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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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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事,总难十全十美啊。
这时,八个健妇用一张软榻,终于将薛蟠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往外书房行来。
到了月台前,鼻青脸肿的薛蟠一张脸臊的通红,羞愧难当的对贾政道了声:“姨丈……”
见他这幅惨样,贾政一叹,也不好再训斥什么,只道:“唯盼哥儿以此次磨难为戒,日后行事务必谨言慎行,莫要再招灾惹祸了。”
薛蟠老实应下,书房里面已经传来一阵焦急哽咽的呼唤声……
贾政闻之便没再多说什么,让八名健妇抬着软榻先行入内。
他则带着贾珍等人,慢了几步才进。
贾琮原还不解,可随着里面陡然传来一阵激动刺耳的大哭声,又见贾政不由自主的慢下脚步,他方明白此中智慧。
直到里面的哭声被劝下来,贾政才又加快步伐,带着众人入内。
贾琮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豪门中果然处处都是生活的智慧啊……
……
“老天爷!怎么就打成了这样?我劝你多少遭,让你少好勇斗狠,你就是不听!如今去了那等骇人之处竟也不省心,和人打成这样,也不想想那里都是什么恶人啊……”
看着薛蟠的一张脸,薛姨妈差点没心疼的晕过去,也不骂他畜生孽障了,只是埋怨他不该打架。
薛蟠瞥见贾琮随着贾政一行人入内后,刚还解释的极有气势,这会儿却心虚道:“他们人虽多,可我……可我也不怕他们,和他们七八个打,他们也没落着好……”
贾琮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薛姨妈却愈发心疼,忍不住往薛蟠头上轻轻敲了下,哭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孽障,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和你妹妹去指望哪个?”
王熙凤和薛宝钗在一旁忙扶着薛姨妈,薛宝钗落泪之余,目光却看到了贾琮。
只是众人在场,虽心中有千般愧意感激,这会儿也只能盈盈一望……
王熙凤在薛蟠脸上瞅了瞅,有些狐疑,再看了眼他趴在那,关心道:“好端端的,怎么摔的那样狠?”
薛蟠愈发心虚,被众人目光往下面一看,先是菊花一紧,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偏还不敢声张,只能支支吾吾道:“出来的时候,走的急,怕妈担心,没看脚下,就给摔到了门槛上……”
虽然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都是极精明之辈,看薛蟠的模样也能想到必有隐情,绝非他说的那样简单。
可她们即使超常发挥她们的想象力,也只能想到薛蟠死鸭子嘴硬,挨了打却充大不认。
她们绝想不到,这短短不到一日的功夫里,薛蟠丰富了何等多彩的人生阅历……
“姨太太莫要哭了,既然哥儿已经回来了,就是万事大吉!过了这一灾,日后必然多福多寿,本是喜事,不可落泪冲了。”
贾母不喜哭啼,笑着劝道。
王夫人也笑道:“老太太说的是,此事算是了了,郎中不也说了,只是外面看着唬人,没伤到里面吗?”
这是薛蟠的原词,方才薛姨妈一迭声的要去寻郎中,他哪里敢随便让郎中看,非露馅不可。
只说在镇抚司已经有坐班的郎中瞧过,并不打紧。
只要安心休养几日便好,只是不可随便见风,所以不能再请郎中瞧了。
其实也的确看过,还给抹了些创伤药……
薛姨妈听闻,总算控制住眼泪了。
这时就听薛宝钗道:“妈,还要好生谢过琮兄弟才是。本就是哥哥的不是,还没赔礼,就让琮兄弟又奔波辛苦一遭……”
薛姨妈闻言,却忽地有些犹豫起来。
她想起了之前王夫人的提议,倒不是她舍不得一个丫头,只是担心自己这个儿子闹将起来。
当初为了那丫头,连人命都害了条,万一……
看出薛姨妈的犹疑,别说贾政等人,连王夫人面上都挂不住了。
实在搞不明白这个素日里精明不下于她的妹妹,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薛宝钗一张白似梨花的俏脸,更是羞的满面通红,气的怨恼一声:“妈?”
薛姨妈回过神,见众人面带异色,忙笑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想,该怎样好生谢谢你琮兄弟么?你哥哥是个混不吝的,灌了点黄汤就不知信什么了,得罪了你琮兄弟。人家非但不怪罪,反而几次三番劝他回去醒酒。这畜生闯下大祸,他又来回奔波操劳,若只是口头上说个谢字,给个丫鬟,反倒显得咱们轻狂了去……”
听她这般一说,众人面色都好看了起来,贾政也微微颔首。
贾母却笑道:“都是至亲,哪有那么些个讲究?若是太过客气,反倒生分了。”
薛姨妈却摇头笑道:“老太太,这可不是讲究,原是该做的。要不然,我们也没脸再在亲戚家住了……”
众人忙劝道,绝不至此。
薛姨妈却坚持要重谢,她又想了片刻,看着贾琮赞道:“听说哥儿素来以老爷行事为师,如今看来,果然是极好的。你又是个极有志气的,虽袭了世位,日后要承爵,却说不要家里的家业……”
听她明着说这些,连贾母面色都登时不自在起来。
许多事能做,却不能说。
一旦说出口,就是不小的丑闻……
王夫人眼神怪异的看着这个妹妹,想看看她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想了半天,就想出这种话来……
然而就听到她继续道:“我薛家是以商起家,太祖原是祁县薛氏的一位公子,因与家里发生了争执,一怒之下只身出户,到了南省,白手起家闯下了偌大的家业。
后来因资助朝廷大军,开朝后得了紫薇舍人的封赏,才有了如今薛家皇商的地位。
所以,我家素来最钦佩白手起家之人。
但纵是老太爷当年,一样接受过贵人的赠与。
若不然,世事艰难,哪有那样简单起家?
如今我们不敢当贵人之说,倒是哥儿才是我家的贵人。
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又出了那样大的力,若是谢礼轻了,人家只道我薛家不知礼。
所以我打算,将鼓楼西大街一处门铺,送与哥儿当谢礼……”
话没说完,就被一连串的劝阻声劝住。
贾母心里不得劲,皱眉道:“再没这样的道理!亲戚间帮个忙,本是应该。若连产业都夺了去,岂不让人笑话?”
贾政也并不欢喜,摇头道:“琮儿虽说过那样的顽笑话,但家里又如何会短了他嚼用?姨太太万莫要误会了去,此事无从谈起。再者,门铺太过贵重,并不合适……”
王夫人、王熙凤等人亦是各有说辞。
长安都中寸土寸金,寻常的门铺一间都要数千两银子。
鼓楼西大街却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一间门铺就算不大,也值上万两以上。
要是换做薛蟠出来前,她们倒不反对拿这样的门铺去活动一番。
可薛蟠都已经出来了,再用这样的门铺去送贾琮,她们就觉得太过了些……
只是薛姨妈似乎为了弥补先前的失态,执意要送。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贾琮身上,贾琮想了想,没有直接说门铺的事,而是道:“姨太太许是不知,今日之事,尚未完全了结……”
薛姨妈闻言,面色登时一变,心口一下提了起来,慌道:“这是怎么说的?可是那位芙蓉公子还不满意?”
王夫人等人也肃穆了面色,看向贾琮。
不解好端端的,怎又发生了变故。
贾琮摇头道:“并不是叶家,而是……”
他无奈的看了眼薛蟠,道:“薛大哥在狱中时,将在南省时指使家奴打死冯渊之事说了出来。这件事本已经过去,当时的定案和薛大哥无关,只是家奴自己失手所为。可如今他又亲口承认了,还是在镇抚司内,镇抚司那边想不理会都不行。”
薛姨妈闻言,差点没当场气晕厥过去,看了眼将头埋在软榻上不敢抬起的薛蟠,恨的心口痛,悲戚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贾政等人也纷纷皱起眉头来,大感头疼。
别说是薛蟠,就是换个国公世子,在镇抚司内招供杀人,也绝不能轻易了账。
谁都没想到,这一波未平,更恶的一波又起。
薛宝钗却聪慧非常,她见贾琮面色淡然,并无沉重之色,且薛蟠到底已经归来,因而问道:“琮兄弟,此事是否已有转机?”
见众人目光齐齐看来,贾琮先与宝钗点点头后,便将先前他对韩涛说的那些说辞又说了遍,最后方道:“此事是我在国子监时,偶尔听监生谈起。那人说,正是当年葫芦庙的那位小沙弥亲口与他所言。原本我打算核实真切之后,再告之老爷、太太和姨太太,只是没想到今日太过险要,若没有个说法,镇抚司那边怕绝不会放人。真要让他们翻出旧案来,薛大哥多半就要重新入罪了。善作主张之处,还请姨太太见谅。”
这一番话,真真让众人目瞪口呆。
再也没想到,如此艰难之事贾琮都能办成峰回路转……
而且,这件事里竟还有这样一件公案。
尤其是贾政,都顾不得薛蟠那些狗皮倒灶的破事了,他简直不敢置信道:“琮儿,此事果真?雨村他……雨村他怎可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贾琮摇头道:“老爷,当初侄儿也只是当做一桩奇事在听。直到近来才将他们口中的薛家,和姨太太家对上号。至于真假,一时也难分辨清楚。不过既然他们说的如此详实,又都有名有姓,老爷不妨遣人去查查,看那大如州是否有一家人名唤封肃,有一女曾嫁给姑苏甄世隐。若果真有,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贾政一时还是难以接受,那贾雨村乃是其妹丈林如海介绍而来,进士出身,相貌堂堂,言谈不俗,颇有才华。
贾政极看好他,因此才大力举荐之。
若无贾家相助,贾雨村一个曾被罢官的二甲进士,能官复原职都算不错了,又怎能一跃成为应天府知府?
然实难想象,这样一幅君子做派的人,竟能做出这等人面兽心,负心忘义之忘八事来。
当年若没有甄世隐甄员外的善意资助,贾雨村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岂有后来之事?
这等大恩,堪称再造,贾雨村却连甄世隐唯一的女儿都不去照顾,任凭她被歹人强行带走,屁都没放一个。
这样的人性,想想都让人心凉。
要知道,贾政原是打算力推贾雨村做贾家在朝中的话语人物的。
等其上位后,再庇佑贾家。
如此,贾家军中有王子腾,朝中有贾雨村,互为援引,不求操持天下权柄,只盼能保住门楣不坠,就不愧对祖宗了。
可如果那贾雨村是这等心性……
贾政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不寒而栗!
此时贾雨村还未与贾珍交好,因此他面色凝重的摇头道:“二叔,若琮兄弟所言之事果真,那此人就万万结交不得了,实属狼子野心之辈。”
贾政闻言,心中难过之极,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想要承认自己眼瞎,无识人之明,何其难也……
贾琮这时道:“老爷,珍大哥说的是,若此事果真属实,那说明此人必是生性狡诈,虎狼之辈。
外表却擅作仁人君子,大扮君子之风,故而欺得姑丈信任。
老爷知其为姑丈所重,再加上此人擅伪,两相之下,才让老爷有所不查。
也愈发显得此人之狡诈,擅行钻营之事!
好在为时不晚,如今之急,是尽快遣人查清此事真伪。
若为伪,自然略过不提。
可若是真,那一来可彻底了结姨太太家那处官司,日后再不会被提起,结成铁案,消除后患,也可对镇抚司有个说法。
二来,其实这样早就能让老爷认清此人的本来面目,实为吾家大幸也!”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均微微一变。
继而目光齐齐落在贾琮那张俊秀非凡的脸上,见其不疾不徐,条理清楚的分析此等大事,隐隐透着睿智果决之相,众人心思各异……
站在薛姨妈身旁,亭亭而立的薛宝钗,一双盈盈杏眼,亦是悄悄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想着她今日忍不住撩起轿帘求助时,看到的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冠玉之面。
心中忍不住想起一句诗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而这边,贾政面色凝重的看着贾琮,见其目光濡慕中带着敬佩和期待的看着自己,他缓缓点头,有些沉重的吐出一个字:
“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担忧
终于等到贾政点头后,贾琮心中终于大安。
以贾雨村的精明诡诈,擅长作伪,除了这次明显的漏洞外,再想抓住他的尾巴,就只能等到他逼迫石呆子家破人亡,取扇讨好贾赦那回了。
可如今贾赦已半步脚迈入鬼门关,这一遭必不会有。
再想抓住他的痛脚,便遥遥无期。
而若得不到贾政的支持,想要提前打翻这个忘恩负义,一门心思扒在贾家身上钻营吸血的奸徒,几乎难如登天。
甚至,还会和贾政起冲突。
因为贾政并不知道此人心性。
好在如今借此机会,早早让贾政开了眼。
只要去了贾政的好感,再之后,收拾一无根之萍,却简单许多。
想想前世,此獠利用贾王二家之势,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春风得意。
然却在贾家势衰时,反投政敌,行落井下石之卑劣之举。
实在可恨!
贾琮为了不让贾家重蹈覆辙,必不会再让此人如意!
见贾琮俊秀的面上,露出阳光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关切,贾政沉重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他看着贾琮点点头,对身旁贾珍道:“难为琮儿这般年纪,就如此为家里着想。”
这其实一直是贾政心中隐隐担心之处,东路院那夫妇二人对这个庶子苛待太甚,贾政之前始终担心贾琮心底会对贾家埋有怨恨之心。
如今看来,却是极好的,心性依旧纯善。
贾政放下心来,心情愈发好转。
贾珍也点头笑道:“二叔父,琮兄弟虽年幼,却已露龙驹凤雏之姿,日后必然大有出息!”
见连贾珍都如此称赞贾琮,书房内众内眷的面色都隐隐微妙起来。
贾母目光复杂的看着贾琮那张俊秀的有些过头的脸,虽眼见他愈发不俗,可心里却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
每当看到这张脸,她就能想起当年先荣国贾代善从贾赦别院回来时,是何等的愤怒失望!
没过多久,也就去了。
所以,每当看见贾琮,贾母就会想起被他那下贱的娘气死的贾代善。
尽管,连她都知道,贾代善病逝的根本原因,绝不是如此简单,可她依旧怨恨……
在这个讲究血脉出身的年代,有一个那样的娘,贾母并不以为,贾琮能长成好人。
而王夫人面上本就很浅的笑容,也变得渐渐淡薄了。
她可以认可一个出身卑微可怜,一个认同二房,倚仗二房而活的大房庶子,她还可以大发慈悲的接济他抚养他。
可是,却不代表她愿意看到眼下这样一个日渐锋芒毕露的大房庶子。
看看站在他不远处的贾宝玉,完全被其光芒笼罩,谁还能察觉出宝玉的存在感……
最重要的是,日渐出挑的贾琮身上,还承着荣府大义之所在,世爵。
王夫人身旁,王熙凤的面色也隐隐阴晴不定起来。
王夫人能想到的事,她又怎会想不到?
虽然她已经将平儿“埋”在贾琮身边,可照贾琮眼下这样成长起来,王熙凤以为,就算再“埋”十个平儿,怕也没甚用处。
贾琮现在就能翻手间,覆雨翻云,连镇抚司那等贾政贾珍等都头疼无策的地方,他都能灵机应变,解决难题。
这等手段,一向自视甚高的王熙凤都不得不自愧弗如。
可越是如此,王熙凤心里越是不安。
再过些年,谁还能治他?
一瞬间,王熙凤又想起了两年前,贾琮与贾赦邢夫人斗智斗勇的那些手段。
几乎是在死局里,趟出了一条生路。
王熙凤头皮隐隐发麻……
难道她这个二嫂子,过些年就要像如今的大房那样,依附在这个小叔子身旁,献媚度日?
这让心比天高的王熙凤如何甘心?
堂下贾政与贾珍还在赞着贾琮,可里边,薛宝钗却已经敏锐的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她何等心思灵透,又出身大家,对内宅女人的心思多有揣摩,转眼间就将这种变化之由猜出了七七八八。
不由替贾琮担心起来……
其实,她自己不正是因为知道高门大户人家内宅女人心思好嫉,手段阴狠,才养成了如今的性子么?
罕言寡语,人谓装愚。
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正是因为洞彻世事,她才会在最天真烂漫的岁月里,甘愿平凡。
不过宝钗也并不以为贾琮是张扬的性子,她认为,贾琮必是因为身在俗世中,才不得不如此。
否则,以其笔下天然拙秀、出尘飘逸的字迹,若不是与她一般心性朴素淡雅,是决计写不出的……
可越是如此,她心下越是担忧。
若此事与她没有牵连,也就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际遇,她又能如何?
可……
此事分明因其兄长而起,若是牵连到贾琮,让他没个好下场,那……
薛宝钗凝望着贾琮的目光里,多了许多担忧关切之色。
这一幕,让在她身旁的薛姨妈留意到后,微微皱起了眉心……
……
翌日清晨,墨竹院。
经过昨日一日夜的喧嚣起伏后,黎明时的荣国府,静悄悄的。
当然,这也是时候太早的缘故……
贾琮起身后,任凭晴雯、小红和春燕三个丫头摆弄。
见三人都目光怪异的看着自己,贾琮苦笑解释道:“说了几百回了,我不是不要一间一万两的门铺,而非要一个丫头。那丫头是拐子拐来的,她娘还在家里苦等着,眼睛怕都要哭瞎了。我不知道此事也就罢,如今知道了此事,怎能不理会,对不对?”
晴雯一边帮贾琮系里面小衣儿的汗巾,一边冷笑一声,道:“三爷何须给我们解释?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爹娘老子在哪里,怎不见三爷花一万两替我也寻寻?不过没人长的好罢了!”
原本还带着幽怨的小红、春燕闻言,都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贾琮看着风流灵巧的晴雯,竟说自己没人长的好,无语的抚额,道:“我何曾花一万两帮人家找了?不是正巧听说了嘛。罢罢,既然你还有一个姑舅兄弟在,我寻功夫去问问他,但凡能有一丝可能,我必用心为你寻找,如何?”
晴雯却没有应,低着头一直在贾琮腰间系捆那条汗巾。
贾琮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晴雯,你再勒下去,腰也要勒折了……”
晴雯这才“啊”了声,忙替贾琮去松汗巾,只是贾琮却从她的侧脸,看到了脸上的泪痕。
一旁小红和春燕也瞧见了,却都不知该怎么劝。
小红父母双全,春燕好歹还有个娘和妹妹,可晴雯,家乡父母一概不知。
十岁被卖身为奴,又被当成玩意儿一样送与贾琮。
尽管贾琮待她极好,可是……
贾琮叹息一声,道:“你放心,若能寻到你父母爹娘,我必送你回去。对一个素未相逢之人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就算寻不到……这二年来,我一直拿你们当姊妹家人来看,不曾轻慢了去。小红和春燕自有家人做主,至于你,待长大后,若有个中意的去处,我也会让你风光出门的。”
总算给贾琮系好汗巾的晴雯闻言,一下抬起头来,满面泪痕的俏脸涨红,怒道:“你想赶我走?”
贾琮瞠目结舌道:“我多咱要赶你走了?”
晴雯小妮子厉害的飞起,咬牙道:“就算一头撞死,我也不出这个门儿!”
说罢,一扭小腰,离了暖阁而去。
等其走后,贾琮才对不知所措的小红、春燕二人坏笑一声,道:“瞧见了吧?对付晴雯这丫头,哄不如激!”
小红:“……”
春燕:“……”
……
自贾政、贾赦、邢夫人三处转过一圈后,贾琮至东路院书房内坐下。
读了一个多时辰书,又写了大半时辰的字后,已至午时。
听到书房门口有动静,抬眼看去,就见平儿亲自拎着一食盒进来。
贾琮忙起身相迎,笑道:“怎劳姐姐亲自送饭?忙碌一天了,也该歇歇才是。”
平儿婉然一笑,温柔道:“这边人才多一点?老爷太太又都卧床,事情极少,我都闲了半晌了。”
贾琮道:“是姐姐之前太辛苦了,和内阁阁老一样……”
“噗嗤!”
平儿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嗔道:“竟拿我和内阁大老爷比……琮儿越发顽皮了呢!”
贾琮无奈,看着平儿道:“好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见贾琮直直看着自己,面色虽稚嫩,但目光却是那样的沉稳坚韧,内中,似还有丝丝的……宠溺?
这目光看的平儿心里莫名一慌,强笑道:“不是孩子是什么,你才多大?”
贾琮闻言,灿然一笑,不再为难她,笑道:“姐姐吃了没?一起用吧。”
平儿见连说话主动权都被这霸道之人掌控,没好气的白了贾琮一眼,道:“才不跟你一起吃,还要去看看那些媳妇丫头照顾着老爷太太用好了没。”
贾琮笑道:“哪里就急在一时?再说,咱们不去还好,大太太许还能多吃两口,咱们去了,她怕能把吃进去的都气的呕出来。还是让她多活两年的好……”
平儿听他一口一个“咱们”,还当着她的面,说这等“狂放”之言,又羞又急,担忧责备道:“这种话也是能说出口的?让人听了去,非落个不孝大罪不可!”
贾琮一边将平儿手中的食盒接过,摆出饭菜来,一边笑道:“我又不傻,怎会在外人面前说这等话?”
摆好碗筷后,他看着平儿灿然一笑,道:“这世上,也只有在姐姐面前,我才会不遮掩对那恶妇之恨!!好姐姐,放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们
东路院,贾赦房。
贾母坐在炕边,贾政、王夫人坐在炕下楠木交椅上,贾琮、贾宝玉、贾环等一众人站在堂下。
李纨、王熙凤及前来探望的贾家姊妹们,则围坐在一扇紫檀大插屏后。
众人齐齐等候着名医张友士给刚刚“苏醒”过来的贾赦诊脉。
之前,贾琮与平儿在东路院书房内,正安静却又让人心跳的宁静氛围内,一起用罢饭,就听丫鬟急急来报,说大老爷醒来了。
二人闻讯不敢耽搁,一边赶紧往荣府送信,一边速速去了正房。
因为先前张友士交代过,待贾赦醒来后再去请他,所以贾琮又派马车去神武将军府接人。
大半个时辰后,诸人便齐汇于此。
然而面对苏醒过口眼歪斜,神智全无的贾赦,都束手无策。
直到管家接了张友士前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连续诊了几回脉后,终于拿准主意,方收了手。
见其罢手,贾母忙问道:“张供奉,我儿身子到底如何了?”
张友士看了眼炕上口眼歪斜,嘴角流涎的贾赦,想了想,干脆也没避讳,摇头道:“风、痨、鼓、膈,四大顽疾,风居其首。贵府大老爷本有肝热之症,在极怒下,又患了风疾。如今言语不清,神思浅薄,怕是……”
见众人面色沉重之极,张友士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也有个不幸中的万幸之事。”
贾母忙问道:“不知是何幸事?”
张友士道:“上回从贵家出来,在下又查阅不少典籍古本,发现了许多与贵府老爷同样症状的病人。而这种病人,大多是因为生生疼痛,无法煎熬极痛之苦而殁。”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苍白,想起之前贾赦的惨状,纷纷暗自点头。
之前贾赦犯病时的惨状,恍若厉鬼,实在骇人。
张友士再道:“可如今,贵府大老爷虽得了极险要的风疾,偏瘫在床,神智不清,可也好似对疼痛失去了知觉。”
贾母闻言,面色一震,喜道:“果真?”
张友士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方才我以金针刺穴相试,连刺数穴,发现贵府大老爷毫无反应,即可断定。如此一来,倒也免去承受太多极痛之苦。”
贾母赶紧追问道:“若如此,这病可还能好不能好?”
张友士苦笑一声,摇头道:“若只患其一,在下或尚可勉力一试。如今二者相加……恕在下学问浅薄。”
说着,他摇了摇头。
内中含义,不言而喻。
贾母闻言,登时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贾政也叹息一声,面色沉重,缓缓问道:“先生,不知家兄,还有多少光景?”
张友士想了想,道:“大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步已非一朝一夕的症候,纵然还能维持一段,但具体多久,也要看医缘。不过依在下看来,今年一冬,应该是不相干的。”
话至此,便没人再问什么了。
贾母等人落泪自不提,伤心不伤心总要做个姿态,连贾琮都如此,王熙凤更是呜咽出声,泪流满面……
贾政叹息一声,道:“请先生喝茶罢……”
这是要封红礼谢客了。
贾琮却忙道一声:“还要劳烦先生再走一遭,给大太太瞧瞧。”
闻言,众人悲戚之声微微一滞。
贾母深深看了眼贾琮,道了声:“也好。”
……
东路院,东厢。
小客厅内。
替邢夫人诊治罢的张友士坐在客位,摇摇头道:“贵府大太太之症,与大老爷正好相反。虽暂无性命之忧,可着实折磨人。不是痨症,却胜似痨症。”
贾母闻言,听到一个“痨”字忌讳的很,皱眉道:“供奉这是何意?怎会与痨相干?”
张友士忙道:“倒不是痨,此症只是相似,却绝非痨症。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症状相似,且更胜一筹。贵府大太太肺腑受创,吐息艰难,连累心源,着实艰难。且日后万不可见风,纵是屋内通风,也需在窗上多笼两层细纱。再者也见不得光,更见不得生客。倒不是会传染,而是大太太受不住生猛之气,这一点务必切记!纵是至亲,若非必要,也最好少相见。身边服侍的仆妇,最好也不要更换太多,三五人轮换最佳。”
这一番医嘱,旁人或许不大明白,贾琮又如何不懂?
不禁暗自赞叹,这位张友士果然高明。
虽不习西医,可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邢夫人肺部被刺,又被王善宝家的那么一压,胸腔负压消失后,肺心两脏功能受阻,自然像痨病。
而且,因为没有消炎药,贾赦那剑是不知多少年没拔出过的老剑,邢夫人没得破伤风都是天大的运气,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炎症,免疫系统也遭到破坏。
这种情况下,若是常接触生人,自然会有病菌袭扰之苦,到时候怕真要有性命之忧了。
不过不管懂不懂,众人也只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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