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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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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连连摇头道:“三哥哥身上一点架子也没,并没变。”
惜春也嘻嘻笑道:“没有,就是这身衣裳好看,以前不曾穿过。”
众人好笑道:“以前哪里敢穿?”
妙玉忽然问道:“不是说贵妃接我们进宫陪伴么?怎不去贵妃宫中?”
贾琮看向妙玉,见她眸光清洌,面色疑惑,他微笑道:“贵妃身子确实不好,也不便见客。这几日你们暂不能去作陪……”在元春未诞下先帝血脉前,外人没可能接触到她。
直到她临盆之后,确认过男女,才有可能。
只是这些话不能明说……
贾琮又道:“之所以将你们都接进来,是因为贾家发生了些事,不是很好,我不放心你们。”
探春轻声问道:“可是宝姐姐落水的事?”
贾琮看她道:“你也知道?”
探春有些伤感,点了点头道:“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可,那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贾琮淡淡道:“贾王氏在背后出谋划策,推波助澜。”
探春、湘云等人反应了下才想清楚贾王氏何许人也……
待听明白后,无不面色骇然,这简直颠覆了她们整个人生的信念!
贾琮安抚道:“不用想太多,人心最是难测,本也是寻常,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想了想,他又坦言道:“国丧之后,父皇登基,会正式祷告上天立我为太子。登基大典之后,我也要成亲了。另外今年宫里还要进行宫廷选秀,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宫中捡选。家里姊妹们大都在送选范围内,我便趁这个机会把你们都接进宫来,住段日子试试。若是觉得住的惯,往后就可留下。若是住不惯,我也早些和太后说,赐你们免选。”
迎春还未反应过来,探春早已面红耳赤,有些埋怨道:“三哥哥,这些事当和老太太、老爷说,哪有……哪有让我们自己做主的?”
贾琮呵呵笑道:“老爷他们自然不会不同意,此事原也没有臣子家点头摇头的机会。只是你们终究不同,日子还是你们来过,若是觉得宫里不自在,我又怎忍心困你们一世?”
素来不参与是非超然如闲云野鹤的邢岫烟却先开口道:“虽得殿下照顾,但我原也不在送选人中。再者,宫中虽然富贵,可我生性安贫,反而受用不得,只能辜负殿下美意了。”
贾琮忙正色道:“我素知表姐心性,所以原也未算其中。而且早之前就为表姐寻了门好姻缘,等来日我再同表姐细说。当然,一切以表姐的意愿为主。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总要让你人生如意美好才是。”
邢岫烟俏脸到底红了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感激的福了福身。
她知道自己总是要出嫁的,但她着实不愿在帝王之家生活。
在这座美轮美奂的皇城宫殿中,她只觉得沉重和压抑……
而且,她虽崇敬贾琮,但却并未有过他念……
尤其是知道她的姑母邢夫人苛虐过贾琮后,更不敢妄想。
邢岫烟开口罢,妙玉也声音清冷地问道:“不知殿下接我入宫何事?”
其她姊妹们也纷纷看了过来,妙玉虽相貌出众,气质似仙子,可到底是出家人啊……
贾琮笑道:“你是我师娘家的亲戚,当初先生师娘南下前曾托付我照看你。我都不在贾家待了,你还留在那做什么?你若想继续出家修行,宫里正好有一处清思庵,你可入主其中。若想还俗……那就再说。”
妙玉一双清洌的眸眼一直看着贾琮,待贾琮说完后,她与贾琮对视了眼后,避开了目光,侧过脸去,沉默了稍许,道:“我乃化外之人,自当继续修行。”
贾琮明白了,笑着点点头。
再看其她人都不说话,也不敢看他,唯独小惜春巴巴的望着他,不由好笑道:“四妹妹还小,先在宫里住几年,跟姐姐们读书生活,你这小不点儿,等长大了再自己做主。”
方才还总觉得离经叛道格格不入的诸女孩子,在听到“自己做主”四个字后,忽地纷纷明白过来贾琮的心意,无不为之感动。
对于这世间的女孩子而言,最贵者大概也莫过于这四个字。
叶清奔波经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求者,不就是这四个字么……
迎春都红着脸,悄悄看了贾琮一眼。
她心思没那么杂,只想有个能容身之地,没人欺负她,没人逼迫她就好。
至于是做洒扫的宫婢,还是做其她的,都没甚关系。她自知愚笨,也不曾奢望过能如黛玉那夜那般,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她只求安稳……
在她心里,贾琮还是那个兄弟,能护着她平安一生就好。
况且若是家里姊妹们能一直在一起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事呢。
而探春和湘云二人则都垂着头不言语……
贾琮心里有数,笑道:“走罢,咱们散步回家,顺道瞧瞧宫里的夜景。”
……
东宫,宜春宫。
两拨贾家女孩子顺利会师,场面自然热闹非凡。
虽然也只不过半月功夫没见,却好似十几年没见一般。
探春、湘云、侍书、翠墨等人同晴雯、春燕、香菱等人打闹成一团,迎春和平儿也热情说笑着。
惜春和入画则同小角儿、方方元元一道嬉笑顽闹着。
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群“故知”,岂能不惊喜?
贾琮在一旁微笑旁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平儿姐姐带二姐姐、三妹妹她们去休息罢。今儿你们都住宜秋宫,那里地方大,随你们顽闹。不过也别闹的太晚了,好好休息一宿,明儿去御花园顽,比大观园更大也更好顽。”
平儿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贾琮必是要陪伴宝钗,便没多说什么,引着迎春等人在宫人们提灯引路下,去了不远处的宜秋宫。
待众人离开后,一直没有随大伙儿顽闹的莺儿和小五才上前来。
两人都红肿了眼,莺儿满面委屈伤心的看着贾琮唤了声:“三爷……”
贾琮点点头,温声道:“放心罢,宝姐姐没事了,好生睡几天就好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从今往后,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莺儿闻言,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声音沙哑道:“可是,我们太太……”
贾琮摇头道:“她在大观园内和她姐姐一道礼佛赎罪,过几年才能出来。她会明白错在哪了……”
对于王夫人和薛姨妈而言,最大的痛苦和折磨绝对不是管教嬷嬷那一顿耳光。
皮肉伤算不得什么,真正难熬的,是被圈禁起来礼佛的日子。
曾养尊处优的当家太太,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受管教嬷嬷管束的女囚,那日子她们怕是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就崩溃了。
人心一旦被磨废了,以后就算再出来,也造不出什么罪孽来。
打发了莺儿和小五去偏殿休息后,贾琮指派宫人取来了铜盆温水和锦帕,亲自端进了平儿的房间。
见宝钗静静的躺在平儿床榻上安睡,他用温水沾湿了锦帕,又拧去大部分水,然后细心的为宝钗擦拭了俏脸,双手和双脚。
最后用剩下的水自己泡了泡脚后,躺在宝钗身边,轻轻道了声“晚安”,又吻了吻额前发梢后,缓缓入睡。
第七百零九章 谏言
翌日清晨。
贾琮卯时初前往慈宁宫和大明宫与太后、武王请完安,就带着黛玉回到了东宫。
汇合了平儿、晴雯等人罢,一家子人在偌大的东宫皇庭内晨练。
探春等人见之新奇有趣,但原本无论如何也不肯下场。
大家闺秀讲究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平日里走路,裙子都不准扬过脚面,否则必有嬷嬷说教。
贾家虽没那么严苛,平日里姊妹们也会打闹顽耍,但围着庭院跑步还是太惊世骇俗了。
尤其是看到晴雯、香菱两个丫头,还顽起赛跑的把戏。
结果二人身前一片波涛汹涌,让人看了都觉得要羞死了!
不过等看到连黛玉都跟着慢慢跑着,还不时伸展一下手臂,弯弯腰时,探春等人还是心动了。
到底不过十来岁的花季少女,哪有不贪顽的?
只要别像小角儿那小傻子一样,跟在贾琮后面“嘿嘿哈哈”学打拳,舒展舒展筋骨也好。
所以东宫皇庭内的晨练队伍愈发庞大了……
贾琮笑看着一大家子顽乐,心想若是让朝廷上的迂夫子们知道了,少不得要来一次冒死死谏,劝他这个昏君苗子早日浪子回头。
湘云陪着黛玉慢跑,见黛玉娇喘吁吁,但一直坚持着,不由奇道:“林姐姐,你怎也顽这个?”
黛玉自不会同她说什么锻炼好身子,日后女子产关好过,顿住脚,用绣帕擦拭了下脸上的薄汗,笑道:“整日在屋里做什么,那样热,冰鉴又太凉。正好早起外面的风清爽,我极爱在屋外吹凉风了。”
湘云深以为然,点头道:“我也爱在屋外吹凉风,舒服!”
黛玉笑道:“那你继续顽罢,我尽够了,要回去洗洗。”
湘云早就瞧见,黛玉一顿住脚,皇庭外立刻就有数名宫人抬了宫辇来。
这会儿到了跟前,却距离二人数步远就停下了,不敢扰了她们说话。
直到黛玉说笑完后,才又近前,有昭容扶着黛玉上了辇,黛玉同众人招手作别。
这做派,别说湘云,连迎春、探春等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们在贾家虽也有一群嬷嬷丫鬟服侍,但顶多也就是为她们端个茶倒个水。
和眼前这阵势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之光同皓月之辉的差距。
只是,这是不是忒过了些……
平儿同她们解释道:“林姑娘已是太后和皇上钦定下的太子妃,身边人也都是太后亲自点下的,规矩该如此。林姑娘原也受不得这个,觉得忒轻狂了,后来便有宫中嬷嬷来教了规矩。这些本是天家的体面,规矩这般节省不得,便是觉得受苦也得忍着……”
“受苦?!”
迎春等人面色古怪起来,这叫什么受苦?
平儿解释道:“好多事看起来体面,其实里面有许多规矩呢。天家对太子妃的仪容要求极严,必须要时刻坐的板正,不能有一点弯靠,为了这般,便要在背后扎一跟长针,卡在背后曲弓处,若腰松一点,针立刻就扎进肉里。林姑娘也是实诚人,若非我们爷无意间察觉出不对,发现了此事,动了真怒,抄起椅子直接砸破了管教嬷嬷的脑袋,还要杀人,最后闹到了太后处,才算废了此事,林姑娘不知还要受多少苦呢。”
迎春探春等人听了骇然,往身子上扎针,竟这般恐怖?
平儿摇头道:“好多事也只面上看着光鲜,也得亏我们爷护着,太后和皇上又宠着他,这才罢了好多规矩。不然,天家的媳妇也不好当呢。说起来,姑娘们才是好运道。受苦的规矩都让前面林姑娘帮你们破了……”
迎春等人闻言无不面色大红,探春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平儿,还是当姐姐的,就拿我们说嘴打趣?今儿再饶不得你!”
探春、湘云一起去“袭击”平儿,晴雯自然不许,带着香菱、春燕去拦。
探春何等厉害,招唤了侍书、翠墨等人来助拳,晴雯则叫来了小角儿、方方元元……
不过晴雯到底还知道分寸,只拼命阻拦探春等人欺负平儿,却不敢还手。
吱哇鬼叫了半天后,一群人笑成了一团。
等贾琮晨练完走来,一伙女孩子才算收敛些。
迎春、探春、湘云等人如今看贾琮都不似从前那般了,总带有些羞意。
贾琮对平儿道:“平儿姐姐这两日带姊妹们到处逛逛,御花园大的很,若是逛够了,还可以去重华宫后漱芳斋听戏。”
这些闺阁女孩子就没有不爱看戏的,听闻宫里居然还有看戏的地方,不由又奇怪又惊喜。
探春问道:“这里还能看戏?”
贾琮笑道:“以前宫里人多,太后、太妃、皇妃都喜欢看戏,所以宫里自有戏班子,就在漱芳斋那边。你们想听什么戏,打发人去说一声,过去听便是。”
探春闻言,高兴的抿嘴一笑。
还挺好!
……
大明宫,养心殿。
西暖阁。
新任大乾首辅赵青山首次亮相,贾琮自然要出面,为他站场子……
不过赵青山根本没有发表什么就职感言,只将内阁和六部尚书召集来,说了句“一切照旧”,就开始处理起公务来,颇为雷厉风行。
原本他还要分心为贾琮讲解为何如此处政,贾琮见他急的头上冒汗,便笑道:“太傅可将批改过的公文和折子交给孤,孤慢慢过目学习,待有不明白之处,再请教太傅。”
赵青山大喜,然后便又沉浸在无边无尽的政务中。
每处置完一件公务,则由中书舍人呈给贾琮过目。
起初赵青山还要留意贾琮会不会问他,等发现贾琮只是认真的在看折子,有时还会拿笔记录些什么时,赵青山愈发满意,也就不再分心,全力理政。
他会不时的将六部官员叫来问话,对于答不清的官员,会严厉训斥。
对于答不上来的官员,则会破口大骂。
对于答不上来还胡扯瞎说的官员,则会直接命大汉将军摘了他的官帽,打将出去。
连贾琮都能感觉到,各部衙门今日陡然紧张起来的办公气氛。
就这般,一直到了午时三刻,贾琮见赵青山依旧忘我的忙于公务,便悄声吩咐王春,让他回后宫告知太后、武王,今日不能回去一起用膳了,又让他命御膳房将午膳送至养心殿来,多备几个饭菜。
王春悄然退下后,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内侍提了十几个食盒,要进来摆饭菜。
这时才惊动了赵青山,赵青山见之一惊,然后忙对贾琮道:“殿下何不回宫用膳?”
贾琮微笑道:“今日孤与太傅一同用膳罢……”见赵青山要劝,他道:“正好趁这个功夫,和太傅聊聊政事。”
赵青山随即肃然下来,不再劝了,由内侍们摆起了饭菜。
一共二十四盘菜,因为在国丧期,自然不会见到荤腥。
皆是青蔬或麦麸面筋做成的宫廷菜肴,已经不怎么热了,但看起来还算可口。
如今御膳房大概是宫廷内监管最森严的地方。
先帝三大皇子便是由于中毒方暴毙身亡的,二皇子甚至就在宫中被毒毙。
所以御膳房内的每一人每一步每一处,都有专人监视。
煮饭菜的师傅们,更是查清了祖宗十八代。
若是这般还能出事,贾琮也只能认了。
请赵青山落座后,贾琮对王春道:“以后不要上那么多菜了,孤又吃不完,白白扔掉了可惜。”
王春闻言满面为难道:“主子,宫里规矩原是如此,若是少了……奴婢担当不起啊!如今其实已经减了许多,圣祖朝时,皇上一膳要摆一百二十道菜。到了贞元朝时,一膳是六十四道。直到先帝时,才减到了二十四菜。若再少……”
赵青山也劝道:“虽殿下勤俭,但祖制如此,也不好太少。殿下国之储君,代表国体,且还要太后和皇上慈爱。若是再减,未免让太后、皇上挂念担心……”
正说着,就见慈宁宫总管太监领了十数人,又提了若干食盒进来。
慈宁宫总管太监白士凡先给贾琮行了礼,道明了来意,让宫人摆好饭菜后,又躬身对赵青山道:“元辅,太后娘娘让奴婢传话:虽国事要紧,但再要紧有没有国本要紧?太子勤奋好学,不以身子为重情有可原,但太傅当明白这个道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青山只能跪地磕头,领旨请罪。
白士凡也不等贾琮解释,赔笑再次见礼后,领着宫人们离去了。
贾琮无奈对赵青山道:“委屈太傅了,皆孤的不是。”
赵青山正色道:“太后之言不无道理,如今国事,再重者也无殿下身体安康重要。事关国本,无论再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贾琮不愿在这事上多纠缠,点头应下后,请赵青山落座快吃。
自然不可能君臣同席,虽赵青山有太傅之名,但君臣有别,所以他只有一张小桌子摆了些饭菜,贾琮一个人看着好大一张饭桌上摆满了足足几时道饭菜,有些挠头。
不过也不纠结这些了,放开饭量吃了起来。
一时间让赵青山侧目不已,心道太子果然天生富贵,看起来清瘦,但竟有如此食量,真乃社稷之福也!
一膳用罢,贾琮也不过动了七八个菜,让王春将剩余的菜送去给当值的官员后,见赵青山刚硬的面上忽然出现了犹豫之色,知他有话要说,便先按下他的事,问道:“太傅可有事说?”
赵青山道:“殿下,如今京中盛传,殿下昨夜入夜后紧急出宫,前往贾家,接了众多贾家闺秀入宫,臣敢问此事真否?”
贾琮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赵青山闻言,皱起眉间山纹,沉声道:“殿下,还未出国丧。”
贾琮将以元春名义去接的那套说辞说出罢,又道:“不过太傅教诲的是,孤知道了,下不为例。”
赵青山自然知道这套说辞是在哄鬼,却也没再纠缠。
太子如今的表现,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期待。
圣明远迈古之贤明储君。
若是连一点瑕疵都无,反而不真实……
赵青山干咳了声,又谏言道:“臣知道太子归宗前曾长于贾家,必和贾家人颇为亲厚。但殿下如今毕竟为国之储君,当化家为国。可施恩于贾家,但不可偏爱于贾家,尤其是在后宫,独宠一家,非社稷之福。”
外戚之患且不说,若日后天家血脉皆出自贾家女,那才叫可怕呢。
贾琮自也明白这个道理,解释道:“并非都姓贾。”
赵青山正色道:“无论如何,诸女出自贾家,自贾家被接入宫,是必朝野非议。荣宠太盛,于贾家亦非幸事。不过,也非没有解决之道。”
贾琮面色隐隐古怪起来,问赵青山道:“太傅有何高见?”
赵青山干咳了声,道:“天家血脉单薄,待新皇登基大典之后,太子也当成亲。适时,合该宫廷选秀,充实后宫。此事事关国本和江山稳定,不是小事。”
贾琮点点头,道:“太傅言之有理,孤明白了,太后昨儿还在同父皇和孤说此事。再议吧,再议……”
赵青山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既然太后定下了要为太子宫廷选秀,那他也不必再急于一时,反而露了痕迹。
想来有元辅之女的身份在,他那侄女儿,断不会被亏待了去。
撂开此事,赵青山又与贾琮说起政务来……
第七百一十章 孤臣
“银子的事太傅不必担心,政务一道孤不如太傅,但银财一道,孤还算有些所得。内务府大臣董殿邦一直在张罗着雪沙洋糖的拍卖事宜,如今江南诸地还有北边的晋商、徽商、鲁商等,皆闻讯而至。孤估算,至少能入账千万两银子。太傅只管拿去使,若是不够,还有沁香苑香皂的方子,也可以拿出来卖。这些都是百姓民生的东西,掌在内务府手里不合适,不如由他们,造福天下。”
听赵青山说起银匮之忧,贾琮笑言安抚道。
赵青山其实很难想象一张方子就能卖出千万两白银,这超出了内阁所有大臣的想象力。
但见贾琮如此笃定,他也不好再说怀疑,还赞了贾琮两句……
毕竟,这是拍卖太子的私人财产,以填补国用。
左右内务府拍卖就这几天的事了,如果不行,赵青山其实还有别的想法,他有些难以启齿的问贾琮道:“殿下,据臣所知,先帝在时,着实抄了不少家业。皇宫内库里多只是现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古董宝物和房产商铺。此次可是一并拍卖?”
贾琮闻言笑道:“太傅,总要给天家留点家底儿啊。虽然新法已经初步大行天下,但变法终究还是伤了些元气。孤是宫外长大的,知道如今百姓口袋里并未有多少银子。这会儿拍卖古董家俬和房产门铺,拍不出好价钱的。另外孤留着那些房产,以后可作为官房,赏赐从外调进京的大臣们住。左中奇、岳宗昌他们还在租赁房屋,京城大居不易,总不能只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吧?”
素来不苟言笑的赵青山也被贾琮之言逗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被贾琮说服了。
贾琮知道他担忧何事,便道:“至于那些宝物……再看看罢,若是果真还缺银子,卖了也可以。父皇和孤都不好这些……”
这话反而让赵青山感到汗颜,道:“臣无能,竟让殿下典卖天家家当,臣有罪……”
贾琮摆手道:“新法事业刚起步,这会儿朝廷若是已经国库充盈,那反倒是坏事了。因为除却搜刮民脂民膏外,孤想不出朝廷何以爆富。不过,可一不可二,偌大一个帝国,只凭天家那点家底,能挡一回,绝不可能挡第二回。太傅,朝廷还是要开辟新财源。”
赵青山闻言,面色严肃起来,看着贾琮问道:“殿下以为朝廷还能从何处开辟财源?”
贾琮轻声道:“古人云:无商不富,无农不稳。”
赵青山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轻声道:“殿下,朝廷在收商税啊……”目光担忧。
现在可不是再有大动作的好时候,薅羊毛也得等春日之时……
贾琮摆手道:“太傅不必如此,孤不会现在就征收商税的。新法大行,已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几乎逼急了一些人,快要狗急跳墙。先帝三位皇子之死,背后就有这些人的影子。义忠亲王造反,聚集起这般大的阵势,没有江南那些大家族支持,根本不可能成事。若此刻再严格执行商税法,那恐怕真要官逼民反了……所以,孤识时务,孤能等。等朝廷再积蓄些实力,足够强大后,孤再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威王法!”
赵青山闻言,心中一凛,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尊师重道的太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太子绝非这两天让他沉浸在幸福中的仁人圣君……
赵青山沉吟了稍许,问道:“既然商税要延滞再收,那殿下方才之言说的是……”
贾琮道:“太傅可知票号?”
赵青山闻言,想了想道:“殿下说的是……日升昌票号?”
贾琮点点头,道:“不止,还有广泰兴、合盛元等票号,他们大行其道,大发其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钱庄、典当铺,皆是披着钱号的高利贷。大些的还好,可越是小钱庄,越是戕害百姓严重。甚至还有的和赌档、青楼联合做局,坑害百姓者,逼的人家破人亡,卖妻卖女。这些,还只是民生方面。除此之外,就孤所知,日升昌已经在长安、大同、苏扬、粤州等十八处大城设立了分号。日升昌的银票,甚至能够直接当金银来使……”
赵青山闻言有些茫然,他见贾琮面色十分凝重,不解问道:“殿下,此乃利国利民之好事,减少路途损耗,难道有何不妥之处么?”
贾琮心中苦笑,道:“太傅,这种货币大权,只能掌于中央朝廷手中!旁的不说,太傅你想,就算现在,朝廷要动日升昌,会有多大的阻力?会有多少人为之说情?若是再给他十年的顺畅时间扩展,等日升昌的银票等同于金银,普天之下大部分百姓都用的是日升昌的纸票当金银,朝廷还敢动它么?这一动,顷刻间便会天下大乱!那些商贾,便会拥金自重!到了后面,他们甚至可以无本银就可随意的发行银票,再用这些银票,可以收买无数民心,甚至军心!”
“哗啦!”
悚然而惊的赵青山霍然起身,带动了身前的长几倒地,却也不顾,面色骇然道:“尔等竟有不臣之心?好胆!!”
贾琮忙双手下压,微笑安抚道:“太傅稍安勿躁,且听孤说完。”
赵青山如今到底还是尊敬贾琮,所以强按下不安和强烈的杀心,又重新落座。
王春忙喊了两个内侍进来,收拾完残局,又忙打发了内侍出去。
贾琮继续道:“票号,肯定是好事。若只以金银当货币,千两之上,携带起来便颇为不便,十分不利于运行周转。这个时候,能以便利的银票取代,是好事,但一定不能脱离朝廷的监管!”
赵青山眉头紧皱,看着贾琮道:“殿下,朝廷并无此经验呐。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何不取缔?”
贾琮笑着摆手道:“太傅,有票号相对于无票号来说,终究还是进步的,也是对百姓有利的。朝廷不能因为户部的无能,就再让百姓受累,让世道倒退。朝廷不会,可以学啊。关键是,一定要做好监管。譬如日升昌这等大票号,朝廷不能一概取缔了账,但一定要安排户部官员和兰台寺御史进驻,监督他们收了多少银子,又发行了多少银票。此事一定要严格审核,否则一旦出事,便是祸乱天下的大事。而有了朝廷信誉做担保后,他们的商号非但不会损失,反而会更好,生意也会做的更大。当然,为此,他们需要付两成红利于朝廷。也就是说,包括日升昌在内的所有票号,朝廷都要派官员入驻监察,并且占两成的份子。”
赵青山:“……”
吃相太难看了吧?
贾琮摆手笑道:“太傅,这些银子,孤一文不取,连户部都不去沾,全部用于蒙学教化,兴教道,启民智。朝廷也不必用他们的银子来开辟财源,因为朝廷自己也可以开票号。有朝廷的信誉在,朝廷开的票号,只会更赚钱。”
赵青山皱眉道:“纵然如此,那些票号商贾,也未必会答应……”
贾琮摇摇头,声音肃然道:“这一点,没有任何可商议之处。太傅就将孤方才之言拿到朝廷上去说,票号要么被监管,要么被取缔。谁反对,谁就想造反!对了,还有一事,算是给那些大票号一点甜头。锦衣卫会在接下来几年时间内,对各省的黑银号、黑钱庄、黑赌档、黑当铺、黑青楼以及欺压百姓的黑帮派豪强之流,进行强烈打击!将那些害人精坏东西,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能杀头的杀头,不够杀头的,就都流放到安南去。绝不能让良善百姓受这等人的欺负!孤在宫外时,见多了那些猖獗的坏东西,不杀不能安民心。如此一来,势力会清空一大部分小钱庄银号,想来那些票号商人会高兴。”
赵青山闻言,缓缓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此事,臣会亲自盯着办!”
贾琮闻言笑道:“这是孤要同太傅说的第二件事……太傅,你知道诸葛武侯是怎么死的么?”
赵青山亦是人杰,闻弦歌而知雅意,刚硬的老脸抽搐了下。
贾琮道:“太傅,要学会给自己减压呢。以后的路还漫长的很,太傅是先帝和宁元辅留给孤最重要的肱骨大臣。孤都不敢想象太傅若是累倒后,朝纲会堕落到何等地步……”
赵青山闻言忙道:“殿下放心,臣身子骨还能坚持……”
贾琮摆手道:“这种事,谁都说不好的。太傅,纵然你还能坚持五年,可五年以后呢?孤之意,太傅还是要一点点放权,放权给你信得过的人。太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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