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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谢王堂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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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徐公子有心,不过爹爹的病已无大碍,多亏了这位石郎中,徐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位石郎中虽然年纪轻轻,医术却着实高明,方才连刘老郎中都没办法,他却轻而易举的……”

    潘紫苏声音如百灵鸟似的清亮,这般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将石韦狠狠的夸赞了一遍,夸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当下石韦淡淡一笑,谦逊道:“小姐真是谬赞了,石某愧不敢当。”

    说话之际,石韦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这二人的眼神变化。

    从潘紫苏的眼中,石韦确实看到了一种感激与佩服,但是,从那徐常青的眼里,石韦却看到了某种复杂的神色。

    是嫉妒。

    没错,他听着潘紫苏不厌其烦,一遍遍的褒赞石韦,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嫉妒之色。

    “石郎中既是初来京城,应当结识一下京城中的朋友,三天之后,徐某府上正好有一一场文会,来得都是京城中的才子佳人,石郎中若有兴趣,介时不妨前来坐一坐。”

    这徐常青忽然间变得客气起来,还这般盛情的邀请他到府上作客。

    “文会,不就是作诗词么,原来这厮是想让我出丑啊。”

    石韦旋即看穿了徐常青的意图,想来是这位贵公子,以为自己只是一名郎中,不通诗文,想借着这什么狗屁文会让自己难堪。

    石韦尚未有所回应,那潘紫苏却道:“徐公子,你那文会不是要比作词赋的么,石郎中他恐怕……”

    潘紫苏话到一边,忽然觉得不妥,便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向徐常青暗使了个眼色。

    徐常青却假作不知,仍然一脸的客气,问石韦愿不愿意来参加。

    石韦也知道那姓徐的因是被自己摔了一下,失了面子,心中存有找还面子之心,他原本是打算稍作退让,不去掺合那什么文会的。

    不过,就待他婉拒时,却又听到了潘紫苏那番话。

    显然,潘紫苏虽然赞赏他的医术,但却和那姓徐的一样,将他视为不通文墨之徒。

    当下他只笑了笑,遂是拱手道:“徐公子如此盛情,石某岂能不赏光,三日之后,我必往府上拜访。”

    徐常青甚喜,呵呵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到时就静候石郎中大驾光临了。”

    当下二人说定,石韦客套了几句,便是告辞而去。

    回往平安堂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丁老汉已将药材从同济堂提回,眼下正自在厨房中烧火作饭,诺大一个家中,不见熊青黛和丁香的身影,只剩下师娘樊佩兰一人,正在院中洗衣服。

    石韦悄声走入院中,只见樊佩兰袖子一直挽到肩膀,白净雪嫩的臂儿裸在外面。

    她俯身搓衣时,半露的那一对淑胸,随着身体的动作,有节奏的上下颤动着,瞧在眼中,不觉让人心神为之一荡。

    樊佩兰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时正好撞见了石韦那异样的目光,脸畔顿时掠过一丝羞意,却低眉笑道:“远志,你回来啦。”

    石韦赶紧收敛了神魂,视线从樊佩兰的胸前移开,干咳着道:“丁香和青黛哪里去了,怎的让师娘你来洗衣服。”

    樊佩兰淡笑道:“熊小姐想游街市,我便让丁香去陪她了。”

    石韦不忍樊佩兰一人辛苦,遂是挽着袖子道:“那我来帮师娘吧。”

    “不用不用。”樊佩兰一把将他挡开,一脸郑重道:“你是一家之主,大老爷们儿的,岂能做这等妇人家的活。”

    眼见她这般执意,石韦也就不好再动手,心里边盘算着,这家里或许该再招个丫环来了。

    正自盘算时,樊佩兰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远志,我跟你说个事。师娘有一个族弟,过些日子恐怕要来咱们医馆投靠我,可能要住些时日,好参加今秋的科考,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不知师娘这位族弟叫什么?”石韦答应的很痛快。

    樊佩兰一时想不起来,遂是擦干净了湿手,跑回屋中拿了一封信,展将开来看了半晌,方道:“我这族弟叫作樊若水。”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想让我出丑

    樊若水?

    这个名字,石韦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细细一想又似乎生疏的紧,顿了一下没想起来也就算了。

    他遂问道:“不知这若水兄弟什么时来来京城?”

    “大约就是十几天后吧。”樊佩兰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忽又叹道:“要说起我这族弟,还真是可怜呢。”

    “此话怎讲?”见樊佩兰那副慨叹的表情,石韦顿时来了兴趣。

    樊佩兰遂把他这族弟的过往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樊若水是他们采石镇樊氏一族中难得的俊才,自幼之时便极为聪明,也算是饱读诗书,在当地颇有盛名。

    只可惜的是,这个樊若水时运不济,这些年来参加了多次的科考,却屡为不中,如果算上今年这科考的话,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

    “原来是个倒霉的落榜生……”

    石韦很想劝说这樊若水不必再费心参加这科举,要知再过不久,整个南唐国都要覆灭,你若真有才华,不妨等着去参加那宋朝的科举,总比将来做一个亡国降官名声要好一些吧。

    心中虽这般想,但明里石韦自不能与樊佩兰明说,当下宽慰道:“师娘莫要叹息,科举这玩意儿我看也是七分才华三分运气,若水兄弟前几次也许只是倒霉,说不准他这次好运就上头了。”

    “借你吉言,但愿吧。”樊佩兰眉色间,这才浮现出几分安慰。

    ………………………………

    因是潘子君的面子,平安堂的药材来源遂不成题,石韦亦不用去拜访那个刘南鹤。

    接下来的三天,石韦又去潘府,为那潘佑复诊了一次。

    借着这个机会,石韦顺利的结识了这位当朝重臣,他顺便又向潘佑打听了一番刘南鹤和徐常青的详细底细。

    徐常青的身份倒也不出石韦所料,其父徐弦,亦是当朝大臣。

    而这徐常青对潘紫苏也颇为仰慕,且潘佑也有意成全这二人,顺道为潘徐两家结连姻亲。

    真正让石韦感到惊讶的,却是那刘南鹤的背景。

    原来此人本也为当涂人氏,早年拜当地一位名医做师父,后因天资不凡,医术渐渐远超其师,故师成之后,便离开当涂来到京城发展,最后竟混成了当朝首席御医。

    这一节石韦倒不稀奇,他意外的是,刘南鹤其师所开的那家医馆,竟然就是当涂城的仁心堂,而他的同门师弟,正是现任仁心堂坐诊郎中沈厚朴。

    石韦想起了这个沈厚朴,此人正是当初自己在牢中碰见的,那个号称当涂每一名医,却被巴戟天捧了个鼻青脸肿,又被自己用医术打过脸的家伙。

    陡然之间,石韦心中的诸多疑团迎刃而解。

    他忽然明白了是谁向江宁府尹陆玄明告状,说是当涂县令辛夷袒护“通敌卖国”之徒,而那陆玄明又为何要除掉渔涛,更甚至连自己这么个小郎中都不放过。

    这其中原由,多半是因为那沈厚朴恼羞成怒之下,暗中向自己的师兄刘南鹤求助,而这刘南鹤又利用其子刘昆布与陆玄明的关系,最终促成了当涂县所发生的诸般之事。

    “好你个沈厚朴,竟然如此阴险,要不是老子我命大,至死都不知道是谁背后下的黑手呢……”

    想通了诸般细节,石韦只觉背后生了一股的冷汗,心想这世道还真是艰险,自己将来只怕是要倍加的小心警觉才是。

    沈厚朴的这个仇,石韦暗下决心要报,不过在想到合适的办法之前,也只有将此事暂且放下。

    三天之后,石韦应邀前往了徐府,参加徐常青所办的那个什么文会。

    这天一大早,徐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不断有华丽的马车停于府前,不断有各色的权贵子弟,和所谓的才子佳人们谈笑风生的入内,这一场文会,看起来倒也热闹。

    徐府所在的御街距离平安堂并不远,所以石韦一路赏景,步行前来。

    他一身的布衣,显得与周围这些公子小姐们极不相衬,当他一脸淡然的走上石阶,从旁而过的人,难免都会向他投以异样的目光。

    石韦旁若无人,只管信步而行,正待入大门时,却被徐府的一名家丁拦下。

    那名家丁斜眼瞅了石韦一番,手往别处一指,喝道:“杂役走后门。”

    杂役?

    石韦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旋即会意。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穿得好就是贵公子哥,穿着寒酸就是杂役。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之辈,石韦也见怪不怪了,当下他也不气,只淡淡道:“我不是杂役,我是你们徐公子邀来参加文会的客人。”

    “你——”

    那家丁尾音拖得老长,眼中那种疑惑与不屑毫不掩饰。

    沉顿了一会,那家丁忽然哈哈大笑,指着石韦讽刺道:“小子,我家公子请来的,那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我看你莫不是想趁机混入府中的贼吧。”

    这家丁已然全无礼数,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如此无礼的蔑视自己。

    石韦岂能不怒,他脸色顿时微微一沉,冷笑道:“倘若你不信,大可去问你家公子便是,休得在这里狗眼看人低,自讨没趣。”

    “什么,你敢骂老子!”那家丁顿时大怒,竟是挥起拳头准备动手。

    石韦早有准备,拳头暗中已是攥好,就等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有眼无珠之徒。

    “放肆!”

    正当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喝。

    那家丁见状,抡到半道上的拳头赶紧放了下来,脸上顿时也堆起了笑。

    石韦回头看去,那轻盈而来者,正是潘紫苏。

    潘紫苏走上前来,向那家丁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怎敢对徐公子请来的贵客动手。”

    “贵客?”那家丁目光转向石韦,那一张笑脸瞬间僵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还不快向石公子道歉,若不然我便把这事告诉你们徐公子,让他来好好管教你这没有礼数的下人。”潘紫苏凝着眉头教训道。

    那家丁吓得一哆嗦,赶紧向石韦长深一揖,万般懊悔道:“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了公子,请公子恕罪,小的知错了……”

    这般嘴脸,石韦也算习以为常,心中的恶气已出,他便也不再跟这小人一般计较。

    他遂与潘紫苏一同进入徐府,跟随着人流一路去往了后园,在那座莲塘旁的石亭边,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却见石亭中摆着一张桌案,笔墨纸砚齐备,有自告奋勇者,便将自己的词作写下,然后悬于亭外,供众人赏评。

    正自召呼客人们的徐常青,于人群中瞧见了潘紫苏,立时带着一脸笑容大步迎上前来,笑道:“紫苏小姐,你来了。”

    “嗯,路上耽搁了些,来晚一步,怎么样,我有没有错过徐公子你的大作。”潘紫苏笑着回答。

    听得“大作”二字,徐常青眉色间闪过一丝得意,“紫苏小姐来得正好,昨晚我偶得灵感,写了一首词,今日正好写出来让紫苏小姐评判评判。”

    潘紫苏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一睹徐公子大作风采了。”

    他二人说了好半天话,俨然把石韦当作空气一样存在,半晌之后,那徐常青方才惊讶道:“原来石郎中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搞笑,我就在潘紫苏旁边,你莫非一只眼骨折了才看不到我么……

    石韦心中暗讽,嘴上却淡然的很,道:“徐公子盛情相邀,石某岂敢不赏光。”

    徐常青嘴角撇出一抹诡笑,“石郎中既来了,想必一定也带了自己的佳作,那呆会就写将出来,让我等也赏阅一番石郎中的文采吧。”

    听得徐常青此言,潘紫苏不禁悄望了石韦一眼,眉色之间,悄然的掠过一线忧虑之色。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别逼我

    (感谢纪春生兄给力打赏,同也感谢阿门兄打赏,呵呵)

    石韦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忙道:“石某不过一郎中,能有何文采,我还以为只是来看别人作词,徐公子让我去作,岂不是叫我出丑么。”

    听得石韦这般自嘲之词,那徐常青神色愈加自得,却打着哈哈道:“石郎中就别自谦了,要知来参加文会的,必得赋词一首,石郎中你可不能坏了文会的规矩哦。”

    “可是我——”

    石韦欲待再推辞时,那徐常青已拂袖而去,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他不禁摇头叹了一声,显得很是无奈,叹道:“徐公子他这是记着前日之事,存心要针对于我呀。”

    旁边的潘紫苏何其聪明,早也看出了徐常青的用意,一想这全是因己而起,心中便对石韦有几分歉意。

    她只得强露笑颜,歉然道:“常青他一向是尊贵惯了,你前番摔了他一下,心中存有些芥蒂也是难免,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了。”

    石韦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声:“不知潘小姐与这徐公子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他道歉。”

    这一问,顿时令潘紫苏脸畔掠过一丝绯红,她忙低声道:“我与徐公子也算是朋友,替他道声歉也没什么。”

    “原来只是朋友。”石韦这是明知故问,却叹道:“不过我看潘小姐一直都在为你这位朋友收拾烂滩子,他却总是自行其事,全然不顾潘小姐你的感受。”

    石韦这话中,显然是另有深意。

    潘紫苏怔了一怔,苦笑道:“我已经习惯了,无妨。石公子,你不若就先悄悄的走吧,免得他呆会为难于你。”

    潘紫苏出身名门,虽难免有些小姐的脾气,但总归性情善良,处处都为别人设想。

    至于那徐常青,倒是一个自以为是,彻头彻尾的权贵子弟,在石韦看来,这姓徐的根本就配不上潘紫苏。

    听得潘紫苏这般袒护这徐常青,石韦潜意识中便有几分不爽,现下她又劝自己灰溜溜的离开,以避那姓徐的设下的羞辱之套,尽管心思是在为他好,但在石韦听来,却极为的刺耳。

    “石某虽不通文采,但此间有诸多才子,我正也好拜读一下他们的佳作,好好受教一番。”

    石韦不怒不急,自己找了一处位置,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潘紫苏见劝不动他,便陪着他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待会若是徐公子为难起来他,自己该当如何替石韦解围。

    石亭当中,诸多衣着鲜亮的权贵子弟们,纷纷入内写下自己的词作,高挂于亭外向众人展示。

    亭外,则是不断的爆发出喝采声,更有好事者,还要当众念读一番,再加上一段声情并茂的评赏。

    石韦虽然不懂作词,但作为一个后世人,宋词他还是会背不少的,而且会的都是那些传世的名篇。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才子们所作的词,在他看来倒是一般的很。

    所谓的才子们在大显文采,那些佳人小姐们,则是眉目传情,互相私下里窃笑议论,她们与其说是来赏文,倒不如说是来寻觅如意郎君。

    “徐兄,听说你刚写了一首妙词,何不写出来让我等瞻仰一番。”

    文会到得高潮时,亭外开始有人大声嚷嚷,于是乎,一众公子哥们便群起而呼,皆是热情的请徐常青一展文采。

    看得出来,这位徐公子在众才子间,算得上是文采顶尖者。

    徐常青故作了一番谦逊,然后才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摆出一副不得已的样子,将自己的词作写了出来。

    词作高挂于亭外,一嗓门大者遂站了起来,大声的徐常青这一篇《浣溪纱》朗读出来。

    周围的那些权贵子弟们,顿时唏嘘感慨,赞不绝口。

    那些佳人小姐们,则是目露仰慕,呆呆的望向亭中风度翩翩的徐常青犯花痴。

    就连身边的潘紫苏,眉色间亦浮现出崇拜之色,口中喃喃道:“想不到几天不见,常青的词作之才又精进了许多……”

    潘紫苏话音未落,前排的一人,竟是拍着大叫道:“徐兄这篇词,堪称传世之作,妙,实在是妙极。”

    那人这般一起叫,其余人皆群起而附合,喝彩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把这文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那徐常青负手立于亭边,微笑着向众“粉丝”们点头致意,尽管口中皆是谦逊之词,但是内心中的那份得意,却毫无掩饰的显露于脸上。

    石韦盯着徐常青那首词,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除了一大堆华丽堆砌的词藻之外,他实在是看不出这词好在何处。

    听着周围人左一句,右一语的“传世妙词”,石韦听着就觉好笑,不禁自言自语道:“这种词也能号称‘传世之作’么,真是好笑。”

    石韦这句低语,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想旁边一人耳朵甚灵,竟然是给听了进去。

    那人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如电的扫了石一眼,大声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般轻视徐兄的佳作,真真好狂的口气。”

    那人嗓门极大,这般一吼,令周遭人尽皆听到。

    于是,众人皆回过头来,几十双怪异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向了石韦。

    当他们发现石韦一身布衣时,目光之中,不禁又凭添了几分轻蔑之色。

    那般眼神,明显是在说:这是哪里来的寒酸之徒,竟敢对徐公子的佳作如此恶评?

    众目睽睽之下,石韦倒是一脸泰然,对于那些愤怒、鄙视等诸般种种异样的眼神,他并无一丁点的不自在。

    石亭之内,徐常青的目光,更是如刀子一般直射着石韦。

    倒是旁边的潘紫苏,怎想着石韦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自言自语”,眼见石韦处境“尴尬”,她只怕他为难,忙是道:“你们可能听错了,这位石公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误会而已。”

    那徐常青见得潘紫苏竟为石韦开脱,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怒色,他也不多想,大声道:“徐某虽不才,但这一首拙作也颇费了些心思,石兄如此不屑,想必胸中更有神作,何不如就写出来,让我等也好一睹风采。”

    石韦淡淡一笑,自谦道:“石某不过一区区郎中,能有何文采,方才不过一时失口误言,还望徐公子见谅。”

    这里毕竟是徐常青的场子,石韦作为客人,不好让人家主人下不来台面,索性也不以为怪,退一步又何妨。

    石韦拱手致歉,那徐常青却不依不饶道:“石兄真是客气了,来这文会的,都是胸有点墨之辈,石韦既然来了,那自然是胸有佳作,写出来与大家评赏评赏又如何,何必如此过谦。”

    徐常青的咄咄逼人,渐渐的把石韦惹火,心中暗想:姓徐的,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伤你面子。

    当下他腾的站了起来,欣然道:“既然徐兄有此雅兴,非要一睹拙作,那石某只好献丑了。”

    说罢,石韦穿越人群,在众人的诧异轻蔑的目光中,信步走入石亭,提笔便疾书起来。

    徐常青原以为石韦被逼无奈,最后会选择灰溜溜的逃离,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布衣郎中竟然还真敢入亭来露拙。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玩意儿来。”

    徐常青很快平静下来,盘算着呆会石韦写出什么破词之后,他该当以如何的言语来讽评。

    须臾之间,一首词作写成。

    丫环遂将石韦的那首词悬挂于亭外,那些公子小姐们,皆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凑上前去,想要看看这寒酸的郎中,能写出什么陋作来,好供他们一笑。

    只是看着看着,他们脸上那不屑的神情不禁收敛,片刻之间,开始变得惊讶起来,待到后来,竟是变得无比骇然。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天才

    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的眼神中,迸射着难以克制的震惊,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亭中的徐常青,本来是等着亭外的那些才子客人们,起个头来讽刺石韦的陋作,然后他再随后附合几句,狠狠的杀一杀这姓韦的颜面。

    只是令徐常青惊讶的是,他的那些文友们非但没有讥讽这小郎中的词作,反而指指点点,似乎在暗中的赞赏。

    徐常青惊怔之下,急忙走出亭外,抬头去看那纸高悬的词作。

    陡然间,徐常青也震住了,脸上瞬间涌现出比任何人都惊诧的表情。

    石亭之外的潘紫苏,本待还盘算着如何为石韦解困,但当她看到石韦顷刻间写出的词作时,焦虑的神色消失全无,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惊奇,还有发自于内心的欣赏。

    她贝齿轻启,不由自主的喃喃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更与何人说……”

    潘紫苏仿佛沉迷于这一首词所描绘的意境之中,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如此惊艳无双之词,岂是凡人能够做出来的!

    当潘紫苏从震撼中惊醒,放眼去搜寻石韦时,却见那一袭磊落的青衫,正如沐清风一般,潇洒的穿过人群,在一双双诧异的惊奇的眼眸注视下,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扬长而去。

    此情此景,早就在石韦的预料之中。

    这一首《雨霖铃》,那可是天才词人柳永所作,流传千古的绝作,岂能是周围这些自以为是的“才子”们所能望其项背的。

    借了柳永这一首词,他毫无悬念,轻易的震服了全场。

    当石韦拐入花径深处时,身后的荷塘外,猛然间爆发出阵阵的叫绝喝彩之声。

    亭中那徐常青,眼瞧着自己的朋友,尽皆为那小郎中喝彩,脸色变得是极为尴尬,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权贵子弟们,他们到底是读书人,他们可以瞧不起石韦的身份,但却绝不敢瞧不起那一首《雨霖铃》。

    潘紫苏瞧着石韦扬长而去,来不及多想,分开人群便追了出去。

    “石公子请留步。”

    石韦停下了脚步,转身时,却见潘紫苏已轻喘着气,提着裙角追了上来。

    她止步于石韦跟前,眼眸中闪烁着惊喜敬佩之色,奇道:“石公子,真没想到你竟胸怀如此文采,你那一首词,简直是惊艳绝世呀。”

    潘紫苏毫不吝啬赞溢之词,石韦听着心中自然受用。

    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所谓“文采”,仅限城作些诗词来“唬人”而已,若动真格的,非漏馅不可。

    当下他便压制住心中的得意,谦逊道:“小姐谬赞了,石某哪里有什么文采,只不过是行医之余,偶尔会学着人家赋庸风雅,乱作些见不得人的诗词自赏而已。”

    听得他这番自谦之词,潘紫苏不禁面露疑色,问道:“石公子,你真的从未用心的钻研诗词?”

    石韦坦然道:“当然了,石某不过一郎中,又不打算去考科举,浪费时间琢磨那些诗词做什么。”

    石韦倒也没说谎,科举这玩意儿考中了固然能够当官发财,不过似他这种从现代而来的人,再让他从头开始学那些四书五经什么的,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既然他有医术这门手艺,何苦再去自寻烦恼。

    潘紫苏听了他这番自解,眉色间却是愈加的惊奇,沉顿了一下,忽然道:“石公子你没有钻研过诗词,随手消遣之作,便能如此了得,看来石公子必是天赋异禀,你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呀。”

    潘紫苏毫不犹豫的给他冠上了“奇才”的头衔,石韦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只得笑道:“潘小姐真是过奖了,石某实在是愧不敢当,我想起医馆里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有劳小姐代为跟徐公子说一声吧。”

    石韦转身就要走,潘紫苏一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触的一刻,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瞬间让石韦心头为之一动。

    他不禁回头向下看去,潘紫苏这才意识到,脸畔刷的掠过一丝红晕,赶紧将手缩了回去。

    她以绢帕掩口,轻咳了几声以掩这小小的尴尬,却道:“石公子你若是有空,往后不妨来我府上多多走动,我爹爹最是喜欢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或许你们可以互相聊一聊诗词歌赋。”

    石韦能感觉得到,她其实是自己想与石韦探讨诗词,无奈一女儿家的,不好开口,故才拿自己的父亲作借口。

    潘佑乃当朝重臣,眼下南唐未灭,自己一介布衣想在京城立足,寻一座大靠山也是应当,有潘紫苏作邀请,便可光明正大的往潘府走动。

    当下石韦便欣然道:“既是小姐相请,那石某若然有空,定会往府上拜访,到时还望小姐不要嫌扰才是。”

    潘紫苏见他答应,便是面露微笑:“怎会呢,那我便静候石公子光临了。”

    “一定一定,那在下就先行告辞。”

    石韦转身信步而去,潘紫苏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曲径通幽之处,不禁轻声一叹。

    “紫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生冷的声音打断了潘紫苏神思,回头时,那一脸阴云的徐常青正向自己走来。

    潘紫苏笑道:“石公子他要走,我追过来送送他,他说医馆有事在身,让我替他向你道一声别。”

    徐常青不作言语。

    “真没想到,这石公子是深藏不露,我方才问过,他只是闲暇时才会赋几首词,依我看,他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

    潘紫苏显然沉浸在方才的惊奇之中,并未注意到徐常青神态的变化。

    听着她事厌其烦的赞许着那个小郎中,徐常青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忽然冷哼一声,话也不说一句,转身拂袖而去。

    潘紫苏一怔,抬头时,徐常青已大步流星而去。

    她秀眉微微一蹙,眸中不禁浮现出几许不悦。

    ……………………………………

    徐府的那一场文会,凭心而论,着实让石韦痛快了一番。

    他兴致甚好,回往平安堂的路上,便道的买了几壶好酒,想着今夜让丁香烧几个好菜,好酒下菜,乐呵一番。

    “师娘,我回来了。”

    他拎着酒,推门而入,未及进门,樊佩兰匆匆的迎了上来。

    “你回来啦。”她便将酒壶接过,便向他暗示了个眼色。

    石韦怔了一下,旋即会意,便低声问道:“莫非家中有客人?”

    樊佩兰点了点头。

    “是谁,我认识吗?”石韦问道。

    樊佩兰道:“你进去就知道了,人已经等了你好久。”

    石韦怀着好奇的心情走入了堂中,映入眼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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