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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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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巨大利益之时,在巨大的家族资产的诱惑下,什么亲情,什么血缘,都不值一提。
翻开历史,不难发现,朱由检主政的那段日子里,面临财政的极其拮据,拿不出银子发军饷,几乎放下了一个帝王的身段和应有尊严,进行募捐,近乎于哀求。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无人响应,募捐的银子不过寥寥二三十万,没有一个藩王愿意拿出自己的家资,帮助大明暂渡难关。
尤其是那位福王朱常洵,更是抠门到极点,李自cd已经打到了洛阳城下,形势岌岌可危,这位王爷依旧不愿意拿出粮银,发军饷,让守城的士兵吃顿饱的。
结果不言自明,吝啬的福王成为了他人的午餐,三百斤的身体成为了“福禄宴”的一道主材料。
紧握双拳,随之又松开,崇祯轻轻摇了摇头,压下心里的这些想法,看了李若珪一眼,接着看吵闹的人群的同时,询问道:“对于这件事情,知府卢象升什么态度?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不不。。。不是的,公子,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这些里甲并未将这件事情闹到知府衙门,所以,现在还不好说卢象升是什么态度?”
很显然,不仅是李若珪,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是紧张不已,虽然不知道崇祯为何这样生气,但明显感受到他的气质变化,让人感觉很冷,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紧张不已,陡然生出畏惧之意。
崇祯点了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喃喃自语地说道:“照这样发展下去,即便是有福王府的震慑,恐怕这些里甲的一部人不会退让,会向知府衙门告状,讨一个说法?就算要不到行脚费,也要要回他们的小车。”
“公子,你说的不错,那些里甲一定会有人心有不甘,不惜将事情闹到衙门。对于他们这些苦哈哈而言,小车是他们干活的唯一工具,几乎关系到一家子的生活来源。”
吴邦宰说得很认真,一副我很了解这些里甲的样子。
“嗨。。。你们这样吵闹有用吗?”
崇祯很是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对着下方的里甲大喊道,吓得田秀英等人一跳,惊愕了一下,面脸的不解之色。
这一刻,由于崇祯的声音很大,使得吵嚷的氛围为之一滞,安静了那么一瞬间。
见此情形,看到下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崇祯暗道一声,就是这个时候,声音随之提高了几分。
“哎。。。我说乡亲们,就这样与这些人纠缠,哪怕是闹到了老死,你们也别想要回自己的小车,讨回自己应得的行脚费,还不如留下一部人堵在这里,另一部人去知府衙门告状。否则,要想他们发善心,永远不会有结果。。。。。。”
很显然,那些里甲意动了,被崇祯的这些言词怂动了,眼前纷纷一亮,不禁意动了起来,顿时就有人回了一句:“可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乡野村民,根本就不识字,又身无分文,没有状子,如何去衙门告状啊?”
“这个简单,你们派几个代表上来,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与原委,我让人给你们写状子!”
第八十五章 反应不一
崇祯爽朗地说出这一番话之后,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更是将身后的刘若宰一把拽了过来,一指刘若宰的前胸,面对着众人,丝毫不在意那些承办人员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道:“看见没?这是我家的先生,可是中过举人,一份状子,举手投足间就能写好。”
经过短暂的骚动,那些里甲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立马就有几人走进了如家客栈,并且,其中的一人对崇祯喊道:“好,这位公子,我们听你的!”
“你们赶紧上来,我这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给你们写状子。”
这一刻,回应了这么一句话之时,“崇祯”不禁想起了“爷文化”,忍不住的将明朝与清朝的百姓相对比,如果放在清朝,这些百姓一定会在公子的后面加一个“爷”字,在知府大人称之为知府大老爷。
虽只是一个“爷”字,却在践踏每一个人的尊严,消磨那些人的血性与骨气!
不难发现,围观的人群也很看不惯官吏的横行霸道,尽管没有声援,却予以了行动上的支持,有意无意间,配合着那些里甲,将如家客栈堵得严严实实。
知府衙门,后衙之中,虽然是一大早,卢象升却已经正在处理行文,两道剑眉飞入云鬓,如刀削般的面庞有一些黢黑,配合着两撇胡须以及长长的山羊胡,尽显坚毅之本色,不像是一名文官,更像是一名铁骨铮铮的武将。
整个人散发着狂放不羁和傲然的气质。
这时,卢象升的妻子王氏走了进来,看着丈夫正在处理政务,脸上弥漫着骄傲之色的同时,眉宇间有一丝担忧之意若隐若现,犹豫了再三,这才吐出了心中的担忧之处。
“夫君,奴家实在不明白,您上任知府之后,多是整肃大名府的吏治,严惩恶霸,平反冤案,最近一段时间,怎么就和那些勋贵对上了呢?”
“尤其是那些皇亲国戚和宦官,他们要么是皇上的亲人,要么是圣上的近侍,旁边的红人,将其彻底得罪的话,不仅是对您的仕途不利,咱们这一家老小也将不安啊。”
“就算夫君你不在乎个人的安危,奴家也可以相随,但不能不考虑母亲大人的安全啊?而且,那些人不过是兼并一些田地,并未祸乱乡里啊~”
卢象升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王氏,似有万千感慨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你不明白,那些勋贵和宦官看似仅仅是兼并土地,却是大名府许多问题的根源所在,危害深远,若不再予以遏制,大名府迟早会像北直隶的其他州府一样,大部分的田地流落到勋贵的手中,越来越多的百姓生活难以为继,直至最后沦落为匪盗,落草为寇,为害一方。”
说到这里,卢象升话语一顿,面露忧心忡忡之色,更多的是那种为江山社稷而担忧之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闪过一丝怅然之色。
“别得不说,在大名府为知府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为夫特意留意了一下大名府的周边情况,对一些州府做了一些统计,仅仅是当今皇上的姑母荣昌大长公主,在保定、顺天与河间三府,拥有的田地就多达三十七万余亩。”
“还有,仅仅是东安一县,就星罗棋布了未央宫、永清公主、永安公主、恭圣夫人、英国公、镇远侯、太宁侯、安平伯、惠安伯、嘉祥公主、顺义府仪宾、和锦衣卫指挥的大片庄田。”
卢象升不说还好,尤其还是说得这么详细,听到这些,王氏心里一惊,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地插话道:“夫君,北直隶的问题真得有这么严重吗?”
“嗯。。。。”
卢象升发出一个长长的鼻音之时,更是沉重地一点头,显得很是肯定,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沉闷的重鼓声所打断,本能地抽身而起,就向外走去,边戴上官帽边说道:“夫人,有人击鼓鸣冤,为夫先去升堂了,你和母亲他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好的,夫君。”王氏温柔的轻轻点头,很是顺从地回了一句。
鼓声雷鸣,沉闷悠长,回荡在知府衙门周遭,而在鸣冤鼓的附近早已挤满了人群,有看热闹的,有起哄的,更有以壮声威的。
“升堂。。。!”
“威武。。。。威武。。。。威武。。。”
一声脆响的惊堂木过后,就是三班衙役的低吼之音,绵延而悠长的吼出威武两个字,一字一顿之间,蕴含着某种律动,极有节奏感,气势不断攀升,将大堂上的庄严衬托到了极致。
怀着忐忑的心情,几名里甲手持联名状鱼贯而入,余下的围观者更是堵在了大堂的门口之处,静待着卢象升的判案。
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像里甲这样的外地人,不知道卢象升这位知府大人的秉性,官风如何,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或许个人的经历使然,对于此次的告状并未抱有多大的希望,多是持着试试看的态度。
何况,对于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而言,也没有更多的方法维护自己的利益?
大名府城的百姓却不然,一年多的所见所闻,亲身经历,已经认同了卢象升这位知府大老爷,更是对未来的憧憬,至少那些子虚乌有、官吏杜撰而出的各种苛捐杂税,已经从他们的身边消失。
结果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而又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不久之后,后衙之中,随着判案的结果传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王氏的神色已经不能用忧心忡忡来形容,愈发的凝重,看着走进来的卢象升,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那股悸动,忍不住地问道:“夫君,你这样做,等同于彻底得罪了福王,差不多是给那位皇叔一个大嘴巴,使得他很没有面子,为了开州的里甲,真的值吗?”
很显然,相比于王氏的焦虑模样,心绪不宁的表现,卢象升要淡然从容得多,并不是很在意,看到王氏着急的样子,原本不想多做解释的他,最终还是予以了安抚。
“夫人,你尽管放心,从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皇上并不是那种偏袒皇亲国戚的君主,反而对勋贵们隐隐有一些不满,一些行动看似是一种无奈之举,被国库空虚逼得没办法,才使出下策。”
“但是,如果细细分析的话,不难看出,皇上的那些无奈之举都是分人的,除了那些阉党之内,其次就是京城里的那些勋贵。即便此事传到了京城,福王想要问罪为夫,皇上最多也就是斥责一番,说不定皇上的心里甭提多高兴呢。”
“可是。。。可是。。。夫君。。。。。”
第八十六章 赴约
王氏并未能够心安,反而愈发的焦虑起来,吞吞吐吐地刚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打断了王氏的讲话。
“大人,有人求见。”
卢象升眉头皱了一下,明显有一些不耐烦,不想见陌生人,但习惯使然,还是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很显然,衙役一定收了一些好处,言语充满维护之意。
“启禀大人,那是说,他姓李,所谈之事极为机密,十分的重要,关乎到大名府的民生,轻易不可进入他人之耳,一再的强调,只能当面告诉大人你一个人。而且,根据属下观察,那人说的很是认真,不像有假。”
卢象升楞了一下,原本想拒绝,但一听后面的一些话,关乎到大名府的民生问题,生生地将到嘴的话语给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好吧,你让那人进来吧,本官就在这里等着他。”
看着衙役离去的身影,目睹整个过程的王氏秉持着怀疑之色,似乎是转移注意力的原因,那股焦虑淡化了许多,转而看向卢象升,询问道:“夫君,你真得相信衙役的这番话,那个未曾谋面之人真得就有如此实力,动辄可以影响到大名府的民生?”
“夫人,关乎到大名府的民生,夫君我轻视不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卢象升语重心长地回应了一句,摆了摆手,阻止了王氏后面的话语,进而又补充道:“何况,只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如果那个人只是说大话,到时候打发了事,轰出去即可,又不会损失什么。”
王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想到丈夫那倔强的性格,武人的秉性多于读书人的书生意气,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忧心忡忡地款款而去。
不久之后,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卢象升之外,另一个赫然正是锦衣卫同知李若珪。
卢象升眉头皱了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断地打量着李若珪,日积月累的习武,使得卢象升的身姿愈发挺拔,显得很是魁梧不凡。
这个时候,李若珪何曾又不是在打量着卢象升?
不同于文人的相轻,武人更多的是惺惺相惜,只要义气相投,只要身手让人信服,即便是相交的时间只有短短只有一天,也能获得对方的认可。
李若珪频频点头,眸子里洋溢着异样的神采,光芒闪烁,忍不住地心里暗道,难怪皇上如此重视卢象升,就凭这份气度,身上散发着属于武者的强大气息,就让人不由得生出好感。
此刻,卢象升的面色看似平静无比,但心里却是凝重非常,那股轻视与怀疑早已消失不见,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凭着属于武者的敏感直觉,很快就扑捉到了李若珪的强大,身手的不简单。
描述虽多,但从李若珪走进来,再到两人相互打量,默然不语,整个过程不过是寥寥几个呼吸的时间。
“卢大人,深夜之时,我家公子让你去如家客栈一趟,到天字第一号房见他。”
李若珪表现的很强势,说话之间,更是从怀里取出一个腰牌,将其扔给了卢象升,笑吟吟地看着对方,等待卢象升的回应。
卢象升的眉头微皱,身体愈发的紧绷起来,防备之意愈发浓郁,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满,出于武者的本能地反应,条件反射般的抓住飞来之物,刚想质问什么,但一翻开手里的东西,神色就是一僵,动作为之一滞,忍不住地喃喃了一句。
金。。。牌。。。令。。。箭。。。
金灿灿的四个鎏金小篆映入眼帘,卢象升的心里早已翻起了惊天骇浪,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李姓之人的身份?不知道那个公子是何许人也,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深夜子时,本官一定会如约而至!”
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仅凭这枚令牌,就容不得卢象升拒绝,更不能多问。
出于谨慎的习惯,卢象升再次打量了一眼金牌令箭,一再确认之后,随手将其丢回了李若珪,并未因为对方能够拿出金牌令箭这样的物件,代表着身份的不简单,而有丝毫的讨好,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
属于一个男人的骄傲骨气,属于一个武者的血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从容离去的李若珪,虽然卢象升依旧保持着镇定之色,但深邃的眸子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凝重神采,光芒点点,转瞬即逝。
深夜。。。。
皎月悬空,繁星闪烁,不时地有乌云闪过,遮盖住月光的光芒,在各种虫鸣的“吱吱”叫声之下,一个黑影出现在如家客栈附近的大街之上,不断向如家客栈走去。
万家灯火早已消失,唯有如家客栈的一间屋子里还有烛光在闪烁,宛若大海中的指明灯,指引着黑影不断前行。
乌云过去,又遮盖住月光。
在那一瞬间,赫然露出卢象升那坚毅的面庞。
一身的劲装,普通读书人的装束,一步一行间,卢象升缓缓而行,寂静的夜里,卢象升神色凝重,身体微躬,如芒在背一般,在这一刻,随着距离如家客栈越来越近,卢象升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被饿狼盯住了一般。
亦步亦趋,卢象升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但始终都保持镇定自若的样子,没有一点的慌张之处。
武者所具有的敏锐反应,使得卢象升能够感觉到,在如家客栈的附近有很多的高手,隐藏着黑夜里,以如家客栈的那间客房,也就是还在亮着的天字第一号房为中心,分布在周遭,此时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紧张的同时,卢象升愈发好奇那位“公子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也?
如此多的高手遍布在周遭,守护他的安全。
咯吱~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天字第一号房的窗户被人轻轻的推开,而卢象升也正好走到客栈大门的旁边,见此情形,立即会意,稍稍一停顿,就是飞身而起。
双脚一跺地,卢象升腾身而起,又是连连踩在墙壁之上,已经跃升了几米之高,随着一个前空翻,非常漂亮的窜进屋子里,稳稳地落在地上。
整个过程中,除了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再无其他的响动,仅此一点,足可见卢象升的功夫了得。
第八十七章 可以!
烛光幽幽,昏暗的光线之下,卢象升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配合着那副坚毅的面庞,就像鹰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两人,心里不断地猜测。
此刻,崇祯端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也在打量着卢象升,不断地回忆一些历史信息,这位绝对是强势的主战派,反对与建奴和谈,直至最后被杨嗣昌与高起潜弄死,通过阴谋诡计的手段。
不仅如此,这位明末时期的名将,更是一个带兵的高手,训练有方,每战都可以身先士卒,也能带头吃苦,所以在寥寥的几年之内,创建的“天雄军”非常彪悍,在明军之中,战斗力很强,名列前茅!
最为关键的是,卢象升有勇有谋、文武兼备的同时,对大明非常的忠心,更有一颗体恤百姓疾苦的怜悯之心。
绝声卫指挥使杨启聪静静地站于一旁,就像一个木雕一般,神情木讷,古无波澜,但眸子里不时地闪过几缕精光,有意无意地飘向卢象升,护卫着崇祯的安全。
一时间,气氛有一些异样起来,那种紧张的感觉渐渐变淡,崇祯与卢象升就那么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名将的憋屈陨落,不仅是大明的悲哀,更是历史的无奈。”
崇祯心里轻轻一叹,看到卢象升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愈发的欣赏起来,进而率先打破了平静,询问道:“卢象升,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朕的身份吗?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何将你叫到这里?”
刹那间,卢象升的心神巨震,敏感地扑捉到话语里的关键字眼,紧接着,就是躬施一礼,同时喊道:“微臣拜见皇上!”
在明朝之时,所谓的拜见才是真正的拜见,而不是嘴上喊着拜见,整个人却已经跪了下去,毫无尊严可言,男儿膝下有黄金被一遍又一遍的践踏。
“卢象升,你就这么确认我的身份是大明皇帝,没有一点怀疑?”
刚问出这一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崇祯一拍额头,不等卢象升回答,进而恍然地说道:“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金牌令箭在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上,深夜之时,召微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卢象升不置可否地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进而如此问了一句,同时不禁想起了今天的那个案子。
然而,崇祯却是淡淡一笑,并未立即为卢象升解惑,而是爽朗的说道:“一路走来,从京城到大名府,简直就像是从一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同是北直隶,农事却是天差地别,大名府栽种有粮食的土地要比其他州府多得多。”
闻听此言,卢象升暗暗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心中一动,隐隐有一些期待起来。
崇祯的语速在放缓,稍稍一顿,神色变得极为郑重起来,突兀的转而问道:“卢象升,跟朕说实话,如果将北直隶交给你,你有没有把握,将北直隶的其他州府县治理的像大名府一般,没有良田废弃?”
对于如此突兀的询问,话题的转移就像天马星空一般,意外的同时,卢象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沉吟了一下,紧接着就有条不紊的予以回答。
“可以!”
卢象升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显得很是自信,成竹在胸,进而补充道:“不过,皇上,要想做到这件事情,使得北直隶的良田能够得到充分的使用,微臣需要你的鼎力支持。”
提出条件的那一刻,卢象升整个反而轻松了起来,愈发的平静,顾忌也少了许多。
“皇上,您也知道,以顺天府为中心,京城为中心点,北直隶十之七八的土地都掌握在皇亲国戚、勋贵和一些朝廷的重臣手里,而那些人手握如此多的良田,却无意、也不能将全部的所属田地充分利用,许多都是废弃,成为了荒田,亦或是成为了草场。”
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尤其是一个明史专家,“崇祯”瞬间就明白了卢象升的意图,却未给予明确地答复,还卖了一个关子。
“卢象升,既然你这么的自信,有把握,朕这次南下微服私访结束之后,如果你能够草拟出治理北直隶的折子,如何将其治理好好的各种措施罗列出来,要是可行,朕就会同意。至于你的那些顾虑、担心之处,不久之后,就会全部消失。”
说这话之时,崇祯的心里愈发坚定了那种想法,先在北直隶实行另一种形式的土改,方式方法将会更加的温和。
渐渐地,两人又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自始至终,崇祯都从未提起过今天的事情,反而那股欣赏之意愈发的明显。
看着卢象升从窗户跳出去,崇祯想起历史上的这位名将死得很是憋屈,同时也联想到了袁崇焕,皇太极带兵入关,兵临京师城下,一连串的请求虽然激化了历史上的崇祯的猜忌之心,但皇太极的反间计之所以成功,京城的那些勋贵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距离京城越近,属于权贵的土地越多,越集中,袁崇焕的消极防守策略算是惹恼了京城里的那些权贵,毕竟,建奴持续的祸乱北直隶,一直在京城四周“转悠”,他们损失的越惨重。
所以,当听到袁崇焕勾结建奴的流言,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还有崇祯的猜忌之心以及积累的不满,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皇太极的反间计得逞了。
因此,在此时的“崇祯”看来,袁崇焕之死,不是皇太极的反间计有多么的高明,而是多方作用的结果。
擅杀大将,不管是什么的原因,袁崇焕在崇祯的印象都是急转直下,直至跌落到谷底,恶劣到极点。
“崇祯”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历史信息,脸上现出意味深长之色,北直隶先进行小规模的土改,另一种形式的“打土豪、分田地”,不仅是在搞实验区,更是将卢象升彻底推到勋贵与乡绅的对立面。
到时候,只要卢象升站到勋贵与乡绅的对立面,自己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将土改推行到全国,彻底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
不难想象,近有天雄军的保驾护航,远有秦军的策应,两支最为精锐的军队一东一西,不断地向南推进,一点一点地实行土改,直至覆盖全国。
解决了土地问题,拥有了土地,就等同于将绝大多数的百姓束缚在了田地之上,让他们有了牵挂与寄托,轻易不会跟着造反。
当然,在这之前,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赋税不能过重,百姓能够生活下去,有口吃的。
如此一来,土地才真正的具有捆绑作用,将百姓牢牢地绑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上,凭着辛勤耕耘的天性,不断地劳作,在地里刨食儿吃。
这就是华夏人的天性,那种有一些“犯贱”的品格,但凡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闹事儿,跟着造反。
即便是后世,放眼于天下,没有谁比华夏人更热爱和平,不喜欢战争,就算是在某个特殊的时期,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有口吃的能够勉强度日,就不会闹事儿,任劳任怨地看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
第八十八章 无奈之举?
时有诗云:“中州地半入藩府”,“唯余芳草王孙路,不入朱门帝子家。”
这一天,河南开封府的荥阳附近,官道之上,崇祯一行人顶着火辣辣的烈日,缓缓前行,看着身边不时走过的百姓,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模样,崇祯的心情就十分沉重。
尤其是听到诸如此类的诗词、民谣或顺口溜,崇祯的心里就会有一阵莫名的刺痛,相比于了解到的那些历史,眼前的这一切更加的真是,让人感触深刻。
小冰河时期已经初现征兆,正在影响着河南的百姓生活。
一路走来,大家似乎猜到了崇祯为何生气,作为生意人的吴邦宰,常年来往于南方与北方,相比于那些朝廷官员,对于一些地方问题更有独到的见解。
“公子,不必这么忧心,这些藩王宗室之所以这么看似疯狂的兼并土地,这也是无奈之举,没办法的事情,为了满足王府的花销,为了让家室维持富足的生活,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无奈之举?”
崇祯嘀咕了一句,回头瞥了一眼吴邦宰,进而继续说道:“这是不是过于无奈了?”
“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河南的这些宗室,并不全是像福王、潞王、周王、赵王、唐王、郑王和崇王几位王爷,在各自的藩地有大片的土地,即便没有朝廷的禄米,也能过上奢靡的生活。”
“其他的宗室却截然不同,由于朝廷的诸多禁令,宗室不能出仕,若无旨意,更不能离开藩地,这一系列的限制,就只使得他们只能不顾一切的兼并土地,从而获得收入。”
“而且,河南就这么大,除了七大藩王之外,其他小的郡王宗室不计其数,河南会是这样的情况,就也不足为奇。”
。。。。。。
作为一个灵魂穿越者,有着丰富的历史知识,“崇祯”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之所以神色难看,心情低落,只是身临其境之时,有一些难以接受而已。
这时,刘若宰走了上来,吴邦宰说完之后,也说了一些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有些补充说明的味道。
“公子,在京师之时,属下就曾经了解过,嘉靖八年的时候,宗室人口还只是八千二百左右,到了万历三十三年,登记在册的宗室人口,就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七千人,按照宗室人口的这种增长速度,宗室人口的禄米总数,在全国的田赋总收入之中,早就出现了逆差,到了天启四年,这种逆差高达一倍有余。”
“嘉靖三十二年的时候,岁供京师的禄米不过四百万石,而朝廷所需要承担的各处宗室禄米总计却有八百五十三万石!”
“万历初年的时候,全国的财政总支出约有一千八百五十四万两,用于宗藩的俸禄就约有五百五十二万两,时至今日,用于各地藩王宗室的支出肯定会会更多,而朝廷的财政收入却不断减少,大幅度的缩水,每年不过两千万两左右。”
呼。。。。
崇祯又不傻,暗暗长呼了一口气,又怎么会听不出刘若宰的意思?
这不仅仅是为藩王宗室说情、安抚自己那么简单,更是在与自己算一笔账,往深得说,就是暗指分封的危害,那些宗室已经成为蛀国之虫,不断地蚕食大明的国力,吸百姓之髓,朝廷已经无力负担。
当然,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有着诸多束缚的许多宗室,确实有一些无奈,在面临不能按时拨发禄米,就只能使用其他手段,巧立名目,通过兼并土地的形势,增加何人收入。
这一刻,“崇祯”不禁想起了一份历史记载,万历三十五年的时候,邢科左给事中曹于汴的奏疏,其中所透露地当时军费开支,宁夏之役所费饷银两百万,东倭之役七百八十余万,播州之役三百余万。
也就是说,万历初年用于宗室的俸禄,不包括米粮,就够一次宁夏之役和播州之役。
换句话讲,如果朝廷不再供养这些宗室,让他们自食其力,每年就不用再为军费开支而烦扰了。
别人不知,他这个“崇祯”可是清楚,明末的时候,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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