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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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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皇上,制作望远镜,不仅需要极为高超的手艺,其中的镜片获得,需要高温煅烧,方能制取到玻璃液,仅此一项,就需要一大笔钱和熟悉煅烧技艺之人的指导。否则,如果只靠钦天监的这些人摸索,虽然最终也能弄出来,但将会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贾亦韬看向薄珏的同时,也在轻轻点头,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紧跟着询问道:“嗯。。。你觉得,该怎样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制取到玻璃,并能作出望远镜?”
  看到薄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面有迟疑之色,贾亦韬进而又补充道:“换句话讲,在最短的时间里,要想获得望远镜,你需要朕如何支持?不管是什么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一下子说完,朕恕你无罪。”
  薄珏这次没有了顾忌,神色坦然了许多。


第五十一章 “爷”文化

  “启禀皇上,微臣希望您能够准允,钦天监能够引起那些洋人进来,为朝廷办事,在钦天监当差。”
  很显然,这个要求也是李祖白也很想提得,心里迫切地希望,皇上能够答应,让那些京城里的洋人入仕当官。
  然而,贾亦韬却是淡淡一笑,脸上现出意味深长之色,深深看了一眼李祖白,轻声说道:“李祖白,如果朕得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好像加入了天主教?现在已经是天主教徒?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此刻,李祖白真得是欲哭无泪,心里憋屈的慌,薄珏刚刚将皇上的注意力转移,现在又扯到自己的身上,尽管心中郁闷,但也不敢多做迟疑,连忙答道:“是的,皇上,微臣确实是天主教徒,却绝无私心。。。。。。”
  “好了,好了,李祖白,不用这么紧张,朕没有那么多的意思,仅仅是顺口那么一说,不要做出过多的解读。”
  贾亦韬摆手打断了李祖白的话语,进而又朗声说道:“不仅是你,朕还知道,徐光启、李之藻、李天经、王微等人,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是天主教徒。”
  说到这里,贾亦韬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薄珏,脸上现出和煦的笑容,风轻云淡地继续说道:“朕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也不排斥那些洋人入仕当官,报效我大明王朝。”
  贾亦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威势更是随之增加。
  “薄珏,告诉那些洋人,他们要想在我大明传教,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们必须对朝廷有所贡献,必须将西方的那些先进学问讲述出来,翻译成册,教会工匠那些技艺。”
  “而且,在传教的过程中,不得不再出现以前的事情,强迫民众信教,改风易俗。否则,到时候别怪朕翻脸无情,再来一次他们口中的‘南京教案’,将他们驱离大明的疆土。”
  声音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同时也充满着浓浓的警告语威胁之意,使得李祖白又惊又喜。
  “是,皇上,微臣一定会向京城里的那些洋人传达深意。”
  “好,薄珏,李祖白,望远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不仅能够做出望远镜,还能大规模的生产。”
  贾亦韬离去了,李祖白这才真正的长舒一口气,身心完全放松下来,与薄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唏嘘之色,没想到皇上对于望远镜会如此重视,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薄珏的脸上现出浓浓的感慨之色,颇为自嘲的自语道:“还真是造化弄人,想我薄珏十年寒窗苦读,数次赶考,却是屡试不第,没曾想到今时今日,却凭着西洋之学,博取到了功名,从一个寒酸的书生变为了朝廷的官员,还真让人感觉世事无常。”
  李祖白讪笑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的回话。
  有人讲,随着鞑子的入关,清廷入主中原,汉人的灾难不是一个又一个城池被屠戮一空,而是汉人的尊严被践踏,再无骄傲可言。
  代表尊严和骄傲的脊梁,或是被敲断、杂碎,或是弯曲,低头称臣、称奴,还有那句男儿稀有黄金,汉人不仅向男人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还有那一双尊贵无比膝盖。
  翻开历史,不难发现,汉人的灾难,也是中华文化的一场巨大灾难,满人蛮横的将他们粗野的文化镶嵌进中华文化之中,使得中华文化越来越偏向奴性,汉人也缺少了那种阳刚特质。
  爷,这本该是晚辈对长辈的尊称,却在清朝之时被滥用。
  到了大清王朝,这个称呼被用的异常频繁,司空见惯,比比皆爷,不仅是长辈与晚辈之间,还有亲朋好友,以及各种场合之上,互道一声寒暄,开口就是一个“爷”。
  不管是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见面之时,只要两人寒暄,开口就是一句爷,与晚辈对长辈的称呼不同的是,这声爷有一个前缀,加上了对方的姓。
  知微见著!
  当“爷”泛滥之时,也意味着这个社会充满着奴性,再无尊严可言。
  清朝处处都有“爷”文化,朝堂上有万岁爷、王爷等等,普通百姓和商贾之间,有李爷、张爷、贾爷。。。。。。
  当到处都是爷之时,又何尝不是遍地皆孙子?
  所以,满人的入主中原,是灾难性的,影响是深远的。
  明朝灭亡之时,有许多的官员和百姓宁折不弯,即便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汉人依旧坚持着一个信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改变了大势所趋,也会逃离这片疆土,脱离清廷的统治范围,不仅是为了生活,更是身体里的那份骨气使然!
  当这个信念被摧毁之时,留下的那些汉人都是软骨头,还有什么硬气可言?
  自然而然地,那股血性也随之被磨灭。
  所以,清朝灭亡之时,没有人留恋,更没有人为他以身殉国,汉奸的层出不穷,爱国的信念薄弱,就是满人奴性文化荼毒的结果,那场汉人灾难的延续。
  作为一名历史学家,贾亦韬就非常认同这个观点!
  什么康乾盛世?
  那不过是一块遮羞布,想要掩盖满清所带来的灾难,为满清皇帝歌功颂德而已。
  此刻,贾亦韬正在发呆,不断的想着这些事情,心里很是沉重,那种对明朝的认同感愈发的强烈,不管明朝的皇帝如何的昏庸无能,但他们都秉持着一条祖训。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还有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这一条条信息都彰显着属于大明王朝的骨气与血性,也成为了一个无形的桎梏,即便李自成打到了京城,主动讲和,并愿意抵御清军,崇祯皇帝也不愿意答应的一大诱因,左右着他的决定。
  自缢于万岁山(煤山)之时,蓬头垢面,一块绸缎颜面,足以说明朱由检信鬼神,害怕答应了李自成的要求,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祖。
  “启禀皇上,锦衣卫在真定府的密探飞鸽传书,送来消息,秦将军已经到了真定府的地面,若无意外的话,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骑兵下午就能到京城。”
  贾亦韬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听着洛养性的讲话,顿时就反映了过来,满面的兴奋之色,连忙说道:“好好。。。通知礼部,立即准备一下,朕要出城十里,亲自接秦将军!”


第五十二章 不甘与庆幸交织在一起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贾亦韬的口谕刚刚出了乾清宫没有多久,其中的内容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伴随着的还有这首贾亦韬“借用”朱由检夸赞秦良玉的诗,引得无数人热议,纷纷猜测,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一时间,北京城内风云骤起,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颇有人人自危之势。
  当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秦良玉即将入京,还带来了她那闻名遐迩的白杆子兵,一些人不安了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并未因为田尔耕等人的处死、查没家产而告一段落。
  风声鹤唳,人人噤若寒蝉,不外如此。
  黄府。
  黄立极的宅院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不再有络绎不绝的官员拜访,门可罗雀,就连下人都少了许多,处处都透着落寞和破败的味道。
  种种迹象都在述说,黄家已经是昨日黄花,家道中落。
  黄蘅若与黄藻相继结束了牢狱之灾,返回了家中,算是黄府的一大幸事,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感,除了黄立极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不高兴,带着淡淡的落寞之意。
  书房之中,黄立极心情不错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之间,无视家人那幽怨的眼神,整个人显得好不快意,两个儿子站在对面,脸上尽是不甘之色,低头不语,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
  不仅如此,还有妻子杜氏坐在一旁,满脸的苦瓜相,皱巴巴的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着急之色,看到两个儿子不敢开口,无奈地问道:“夫君,妾身实在不明白,向皇上辞官,告老还乡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不仅让蘅若和藻儿跟着返乡,不再为官,还将家产之十七八捐给了朝廷,没有了这些钱银田产,咱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女人家家的,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黄立极长长的叹息了一句,稍稍停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神色早已收敛了起来,显得十分的凝重,看到两个儿子同时流露出期待和不甘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不愿意辞官离京。
  尽管如此,黄立极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再次看向了杜氏。
  “夫人,你不明白,事情远不像表面上的那么风平浪静,不要只看眼前的这些利益,却没有意识到一个大危机悄然来临,威胁到咱们全家人的性命。”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氏心里一惊,紧张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脱口问了一句,就连黄蘅若与黄藻的神色也变了一变,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皇上准备动手了,凡是与魏忠贤来往国密之人,都将沦为清算的对象,轻则罚没家产,流放戍边;重则满门抄斩,一家老小都难以活命。”
  “你们看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妨回想一下,虽然多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处理的不过是一些微末小官,无足轻重之人,李国?那些人还被皇上重用,委以重任,但事事透着诡异,让人捉摸不透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随着那些东林党的相继重新启用,返回京城,算是彻底搅混了京师的这潭水,使得谁也不敢行动。关键的是,年初之时,施凤来这一边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打压的东林党抬不起头来,不过是寥寥几个月的时间,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两者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后者隐隐还有稍占一筹的意思。”
  “父亲,即便如此,大不了咱们全都返回老家,我与二弟不再入仕当官,皇上也准了你的请辞。可是,这与你一下子捐出那么多的钱财,几乎是咱们家的全部家当,有什么关系呢?”
  黄蘅若脸上的不甘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和张氏、黄藻一样,只剩下浓浓的不解,等待一家之主黄立极的解释,更多的是心里的好奇在作祟。
  当然,不甘和不舍占据着主导,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毕竟,堂堂朝廷重臣的家产,多年以来的积累,其中的十之七八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够他们一家子生活不愁,过上富裕的生活。
  “哎。。。蘅若啊蘅若,没想到你在朝当官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么多的目光短浅,不知道孰重孰轻?”
  黄立极只觉得嘴里苦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叹息的同时,更是连连摇头,略微平息了心绪,这才解答三人的疑惑。
  “如今之时,朝廷可谓是麻烦不断,辽东有建奴之患,西北有连年的大旱天灾,西南的奢崇明和安邦彦叛乱,虽然暂时压了下去,却未根除问题,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为祸贵州和四川。”
  “凡之种种,朝廷急需一大笔银子,没看到都逼得皇上不择手段了吗?不惜以一些小事儿为由头,让百官与勋贵变相的捐输。而且,皇上针对的对象多是魏忠贤的往日故交,从田尔耕这些人的下场来看,咱们还是及早脱身的好。”
  “如果不是天下动荡,朝廷面临这么多的危局,皇上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朝局,以便应对这些问题,恐怕早就对我们这些人下手了。”
  三人的神色很凝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黄蘅若更是露出恍然之色,沉声接话道:“父亲,我明白了,之所以捐出大半的家产,你老就是想要讨皇上一个好印象,免得咱们被皇家秋后算账。”
  “不错,为父就是这个意思。”
  黄立极赞叹了一句,看向大儿子的眼光稍稍平和了一些,颇为欣慰,转而有一些庆幸地说道:“皇上已经下旨了,咱们一家子随时能够离京,不像施凤来和张瑞图他们,虽然也被准了辞官,却被困于京城,赋闲在家,说不定他们还羡慕咱们家呢?可以全身而退,保得一家老小性命。”
  这一刻,杜氏与黄蘅若、黄藻再也没有了不甘之色,整个人显得很是轻松,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恨不得立刻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也听到了那个消息,秦良玉率军入京,稍稍联想一下,就让人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京城将会有一场大动荡,一场血雨腥风正在悄然逼近,自己等人还是赶紧逃离这个越来越大的漩涡比较好。
  否则,稍有迟疑,又或者走得慢的话,一旦被漩涡波及到,都将是粉身碎骨。


第五十三章 意义非凡

  西南之地,贵州水西,贵州宣慰司,也就是水西土司衙门,此时却变成了“罗甸大王”的王宫,彝族土司安邦国的住处,盘踞之所。
  此刻,在诺大的王宫大殿之上,身材短小而异常粗壮的安邦国懒洋洋的倚坐在那里,神情漠然,一副安于现状的样子,奢崇明坐在下面的右侧为首之处,隐隐有急切之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有一些异样。
  “罗甸大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朱燮元和傅宗龙相继离开西南,回乡丁忧(守孝),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越早兵出水西越好。没有此二人的掣肘,西南的这些名将都是泛泛之辈,也就秦良玉手下的白杆子兵还有一些威胁。”
  “拿下四川之后,你我二人就能形成掎角之势,互为援助,任他大明派百万大军而来,也无可奈何,凭借地势之险,咱们哥俩依旧可以在这西南之地自立为王。”
  安邦国的双眼皮耷拉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等到奢崇明说完之后,翻了翻双眼皮,一只手掏了掏耳朵,这才漫不经心地予以回复,显得很是傲慢。
  “我说安邦国老弟,这才过去多久,去年的那场打仗,傅宗龙将本王打得元气大伤,兵卒折损了大半,粮草储备更是一个大问题,你现在让我出兵,让我拿什么出兵?拿什么打仗?恐怕兵出水西还没有多久,就会因为粮草短缺的事情而军心涣散。”
  “可是,罗甸大王,朱燮元的丁忧三年期限就快结束了,不到一个月。一旦朱燮元返回四川,你我二人再想图谋四川,将会难上加难,就连水西这里都有可能不保。”
  然而,任凭奢崇明千般言语,万般劝说,依旧打动不了安邦国,后者一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秃噜着嘴死不改口。
  “不不。。。安邦国,任凭你如何的花言巧语,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更改决定的。如今之时,我手下也就数万人,兵力如果不能发展到十万,没有两年的粮草储备,我绝不会兵出水西的。”
  。。。。。。
  水西城的一处宅院,密室之中,奢崇明父子正与他们的将领秘密相商着,谋划着未来的行动。
  “土司大人,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时不我待啊。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部众非得被安邦彦那只老狐狸一点一点的蚕食不可。”
  “父亲,不能再犹豫了,现在是返回四川的最佳时机,如果再错过这个机会,朱燮元要是返回了四川,恢复了四川巡抚一职,咱们再想复国可就难了。”
  “是啊,土司大人,少爷说的太对了,留在水西绝非是长久之计,就这么一大点地方,不仅我们的人要吃喝拉撒睡,要补充兵力,安邦彦也是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双方绝对会摩擦不断,争斗不休,不如趁着双方现在还未撕破脸皮,返回四川,攻取明军兵力薄弱的城镇,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
  当西南密谋迭起之时,奢崇明等人蠢蠢欲动,将会再有战端出现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却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绵延有十里之遥,贾亦韬正伫立在十里亭之内,登高而招,遥望南方。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一个黑点,紧接着变成了一个黑团,渐渐地,伴随着一阵奔腾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之下,一支骑兵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引起众人的惊呼。
  “看看,秦将军他们到了。”
  “快看,那个领头之人,身穿红色披风的就是女将秦良玉!”
  “还有那个,身披银色铠甲,胯下骑白马,手持一干银枪,应该就是秦将军的儿子,石砫宣抚使马祥麟,人称‘小马超’,好不威武!”
  。。。。。。
  贾亦韬笑了,缓缓从十里亭上面走了下来,缓缓而行,在百官的簇拥之下,在三大营之一的五军营警戒之下,来到了官道的正中央,年轻的面孔上泛着丝丝的笑意。
  不管是秦良玉,还是马祥麟,都有一身的标配,很容易就能认出,前者一袭红色披风,后者一身银色铠甲,独目,素有“独目马”之称。
  尤其是秦良玉,今年已经五十四岁高龄,这支骑兵队伍之中的两名女将,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马祥麟的老婆张凤仪,一门两女将,都堪称“花木兰”的存在,早已成为军中、乃至于整个大明的美谈。
  很显然,秦良玉很识趣,有一个老将应有的自觉,随着一个手势,白杆子兵戛然而止,全都停了下来,距离贾亦韬足有两里之遥,唯有儿子和儿媳在身后跟随,策马而来。
  “末将秦良玉,末将马祥麟,末将张凤仪,拜见皇上!”
  “三位将军,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贾亦韬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就要弯腰行礼的秦良玉,更是说道:“老将军,仅仅是朕的一道手谕,一个模糊不清的命令,就远赴万里之遥,赶赴京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崇山峻岭的四川,赶到了京城,朕心甚慰!”
  然而,相比于秦良玉三人听到如此热情的夸赞而意外,心里满满的好奇和不解,周围的一些官员却感觉的十分刺耳,心里愈发的忐忑而不安,五味杂陈。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些官员此时的危机感格外强烈,变得极为心绪不宁起来。
  就在秦良玉三人那么一愣神的瞬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百官怀着复杂和忐忑的心情之时,贾亦韬却是兴奋地难以自抑,再次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大手一挥,对着一名文官喝道:“都给事中王家彦听旨,暂代处理京营戎政,负责协调白杆兵事宜,领他们进入瓮城之中修整,听候安排。”
  所有人都震撼了,自大明建国以来,除了卫戍京师的禁卫军,是不可以进城的,只可以在城外驻扎、修整。
  然而,皇上居然让他们进城了,尽管只是京城的一个瓮城,城门的一个护门小城,还威胁不到京城的防御,但它所代表的意义非凡,却是震撼人心的。
  九五至尊,言出法随,乃是金科律例。
  尤其是现在的这种情形,不仅是百官在侧,还有百姓们环视周围,在贾亦韬之前的一系列树威之下,人心惶惶之时,无人敢上前提出质疑。


第五十四章 冰火两重天

  阉党不想引火烧人,不想再加深皇上对自己这些人的那种恶感;东林党亦然,不想做出头之鸟,尤其是对那些空出来的官职虎视眈眈,迫切地想要填补上去。
  一时间,百官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共识,在各怀心思之下,无人指出其中的不当之处。
  满含笑意的眸子之中,贾亦韬偷偷地打量着百官的反应,尽管格外希望是现在这种结果,乐见其成,但还是高兴不起来,心中不禁有一些失望起来。
  此情此前,虽然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却也恰恰说明,这个时候的文武百官,已经没有了那种秉言直谏的特质,没有了指出皇帝决定不当之处的勇气。
  自古以来,都是文死谏,武死战。
  文官变了,不再冒死直谏,变得苟且偷安注重个人的利益得失;武将也有变得苗头,不再那么骁勇善战,不畏生死。
  如此种种,何尝不是大明王朝的悲哀?
  贾亦韬瞥了一眼王家彦,虽然这位也没有点出自己的不当之处,却很欣慰他的后世表现,能够以身殉国,跳城自杀,足以说明他对大明王朝的忠心!
  拥有忠心,又兼具治理之能,正是贾亦韬迫切想要的官员。
  这些说起来虽长,却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当秦良玉三人反应过来之际,连忙谢恩过后,贾亦韬再次笑着说道:“秦将军,就让令郎夫妻二人留下来,协助王家彦,带着大军入瓮城修整,咱们进宫吧,朕迫切想要知道西南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形?”
  “是,皇上,末将遵旨!”
  秦良玉答应一声,扭头分别看向了身侧的两人,交代了一番,虽已年迈,但底气依旧非常足,话音铿锵有力。
  “祥麟,凤仪,你们两个就暂且留下来,配合王大人安置大军,如若有兵卒闹事者,骚扰到百姓,军法处置,定斩不饶,也将追究属官的罪责!”
  “是,母帅,末将遵命!”马祥麟和张凤仪同时抱拳,异口同声地答道。
  渐渐地,百官再次排成了两列,目送着贾亦韬与秦良玉前行,等到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紧紧地跟随,整个过程中都是默然不语,仅仅是陪着笑。
  然而,笑容是那么的勉强,气氛充满异样之感。
  不久之后,瓮城之中,白杆子兵的临时驻地,大帐里,马祥麟夫妻二人忧心忡忡地站在那里,张凤仪那一张飒爽英姿的面庞之上挂满焦虑之色,不安的说道:“夫君,妾身实在不能理解,皇上虽有密旨,但西南的局势非常的不稳,那些少数民族的吐司随时都有可能复叛,奢崇明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只要向皇上和兵部言明四川与贵州如今的情况,皇上不可能再坚持,非要母亲大人赶赴京城,什么事情能有西南之地的稳定来得重要啊?”
  “好了,凤仪,不要多说了,母亲既然这样做,不顾四川之危,不惜亲身赶来京城,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有她自己的打算。何况,母亲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主帅,若是没有其他的考量,就不会这样做的。”
  。。。。。。
  乾清宫之中,贾亦韬端坐于上方,秦良玉直直地站在对面,一身的红色披风和腰间的佩剑早已不见了踪影,尽管脸上爬满了岁月的风霜,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但依旧掩饰不了那股飒爽英姿的英气。
  贾亦韬的手里有一份折子,正是王家彦检点白杆子兵之后,统计上来的将领名单,马祥麟,张凤仪,秦翼明,秦拱明,秦佐明,秦祚明。。。。。。
  记忆如泉水般涌来,浮现在大脑之内,不管是属于朱由检的残存意识,还是贾亦韬的历史研究信息,都使得贾亦韬对这些名字非常的熟悉。
  秦良玉的儿子儿媳、秦良玉兄长秦邦屏的双子、秦良玉弟弟秦邦民的两个儿子。。。。。。
  一门忠烈,堪称宋朝时的杨家将,兄长秦邦屏、秦邦瀚战死于浑河战役,弟弟秦邦民战死于奢安之乱,儿子儿媳战死于镇压起义军。。。。。。
  这一条条信息,愈发的让贾亦韬重视秦良玉,作为他清除朝廷党政弊端的最大助力,如今能想到的外援。
  当然,这些信息多是以历史上的事件为主,他贾亦韬很有可能改变这些事情的走向,改变马祥麟与张凤仪的结局。
  呼。。。。
  贾亦韬暗暗长吐了一口浊气,扫去心中的那股阴霾,对秦良玉的同情,目光再次回到了秦良玉的身上,沉声说道:“秦将军,朕就不拐弯儿抹角了,此次召你进京,就是让你率领白杆子兵保驾护航,协助朕清理那些为祸朝政的奸佞之臣。”
  一时激起千层浪,秦良玉被贾亦韬的直接震撼到了,心里莫名的翻起了惊天骇浪。
  即便纵横沙场几十年,年近六旬,看尽了世事的起起伏伏,早已参透了生死轮回,秦良玉此时的心绪还是难以平静,一阵的波澜起伏,对于皇上即将付诸的行动,产生了丝丝心悸!
  需要从异地调军,还是大明王朝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之一,拱卫京师,仅仅是想想这些,秦良玉就觉得心寒,大概猜到了贾亦韬的动作将会有多大。
  “秦将军,俗话说,重病须用猛药,加上本朝,你也算是四朝元老了,魏党势力遍布朝野,盘根错节,不仅是官场之上,还有军队之中,或大或小,都有魏忠贤的党羽,要想将其一一拔出,除去朝廷弊病,整肃朝纲,非强势手段所不能除。”
  秦良玉那遍布周围的面颊抖动了两下,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惧意,躬身行礼道:“老身明白,如果谁敢犯上作乱,祸乱朝政,动摇国之根本,忤逆圣意,皇上所指之处,就是老身与白杆子兵的刀锋所向之处。”
  “好,秦将军果然是明白人,快人快语,朕要得就是这句话!”
  贾亦韬忍不住地赞叹了一句,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转而看向宫门的方向,喊道:“张彝宪,进来!”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小碎步声,张彝宪弓着身子走了进来,高声附和道:“皇上,奴才在。”
  “来啊,传朕的旨意下去,秦良玉素有军功,先有赴辽东抵御后金,后有平叛西南之乱,世代镇守四川,一门忠烈,现加封太子太保衔,封忠贞侯。。。。。。”
  不过是寥寥数分钟,秦良玉就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遭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搞不明白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前一刻还要整肃朝纲,后一秒就对你大肆封赏,没有一丁点的征兆,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第五十五章 夺情

  当然,此刻的秦良玉更多的是感动,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化解,消失不见,丈夫被太监邱乘云诬告,最后病死于云阳的监狱,两个兄长和一个弟弟也为朝廷尽忠,先后身死,而朝廷也仅仅是追封了一个名号而已,再无其他。
  即便心如坚铁,忠君爱国的信念根深蒂固,经历过这些的秦良玉要说毫无怨言,那绝对是骗人的。
  一把辛酸泪,满心的苦楚,都随着贾亦韬的这个封赏而有所缓解,更加坚定了她对大明王朝的忠心,兄弟与丈夫的死也值了。
  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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