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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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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在享福受用么?他们是在用手中的大权作威作福么?
  不是!
  他们是在为大乾的亿兆黎庶,是为了开大乾万世之太平而受苦。
  如此,才有了今日大乾新法大行的局面,他们的丰功伟绩,才会被青史铭记,才会被万民敬仰。
  你们分明已经参与到了这场伟业中,付出多少艰辛努力才打开了这难得的开局,为何不继续同心协力的走下去,彻底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偏为了些蝇营狗苟,自甘下贱!!
  你也是经世的大儒,怎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你这连党同伐异都不算,纯粹是因为利欲熏心!
  若是新法大业因你今日而起的党争夭亡,你吴琦川便是大乾的千古第一罪人呐!”
  “噗!!”
  吴琦川一口心头血再也忍不住喷出,面如金纸的跪倒在地,整个人颤栗不止。
  而一旁的林清河、左中奇均是面色大变。
  今日之言若是传了出去,吴琦川自然落得个连狗屎也不如的地步,一生清誉丧尽,成为天下啐骂唾弃的对象,而连他们同行的二人,都要受到牵连。
  相比之下,他们情愿被贾琮当场拖下去砍了脑袋,也无法承受这等遗臭万年的“美名”。
  都说言辞如刀言辞如刀,连天子都怕百官之言,今天却是倒了过来。
  遇到一个一点遮掩和余地都不肯留的太子,让林清河、左中奇心中冰寒如冬。
  然而此时,却听贾琮又话锋一转,他看着几乎蜷缩在地上的吴琦川,声音低平了些,道:“念在你开拓新法有功,是先帝老臣,也是初犯,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河道、齐鲁两处,你任选一处。做的好了,孤只当今日什么也没发生。做的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吴琦川闻言,猛然一个激灵,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下抬起头来,本面无人色的老脸瞬间涨红,嘶声道:“殿下,臣愿去河道!!今年河道若有丝毫闪失,也不用殿下罚臣,臣自己跳进长江水中了结自己,以免辜负皇恩,愧对万民,愧对殿下!”
  贾琮点点头,对面色凛然的左中奇道:“拨一百万两银子随吴大人一同南下,剩余一百万两,就地筹措。告诉江南那些乡绅巨贾们,长江一旦泛滥成灾,他们也没甚好处!有一毛不拔的,查查他们的老底……”
  左中奇和吴琦川一同领命,之后,林清河还是咬牙道:“殿下,吴大人下江南,河道多半无忧。可齐鲁之地,缺口着实太大。”
  贾琮捏了捏眉心,道:“齐鲁还能控制多久?”
  左中奇便从齐鲁而来,他面色多少有些惭愧,答道:“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
  贾琮闻言,皱起眉头看他,道:“这样一个大省,没有常平仓么?为何发生这样严重的旱灾,直到这个时候才奏上来?”
  左中奇躬身道:“殿下,臣自三月起就不断上奏折,只是除却最开始朝廷拨下来十八万两赈济银子来搭建水车深挖水井外,再无音讯。齐鲁虽也设有常平仓,可山东人口太多,每一天都要消耗大量存粮,所以……”
  林清河此时提醒道:“殿下,齐鲁、燕赵等东面省地,原是宋广先、娄成文负责。先帝那时龙体欠安,寻常政务已经难以处理,所以……”
  贾琮长长呼出了口气后,点点头,缓缓道:“孤知道了,此事,孤会想出法子,不会耽搁赈济灾民。你们下去罢……”
  三人领命后,左中奇见贾琮这般年岁,就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内库的银子,何不先……”
  贾琮摆手止住了左中奇之言,道:“再说再说,孤来想法子。放心,不会耽搁了赈济灾民。孤虽非先帝,但也常怀爱民之心。”
  左中奇闻言,面色一缓,深深看了贾琮一眼后,随同林清河、吴琦川二人一并离去。
  等三人离去后,贾琮又长长呼出口气来,坐在御椅上,沉思了许多……
  ……
  寿安宫。
  贾琮无奈的看着武王,道:“父皇不要担心,儿臣有法子的。天家内库的银子既然父皇已经许了出去,就断无再赖账的道理。事关父皇威严,也就事关儿臣的根基,此事没有更改的道理。”
  说完又对殿内一旁当透明人的银军道:“你怎么跟长舌妇一样?什么话都往这边传啊!”
  “诶!”
  武王好笑的喝住了贾琮,又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口权当没听到的银军,怪贾琮道:“不许无礼,你封叔叔也是关爱你。”
  贾琮呵呵一笑,然后正色看武王道:“父皇放心,儿臣不是阿斗。儿臣说了能办得到,就一定能办得到。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儿臣如何能当父皇之子?父皇好好将养龙体便是,其他的事由儿臣去办。只要父皇龙体无恙,天就塌不下来。”
  武王听完这番话,心里那份熨帖,简直无以名状。
  也许是真的老了,曾经杀的尸山血海也不曾心软过的他,此刻忍不住眼睛有些湿润,他看着贾琮道:“若是你娘还在,见你如此懂事,该多好啊……”
  贾琮笑了笑,轻声道:“所以,儿臣才要做的更好,也要活的更好,不让父皇和母后失望。”
  武王伸手拍了拍贾琮的肩膀,笑道:“朕没失望,从来没有。”
  但是,父皇也不会让你如此作难……
  ……
  入夜。
  在大明宫忙碌了一天的贾琮,在接连召见了十数位内务府大臣、皇商,又召见了丰字号京城负责人后,却被太后派人叫到了慈宁宫中。
  甫一进入寿萱殿,贾琮就怔住了。
  只见偌大一个宫殿内堂中,竟摆满了不知多少箱奁。
  凤榻之上,太后一脸心疼但强做坚强的坐在那看他,武王也笑吟吟的看着他。
  一旁处,则是叶清面色不善的看他,还有抿嘴直乐的黛玉……
  贾琮忙上前见礼,被叫起后,就听武王道:“太子,太后得知你如今遇到难事,便将珍藏多年的宝贝都拿了出来,与你解难。还不快谢谢太后?”
  贾琮:“……”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天伦之乐
  “呵呵!”
  贾琮看着高台凤榻上太后有些委屈的神色,不由笑出声来。
  他没有看下面那些价值亿万的箱奁,走上前在武王下手落座,道:“父皇,儿臣已经寻到了筹措赈济灾银的法子。这些宝贝,还是让太后留给清儿罢。”
  这一声“清儿”,让太后面色稍霁,却让叶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一旁的黛玉见之差点笑出声来。
  黛玉渐渐喜欢上这里了,一点都不像家里传说的那样,是“见不得人的去处”,都挺好的啊……
  武王此刻也顾不上贾琮的肉麻,忙问道:“你想出了什么点石成金的法子?”
  贾琮微笑道:“儿臣为锦衣指挥使时,为了筹措锦衣卫的军资,寻到了一份古方,可用来炼制西洋雪花洋糖,甚至比西洋运来的还好。儿臣为人臣时,可经营此民生之物,用来敛财办事。可如今儿臣已为太子,再以此法聚银敛财,便有些不妥了。故而儿臣准备将此方子拍卖出去,拍卖二十份,以筹措赈灾之银。天下巨贾无数,想来愿意接手者众多。就算不足,多半也不会相差多少。”
  武王奇道:“朕不善陶朱之术,不过,这一份方子,果真能卖百万之巨?”
  贾琮微笑道:“当初儿臣捣鼓出了份沁香苑的香皂,限量售卖,一年都能进账巨万。其实儿臣若不当这个太子,必能为当世陶朱公,富甲天下。”
  此言一出,武王和太后都唬了一跳,忙道:“商贾鄙贱,如何能及天家储君尊贵?”
  贾琮笑道:“只这么一说……”
  见贾琮看来,叶清忙提前声明道:“你可别赖我,沁香苑的银子我一分没花,全给九叔了。九叔让金银二位叔叔拿出使了,没这些银子,你以为事情能这般好办?”
  武王今日气色极好,闻言哈哈一笑,道:“确有此事,朕素来不会赚银子,当年数次远征,朝廷上的官儿们差点被逼的都要自尽。只是没想到,朕的太子竟如此善于此道!可见上天待朕不薄,赐予朕如此完美的太子!”
  贾琮一张脸在叶清和黛玉的百般嘲笑下,都忍不住红了红。
  他岔开话题道:“父皇,其实打仗很赚银子的。”
  武王眉尖一挑,问道:“怎么说?太子,大军自开拔的那一刻起,草秣粮饷各般物资便如海水涌入无底洞一般,几乎没有尽头。朕当年虽然横扫漠北,强击厄罗斯,但却也知道,贞元朝二十余年的底蕴,都被朕耗干了,几无以为继。好战必亡,非恐吓之言。”
  贾琮知道,这大概是十数年自囚生涯中,武王自省的结果。
  他不惜将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提出来,为贾琮进行警示。
  贾琮正了正身体,看着武王道:“父皇可知海外之事?可知葡里亚、佛郎机国和红毛国?”
  武王哑然一笑道:“朕知道佛郎机炮,怎么了?”
  贾琮道:“这些小国,人口不过百万,国土甚至不到大乾一个省份大,可是这些年,他们却凭借着火器和战船之利,号称海上马车夫,纵横四海无敌。他们凭借火器强大的杀伤力,乘坐战船肆意攻击侵犯其他国家,打下的面积,甚至比大乾还要大数倍。他们肆意烧杀抢掠,运回无数金银财宝。他们的兵锋,甚至已经一只脚迈入了大乾。粤省濠镜之地,实际上已为葡里亚占据。”
  “什么?”
  听闻此言,武王面色骤然肃煞起来,浑身戾气惊人。
  贾琮忙摆手道:“父皇且勿动怒,濠镜最初非为葡里亚强占,而是主动申请,请求在濠镜避难躲风浪。只是后来葡里亚人买通了香山县令,又买通了粤州省府官员,才渐渐落下脚跟去。不过短时期来说,倒也不是坏事。若非如此,儿臣甚至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上回南下,儿臣便已经联络了葡里亚人和盎格兰人,购买他们的火器生产工具,购买他们的工匠技术。不可否认,咱们大乾于火器一道,落后外邦太多。
  父皇,火器等一系列西洋军器的出现,必将会带来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在这场大变局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战争不再只是为了领土,更不会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赤裸裸的利益,是为了财富。
  这是很残酷但又极为真实的世间大道。
  儿臣打算先当三年的学生,再练三年的苦功,然后,去与番邦夺取这世间五百年的气运!大乾人口亿兆,人才无数。只要我们能清晰的看清这个世界,不自大,也不妄自菲薄,虚心学习,踏实发展,我大乾必然无敌于世间!
  儿臣曾立誓,要为大乾开万世之太平,便从眼下开始!”
  以武王的胸襟怀抱,也足足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来消化理解贾琮所言之事,却依旧一脸震惊。
  那些事惊世骇俗,闻所未闻!
  武王觉得,似他自囚了十数年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
  贾琮没有急着再说什么,等武王自己慢慢接受。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便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叶清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拥有绝大的胸怀、绝大的志向和绝高眼界的男人,更能吸引一个“雄才大略”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贾琮所勾勒出的世界,比自负骄傲的叶清所幻想过的天下,要大十倍不止!
  她从未想过,外面还有一个如此铁血残酷的世界。
  但是,这对她来说,也更有趣!
  太后却听的迷糊,问道:“怎么着,哀家听着,外面还有比咱大乾大百倍的天下?这话是怎么说的?外面不是茹毛饮血的番邦么?难道还有比咱大乾更好的江山?”
  贾琮微微一笑,看着太后道:“太后可知安南?”
  太后道:“怎不知?从前朝时就坏的很,降而又叛,叛了又降,不知信义,惹人厌的很。”
  贾琮笑道:“安南人的确讨厌,但是,安南的土地却不讨厌。那里的水稻一年可种三季,最快的,只要六十天就能成熟。安南虽远不如咱们大乾广阔,但能种水稻的地方却极多,水域十分充足,因为常年炎热多雨,所以水稻生长的极快。如此得天时地利之地,可叹安南人却十分懒惰。男人平日里只会坐在家里闲聊,而打发女人下地做事。一年到头来,只要饿不死便成。若是安南的土地重回我大乾,续秦汉唐时之旧土。再移数十万乃至上百万民众过去,不出五年,安南便能成为我大乾最大的大粮仓之一。若再能将一旁的暹罗一并纳入,大乾几再无粮荒之忧!”
  太后:“……”
  叶清:“……”
  武王都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苦笑道:“太子太子……这些,这些且以后再论……朕先问你,你说的佛郎机、葡里亚等蕞尔小国,以百万之民,纵横四海无敌。他们果真那样强?那他们现在如何了?”
  贾琮抽了抽嘴角,道:“葡里亚、佛郎机等国已经衰败了,被红毛国取代。”
  武王:“……”
  顿了顿,面色古怪道:“他们不是纵横无敌么?”
  贾琮无奈道:“他们抢夺了太多金银回国,可本身国内的物资却没发生变化,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各种商货的价钱飞涨,百姓非但没能受益,反而愈发穷困潦倒。”
  这番话听的寿萱殿内所有人一脸懵逼,太后觉得人都开始眩晕了,摸不着边儿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金银多了,反倒成了祸事?”
  贾琮左右也没别的事,就当聊家常,微笑解释道:“太后,父皇,这金银本身,就是一块金石,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没有什么实用之处。是咱们,赋予了它金钱的意义。就像几千年前,咱们还用贝壳布帛当过钱财一样。真正有价值的,是可用物资。比如说粮米,比如说酒肉,比如说衣裳。而咱们把金银变成钱币,只是为了方便让商货相互兑换。曾经也有段时期,百姓都是直接以物易物的。可是一头牛能换两只羊,能换几十只鸡,这样换起来很麻烦,所以才有了钱财的出现。如果粮食不增加,而市面上的金银增多了,就会出现银贱米贵的局面。就如葡里亚、佛郎机等国的情况……”
  “哎哟哟哎哟哟,可别再说这些了,我都彻底糊涂了,头晕!”
  太后如同在被魔音灌耳一般,整个人觉得心慌头晕,坐着都难受起来。
  别说她,武王都处于懵然状态。
  他非纯粹的武夫,除却兵法盖世用兵如神外,也能吟诗作对。
  可对于贾琮方才所说的那些,着实让他吃力,难以理解透彻……
  他揉了揉眉心,道:“太子,军国之事朕已经悉数交与你来处置,你为监国太子,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贾琮肃了肃面色,端正身体,看着武王道:“父皇,您不觉得,九边大军在他们的驻地,待的时间太久了么?”
  武王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看着贾琮道:“太子的意思是……”
  贾琮摇头道:“儿臣从不怀疑他们对父皇的忠心,但是,这些年来他们许多事做的都并不好,甚至很不好。儿臣不愿对付他们,不愿对功臣下手。但如果再不改变,他们也就危险了……
  所以,儿臣想借这次机会,以那数千万两银子为条件,将他们调离各自驻地,来个九大边军对调!
  而且,那数千万两的饷银儿臣也不准备无条件的送下去,而是用这些银子当做战争预算,用这数千万两银子的巨资,以三十万强大边军组建起光复军团南下,恢复秦汉故土!
  然后从赤地千里的齐鲁之地,移百万灾民过去。
  以安南的气候条件,这些百姓过去后立刻就能补种秋粮,三个月后就能收获自足,甚至还能反哺!
  如此安排,才能将父皇那数千万两银子的算盘,打的最响!”
  武王看着侃侃而谈气势决心十足,智珠在握的贾琮,面色难忍古怪,等贾琮说完方道:“这些你都是同谁学的?”
  叶清、黛玉亦是满脸震撼。
  任她们再聪慧,也没有跨越几百年的见识和眼界……
  对于这样的问题,贾琮也有了一贯性的答案:“儿臣自幼常在贾府东路院的耳房中独处,喜欢思考出路和后路。在当锦衣指挥使的这二年中,也在南边为自己谋了条后路。若无父皇,儿臣此刻大概已经领着身边人出海了。所以,对海外的事格外留意些。甚至,在大乾最南边的一座海岛上,还布置下了一片基业,用从盎格兰人那里交易到的火器生产器械,日夜不停的生产着火器……”
  武王失声笑道:“太子,你想做什么?”
  在大乾,火器绝对是比弓弩铠甲还要严禁的禁物。
  拥有尚且如此,私造那绝对是在造反!
  武王都没想到,大乾的太子,会做这样的勾当。
  可见在崇康帝那里,也不是忠诚的。
  贾琮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父皇,儿臣总不能赤手空拳带着一家人划船出海吧?遇到海岛不全完了……既然知道了外面那么乱,总要有自保之力。实际上若无父皇在,儿臣过几年也能在南海边儿寻个桃花岛,建个桃花国混个国主当当。”
  武王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朕的儿子,在哪都是英杰!”
  贾琮笑了笑,又言归正传道:“儿臣明日想请父皇和那些边关大将们,看一场火器营的演戏。总要让他们开开眼界,才知道世道已经变了。最起码,骑兵无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北面草原,再无法危及中原王朝的生死!”
  事关军机,武王敏感性登时高了起来,瞬间领悟到贾琮的意思,沉声道:“太子之意,是说九边军镇,不再重要?”
  贾琮点点头,道:“最多三年,待火器营普及,儿臣准备调两镇兵马,在漠南漠北草原各筑一城,钉死在草原上,然后常年扫荡草原上的马贼。九边军镇,除奉天再留一镇兵马,以御厄罗斯外,其他八镇,只各留三千兵马做常备军,以预防小股马贼破关害民外,其余一概南移。世道已经变了,王法自然也要随之而变。”
  “好魄力!”
  不管成不成,只凭贾琮这份心思,这份气概,就足以令武王激赞!
  自古而今,英雄多难免虎父犬子之伤。
  但武王觉得他极幸运,他这失散多年的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还要优秀!
  或许这是上天,对他这十数年来所吃的苦楚的弥补吧……
  当下时代,向来讲究严父,动辄打骂才能在棍棒下教出孝子来。
  如武王这般几无底线的宠溺,让太后都觉得不大习惯……
  贾琮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主要是因为有父皇在,儿臣如今也算有了靠山,不用再一个人单打独斗搏命求生了。自然想抓住机会,多做些大事。”
  武王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看着贾琮无比怜爱也隐隐泛起红光,道:“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
  此言一出,太后等人面色骤变。
  太后脸色甚至变得凄惶起来,因为她心里明白,天家许多罪孽,都源自她那一句“去母留子”。
  叶清面色也肃穆起来,她这个九叔,到底乃天子。
  天子一言,可流血漂橹!
  真要为了愧疚而追究起前事来,许多人都无法下台。
  其中就包括贾家。
  叶清倒不是担心贾家,只是她也明白,贾琮对贾家诸人还是有份亲情在的。
  可看着武王眼中危险的红光,连她都为之心惊肉跳,她看得出,武王是真的起了杀心。
  如果此刻贾赦夫妇还活着,叶清相信,她这位九叔,会让他们尝尽世间最毒的毒刑,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若非贾家还有一个贾政在,对贾琮多有疼爱。
  那么现在的贾家,早已化成齑粉,鸡犬难留。
  叶清看得出来,贾琮自然看得出武王的不对之处,他笑了笑,温声道:“父皇,儿臣能有如今的心性和手段,多亏幼年的磨难和历练。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儿臣便是如此!往后,儿臣的皇儿,也当多受磨炼挫折,不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
  “哈哈哈!”
  当下时代,无论男女,谈及婚姻大事,都该做羞涩状,哪有贾琮这般,当着太后、武王甚至叶清和黛玉的面,大谈育儿经的。
  若是寻常父亲,譬如贾政,宝玉敢这般说,非将他的好皮揭下来不可。
  但武王却因此自豪大笑,他是真心希望贾琮早日能有龙子诞生,让他见一见亲孙子,那他才真正死而无憾了。
  等一起用完晚膳,贾琮却要起身告辞了。
  太后看出武王虽不说,但其实还有些不舍,便问道:“太子何不多陪陪你父皇?”
  贾琮笑了笑,对太后和武王道:“儿臣身边人初次入宫,儿臣原本答应中午就带她们好生逛逛新家,却被政事耽搁了。晚上却不能再失言,其实对儿臣而言,做一个贤明的皇太子,并不比做一个好家人更重要。”
  武王点点头,笑道:“你比朕好,也比朕品格更贵重,去吧,她们也是你的家人,多陪陪吧。”
  当年,他每次出征归来,都会好好的陪陪孝纯贤皇后的……
  太后见贾琮邀黛玉一并前往,却没邀叶清,登时心里很不高兴起来。
  可是再看看她最宠爱的幼子,也用宠爱的目光看着太子离去,老太后发怒的心思登时没了,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不过太后又不甘心自己娘家唯一的侄孙女儿被冷落,一咬牙,唤道:“元寿且等等!”
  贾琮顿住脚,愕然回首看来,就见太后指了指殿内摆着的箱奁,道:“哀家也听不明白你们父子二人的家国大事,但明白你要做那么些事,银子总是不够使的。这些东西,是哀家一生积攒,原都要留给小九儿当嫁妆,可她既然自己选择跟了你,还偏傻不在乎名分,那这些嫁妆哀家就给你罢,你拿去了使。只别忘了,好生待小九儿。不然你纵是哀家的亲孙儿,哀家也是不依的。”
  贾琮闻言,看了眼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叶清,对太后一礼道:“太后真不必如此,清儿是孙臣的人,孙臣自会一世真心待她。只是因为性子缘故,孙臣和她的相处之道,也与寻常不同,但终究会更幸福。”
  说罢,又同觉得嘴里发酸的太后和武王行了礼,看了眼笑的极得意欢喜的叶清后,贾琮带着黛玉扬长而去。
  等他走后,太后看着武王,道:“哀家做梦也没想到,到了这一步,哀家还能在这天家,受用这天伦之乐。”
  武王呵呵一笑,并没说话,目光一直看着殿外。
  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并不宽裕,所以也就格外珍惜。
  只希望上天能再厚待他一些,多宽容他些时日,好扶持他的皇儿,走的更稳更远一些……


第六百九十五章 昏君
  自慈宁宫出来,贾琮让前后跟着的内侍宫人们离的远远的。
  他则牵起黛玉柔弱无骨的手,一起在壮丽巍巍的宫城甬道上散步。
  相比于高门大户的荣宁二府,大明宫恢宏何止十倍?
  远处外朝的含元殿更如同一座仙宫一般,处在整个神京城的最高处。
  看着这一幕幕,黛玉偏着头看贾琮,轻声道:“好似在梦里呢。”
  这几日,她都似漫步云端一般……
  贾琮紧了紧握着的手,微笑道:“其实先前我都不能确认,叶清什么事都不和我明说,讨人厌的很。”
  黛玉睁着晨露氤氲的美眸看着贾琮,奇道:“这是为什么?”
  贾琮呵了声,道:“许是怕我走漏风声,不过她的说法是,万一失败了,也不会牵连到我身上……”
  黛玉闻言“啊”了声,感动的眼圈都红了,看着贾琮微微蹙起眷烟眉,道:“必是担心牵连到三哥哥,怎会怕你走漏风声?”
  贾琮好笑的将黛玉揽入怀中抱住,道:“你倒是和她要好……”
  黛玉先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前后,见随着贾琮顿住脚抱上她,前后的宫人纷纷背过身去,她心里羞涩不已,却也悄悄疏了口气,任贾琮在她唇瓣娇舌间肆虐了好一会儿后,才埋首在他怀中,环手将他抱住。
  大明宫夏日的夜风吹来,有些暖煦,有些清凉。
  黛玉喃喃道:“叶姐姐是除了你之外,真心待我好的人。她和你真的很像……”
  贾琮微微苦笑道:“得亏她不是男人,不然我还真争不过她。”
  不止江山,还有美人。
  那小妞儿的人格魅力太强,比他主角光环都不差……
  黛玉吃吃笑了声,她想起叶清藏着的那些书,当时可真吓坏了她。
  原以为她叶姐姐真是那种可怕的人……
  好在绿竹及时解释,她家小姐只是看着好顽,哪里会果真浑来……
  再一想也是,叶清高傲如九天神凰,俯视众生。
  这世间,也只一个贾琮能入她眼……
  其她人,又有谁能入得了她的眼?
  女人之间办那事,对女人来说,恶心程度不下于男人看男人之间办那事。
  不过得知叶清收藏了整整一屋子秽语艳曲后,骨子里有些叛逆的黛玉,还是忍不住想笑。
  她这个叶姐姐,太厉害了……
  贾琮也没察觉出黛玉为何想笑,还以为是因为他说的话,便没有多问,拥着她,回到了东宫。
  ……
  “三爷回来啦!”
  正在皇庭和方方元元顽耍的小角儿,看到一群宫人簇拥着贾琮、黛玉回来,欢欣雀跃的跳脚叫起来。
  一旁看顾她们的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是太子殿下……”
  小角儿倒也乖觉,知错就改,拉着方方元元一起上前,跪倒在地,撅起三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嘻嘻哈哈请安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千睡千睡千千睡!”
  小角儿正是换牙的年纪,门牙漏风,口吃不清。
  方方元元有样学样,奶声奶气,也说成了千睡千睡千千睡。
  让贾琮随行的宫人们纷纷抽起嘴角,贾琮和黛玉却欢笑不已。
  贾琮让随行宫人们下去后,见小角儿还在那傻乐着磕头,上前往她小屁股上轻轻踹了脚。
  小角儿“哎哟”一声歪倒,然后嘻嘻哈哈的差点没把自己笑死过去……
  方方元元忙去扶她,贾琮问道:“在宫里可还好顽?”
  小角儿连连点头,笑道:“比家里还大哩!后面有个池子,里面好多鱼儿!”
  贾琮笑道:“等过些日子,带你们去御花园太液池上去划船,那里更有趣。”
  小角儿、方方元元听说有好顽的,自然欢喜不尽。
  此时里面听到了动静,平儿等人急忙迎了出来。
  看到贾琮一身明黄龙袍含笑而立,平儿等人一双双眼睛里的目光都快化了……
  她们和稀里糊涂的小角儿不同,今日学过了宫中礼节,知道屈膝福身与太子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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