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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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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礼教严格些的门第,姬妾们自然不能见外客的。
  然而贾琮却并未赧然或是羞涩,目光清正坦然的迎着众人的目光,与吴氏躬身一礼,道:“学生秦诚,见过夫人。”
  吴氏目光上上下下将贾琮打量了三四个来回,越看越喜欢,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智谋,将之前方程问过的问题,又大致问了遍,也就愈发满意了。
  尤其是听贾琮说父母双亡时,更是满意到无以复加!
  而这时,却有一道杂音响起:“秦公子这般出众,可曾说亲了不曾?”
  此言一出,别说吴氏等人反应过来,连方小五都顾不得害羞,腾的一下转过头,担忧的看向贾琮。
  她竟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贾琮看向出口询问的那个妩媚少妇,见她一双桃花眼秋波不断的看着他,贾琮抽了抽嘴角,他想了想道:“家父生前倒是曾同我说过,他曾与前任扬州盐政顽笑时说过一门亲事,那时我还未出生,叫指腹为婚。可没过几年,扬州盐政夫人不幸过世,其女就被送入都中外家,秦林两家便断了联系……去岁家父不幸病逝,听说那扬州盐政也坏了身子骨,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若是能再遇到,应该还算数?总不好失信于人……”
  贾琮迟疑说到,吴氏还没说话,方小五就跳起来娇蛮的大声叫道:“不算数!顽笑之言,怎能算数?不许算数!她要是敢来寻你,我就一刀杀了她,还拿火钳烧花她的脸!还把她卖到……”不过剩下的狠话,被吴氏赶紧拦下了。
  这傻孩子,成亲以后怎么压服内宅是一回事,成亲前这般说岂不把爷们儿都吓走了?
  她担心的看向贾琮,然而却见贾琮只呵呵一笑,似以为方小五的话只是顽笑,并未当真……
  方小五见连这招都镇不住贾琮,又不舍得和对付其他人一样拿鞭子抽打,拿刀子割鼻子割耳朵,只好同吴氏撒娇道:“娘啊,你看他嘛!”
  吴氏都觉得面皮臊热,没好气的瞪了方小五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同贾琮道:“如今你双亲皆逝,下面又有弟妹要抚育,这样重的担子落在你肩头,也难为你了。”
  贾琮微笑道:“多谢夫人关心,长兄如父,原是我该做的,并不算难。”
  对于有担当有才华有相貌的人,当然是人见人爱。
  吴氏愈发满意的点点头,看出贾琮心中的傲气,便换个角度说道:“你父亲生前许确有此意,只是人家是高门,怕见你父亲没了,便淡了这份心思。不然,他送女儿进都中,可曾告知过你家,问过你家的意思?你父亲没了,盐政衙门可派人来吊孝?他家若果真有意,也不会连去哪儿都不同你说,对不对?”
  贾琮想了想,没有言语,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方小五却高兴之极,连声附和道:“极是极是,娘说的才是正经有理的。那些瞎了眼的,根本不喜欢你!”
  吴氏宠溺嗔道:“这会儿知道娘说的正经有理了?那我让你好好学女红做针线,读读《女诫》和《烈女传》,你怎总推三阻四?往后看你到婆家后怎么办?舅姑不喜,且你这当嫂子的,怎么带小姑子小叔子?”
  这话虽在嗔怪方小五,可目光看的却还是贾琮。
  方小五这会儿可能真的有恋爱中的患得患失了,也小心的看向贾琮,不过还是嘴硬道:“女红有嬷嬷丫头们做啊,我可以带小姑子们去顽,教她们骑马,带她们去欺负人!”
  其她人纷纷笑起来,这哪像大家小姐说的话……
  不过众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在贾琮面上,毕竟当世能接受这样女孩子的男人,几乎不存在。
  然而她们在贾琮面上,却没看出什么异色来,连一丝一毫的鄙夷也无。
  吴氏是见过人心的,这一刻看了贾琮清澈的眼神,登时放下心来,对方小五笑道:“你是一个有福的。”
  这话便到此为止,吴氏极会笼络人心,又派人去外面寻了不知在干什么的方小五的几个哥哥回来陪客。
  或许碍于方小五的霸蛮,虽方程几个儿子看这个小舅子眼光不善,可到底没人敢做什么。
  可方小五见此依旧大怒,打完这个,又呵斥那个,惹得众人大笑不已,倒也其乐融融……
  ……
  夜幕下的大同府,因军镇实行宵禁的缘故,寂静无声。
  然而府城东、南二门,却有不知多少士卒,鱼贯而出。
  总兵府派人持总兵令,传十万火急之命,让两镇兵马务必在三个时辰内,赶往大同通往京城方向的两条官道上驻防,严密防备。
  这两镇兵马皆是方程死忠,知道方程如今的处境,因此接到军令后虽大吃一惊,但并未怀疑什么,顷刻点齐兵马,一刻不停的往两条官道关口处设卡。
  两镇总共也留下不过三千兵马,看守府城诸门。
  然而,他们却绝对想不到,他们出城不到半个时辰后,就有总兵府“亲兵”,持总兵大令,叫开了四方城门,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座九边重镇。
  当参将刘耀伦以无比强硬的铁血手腕,斩杀了那三千兵马中自营守备以上的武官后,这三千兵马就被收入麾下。
  而后,刘耀伦统帅六千大军,火速袭往总兵衙门。
  他这会儿已经开始强烈怀疑起贾琮的身份来。
  若贾琮只是一个名负其实的冠军侯,一个天子爪牙,怎会有金银二军相随,怎会有武王令?
  虽然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也不敢想贾琮的真正身份,但他确信,贾琮的身份,绝不简单!
  极可能,与武王关系深不可测。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贾琮在大同府出现一点伤害,否则他万死难辞其咎。
  所以,在总兵府前宅后院酒正酣时,六千兵马从天而降,包围了总兵府。
  ……
  “怎么回事?!刘耀伦他疯了不成?”
  得到外面亲兵的回报后,方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听到外面已经开始攻打起总兵府来,也由不得他不信。
  暴怒下方程咆哮问道:“黄茂和吕玮死哪去了?我就不信,连这两个废物也反了!”
  黄茂和吕玮两位参将皆是方程死忠,执掌两镇兵马,原本就是为了防备刘耀伦失心疯作乱。
  可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为了防备万一之险,才在大本营布下的重兵,到了关键时刻竟没了人影。
  方程麾下文士面色阴沉,捋着颌下山羊须,奇道:“没有道理啊,黄茂、吕玮二人都是……没道理背叛大人的。可是若没有,他们不该放任刘耀伦如此放肆……除非,除非……他们不在城中……”
  “不在?我再三交待,这几个月让他们必须吃住在军营,就是以防万一。他们吃了豹子胆了,敢抗命?!”
  方程怒发冲冠,厉声吼道。
  如今,除却指望那两个混账早点发现,赶来“勤王保驾”,方程做不了任何事。
  总兵府内统共也没五百兵力,若非靠着墙坚门厚,这会儿怕早已被攻破。
  只盼那二人赶紧调兵过来支援,不然……
  十万危机之时,那文士忽然问道:“大人,你的调兵令箭何在?”
  方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怔住了,不过随即面色剧变,大步赶往后面。
  肥胖的身躯丝毫不影响步伐……
  穿过仪门后,又直入仪厅,又进入内间穿过一处帷帐方进入一间耳房。
  方程打开盛放令箭的木盒一看,登时气的头昏眼花,喉咙处涌出一抹腥甜气息,整个人快要爆炸了般。
  见此,紧跟在他身后的中年文士阴柔的叹息了声,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方程颤着身子,脸上的肥肉跟着哆嗦着,目光中简直透露着绝望,转身继续往后走。
  不过等他刚走到二门时,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猩红的眼中,如临死前的孤狼一般透着玉石俱焚的绝望怒恨,看着门前那白衣胜雪卓尔不群的年轻人,咬牙切齿嘶声问道:“是你?”
  贾琮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漠然的看着方程一行人,道:“是我。”
  方程喉头再也压不住一口腥气,呕出一口血来,目光却不离贾琮,问道:“你到底是谁?秦诚,狗屁的秦诚!!”
  跟在他身后的中年文士却忽然骇然道:“秦诚,清臣,你……你你,你是贾琮贾清臣?!”
  贾琮颔首道:“没错。”
  “锦衣卫指挥使?老子撕碎了你这个卑鄙下流的畜生!”
  说罢,方程朝贾琮凶猛扑来,不过,他倒飞出去的更快。
  “砰”的一声,方程肥大的身躯摔落在地,挣扎了起来,被身后数人搀扶着才起来,看向从贾琮身后出来,突然出手之人后,脸色剧变,满脸的不敢置信,试探的问了声:“萧……萧将军?”
  金军精瘦的身体在方程面前显得可怜,很难相信刚才那一击是他发出来的。
  有些“奇伟”的脸上,表情透着惋惜,他看着方程摇头道:“方小子,你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当年也是难得机灵的将才,连我都看好你,还曾问蔡勇那老小子讨要过你。唉,可惜了。”
  “真……真的是金军大将军?!你没战死?!”
  方程激动不已道。
  不过随即面色一黯,看着金军声音嘶哑道:“将军若想我死,何须如此羞辱?”
  金军顿了顿,叹息一声道:“早已物是人非,连王爷都镇不住你们了,更何况是我?今日之前,我若出面让你自裁,你愿意么?”
  方程一滞……
  怎么可能?
  正如金军所言,今时不同往日。
  就算武王亲自下令让他去死,他都不肯。
  无非是鱼死网破,谁不想活着?
  但武王果真要他死,也不需要说什么,一道武王令下,不知多少绝世悍将会统兵来征伐他。
  方程有自知之明,他绝无生路。
  但那样,至少死的有体面些。
  临死前,说不定他还会嘶吼一句“来世愿再为王爷麾下,征讨异族,开疆拓土”以显悲壮。
  可现在……
  “方程,念在萧、封二位将军代你求情的份上,念在你曾大功于国的份上,俯首就擒吧。我可以不惊扰内眷,不发配她们去教坊司,只让她们去一处清白的地方,自食其力,安度余生。”
  顿了顿,贾琮又淡淡道:“你要庆幸自己生了一个有眼力的好女儿……”
  金银二军都忍不住抽动了脸颊,方程更是又生生呕出一口心头血来,屈辱憋闷的几乎暴毙,仰头惨笑一声:“好女儿……”
  贾琮很奇怪,道:“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你以为没有她,没有那块令牌,你就能苟活下来么?你也不是蠢人,当明白如果你若是在举兵叛逆中被擒,那你的妻女连进教坊司的资格都没有,全家都要被弃尸于市。数万十数万大军在大乾内陆重城乱战,那才是必死之局,九族难赦!是你的女儿,让你没机会走到最坏的一步,挽救了你的家人和族人。你应该感激她才是……”
  看着不断从二门里涌出来的兵卒,方程知道这些人是从后院角门处进来的,心里万念俱灰,他认命的瘫坐于地,声音干涩哀绝道:“能……能给我留下一个儿子么?金军大人,看在当年的份上,给卑将留条血脉吧……”说罢,大哭磕头。
  金军闻言,心里一叹,于他对贾琮的心性认知而言,他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这样的人若都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谁还会知道?
  却不想,贾琮竟点了点头,道:“刚才我瞧见你小妾抱着一个才出生没两月的幼子,是你的老九吧?我可以给他一条活路。”
  “嗯?”
  连贾琮身边众人也看向了他,贾琮淡然一笑道:“若非律法不容,除了你那几个坏事做绝的儿子外,我连你其他几个年幼之子都可以不杀……方程,让前面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此事就此终结。”
  方程闻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贾琮,又看向金军。
  这会儿他才忽然想起,崇康天子的爪牙头子,怎会和金银二军在一起?
  金军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亦听命于公子,方程,下令罢,不要啰嗦。”
  他都摸不准贾琮的宽容心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方程闻言反应过来,连忙应下,丝毫不见之前身为大同总兵的霸气,忙让人去通知前面放弃抵抗,开门迎人。
  没一会儿,就见煞气腾腾的刘耀伦浑身血迹的带兵进来。
  方程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眼巴巴的看向贾琮。
  贾琮当着他的面下令道:“将方府内眷集中起来,送往江南锦绣作坊劳作。另外,将方程八子、九子,送往江南养生堂。对了……查查他家内眷中有谁手上沾过人命,或下令要过人命,清算一下,让她偿命。”
  贾琮又对展鹏吩咐道:“还有,让人告诉方小五,就说我因阻拦官兵,被赶出城去了,还被剥夺了举人功名……很惨就是。”
  展鹏不解,贾琮呵呵笑道:“女孩子的心意,总是美好的,即使这个女孩子本身有些问题……但,我还是希望她心中能保留一些美好。”
  展鹏也不知听懂了没有,闻言后面作恍然状,带兵进里面安排去了。
  贾琮最后看了眼还想再哀求些什么的方程,微微摇了摇头,对刘耀伦道:“刘将军,送图谋不轨之臣方程等人上路,然后往前厅议事。”
  “喏!”
  贾琮没有理会朝他扑来想抱他腿哭求的方程,大步朝前走去。
  方程也的确没能挨到贾琮的衣襟前摆,就被银军狠狠一脚踹到一边。
  贾琮在金银二军的护从下,前往了前厅。
  身后,刀起刀落声响起,继而便是一阵惨呼声……
  ……
  内堂,唬的面色惨白的方家内眷们聚在一起,方小五扬起脖颈,不住的望着喊杀声惊人的前面,期待之前大乱时,那个挺身而出愿为方家出头的身影。
  只可惜,等啊等,盼啊盼,盼来的,却是一队队虎狼之师!
  而在满屋尖叫惨嚎声起又被迅速镇压后,方小五鼓足勇气,问道:“秦诚在哪里?”
  一个游击将军沉声答道:“秦诚?若你说的是那个举人,那个书呆子竟然敢拦我朝廷王师,被将军一记刀鞘打烂了脸,抽掉了满嘴牙,眼睛也歪了,还会被扒去举人功名,丢出城外去了。”
  方小五闻言,面色煞白。
  不过,她脑海想了想贾琮那张脸变得稀烂,嘴里也没了牙说话都漏风,跟老婆子一样瘪着嘴,还歪着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好了……
  见有士兵要抓她娘吴氏,登时大怒道:“住手,你们找死么?我爹是大同总兵,你们这些下贱兵痞,敢动我娘,我爹一定杀你们全家,诛九族!”
  那游击将军闻言面色登时一沉,厉声道:“方程拥兵自重,谋逆叛乱,已被诛杀。尔等再敢乱来,杀无赦!”
  方小五闻言,身子摇晃了下,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第六百七十四章 早产
  方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收尾的事远没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堵在官道上那两镇兵马,就是当先要解决的问题。
  那二万兵马,是方程的嫡系。
  他虽然将麾下大部分军卒视若奴仆,驱之如佃户。
  但到底是从沙场上爬下来的老将,知道什么才是根本。
  所以在其他兵卒只有不到二成的军饷时,这两万兵马足有五成饷银。
  虽仍不足例,但和旁人一对比,这两镇兵马便自觉成了人上人,甘为死忠……
  尤其是黄茂、吕玮两大参将,方程对待子侄般笼络。
  他二人一旦知道城内有变,怕是要立刻调兵回头,攻打大同府。
  到那一步,事情就棘手了。
  “刘参将之前是怎么将他二人调出城的?”
  总兵府前厅,贾琮端坐主座正位,问刘耀伦道。
  刘耀伦看着贾琮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气度持稳平静,竟隐有渊渟岳峙之势,不敢轻视,答道:“总兵衙门内有末将的人手,方程早有灭我之心,末将不得不防。故而之前命总兵府亲兵前去传调令,黄茂、吕玮二人没有生疑。”
  贾琮闻言点点头,和他猜想的相差无几,他想了想,又道:“那这样,再劳烦你的人跑一遭……”
  刘耀伦闻言,作难道:“大人,将令最忌朝令夕改。方程是老将,不会犯这等错误……”
  贾琮微微扬眉,道:“且听我说完。”看了刘耀伦一眼,让他安静下来后,贾琮道:“你派人再持令牌去见黄茂、吕玮二人,传令说,从都中秘密潜伏至大同府的锦衣卫指挥使贾琮已被抓了起来,危机解除。让他二人即刻回城,见过方程后,依旧坐镇大同府,以防你刘耀伦生乱。至于那二万兵马,倒不急于一时。有他二人在,刘耀伦便翻不起浪来。”
  刘耀伦闻言,登时眼睛圆睁,看着贾琮大声道:“此计谨密周全!”
  贾琮转头问金银二军:“两位将军可有何补充?”
  银军摇头不言,金军呵呵笑道:“这二人倒是不难除,只不知那两万兵马……”
  贾琮呵呵冷笑一声,道:“死忠,什么死忠?发五成饷银就是死忠么?那我们发十成,他们还死忠不死忠?”
  刘耀伦闻言,眼睛一瞪,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十成?”
  自古,几乎就没发全饷的兵……
  贾琮沉声道:“方家抄了,方程那些党羽全部抄家拿人。将抄家之银汇聚起来,补发这些年的军饷。刘将军,你将这黄茂、吕玮的二万兵马收起来,暂领副将一职。可以方程的令箭,将其党羽诱至府城全部锁拿,敢有反抗者,一律按谋反罪论处!务必彻底清除方程一伙毒疮,不让遗毒流散开来。立威罢,再将抄家之银补发给下面受苦已久的士卒,此为一。另外,听说方程还将名下田产分摊到下面士卒的名下,让他们交税,以避新法,使方家受益。既然他这般大方,那告诉下面士卒,分给他们的地,就果真分给他们了。朝廷先前不知方程在大同作威作福,如今知道了,再不能让大乾的将士受此等折辱!他们皆为大乾国之柱石,保家卫国,是大乾最该受到尊重的人,焉能受此辱?刘将军,将这两点一个字都不许变传达下去,传给每一名士卒。死忠?我倒看看,到底会死忠于谁!”
  刘耀伦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激动道:“若如此,我大同军镇,必为朝廷第一等忠诚之军,必为天下第一强军!”
  贾琮点了点头,看着刘耀伦道:“你是老将了,军中经验丰富,为人也正直。如今大同军镇百废待兴,希望刘将军能承担此任。”
  “喏!”
  刘耀伦声如洪钟的沉声一应后,转身去安排布置。
  待他走后,金军看着贾琮啧啧叹道:“公子果然奇才天赋,行事大气,赏罚有度,手段慈、狠拿捏适当。纵然是在军中,也必有一番大作为。”
  贾琮摆摆手,道:“军中若只靠这个,是打不赢胜仗的。这些本就是朝廷该做而未做的,谈不上高明。”
  金军见贾琮不似故意谦逊,而是果真这般以为,不由再度为贾琮之天赋感到惊艳。
  他道:“公子,可借此收揽二万兵马,以押送叛逆方程的名义,调集入京。”
  贾琮闻言一怔,道:“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些?”
  金军呵呵一笑,看向银军,银军摇摇头道:“不早了。将这二万兵马抽调整合完毕,至少要十五日功夫。再急行军开往都中,最快也要一个月。”
  贾琮皱眉道:“朝廷绝不会眼看着我们调两万大军入京的。”
  银军轻声道:“公子不必担心,出京至今已逾十日,整合兵马十五日,沿途还会有人拦截消息。一路上的关隘,都不是问题。大军开至潼关时,至少也已一个半月。到那时……朝廷也顾不上我们了。”
  贾琮闻言面色一变,沉声道:“那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银军垂下眼帘,淡淡道:“没那么久的,因为他一定容不得王爷走在他后面。所以……宫廷张供奉,会先走一步。”
  贾琮闻言,微微倒吸了口冷气。
  若张老供奉先走一步,那……
  无人以鬼神般的金针之术替天夺命,宫里那位,怕是连三日都难熬过,他会生生绞痛而终……
  ……
  大明宫,养心殿。
  崇康帝今日难得心情不错,两湖总督于世杰、晋西巡抚岳宗昌、甘陇巡抚杨庭贞、齐鲁巡抚左中奇等新党中坚干吏已悉数至京。
  陛见之后,于世杰新任吏部尚书,岳宗昌新任工部尚书,左中奇新任户部尚书,杨庭贞信任礼部尚书。
  又有其他自各省调入京中的“强兵悍将”,充入朝廷要害之位,成为掌印官。
  一时间,朝廷风气大变。
  由之前颓丧的几乎难以运转,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干劲十足起来。
  而自九边调入京的十余名边关大将,因与谋逆反贼诸如信国公左崇等十分密切,所以暂时被关押圈禁起来,以待审查。
  令自边军调入京的数万兵马,也依次被拨付京营。
  使得原本几乎残缺糜废的京营,重现生机。
  最难得的是,无论朝堂还是军中,各方势力都达到了微妙的平衡中,出现不了一头独大的失衡现像。
  为了这一步,崇康帝付出了太多的心力。
  一阵疲乏袭来,他倚靠于龙椅上,侧脸看着窗外皇庭中,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见树木如此茂盛,生机勃勃,心中不由一阵艳羡。
  若是他也能入草木一般,过了冬日又能枝繁叶茂,身体健壮起来,那该何其美也……
  可惜……
  崇康帝眼中闪过一抹悲色,苍天待朕何其薄也。
  “戴权。”
  他忽然开口唤了声。
  戴权闻言,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忙应道:“奴婢在!”
  这半月来,天子愈发喜怒不定,谁都不知他何时会爆发一阵。
  先前只在养心殿发怒,下令打杀一些不知好歹的小黄门儿。
  然而这几日,连宫中一些大太监,一些老昭容、彩嫔,甚至是妃子,都被其或骂或打或杀了几人。
  整个皇庭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
  戴权额头上包扎着一小块药贴,那是一日崇康帝批改奏折没来由大怒时,用玉镇纸砸的。
  崇康帝目光淡漠的看了眼这个奴才,虽然愚蠢不堪大用,但难得是个会伺候的。
  等他走时,必是要一并带下去的。
  不然,他身边没个伺候的,如何习惯?
  念及此,崇康帝也不再拿他出气,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没头没脑的话,戴权却明白他何意,忙低声道:“主子,宗人府内圈禁的宗室命妇内,怀有身孕的一共有六十八人,但和皇贵妃时日差不多的,只有十三人。这十三人如今都被养在储秀宫后面的院子里,随时有稳婆看着,必不会有差错。”
  崇康帝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下个月便能生产的命妇,有几人?”
  戴权闻言一怔后,忙答道:“大概有四五人……”
  崇康帝听闻此言,又陷入沉默中。
  原本他的打算,是由元春产子后,再被立为太子,由皇后抚育且垂帘监国,而朝廷大事则由军机顾命大臣辅政。
  至于元春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当紧。
  因为一定会是皇子。
  宗室被抄家圈禁甚至赐死了大半,身怀六甲今年便会临盆的孕妇并不少见。
  若是元春诞下的是公主,则会被秘密置换成宗室命妇产下的男婴。
  到了这一步,左右都是皇家血脉。
  知情人全部杀死灭口后,这个男婴,就是天子血脉。
  可是,他现在又有些动摇……
  再等一个半月后,他将会陷入昏迷之中,百事不觉。
  万一到那时,有人以幼主不利国安,提出异议,只靠一个贾琮,未必能挡得住……
  所以,若是能让元春早产,在他还清醒时便诞下龙种,由他立下太子大位,并安置好太子太傅、太子少傅等太子属官,巩固太子地位。
  甚至,在他昏迷前,就传大位于太子。
  那么,再有人想动摇皇权,就失去了大义。
  皇贵妃贾元春可以养病之名修养于深宫,等临盆之日到了,若诞下龙儿,待一岁之后,还可与龙椅上那位调换。
  毕竟,也只相差几个月而已。
  而以早产为名,让元春故去,也说的过去……
  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念及此,崇康帝缓缓眯起了眼,心口一阵绞痛,让他面色苍白。
  为子孙计,他已耗空最后的心力……


第六百七十五章 倒下
  有贾琮出的主意,刘耀伦极顺利的将黄茂、吕玮诓至大同府城,干净利落的斩首了账。
  又以雷霆手段,将素日里与方程等人一道为虎作伥,作威作福的军中将领悉数拿下,斩首示众。
  一番铁血锄奸后,整个大同府城都陷入巨大的惊怖中。
  而刘耀伦却并未理会,兵贵神速,在封闭大同府城五日五夜间,除却不断的抄家拿人外,又如法炮制,将方程布在大同边关天镇、阳高、大同、左云等处的心腹将领,全部调至大同府城中拿下斩首,又派出手下精锐将领,前去接掌大军。
  至崇康十四年,五月二十一,贾琮出京半月后,便以最小的代价,将大乾九边之一大同军镇,收入囊中。
  而到了五月二十四,将方程极其党羽搜刮了十数年的财富,散去三成后,整个大同军镇,万众归心。
  什么忠君爱国,什么忠义仁信,都比不过朝廷发皇粮养他们,更能收买军心。
  数万士卒一下得了十多年的饷银,一时间整座大同府城都在受益,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销金窟,人间乐园。
  惊怖散尽。
  而贾琮让刘耀伦将他那一番“军卒乃大乾国之柱石”“焉能折辱”之言传达至每一个士卒后,大同军镇的士气高昂到了极致。
  刘耀伦得到金军私下里叮嘱,是以冠军侯贾琮的名义,来颁布这一系列措施的。
  虽然绝大多数寻常士卒甚至都不知道冠军侯贾琮是从哪掉出来的,也不知他长的甚模样,是老是少……
  但只凭他干掉了将大同边军视若奴仆驱使,克扣军饷喝兵血的方程,更给他们补足了历年所亏欠的军饷,还给了他们尊严,十万大同军镇的士卒,就对贾琮建立起了初步的拥护之心。
  寻常士卒多连大字都不识,又不是到了亡国亡种之时,谁在乎劳什子大义?
  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银子花,谁能给他们体面,他们就跟谁。
  不然,历代举兵造反者,光做思想工作也得累死……
  更何况,贾琮还不是造反者,而是自神京都中来的国朝一等冠军侯,代表着天道大义,尊贵之极。
  所以,当听说冠军侯要挑选二万精锐兵马调入京城充当京营时,根本没用三日,兵员就满员甚至超额了。
  全是见过血的强悍老兵!
  这些本该善待的老兵,却被方程驱之如奴,克扣压制。
  如今得以解放,并还能充当最荣耀的京营武卒,愈发形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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