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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谢王堂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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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言之有理。”
石韦紧凝的剑眉散了,微微而笑,不再多言,只专注于她的刀伤。
熊青黛所受这一刀位于她的大腿外侧,伤口看起来吓人,但所幸没有砍中大动脉,清理过伤口,涂抹过金创药膏之后,只剩包扎一下便可。
只是她这伤口位于大腿外侧,已接近于臀部,石韦若是要替她包扎,势必要触及她私密之处,这终究与只给她用针,触碰她的背还是有所不同的。
石韦倒不觉什么,只怕人家女儿家难为情,遂道:“小姐,现下我要为你包扎,只怕有些失礼,若不然我去叫丫环来做吧。”
“哪里需得这些讲究,你快动手吧。”
熊青黛果然是有江湖性情,于这所谓的男女之别看得甚轻,说着便将腿撑起,只用被角略遮住了幽密之处,身子跟着向旁微微一侧,将半边身体都呈现给了石韦。
这般一来,从脚趾到半边的翘臀,一条完美纤长的曲线尽收眼底。
石韦暗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绷带在她的大腿根部间缠来缠去,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将她伤口包扎好。
包扎过后,石韦用被子轻轻掩住她的下体,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伤口已包扎好,这金创药膏我也一并留下,小姐只需每隔几天,叫丫环帮着换一下便是。”
熊青黛苍白的脸庞渐渐泛起些血色,她望着石韦道:“石郎中莫非不打算亲自来与我换药吗?”
石韦轻咳了几声,“换药这种事很简单,我看不需我亲来打扰小姐。”
“那针灸呢,你了不打算来给我继续用针吗?”熊青黛又问道。
石韦笑道:“小姐的抑郁症已然痊愈,以后就再也用不着石某了,小姐好好的养着身体,我先告辞了。”
熊青黛眉色间流露出几分失落,张口欲言,眼瞧着石韦拎着药箱推门而去,却终究是没说出口。
熊青黛能舍命为自己出头,这份情意,石韦焉能视而不见,眼下他有意避而不见,却也是为了她着想。
先前因是丁香一事,熊青黛已与他大哥吵了一番,听闻近日兄妹俩一直在闹冷战,眼下熊青黛有伤在身,自己若是常来,引得她与兄长生气,牵动肝火,于养伤恢复着实不利。
为了让她好好的养伤,石韦也只有暂时回避一下她了。
离了闺房,石韦径直往府门而去。
他知那熊青叶在府上,但因是前番之时,彼此间产生些芥蒂,那熊青叶因是妹子的病业已痊愈,对石韦的态度也没就那么热情,故是石韦也懒得去跟其打个召呼。
一路匆匆,正经过前堂之时,却不知那熊青叶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几步从堂中赶出来,将石韦拦了下来。
“石郎中,你怎的来了也不打个召呼就要不辞而别,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岂不笑熊某慢怠客人。”
熊青叶那张狰狞的面相,堆满了笑容,态度竟是比早先还是热情三分,他携着石韦,硬是把石韦给拉了回去。
石韦淡淡笑道:“我只是想起小姐的病还剩下最后一疗程,所以才冒昧造访,怕打扰熊帮主,故是没敢让人支会一声。”
熊青黛既是私下请他前来,显然是不想让他哥哥知道这事,石韦便替她圆了个谎。
熊青叶却忙道:“石郎中这话说的,你我都是自家人,哪来的什么打扰,往后石郎兄想来兄弟府上,随时都欢迎,用不着那么客气。”
前日里这姓熊的冷冰冰的拒绝过他,而今却忽然变得如此热情,而且竟口口声声的与他称兄道弟起来,石韦料定他这般变化,其中必有别意。
当下石韦不动声色,随着他一番客套。
好茶果点端上,熊青叶亲斟一杯茶,笑呵呵道:“前日里石郎中走后,兄弟我前思后想,方才知道自己实在是不该。”
熊青叶终于拐到了正题上,石韦隐约已猜到三分,却佯装不知,只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熊青叶却郑重道:“石郎中你于我们熊家有恩,莫说是向县令张张口这么件小事,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该义不容辞,这事是我糊涂,今儿个我以茶代酒,算是向石郎中你赔罪。”
说着他已是一脸的悔色,双手恭恭敬敬的将茶奉上。
石韦索性不客气的受了他这一敬,看他接下来还能演些什么。
敬过茶后,熊青叶话锋忽转,凑上近前问道:“石郎中,听说前几日县令夫人请石郎中去为其治病,不知可有此事?”
果然不出石韦所料,难怪这姓熊的忽然对自己如此客气,原来是打听到了他跟县令辛夷搭上了关系。
“熊帮主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石韦冷笑一声,也不隐瞒,坦然道:“没错,我是去了一趟县令府上,略施手段,圆了温夫人为辛家传宗接待之愿。”
听得石韦亲口承认,熊青叶的表情愈加的敬重,竖着拇指大赞:“石郎中果然不愧是咱们当涂第一神医,我早就想向辛县令推荐石郎中的,没想到你竟有幸受辛县令青睐,石郎中,恭喜你呀。”
石韦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从不做亏本卖买的熊帮主,眼瞧着自己成了县令的恩人,这才会又来热情的巴结。
这般人情冷暖,石韦也习以为常了,看在熊青黛的面子上,遂是虚言应付了他几句。
欲要告辞,那熊青叶却执意要留他吃酒,正推脱之时,渔帮一名帮众却匆匆而来,将一道帖子送到。
“是辛县令的帖子。”
熊青叶忙将那帖子拆开,细看一遍,不禁面露惊讶:“府尹大人明日要巡视至当涂,辛县令命我等当涂士绅一早去城外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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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异变突生
石韦依稀记得,南唐国采用的是两都制。
当年南唐建国时,以扬州为东都,以金陵所在的江宁府为西都。
周显德六年,中主李璟割江北十四州给周国后,又升洪州为南昌府,名作南都。
江宁府辖有都城江宁(金陵)、上元、句容、当涂、六合等十余县,江宁府尹则相当于北京市市长,因管辖京畿重地,故而权力与地位比一般的知州要高出一阶。
石韦虽只一县中市井之民,但因当涂靠近京城江宁,京畿附近,也能听到不少关于朝中的八卦。
他知月余之前,这位叫作陆玄明的人升任江宁府尹,没想这位新的府尹大人,刚刚上任就开始下到江宁府各县巡视,而且第一站就是当涂县。
新的顶头上司巡视到自家地头,辛夷这个做下属的自然不敢怠慢,想来是想营造出一副盛大的欢迎场面,故而才会把这当涂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是熊青叶这样的人物都邀出撑场面。
见得熊青叶有事在身,石韦便正好找借口告辞而去。
转眼之间数日已过,这几天来,当涂县的穷人们日子的过得很不好。
县令辛夷下令,将沿街乞讨的乞丐统统抓了起来关进牢里,将那些衣衫破落的小贩尽数驱赶进巷子里,不准他们当街叫卖,沿街的民户也不准在户外凉晒衣服。
诸般措施,便是因江宁府尹前来巡视,这位辛县令为了在上司面前充门面,以显示他治下的当涂是何等的繁荣,民众是何等的富足教化。
这天傍晚,平安堂早早关门,石韦和师娘还有丁香,正自用晚饭,刚没吃几口,却听得有人啪啪的敲门。
“这么晚了,谁还来看病?”樊佩兰疑道。
“可能是急诊,丁香,开门去看下吧。”石韦吩咐道。
丁香忙放下筷子,小跑着去往前堂医馆,很快听得“吱呀”一声门开,接着便听到丁香一声惊叫。
石韦二人心头一震,忙是起身奔往前堂,一进门时,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怔。
丁香正扶着一气喘吁吁,步履艰难的女子往堂中挪来,而那女子,竟然是熊青黛。
石韦愣怔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急是上前将熊青黛搀住,惊问道:“熊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医馆,熊帮主他可知道吗?”
“大哥他……他……”
熊青黛气息奄奄,一个“他”方才出口,两眼一闭竟是晕了过去。
“熊小姐!”
石韦吃了一惊,急将那摊倒的柔躯扶住,猛然觉得手掌里有湿湿的感觉,抬手一看,竟发现掌心沾满了血渍。
低头一看,方才惊觉她的裙子已红了一片,多半是她一路从熊府步行而来,崩裂了伤口所致。
一见着血,两位女眷齐声惊叫。
“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石韦一把抱起熊青黛便往自己房中跑去,当他把怀中这昏厥的女子安放在床上时,樊佩兰已将治伤的诸般用物取来,丁香也端着一捧热水随后而至。
眼下虽有旁人在,但石韦也顾不得许多,挽起衣袖将她的裙子一褪到底,当着两个女人的面,又是清洗伤口,又是重敷药膏,忙碌了半天才将她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石韦长吐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见得熊青黛气息虽渐渐平伏,但脸色却苍白无血,便吩咐道:“我看她一路来咱平安堂,定是失了不少血,丁香,麻烦你去做些红枣糯米粥吧。”
丁香应声而去。
“远志,这说这熊小姐怎的好端端的会伤得这般重,还大晚上的跑到咱们平安堂来?”
樊佩兰仍旧一脸的困惑,她见得石韦忙乎这半天,满头都是汗,遂拿起湿巾来替他轻轻的擦拭额上汗珠。
石韦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且等她醒来再说吧。”
樊佩兰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石韦他们一直守在床边,一个多时辰之后,熊青黛幽幽转醒。
石韦面露喜色,忙是问道:“熊小姐,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
熊青黛迷糊了片刻,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忽然间将石韦的手紧紧抓住,紧张的叫道:“石郎中,我大哥他……”
她这般一急,气息便又不畅。
“先别急,你伤口崩裂,失了不少血,先把这碗红枣糯米粥喝了再说。”
石韦温言安慰着她,从丁香手中接过粥来,用舌尖试了一试,感觉不冷不热,方才一手扶起她,一手将碗送到她嘴边。
熊青黛只得有气无力的靠着石韦的肩膀,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着将粥咽下,偶尔有一点从嘴角边漏出,石韦便用帕子为她拭去。
“真没想到,远志还是这般细心体贴的一个男人……”
看着这般情景,樊佩兰心中在感慨,眼眸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是有些意外,又似乎有几分羡慕。
熊青黛将一碗粥饮尽,气血略好了几分,石韦这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默默道:“大哥他被官府抓了。”
熊青叶被抓?
听到这话,不光是石韦,就连樊佩兰和丁香这两个妇道人家亦是面露惊异之色。
堂堂渔帮帮主,当涂城第一号的黑帮头目,跟县太爷关密切,这么一个人物,怎会突然全无征兆的就被抓了?
这般事情,换作是谁都会不信。
“熊帮主他为什么会被抓?”石韦一脸的狐疑。
熊青黛摇头道:“我也不知,反正就是傍晚的时候,家里突然闯入许多捕快,不容分说便将我大哥抓了,还把我家给封了,所有人都给赶了出来。”
“难道官府是突击扫黄打黑……”石韦咕嘀了这么一句。
“扫黄打黑?”包括熊青黛在内的三个女人,听得这四个字,都是一脸茫然。
石韦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溜出了新鲜词,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乱嘀咕的。熊小姐,既是熊帮主被抓,你怎么想起来我平安堂里?”
提及此时,熊青黛更是流露出悲愤无奈之色。
原来衙门这一次的意图并不简单,他们在抓熊青叶的同时,一并扫荡了渔帮的各个分堂,将那些堂主头目的一并逮捕。
熊青黛被赶出家后,本是想去寻其他帮众商量,但连跑了数个分堂,却发现整个渔帮几乎被一锅端了。
号称有几百号人的当涂第一大帮,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失去头领的帮众们鸟兽四散,熊青黛蓦然发现,她竟已孤身一人,无可依靠,只有前来寻石韦。
“渔帮和衙门关系一向良好,当涂衙门上上下下想来每年都收到不少的好处,而今却一夜之间要铲除渔帮,这件事只怕绝不简单。”
石韦稍一思索,便即觉察到此事的严重性。
那熊青黛忽然一把搂住石韦的胳膊,脸上涌动着恳求之色,“石郎中,眼下渔帮已覆,只有你能帮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大哥。”
“我?”石韦怔了一怔,苦笑道:“熊帮主那么大的人物都救不了自己,石某不过一小郎中而已,无权无势的,如何能帮得上小姐。”
熊青黛忙道:“我前日听大哥说过石郎中给县令夫人治病的事,听说县令对你十分的礼遇,既是如此,求石郎中跟县令那里替我大哥说说情。”
“这……”石韦面露犹豫之色。
想当初自己去求熊青叶办事,却被他以无利可图为由,断然的拒绝,眼下姓熊的遭此横祸,按理来说,石韦应当乐得去看他热闹才是。
再则,辛夷舍得割了每年送上嘴里的肉,以如此雷霆手段将熊青叶连根拔了,可见这其中必然有比收取贿赂更大的利益所在,单凭自己的面子,根本无法左右县令的决策。
有此两点,石韦权衡之下,自知出手去救那熊青叶,绝非是上上之策。
见得石韦似有难色,熊青黛忽然从床上跳下,扑嗵便给石韦跪下,眼泪汪汪的乞求道:“我只这么一个大哥,求石郎中一定要救救他,只要石郎中肯出手,我熊青黛哪怕为石郎中去死也愿意。”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夜半春色
上次是丁香愿为他做牛做马,现下又轮到堂堂熊小姐愿为他去死,做为一个男人,此刻石韦确实有一点小得意。
这时,旁观的师娘又动了侧隐之心,便目中含泪的劝道:“远志,那熊帮主好歹救过你,眼下他既有难,你看在熊小姐的面上,能帮就帮一帮吧。”
石韦本想回一句:我欠那姓熊的,早就加倍还清。
不过转念又想,熊青黛为给自己出气受了刀伤,而今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在脚下求自己,都到了这份上,自己倘若还是袖手旁观,倒是显得不够大气了。
于是他忙将熊青黛搀起,宽慰道:“熊小姐身上有伤,赶紧回床上躺下吧,至于熊帮主的事,我只能说我可以试着尽一尽人事,能否成功,还要看他的运气。”
石韦没有拍着胸脯打保票,毕竟这件事极为棘手,自己有多少能耐,他还是很清楚的。
熊青黛见得石韦答应,当即破啼为笑,口中对石韦是谢个不停。
石韦又安慰了她一番,折腾了许久才哄她睡下休息。
因她有伤在身,未恐半夜起来不便,石韦便留下丁香同房照顾。
反掩上门,石韦和樊佩兰退到了院子里。
“远志,这件事你打算怎帮这熊小姐,莫不如直接去县令府,求那温夫人吹吹枕边风。”樊佩兰为石韦出谋划策道。
石韦却摇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冒然开这个口,免得救人不得反而惹祸上身。”
樊佩兰不明其中利害,但见石韦表情凝重,她的心情跟着也紧张起来,“既如此,那你有什么打算?”
石韦沉吟片刻,摸着下巴道:“待我先去一趟念慈庵再说吧。”
石韦想到了寒镜师太,他是想令她以县令表亲的身份,先去打听一下关于熊青叶一案的内中详情,然后再视情况而定。
此时已近亥时,按照律制,城门早已关闭,非得县令手令,常人不得擅出城门。
当然,所谓的律制在金钱面前也只是一纸空文而已,石韦花了一贯多钱打点了守门的衙役,很顺利的离城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念慈庵。
这个时辰,一庵的尼姑们早已入寝,石韦啪啪敲开了庵门,声称有急事要见主持。
石韦以“复诊”的名义来往念慈庵多次,也算是众尼们熟悉的客人,听得是石韦的声音,庵门很快便大门。
开门的正是那小尼姑静玉。
静玉一脸淡漠,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这夜半三更的,不知石施主有何事光临敝庵?”
石韦笑道:“小生有急事要找寒镜主持,烦请小师太通传一声。”
静玉上下打量了一眼石韦,一张素颜不禁露出几分疑色,“现下已近亥时,主持她早已睡下,石施主若无急事,不妨明日再来,免得惊扰了主持休息。”
这念慈庵其她的大小尼姑,对石韦均是十分的客气,甚至每当石韦来时,还会有人献殷勤。暗送秋波。
唯独这静玉,也不是什么缘故,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似乎对他有所提防一般。
眼见她不肯让自己入内,石韦眼眸一转,忽然面露痛苦之状:“不瞒小师太,小生近日一直在潜修佛法,今日忽然遇上一处难关,冥思苦想总也想不通,小生现下正受心魔煎熬,急需主持开导方能解脱。”
这般谎话一编,再加上以假乱真的焦虑神情,静玉犹豫了一下,终是答应去为他通传。
过得片刻,静玉从庵中出来,便引着石韦往后堂而去。
行到半路,或许是因为好奇,静玉忽然问道:“不知石施主是遇上了什么心魔,贫尼或许可以为施主一解。”
石韦只是随口胡编的借口而已,没想到她如此认真,硬是又问了起来。
眼见她一副“普渡众生”,藐视自己这种俗世凡胎的气质,石韦心中忽然怪念,便想趁机逗弄她一番。
他遂叹道:“小生今想到佛家有色戒一律,小生便想,若是天下之人皆入佛门,男为僧,女为尼,从此断绝男女之欢,那便不会有新生婴孩。如此一来,过不得百年,万千僧尼尽皆死光,我等人类岂非就此灭绝,难道这就是佛祖想要看到的吗?”
静玉被他这一番“稀奇古怪”的假想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愣怔了片刻,方勉强答道:“佛祖只渡有大智慧的人,世人蒙昧无知,根本不会有天下人皆出家这种事发生,施主多虑了。”
她话音方落,石韦又道:“佛法云:众生平等,这就是说,无论智慧之士,还是愚蠢之徒,在佛祖眼中都是平等的,而师太方才又言佛祖只渡有大智慧的人,这似乎又与众生平等之说相违背。师太,小生被你说得是越加糊涂了。”
“阿弥陀佛。”
静玉一时不知如何来解释他这番“强词夺理”,额头间汗珠悄然滴落,慌促之下,只能以口颂佛号来掩饰。
眼见她那副窘迫的样子,石韦心中暗笑,说话间已是到了佛堂门前。
静玉忙道:“施主的问题太过高深,贫尼佛法低微,无法为施主解答,还是请施主向主持求教吧。”
言罢,她忙是匆匆而退。
“小郎君,怎的这么晚还来寻贫尼,莫不是那话儿久不得发泄,又思念贫尼这一亩三分地了……”
见着静玉走远,寒镜一把将石韦拉进佛堂,反掩上房门便发起了骚,捻着佛珠的左手勾起石韦的脖子,右手熟练的钻入他的腹下。
求人办事,看来今日少不得又要费些气力,好好犁一遍那花菜地。
石韦遂是几下将寒镜的缁衣扒了,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腹下。
“偏生你这小郎君没安好心,总爱使这古怪的样式……”
寒镜笑嗔了一声,伸手替他宽衣解带,黑漆漆的正往他身下摸时,却发现那丑物不用她再去抚慰,早已是杀气腾腾。
她面色顿时潮红,两团挺拔的胸丘微微颤抖,香舌湿润过嘴唇,轻轻的咽了口香沫,便将那丑物整个咽入喉中。
寒镜甚是卖力,若非石韦精通中医房中之术,怕是早已淋漓而泄。
他屏气收神,憋了许久方才泄身。
石韦长吐了口气的功夫,那寒镜却已用绢帕擦拭干净嘴角,仰面躺于佛像之前,等着石韦反过来抚慰于她。
看着那凸凹丰满的娇躯,石韦喘了几口气,重新抖擞起精神,正待再战之时,忽然听门外有人大叫:“主持,不好了,那位女施主又犯病啦。”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鬼魅附体
是静玉的叫声。
寒镜正准备着一享甘霖,怎想的却被打断,她赶紧爬将起来,抱怨着穿好缁衣。
石韦遂也将衣服穿好,寒镜定了定心神,将佛堂之门推开。
此时月光如水,借着月色,静玉隐约瞧见寒镜面带潮红,听她呼吸也略有些急促。
静玉以为寒镜身有不适,便关心道:“主持,你这脸色有些不对,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寒镜还以为方才殿内之时,这静玉有所察觉,神色顿时一变。
石韦心思细腻,却看得出静玉只是出于关心寒镜而已,便是替寒镜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寒镜师太为我讲解佛经,压制心魔,费心劳力之下可能有些疲倦,师太莫要担心。”
静玉“哦”了一声,这才不再追问。
寒镜暗松一口气,心绪稍宁,问道:“静玉,你方才在大叫什么?”
静玉这才猛然想起,忙道:“主持,庵里那位女施主又犯了梦游症,好生吓人,你快去瞧瞧吧。”
梦游症?
许是医者的本性,一听到什么病的,石韦立时便生兴趣。
好奇之下,石韦便跟着寒镜她们一同拐出了后院。
去往大殿之前,一些尼姑已经闻讯起来,四五盏的灯笼打起,借着昏黄的光线,但见一名年轻的女子,正自呆坐在佛殿东侧的池塘边。
那女子一袭白衣,相貌端庄清秀,双目微合,似睡非睡,一双赤足却在池塘里晃荡着,嘴里边不知在哼哼着些什么调的小曲。
众尼姑们心怀好奇,那两名丫环装束的姑娘却忧心忡忡,众人围在那梦游女子的周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恐惊吓了她,万一跌落池塘里便是不妙。
“阿弥陀佛,石郎中,你正好在这里,这位女施主又犯了梦游症,可该如何是好?”寒镜焦虑的向石韦求助。
石韦却疑道:“那小姐看起来不似普通人家女子,这么晚了,怎的会出现在念慈庵中?”
寒镜叹了一声,将事情的原由道与了他。
原来这女施主姓陆,乃是数天前造访念慈庵,一来就捐献了一笔数额不菲的香火钱,并称想在这庵中借住几日,静修佛法,以宁心镜。
念慈庵本是不留香客住宿,但拿人嘴短,看在这一笔香火钱的份上,寒镜便令庵中弟子收拾出几间清静的厢房来,以供这陆小姐和她的两个丫环居住。
谁想这位陆小姐竟有梦游症,前日大半夜时,寒镜方在小佛堂中颂经完毕,一开门的时候,猛的撞见这陆小姐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险些吓得她半死。
后来一问之下,这位陆小姐才承认自己患有梦游症,正是因此,所以才想借这佛门清静之际,看能否化解自己这梦游的魔症。
“原来如此,这梦游症也没什么稀奇,这位小姐想借佛法治病,真也是病急乱投医。”石韦的口气中有几分不以为然。
寒镜听得此言,眼眸忽然一亮:“这位小姐出手宽绰,一看就是家世深厚,石郎中你医术高明,何不为这陆小姐治了这梦游之症。”
石韦是为了熊青叶之事才来,怎想到会碰上这档子意外之事,不过既然寒镜开口,这举手之劳亦无不可。
“先把人弄醒了再说吧。”
石韦说着已脱下了鞋子,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悄然挪向了那池边的陆小姐
周围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生恐他惊动了那梦游之人。
须臾之后,屏气凝神的石韦潜至了她的几后,只一步之遥时,他猛然间扑上前去,双手将那陆小姐笼住。
他这般一笼不要紧,双手正好抓在了这陆小姐的胸脯上,只觉那一对淑胸挺拔饱满,一手竟难以握住。
石韦心中一动,忙压制住心神,用力的将她从池塘边拖离。
这般动作,梦中迷离的陆小姐立时惊醒,猛觉自己身在异处,身子竟还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死死抱住,而且对方的手竟然还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双峰上。
这陆小姐羞怯之下,不禁花容生怒,惊叫道:“你这登徒浪子,快放开我。”
石韦见她已醒便是松了手,笑着安慰道:“小姐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我……”
“无耻!”
这位陆小姐可不听他解释,跳将起来,一脸的潮红怒色,挥手便是一巴掌向石韦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周围惊怔的寒镜等人,身子跟着都是一颤。
她的这一掌并没能扇到,反应机敏的石韦早有防备,胳膊一抬,将她的手在距离咫尺之处拦下。
陆小姐恨恨的瞪着石韦,臂上用力,偏要扇这一巴掌不可,怎奈气力柔弱,手腕被石韦紧紧的擎住,任她如何用力都挣不脱。
石韦额头微微上扬,冷笑着盯着眼前这羞愤的女子,“我看这位小姐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的却这般不识好歹,以怨报德,你这家风倒有些奇怪。”
这一番话,只让那陆小姐目露狐疑之色,她方从梦游中惊醒,一时间未能弄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旁边的寒镜忙是上前解释道:“陆施主误会了,你方才梦游症发,险些就要坠入池中,幸得这位石郎中出手方才把你救下。”
陆小姐怒色缓了几分,但仍似不信,转头望了望自己的丫环,见她们也连连点头,方才意识到眼前这“登徒浪子”,竟是自己的恩人。
她脸上的怒气顷刻散尽,绯红的脸畔流露出几分愧色。
石韦见她已明真相,便既松了手,“我早说过,这是一场误会。”
“玉竹适才有所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这位名叫陆玉竹的小姐,脾气虽然大了点,不过倒也知书达理,知道自己错了之后,也不怕失了面子,当即就向石韦道歉。
石韦付之一笑:“不知者不罪,无妨。”
旁边寒镜总算松了口气,上前道:“陆施主,你这梦游症着实吓人,不过也巧,这位石郎中医术高明,你或许可请他为你医治此病。”
陆玉竹看了一眼石韦,眼眸中似有几分疑色,顿了一下,却摇头叹道:“我这魔症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治不好,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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