民众全都赶回家里去了,而马哈茂德就对着跟随他的城卫军下达命令:“城主有令,尔等随我一同去,捉拿这作乱的幕后指使者!”然后他说出几个名字,就是木骨都束里另一个税务官和城主的心腹。

铲除异已总是必不可少的选项,城卫军里有人发出了疑问,马哈茂德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指着那站出来提问的城卫军统领,对着文胖子道:“你把东西给他看,他就明白了。”尽管文胖子听不懂阿拉伯语,但他还是能明白马哈茂德的意思。

于是文胖子很快就让那个人想明白了,他把对方的脸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样,就没有什么转不过弯的事了。这让马哈茂德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丁一派来这两个人,并不能算单纯的监视他,应该也有保护他的意思。

回到马哈茂德身边的文胖子,低声对着税务官说道:“下一次,是你。”他只学会了这么几个词,不过税务官很清楚文胖子的意思,那就是下一次指派他办事的话,那么文胖子会把他干掉。对于马哈茂德来说,他没有什么惊诧,反而笑着点了点头,他想弄清楚的,是一个态度,而不是他身边真的连个杀人的手下都没有。

不过当马哈茂德准备下令行动时,就从长街的两侧,有马蹄声骤驰而来。

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方才被马哈茂德宣布为作乱的幕后黑手的另一名税务官,还有一个城主的心腹。本来聚集在马哈茂德身边的城军,立刻一分为三,有两股人马就分了出去,归到赶来的这两伙人身边。

能被马哈茂德视为必须第一时间铲除的对手,在城防军里,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根基?

曹吉祥低声冷笑着,用着只有他和文胖子才听得着的声音说道:“蛮子就是蛮子,肃清街面之后,不思去拜见恩主,还想立威……咱家少爷雄少大略,也先这种一代天骄,说拿下就拿下了……这厮居然还想跟少爷玩心眼儿?哼,真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公公说得是。”文胖子也跟着冷笑,他方才对于马哈茂德让他出手,是极反感的,文胖子觉得马哈茂德是在试探着,想看看丁一的实力到底如何。

如果丁一身后百万虎贲,文胖子当然不会动手,说不好还当场给他甩一耳光;

但现时丁一就这么二十三人,文胖子是很清楚不能装逼的,现时装逼当然可以,日后发现了,马哈茂德就难免会觉得丁一这边的威胁都是唬人,真动起手来,难道再扶植一个城主?所以文胖子才会出手,以绝对的凶残来警告这税务官。

这是一种试探,正常来说,他和曹吉祥就是监军的角色,这马哈茂德应该把他们供起来才是,哪有叫他们出手的?所以文胖子也觉得这厮是极不本份的。

这时广场上三方人马就僵持在那里,文胖子和曹吉祥听不懂他们的交涉,颇有点生急,却就听着身后有人用生硬的大明官话说道:“马哈茂德的势大,比起他们两人都大些,但他们两人合力起来,又比马哈茂德强些。他们三人,都不想开战,现在说是,去见了城主再说。”

曹吉祥和文胖子吓得背后出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城卫军的统领,看上去一副阿拉伯人的面孔,向着他们说道:“不请敢教,两位下上如何称呼?”

“是‘不敢请教’,不是‘不请敢教’;‘上下’,不是‘下上’。”文胖子忍俊不住纠正了他一回。

这时马哈茂德已和其他两股势力达成了共识,去拜见城主之后再做计较,曹吉祥示意文胖子跟上税务官,自己拖后了一些,跟那城卫军统领说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请教咱家上下?哼!”

“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白翼龙,请尊驾示下官职,以辨尊卑。”这人的语气却就热切了起来,还将一物塞到曹吉祥手里,曹吉祥探手摸索,不用看,这种腰牌他是摸熟了的,当真是锦衣卫百户的腰牌认记无误。

“文书何时纳入经历司?”曹吉祥把腰牌塞还给对方,却是冷冷问了这么一句。锦衣卫可不是一块腰牌就能作数的,特别是百户,怎么说也是天子亲军,经历司之中是一定会建档的。

那自称白翼龙的城防军统领听着,却有激动的神色从眼中闪过,这玩意,大抵对方是什么人,两句话下来,彼此就有心理预期,于是又低声道,“永乐十九年,先父随郑公公出洋,扬国威于狄夷……奉上命居于此地……宣德五年,下官两岁,华夏母国舟师至,先父病危,派手下校尉密报上峰……奉郑公公之命,因海外不便,一切从简,着由下官袭职,仍行先严职事……”

曹吉祥点了点头,他有印象,锦衣卫是有几个百户,于经历司有文书档案在,但不见人的,便对白翼龙说道:“咱家便是钦差总督两广船舶司官校、兼领四海大都督府运输处处长事、特混舰队参谋曹某,日后方便之际,再行联络吧。”

因为现时真的不方便,说话间已到了城主的居所,留下的是一地的死尸。

城主也死了,有几个侍妾也是上吊死掉了。

唯有那还端坐在书案边的城主尸体,多处创口已结了血痂,看着面目狰狞,手上的鹅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行没写完的话:着马哈茂德暂摄……

暂摄什么,后面就没有了。这本就是丁一安排好的,怎么可以去写明?写明了就是这税务官一家独大,无人可制的话,丁一他们在这木骨都束,真的就是危若累卵了。

于是三股势力又开始在城主的居所里,争吵起来……

丁一此时已回到他买下的小院子里,对李乐说道:“你和通信班的人,天亮就回那小行商的住所,等着过两天,把租界的事敲定下来之后,自有安排。”又对宝格力说道,“看什么时候城里解除戒严,你带上骑兵班回雨林,选上几十个老实听话的黑人小孩过来。”

这时天边已透出第一缕曙光,景帝默然地望着丁一,他突然感觉,如果这租界能够兑现的话,他的国,是不是也不见得,就是海市蜃楼呢?

第五章租界(一)

木骨都束城中,天亮之后,除了城卫军出来召集民众收尸之外,到了中午,除了那些家里有人死了的人家,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这时节各处的海商还没过来,没有海船的日子,这座海边的贸易城市,倒也是平淡的日子。

马哈茂德和其他两股势力,最后都没有选择大打出手,而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就一般民众所知的,就是马哈茂德暂摄了城主的职位,但如果他要行使城主的命令,那么必须得到另外两股势力之中,其中一方的同意。这就是**裸丛林法则了,因为马哈茂德如果得到另一股势力援手,那么,另外一股势力,肯定是匹敌不过,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事实上,往往马哈茂德主张的,其他两股势力都会很慎重地考虑,最后给予反对。

尽管马哈茂德开出了很不错的条件,也不能让他们妥协。因为一旦妥协,马哈茂德铲除了一股势力,下一个目标,就是一统木骨都束了,那么附和他的这一方,也是难以幸免的。什么样的好处,总也没有自己掌在手中的权柄和生机来得实际。

也许他们原本没有想得如此长远,但是从东土远来的朋友,总会把这些充满智慧的思想,灌输给他们,另一个叫哈桑的税务官,还有原来的城主心腹萨利赫,对于丁一都有很不错的感观,因为正是那一个夜晚,丁一带着手下。亲自到他们府上,告诉他们马哈茂德企图自主为城主,他们才警觉起来。赶到广场。

事后询问他们亲信的城卫军,得知当时马哈茂德是要把他们当成作乱者来诛杀的,丁一明显就是救了他们一命。而且哈桑和萨利赫差人调查过,丁一和马哈茂德是有矛盾的,这便使得丁一来找他们报信,是如此的合乎于情理——如是马哈茂德一统木骨都束,丁一自然也就没有了活路。

“当然要去找他说个分明了!”哈桑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拍着案几对丁一说道,“这份文书,有着前任城主的花押。怎么可能任得他不认?哼,他也不过暂摄了十几日的城主之职罢了,若是他敢无视前任城主签署的文书,我等绝不与他干休!”

萨利赫也抚着浓密的胡须点头道:“丁。你太忍让了。你们大明的人,都是这样的仁厚……你不必说,我是知道的,以前就听城主说过,锡兰人要谋你们的舰队,你们大明的郑提督,没办法才出手!不然的话,就算有城堡一样的大舰。你们也不欺负别人……你别犹豫了,我跟了城主这么多年。这上面花押印记是一点无误的,怎么不去找马哈茂德说个分明?”

他们所说的,就是丁一拿出来的租界文书。

丁一亲手为他们斟上新茶,听着莫蕾娜翻译过来的话,笑了起来,对莫蕾娜道:“说与他们知道,我们大明的人,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去寻那马哈茂德,他不认账,来训斥我们,以后在这木骨都束,却就不好呆下去,我们还得住上一两年,等船队来接啊!”

于是哈桑和萨利赫听了,愈加的愤怒,看着丁一的眼神,那真是恨铁不成钢,萨利赫直接是站起身来,拥抱了丁一,对他说道:“我从东方来的兄弟,穆斯林里尽管有马哈茂德那样的歹人,但你这样的义人,是会有好的报应的!你要相信我,必不教你受委屈!”

哈桑也是起身把丁一抱住,对他道:“便是这样,我们不会教你受他欺负!现时我们就陪你去寻他说理!”丁一又是推辞了几次,却不过情面,就教郭劲和莫蕾娜一起,持着那份文书,随这两人与城主的居所,寻那马哈茂德了。

若是曹吉祥在此,必定又要大吹法螺,狠拍一番马屁了。但其实这并不是丁一的主意。

在他们出去了以后,丁一却对坐在边上的景帝说道:“你想的这种法子,极是麻烦。”

景帝不作声,自己动手把茶具洗漱了一番,斟上一杯茶,自取饮了,却是笑道:“我看你做起来,很是熟手,却一点也不麻烦。”是的,这让三方互为角力,然后表面与马哈茂德势同水火,来亲近其他两方势力的主意,就是景帝出的主意。

制衡,也就是古代统治者最为熟悉的手段,尽管景帝只坐过几年龙椅,对他来说,也要比起丁一更为精通这种事情。毫无疑问,这是目前情况下,风险最小的选择,所以在那一夜,丁一就采用了景帝出的这个主意。

“我喜欢杀人,不听话,就杀了。不过,你这个主意,现时看着,倒也合用。”丁一也不掩遮,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没有人,很难建立有效的法制系统,语言不通,没有群众基础……总不能把这城都屠光了吧?再说,子弹也不多了……不过,去到北美,不能用这样的法子,你一定要记住,这种法子,只会增大内耗,把自己的国力和资源一点点的耗尽,最后锁关闭国,被整个世界慢慢淘汰掉。”

景帝听着,想了一阵,很认真地点头,抬手作揖道:“是,多谢,刚才我还有些沾沾自喜。”

“多谢,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你的主意,很省力。”丁一抬手作揖回礼。

“看起来,我们也是朋友了。”景帝笑着这么说道。

丁一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不会是朋友。朋友是互为欣赏,不求回报;朋友也不用急着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是如何有用。我们,最多只是互相利用的两个可悲的家伙。”

“如晋,你这人很无趣,不好玩。”景帝并没有生气,而是摇头这么说道。

丁一上下打量着景帝,然后开口道:“你以后离我远些,你这人不太对劲,都是男人,为什么你希望我有趣?居然还希望我好玩?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宫里经常对美貌小内侍下手?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从来没有觉得任何一个男人有趣,或是好玩的。更直接一些,我不玩男人。”

“你莫要污人清白!”景帝被丁一气得脸都绷了起来,“我懒得跟你说话。”便气鼓鼓地背着医药箱,下去看受伤的士兵了。

这个时候李乐过来,对丁一禀报道:“有个城防军的统领,持着曹处长的书信,求见先生。”丁一接过书信看了,却是文胖子用暗语写成的,就是说这人曹吉祥仔细询问过,认为就是锦衣卫派驻此地的百户,各种文书、凭记、口供,看着不似有假,丁一有必要见上一见。

丁一点了点头,教李乐引他入内来。

白翼龙一入得内来,纳头就拜,口中称道:“门下沐恩小的白某,见过公爷!”若不是那口音生硬,又生着一副阿拉伯面孔,看那行礼的姿态,几乎教人觉得就是华夏宦海之中经年的官员了。

丁一教他起来答话,却向他问道:“你身为大食人,又在这处混到城卫军统领,若你不说,却也无人知道你的身份,为何主动向老曹他们联络?”

“回公爷的话,小的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却不是大食人!”白翼龙听着激动起来,似乎这一点,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公爷,小人真是炎黄的血脉,华夏的子嗣啊!当年郑公公派人传命,教小人长成之后袭父职,也是有校尉作证的,当年经历此事的,尚还有人在世!”

丁一没有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强烈,看起来,这年头,大国沙文主义的家伙,不止曹吉祥一个啊,话说到这里,丁一便向白翼龙问道:“你说有人作证?此人是谁,何方人氏,现在何处?”

“回公爷的话,当年传令人等,多已作古,但泉州籍校尉李小胖,尚在人世,现便居于郑和村,本地土著称为基斯麦犹的村子就是!”

丁一听着失笑,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事,便叫李乐去把李老汉请了出来。

因为担心那小商人为难李老汉,所以丁一在城门开禁之后,就把李老汉和他女儿都接了过来暂住。所以李老汉却是现在就在院子里,一请就到的。

丁一指着白翼龙,向入内来的李老汉问道:“他说当年郑和下命之时,老人家你也在场?”

“还请贵人示下身份。”李老汉听着这话,那佝偻的腰背却渐渐挺直起来。

丁一点了点头,对李乐道:“把你印信与老人家一看。”李乐做到特种大队的班长,也有个百户的衔头,自然也就有官印,但李老汉接过那官印,仔细看了,双手呈还,却摇头道,“卫所百户,安能插手此等事?贵人,便是您贵为卫指挥使,这等事,也不是您能过问的。”

这时门口却就传来喧嚣,有卫兵入内来报:“先生,那小商人的护卫押运货物回来,纠集了三四十骑,在门外叫骂,要我等把李老爷子和李姑娘交出去!”

丁一抬眼望着李老汉,好声对他问道:“老人家,别倔了……”

“若是贪生,老汉先前便可向白某人求援了。”李小胖老人的名字很滑稽,但他此时的表情一点也不滑稽,“当年上峰有令,若非华夏该管上司到此,诸人等老死不得往来,白百户,你这事办差了。”

说罢,他就向外而去,尽管门外等着他的,是他无法抵挡的死亡威胁。

请假条及这两天的更新

这个实在没办法,要请个假。小孩二十三号期终考,声称作为家长,有义务帮他复习功课,我竟无能反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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