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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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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兰听着,在马上冲那抱着黔公爷的女将说道:“死要面子的书生,当真是不济事的,咱们就挥兵杀进去,看看谁人敢来拦下沐家人!”身边精骑纷纷举刀齐喝和应,一时之间,倒真是显出精锐的本色。
但抱着黔公爷的中年女将却摇了摇头,在马上向刘铁抱拳道:“好,老身便在营外等候制军,只是请小兄与制军说上一声,老身看不惯的事,至少在这云南地界,却是定要管一管的,便是先夫在时,也劝不了老身,若是制军过了午还不出营,那老身便只好提了兵马来请!告辞!”这是给丁一的期限了,中午还摆不平田丰,沐家就要来给丁一出头了。
那些骑兵当真是沐公府里的精骑,一声令下,立时拔转马头,跟随那夫人出营去了。去出大营之外,沐芷兰却就抱怨道:“二夫人,那丁容城听说才二十多岁,死要面子,不让咱们帮他,要是让姓田的害了,那可就不好了。”
边上几个女将却就笑她道:“芷兰姐姐可是看上丁容城了?可惜人家已成亲,听说是个重情义的,那正室丑得鬼一样,因着婚约,丁容城硬是把她娶了过门,真真是个情种……”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乎十二个?这时移到营外,又不是临阵,难免便七嘴八舌取笑起来。
“别闹了。”抱着黔国公的女将低叱了一声,却向怀里那几岁大的黔国公问道,“孩儿可知,咱们为何要帮丁容城?”
那小小的公爷用劲地点了点头,扳着手指说道:“丁容城是个大英雄;听评书里说,丁容城是好的;祖奶奶说了,今天是姓丁的,明天未必不是姓沐的;姐姐每回听了丁容城整治的曲子,便会高兴起来,陪我玩耍,咱们帮了丁容城,把他绑府里去,教他日夜给姐姐整治曲子……”边上那些女将,包括那沐芷兰,无不被他逗笑得花枝乱颤。
而这时粮草场营门口处,刘铁冲着田丰笑道:“制军教田总镇入内议事。”
田丰下意识张了张嘴,终于还好没有应出一句“诺”来,他把牙一咬,惨然笑道:“田某有愧,无颜去见制军。只是今日这事,却是非做不可的!制军若有什么事未了的,便交代下来吧,只要田某能做到的,无所不从。”
沐家人去了,他是想得愈加清楚,此事绝对不可能回头。这个年代的家族观念是很强烈的,不是人人都有汉高祖那么绝情。田丰知道,这事做下,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只是不做,厂卫一到,那是全家难逃一死!是以他非做不可。
“好。”刘铁也没责斥他,更没破口大骂,尽管他贴身小衣的后背已湿透,但面上却仍带笑,冲着田丰拱了拱手,便入内去了。紧接着粮草营里,便传一阵嘹亮而急促的铜号吹奏声响:“滴滴滴答、滴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答答答……”
如同和应,在不远处那被田丰派兵围困于总督行辕的骑兵连处,也传来了同样的铜号声。
而在田丰领着围困粮草场的近千兵卒之中,竟也传来了同样的铜哨声音,嘹亮而急促。
第三章飞地(一)
“天地会!天地会云南分舵第一冲锋队的兄弟向我靠拢!”就在田丰带着的那千余军兵里面,随着那冲锋号声的响起,便有这样的声音响起,而紧接着的是,“天地会!云南分舵第七冲锋队!集结!”又夹杂着这样的声音,“忠义社,云南分社第三突击队集结!”这样的番号,至少有五六个,而那千余军兵之中,很快就聚焦起五六个七八十人的小队伍——这已经接近田丰此时身边聚集军兵的三分之一有多了。
而更让田丰无法接受的是,他用双饷、酒肉、女人喂饱了的家丁亲卫之中,居然有两个略一犹豫,便推开身边的袍泽,从怀里扯出一条绣有火铳和长剑交叉图案的红巾,缠在左臂上,便奔向了那天地会云南分舵第一冲锋队的小队伍里面去。
“杀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田丰气得咬牙切齿,用力地踹了一脚他身边的亲兵队长,把那亲兵队长踹得冲出几步差点摔了个跟头,这一脚踹在那亲兵队长的身上,却也把对方最后一点迟疑也踹掉了,那亲兵队长也从怀里扯出一条红巾高举挥舞着:“天地会!云南分舵第五冲锋队!集结!”当即亲兵之中一下子跑出了七八人,又从旁边奔过来好些人,都是一样的红巾,一样在扎在左臂上,一样的火铳和长剑交叉的图案
田丰气得要发疯了,抽出腰间长刀,便要给那亲兵队长来上一刀。谁知不知何处传来火铳声响,然后“叮”的一声,手中长刀脱手而去。连虎口也被震得微微开裂,还不等田丰去寻谁是开枪的人,就听着那些集结起来冲锋队、突击队,齐声嚎叫着:“强国富民;吾辈所崇;以兴华夏;以建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先锋!为民先锋!”就在这口号里,他们列出了田丰熟悉的临阵冲杀锥形阵——这本就是他的部下,本就按着他的章程操练的军兵。
“犯先生虎威者,皆国贼!当诛之!杀啊!”这还是当时景帝的圣旨的内容呢。此刻成了冲锋发动的口号。那六七个聚集起来的锥形阵,并没有新军的齐整阵容,也没有如同一人的脚步声。他们就是大明的旧式的军队,但谁说旧式的军队里,就不能存在理想主义者?就不能有向往乌托邦的人?他们甚至比之新军,思想上更为进步。当然。也不能否认,其中有不在少数的人,因为丁一对于士卒的关爱,而选择了这个立场,那近月来的巡营、掖被角、谈心,对于目不识丁的士兵来讲,也许比秘密结社宣扬的乌托邦,更有说服力。
理想国。由他们所信任的丁制军,带领着他们走向的理想国;或是跟着丁制军。他是好人、好官,不会坑当兵的;或是跟着丁制军,能象新军一样吃饱饭!总之,他们冲锋了。
然后左轮手枪的枪声便响了起来,田丰身边还簇拥着他的亲卫,不断地被撩倒,当田丰反应过来时,带着指挥排混在这千余军兵里的谭风,已把长刀架在田丰的颈上,然后高声呼道:“跪地弃械者免死!只诛首恶!”
一切结束得如此之快,甚至连披上三层甲的骑兵连,听到冲锋号之后,挥舞着骑刀和左轮,杀溃了包围着他们的军兵之后,策马而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成了配角,而沉重的甲胄本就是为了冲阵而准备的,他们发现自己连捉捕溃逃的军兵都插不上手……至于宫聚宫都督的五千新军还有跟在他们后面,张锐张副总兵官的军马,那就完全成了看客。
丁一干脆用那一百多个重甲骑士的骑兵连,当成仪仗队,去迎接闻讯前来援手的沐家人。
至于大营之内,搜捕田丰同党的事,便因谭风领着宫聚手下五千新军去办,别说丁一,连刘铁也不用去插手这等事务,屁颠屁颠地领着骑兵连去充威风排仪仗去了。
沐家人看着依次列出的铁甲骑士,又看着身穿儒衫,微笑下马的丁一,几乎都合不上嘴来,倒是那四五岁的小公爷在马上拍着手笑道:“丁容城是大英雄,是好人嘛!”似乎是好人,是大英雄便能笑到最一样,小公爷却是话本还没听够,要是听到说岳、水浒、三国,只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双方去到总督行辕,述了宾主坐定,丁一自然是要谢过沐家的援手,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过那位抱着小公爷的二夫人,却不承丁一的礼:“制军客气了,沐家来此,实说不是为了制军,是为了自家。”又对丁一说道,“广西、云南相邻之地,你我两家,以后日子还长得着呢。”她倒真是直性子不转弯,丁一听着,颇合他的胃口,若可以不兜弯子说话,那对丁一来说,便是很快意的事情,只是官越做越大,地盘越来也越大,手下越来越多,他却往往不得不逼着自己,去兜弯子来说话。
沐家人很快就要辞去,正如她所说的,来此不是为了救丁一,而是为她们自家着想:今日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把赐了铁券丹书的丁一做掉,明天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把永镇云南的沐家也抹去的呢?大约有些人是不愿意靠着别人的善意而存活,特别是如沐家这样,已经在云南坐镇了多年的,所以他们保住丁一,却也是保住自己。
“见谅,这位姑娘怕是不能走的了。”送着沐家人出了帐,丁一笑容可掬地对着沐家二夫人说道,他所指的那位姑娘,便是沐芷兰。没有理会二夫人的柳眉倒竖,丁一很认真地说,“营中无女兵,所以请沐家派二十名健妇来看守、侍候这位小姐起居,直至审判完毕。”
二夫人气得当场就一腿将帐前牵马的木桩扫断,却对丁一问道:“丁制军莫非以为,沐家也如田某人一样,似你搓圆揉扁么?”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却要出手的沐芷兰留下,还要什么见鬼的审判?二夫人再深明大义,也不可能接受得了。
“他们是我丁某人的兵。”丁一叫住了一队被反绑了双手押着走过的士兵,想来就是田丰的同党,丁一教押解他们的新军把人带过来,却对沐家二夫人说道,“丁某一天是他们的制军,就不可能有人直入营中,杀死我的士兵之后,可以不接受任何审判而离开的。”
“丁容城!你就为了这些刚才想烧死你的混蛋,而要把来救你的人捉起来么?你的眼是瞎的吗?”那十二员女将里,有几个和沐芷兰年纪差不多上下的,已纷纷叫骂起来,“亏得姐姐还仰慕你,一听你这边有事,便去说动二夫人带着人马来……”、“咱们走!看他能怎么样!”
二夫人冷笑道:“丁容城,你真的要为了这些混蛋,来恶了沐家么?”
“丁某说留下,就有留下的必要。”丁一微笑着袖手说道,“沐家仗义,丁某承情,但于律法之前,不能通融,丁某向来就是一个很死板的人,以二夫人如此灵通的耳目,便应该清楚,从在奉天殿上开始,丁一就是这样的人,并非专门针对沐家。”说着他指着那些被绑的军兵说道,“他们就算是混蛋,也是丁某人的混蛋,没有人可以不经审判,就把他们杀死。”
那些军兵听着,不禁眼眶热了起来,纷纷跪倒冲着丁一磕头道:“制军!俺、俺对不起您啊!”、“田总镇的亲兵来许了俺一两银子,说田总镇只是跟您玩耍,俺没脑子就信了!您杀了俺吧!”、“丁制军,是咱糊涂了,你杀了咱吧,下辈子,咱再来给您老人家当兵!”
不单这些被绑的军兵,便是连押解着他们的新军,也纷纷热泪盈眶,他们没有想到,丁一就为了一个要害死他的军兵,来跟沐家扛上!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督师大人,如此执着,如此坚决地护佑着他们。
“丁容城,好个丁容城,好!沐家从此不敢高攀你丁容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说罢那沐家二夫人从他带着的二百骑兵里,叫了十个出来,却都是健壮的女人,又对沐芷兰说道,“你瞎了眼!如何?见着你仰慕的丁容城了吧?你留下来吧,看他判你个杀人偿命还是怎么着!”说罢她真的就扔下沐芷兰和那十个女兵不管,自带了人策马而去。
一路上,那些沐家的女将都极为气愤在咒骂着丁一,但出了营半里路的光景,二夫人却不耐烦地喝止了:“有完没完?行了!演戏也有个散场呢,你们到现在还在演?”但看着那一众女将惊愕的表情,二夫人以手扶额,“你们当真了?天啊!丁容城不找个由头和沐家决裂,那是想以广西和云南两处贫瘠之地,对抗朝廷大军么?若真的丁某人和咱们沐家和和气气,不是他完蛋,就是咱们完蛋,或是大家一起完蛋!”
第三章飞地(二)
“先生要如何处置我?”沐芷兰柔柔地这么问道,拔弄着衣角,全然没有先前一箭歼敌,先声夺人的凛凛气势,倒是如那心系情郎的少女,看着娇客另有新欢而透的一缕闺怨,她问的处置,也跟丁一所说的什么公开审判、军中陪审团制度,军事法庭之类的,全无半点相干的味道。丁一被她这么一问,立时就语塞了,他是听得懂这少女的心声,更是因此,方自难以作答,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不过如此,若是面前这位,是英国公府里的那位佳人,只怕丁一难免抑制不住,做出一些失控的决定来,但这位,至少现时丁一对她,却是没起意的。
现时的丁某人,有妻有妾不说,他又不是种马,看着女人就要扑将上去就地正法。只不过若这少女凶巴巴地来质问于他,丁一有千条理由堵住她的嘴,随便问一句“沐公爷在生时,敢让你无将令便可随意纵马大营?”、“沐家的家教当真了得,擅入大营杀人,理直气壮?”
总之,便是从毒树结毒果来质疑沐家众人行为的合法性也好;从统属上,来质疑沐家捞过界也好,真的丁一是不愁理由和说辞的。可她偏生就没有一句质问的话,没有一句埋怨的言辞,没有一句咒骂,只是柔柔地这么问着,看着丁一的眼神里,有着绵绵的情意。
于是丁一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教是个人。能对她出恶语么?只好对她说道:“沐女兄客气了,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只教这营里有眼睛的。哪个敢说女兄的不是?这等事总要一整套做下来,日后朝廷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贵我两方,方才不至于任人鱼肉啊。”
她听着却摇了摇头道:“当不得女兄之称,只求能随先生左右,做个女弟,便是所愿。”所谓女兄。就是姐姐的代称,从《说文?女部》起:“姊,女兄也”。这是没有什么畸义的词,丁一总不能官居左都御史,又是两省总督,见着少女。就管人叫“好姐姐”、“亲妹妹”吧?
所以他方才用了这么个词。谁知沐芷兰却来了个女弟,这就很有点意思了,可以说想拜丁一为师,当他的女弟子,也可以说她便想做丁一身边的妹妹,从她那泛红的俏脸上看去,何等意思?若丁一还察觉不出,只怕却是木头人了。
“女兄且休息吧。学生还有军务,失陪了。”丁一抬手一揖。便退了出帐外去,那些健妇,刘铁不用丁一吩咐,自然是塞足了钱,教她们好好侍候这沐公府的小姐,看着丁一出来,不知道是看在钱份上,还是得了二夫人的吩咐,倒是客气和丁某人见了礼。
丁一却是一脸的苦涩,别说他对沐芷兰没什么意思,就算他本着政治联姻的念头,也谈不上牺牲吧,反正这沐芷兰长得也不错,至少不会教丁一反感,看她这架势,只怕当侍妾都是愿意的……但就算丁一愿意,这事也绝对成不了。
云南、广西正是相邻的省份,皇帝会乐意看着沐家和丁一联姻?而沐家会冒着激怒皇帝的可能,来把自家的女儿不体面地送给丁某人为妾?所以丁一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只是不愿去想这等事,而是走向押着田丰的所在而去。
收押着田丰的帐篷里,很显然丁某人是没有和田总镇讲究什么“君子死,冠不免”的道理,直接就是用泡过水的麻绳,四蹄反攒绑得结实,然后连嘴里也塞入一根木棒,用绳子死死勒着在脑后打了结,这不是防止他逃跑,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杀的。
“田总镇,听着学生门下的弟子禀报,被拿下以后,你是三番四次想寻死的,大约你是以为,自己死了以后,便是死无对证,凭着留在家人手中的东西,能让指使你的人,留下你家人的性命了?”丁一撩起袍据坐了下去,面前便是他在粮草场中寻着的那张老军拼钉的小桌,刘铁蹲在边上,默默地扇着红泥小炉里的炭火。
丁一看着不与他对视的田丰,对方眼里却真的是有求死的意志,不过这样的对手,丁一在毒枭里早就见过很多,如何击破这种人的心防,别人没有办法,死都不怕了,还能怎么样?教文胖子来,也不过是上酷刑看他能不能熬得过,熬得过刑死了,却就让他得偿所愿。
可田丰倒霉的是,他遇上了丁一。只听丁一对他说道:“你死了,又如何知道指使你的人,是否能看在你这份忠心上,放你家人一条生路呢?若是为着万全之策,斩草除根,依学生看来,却也是一个妥当的办法啊!”这话听着田丰耳里,他转过头来望了丁某人一眼,但却并没有耳赤面红,也没有青筋迸现,便只是望了一眼,又再转过头去。
来来去去,田丰在动手之前早就想过许多次了,绝对不会因为丁一的这一句话,就攻破了心防。但丁一接下来的话,却就让田丰不得不动容了,因为丁一向他说道:“学生要杀的人,就是当今天子也保不住的。也先十万铁骑之中,学生想杀谁就杀谁,赛刊王在亲卫环伺之中,学生也依然将他一条手臂斩了下来,全身而退,你想想,那幕后指使你的人,能调十万铁骑去护卫你的家小么?”这就是**裸的威胁,这威胁只怕在大明朝,此时除了丁某人之外,再无一人敢于这么说出!就是沐家、大功坊徐家,也绝对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但丁一就是敢说,田丰闻言,脸上肌肉不住地抽动,因为那封密旨也许可以让皇帝放过他的家小,但真的不可能挡住丁一,别说丁一那传闻中可怕的身手了,单是先前在粮草场营门口,冲锋队和突击队弄出来的那一幕,都教田丰胆寒,天知道自己家中奴仆,有没有这样的人?只要有一个人也是那什么冲锋队、突击队的,往井里投毒也好,放火也好……
“放田总镇下来。”丁一对着在侍候炉子的刘铁吩咐道,“他若死了,这帐就只能跟他家人去算了。”刘铁扔了那破葵扇,过去把田丰放了下来,又拔了刺刀出来,割断了绑着田丰的绳子,然后退后了几步,收好刺刀盯着田丰,以防他暴起攻击丁一。
却就听着丁一对他说道:“别装模作样了,为师等着水开喝茶呢。”刘铁无奈,只好退回炉子边,重新捡起那把破葵扇,老老实实侍候起炉子。丁一便向田丰笑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田总镇若是死了,学生就报上去,田总镇勾结孟养思机发,准备谋逆叛国就好了。”
田丰这下就真的脸红脖子粗了,一下子就仆倒在地,冲着丁一哀求道:“制军!祸不及家人啊!田某也是身不由已,制军您是知道的!这事田某做也得死,不做也得死,这条贱命就当给制军赔罪好了,还求制军给田某一个体面的死法!”
“学生却有一个办法,可以教田总镇活下去,当然,丢官弃职在所难免,不过回乡去当个富家翁,却还是不在话下的。”然后丁一便把自己想好的章程说了出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田丰听着丁一的话,眼里却就渐渐有了活气。
紫禁城之中的景帝,拿着那份奏折,眼里却是极为少见的尽是戾气,他好几次想把那份奏折撕碎或是扔掉,但却又不得不得又重新打开,仔仔细细从头再看一回,这是一份无法请于谦入宫来共商对策的奏折,如果让于谦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景帝觉得,甚至于谦可能请出太皇太后,带领朝臣,再来一次废立之事。这跟于谦个人的喜好、品德、操行是全无关系的,就算相权把握在首辅陈循的手上,或是天官王直的手中,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这个年代朝廷大佬,绝对不是后来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当然换成其他人,大约会温和一些,而对于英宗北狩,敢于果断扶景帝上位的于谦来说,对于能说出君为轻的于谦来说,景帝只觉得,他是绝对干得出来这样的事的——废了景帝!
下密旨教武将暗杀督师的文臣,这样的内幕让于谦知道,这位极重身后名的于少保,如何能接受得了?不论是为了相权,还是为了士林利益,或是最简单的为了自己身后的清名不受沾污,于谦都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所以景帝只能自己一次次地重新读这份丁一送来的密折,自己去决定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也许,他还有人可以商量,那也只能是跪在边上的兴安了:“老狗!你看如晋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田丰被白莲妖人所胁,为求保命,纠结乱兵攻击总督行辕?”这根本就不是景帝预想的套路,他压根就想不明白,丁一是要干什么!
关于月票还债及国庆请假
一、今晚凌晨作者会努力卖萌,不对,是码字,以小爆还债;
二、国庆期间要陪一下家人,可能请假2…3天,不然会被老婆和老娘联合家暴,时间未定。
第三章飞地(三)
“只怕、只怕这是做不了假的……”兴安早就看过那份密折,他原本是不想说话,替皇帝干黑活那是他这心腹大太监的本份,但这等事,他真的觉得干活就好,话还是少说为妙,不过皇帝问到他头上,却又不得不说,“上面说擒下田丰之后,又按着口供,破获白莲教妖人窝点,更是杀死了白莲教的佛母唐赛儿……这点昆明的那些奴才递上来的线报,也是证实了,的确如晋少爷是领着厂卫衙门的人等,一同去做这事,并且那白莲教佛母虽是被杀死了,首级还腌了石灰送上京师来,若是假的,到时与存档文书、于白莲教中卧底见过唐赛儿的细作,一对比,真假就很容易分得出来,想来如晋少爷不会在这等事上乱说……”
“蠢狗!”景帝听着,心头那戾气更盛了,一脚就将兴安踹得翻了个跟头,他咬牙指着兴安骂道,“朕是教你说这事真伪么?朕会不明白,这等事,如晋不可能胡说么?朕是问你,如晋这么做,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兴安爬了起来,磕了个头答道:“依老奴看,怕是田某人还没按着密旨上发动,便被白莲妖人所持,如晋少爷若是真的知道了密旨的事,要不就把事情按下不报,直接让田某人‘战死’,要不就该是返回广西去了……总之,奴才是个狗脑子,只会忠心做事……”
景帝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或许兴安所说的。丁一还没发现他给田某人的密旨事宜,只怕就是最好的情况了,只是丁一的密折上。最后为田丰求情,说是:“其罪当诛,其情可悯,千古艰难唯一死……然此贪生怕死之辈,不宜再留置军中……”这就让景帝看不透了。
如果丁一知道密旨的事,他应该报上田丰身死才对,然后把田丰养着。留为底牌,日后要扶他丁某人现在南宫那位挚友复辟时,一并揭发出来。占着大义岂不更好?为何又要把田丰交给景帝?别说什么服软,若真知道密旨的事,丁一又不蠢,事情到了这等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妥协的地步?景帝喃喃地说道:“怕真是不知晓的……老狗!马上派人去把田丰解上京!”
此时节的丁一。却正在叮嘱宫聚:“老都督,我不要思机发的降表,你可明白?”
“宫某当为制军取下思机发的首级!”宫聚倒是意气风发,不单手下五千新军,换了那他认为极为精良的钩镰枪,而且在他看来,丁一让田丰改口,说是被白莲妖人所持。也就是不打算跟景帝翻脸了,那么抱上丁制军的大粗腿。更让老都督觉得有奔头。
唯一他不明白的是,丁制军是如何能找到昆明的白莲教窝点,并且把他们一网打尽,连他们号称有神通的佛母,也被丁制军杀了去呢?他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他不知道丁一手里就掌握着一个当代的“唐赛儿”,而这个“唐赛儿”供出来的资料,大江以北她不太清楚,大江以南的白莲教组织,丁一却是已跟这“唐赛儿”知道的一样多了。
被杀的佛母“唐赛儿”也不是丁一手上的唐赛儿,严格来说,应该是丁一手上那唐赛儿一旦身死的接班人。没错,这种神神怪怪的玩意,一旦捅破了,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白莲教的高层专门收养了许多面目酷似当年唐赛儿的女孩,把她们按着年龄段,安排着她们出现,来营造一个青春永驻的佛母形象。否则的话,天底下哪有杀不死的人?
不过这些对于现时的丁一来说,都是很细末枝节的事,白莲教,至少大江以南的白莲教,之所以没有被丁一连根拔起,是因为丁一需要一个垃圾箱,一旦出现什么丁一不想直接冲突的事,就可以拖出这个垃圾箱来扔垃圾,就象这一次一样。
丁一看着老都督宫聚,却对他笑道:“不,有没有思机发的首级不重要,我要的是孟养。征服孟养,控制孟养,才是我想要的战果,至于思机发,若他要逃,便教他逃。”他能逃,大明军队就能追,到时,也就不会师出无名,追歼逆贼,绝对是一个极好的籍口,好到丁一能让他麾下的军队,一路跟着思机发的尾巴开拔过去。
“末将遵命!”宫聚在马上躬身行礼。
丁一点了点头,随口对宫聚说道:“孟养待诏归来日,我与将军解战袍!”在场武将纷纷称赞,制军真是文曲星下凡,出口成章尽显探花郎的本色。其实也是这句诗直白,他们大致能听得懂,但到底好在哪里,却是说不出,不过拍马屁的人,能听得懂,本就难能可贵了。
倒是监军御史万安在一旁,却眉头一紧,心里却在寻思:“我与将军解战袍?朕与将军解战袍?只怕先生原先是想用朕字,方才显得气势的……”却又想起当年丁一所说的,死后唯愿墓碑上题着明故四海大都督丁侯之墓,与曹操的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如出一辄!
他没有随着别人喊彩,只是心中却暗自有了计较:“先生是好有才干的,也罢,万某当不了荀彧、郭奉孝,贾诩却是末必不能试一试……”或者就在此时,大明今后少了一个伟哥首辅,却多了一个狠毒至极的毒士首辅出来,也未可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宫聚领着五千手持钩镰枪的新军,背负着拆了铁笼的手榴弹,又带了数千民夫运输粮草,便出营往孟养而去;丁一这边却就传令,余下三万军兵,除了二千骑兵之外,其他由副总兵官张锐统领,留驻大营;总督行辕由二千骑兵护卫,尾随新军,尽数开付伊洛瓦底江以西扎营!正如丁一所说,他不在意,思机发的死活,他要的是孟养这块地盘。
而跟随着大军出发的,还有从广西辗转经过曲靖军民府的运输车队,要在孟养扎下根,不是单单打败思机发就可以实现,若是不能在当地山民之中得到支持,打跑打死了一个思机发,还会有第二个思机发,那绝对不是丁一所愿意看到的事。
沐芷兰便在路边望着西去的军伍,可惜无论她如何眺望,也无法看见让她芳心驿动的身影,倒不是丁一专门要避她,而是将军不骑白马,对于丁一来说,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选择,连四蹄踏雪也染了几缕杂色,看上去象是一匹生滋的癞子马,除了骨架高大些,是和神骏全无相干,至于丁一,更加不会骚包地招摇。但她不在意,她看着那杆旗,那总督的认旗在队伍里飘扬,她就知道,他必在那旗下的,这就足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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