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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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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把贾赦压在了东路偏院里,若是再插手东路院的事,也实在不像。
左右不过一个庶孽,不值当……
贾环还不大懂这些,他眨了眨眼,看着贾琮,道:“贾琮,今儿你再教教我用绳儿穿铜钱戏法儿吧!”
贾琮闻言呵呵笑道:“你不学两个铜钱变六个的了?”
贾环气哼哼道:“小爷不想学了,那个不好顽!”
其实是他学了快小半月了,还是毫无进展,只能放弃。
贾琮道:“之前你不是学过穿铜钱了么?”
贾环有些气馁道:“可是昨儿给二姐姐她们变的时候,又不灵了,让人好生笑了回。那个司琪好不晓事,也不知有甚好笑的,都笑倒在地上了。要不是看在二姐姐的面上,看我不薅掉她的头发!唉,也不行,她太高壮了,我可能打她不过……”
“呵呵。”
贾琮被这愁眉苦脸的熊孩子给逗乐了,正想说什么,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站起身道:“环哥儿,这司琪,是不是就是潘婆子的外孙女?”
潘婆子,便是那王善宝家的。
原姓潘,嫁给了王善宝,后来成了邢夫人的陪房。
日后,她会有一侄孙,名唤潘又安,和她的外孙女成了相好的在大观园内私会苟合,引起了抄家大戏……
贾环却不大清楚这些,疑道:“是吗?”
又恶狠狠道:“应该是,她家果然没好人!”
贾琮却顾不得这些了,轻声道:“环哥儿,你这般……”
说着,他又给贾环出了个法儿。
说罢笑道:“如此,保管能让你出气!”
贾环将信将疑道:“这能行吗?”
贾琮呵的一笑,道:“怎么不行?我记得……二姐姐没被接到西边儿前,和我关系还不错。她虽胆小,但心思善良。”
贾环不关注这个,而是仰着小脸儿看着贾琮,佩服道:“贾琮,你都快饿死去要饭了,还能笑的这么欢?了不得哩!”
这熊孩子……
第十五章 戏法
荣国府,内宅。
贾母上院大花厅侧,一溜檐儿的,立着四座等样儿的小套院。
分别为琴、棋、书、画院落。
除却琴院外,其他三座院落里,住着老太太养在身边最喜欢的三个孙女。
东边排头第二套棋院里,住的便是贾迎春。
她原是贾赦庶女,后来贾母教养的长孙女贾元春被送入宫后,贾迎春并贾政庶女探春、贾敬庶女惜春,就被一起送到贾母身边教养,也陪老太太解解闷。
棋院,是唯一一座贾环敢踏足串门子的院落。
相比于贾探春的爽气利害,贾惜春的清冷孤僻,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贾迎春,总容易让人亲近些。
只是,对于贾环贾三爷来说,棋院也有不好之处。
二姐姐虽好,可她身边那位威武雄壮的臭丫头司琪,实在令人可恼!
“哟!这不是三爷嘛,怎么又来了?”
贾环吊着膀子歪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的刚跨过棋院小门,就听到那道最让他讨厌的声音。
只见棋院小小庭院里,站着一个身着水红绫子裙,套着青缎子坎肩儿,下面露着玉色绸袜,脚踩大红绣鞋的大丫头。
这样的打扮,是贾府丫鬟的标配。
不过眼前这个丫鬟,却着实丰壮的紧。
有些俯视“风流倜傥”的贾三爷。
贾环仰头看着高壮的丫头,咽了口唾沫,哼了声,故作不屑道:“司琪,先前那回是我没吃饱饭,没有力气,才失手的。这次,我吃饱了,要给你们见识见识真格儿的!”
司琪看他那样儿,抽了抽嘴角,道:“你怎么不给三姑娘去见识真格的?她才是你亲姐姐,你快去给她见识见识吧……”
贾环闻言登时炸了,跳脚道:“耶,你个丫头奴才管那么多作甚?我爱同哪个姐姐顽就同哪个姐姐顽,我老子娘都不管,你算哪个牌位上的?你管的着吗?不过一个丫头,不值二两银子!”
司琪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发白,眼睛一瞪,正想说什么,屋里出来一同样打扮的丫头,笑道:“你快歇歇吧,没的惹出事来!”
又对贾环道:“三爷里面去吧,我们姑娘在赶围棋儿呢。”
贾环闻言,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哼了声,扬起头,道:“还是绣桔姐姐好,懂礼数!”
说罢,大摇大摆的往屋里去,让后面的司琪差点气炸了。
没想贾环还不罢休,临进门又站住脚,吊着眼看司琪,道:“前儿你不是笑惨了吗?有能为的,再来笑一个!我吓不死你!”
司琪彻底毛了,她虽是奴仆,可因为外婆是大太太邢夫人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自己又是贾迎春的大丫鬟,下面奴婢都管她这样的称作是“副小姐”,一般都敬着,哪里受过这等腌臜气?
眼睛一瞪,就上前两步,绣桔拦都拦不住。
这一气势,如猛虎扑食般,可叫贾环唬了一大跳,小脸儿都变了,以为司琪要揍他,再不敢挑衅,折身“嗖”的一下进了屋……
“哎呀,你和三爷较什么劲?”
绣桔哭笑不得的对司琪道,司琪气的脸都白了,正要说话,庭院外传来一阵笑声,道:“环儿又惹着谁了?”
司琪和绣桔闻言忙看去,却见贾家的几个少爷姑娘都来了。
开口说笑的,正是贾环亲姊,贾探春。
司琪敢和贾环瞪眼,却不敢和贾探春瞪眼,贾探春年纪虽不大,但为人极尊重,十分看中规矩礼数。
更何况,连老太太两个心尖尖宝玉和林姑娘也在,不好造次。
两个丫鬟忙请众人入内,司琪对探春笑道:“三爷又学了戏法儿回来,还说要吓死我呢!”
贾探春对那个亲弟也无可奈何,摇摇头,没说话。
一群人正往里进,贾迎春却已经含笑迎了出来。
贾环躲在她后面门内,扶着门框,探头探脑的望着庭院里的情形……
“看什么?站也站不好,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模样,难怪别人不尊重。”
旁人不好说贾环,贾探春却气的不行,训斥道。
贾环被教训后,彻底萎了,垂头丧气站着。
不过一旁的司琪也面色讪讪,心道这三姑娘真真厉害,一番话连她也扫了进去……
贾迎春笑道:“还是你自己亲姊弟,你就这般唬他?今儿在我院里,可别吵他了。”
说罢,让着一群人往屋里去。
司琪、绣桔则忙去准备茶水。
贾环想走,可到底被贾迎春邀请进了屋里。
众人进屋落座后,宝玉先开口道:“吃过午饭,老太太让我和林妹妹一起出来转转,赶巧遇到三妹妹和四妹妹,就一起到这里来坐坐。”
大伙儿说笑一阵后,贾探春见贾环畏畏缩缩的垂头站在一边儿,自己不说话,却好似旁个瞧不起他一样。
到底是亲姊弟,心里气的不行,便道:“环儿,这里不好顽就去旁处耍吧。站在那做什么?”
司琪端了茶过来,笑道:“三姑娘不知,三爷是来变戏法的……”
话没说完,就见贾探春修眉一挑,落下脸道:“好好的书不读,变什么戏法?那也是大家公子该做的事?”
司琪脸上笑容一滞,不好说什么了。
倒是一旁林黛玉闻言,有些新鲜道:“三丫头也忒厉害了些,不过小孩子顽耍把戏,也值当较真儿……环儿会变戏法?是跟那个……琮三哥学的么?”
贾宝玉好笑道:“他会变什么?不过是哄人。”
贾环最不服宝玉,闻言道:“谁说贾琮不会?他会变的多着呢!”
贾宝玉也不是个爱争的性子,闻言呵呵一笑道:“别吹法螺,你不也说会变么,变一个瞧瞧。”
贾环哼了声,撇嘴道:“变就变!”
说着,从袖兜里抽出一个帕子,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铜钱。
贾环当着众人的面,将铜钱放进帕子里,然后一层又一层的折叠好。
弄罢,还给大家道:“都看清了吧?我把钱包进去了。”
贾惜春呵呵:“这就是你的戏法吗?”
贾环差点气死,没好气道:“才刚开始,还没变呢!瞧仔细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听着贾环几乎用吼吼出的话,旁人还没激动,他自己就激动的几乎喘不气来,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来了!!”
贾环大叫一声,然后抓住帕子一角,使劲一抖。
“嗙,嗙嗙……”
铜钱掉落在地上,滚动了两圈后,叮铃铃的躺在了地砖上。
众人摸不着头脑,贾环自己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铜钱。
怎么会……
这样?!
“噗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黛玉。
她穿着一身翠色裙裳,套着一件粉纱坎肩儿,精致的俏脸上,一双秋水寒潭般眼眸,似能夺魄。
她用绣帕掩口,笑个不停。
贾迎春、贾惜春也咯咯笑了起来。
贾探春则又好气又好笑,道:“真真变的好戏法!”
贾环回过神来,一张小脸涨红,忽地跳起狠狠踩了那个铜钱一脚,愈发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没等贾探春让他走,他忙又捡起铜钱,三两下包进帕子里。
也不理旁人看不看,再次捏住帕角,使劲一扯……
“咦?”
第十六章 激将
看着空空如也的帕子,和干干净净的地面,众人忽地不笑了。
铜钱呢?
“啊!成了!”
“哈哈!哇哈哈!”
旁人还没惊奇完,贾环自己就又跳了起来,那副穷人乍富小人得志的嘴脸,险些没把贾探春给气死。
然而比贾环还小一岁的贾惜春却真的稀罕起来,站起来走到屋中间贾环旁,奇道:“你的钱呢?”
贾环还在又蹦又跳的激动状态中,还朝司琪挤眉弄眼做鬼脸,直到贾探春喝了声后,才迅速再次变蔫儿,见贾惜春巴巴的看着他,就从袖兜中取出一枚铜钱,得意道:“瞧,这不是!”
贾惜春稀奇道:“你刚刚分明包在帕子里呀!”
贾环哈哈笑道:“我给你们说了嘛,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句话,是贾琮教他的。
一开始他觉得神神叨叨,但现在感觉,真爽!
贾惜春新奇了一会儿,却撇嘴道:“这也没什么嘛,八月十五那天儿,前面链二哥给老太太请了百戏班子,他们会的才多呢。”
贾环闻言不乐意道:“他们会的肯定没贾琮会的好看!”
贾惜春撇嘴道:“你只会说,又不会变?”
贾环面上一滞,心里却有些激动起来,终于到正题了……
他拉着脸,道:“我又不是不想学,可是贾琮现在快要饿死了,根本没力气教我!”
其她人闻言一怔,贾探春喝道:“不许胡说。”
贾环拧着脖颈道:“我没有胡说,不信你们问她!”
说着,将手指向了一旁侍候的司琪,大声道:“前儿就是司琪婶婶,吃醉了酒就打贾琮,才把他打成那样的。大老爷生儿那天事发了,她婶婶被撵走后,她外婆就开始不给贾琮饭吃。我想带点心给贾琮,都被那些臭婆子给拦下。贾琮都快被虐待死了,都是这些黑了心的狗奴才!”
“环儿!”
贾探春见司琪一张脸涨红,羞愧的落下泪来,其她人脸色也难看的紧,忙喝一声。
她不是帮司琪说话,只是她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些事都是贾赦和邢夫人夫妇为之。
若不是他们俩的意思,王善宝家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做。
做晚辈的,却不能指摘长辈的不是。
贾环这般骂出口,传到大房耳中,那他的好多着呢。
他不比宝玉,况且就算是宝玉,也不能忤逆大老爷……
见贾探春动了真怒,贾环垂头丧气道:“贾琮真的快饿死了,他们好些天都不给他饭吃,还不让他出门。我偷偷带给他的点心,也让司琪她姥姥给抢走了。”
众人闻言,面色愈发难看。
更有几个心善的,红了眼圈。
只是,她们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又能有什么法子?
林黛玉到底聪慧不凡,抹了圈眼泪后,她很是看了贾环几眼,道:“环哥儿,你可是和那琮三哥又商议了什么法儿?”
众人闻言一怔,看向贾环,却见他目瞪口呆的看向林黛玉,傻傻道:“你怎么知道?”
“噗嗤!”
林黛玉年纪虽幼,眼神却已颇有几分韵意,灵动中透着笑意,道:“你们两个老三六个点,法子倒是多的慌!”
听她说的诙谐,原本压抑的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在林黛玉一双妙目注视下,贾环显得有些怂,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贾探春见之又来了气,道:“到底怎么个说法?有话就快说。”
她们虽然和贾琮没什么交情,也谈不上什么兄妹情深。
可是怜贫惜弱是闺阁小姐们的“通病”,能帮上一点,总是好的。
贾环被他亲姐姐一喝,蔫儿蔫儿道:“贾琮说,旁人都帮不上,只能指望司琪了。还说,望二姐姐念在幼时的交情上,帮上一帮。”
听贾环说的可怜,众人刚恢复过来的心情,又压抑起来。
想起那日看到贾琮的惨状,真真不落忍。
贾迎春是记事后才被送到这边养着的,自然记得当年在东路院时,见过几面的贾琮。
她最是心软,眼中早落下泪来,只是慌道:“但凡我能帮上的,自然愿意帮。可是……我怕也过不了嬷嬷那一关呐。”
贾环忙道:“贾琮说,旁人帮不上,但司琪可以。看门儿不让送吃食的人,都是她姥姥亲自安排的婆子。我们进不得,司琪能进!就看她乐意不乐意救贾琮一命了!”
说着,又冲司琪喊道:“你要是不帮,你们一家都是黑心鬼!!”
“环儿!”
贾探春再喝了声,心道这个弟弟真是傻的冒泡。
哪有这样让人帮忙的……
其她人则都看向了司琪。
司琪一双眼睛都快哭肿了,见众人看向她,抽噎道:“家里大人的事,我管不了,也没法管。可送个饭,我还是能做的。她们要是拦着我,我就一头碰死在那假山上,给人抵命!”
听她说的惨烈,倒是唬了众人一跳。
“你有这个心就好,哪里到这个份上……”
宝玉敬司琪刚烈,忙劝道。
虽然他也同情贾琮,可相比于从未打过交道,无话可说的贾琮,他更在意眼前的司琪姐姐……
司琪听到终于有人向着她说话了,委屈憋闷的心里也是一松,放声大哭起来。
干她什么事,就成了黑心鬼……
见她如此,其她人又纷纷相劝。
劝了好一阵后,司琪立马就要去送饭,贾环却又拦道:“可不能这样去,让人看破了,回头又该变着法儿的折腾贾琮了。你得装着是去骂贾琮的,为你婶婶一家抱不平!现在天天有两个婆子在贾琮门口骂他,你也去骂。然后趁机往里丢几块点心,饿不死贾琮就行。”
众人原本还有些心怪贾环逼的太紧,可一听竟到了这个地步,一个个也都不说话了。
即使在她们想过的最坏的情况里,都不曾有这般恶劣的处境。
两个婆子堵在门口骂……
这虽没有用棍棒打在身上,却是在用言刀,一刀刀刺在心里。
“真真是歹毒啊!”
林黛玉轻轻叹了声,又红了眼,落下泪来。
她两年前来贾府时,行动处都小心谨慎,就是怕被人说嘴去。
若是让人说她不知礼,是个没娘教养的,她怕是都不能活了。
司琪再没多话,利落的擦了眼泪后,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事!”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将桌几上的一盘点心,或藏于袖兜里,或藏于怀中,掩平了后,径自往东路院赶去。
第十七章 点心
“呸!黑了心的,老爷生辰那天做出妖来,让老爷太太难看,也不知是哪个教的。”
“什么哪个教的,人家还用教?也不想想,人家的娘是做什么的!”
“也是,这我倒是忘了,也只有窑子里的窑姐儿,才能生出这样不知孝道,天打雷劈的下流种子来!”
当司琪满怀愤懑穿堂过户坐车到了东路院仪门前下车后,刚穿过垂花门,北拐进假山小道,就听到一阵阵粗言秽语迎面而来。
难听刺耳,令人咋舌。
假山后阴凉处,两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各坐于一石上,对着耳房小门一唱一和的骂的正起劲儿。
看到司琪后,两人却忙起身迎上前,赔笑道:“姑娘怎么来了,寻你姥姥……哟,姑娘这是怎么了?”
两人近前,才发现司琪红肿的眼睛。
司琪吸了口气,咬牙道:“我今儿是来骂人的,我叔叔婶婶在府上服侍伺候了半辈子,结果这会儿子给人撵到庄子上去种田,忒狠心了些。我刚刚才知道,他们是被奸人给陷害的。今儿我也顾不得尊卑了,必得好好骂那奸人一骂!两位姐姐,可让我进不让我进?”
那两个婆子岂有不让的道理,其中一个姓夏的婆子,高声笑道:“姑娘说笑了,什么尊卑啊?
姑娘虽和我们一样是奴婢出身,可也是地地道道的家生子。
从根儿子上来说,那是清清白白。
可那位算哪个牌位上的?
也配一个尊?
进,只管进!
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痛快了才行!
要不,我陪你进去?”
司琪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有你们在,我不好张口。两位姐姐,要不稍微走远点?”
两个婆子闻言笑了起来,夏婆子道:“姑娘还和我们外道,我们都是你姥姥手下多少年的陈人了。还没你的时候,我们就跟着你姥姥了。”
另一个婆子见司琪脸色不好,忙赔笑道:“姑娘脸皮薄,也是有的。不比里面那个,我们骂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倒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人,也配做主子?呸!走罢走罢,我们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说罢,拉着夏婆子转出去了,还嘱咐司琪不要急。
等两人身影消失在假山后,司琪看了眼面前静谧的耳房,深吸了口气,往前而去。
“咚咚咚。”
她轻轻叩响木门。
“进来。”
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司琪心里忽地一跳。
竟有人答应?
这倒也罢,在她意料中,纵然有人吱声,也应该是奄奄一息中带着悲愤欲绝……
可她从这道声音里,却听不出这些。
平静无澜。
这怎么可能?
纳罕在心中一闪而过,司琪推门而入,看见的,是一道侧向门而立的身影。
虽看起来清瘦,但腰背挺直如松。
司琪进来后,贾琮才将将收笔,转头对司琪点点头,又用湿布帕净了净手后,方侧过身来,看着司琪道:“是二姐姐让你来的?”
司琪的身量要比贾琮高一些,也壮一些。
就是论实际地位,司琪也要比此刻的贾琮高不知多少。
然而现在,她却有一种“错觉”,贾琮的气场,竟如此之足。
言谈间,居高临下!
他凭什么?
莫不是在虚张声势,故作主子做派?
这是第二次,司琪心中纳罕了。
若照她平日里的性儿,早就冷嘲热讽起来。
可是因为心里有愧,到底没有出声,只是悄悄打量着贾琮。
此刻的贾琮,其实很有些难看的。
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凹陷。
面色干黄。
唯有一双眼睛,温润而有神,看不出半点戾气和怨色。
司琪见之又是微微一怔……
按照贾环所言,贾琮此刻分明应该蓬头垢面,双眼无神才对。
可眼前……
难不成是贾环在说谎?
那也不对啊……
要说贾环说谎,门口那两个婆子她是亲眼见着的,污言秽语骂的连她听得都胆寒。
真要让她受了,她非和外面那两个婆子拼命不可!
可面前这位几乎没见过几面的贾琮琮三爷,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莫不是傻子……
贾琮见司琪一双红肿的大眼睛里都是茫然,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轻轻笑了笑,道:“看来贾环送信成功……
可是他说了什么难听的?
我得承认,那都是我教的。
不过我也是没法子,实在饿的不行了。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隐约记得小时候,你虽然也厉害,可到底还讲道理,一心护着二姐姐,心是好的。
她们三天送来两个馒头,还都长霉了。
因为有黄曲霉素……总之,是断然不能吃的。
所以,只能劳烦二姐姐和你了。”
发霉的东西,黄曲霉素会超标。
这种东西,比砒霜还要毒。
吃多了,多半要得肝癌。
贾琮既然知道这点,自然不会去饮鸩止渴。
至于“记忆”里的话,倒也不假。
他从“贾琮”残留的一点点记忆中,的确看到了些司琪护主的画面。
只是,两人已经几年没见了……
见对面那丫头还在发愣,贾琮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你是司琪吧?”
司琪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愧色,小声应了声:“是。”
贾琮看到她脸上的愧色,心里已知成了大半,他无忧矣,再次轻声笑道:“你不用想太多,虽然你婶婶苛待于我,但链二哥也使人将她打的半死。一来一去,算是扯平了。我不记恨。你外婆虽然不给我饭吃,但要是你给我送些,也算扯平了。对了,你带吃的了么?”
司琪闻言,刚清醒过来的脑子,又傻眼儿了……
扯平了?
她万万想不到,贾琮会这样说。
这得多大的气量?!
该不会真是二傻子吧……
要换做是她,不将得罪她的人挫骨扬灰,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怎能解她心头之恨?
司琪惊的连回答都忘了,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贾琮……
贾琮揉了揉眉心,道:“要是有吃的,就快点拿出来。要是没吃的,你骂两句就走吧,希望下回再送些吃的来。总之,活命之恩,将来必有厚报。”
“咕咕……”
一阵肚子叫声,从贾琮腹部传出,声音极响亮。
贾琮的话没叫醒司琪,这阵肚子叫去叫醒了她。
她回过神,忙慌着手脚,从袖兜里掏出几块点心来。
贾琮见到吃的,三两步上前,从司琪手中接过,先转过身,将木门关上后,开始小口但快速的吃了起来。
这样既能尽快吃饱,又不至于噎着或伤胃。
司琪则走到桌几前,将帕子铺展后,从怀里掏出了好些点心,放出一些后,又用帕子将剩下的一包。
为了防止外面的婆子闯进来发现,她要将剩下的藏起来。
看了看周遭,也没甚可藏的地方,就直接藏在了贾琮床上那席薄被下。
作罢,她方轻轻呼了口气。
转过身,就见贾琮已经将手中满满一把点心,吃了个精光。
偏他还没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地上渣滓都没几粒。
不过这次没太过新奇,今日贾琮让她惊奇的地方实在不少了。
司琪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看向贾琮问道:“三爷,方才外面那两个婆子那般骂,你不恼?”
贾琮轻轻摇摇头,道:“她们不值当什么的,小人得志之时,难免猖狂。若与这等人一般见识,我还读什么书。”
当然,贾琮还有一言未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他自身难保,连个奴才都不如,真要蹦跳两下,嘴炮几句,说不得会被直接打死。
闹的越大,死的越惨。
东路院本就不是一个能讲道理的地方。
等来日吧,来日方长。
看着年不过九岁的贾琮,这般稳重作态,司琪震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却又好像有些明白了。
不止外面那两个婆子,怕是连她外婆、婶婶,甚至还有她自己,在这位琮三爷眼中,都算不上什么阿物。
路边野狗狂吠几句,难道还对着叫?
那些辱骂,想来在贾琮耳中便与犬吠无异。
司琪曾经疑惑,大家都是人,为何有人生下来就是少爷小姐,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奴才。
这一刻,她好像终于弄明白了。
像贾琮这样的人,即使因为母族不显,在府上主子中地位卑微。
可再卑微,这一身主子气魄,却是磨不掉的。
真真合该他做主子。
司琪不会相面,可是她潜意识里相信,总有一日,这位琮三爷,必会一鸣惊人!
只是她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会那样快……
第十八章 流言
“老爷。”
时间荏苒,两月时间转眼即逝,除夕临至。
贾琏早早与荣府诸管家管事,筹备好新年事宜。
到了腊月二十九,荣府正宅偏院两处,从里到外,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
是夜,贾琏前来东路院,见过贾赦,商议明日祭祖之事。
贾赦一双狭细眼眸半眯,瞥了贾琏一眼,道:“老太太那里,都准备妥当了?”
贾琏忙应道:“是,只等明儿一早,老太太领着家里有诰命的和老爷、二老爷并东府珍大哥一起入宫朝贺行礼,领了宫宴后回来祭祖。”
贾赦鼻中哼出一道浮音,道:“外面庄子上,送了些什么来?”
贾琏赔笑道:“左右不过是往年那些,老爷喜欢的御田胭脂米和碧糯,都已经送过来了。还有些大鹿、獐子什么的,也都挑了好的送来了。二老爷还让儿子问老爷,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要。”
贾赦端起几上茶盅,刚啜饮了口,听到这话,只觉得吃了颗苍蝇般。
可是有些话,却不好直说,只能闷在心里。
心情也就愈坏。
眼见贾琏忽然变的犹豫起来,贾赦怒上心头,喝道:“该死的孽障,鬼鬼祟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占了我的地儿,还想算计什么?”
贾琏唬了一跳,忙道:“老爷息怒,儿子哪里敢有什么心思。只是近来外面族里,有好些不好听的话。不知该不该告诉老爷。都是关于,关于……”
贾赦闻言,眉头登时皱起,道:“关于什么?快说!”
贾琏白了脸色,道:“儿子不敢说……”
贾赦听之,抄起几上的茶盏砸了过去。
好在他心里还有点数,大过年的,没有直接朝脑袋上砸。
不过一盏还滚烫的茶水,还是烫的贾琏一脸痛楚。
贾赦喝道:“球囊的孽障,再不说,仔细你的脑袋!”
贾琏再不敢迟疑,忙道:“是外面族人们说,家里在虐待假山后耳房里的那位,饭也不给吃,衣也不给穿,不过九岁的孩子,怕是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还说,还说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和孩子不相干。这样迁怒,实在是,忒……忒歹毒了些……”
“放你娘的屁!!”
自认为是当年流言最大的受害者,如今听到流言再起,贾赦脸都气青了,厉声道:“是哪个下流种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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