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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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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童言一出,众人的面色又是一变。
  越是心灵聪慧的女孩子,想的越多。
  如今倒也罢了,就算家里不方便,可贾琮外面有极看重他的师父和师娘。
  他自己也闯下了偌大的名声,有友人相伴,还有平儿和这一屋子的丫头。
  可往年里……
  诸姊妹们仿佛看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东路院假山后那座矮矮的耳房里,茫然无助的望着西面……
  那一面,花团锦绣,热闹非凡,数不尽的富贵荣华。
  而这一面,却是冰冷漆黑的房间,饥饿的肚子,和浑身的伤痛……
  浮想出这样的场景,别说黛玉神伤之下落下泪来,连宝钗、探春、湘云、迎春等都红了眼。
  晴雯等人也都面色唏嘘动容,目露心疼。
  贾琮却呵呵一笑,对惜春道:“你道我这手戏法是怎么来的?都是以前一个人按照书里摸索出来的,极有趣。一年练熟三个,这几年就练熟了好些。”
  惜春还年幼,想不到太多,听到“戏法”二字,眼睛都发出亮光来。
  不过到底还是懂事,发现周围气氛异样时,没有央贾琮变戏法,悄悄的靠到一边……
  大家子出身的孩子,尤其是没娘的孩子,即使还小,也总是谨小慎微,这是经验教训得来的保护自己的法子。
  见惜春大眼睛里满是小心,贾琮是有些怜爱的。
  想来正是因为在这等心性下长大,日后才会养出那样孤寒冷僻的性子,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对惜春温和一笑后,回过头,贾琮面色淡淡的看着满是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轻声道:“真不必如此,虽然当年多有磨难,虽然也曾遍体鳞伤,举步维艰。但是那些都过去了,而正是这些成长经历,让我明白个人的奋斗和努力是多么的重要,也才有我今日。”
  说至此,贾琮心有所感,就想趁机多说些往日不好多说的话,他道:“论起苦楚,世人其实都一样。老话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来诸位姊妹心里都有数,也都有各自的苦楚烦恼。就性质而言,咱们是一样的,所以不必谁来同情谁。”
  “琮兄弟,我们再没有这种心思……”
  听贾琮说的诛心,众人一惊,宝钗赶紧解释道。
  贾琮笑着摆手道:“宝姐姐误会了,我不是矫情造作之人,也不是因自卑而生出愤世嫉俗的心,只是凑巧碰到这个机会,多说两句。”
  见贾琮俊秀之极的面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星辰般的眸光稍显锐利的看着自己,宝钗心头一跳,与贾琮对视一眼后忙低下头,怕再看一眼就要站不稳……
  贾琮继续道:“宝姐姐有个头疼的兄长,三妹妹则有个头疼的兄弟,二姐姐、云妹妹、四妹妹和我相仿,林妹妹虽好些,但她生性细腻,多思多愁,也就和咱们拉平了。”
  黛玉闻言,眼神复杂的嗔了一眼。
  贾琮呵呵一笑,又道:“其实不止咱们,世人大多如此。况且当真若生而无忧,顺利一世,也会少了许多趣味。而面对这些苦楚时,咱们最要不得的,就是自怜自苦,那没有丝毫用处,反而会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这一点,咱们之间云妹妹做的最好!”
  这不是贾琮信口开河,换做他在史湘云的处境下,襁褓时父母便皆亡,叔父婶婶待之不慈,这样的生长环境下,贾琮自认未必能生出史湘云的性子。
  要知道,湘云今年才多大啊,她可没有二世为人的心理耐受,只能靠这点年纪硬抗。
  先前黛玉没来时,她还能时常被贾母接来常住,袭人当年便是服侍她的。
  可亲外孙女来后,侄孙女儿就失宠了,若没有宝玉提醒,她极少能被贾母主动接来,日子也就愈发艰难。
  然而即使如此,湘云性子也始终不改乐观爽朗,殊为难得。
  宝钗等人闻言纷纷一怔后,也都明白过来,继而叹服的看向湘云。
  谁知湘云却怔怔的看着贾琮,大眼睛一红,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
  众人见之一惊,这才想起,她们经常见黛玉落泪,却几乎从未见过史湘云落泪。
  这竟是第一回!
  一直以来,湘云都是欢乐外向的性子,什么事都嘻嘻哈哈乐乐呵呵。
  今日哭成这般,必是到极伤心处。
  众人无不心疼……
  贾琮则有些尴尬的看着看着他哭的湘云,笑道:“云妹妹,你别……”
  话没说罢,就见哭成泪人的湘云扑了过来,投入他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哭成了泪人。
  这世上,谁心里不苦……
  也只有同样极苦的人,才看的明白她的心。
  湘云只觉得这些年积累下的苦,都在今日被引出爆发,哪里止得住眼泪……
  见她如此,宝钗、黛玉、探春等人也跟着纷纷落泪,泣不成声。
  一时间,墨竹院满院泣声……
  贾琮的第一次心理“辅导班”,圆满失败……
  正这时,听到外面小丫头觅儿的声音传来:“李妈妈,你怎么来了?”声音响亮,自是为了同里面报信儿。
  可哪里还来得及?李嬷嬷板着脸径自往里走,道:“老太太听说这边哭成一团,打发我来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书房内众人闻言,登时慌了神,焦急担忧的看向面色淡然的贾琮……
  要糟!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沁香苑
  “哈哈哈哈……”
  翌日晌午,墨竹院书房内,贾环看着贾琮,仰头大笑着。
  模样嚣张,神色满是幸灾乐祸。
  昨日贾母得知墨竹院内尽哭声后,赶紧打发了李嬷嬷来看。
  虽有觅儿传声,宝钗、探春等人赶紧拭泪,连黛玉都匆匆收拾了一番,可惜,湘云却来不及了。
  多年积郁凄苦于心,一朝释放,真真哭的不能自己,抱着贾琮哭了个天昏地暗。
  到后来,更是连外面发生的事都感知不到了。
  终于在李嬷嬷进来时,哭的背过气去。
  这还了得?
  连宝钗等人都唬了一跳,李嬷嬷赶紧叫了软轿来抬回荣庆堂。
  没多久,贾琮就被喊了去,“好果子”吃了一大堆……
  若非贾政匆匆赶到救场,贾琮的“好果子”怕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最后,以贾家姊妹们被勒令不许再往墨竹院去而告终。
  贾母也再次宣告,贾琮为荣府后院不受欢迎的人,没事少来……
  这件事得意的没几个,贾琮闹了个灰头土脸不说,贾家姊妹们也都闷闷不乐。
  因为事关宝玉的奶嬷嬷,所以即使昨日宝玉不在家,可也没摆脱了“嫉贤妒能”的嫌疑,和黛玉拌了几句嘴,起誓也没洗清嫌弃后,抓狂之下,又狠狠砸了回玉,闹了个天翻地覆……
  应该说,只有贾环最高兴。
  他在家里就只贾琮一个顽伴,以前还好,两个老三六个点儿,整天溜在一起瞎混。
  可这二年,贾琮却以他做梦都没想过的速度变了模样。
  以前连瞧也不拿正眼瞧他们的姊妹们,如今竟一个个都稀罕起贾琮来。
  这让贾环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也没想过攀高枝儿,也和那些姊妹们顽,他只想还和从前一样,可以和贾琮一起去南胡同集市里吃零嘴儿,一起吹自己都不信的大话,每日高乐度日。
  可是事以愿违,贾琮和家里姊妹们的关系愈发好了。
  而就在贾环想要放弃这个伙伴时,谁曾想竟会峰回路转,眼看抖起来的贾琮就要脱离“孽子”的队伍,又被老太太一脚给蹬了回来。
  往后,还是只能和他顽。
  他怎能不乐?!
  一旁处桌几后,贾兰眼神担忧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贾环,如同在同情痴傻儿童……
  贾环狠狠瞪了贾兰一眼后,又神秘兮兮的对贾琮道:“贾琮,你怕不知道老太太昨儿是怎么知道墨竹院发生的事吧?”
  贾琮一直充耳不闻的在读写,贾环也不在乎,他哼哼哼的笑一声,十足的奸臣相,斜着眼对贾琮道:“我告诉你,昨儿晚上我就替你打听到了,昨儿这里的事,便是李贵他娘,宝玉奶嬷嬷,那个惯会倚老卖老的李老货在老太太前告的密!我连为什么都问明白了!昨儿李贵侍奉着宝玉去了药王庙上香还愿,李嬷嬷就问他为何怏怏不乐。是茗烟那小蹄子在李嬷嬷跟前说了你的坏话,讲你惯会哄人,是个心里藏奸的,哄的家里姑娘们只跟你顽,不和宝玉顽,那老货就来寻你麻烦了!我给你说,必是宝玉在后面捣的鬼!”
  贾琮搁下笔,眉头微皱道:“宝玉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吗?他会做这样的事,你自己信不信?兰儿信吗?”
  贾兰忙摇头,他虽不大看的上那个宝二叔,但就他的了解,宝玉也绝不会指使李嬷嬷做这样的事。
  贾环见贾琮不识好人心,恼的把书本往桌几上一摔,激动道:“好好,宝玉不是那样的性子,我是!你不听好人言,早晚再吃大亏,到时候,你可别赖我!”
  贾琮见他耍孩子脾性,笑道:“你如今也是当叔叔的了,瞧瞧,兰儿都在看你,还当自己小孩子不成?”
  小孩子最怕别人说他是孩子,闻言忙挺直胸膛,看了贾兰一眼,喝道:“我和你琮三叔在说正经事,你院子里耍你的去,可别听了去告密。”
  贾兰小脸儿登时涨红,气恼道:“狗儿才去告密!”
  贾环哼了声,道:“狗儿也不成!”
  “诶!”
  眼见贾兰委屈的要落泪,贾琮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再没见过欺负侄儿的……行了,这件事我领你的情。我难道不知,你和我是一伙儿的?兰儿也是。”
  贾兰闻言登时高兴起来,好像找到了组织……
  贾环则瘪了瘪嘴,斜眼看着贾兰,嫌弃道:“我告你小兰子,你可千万别拖后腿!别看别人不拿我当回事,那是她们有眼无珠!不信你问贾琮,当年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帮了他大忙,做出了大事!我们……哼哼!”
  贾琮见贾兰将信将疑的看过来,笑道:“你环三叔虽然有一身的坏毛病,但骨子里其实是好人,心也是好的。当年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三叔现在还在东路院的耳房里蹲着呢。”
  贾兰闻言,张开嘴惊讶的看向贾环。
  古人说的真对:人不可貌相啊……
  贾环嘴巴撇着,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还说那些劳什子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脸上的得意神色,却巴不得贾琮继续说下去。
  贾琮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他站起身道:“今儿课业就到此吧,中午不留你们吃饭了,我出去还有些应酬。”
  “我也要去!”
  贾环昨儿跟着出去一回,连宰相也见着了,真真觉得见了世面,听说又有热闹,哪肯错过?
  贾兰都眼睛亮亮的看着贾琮,目光里满是期盼。
  贾琮却摇摇头,道:“这次不成,还有不少正事。明日去大慈恩寺时,若老爷允了,我就带你们去。”
  贾环和贾兰闻言,这才转失望为喜,叔侄俩嘻嘻哈哈的抱着书箱离去了。
  贾琮则去了东厢。
  ……
  “怎么还跪着?”
  东厢房内,一个俏美的丫头跪在拔步床头,面色紧绷,似在怄气。
  只是她并非是在跟别人怄气,而是在和自己怄气。
  昨日贾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倒杯茶水来,可她竟然没动。
  她自己都忘了当时在想什么,撞客了般,就傻傻的站在那里。
  虽然事后贾琮并没怪她,可她自己却怄起气来,一夜没睡,今儿天没明就跑到贾琮床头跪下。
  贾琮起床时唬了一跳,怎么劝也不起……
  贾琮看向一旁面色无奈的小红和春燕还有香菱,道:“她怎么说?”
  小红看了眼晴雯,小声道:“晴雯姐姐说,她做错了事,就该罚。三爷不罚,便是不拿她当丫头,想着撵她出门儿……”
  贾琮轻轻抚额,不是说晴雯是最没奴性的丫头吗?
  他对倔强的抿着嘴的晴雯道:“我是没拿你当奴婢,也没拿小红、春燕、香菱她们当奴婢。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谁还不犯点错?牙齿和舌头那么亲密,有时还会咬着舌头呢,难道舌头就要将牙齿打碎赶跑?你越是较真儿,说明越是生分,自己把自己往外道里推。”
  见晴雯好看的一双眼睛里,眼泪巴巴的落下,贾琮温声笑道:“好了,别生自己的气了,也不怕小红她们笑话,这会儿钻牛角尖儿……我还要出去办事,更换衣裳,你先去洗漱去吧。”
  晴雯这才终于起身,用帕子拭去眼泪后,却强行从春燕手中夺过贾琮更换的衣裳,要服侍他更衣。
  春燕委屈巴巴的……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论心细和手巧,晴雯的确是拔尖儿的,在尚书府时太夫人都常夸她。
  这二年来,贾琮里外的衣服,也均是出自晴雯之手。
  所以春燕没法子和她争,唯有自恨女红不强。
  不过见晴雯脱罢外裳后,连里面的贴身小衣都要上手时,贾琮忙赶人:“这个不用……你们先出去,快先出去。”
  因为早起锻炼后就直接读书了,读半个时辰晨读,然后才吃早饭,所以现下要连里面汗渍的小衣一并换下。
  当下世道,极讲究这些,事关礼仪,贾琮不愿因为怕麻烦就大意。
  但这里面的衣服,又如何能让婢女来换?
  先前二年来,外面衣裳可以让她们服侍,里面的无论如何也不行。
  他可不是宝玉……
  其实换个后世之人过来,也多半受不了。
  不是矫情,只是幻想和现实到底有差距。
  可小红、春燕、香菱往外走了几步,发现晴雯却没动。
  她三人走了两步便也不走了……
  有些事能退能让步,可这等事,却是哪个也不肯退出的。
  不想当姨娘的丫鬟,绝不是好丫鬟!
  但贾琮却能看出晴雯并不是这个意思,她绝不是想趁机“攀高枝儿”,她也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她依旧在为昨日那个极不给贾琮长脸的行为赎罪。
  所以,她宁愿自甘下贱……
  贾琮看着晴雯的眼睛,语气严肃了些,道:“你若以为昨天那样是不尊重我,今天这样轻贱自己是为了补偿,那你就错了。
  晴雯,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如果我真感觉到了你的不尊重,你此刻一定不会在这里,即使你生的再好看也没用。
  而你现在这样做,我也并不喜欢。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何苦把事情弄的那么复杂。
  偶尔有一次疏漏,值当什么?
  缘何非要看的比天还重?
  你放心,你是我的丫头,是我的家人。
  既然你都知道错了,难道我还容不下你们犯错?”
  见晴雯面色终于和缓下来,放下了心结,贾琮挥手一迭声道:“快快,送你们晴雯姐姐去洗脸。”
  小红、春燕和香菱忙上前,嘻嘻哈哈的推着晴雯往外走。
  哪怕知道晴雯不是存那样的心思,还是大家一起出去更好。
  晴雯如何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又气又好笑,啐骂道:“呸!一群坏透了的小蹄子!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长着一颗不害臊的心!”
  春燕闻言眼泪差点流下来了,这世道还能让人活吗?
  香菱只是笑嘻嘻,小红主意却最多,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们最不害臊,我们才是不害臊的小蹄子,非要往三爷身上扑!”
  晴雯:“……”
  贾琮:“哈哈哈!”
  晴雯回头狠狠瞪了眼后,却也“噗嗤”一声笑出花来。
  ……
  鼓楼西大街,恒舒典。
  此处典当行,是薛家的生意。
  自上回大祸后,薛蟠虽“身心受损”,可由于伤处实不能被母妹发现,也不能与外人知,便以打理生意为由,这几日都在鼓楼西大街的典当铺子里住着。
  这几日,怕是他这几年来难得一段没有吃酒吃肉,招青楼名妓或是胡同相公的日子。
  实在是不方便……
  为了避免寂寞,因此特意选了此处最繁华地落脚。
  每日里都趴在恒舒典二楼的一张软榻上,透过窗看着西大街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反复,略充趣味,排揎寂寞。
  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薛蟠尽管气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他虽鲁莽,可对于叶家那位,他连恨的心思都懒得起,更别说惦记在心上了。
  就算太后明日就薨了,可就凭太后给她求的那两柄玉如意,就不是旁人能惦记得起的。
  既然惦记不起,索性不再留任何念头,否则万一哪日再吃醉了酒,就不是好顽的了。
  而除了叶家那位,对于另一位“凶手”,薛蟠不仅恨不得,还得感激……
  前儿他娘打发人来告诉他,说是贾琮为了救他欠下的人情,是用一张香皂方子还的。
  听说价值十万金,问他这个人情该怎么还……
  薛蟠听了后别说心了,连牙根槽子都觉得疼。
  薛家虽说有百万之富,可这百万算的是分布于各省的家财累加出的总和。
  单论手上能活取用的现银,也不过十来万两,再抽取各地的银根,就要影响周转了。
  他虽对这些极少放在心上,可明摆着往坑里跌他也不会跳。
  只是,若连这样明晃晃的人情都不还,以后还有什么脸?
  他们这样的人家,不就活个脸面吗?
  连他那好妹妹都说,这样的人情一定要还……
  薛蟠极听他妹妹的话,因此也决定还上这个人情。
  一来还清人情,心里自在。
  二来也让笑话他的人看看,薛家有多豪气!
  不过,他还是得确定这方子到底值多少钱后再说。
  不然若只值千把两,他却给十万两,那岂不成了笑话?
  “大爷!”
  薛蟠正寻思间,后面传来一阵楼梯脚步声,未几,请安声传来。
  薛蟠头也没回,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一个老掌柜的上前,手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栋气派门楼,道:“大爷,巧了!今儿就是都中第一家香皂铺子开业,就在那里!”
  薛蟠闻言,探着脑袋往东瞅去,见方才竟没发现那里居然有一条排队的长龙,薛蟠抽了口冷气,问道:“那里果真是卖香皂的?怎地那么多人排着,该不会是看热闹的吧?”
  老掌柜的赔笑道:“大爷您不知,那处有多神气。人家的伙计直接发话了,今儿不接待三品以下府第的管事。那里现在排队的,全是都中各大王公侯府、皇亲国戚并三品以上文武大臣的管事。”
  薛蟠闻言,登时面无人色。
  老天爷!这要赔出多少家底儿去?
  却又听老掌柜的道:“大爷,老奴刚才在外面听说,这沁香苑有贾家那位清臣公子的五成份子,薛家和贾家是至亲,您何不走走门路,咱们薛家取了江南的货卖权。若果真能有了这个,咱们丰字号在南省的买卖,至少要提高一倍还多!真真是大好时机啊,抓住了,大爷一定能赶上老爷当年的光景!”
  薛蟠闻言怦然心动,问道:“这里面,果真还有贾琮五成份子?”
  老掌柜的忙道:“自然是真的,方才老奴还在下面瞧见了那位贾公子哩,真真神气。您瞧,不就是那儿吗?”
  薛蟠顺着老掌柜的指点,往街边一角看去,可刚一看到贾琮的身影,他就面色大变,慌不及的往后藏,一不小心从软榻上摔下,屁股向下,登时惨叫一声:“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黑
  “哎哟!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薛蟠摔下榻,老掌柜的忙上前搀扶,却发现薛蟠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恐道:“是那个……那个蛇蝎丫头!”
  老掌柜是个老苍头,还是薛蟠乳母的男人,薛家真正心腹之人,因此知道薛蟠上回得罪的到底是何人。
  听薛蟠这般说,登时明白过来贾琮身旁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是哪个。
  不过老苍头和薛蟠不同,他是陪着薛蟠父亲一起经历过风雨的。
  他闻言不惊反喜,道:“大爷,都说有福运之人,必能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变大坏事为大好事!大爷前儿遭了那样大的难都没事,想来如今却是到了必有后福之日。”
  薛蟠闻言一脑门浆糊,道:“你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
  他自己可知道到底祥不祥,屁股后面如今还火辣辣的,尤其是出恭的时候,那滋味……
  分明是遇难成翔!
  老苍头却道:“既然前遭儿的事已经过去了,过结也就平了,那大爷何不试着化敌为友?真要能掺和到贾府三爷和叶家的小伙伍中,就算不能在香皂上分一杯羹,可只要有了这份联系,那咱们薛家日后,岂不就多一层的保障?大爷,这长安都中乃天子脚下咱们,虽然背靠着贾家和王家,但老奴总觉得,靠山还是越多越好,越强越好,以防备上回的事再演一回啊!”
  薛蟠闻言,大为意动,只是……
  他抓了抓大脑袋,犯愁道:“你的话虽有理,可又该怎么和人联系上?我这般傻哈哈的出现人面前,要是恶了她,再将我丢进诏狱里,非死不可!就是贾琮那厮,怕也不会理我。上回我可是将他得罪狠了……”
  想起在镇抚司诏狱里吃的苦头,薛蟠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后屁股生疼……
  而贾琮虽救了他,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不会对他如何。
  老苍头笑道:“这又有何难?咱们太太和荣国府里的太太是正经血亲姊妹!荣国府爵位虽在大房,可大权却在二房。且我听说,若无二房老爷太太,那三爷怕早被大房大老爷和大太太给凌虐而死。欠下这般大的人情,姨太太给咱家说一句话,必会好使。再说,咱家又不占他们便宜,论为官做宰,行文做诗,他们是贵人。可论经济经营之道,咱们薛家才是老手!大爷您瞧瞧,哪有这样做买卖的?东西只卖给达官贵人,王公勋贵。虽说这些人的确富贵,可总共也就那么些家,今日就是没都来,也来了大半,买了一回,至少能顶一二月甚至三四个月,明儿怎么办?”
  薛蟠闻言,铃铛大眼登时瞪圆,乐道:“着啊!那贾小子仗着自己生的好,又会做劳什子诗词,身份端的极高,都不拿正眼瞧我。嘿!我瞧他明儿怎么办,还清高不清高了?等着,我现在就回家,让我妈去请他!到时候,我当着妈和妹妹的面去问他明儿该怎么着!非让他出一回丑不可!”
  ……
  “公子啊,你笑什么嘛,我家小姐难道说的不对?”
  沁香苑,二楼临窗包房内,青竹瞪眼嗔视着呵呵直笑的贾琮,羞恼问道。
  贾琮道:“清公子能想到这一层,果然了不得。”
  这是真心称赞,换个学富五车的书生来,都未必能料到贾琮今日安排的用意,尽管还未透彻。
  青竹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说了,公子此举便是为了扬名。世人最爱一个‘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越想要。公子今日只让卖给三品以上的文武大员门第及王公勋贵和皇亲国戚,下面的百姓听说了,还不做梦都想买一块啊?等改日放开了禁,他们还不都来买?那么一小坨坨就卖一两三分银子,真贵哩!小姐还说,幸亏公子没去经商,不然肯定是个大奸商!”
  “哈哈!”
  贾琮摇头笑道:“你家小姐虽然聪慧过人,但说的也不全对。”
  “哪里不对嘛!”
  青竹娇俏,声音宛若百灵啼鸣,清脆动听。
  贾琮欣赏的看了一眼后,啜饮了口香茗,微笑道:“首先,香皂并不只一两二分一块,一两二分的,是最普通的。”
  青竹闻言,小嘴张成“喔”型,用“你好丧心病狂”的眼神看着贾琮。
  贾琮呵呵笑道:“咱们的技术水准还不高,产量其实很有限。与其盲目扩大,配方被人学了去,不如就守着一处作坊,精制精卖。对了,你家小姐不都已经拿去送人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精装盒里香皂的名堂?”
  青竹奇怪道:“不就是香皂吗?难道还有什么名堂?”
  想起叶清的大气,从不以这种小玩意儿为重,贾琮估计她甚至没怎么留心。
  也是,这世上什么好东西她没经手过……
  贾琮自嘲一笑后,对门口吩咐道:“取一盒花中四君子来。”
  门口一才不过总角年纪的青衣小厮忙下楼去取,未几上楼送入。
  待小厮出去后,贾琮打开花纹精美考究的木雕外盒,露出里面锦帛上的四块晶莹润泽的香皂。
  青竹见之眸眼一亮,真是好看吧,看了就比平日所用的不俗。
  忽地,她心中一跳,美眸觑向贾琮,似笑非笑道:“什么样的人起什么样的心思,公子面若冠玉,生的极好相貌,做个香皂,也收拾的这样好看。”
  贾琮呵呵一声,没理这茬,奇道:“你和你家小姐,难道就没打开过盒子瞧瞧?”
  青竹瞪眼嗔道:“你还说呢?你那伙计不知安了什么心,送去的是一盒大富大贵的皂。盒子也不是这样雅意的,镶金嵌银,小姐瞧了就丢一边去了。必是存心的!”
  贾琮哈哈一笑,从盒中捡起一块,递给青竹,只见乳白色的香皂正面,雕着一株碧色的青竹……
  青竹俏脸一红,瞪了贾琮一眼后,再翻过来一瞧,只见背后写了两句诗:
  竹香新雨后,莺语落花中。
  青竹见之,目光不善的盯着贾琮。
  贾琮忙笑着解释道:“绝非唐突姐姐,世上咏竹之诗千千万,难道都是含沙射影讨好姐姐?实是因为竹乃花中君子,品质高洁,四季青翠,身姿秀逸……”
  青竹越听俏脸越红,眼中的怨恼之意渐散,到最后,将手中竹皂放回盒子,关上后看着贾琮小声道:“怪道我家小姐再三叮嘱我,不能多听你说话,不然非得迷了魂儿……公子年纪虽小,可嘴上功夫着实了得!这一盒儿我就带回去了,对了,还没问,这样一盒得多少银子啊?”
  贾琮笑道:“梅兰竹菊,花开四季,共十二月,所以正巧十二两,不多……”
  青竹一张脸都成黑的了,她咬牙切齿道:“我一年的月钱,就值两盒香皂?”
  这当然只是顽笑话,青竹一年到头随着叶清进宫,得到的赏赐都不知多少。
  宫里那些皇妃甚至太妃,都愿意亲近太后娘家唯一血脉,只是叶清行事大气,小恩小惠哪里入得了眼?
  再说也太精明了些,一眼就能看破她们的心思,难以亲近。
  所以想从青竹入手的,简直不要太多。
  每回进宫,青竹都能收一堆贵重玩意儿,随便当卖一件,都能抵她几年月钱。
  但明面上,她真的只有二两银子一月的月钱,这在寻常大户人家,都是正经小姐的月钱了。
  可即使如此,半年她才能买一盒香皂。
  黑!
  前所未有的心黑!
  最重要的是,普通百姓哪里买得起嘛!
  “香皂暂时不会对普通百姓供应,定位,便是奢侈品。”
  似看出了青竹的心思,贾琮轻声解释道:“对于寻常百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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