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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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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广西,景帝并不太担心,因为广西的情况要比关外好得多,他派了都督张辄出任广西总兵官,挂征蛮将军印,带着一千亲卫,几个月前就去了广西,无论是张辄传来的奏折也好,厂卫的线报也好,情况都是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已然光复了南宁府了,大明第一师也是很听张辄的将令,按着张辄的奏折,那些丁一的学生,开始有些不服气的,后来张辄问他们:“尔是容城先生的学生不错,却更是朝廷的军将!”他们就老老实实听令了,所以景帝才会教田丰做出那事,一点也不担心因此而广西乱起。
景帝所不知道的,是张辄现时就居于梧州的一所宅院之中,除了随身七八个亲卫之外,身边再无他人,而他和那几个亲卫,别说甲胄,连把匕首都没有,院子里的厨房,菜刀倒是有几把的,每日就是由外面看守着他们大明第一师士兵,把柴薪、果疏、肉菜送入来,整个院子都用竹筋水泥修了外墙,上面拉着高高的铁丝网,大约张辄想要**或是用菜刀自杀是能做到,但想要离开这院子,就算他肋生双翼,飞上半空也会被数十线膛后装枪步枪给撸下来。
”拿去给他们吧,今日的折子,教他们送多些酒来,教老子喝个痛快!”张辄吹干了奏折,对着身边的亲卫这般说道。若是景帝知道这情况,只怕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第三章飞地(十)
对于这个年代极不发达的通迅条件,于广西这个实际已全境控制的区域来说,杜子腾完全有能力实施这样的计划。这是张辄还没到广西,杜子腾就定下来的计划。当张辄带着亲兵到了梧州府,拒绝去赴杜子腾为其所设的接风宴,要求马上召集大明第一师营以上军将过来听令的时候,杜子腾就把原本准备在接风宴会上发动的计划,于大营之中立刻发动。
所谓发动,就是教传令兵吹响了冲锋号之后,杜子腾抽刀而出,斫倒了七个张辄的亲卫,然后在掐着张辄咽喉的同时,再拖着张辄,把帐中其余十一个亲兵都砍翻了。然后他在拗断张辄的颈椎之前,对他说:“教你赴宴,你偏不去。这样就很不好,先生说了很多次,身为将帅,不应亲自提刀上阵。”张辄其实便忽视了这一点,此时的杜子腾,进入丛林地带或是用枪,丁一自然能稳稳拿下他;但若用冷兵器,当面厮杀对决的话,丁一都绝对不是对手!
刑天说了,几个能杀得了丁一的人,杜子腾和陈三便在其中,这两人原本就是卫所里的大力士,加上丁一再以现代搏击理念进行培训,又不缺实战机会,饮食又更是到位,真的就是一个人形兵器,只不过丁一寄予在他身上的希望,是不希望他成为人形兵器罢了。
但张辄偏生来逼他,于是杜子腾便只好动手,万幸他在结果张辄性命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张辄这厮也算是福至心灵,硬从被杜子腾掐着的咽喉里挤出两个字:“立!宪!”这两个字就教他活了下来。杜子腾的记性是很好的,仔细看了一下被他掐着咽喉快要窒息的张辄的脸。很快就想起,那日签署《君主立宪》协议的时候,的确其中也有着这么一个人。
可是那一千亲兵,就没这么好运了,冲锋号一响,三个龙骑兵营千余把仿毛瑟98k的后装线膛弹夹步枪,八十米外开始射击。打空一个弹夹之后,基本那一千亲兵就只有一二百人还活着了,而活着的人根本就连逃跑的勇气就没有。在这种碾压式的毁灭面前,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等到杜子腾喊来传令兵,吹出暂停作战的号声,在千余把刺刀屠杀下。那一千亲兵。活着就是现时跟在张辄身边被囚禁于小院的七八人了。
别说高墙和铁丝网,现时就是叫这七八个亲兵逃,他们都不敢逃!他们从心理上已经崩溃了,就算放他们走,敞开门让他们走,也会以为是大明第一师的军兵,在找理由灭杀他们。所谓胆寒,不过如是。千余袍泽几息之间就这么倒下。他们没有精神失常,已算强悍了。
至于那些奏折。都是杜子腾拟好了,叫张辄抄写的,按着张辄的习惯,平时教幕僚写,重要事务关节,他就自己用那笔歪字去写;在拿下张辄之后,杜子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原先就被严密监控着的梧州、平乐、桂林三府的厂卫,也一并拿下了,因为厂卫很识趣,压根就没有人敢反抗,所以他们倒没什么伤亡,此时的待遇大致是和张辄一样。
这些事,一桩桩的杜子腾都派人去向丁一汇报了,所以当丁一接到景帝的中旨之后,不禁哑然失笑。景帝真的是打得好主意啊,不过边上不知道广西情况的万安和镇守中官王毅却就吓得不行了,尽管在于谦的指导下,看上去这份中旨很说得过去,但对于王毅和万安,还是能直接明白其中的真意:无非就是要抽兵,架空丁一。广西那边已有张辄接手,丁如玉虽说佩征北将军印,但还是在京师治事啊,还是被盯得死死的;丁一的家小都在广西,那广西总兵官张辄现时治所也就在梧州,据说大明第一师,已然被张辄整顿得井井有条了。
“先生,要不就退兵吧?”万安想了想,却是这么向丁一进言,“反正思机发也已就擒,押着其父子,凯旋回师,想来朝廷再怎么样,也不能于这时候向先生动手,等先生回了广西,慢慢把大明第一师重掌于手中,再徐徐而图之……”
王毅倒有不同的意见:“侄少爷,要不,他娘的立国吧!思机发称得了王,凭啥您不能称王?”他是劝丁一直接就在孟养建国,当然很快他就说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新朝的司礼监,能否教老奴来管啊?”这位是真官迷啊。
因为交通的不便,当景帝的中旨来到这里时,已是四月下旬,丁一已平了孟养,连同思机发父子也捉拿了起来。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宫聚宫都督于冷兵器作战上,有着他的一套本领,带着那些受过步兵操典训练、手持优质钢材打造的钩镰枪的士兵,他真的在付出了近三百伤亡的代价之后,完全歼灭了思机发的象兵。
因为思机发就如丁一所估计的,他急于和明军决战,把明军驱赶过江。
于是会战于野,堂堂之阵,正正之师,把新军的操典优势、兵刃的武器优势,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若是思机发跟侯大苟那样搞山地战、游击战,宫聚倒也没办法这么快取得决定性胜利,毕竟正如王毅所说,地势和群众基础都不在明军这边,而且天气渐渐热得不可耐,连天时也在帮着思机发的,但他要决战于野,那就找死了,这回他面对的明军,可不是枪杆会朽,临阵才有饱饭吃的明军,只打了三天,宫聚就几乎控制了孟养的全境。
不过捉获思机发父子的功劳,却就要记得谭风的指挥排身上了。
“若放你们父子走,你们能否逃到阿拉干?”丁一在接到中旨之后,并没有任何移师的举止,而是去见思机发,他们父子的腿上都有枪伤,尽管已取出子弹,但明显是不可能好得很快的。要到阿拉干,得穿过阿瓦王朝的领土,所以丁一有点怀疑这两个家伙是否能跑那么远。
听着丁一的话,他们父子拼命地摇头,思机发急急地说道:“制军!小人只愿给制军当一条狗啊!不要赶我们父子走啊!”他儿子在边上磕头说道,“制台大人,这老狗您若觉得碍眼,小的马上就剐了他,求您给小的一个机会,教小的重新做人啊!”
“你们这样,让学生很没有成就感,故之,大约也没有理由活着来浪费米饭了。”丁一摇着头这么说道,“想清楚了再说话,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思机发父子对视一眼,立时爬起身来,冷然道:“制军说得是,我等父子也不遮掩了,头可断、血可流,要我等求饶却是万万不能!”他儿子思陆发也朗声说道,“要杀便杀,劝降之事不必再提,免得污了我的耳!”仿佛刚才在地上求着做狗那一幕,根本就不曾有过一般。
别以为这样可耻,在历史上能留下名字而又霸踞一地的角色,大都是有着这种能屈能伸的本事,李自成降了叛,叛了降,也不是一次半次的事;汉高祖逃跑时把自己儿子、女儿都蹬下车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们此时在丁一手里,又不是文天祥还有气节风骨的,此时丁一就是教他们去吃米田共,只要能活下去,思机发父子也不会迟疑的。
丁一看着点了点头道:“如此方才象个样子,记得,当你们觉得自己能跑到阿拉干时,就和看守你们的士兵说一声,他会送你们走,还会给你们一些盘缠,但如果跑不到阿拉干,或是你们准备跑到别的地方去,那么放心,你们不会再回到这里,死人是不用囚禁的。”
缅甸直到现代也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不过玉石矿是不用说的了,丁一自然也不会错过,除了矿产以外,思机发父子的亲信,都捉起来公审之后处决,并且丁一向当地的居民宣布,大明的军队会驻在此地保护他们,而矿产就是作为驻军的军费,至于孟养,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之地,不过是被思机发父子入侵罢了,现在当然是建立起各种衙门,来教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这个年代大明强与不强另当别论,富足是绝对没问题的——现代的墨西哥,就有德克萨斯共和国投入美国怀抱,别说仰慕汉官衣冠的孟养当地民众。
丁一不是神仙,不能点石成金,也不可能把广西的外包工程拿到孟养来做,但是他接下来的一连串措施,就让孟养人誓死追随了:诉苦大会,公审批斗处决地主阶级,分田分地,免赋税。
在这个年代,田地就是命根子,有什么比分田分地,更能把孟养人押上丁一战车的呢?
何况于丁一从小就学着如何煽动阶级仇恨,诉苦大会一开,阶级与阶级之间的斗争就开始了,几乎在一个月里,孟养就没有地主了,都被民众公审之后处决了,而田地都分到每户人家手里去,大家都在念着丁制军的好,大明的好。丁一试探性的征兵行动,竟然三日就征到了千余青壮!但也许一个好消息,总是伴着坏消息:孟密安抚司,拒绝大明军队的进入。
第三章飞地(十一)
大明的土官制度之中,宣慰使司、宣抚司、安抚司、招讨司、长官司,不是随便安置的,是按着人口和地盘、战略性而设置,宣慰使司是从三品的级别,而宣抚司则是从四品衙门,孟密作为安抚司,是大明土官制度里的一个从五品衙门,先前那个同知大约有着什么散职赏赐才穿着从五品袍服,否则的话,同知就是正六品。
孟密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于拒绝从二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总督云贵军务的丁一,率领明军进入孟密呢?孟密的安抚使派了他的儿子,也就是孟密安抚司的从六品副使,和先前那个同知一起来见丁一,他们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丁一不佩将军印,领兵入孟密不合律例。
也就是说,丁某人不是所谓的挂印将军,不是总兵官。田丰已押解去京师,朝廷还没有任命新的总兵官,所以这支部队的确也就没有挂印将军,硬要这么说,也是说得通的。将军印是总兵官的凭据,大明也就那么九个,算上新增的征北将军丁如玉,也就是十个,若连交趾的副将军也算上,不过十一个,也就是说,大明十一大军区的首领官凭证和合法性。
事实上,武将这时节已不比开国那年月,一般来讲都是听督师的,所以朝廷没有任命新的总兵官,或者是有教丁一撤军的意思,但也说不上就是故意为难,这当口来说挂印将军,那真的跟认为头顶《大诰》就真能上京告御状一样天真无邪了。
万安听着失笑道:“可知现今何年?”他这是给那副使一个台阶下。如果对方是真的不懂事,那么必然就会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万安自然就会给他解释,丁一督师。自然是以督师文臣为尊了。因为毕竟孟养是土官衙门,不比中原腹地的官员那么知书达礼,也许真是无知。
谁知那副使,也就是安抚使的儿子却答道:“不论是洪武年还是景泰年,总归是大明的天下,孟养是大明的安抚司,自然是按着大明的律例!我等是大明的忠臣。有违律例的事,却是做不得的,不知下官说的。可是道理?”
端起茶杯,丁一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对万安说道:“循吉,你陪玉章下去憩着。为师和这位副使倒是投缘。且让为师与副使唠叨几句,再教他们回去。”万安听着含笑应了,招呼着那唤作周玉章的同知下去说话不提。
丁一却是慈眉善目地向那副使问起安抚使的身体如何?又问起孟养的民生如何?种什么作物,收成怎么样?周边的阿瓦王朝有没有对孟养这边,呈现出什么敌意来之类的。那副使小心翼翼地一一答了,丁一听着点头,又教刘铁去取了银子来,赏了他二十两官银。方才对他说:“尔等父子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军就不过去吧,不过本官身为督师文臣,到了这里,没理由不去孟养走走,就算看看地形,以后如需朝廷派兵前来,也好心内有底。”
副使叩谢了赏,自然表示制军若至孟养,那对他们父子来说是极光彩的事,翘首以待云云,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大明军队不入孟养,丁一要去当然是欢迎之至的了。丁一笑着点了点头,却就挥手教他退下,自与那同知一起回孟养去:“若是学生要去孟养,再遣人去教尔等准备。”
送得那两人走了之后,万安回来却就对丁一禀告:“先生料事如神,听那同知周玉章所述,阿瓦那边近日来派了人去,和安抚使密谈了一番,所以才有了这个变故。”奸臣就有奸臣的天赋,丁一根本连一个眼色都不用给他使,教他陪那同知下去,万安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同知看来是仰慕华夏的,读过书么?”丁一没有接着万全的话茬,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看他的礼仪举止,虽然有点生硬,却还是依照了上下的规矩,与那副使只懂磕头的做派,却是不同的。”
万安抬手一揖:“先生果是能者无所不能!学生钦佩!这位周同知的确是读过书,他自小就是由一位云南的破落童生开蒙,不过那童生看来资质有限,只是教他读了《三字经》、《千字文》一类的启蒙读物,《论语》也是教着他背下来,却没有与他断句,尽是半通不通。不过周同知是有天份的,学生方才带他去军中的卫生所,看着那些从大明第一师来的医务兵,用野兽练习清理箭疮和缝合伤口,周同知看着好奇,也试了一下,却是学得极快,走时对学生说他晓得了,若是化脓,就应把腐肉割去,再缝合创口,方才不至祸及性命。”
丁一点了点头道:“善。”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带着万安,开始在孟养各处堪查,刘铁按着丁某人定下的方略,指挥民夫、军士,以优质竹子为筋,混合水泥混凝土,开始在孟养的西面,修筑小型的棱堡群工事,就算不用火器,以弓箭而论,棱堡群的生存能力,也要比起城墙强得多,当然如果结合火铳,那绝对能比城墙带给敌军更大的杀伤。
“罗陀那崩尼插都,那是一个好地方啊!”丁一遥望着西边,感叹着说道,“上天待华夏有些薄了……不过,阿瓦城的人,我看着是有些福薄的,循吉,你以为如何?”相比起于美洲大陆,华夏百姓的确是日子不好过的,地理上先天条件比较差,别说鲫鱼在美洲居然成灾——他们不善烹制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那边的物产富足,根本都不用去吃到这多骨的鲫鱼,正如韩国会研究出几百种泡菜的做法,华夏总不至于如此,没到这份上。这些有点扯远了,单是想想连葫芦这玩意都不是华夏土著,都是引进的作物啊,据说华夏本来就在的作物,只有那么几种,其他的都是在历史长河中不断的引进来的。可见华夏本身的地理条件,真不咋样。
万安听着丁一问他,自然附和着称是,并且还说道:“依学生看,思机发父子,是会逃向阿瓦城的。”在看着大明第二师的新军,雷霆犁穴一般横扫孟养,万安也颇为有些自信爆棚了,觉得只要把思机发往西驱赶过去,寻着这么个由头,打过去也是不错的主意。
“只怕阿瓦太近,思机发父子会往西南逃窜。”丁一微笑着这么说,此时已是五月,孟养这边的气候颇为难受,这是缅甸地区一年之中几乎是最为酷势的时节,所谓白花花的太阳晃眼得足够教人迷路的地步,丁一这身躯也是不停地流汗,只不过在现代他经受过热带丛林的特种训练,所以知道会热成什么样,也熬过了这样的环境,心理上有着天然的优势,支撑下来,尽管身体有些累,但也还算从容,至少要比宫聚一众军将看上去精神多了。
万安就不行了,入了五月,他这奸臣胚子,热得连诡计都转不太灵光了,要是三四月的当口,大概他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不过这位毕竟是挑通眉眼的角色,听着丁一的话,却也就反应过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先生说得是,诡计小道,吊民伐罪,本是正义之师。”
边上宫聚却苦笑道:“都老爷,还吊民伐罪呢?孟密不教咱们进入,木邦那边也陈兵于边境,昆明那二万许人的大明第二师,又因着国事艰难,制军教张总镇领着,往北边开拔去了,如今就是这里五千人,不如还是固守孟养就算了吧,底下的儿郎,可有些支撑不住了。”
丁一并没有等到明年三月底,再把大明第二师的军兵派向宣大,而是当即就回复了宣旨的太监,他是赤果果地抄了出师表:“臣本布衣。躬耕于容城,苟全性命于当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太上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结交臣于江湖,待臣以朋辈之礼,由是感激,遂许太上以驱驰。后值土木堡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数十月矣。
圣上知臣开边之志,故乱起寄臣以边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圣上之明,故不辞督黔,深入不毛。今大金沙江已初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西惩不义,庶竭驽钝,攘除奸凶,扬明军威,震慑四夷。此臣所以报太上而忠陛下之职分也。”在最后加了一句,“调兵之事,刻不容缓,兵部文至,即应开拔,安待明年?其他诸事,臣待遵旨。”
兵部真的就在宣旨太监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来了公文,把留守的部队调拔给了四海大都督府,然后升了张锐为都督,任总兵官,佩将军印,然后丁一也干脆,除了大金沙江以西的五千新军之外,立刻就吩咐张锐带着其他二万左右的军士北上宣大。
所以此时丁一麾下,便只有这五千新军。宫聚自从张锐带兵走后,一直是坐立不安,要知道原先充当丁一护卫的二千骑兵都北上去了,这回要是有人来偷营,连派骑兵去衔尾追击都做不到,而天气的恶劣,也使得那五千新军的战斗力,急剧下降。热带丛林向来不是开玩笑,现代军队都扛不住,别说这大明年间的新军。打阿瓦?宫聚真的是很担心木邦万一来攻,那可如何是好!能保住孟养这地盘,宫聚觉得都不太靠谱,还想着木邦和阿瓦,做白日梦吧!
第三章飞地(十二)
“老都督不必太担心,弹药会在这个月中就送来,另外,到了六月,应该就会下雨,天气应就有所好转一些的。”丁一倒是不太在意,好言安抚着宫聚,这老都督倒是真的死心塌死练兵带兵,丁一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就算宫聚有点丧气,丁一也并没有太过严厉地责备他。
宫聚除了苦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丁制军对军兵是真的没得说,特别是在张总镇带着大明第二师北上支援宣大之后,丁一对于调拔到四海大都督府的五千军兵那是极为不错的,因为建制到了四海大都督府,尽管朝廷还是有发粮饷的,但就不是参照大明第二师原先的标准来发,也就是说,按着其他军伍漂没的惯例来给粮给饷了,于是丁一也就撕破了脸皮,放开让这些军兵吃肉了,一天三顿,有肉吃,饷虽少点,可军中那些竞赛、操练的项目,还是一样的发奖金,算上去比以前还是多很多……宫聚看着,劝过几回了,有一次甚至直接跟丁一说:“制军,如此岂能长久?这就是有点产业的地主,也不敢这么天天吃鸡蛋和吃肉的搞!”
他担心着丁一支撑不下去,丁一不贪大家都看到的,又不喝兵血,朝廷又不拔钱。
但丁一总是笑着岔开话题,不过也只是因为营养跟着上,军兵虽然在这天气里很累很受罪,可伤病并不多,几乎是没有,本来要组建大明第二师的兵源就是精锐边军。宫聚选新军时又筛了一回,把年老的都筛了出去,也就是说这五千人都是棒小伙。训练跟上,营养跟上,作息又正常,这年头的食物又全是绿色无公害,丁一还每天叫炊事班烧绿豆汤……
只不过宫聚是真心觉得,这仗没法打,看着丁一领了万安和刘铁到别处巡视。他叹了一口气,踹了身边的亲兵一脚:“雷子,你他娘每天就知道吃吃吃!吃了制军饭肉。到时候这条命,小心就扔在这地头了!”宫聚行伍里呆了许多年,有一些事,他是看得很透的。
所以当老亲兵雷子笑着安慰他:“将军。制军不是说了。会有新的弹药送来么?”
“弹药?”宫聚苦笑着摇了摇头,拖过那跟随多年的老亲兵,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几巴到下面嚷嚷了!六七月会下雨,刚你没听制军说么?下了雨这火铳怎么用?连弓弦湿了都用不起吧?到时不还得提着钩镰枪上去,用人命去堆么?”
老亲兵雷子就不明白了,搔着胡子道:“那制军刚才又说弹药会送来,又说六月会下雨。又让将军您不用担心,这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来着?”宫聚摇了摇头。他也想不通丁一要这么整,到底是想怎么样,要说丁某人不明白,明明他自己都说了,六月会下雨了。
不单是宫聚弄不懂,其实连景帝也弄不懂丁一到底想干什么。
否则的话,也不会兵部的公文,那么快就下来。
此时的紫禁城里,景帝正苦笑着对兴安说道:“如晋到底想要干什么?朕当时看着那份仿出师表写的奏折,当真怒了,这是自居诸葛丞相,拿着相父的架子,把朕当成刘禅来教训么?”也只是因着这怒火,景帝才发了性,教兵部立即就下公文调兵,就算于谦和首辅陈循、吏部天官王直等朝中大佬,哪怕是阁臣王文这种和于谦不对路,恨不得丁一去死的人,都在劝景帝三思了,因为调兵也不可能这么急,总要前线的防务安置好,才能班师,别说丁一还准备接着打。这么强行调兵,很可能就会让之前战役所创造的战果,化为乌有,好不容易平定下去的云南边境,要是又起战事,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为了这茬,朝廷可没少花钱粮啊。
但不论这些大佬怎么劝,最后也只争得在那公文后面加了一句:若前方战事有变,则仍由丁一督师,待得一切安定,再行增援宣大,务必在明年四月之前到达。也就是说给了丁某人一个台阶,暗示他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上个谢罪折子,然后就按原先说的,明年三月底到达宣大边镇就好。
谁知丁一说到做到,真的公文一到,就真的教新任总兵官,领兵北上了。
“难不成是朕错怪了他?如晋真是一片公心,忠忱之臣?”景帝拈着胡须,自言自语地说道,“但若是忠心,为何上那份折子?如晋不是没见识的人,也不是莽汉,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的……”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因为丁一那边还是驻在孟养,按厂卫线报,依旧是在备战之中,随时准备要再去打,云南不比广西,厂卫活动的范围很广,侦查的活跃度也很高,甚至连孟密拒绝明军进入都报了上来,包括木邦那边,陈兵边界准备防御丁一可能的进攻,也是事无巨细的呈报到景帝案头。
“他是真要接着打啊!五千人,他是要去送死么?就算有线报上那锋利的钩镰枪,横竖也不过五千人啊……”景帝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喜欢琢磨,一个事不琢磨透了,他心里就堵得慌,因为到了丁一这层面的大臣,干啥事都不见得就是做事,往往更是在表达某种态度。
景帝越想越觉烦燥,伸腿踹了兴安:“老狗,你嗅出什么味道没有?行了,叫你说就说。”
兴安无奈地苦笑,他不比金英那些不安份的,他是真不想掺和外廷的这些事,王振就在前面,掺合多了那有什么好结果?但景帝叫他说,他也只能开口道:“许是如晋少爷,就是文丞相那样的人吧,只知一心报国,别的是全然不顾的了,便是自己的生死,也看得极淡……”
“文天祥?丁如晋是文天祥?”景帝听着火起,操起案上一方砚台就要往兴安头上拍过去,这不扯蛋么?丁某人哪一点能和文天祥比?不过看着兴安可怜巴巴等着挨揍的表情,景帝不觉心中一软,把砚台放下,对着兴安说道,“若是换了别人,朕是立时就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的,你这老狗精得很,不至于蠢到去收如晋的钱,来帮他说好话……老狗你这说辞倒新鲜,你接着往下编,朕看你能编出什么玩意来,要编得太荒唐,小心你的狗命!”
兴安自己扇了两嘴巴,跪下磕头道:“爷爷,奴婢是个狗脑子,想不了事,这说出来就是错,就是惹爷爷生气啊,打死奴婢倒是小事,爷爷气坏了身子,却就不好了!”
“行了,滚起来,朕叫你说,自然不会怪你,说吧。”景帝倒也是来了兴致,丁如晋比文天祥,他听着真比关公战秦琼还新鲜呢,倒要看看这狗太监是怎么个扯法。
眼看不得不说,兴安也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些钩镰枪,如晋少爷不就是以租借的名义,只收了寻常长枪的一半价钱么?老奴寻思着,那是如晋少爷不愿坏了规矩,他是忠心为国的,却又顾着朝廷的脸面,又爱惜士卒,只好自家吃亏……反正,换了老奴,是万万不会做这等事,朝廷这边落不得好,士卒拿着兵器又认着是朝廷发下来,谁也不领他的情……”
景帝听着倒是点起头来,因为厂卫报上来的线信,是写得很细的,丁一在军营里,一致的口径,都是说朝廷出钱买的这批兵刃,只不过造价昂贵,班师时要重新上缴云云。
兴安看着景帝没有动怒,便壮了胆说道:“爷爷要兵,如晋少爷就按爷爷的心思,把兵都交了出来,还只恐交得迟了,教爷爷不痛快……孟密那边,说没有挂印将军,不敢大军进入,如晋少爷就不进……依老奴这狗脑子想来,如晋少爷是处处守着规矩,和文丞相差不多。”
他说的文丞相文天祥,其实不是守规矩,文天祥气节是没得说,但要说能力,他真不怎么样,当时就算文天祥想不守规矩,收了四镇,他也没那个能力吧。不过若依着兴安这般说,倒也是道理,至少就是守着规矩,和丁如玉是大大不同的:“张都督去了广西,也说如晋少爷的兵练得好,按着老奴这没见识的人想来,练得好的兵,都是将帅用钱粮喂饱了,哪会交给别人去带?可张都督去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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