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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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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不用!”
  探春和湘云都是极骄傲的人,哪里肯受这等照顾?
  贾琮笑道:“我有能力改善家里姊妹的生活,使你们活的稍微轻快些,就顺手为之,不过惠而不费之事罢。多一份少一份又真值当什么?你俩何必拘泥于此?罢了,干脆不给香皂了,直接送到宝姐姐处,让她兑了银子给你们使吧。连二姐姐、四妹妹她们一起。”
  探春忙道:“三哥哥,真不用的,我们并不缺银子使。吃的穿的用的戴的,一应都是公中银子所出。”
  贾琮笑道:“你莫当我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的勾当,虽然内宅的花用都是外面买办买了让媳妇送进来交给你们,可外面那些混账,每月里不是买办托了空迟些日子,就是买些用不得的东西搪塞你们,到头来你们还是要让人使银子自己去买。如今我就要远行出征了,实没功夫和他们理论,也不想临走前再闹老太太一顿,所以你们暂且收下。等我回来后,与外面的人说道好后,再提其他。”
  宝玉不可思议道:“贾琮,你连这个都知道?”
  贾琮笑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又不是书呆子,在东路院也理了几天家,如何会不知?”
  湘云看向宝玉,怂恿道:“你去和他们闹!”
  宝玉闻言,登时迟疑道:“外面那些买办……都是老陈人,他们和我很要好……落不下这个脸面……”
  湘云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了声,让宝玉面色臊的通红。
  宝钗忙拦住湘云,贾琮也好笑湘云的直爽,就听小惜春笑眯眯地问道:“三哥哥,黑辽果真和你画的那样好顽吗?”
  贾琮笑道:“往后若有机会,一定带四妹妹去瞧瞧。”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惜春也不信,但笑的愈发灿烂,问道:“三哥哥,你怎么懂的那么多啊,连黑辽那等地儿都知道。”
  这个问题可不止惜春一人想知道,他笑道:“因为牖民先生曾去过那里,书信中与我所言。”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大家都知道,曲阜那位孔家的衍圣公极喜欢贾琮,虽未和大司空松禅公一起教导,但常有书信往来。
  每逢年节,贾琮甚至还能收到衍圣公府的年节礼。
  只这一样,就羡煞旁人。
  大家也不再纠结贾琮画的那三幅画儿是不是真的了,与王熙凤略略解释一番后,便觥筹交错起来。
  吃了两口后,贾琮忽然觉得不对,抬头问道:“怎不请环哥儿来?”
  探春闻问忙道:“他毛毛躁躁的,来了又不能大气说话,惹人厌的很,我已经让人独给他送了一份去。”
  贾琮笑道:“还是请了来罢,若是在旁个院里,我也不多事。只是在三妹妹院里,你若独不请他,回头姨娘必和你闹。不过多一双碗筷的事,何苦来哉?”
  宝钗也跟着劝道:“就是如此,我之前还同你说,你不当心,如今琮兄弟也说,你快听了罢。”
  一旁黛玉禁不住想冷笑……
  探春犹豫了下,等连王熙凤也说了两句,道“环儿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就打发了翠墨去请。
  没一会儿,就见贾环到来,只是一身风采和众人口中“与以往不同”还是有差别的,环三爷的风采依旧……
  吊着半拉肩膀,眉毛一高一低的看人,目光闪烁不敢直视。
  见他这幅模样,探春直欲吐血……
  倒是贾琮替贾环与众人解释道:“他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一紧张后便成了这样,也不知在学里跟哪个学的,日后大了,也就慢慢好了。”
  众人闻言,明白过来贾琮之意。
  不过她们也知道,贾琮是为了照顾探春、贾环的面子,也为长者讳,所以没说是与赵姨娘所学。
  无论如何,有了贾琮这番解释,众人便不再小瞧贾环。
  安排着他坐在了惜春旁边后,又继续说笑用餐起来。
  至亥时末刻而散,主客兴尽。
  唯有离别时,难忍泪千行。
  虽然贾琮后日方离京,但明日要祭祖,又要于贾赦病床前侍奉一日,根本没机会到内宅来。
  后日一早,也只拜别贾母、贾政夫妇,才有机会与众人匆匆一别。
  因而今夜之宴,当真是离别之宴。
  先前还没所感,等吃到最后,却是没几人还能举得起筷子。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伤感之下,宝玉、黛玉、湘云等先道别而去,探春又命贾环速归。
  王熙凤还有庶务,不得不去。
  迎春带着惜春含泪离去。
  最后,唯有素来稳重的宝钗,迟迟不愿走。
  连贾琮亲自劝了两遭也无用,探春叹息一声,与翠墨和宝钗的丫鬟莺儿使了个眼色,一起出了正屋。
  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但是前面厢房内还有嬷嬷等着,也没多少时间……
  待探春等人出门后,贾琮看着已经泪流不止的宝钗,温声道:“又何必如此?我会回来的。”
  不说话还好,此言一出,宝钗竟呜咽出声。
  哭声中,饱含着化不开的担忧之情……
  素日里再持重,可到了此时,她也只是一个正在经受离别之苦的少女。
  见她如此,贾琮眸眼中浮现暖意,他轻轻握住宝钗有些冰凉的手,然后微微一曳,便将她带入怀中。
  被拥入怀的宝钗先是身子一僵,却又缓缓舒缓下来。
  贾琮鼻间嗅着动人的幽香,心中却一片宁静,柔声道:“宝姐姐,相信我,我从不会让在意我的人失望。”
  宝钗沉默了稍许后,才微不可闻的应了声:“嗯。”
  贾琮又稍微用力抱了下后,松开手,见宝钗一张俏脸满是羞红,便道:“还记得那日我对你说的那句词么?”
  宝钗一字一句答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贾琮笑道:“可想得全了?”
  宝钗抬头看他,杏眼中绵绵情意如水。
  贾琮笑了笑后,牵着她的手,往西边书桌上行去。
  桌几上有现成的笔墨纸张,贾琮铺展一张纸笺后,提笔蘸墨,挥毫书曰:
  鹊桥仙·赠宝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书罢,见宝钗痴痴的看着纸笺,贾琮笑道:“今儿虽不是乞巧节,但我心意如此,却亦不妨此词。宝姐姐,此刻离别虽苦,但我相信,来日相逢时,必胜过人间无数。”
  宝钗闻言,抬眼看向贾琮时,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又落下。
  唇儿轻颤,虽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倾诉……
  只见情郎颔首,四目相对时,道了一句“我懂得”。
  有此一言,便让心中沉重,纷纷化蝶而起。
  美不胜收。
  鼓起千般勇气,投入君怀中……
  ……
  崇康十二年,八月二十一。
  贾琮随贾政、贾琏等入宗祠祭祖。
  上意恩准划贾氏宗祠入荣国府。
  自宗祠而归,贾琮沐浴更衣后,一日间侍孝于贾赦病床前。
  只贾赦中风至今未有愈向,神智不明。
  黄昏又往邢夫人房礼孝,不得入……
  于门前跪至子时而泪归。
  人皆言至孝……
  ……
  崇康十二年,八月二十二。
  辛酉月,丙寅日。
  宜祭祀、除服、谢土、出行。
  辰时初刻,贾琮着戎装于荣庆堂拜别贾母、贾政、王夫人并贾家诸姊妹,聆听亲长教诲。
  辰时三刻,携三十六贾家随从,并四员武王亲卫,于神京西城开远门而出。
  万里赴戎机。
  ……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一岁光阴,匆匆而逝……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将归
  崇康十三年,七月初八。
  又是一年秋……
  乞巧刚过,大乾神京长安都城内,各大坊市内处处可见乞巧残留之物。
  关中百姓素重七夕乞巧,闺阁中本无太多趣事,能有一日活动,自然喜之不尽。
  自新法大行以来,虽然士林中骂声震天,但百姓手中却渐渐宽裕起来。
  尤其是都中长安的百姓。
  国库丰裕后,再不复往年亏欠京官俸禄之事。
  京中官员成千上万,也就养活了成千上万个家族。
  再加上驻京官军,宫中侍者,连其家族,足占了大半个京城。
  他们的日子好过,连带着长安城内其他百姓的日子也好过。
  国力日强,民心安定,盛世可期。
  皇城,大明宫。
  上书房暖心阁内,崇康帝端坐御座上。
  只是素来以宵衣旰食,夙夜忧勤著称的崇康帝,今日却并未处置公事。
  甚至,其衣着也并非龙袍。
  而是戴着假发,穿着海西洋服,甚至还戴了副眼镜……
  下方,与御案相对之处,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站在一面画板前,不住在画板上勾勒着。
  另有一洋人,则在不同的燃料缸里调理颜料。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后,外间的西洋钟连响十二下,两个洋人同时罢手,崇康帝也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大明宫总管太监戴权带着几个小黄门,送来了净手的热水和帕子,又添了热茶。
  戴权服侍着崇康帝往内室更衣,未几,换了身常服的崇康帝重归御座后,见两个洋人已经净手罢,向他行礼,便和颜悦色道:“两位爱卿免礼。”
  此二位洋人,一来自海西佛朗斯牙,赐名张诚,一来自佛郎机,赐名徐日升。
  二人极得崇康帝之信任,崇康帝常于大臣面前言:“朕鉴于所用西人,皆忠贞可靠,足资信赖。”
  寻常二品大员,也多只能在十日一朝的大朝会上,遥遥目睹圣颜。
  然此二位供职于钦天监的洋人,却能每五日来上书房暖心阁,与崇康帝相处一二时辰。
  足可见宠眷之隆,无以复加。
  崇康帝问道:“不知这幅西洋图,还有几回能全?”
  张诚躬身,用有些怪异的官话道:“回陛下,只要再画三次就好。”
  崇康帝闻言暗想:一次五日,三次就是半旬。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后,从御案一角拿出一张纸笺,递给戴权,戴权会意后走下御阶,递到了张诚手中。
  崇康帝问道:“爱卿看这幅画,亦是惟妙惟肖,可是听说连一盏茶的功夫都用不到。”
  张诚拿来一瞧,见上面画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然后不以为意地笑道:“陛下,这是最简单的素描图。在佛朗斯牙,每个学画的画童都能画得出。很简单,臣也会画。不过这种画不好保存,最多一二年,就会模糊了。”
  崇康帝闻言,眼中隐隐闪过释然之色,道:“初学画的画童也会画么?”
  张程耸耸肩,笑道:“非常简单。”
  崇康帝瞪了眼面色讪讪的戴权后,撂开此事,又和颜悦色道:“两位爱卿,承两位爱卿忠孝之功,自海西佛朗斯牙和佛郎机引进红衣大炮和佛朗机炮,使得今次雅克萨之战我大乾火炮锐于彼国,终大获全胜。三日前,信使已传回捷报。厄罗斯困顿于雅克萨城,摇旗请降,并请求谈判,两位爱卿都是熟悉海西诸国之人,以为朕当受不受?”
  张诚和徐日升闻言,二人对视一眼后,先躬身恭贺,待叫起后,徐日升言道:“臣以为,陛下当接受他们的投降。”
  崇康帝眉尖一挑,道:“哦?为何?厄罗斯人言而无信,屡次冒犯大乾边境,岂能轻饶?”
  徐日升道:“陛下,厄罗斯人建立雅克萨,只是为了在远东寻一立足点,然后开通商路,厄罗斯并不会对南下大乾感兴趣的。”
  崇康帝奇道:“这是为何?”
  徐日升道:“因为厄罗斯人正在欧罗巴大陆,与奥斯曼帝国作战。他们两国已经打了上百年了,如今还在战争。他们是真正的世仇,而大乾与厄罗斯相隔万里之遥。虽然欧罗巴大陆没有‘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的兵法,但也有类似的常识。只军队给养,他们就赔不起的。除非,他们的皇帝觉得失去了尊严……”
  崇康帝重点却落在了前一句,有些悚然而惊道:“你是说,厄罗斯与奥斯曼帝国进行了百年大战,还未消停?”
  徐日升点点头道:“是的,臣以为,只要他们两国有一国还未灭亡,战争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他们每次大战,都会出动数十万大军,极其惨烈。厄罗斯人性格暴虐,好记仇,没有什么理性可言。所以臣才建议,陛下可以答允厄罗斯人的求和谈判。”
  崇康帝闻言,默然不语。
  能够坚持打百年大战,就足以证明罗刹鬼之暴虐和穷兵黩武。
  在华夏历史上,纵然汉末三国之战,也不过七八十年。
  然而这七八十年,让五千万户的煌煌大汉,沦落成为只有八百万户的孱弱之朝,终究惨为五胡践踏。
  若是果真让厄罗斯那个疯子惦记上,那……
  雅克萨城区区千余罗刹鬼,就劳动上万余大军常驻瑷珲,军马粮草耗费无数。
  若是有上万罗刹鬼远征而来。
  后果不寒而栗。
  如今新法眼见就要完全铺展开来,只剩下江南几处顽固偏又势力庞杂的州府未能拿下。
  百姓还在休养生息,实在难展开一场倾国之战。
  若果真如此,近十载新法成果,必一朝尽丧。
  这还是一场战争,若是展开百年……
  大乾怕是连灰都不剩了……
  念及此,崇康帝缓缓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彼贼残暴,吾国之民,贵于彼国,朕会三思而行……若是行谈判之举,还要劳二位爱卿,往雅克萨一行,大乾并无通语之人。”
  张诚和徐日升闻言,纷纷躬身道:“愿为陛下效力。”
  崇康帝闻言,颔首而笑。
  待两位洋人跪安后,崇康帝静坐了稍许,又拿起御案上另一份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展开再度御览。
  扫了一眼后,饶是已经是再次批阅,他的面色还是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是一份来自黑辽的奏功折,记录着此次雅克萨大战中荣获军功之将校兵卒。
  在奏折首页,记录着这次战争中,军功最著的四名首功将士:
  第一位,为身先士卒,第一个登上雅克萨城的游击将军,开国公世子李虎。
  第二位,为指挥炮兵,一炮干掉厄罗斯大将托尔布津的炮兵校尉崔铮。
  第三位,为冒着严寒,领三百将士,绕过雅克萨城,断绝厄罗斯人供给及后路的虎贲校尉赵立兴。
  第四位,为改良军中伤兵营,立下军中急救十八法,并带领亲兵随从,于战阵上亲自救回伤卒三百二十三人,使得战损大减,又救下冻伤辅兵无数,更救治了身中枪子的开国公世子李虎的贾琮,贾清臣!
  崇康帝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在他原本的预料中,只会出现两种情形:
  第一种,贾琮暴毙于黑辽。
  这种可能,概率极其之大,天灾与人祸皆有可能成之。
  若如此,以贾琮在天下士林中的人脉和文名,他只需稍加推波助澜,就能让以衍圣公并宋岩为首的士林集团,对贞元勋贵一脉,展开口诛笔伐!
  适时,他进可顺势而行,对贞元功臣一脉进行削减打压,退亦可趁机加恩开国功臣一脉,分其兵权。
  第二种,则是贾琮安然无恙,但也不会立下什么军功。他却可强行加恩于贾琮,于军功簿上,与他分润一功。
  如此,亦可强行加剧开国与贞元两脉功臣之间冲突,以开国功臣一脉为刀,砍向贞元一脉。
  贾家亏欠如此大之皇恩,焉能不甘为走狗鹰犬?
  然而崇康帝万万没料到,贾琮竟会以这种方式,上了奏功折的首页!
  军医?!
  救人如此之众,使得战损大减,的确是大功一件。
  再加上救治了开国公世子李虎……
  对于李虎,崇康帝有所了解,确是战起来恍若疯虎的将门虎子。
  和宣国公世子赵昊敢在他的宫宴上打成一团……
  先前他就得到密折,这次李虎亲自攻上雅克萨,虽有家将亲兵以死相护,到底于腹前挨了一枪。
  因伤势极险,连随军御医都放弃了。
  贾琮却带着伤兵营的几员民夫,开膛破肚给救了回来……
  有此大恩在,崇康帝有些头疼,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布局。
  毕竟,他是绝不想看到这一幕出现的……
  另外,这四名首功将士,即将归来受检。
  其他的都好办,只是这贾琮……
  他需要好生思量一番。
  ……
  神京西城,居德坊。
  公侯街上,路旁几棵高大繁茂的银杏树下,落了一地金灿灿的黄叶。
  路对面,是曾经煊赫一时,占据了大条街的荣宁二座国公府。
  只是如今宁国已除,国公府正门上也贴上了封禁。
  而于去岁经历了种种风波,历尽劫难的荣国府,今年却终于平静了下来。
  自去岁冬日荣国府承爵一等将军贾赦病故后,荣府便一直处于沉寂中。
  少与人来往,也无甚大事传出。
  虽然去年贾家一副风雨飘摇,颇有大势将去的山崩之态,但在贾赦病亡后,宫里念及两代先荣国的功绩,特赐以二等伯之礼下葬。
  又有诸多王公驸马,侯伯府第前来吊孝,声势浩大,哀荣之极。
  连军机阁都因荣府世子在前线作战不能归,亲派一军机前来吊丧。
  以嘉荣国之忠义。
  如此,贾家不宁之势,竟又安抚了下来。
  贾家上下,也终于放下心来,再度回复了往日的安详。
  既不理朝堂风云,也不关心天下大势。
  贾家人闭上门来,自享安乐富贵。
  只是,也有不同处。
  在贾家从来都是人憎狗嫌的二房庶子贾环,在这一年里,人缘却变好了许多。
  往往每两月,贾家姊妹们都会请他一遭东道。
  宝钗、平儿等私下里甚至还会送他些许顽意儿或是金银……
  因为,每隔两月,都会有书信从遥远的黑辽寄往长安。
  除却寄给贾政者外,还有就是贾环处会得一封。
  这一日,又有一封书信传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样急?
  探春院。
  “你皮痒了是吧?还不拿出来?”
  饶是探春正屋疏阔宽敞,可挤了乌泱泱一群人后,还是有些挤。
  这么一大群人,除了宝钗、湘云三春姊妹及宝玉外,还有墨竹院的数名丫鬟。
  黛玉因其父病重,春月里已随贾琏前往苏州去了,故而并不在此。
  十来人对着贾环一人,急等他取出信来观看,可贾环今日却不知何故,臊眉耷眼,就是不肯动弹。
  探春脾气大,故而大声呵斥道。
  见贾环虽挨骂也不见动静,众人正纳罕,湘云聪慧,转了转眼睛笑道:“可是有人还没送礼的缘故?”
  一岁过去,一众姊妹女孩子们,都出落的愈发俏丽动人。
  唯独贾环,虽相貌不俗,可气质还是过往那般。
  见他闻言后扬了扬眉,没有否认,探春恨不得抄起身边的野鸭掸子丢他脸上去。
  不过好歹被宝钗拦下,宝钗一摸袖兜,发现荷包未带,想了想,从手边取下一金镯来,要递给贾环。
  探春实在忍不住了,指着贾环厉声道:“今日你敢接,我就揭了你的好皮!”
  贾环一脸委屈,跺脚道:“又不是落我手里,都是母亲教我要的,若不落东西回去,又该啐我半日畜生……”
  说的委屈,贾环呜呜哭了起来。
  听他如此,众人心里原本的鄙夷都散了去,只剩同情怜悯。
  唯有探春一张脸都青了,眼里满是绝望悲哀,只觉再无颜见人。
  见她如此,宝钗婉言劝道:“你也忒较真儿了些,又不是人人均是大家小姐出身,纵是大家小姐出身的,也有极看重银钱的。怎就好事事以己度人,以己强人?你忘了琮兄弟曾言,银子只是用的罢了,只要不缺就好,不必太看重。你何苦怄成这样?”
  探春落下泪来,道:“她难道还少银子不成?不说月钱银子,连香皂三哥哥每月都不少她一份,知道她还强要我的,就多给我两份,她得了信儿竟连那份都取走,再加上环儿那一份,只这四盒香皂,一月就顶她两年的月钱,还不知足?!她如此也就罢,竟把环儿也逼成这样,她就不为儿女想想?”
  宝钗笑道:“好啦!说破天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哪里就苦成这样?等你三哥回来知道,必笑你小气!”
  宝钗心想,若是她娘能用几盒香皂便能说服,她一月供奉一百盒都愿意。
  只可惜,唉……
  探春闻言红了脸,心里宽慰了许多,叹道:“宝姐姐和三哥哥真是一样的人……不过,这镯子你快快收回去,不然我再没脸见人了。”
  说罢,强将宝钗的金镯子戴回腕上。
  看着宝钗露出一抹欺霜赛雪的手腕,一旁宝玉眼都直了……
  这一幕被旁边的晴雯看到,恨的咬牙。
  给宝钗戴好镯子后,探春从自己荷包里取出一锭散银子,给了贾环。
  贾环抽泣了两声,在手里颠了颠,面露为难之色,少了……
  不过见探春修眉再次竖起,火气又上来,立马不敢再多言,赶紧将怀里的书信取出,老老实实的递给了探春。
  探春一把接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胞弟,又转手将信交给了宝钗。
  宝钗俏脸一红,不过也没遮掩什么,当众拆开信封,阅览起来。
  只扫了一眼,素来沉稳端重的宝钗便呼吸一顿,神情登时激动了起来。
  站在她一旁,惦着脚靠她身上的湘云看过后更是惊喜的大声叫出来:“哎呀呀!三哥哥要回来啦!”
  宝钗另一边,探春亦是激动不已,欢喜道:“三哥哥说六月初十启程折返……去岁往黑辽去时,是八月二十二,到达瑷珲城用了三十九天。那会儿黑辽已经下雪,路并不好走,如今正是好行路时,必然用不了三十九日。那么,那么……”
  探春话虽未尽,意却已明。
  若无意外,应该就是眼前这数日了……
  念及此,众人面色无不欢欣雀跃!
  宝钗贝齿轻咬朱唇,与平儿对视一眼后,二人抿嘴一笑。
  两双杏眼齐齐看向窗外,似要穿过重重深院,看向城门,看向灞桥,等待良人归……
  ……
  “驾!”
  “驾!”
  “吁!!”
  神京城光化门外十五里,兵部驿站。
  一行三百余骑于驿站门前勒马,声势冲宵。
  只是驿站衙役看到这一幕,面色敬畏中又带着些古怪。
  因为这三百余骑中,有一半左右,都是断胳膊少眼睛,或是穿脸凿颊的,煞是可怕。
  不过队伍中二人,虽看起来年轻,气度却极为不凡,顾盼自雄。
  只是其中一人脾性应该不大好,见衙役们发愣,登时怒火万丈,大声骂道:“瞎了眼了,还不快来牵马迎人?”
  一群门子驿卒被喝了个激灵,忙呼喝的忙碌起来。
  或从里面喊人,或慌忙张开木栏迎人。
  见此,骂人的年轻人又笑骂了声,与众人翻身下马。
  等下马后,却没急着入内,而是对身旁之人笑道:“可算回来了,只是看到这神京城,我怎么有点心虚啊……清臣,明儿陛见之后,你能不能先随我回家一遭?有你在,我家老祖宗和太太总要给我留一分余地。”
  此人正是开国公世子李虎,去岁冬日雅克萨大战中,战至兴起,披甲冲上雅克萨城后,光荣负弹。
  若非贾琮相救,小命业已不保。
  当时只觉得大丈夫功名但在马上取,纵然马革裹尸还,亦是英雄本色。
  可事后却惊惧非常。
  倒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死后家里老太太、太太难过,而没死也不落好,早有人持开国公府太夫人的手杖来教训过他。
  当时只是走个过场,命他好生养伤。
  可如今回来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会有什么待遇……
  站在他身旁之人,便是贾琮,贾清臣。
  一载而逝,贾琮不仅身量增高不少,于战阵前历练罢,气度也凝练沉稳。
  去岁时其相貌俊秀不俗,如今又凭添了三分英气,愈发出众。
  与开国公世子李虎并肩而立,气场不落下风。
  他遥望着远处的神京城,眼神变得深幽了些,口中却轻笑一声道:“子重兄安心,汝家太夫人见你平安归来,又立得首功,怜爱不及,怎会见责?”
  李虎闻言,面色讪讪。
  他已经近二十岁的人了,让人说起家中事,不免难为情。
  主要因为贾琮说的是对的……
  不过,李虎随即又笑道:“早晚少不了这一遭,最迟后日,我必去你家亲自请你。”救命大恩,且不止是救命大恩,怎能不报?
  贾琮闻言笑了笑,目光闪烁了下,轻声道:“先不说这些,且打发人各自往府上归去报信吧。另外,也要往兵部递上勘合,送入宫里等待召见。”
  李虎闻言,与贾琮一起各自打发人先一步进城报信后,又意气风发起来,与贾琮一起遥望长安神京,豪爽大笑道:“赵昊小儿,处处与我作对!他仗着年长我一岁,先一年入军伍中,便以老资格自称。如今我立得头功一件,青云直上不说,连在九边熬年份都省却。看下回再见赵昊小儿,他还有何面目与吾争锋!哈哈哈!”
  贾琮笑而不语,见驿站官员出来请礼,忙温声叫起。
  虽皆名驿站,但实则分为驿、站、铺三种。
  驿是用来接待官员和运转官方物资的,站则专属军情,为军方所有,铺则是为地方官府传递公文所用。
  此处驿站便专为军中所用,驿站官员为七品,不必轻慢。
  驿站小官躬身道:“两位世子远征凯旋,能于驿站落脚,下官不胜荣幸。站内已备好房间、热水,厨房也在做着酒菜。只是……”
  李虎听不得一个“可是”,皱眉道:“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
  小官知道李虎乃当朝开国公,军机阁首席大臣李道林之子,是敢在朱雀门前带兵火并的猛人,被一喝问,唬的变了脸色,战战兢兢道:“世子恕罪,下官……下官驿站,最多……最多只能备五十人饭菜。”
  “混账!你说什么?”
  李虎登时变了脸色,就要发作。
  贾琮眼神怪异的看着他,道:“子重,你是第一回住驿站么?”
  李虎闻言纳罕,道:“自然不是,可从前从未出现过这等情况。必然是这狗官小觑我等,故意作怪。”
  贾琮哂然一笑,嘲讽道:“你也是个少爷兵,你问问你身后家将,往常可能带兵住驿站不能?”
  李虎本想反驳,只是见贾琮不似顽笑,回头看去,一开国公府家将禀道:“除军中信使,旅率之下,无资格入住驿站。校尉可带三人……”
  李虎闻言傻眼儿,张了张嘴,问道:“那以前怎么回事?”
  家将苦笑道:“以前也是咱们自己在外面买了酒肉,扎营自顾吃喝的。”
  李虎也不恼,看着贾琮气笑道:“我原先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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