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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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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夫人垂头向后巷外面走了,行了一半,似乎想到什么东西,却停下步来,转身望着刘铁,咬了咬樱唇,却回身过来,冲着刘铁问道:“刘侠方才说,先生是正人,故之要救外子,自然不易。那若是刘侠出手呢?”
“学生是小人。”刘铁笑了起来,也许丁一看见这情境,会觉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话简直就是为刘铁这厮定身度做的,他说自己是小人,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甚至还带着坦荡,“小人行事,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麻烦。”
他说着掏出腰牌亮给廖氏看,那是一块大明安全局衙门的腰牌:“你我都知道,黑暗中,有许多事,可以不为人知地进行。不过我是个小人,若你把今天的事张扬出去,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认的。”
“你有几成把握?”廖氏夫人咬牙问道。
刘铁收起腰牌,对她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是,我虽是小人,但不愿骗你。”刘铁似乎很得意他给自己的定位,“安全局衙门去提人,锦衣卫也好,南直隶衙门也好,通常是不会为难的,然后犯人熬刑不过死了,通常也就定个畏罪自杀,并没有过多的追究。但一件事,实行起来,总有许多的变数,我不想编得云里雾里来骗你,事情要办就这么办,至于成不成,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数。”
“你、你要什么报酬?”问出这句话,廖氏夫人的脸已红得如同上了胭脂,其实,这是一个她心里已有答案的问题,但却又不可能不问清楚的问题,所以尽管无奈,她也只能这么问出来。
刘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要什么?我不会劝你跟邓伯孙和离的,不然先生得知。哪有学生的好果子吃?我要什么?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你的意思,我也是明白的。不外就是‘还君明珠又垂泪,恨不相逢末嫁时’么?若是云英末嫁之时,你选邓伯孙,还是选学生我?”
他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让廖氏夫人连头都羞得不敢抬起。但刘铁却仍追问着她,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她无奈之下,终究只好用蚊蚋一般的声音说道:“外子自然比不得刘侠年少俊俏、身出名门。又有学识,又有官职,更无刘侠的谈吐……”但她终于抬起头来。面对着刘铁说道,“只是,已非当时。”她现在就是邓伯孙的妻子,这种假设性的选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刘铁并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点了点头笑道:“那便好。学生不会强求什么,虽然你我有情无份,但若你也愿意,闲来无事与我西窗剪烛,抚琴弄箫的话,明晚天黑,便去船坞寻我吧。”他取了一块怀集那边发行的银币,塞在廖氏夫人的手里。“把此物交与船坞门口的卫兵,便会带你去寻我。只不过,终究是偷情,却还是隐蔽些为好。”难为他把偷情二字,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当送走了廖氏夫人,刘铁回到房间里,却没把方才在后巷发生的事向丁一禀告,只是说道:“先生,铁约了廖氏夫人,此后两日,把其手下名册交过来,还有白莲教在本地的人员等等,还请先生正我。”
听着刘铁来禀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先下去就是。丁一不是神仙,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一一亲自过问,每一件事都去观察刘铁的反应,看他有没有隐匿之类的。丁一在想着怎么把香山县的经济弄上去,因为不可能从梧州外包单子过来这边做吧?那么怎么弄总得有个章程。这不单是香山的问题,双屿那边过去了也是一样的。实在不行,就弄成贸易港的模式,再分配一些高尖科技的配额,例如水泥或是玻璃镜之类的紧俏物……
而回到济民堂的廖氏夫人,却就面对着唐赛儿刻薄的诘难:“我早就说过,这是很荒谬的事情,你偏生不信!如何?丁容城是猪油蒙了心,也不可能会答应你,去把邓伯孙从南京的牢狱里救出来!关心则乱,你总有许多的私心,对这尘世,总是放不下,看不透!”
是啊,丁容城就算猪油蒙了心,也不会答应,这话听在廖氏夫人的耳中,却教她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了,看来,铁锁横江刘子坚说的,倒是不错,如若要救出自己的夫婿,只怕还要是从刘大侠这边去办,才有些希望。
这时却又听唐赛儿说道:“无生老母是天上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我等当信奉真空家乡,将自己献出于无生老母,方能将来返得天界,不单是你,还有你那些手下,都这么久了,你们想好了没有?只要决心入了圣教,方才能得返真空家乡……”
“三姐,信了无生老母,便能救得外子么?”这似乎就是廖氏夫人唯一的问题了,或者说,她心头此刻所最为关心的事。
“能!”唐赛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让廖氏夫人的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怎么做?只要能救出伯孙,我便率着兄弟们,加入圣教!”
“后天晚上设宴,邀丁容城赴会,先以色诱,再佐以烈酒,丁容城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拿下他,须得先在床上把他耗尽了气力,再喝足了酒,方能下手。”唐赛儿凑到廖氏夫人耳边,轻声说道,”若能拿下丁容城,何愁换不出伯孙?”她说着,竟伸出舌头在廖氏夫人耳垂上舔了一下,看着颤抖着的廖氏夫人,唐赛儿“咯咯”地笑起来,若得丁一,她哪里会管什么邓伯孙?若得丁一,圣教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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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忠义无双(十)
丁一做了什么事,唐赛儿大致上是专门搜集过的,而相对于丁一自己很是骄傲的工业基础,因为保密比较好的关系,加上工匠在这个年代的地位低下,反至被唐赛儿忽视了,认为是名士的怪癖:“虽有怪癖好奇技淫巧,然丁子有大勇、大智、大才!若得之,圣教必能取朱明而代之!”当廖氏夫人离开之后,唐赛儿是这么对她的心腹说的。子,是一种尊称,类似于大学问家这样的称谓,如孔子、孟子这样的,唐赛儿真的是很看得起丁一。
她吩咐心腹,把白莲教的好手尽可能调到香山县,无论如何也要留住丁一:“若不为我用,则乱刀分尸,这等人物,万不能再教他去辅佐朱明了!”她是极有决断的人,成则成,不成则毁之,逻辑是非常清楚的。
这夜,白莲教的人手不断通过暗道、夹墙,进行串谋布置,忙得不可开交。
而廖氏夫人和邓小闲他们几个原来义军团的义领,却也聚于一堂,愁眉苦脸地商量着对策。邓小闲颇为自责:“若非我自以为是,去设那局的话,直接寻容城先生诉说,说不好这事也就结了。”其他人纷纷安慰他,毕竟这么做,是大家当时都认可的,再说无那些壮汉去试刘铁的身手,谁又能认定丁一他们的身份?
“不必忧虑,容城先生已答应,会将我等四百人,迁去广西,安排活计。只不过若是去广西的,就一定要奉公守法。容城先生说了,若是犯事。那必定是从重从严处置。”廖氏夫人皱着眉头,这般对那些头领说着,众人不禁低低欢呼起来,可是廖氏夫人的笑容,便很有些牵强了,只不过正在兴头,却也无人去注意这一点。
待人那几个头领都散去。廖氏夫人却扯着一个妇人说道:“七妹,你、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那唤作七妹的。却就是邓伯孙的妹妹,廖氏夫人想了良久,终于是这么措词来开场的,“若是教你委身于狱官为妾。以谋救得伯孙出来。你可愿意?”
七妹想了一阵,凄然答道:“阿嫂,我家夫君没在战阵里,如今只觉你和哥哥这两个亲人了,若能救出哥哥,这身子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去便是!”本来就是江湖儿女,这些事虽然难堪与屈辱,但还是能面对。能够去选择的,“便当是被鬼压身好了。”
廖氏夫人听着。宽慰了七妹几句,又与她说还没到这一步,她仍在想其他的办法营救邓伯孙。待着七妹走了,廖氏夫人绞着手指,她却是知道,自己无法便当是被鬼压身。刘铁于京师出入公卿府第,随丁一出京,一府一县的父官,他也是持平礼的,和什么人交往,这气质便会随之渐渐改变,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泥腿子出身的邓伯孙,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如何能及得上刘铁?
别看廖氏夫人在市集时对丁一和刘铁很不给脸面,那是因为她感觉这两人跟自己就不是一个世界,她通过这样的举措,来让自己的自卑心理得到一个渲泻与平衡,所以她才故意那么干的。而想起刘铁对她说的那些,她的心却便就驿动起来,邓伯孙是从来不和跟她说这样的话……想着她突然挥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因为她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可耻,怎么可以拿刘铁来跟自己的丈夫比较呢?这不是守妇道的女人,该有的心思。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决断,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唐赛儿要求她色诱丁一,这是她所不愿做的。丁一是她心中的偶像,她便是死也不愿对丁一做这样的事,更别提拿下丁一去换邓伯孙了,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她相信就是自己的丈夫知道,也决不愿用这样肮脏的计谋,来拿下容城先生,去换自己的自由,大约邓伯孙会甩她一巴掌,然后骂一声:“疯婆娘!你魔障了!”然后他就会去救丁一,或者死在救丁一的路上。
是的,她的夫君,不会说刘铁那些好听的话儿,他粗野豪犷,义气当先。
她没有选择,不单是她不愿去害丁一,而且她也不能看着他被唐赛儿所害,这是唐赛儿所不能了解的事,这个江湖,有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有刘铁这样不以小人为耻的人,但还有人,把这个义字,看得比命更重。
廖氏夫人摸出刘铁给她的那个银元,锻压出来的花纹要比坊间的铜钱精细得多,极精致的物件,在她看来,他的身上似乎随便一件小玩意,便都透着精致与雅致的味道……不,她狠狠地捏紧了那块银元,她告诫自己,就算去船坞,也不是自己芳心暗动,她不过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儿,为了救出良人,不得已做出的牺牲……这种置身于屈辱之中的悲伤,似乎让她的心里,略有好受一些,少了许多的自责,外面传来几声鸡啼,她抬起头,窗口天际已有一抹鱼肚白,天亮了。
丁一起床之后,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晨运,郑文奎在京师就跟过丁一晨跑,勉强倒也是能跟上。因为船坞那边,吴全义带着的陆战队,几乎每天都绕着香山跑步出操,县城里的青壮汉子,便也有人兴起,早上也来跑上一圈,所以他们三人,倒也并不十分引人注目。
“先生,禁海啊,这香山是边陲之地,文奎想了一夜,仍旧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来教百姓的活计轻松些。”郑文奎苦着脸,接着县衙后宅里,仆人递来的毛巾,拭去额上的汗水,却是这般向丁一诉苦。
丁一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指望郑文奎一夜之间,就想出来什么点石成金的法子:“接下来把船坞做大,看看把海军支队再扩大一些驻扎的人数……以后会有更多的船停来这边补给,船坞扩大了,也可以招收一些人手来做工……慢慢来,主要是你得从这方面去想,要办出实事,而不是把全县里会读册的会弄进雷霆书社,那种虚头巴脑的事,不要再干了,你知道,咱们要做的事,是大事,一旦开始,有进无退,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到时只会害了自己。”
郑文奎想了一夜早就想通了,听着丁一的话,持了弟子礼在边上,很郑重地应答着。因为他们要做的,的确就是大事,要逼中央集权的君王来立宪,天下之间,还有比这更大的事么?所以丁一说的,他是真能听进去。
“排查邪教,白莲教的妖人,不能让他们在咱们的地盘,迷惑愚夫愚妇。”丁一把拭得湿透了的毛巾拧干,又再仔细拭起汗水来,“马上派人去广州府,东缉事厂、锦衣卫、安全局衙门,去要人要兵,今日就去。”说着丁一便向里走去,示意郑文奎跟着来,在书桌上取了笔墨,写了一张条子,用了印,对郑文奎道,“若是厂卫那边不肯动弹,把我写的条子给他们看,丁某人杖死一个半个太监,想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都察院左都御史管不到他们,靖西伯也管不到他们,四海大都督也管不到他们,不过丁一还有一个让从兴安以下,中官都管他唤少爷的身份——当今皇帝亲口多次承认的御弟、太皇太后的干儿子。真打死一两个太监,估计景帝是会大怒的,不过若因为白莲妖人的事,打残几个太监,那便是景帝,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郑文奎捧着条子吹干了,连忙叫了家里当年伴他入京读书的长随来,丁一又叫他先去船坞,直接坐飞剪船“广西”号去广州府。刘铁本来想自荐,但丁一似笑非似笑打量着他,却是说道:“晚上不定能赶得回来,你不是还要交接名册等物么?”
刘铁一时好不尴尬,丁一看着他的表情,但知自己随口一句又是说中了,于是便跟着敲打了两句:“两情相悦的,虽不合律法,不符道德,但以我来说,虽然极荒唐也不能认可,但还是可以理解;若是有强迫、拿捏把柄教人就范之举,那就不是道德败坏,陈平盗嫂了,那是触及人性底线的问题,天能容你,我不能容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刘铁只觉背上汗如雨下,他不知道丁一是怎么知道,只不过更对自己的先生,愈加觉得神秘莫测。其实丁一也是随口一句玩笑,只不过从刘铁的反应,他这精通犯罪心理学的人,马上就推出个七七八八来。
于是当这夜里,廖氏夫人带着那块银元去到船坞,卫兵把她领到刘铁的住处之后,她咬牙坐入席间,看着那一席的菜肴,她没有说什么,刘铁招呼了一声,她便吃喝起来,她刻意地不去看刘铁的脸、刘铁的笑,不去听他随手拈来,却趣味无比的逸事。
这会让她觉得好受些,她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儿。
她再一次去拿桌上的酒壶,却被刘铁轻轻按住,柔声对她说:“酒到了便好,喝多了伤身。”她突然便哭起来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她便突然无法维持那坚硬的壳,那壳粉碎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柔弱而美丽的女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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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忠义无双(十一)
她的丈夫举事之前,看她喝酒也不会劝她,因为那时家贫,打一角酒来,两夫妻偷偷的分着喝完,还不够润喉的。后来起事了,邓伯孙觉得亏欠了她,她要喝酒,自然也是由着她;至于下面的头领,她知道,他们都有意地劝她喝酒,期望着她喝醉好占点口头上的便宜,也有觉得能领着一群汉子打仗的女将军,本就该比男子更海量。
从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一时柔情似水,或只是因着这话是刘铁说出来,方自这般温柔,或换邓小闲说出,只怕廖氏夫人便会呸上一口,傲然问他:“拿海碗来,喝过才知分晓,谁他娘的先倒下,谁是王八蛋!”
刘铁起了身,把着香肩轻抚她的背,轻声对她说道:“多少委屈,你便哭出来,学生总不忍见你强撑着,却把许多的苦,都压在心头,莫怕,我在这里……”全无半分猥琐的神态,也无有手脚上揩油的动作,便如守礼的君子的一般,这个号称自己是小人的铁锁横江。
这便愈让她迷乱了,不知不觉,她抱着他的臂,低泣道:“唐三姐明晚设宴,却是要害先生……”便把唐赛儿的计划全盘托将出来,如何上烈酒,如何色诱,如何计算在床上把丁一销磨得酸软再派好手出场,把丁一擒拿下来。
刘铁抚着她的秀发,对她道:“不怕、不怕,且宽心,郑昂领了数千精锐。都伤不了先生一条毫毛,这白莲教又济得什么事?你把心放宽,不要忧烦……”不知不觉渐渐倚入他的怀里。她竟觉得平时压在心头的无重荷,全都烟消云散,如是末出闺做姑娘时的轻快。当醒觉到这一点,便教她的心如针刺一般的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的姿态。
所以她象受惊的兔子,从刘铁怀里蹿了出来,起伏的峰峦。是她如潮的思绪。
刘铁坐在她先前坐着的椅子里,望着她的脸,并没有一脸的急色。也没有让人恶心的淫笑,只是关切地问道:“好些了么?你……”没有等刘铁说完,她咬着唇,解开了一颗如意扣。然后是第二颗。已能见着,颈下那一抹如雪肌肤。
“不要装好人了!”廖氏夫人狠狠地这般说道,她把自己的唇都咬得淌血了,很痛,但她觉得这对她很好,这痛楚能教她警醒,看破面前这个俊俏的人,“你怀着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你若不能救出外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铁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把衣服扣好。”
“你……”
“我说,把衣服扣好。”刘铁重复了一次,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啜起来,“怎么救伯孙兄,昨天就和你说过,能不能救得出,谁是也无法打得了保票的事。”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元来,摆在桌上,却对廖氏夫人说道,“一枚银元,梧州府的银元,能当一两半银子,学生不至于穷到没钱去青楼。你也莫要作贱自己。没错,我是小人,我想占有你,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交易,你懂吗?咱们是偷情,偷情,是两情相悦,才有得偷。你走吧。”
“你……我……”
“去吧,刘铁虽是无行小人,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刘铁冲她再次扬了扬手,示意她离去,“伯孙兄那边,到了南京,若是他仍活着,学生当会略尽一份心力的,这一切,皆因是学生喜欢你,你可明白?”
“你、你若救出外子,我、我、我……”她的声音便小了下去,小到几乎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我便随你……”她只觉得脸颊火烫,低着螓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铁长叹了一声,起身去把门打开,却对她道:“你终是看轻了学生,我喜欢你,你若也喜欢我,咱们便不顾世俗,做一对狗男女;你若不喜欢我,便罢了,用自己来当报酬,我听着,都觉心痛。回去吧。”
听着这话,她的泪又渗了下来,他苦着她的苦,痛着她的痛,这教她如何消受得来?只觉那一腔的情丝,一下了尽皆涌了出来,那做姑娘时的春梦,憧想着才子佳人,如戏台上的戏码,一一浮出,于心田翻腾。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绝,她伸出手,紧紧抱着刘铁,仰起头来,如小鸡啄米一样,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然后似乎自己也被自己吓着,连忙退开了,却是道:“我……我,你要莫误会,只是、只是……”
“只是你也欢喜与我在一起,故之,我俩便做得一对狗男女。”
“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地摇着头。
“回去吧,你想清楚了,再来寻我。”刘铁显得很坦荡,也很坚决,她羞红了脸,急急地出门去了。
刘铁坐回椅子上,把酒仰头喝尽了,却笑道:“万幸听了先生的话,若是不然,便只一夜露水。”现时这般看来,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已不安宁,被刘铁撩拔得火热起来,只怕再也无法将自己置身在屈辱的境地,以求心境的平静了。
不过刘铁无闲去回味那一吻的滋味,他急急叫了哨兵过来,取出炭笔写了一张密码构成的纸张,对他说:“马上送去县衙给先生,把席面撤了,我小睡片刻,养叔从广州府来,和他说还要送我去一趟广州府,他船一到,立刻叫醒我。”
“连夜出发?”哨兵有点惊讶。
刘铁点了点头:“连夜出发。”
尽管他知道,大约一个连的陆战队员,就足以控制香山县,但他不知道白莲教会有多少人手。绝对不能让丁一再经历一次从瑶寨回来时的伏击,他要回广州府调兵,其实他和丁一离了广西,便有一个警卫连开赴肇庆府,正常此时已经到达广州府,如果不出意料,文胖子的特种大队,也一样已经开赴安全局广东行局衙门了。
当丁一接到刘铁的信,读完之后凑到烛火上点着时,倒是点了点头,毫无疑问,刘铁这次的处置,很是正确。香山县是一个什么地方?那基本就是极为边陲的所在了,当时南宋绍兴年间刚立县时,连县令都没有,是一个寨官代行县令责职,撑了十几二十年的。
白莲教会聚集在这里开分舵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离大明的中央政权实在太远,远到广州府那边,都不太愿意管。所以真的不知道白莲教在这里有多少人手,尽管丁一擅长杀人,但也不会狂妄到认为一人可当百万师,再怎么乌合之众,再如何没纪律,人数多到一定程度——单位面积涌入敌军人数远远大于弹药的投放量时,例如一秒只能打出十二发铅弹,对方一秒冲了二百人近身,怎么打?人多到一定程度,靠他和刘铁两个人,也是扛不下来的。
“先生,明晚学生随先生前去赴约!调齐三班捕快、马步弓手……”郑文奎显然对明晚的约会也是极为担心,“学生先前不知道这唐三娘就是唐赛儿,只不过唐家却是当地的豪绅,修路捐钱都极为热心,乡间多以为他们是善人,若是愚夫愚妇被煽动起来,只怕有不忍言之事!”他这是实话,丁某人再强也是过江龙,本乡本土的,加上唐家在香山的名声很好,只挥臂一呼“外乡人踩过来,欺负唐善人了!”真的可能十乡八里的汉子,就敢仗着锄刀扁担过来相助的。所以郑文奎是很担心的,一旦乡民卷入之后,应对出错的话,很容易就成了民变。
丁一摇了摇头,却对郑文奎说:“江湖事,江湖了;缉拿反贼,也轮不到你这明府来出头。”江湖事,说的是唐赛儿如果按江湖规矩来办事,该怎么办,丁一会听听她的条件,看看放廖氏夫人那数百人离开,唐赛儿要开出什么样的代价来,若是全理,丁一也不介意就当成江湖事料理掉,至于后面要怎么对付白莲教,那是另外的事情;
至于说反贼,那就是谈崩了,或者唐赛儿故意不想谈,来个狮子大开口之类的,她要想横着来,丁一也就陪她横着来,那个安全局衙门大使的职务,不知道是吏部忘记了,还是故意如此,直到此时,仍旧是委在他身上的,所以要横着来,就没什么好说,召集左近官军也好,从广西调兵过来也好,丁一也是全然不惧的。
唐赛儿那边,也是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这晚就有人来报:“铁锁横江刘子坚不知所踪!”
她听着就笑起来:“题中应有之义罢了,若是丁容城、刘子坚到了此时,还查觉不出样来,那才真真叫我失望。江湖的声名,沙场的旗号,都是用命铸就的,丁容城必去派弟子去调兵了,不必在意。”她有足够的自信,作为大明帝国最大的反贼,不论丁容城如何调兵来,这是唐家的香山县,他不会猜到,白莲圣教在这里,藏匿了什么样的力量!
第五章忠义无双(十二)
直到太阳升起,刘铁仍然还没有回来。这让吴全义很有些担忧,不知道出了事情,按照飞剪船的速度,这时候怎么也应该回来报个信才对。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准备领着陆战队,去护卫着丁一杀出香山县,只要去到广州府,白莲教也不敢贸然进犯,毕竟在没有准备充足之前,向州府进军,除了带给自己伤亡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这年头的州府,都有着高高的城墙,不是那么好打的。别说白莲教,就算是纵横草原的也先,要攻城也得有一番布置。
只不过他刚刚吹号集合了部队,县衙那边就派了人来,很简单,只是来传一句话:稍安莫噪。吴全义当然知道,这是丁一听着号声之后,知道了他的意途,专门来阻止他行动。身为军人,服从命令便是天职,尽管他很不愿意,仍然按照丁一的指示,没有带着陆战队行出船坞去。但他仍极为担忧,对着这将要到来的一夜,他有着深重的忧虑。
“不能鲁莽的行动,吴全义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丁一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对着坐立不安的郑文奎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网状神经吗?嗯,你不懂,比如水螅,就是网状神经的生物,你一触动它,它就收缩起来,这是一种很低级的反应。”郑文奎苦笑着,他佩服丁一在这当口,还能有心思提出这种种匪夷所思的格物之论,只不过唐家这种豪族发动起来的愚夫愚妇。可不会因为先生高深的学问而退下的。
丁一的话没有让郑文奎消除顾虑,但他也实在不好再说下去,因为他信仰和迷信丁一。
不过郑文奎并没有发现。在县衙边上的大街,多了几个陌生的卖菜贩子,而斜对面那个酒摊里,两桌年青的客人已经从还没到中午刚开铺,一直坐在下午的现在。当然那个一副土财主模样的山西胖子,戴着好几个金戒指的胖手不时在砸着米铺的柜台,却就较为引人注目了。至少好几股地痞流氓是打算等胖子出了县城,少不得跟他搭搭话,弄两个钱儿来花花。
其实如果不是胖子边上三五个保镖。看着就是极为精悍的做派,寻思着就这么上去怕是讨不了什么便宜,反而会被饱以老拳的话,只怕从这胖子第二次拍着柜台吼叫:“这铺子胖爷收了!胖爷只要把广东承宣布政使司每个县城都开上一间米铺。家产就没我二哥的事!你把东家找来。你家胖爷不差钱!”,那些混混泼皮们就该蹭过去撩拔着来事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快关城门的时光,三骑急驰而来,因着他们身上揣着安全局衙门的公文,所以守城门的老军无奈,只好陪着笑脸让他们进来了再关上门。三骑奔到了县衙,也不与人说话。但凡挡路的都用刀背砸开了,去到后院见着丁一。方才立正敬礼:“山地特种大队指挥排侦察班,武装侦察小组前来报到,请您指示,排长谭风。”他站在那里,如一杆枪。
而丁一也然,尽管这一隅之地的院子只有两个人,但他们却站出了凛冽。丁一对谭风点了点头说道:“你且跟着我,他们两个,安排到永章身边,以防晚上有什么差池,总要护得永章周全才是。”谭风马上应了,安排那两个边军出身的侦察兵去保护知县郑文奎不提。
却说后院里只余丁一和谭风,后者便低声汇报道:“先生,锦衣卫在广州府这边有个试百户,唤作谢雨城,他总是吹嘘和您如何相熟云云,那日您在广州府上船,他还想跑去船上跟您叙旧,后来被宣旨的太监喝骂了一顿。”
丁一闭上眼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谢雨城,当日在猫儿庄,的确是见过的,想不到他还活着。身手不怎么样,胆气倒是不弱的,以后若有机会,你可以跟他亲近、亲近,这次锦衣卫那边是他带队过来?”
谭风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无缘无故来说起谢雨城的,所以丁一便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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