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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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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晓磊虽然停了下来,但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不管是任何时候,挖人祖坟,获取冥器,以及陪葬的财物,都是极为不道德的事情,为后人诟病。
而且,一代奸雄曹操,之所以在人们的心里形象不佳,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奸诈,谋朝串位,还有就是,组建了摸金校尉,干起了丧尽天良的事情,掘人坟墓。
毕竟,在汉人眼里,死者为大,尤其是坟墓,更是占据着相当的地位。
盗取坟墓,历来就是为人所不齿的,在历朝历代的刑典之中,盗挖坟墓,就是重罪,虽不至于砍头,但也相差无多。
崇祯当然明白冷晓磊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深怕自己的声望大受影响,被天下人嗤笑。
然而,出乎冷晓磊的意料,崇祯就好像没有听懂一般,不仅没有丝毫的担心之意,反而还神经大条的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小磊,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的。”
“可是。。。。”
冷晓磊心有不甘,是真的为崇祯着想,还想争取一番,劝说一下,然而,刚刚吐出两个字,话还未说完,就被崇祯给打断了。
“朕组建的摸金校尉,只是临时的,并不是一直都干挖掘坟墓的事情。而且,他们所挖掘的目标,并不是关内的坟墓,而是建奴的那些皇陵,比如沈阳附近的福陵,抚顺的永陵,等等。”
听到这番话,冷晓磊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色缓和了许多,虽然还是在挖掘坟墓,盗取死人的陪葬财物,但目标却是非常的特殊。
若是真如皇上所讲,这样做的话,不仅不会为天下人嗤笑,还会让人拍手称快,津津乐道,有一种报复的畅快!
毕竟,最为关键的是,建奴乃是大明的敌对之国,努尔哈赤还曾经是大明之臣,挖其坟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名正言顺,完全可以看作对叛臣的一种惩处。
毕竟,不管是因为敌对的关系,还是努尔哈赤背叛的身份,朝廷都可以将其从坟墓里挖出来,告诫世人,以儆效尤。
何况,皇上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魏忠贤的朋党,原先的兵部尚书崔呈秀,罪恶滔天,妄想通过自杀逃过惩罚,想要体面的死去,然而,他却被从坟墓里挖了出来,还将其尸身斩首。
而这,就是明旨做得,当时就无人反对,更何况现在?
这个时候,相比于冷晓磊的思绪翻飞,寻找各种说得过去的理由,崇祯想得却是另一件事情,努尔哈赤东征西讨数十年,四处劫掠,势必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就算福陵和永陵的陪葬品不多,但也足够填补此次辽东之战的军费开支。
毕竟,作为后金的缔造者,努尔哈赤的陵墓福陵,也就是东陵,不仅规模巨大,他的陪葬品也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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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收复辽东失地(三十七)
尽管心中还是耿耿于怀,并不是完全同意组建摸金校尉,但忠君的思维使然,尤其是这一年多时间的跟随,崇祯予以的重视和无以伦比地栽培,都使得冷晓磊无法拒绝,唯有执行。
更何况,崇祯的英明决断,深谋远虑,那份为国为民之心,使得冷晓磊为之折服,也就没有再迟疑什么。
“是,皇上,末将这就着手筹建摸金校尉,尽快为朝廷开辟一个财源,减轻朝廷的财政压力。”
“嗯,好。”
崇祯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露出满意之色,这个时候,冷晓磊就要转身离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其给叫住了。
“对了,小磊,朝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朝鲜王还没有答应朕的条件吗?”
说到最后,崇祯那原本轻松的神色,微微蹙眉,隐隐有一些不满,冷晓磊知道,对方的这番神情变化,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觉得朝鲜王太过不识抬举。
皇上开出的那些条件,虽然近乎于苛刻,甚至于有一些无礼,但给予的好处,相比于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在建州的边境地区匆匆转悠一圈,应付一下,抢掠建奴的百姓,也算完成任务,朝鲜王还是占便宜的。
一念及此,看到崇祯的神色变得有一些不耐烦起来,冷晓磊连忙回道:“启禀皇上,姜大人和王大人在朝鲜的行动,还算顺利,之所以迟迟没有结果,朝鲜王还未答应,两位大人是想,尽可能地让朝鲜王出更多的兵力,尽可能地深入建州腹地,牵制住更多的建奴兵力,从而策应朝廷在辽东的军事行动,减轻毛将军在建州的压力。”
不得不说,崇祯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也明白,姜曰广与王梦尹的行为,看似擅作决定,但却是用意颇深,远远不只是自己当初的那个目的。
听到这番的解释,崇祯那不满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出笑意,不无赞叹的说道:“不错,不错,姜曰广和王梦尹真是深得朕意,知道如何使得大明的利益最大化?”
这一刻,崇祯还有话为明言,姜曰广和王梦尹之所以那么做,让朝鲜王更加的卖力,出更多的兵力,更建奴更大的伤害,不仅仅是上面的原因,还有更深一层次的用意。
一旦朝鲜真得大举进犯建州,对建奴宣战,深入之下,朝鲜军的折损势必大幅度增加,如此一来,势必消耗朝鲜的国力,这样的话,若是大明将来想吞并这个附属国,也容易得多。
即便没有这种打算,国力遭到大幅度削弱的朝鲜,势必更加依赖大明的庇护。
“不过,也要告诉他们,如果真能达到这个目的,当然好了,但也要在一个基本的条件之上,就是不能超过原本规定的日期。”
“是,皇上,末将这就让人将口谕传达给两位大人。”
看着冷晓磊离去的背影,崇祯打开了尘封的历史记忆,关于明末的历史研究,脑海里涌现许多关于朝鲜王李倧的记忆,神色很是不以为然,隐隐有着轻视之意。
这个朝鲜王李倧,看似胸怀大志,具有一定的治国之能,尤其重视本事,但却是一个军事白痴,胡乱指挥,特别是“丁卯胡乱”之后,非常的神经,大改朝鲜国内的防御体系。
不错,这个朝鲜王确实具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看到了火器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并将其付诸于实际,普及火器在军中的应用,更是重用洋人,将漂流到朝鲜的荷兰水手朴渊等三人弄到军中,让他们制造包括大炮在内的各种火器,以及训练新兵,为朝鲜效力。
然而,李倧却做出了一个十分荒谬的军事决定,那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提出了一个新的防御理念,什么“让出大路、修筑山城、配以火器”的防御战略。
如此一来,面对强敌来犯之时,朝鲜就等同于放弃了战争的主动权,敌人可以肆意在朝鲜境内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大军直接兵临汉城城下。
按照这十二字方针,朝鲜军的驻防之地,不是在山上的山城之上,就是驻守于城池之中,等于主动让出了许多军事要地,隘口和关卡。
简单而言,这样的军事部署,看似提高了一城一池的防卫力量,却削弱了朝鲜全境的防御力。
毕竟,谁都明白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那就是擒贼先擒王,不管山上的城池防御力有多么惊人,凭着地势之险,外敌难以攻克,但是,人家没有必要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城略地,可以直接绕过,直抵京师,捉住朝鲜王,战争就结束了。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丙子胡乱期间,这种防御体系是有多么的荒谬,犹如将朝鲜军束缚在山上的山城之内,眼睁睁地看着清军长驱直入,一路东进,畅通无阻,很快就打到了汉城。
若不是火器发挥了作用,给予清军相当程度的创伤,恐怕“丙子胡乱”持续的时间将会更短。
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之后,崇祯平静的神色忽然波澜阵阵,现出一丝丝笑容,透着贪婪之意,嘴角更是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满含深意的弧度,更是喃喃自语了起来。
“如此也好,那就让朝鲜王这样胡乱折腾去吧,便宜了鞑子,还不如便宜我大明,到时候,我大明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一举将朝鲜纳入大明的版图之中,增加一个朝鲜省,就让他李倧当第一任朝鲜省高官,省得再为一个藩属国费心思。”
云南,沐府。。。。
大厅之中,弥漫着一股离别的萧瑟氛围,一名中年妇人站在那里,身边跟着一个十岁多的孩童,对面站着两名管家穿着的家仆,交谈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奈,而又充满担心之意。
“太夫人,国公大人不过是十岁多一点,还不满十一岁,就让国公大人孤身一人,赶赴京城,一路之上,虽有官军护卫,可是,太夫人,你真的放心吗?”
“阮管家,老身又何尝不明白,愿意如此?”
“可是,太夫人,那您又为何。。。。?”f
第三百五十四章 收复辽东失地(三十八)
说话的中年妇人,正是当代黔国公沐天波的母亲,陈太夫人,而旁边的小孩就是沐天波,只有十岁的年纪。
此刻,陈太夫人难掩那股不舍的神情,颇为留恋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沐天波,然而,这种近乎于柔弱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即变得格外坚强起来,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丈夫的肆意而行,给沐府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惹得朝廷非常不满,婆婆更是为了沐府上下,为了沐氏一族,免遭鱼池之苦,狠下心来,亲手毒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沐启元。
一年之内,沐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丈夫的死亡,婆婆被朝廷问罪,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结束沐府所发生的变故,而是一个开始。
接踵而来的是,朝廷对沐府的刻意打压,儿子沐天波虽然继承了黔国公的爵位,当上了云南总兵官,可奈何,年纪尚幼,这些都成为了虚名。
总兵事务,由云南巡抚代摄;府内事务,由自己和管家阮氏兄弟主持,为了惩戒前两任黔国公的无作为,不敢镇压吐司的叛乱,还有为祸百姓之罪,沐府的田产一下子就被没收了一半,两万多顷地。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朝廷命令沐府,新任黔国公沐天波,必须到京接受教育,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使得沐府在云南的威望一落千丈,蒙上一层阴霾,实力遭到大幅度削弱。
陈太夫人明白,名义上,儿子是入京接受教育,实则却是人质,进一步地钳制沐府,使得余下的沐家军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能听从朝廷的改编。
“可是,太夫人,如果国公大人离开云南,返回京城,沐家军非得大乱不可,更谈不上收拢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游兵散勇,到时候,沐家军势必会一落千丈,遭到更加严重的削弱,不堪一击,相应地,沐府在云南,乃至于整个西南之地的地位,也会大受影响。”
“阮管家,这已经不是老身所能够操心的了。。。。”
此刻,陈太夫人的神情是那么的落寞,言语之中,充满无尽的沧桑之感,不无感慨地继续说道:“如今之时,沐府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黔国公府,经过最近数代的传承,一再的折腾,沐府逐渐失去了朝廷的信任,沦为朝廷猜忌的存在。”
“尤其是在上两代黔国公期间,经历了数次大的吐司叛乱,小的更是不计其数,特别是安奢之乱,沐府所掌控的军队,要么遭到了极大地削弱,要么就是为朝廷所控制,真正对沐府忠心耿耿之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若是再有违皇命,天波不去京城,恐怕天下再无黔国公这个国公,恐怕天下再无云南沐府这个存在,沐氏一族,也将会遭到波及,婆婆的努力和付出,也就白费了。”
陈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双眼有泪花在流动,管家阮氏兄弟默然了,竟然是无言以对。
两人明白,正如陈太夫人所言,如今的沐府已经是大大不比从前,再也无法使得朝廷深深为之忌惮,轻易不敢让沐府世子弄到京城,充当人质。
更遑论还是当代黔国公?
不过,在这之前,黔国公沐天波要到京城“学习”,沐府就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最有力的一个证明就是,上任黔国公沐启元暴毙,被自己的母亲所毒杀。
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沐府早已式微,不复从前!否则的话,宋老太夫人,也不会亲自毒杀自己的儿子,从而获得朝廷的宽恕与原谅。
遥想沐府当年,也就是第九代黔国公沐朝弼的时候,沐府的实力可谓是如日中天,达到了顶峰,即便是当时的神宗皇帝,也不敢轻易动沐府。
虽然当时的黔国公立下过赫赫军功,但犯下的罪行也是累累,可谓是人神共愤,事母嫂不如礼,夺兄田宅,隐匿朝廷侵犯,私自调用兵火符,潜入京城,打探消息,侵占百姓田地,虚报军功。。。。。。
哪个不是砍头之罪?
可是,沐朝弼的最终结局,也仅仅是被囚禁在南京的大牢里,幽禁而死。
很显然,当时的黔国公能够保住一命,就是因为,当时的沐府有上万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西南有着非常的威望,除了沐府,无人可以压制得住云贵等地的少数民族。
想到这些,面对日渐式微的沐府,阮氏兄弟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是那么的凝重,难掩那一丝焦虑之意,转而看向陈氏,身为哥哥的陈忠问道:“那。。。太夫人,咱们如今该怎么做啊?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沐府越来越没落吧?”
“没有用。。。。”
陈氏摇了摇头,神色越发的难看,没有再理会阮氏兄弟,而是微转身体,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扶着一脸懵懂的沐天波,看到那副天真而稚嫩的模样,心中就是一疼,但还是强装一副镇定的模样。
“天波,一定要记住,到了京城之后,切莫惹事,好好读书,不要与他人起冲突,争执什么,沐氏一族,沐府上下,就全靠你了。”
“母亲,我不想离开沐府,不想离开母亲你的身边,更不想远离云南,前去千里之外的京城。”
沐天波泪眼朦胧,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的往下流,小脸满是不舍的同时,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到陈氏无动于衷,进而继续央求道:“母亲,儿子不想一个人生活在京城,那里无亲无故,孤苦无依,天波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天波,你要听话!”
陈氏摆出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以命令的口吻说这句话之时,更是摇了摇沐天波的肩膀,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更是呵斥道:“天波,你是沐家的男儿郎,就必须坚强起来,支撑这个家,更是不能哭,也不准哭,必须谨遵皇上的圣命!”
这个时候,不等沐天波作出回应,陈氏猛地的站了起来,更是将沐天波推到了阮忠弟弟的身前,喝道:“阮诚,带着天波走,不要有任何的停留,耽搁的时日已经够久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沐府都将不保。”
“是,太夫人!”
回应之时,阮诚已经接过了沐天波,就要牵着沐天波的小手离去,却又被陈氏给叫住了,后者又是一番的交代。
“阮诚,一定要记住,切莫在京城里惹事儿,若无必要的话,尽可能地不要让天波离开府邸,即便是受人欺负,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不要与他人发生冲突,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京城的水很深,有的是人,不是现在的沐府所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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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收复辽东失地(三十九)
辽东。。。。
三岔河的河面之上,漂浮着一艘艘中小型的船只,彼此连接在一起,在它门的上面,更是铺着一块块的木板,犹如一个巨大的木桥,将三岔河的两岸连接在一起。
此刻,在一支支明军渡河之时,在“木桥”上面缓缓前行,而三岔河的上下游,有一艘艘大的战船游弋不定,密切监视着河面上的动向。
“孙将军,你这一招真是绝了,颇有三国时的赤壁之风,铁索横江,极大地方便了我军的行军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更多的大军渡过三岔河。”
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军如履平地的渡过三岔河,山海关中部副总兵尤世威转而看向了旁边的孙元化,不无赞叹了一番,不等对方最初回应,紧接着,再次开口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像以往那般渡河,使用战船,一点一点地将人员和马匹运到对面,费时费力不说,还很危险,很容易遭到建奴的偷袭。”
“尤将军,过奖了,使用这办法,将众多船只连接在一起,孙某确实是仿效三国时期的曹操,却又与后者远远不同,在河的上下游,有着水师的战船,保护着渡河大军的左右两翼,对岸更是有着袁大人的大军驻守,确保渡口附近二十里以内,不会有任何敌军能够靠近,否则的话,若是没有这些条件,孙某也不敢使用如此冒险之策。。。。”
随着孙元化的讲述,尤世禄听得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这种渡河办法,看似有一些愚鲁,甚至于非常的危险,但实则却是,安全至极,非常的实用,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正如孙元化所讲,上下游都有战船在巡逻,警惕东西两个方向,更有铁链横亘在三岔河之上,距离木桥足有五六里,如此一来,就可以避免重蹈曹操覆辙,任何的火攻都将无效。
而在三岔河的对岸,北方的一段距离,更是有着数万大军严阵以待,部下了层层防线,为渡河的大军保卫护航,建奴根本就没有靠近的可能,更不用说偷袭?
“孙将军,按照现在的渡河速度,恐怕用不了三个时辰,数万大军就能全部到达对岸?”
孙元化没有回应尤世禄的询问,整个人站在岸边,顺着大军渡河的方向,望向对岸,目光最后停留在西北的方向,那是辽阳、沈阳等地的位置,神色有一些怅然所失,话里颇有感慨之意。
“尤将军,此次辽东之战,收复失地,我辽东水师,几乎没有参与什么战斗,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渤海上飘荡,就是正在运动兵力和押送粮草的路上,感觉自己不像是大明水师的统帅,更像一个粮草辎重的押运官,还不如那些小卒来得痛快,可以与敌厮杀一番。”
“孙将军,何必这么妄自菲薄?”
虽然是在安慰,尤世禄却流出一种同病相怜之色,不禁想起了自己,在这次的辽东之战,收复失地,莫要说自己,就是整个辽东将领,目前为止,也未立什么功劳?
至于袁崇焕率领的那些人,仅仅是起到了威慑效果,牵制住林丹汗,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功劳。
毕竟,历来军功的考核,多是以斩敌多少来论,亦或是收复失地的大小。
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之后,尤世禄再次看向孙元化,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勉强,进而又补充道:“毕竟,如今之时,此次的辽东之战,撇开投送的袁大人所部不讲,单单是辽东水师所负责押送的粮草,就占到了七成以上,辽东水师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将军你更是功不可没。”
“不难想象,若是没有辽东水师的参战,从中保证大军的军需,粮草与弹药的充足,朝廷的攻势将会倍加艰难,若是粮草补给不能及时补充,行动的进展将会非常缓慢。”
“而且,不管是此次的渡过三岔河,还是其他河流,若是没有水师相辅的话,建奴将那些桥梁全部摧毁,恐怕朝廷的军队很难渡过那些河流。即便是能够渡过,所花费的时间,也是朝廷所承受不起的。”
尽管神色缓和了些,心怀芥蒂之下,孙元化的脸上还是那么的不自然,不无附和地接话道:“说的也是,水师毕竟就是水师,所有的战斗力都在水上,对于辽东之战,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毕竟不是海上作战。”
三岔河的北岸,袁可立与孙承宗并肩而站,遥望着河面之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过河大军,神色很是平静。
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袁可立转头看向孙承宗,声音低沉的问道:“孙大人,如今之时,辽东失地,已经收复了一半,就差辽东以西的区域,辽阳、沈阳等地。”
说到这里,袁可立话语稍稍一顿,面露忧色,不无担心地说道:“皇上将迁移灾民计划提前,数万百姓安置在金州、复州和盖州一带,使得咱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再进行西征,收复辽东的西部区域,兵力就会有一些捉襟见肘,尽管依旧可以收复辽阳、沈阳等地,但要想同时防备以林丹汗为首的蒙古各部落,防止他们骚扰辽东边境之地,从中浑水摸鱼,兵力就显得有一些少了。”
“而且,虽然大部分归附建奴的汉军临阵倒戈,重新效忠于朝廷,但是他们的忠心也有待于考证,还不能予以完全的信任,若是指望他们,防患蒙古人的袭扰,多多少少还是存在许多风险,难保他们不会降而复叛。”
一时间,孙承宗默然了,气氛有一些凝重,透着压抑的气息。
“袁大人,不用这么担心,虽然迁移难民计划提前,使得咱们不得不分一部兵力,保护那些百姓的安全,让他们能够尽快地在辽东站稳脚跟,生存下来,但关于兵力短缺的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孙大人,难道你有什么应对之策?”袁可立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脸上洋溢着丝丝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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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收复辽东失地(四十)
这个时候,孙承宗反而沉吟了起来,右手更是轻轻捋过犹如虬髯一般的胡须,面露思索之色,一副反复思考、一再斟酌的样子。
在袁可立的期待之中,片刻之后,孙承宗这才缓缓地予以回答,近乎于一字一顿,显得很是郑重。
“袁可立,以老夫之见,要想解决目前兵力紧张的问题,为今之计,只有将袁崇焕他们调回来,让他们提前撤离辽河套,与咱们一起收复辽东的西部区域。”
“可是,大人,袁崇焕他们还要压制住林丹汗的近二十万大军。。。。”
袁可立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满脸的着急之色,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打断了对方的讲话,话语微微放缓,但按耐不住那份担忧之意,心有疑虑地进而补充道:“一旦他们撤离,林丹汗犹如脱缰的野马,势必再无所顾忌,将会染指辽东,到时候,朝廷要想收复辽东的全部失地,将会付出更多的代价,大人,皇上会答应这样做吗?”
“不难想象,若是真那样做的话,辽东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甚至于有可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之下,咱们所面临的敌人,将会增加数倍,不仅有建奴以及与其交好的蒙古部落,还有以林丹汗为首的蒙古各族。”
“而且,此次辽东之战,收复失地,看似是下官所部为主力,但实际之上,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乃是袁大人他们那里,能否将林丹汗压制在原地,不插手辽东。”
不得不说,孙承宗的个人素养很高,对于袁可立打断自己的讲话,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之意,还很有耐心的听对方说完,这才再次开口。
“袁可立,不要着急嘛,先听老朽把话说完。”
“不错,将林丹汗束缚在原地,无法干涉到辽东的事情,几乎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胜负,能否顺利地将失地全部收复?”
“可是,老夫所讲的,将袁崇焕他们从辽河套调回来,并不是立即就让他们撤离辽河套,更不是立马放弃对林丹汗的压制,而是缓缓地、分批次的抽调回来。”
“大人,你的意思是。。。。?”袁可立心中一动,有了某种猜测,试探性的问道,那种焦虑一般的担心缓和了许多。
“意思很简单,为了压制住林丹汗,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朝廷不仅给袁崇焕他们配备了大量的火器,还予以了充足的兵力,加在一起,将近二十万,与林丹汗的总兵力不相上下。”
“将近二十万人,陈兵于左右两侧,少说绵延也得十几里,如此的距离,运筹帷幄之下,只要巧心设计,每日撤离个数千人,再以稻草人替代之,三五天之内,林丹汗很难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
“当然,抽调的兵力,只能从大军的后方开始,在夜里进行,前方的兵力不能动,依旧要用那些火器,对林丹汗进行威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袁可立听得神采连连,满是钦佩之色,眸子越来越明亮,更是忍不住的补充道:“而且,大军全部撤离之时,还可以在林丹汗答应的左右两翼,埋下少量的地雷,从而延缓他们的行动,为咱们收复辽东失地,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最短的时间里,只要迅速控制住东胜堡、长宁堡、长定堡、长胜堡、长勇堡、静谧堡、十方寺堡等地,辽东西部区域的这些关卡隘口,就等于封住了林丹汗进入辽东的可能。”
“不仅如此,可立,不管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他们强大与彪悍的都是骑兵,却没有水师,咱们完全可以向皇上请旨,让朝廷出动部分辽东水师,让水师沿着辽河在辽东的西部边境游弋,这样就等于构筑了两道防线。”
说话之时,孙承宗的神情显得是那么的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既然这样,大人,咱们应该立即行动,联合草拟一份奏折,将这一想法,禀报给皇上。”
袁可立的神情是那么的激动,快速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进而又补充道:“如今之时,越早推动这个计划,对咱们的行动越有利,大人,下官可是听说了,毛将军在建州的战果虽奉,斩敌虽多,但敌众我寡之下,处境也很不妙,折损了不少的部众,恐怕要不了久,皇上就会接应皮岛军撤离建州,返回辽东。”
“不——错——”
孙承宗缓缓吐出两个字,更是轻轻一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显得很是认真,进而继续说道:“到时候,一旦毛文龙那里式微,不得不撤离建州,野猪皮也就就能腾出手来,可以抽调更多的兵力,进入辽东,支援莽古尔泰和阿敏他们。”
“一旦时间拖得太久,不能尽快结束辽东之战,将建奴彻底赶出去,不管是原本就是野心勃勃的林丹汗,还是那些处于观望态度的蒙古其他部族,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辽东就是一块肥肉,他们谁都能咬一口。”
这一刻,孙承宗的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那是关于辽东的势力分布图,主要是集中在辽东的西部区域以及与其接壤的辽河套,还有就是建州,建奴的老巢。
显而易见,莽古尔泰与阿敏留在辽东的时间越久,辽东的局势越复杂,水就越深,对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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