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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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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闻言,面色一滞,轻轻垂下头来。
贾琮将手中茶盏放在身旁高几上,伸手牵过宝钗的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拉了过来,按着她坐在腿上。
再看她,早已泪流满面。
这几日,她过的何等煎熬。
既担忧贾琮的安危处境,又被薛姨妈禁止往东府去。
唯恐贾琮坏了事,牵连到薛家。
她极想不顾一切的去寻贾琮,可是……
薛姨妈每每落泪哭惨,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夹在中间,苦的只有她自己。
素来准时作息的她,已经好几宿未合眼了……
见她如此,贾琮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轻笑道:“说了几百回了,姨妈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必顶着来。纵有千般难处,自有我在。她见形势不好,让你不许过来,你听她的便是。左右我明白你的心,难道还会怪你怨你?你若这般想,岂非不明白我的心?看你清减成这般,我心里也作痛。本来只是极小的事,你却折磨自己,便是在欺负我。因为你是我的,不是你自己的,你清减了这么多,和从我身上削肉有何分别?”
宝钗听闻这样的话,一颗心都化了,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一起爆发出来,臻首埋在贾琮怀里,痛哭出声。
不在情网中,不知情字苦。
越是初次萌动的少年少女心,越是塞满了苦涩。
等到这颗心被苦涩充满挤破成支离破碎伤痕累累后,以后的感情,也就变得越来越不纯粹了。
幸运的是,宝钗的苦涩换来的不是更苦,而是由极苦转变出来的蜜汁般的幸福。
见她哭成这般,贾琮微笑着轻抚她的背。
感情压抑的太久,若不爆发宣泄出来,就容易生病。
大哭一场,总比憋屈在心里好。
不过等宝钗哭了一阵还不好,贾琮又担心她宣泄的太过,也伤身子,揽着她腰的手便悄悄挑开衣裳帘摆,溜了进去。
正倚在贾琮怀里心思百味流泪的宝钗,身子猛然一僵,紧绷起来。
缓缓抬头看向贾琮,泛红的杏眼中满是羞怨嗔怪。
贾琮呵呵笑道:“好了,哭一哭就罢了,怎哭仔细伤着身子。如今都是我的,伤着了都是我吃亏。”
“霸道!”
宝钗心里甜蜜,面上却愈发嗔怪。
不过等贾琮的毒龙手越过了软腻的山丘,想探入峡谷山涧时,宝钗忽地呜咽了声,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贾琮那只手,有些迷醉的目光,哀求的看着贾琮,摇了摇头。
贾琮知道这便是底线了,怜惜的止步,俊秀的妖异的脸上,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坏笑,威胁道:“还哭不哭了?”
宝钗怯怯的摇头,贾琮又问:“日后还听话不听话?”
宝钗连连点头,贾琮这才放过她,在她不抹而红的唇上吻了吻后,将手移开了险地,正想说什么,就听窗外传来大声招呼声:“哎哟!林姑娘来了!”
听闻此言,宝钗“唰”的一下将贾琮的手从衣内取出,然后极利落的整理起衣衫来。
见贾琮“目瞪口呆”的“取笑”,还罕见的白了他一眼。
等她刚收拾干净齐整,面上还浮出一抹浅笑时,就见黛玉摇着身姿从外而入,进来后看到贾琮,好似极意外,“哎哟”了声,惊讶道:“我这可来的不巧,还是先回去罢。”
刚一转身,宝钗就上前两步拉过她啐道:“颦丫头愈发会弄鬼!”
黛玉嘻嘻一笑,一双蕴着晨露般明亮灵动的眼眸左右移动,看了看两人,好似发现了什么般,问道:“我果真来的不巧?”
宝钗心虚,俏脸登时涨红,自觉自己没什么疏漏,便悄悄看向贾琮。
然后就见他腿上的衣襟凌乱,怀里胸前还有一摊泪渍,不由羞的俏脸发烫。
好在黛玉在颇有深意的看了贾琮一眼后,见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也红了红脸,皱鼻瞪他一眼后,就略过了此事,坐下说起了家常话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 多智近妖
“好姐姐,前二年你和云丫头还常劝我想开些,别熬毁了身子,如今怎也常落泪呢?快来吃些茶补补罢。”
三人重新落座后,黛玉端着茶壶与宝钗斟茶,语重心长劝道。
宝钗哪里是好惹的,接过茶盏后,气的拉过黛玉就要拧她的嘴。
不过见黛玉连连娇笑求饶后,又心软放开,在她腮边轻轻一拧,啐道:“颦丫头这张嘴,真真叫人又爱又恨!”
贾琮看着黛玉的樱桃小口,目光闪烁了下,点头附和道:“极是。”
黛玉一下转头瞪他,不过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她的嘴唇时,俏脸一红,哼了声道:“三哥哥不是好人!”
扭过头挨着宝钗坐下,不理贾琮,对宝钗微笑道:“好姐姐,快吃茶呀。自从你和三哥哥……嗯哼后,你变了好多呢。往前最是心宽体胖,看看现在,都清减的和我差不离儿了。可是我三哥哥欺负了你?”
宝钗一张俏脸通红,不说话上手!
黛玉“哎哟哟”娇声惊叫着闪躲,宝钗起身追逐,啐道:“颦丫头如今真真学坏了,也不知同哪个促狭鬼学的,什么话也敢说!这些话也是你好说的?什么叫嗯哼?”
黛玉跑着跑着跑不过了,被捉住后求饶道:“好姐姐,我这不是同你一道出气么?你瞧三哥哥怀里那块儿都被泪打湿了,可见姐姐真是委屈坏了……”
“你还说!”
宝钗气的拍了黛玉一下,黛玉自己笑的气喘,告饶道:“不说了不说了,再不说了。”
宝钗又放过她,经过这两场顽闹后,她心里的郁气彻底疏散开了。
坐下对贾琮道:“如今颦丫头倒是比原先好了许多,倒不知谁疏导的她?”
贾琮未答,黛玉就道:“改明儿我让你认识一人,便是那芙蓉公子。真真是世上第一等奇女子,我往常也算是心气高傲的,可认得她后,只觉得再活二百年也比不过人家那副心胸气度。莫说咱们这样的闺阁女子,就是三哥哥,都不如人家洒脱大气。若没见过,断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孩子。”
宝钗起了好奇心,追问黛玉道:“原我也听说过她一些事,我哥哥当初坏了事,琮兄弟还是走了她的门路给放了出来。她怎么呢?”
黛玉将她所知道叶清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遍,说的宝钗时而蹙眉,时而惊叹。
说到最后,黛玉忽转头问正在静静吃茶,享受着这美好气氛的贾琮,道:“你见过叶家姐姐了没?”
贾琮点点头,道:“你忘了,上回因为在人前骂了她,被太后叫去跪了一天……”
“噗嗤!”
不同于宝钗的心疼惊叹,黛玉眸光流转间,俏脸微熏,似笑非笑的问贾琮道:“三哥哥没和叶姐姐说些什么?”
贾琮无语的看着黛玉,眨了眨眼。
这丫头,是不是果真愈发顽皮了?
宝钗在一旁看了看左右,问道:“怎么了?”
黛玉忙笑道:“先前叶家姐姐念在旧友重逢,又都在江南,便来盐政衙门过年。人家本想给某人一个惊喜,就不告而入,直接进了府,可有人却好狠的心,把门子狠狠抽打了一通鞭子,说他们不用心,随便放人进府。结果叶家姐姐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
宝钗闻言,又吃惊心里又熨帖。
虽然从不曾说什么,但太后娘家这位侄孙女儿对她的威胁,简直是黑云压城的气势。
她自负不输给别人什么,但和这位颇有传奇色彩的金枝玉叶相比,她也不知该怎么比……
尽管她不认可叶清的处世方式,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当世奇女子。
和贾琮,有说不出的般配感。
还有一处最有威胁之处,那就是这位叶家姑娘,极相中贾琮……
这让宝钗时而从梦中惊醒。
好在,她知道叶清是必须要招赘婿的,再加上看起来,贾琮并不喜欢她,才让她海松一口气,渐渐放下心来。
两人又说了一起子话,贾琮只在一旁听着,也不嫌无趣。
到了午时,莺儿引着小五、同贵等丫头,送上饭菜来。
黛玉虽要告辞,宝钗只是不许,三人便一道吃了顿午饭。
饭罢,贾琮让宝钗好生歇着,他则与黛玉折返东府……
……
出了梨香院,黛玉就变得沉默起来,不复在梨香院的活泼。
等进了东府,再去看她,一张俏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珠。
贾琮心中一叹,牵着她的手,折向了会芳园。
春时的会芳园,花草满地,疏林抽枝,鸟语花香。
山水亭轩间,好似江南风光。
走至一处由块快奇石镶嵌成道路的浅溪轻流边,贾琮在黛玉身前弯下腰,问道:“上来,我载你一程,快。”
黛玉不知贾琮想做什么,可见他态度坚决,左右看了看无人,心里又着实难受,便轻轻的伏在了他背上。
贾琮背上轻飘飘的黛玉后,一脚踩在了第一块青石上,口中道:“一步相识……”又迈出另一只脚,踩上间隔一尺距离的第二块青石,口中道:“二步相知……”继而第三步:“三步相惜……”第四步:“四步相恋……”第五步:“五步相爱……”第六步:“六步相随……”第七步:“七步相守……”第八步:“八步不相离……”第九步:“九步共白头!”
至对岸,将早已痴了的黛玉放下,转身面对。
两个美如画的人,站在如画的会芳园中,静静相对凝望。
直到一阵春风拂面后,贾琮才微微一笑,道:“不用自责的,对我而言,当初我只想和平儿姐姐两人相守一生。因为在那段最艰难黑暗的日子里,唯有平儿姐姐温暖着我心中最后的善良,没做出激进之事……只是后来,平儿姐姐同我说,若如此,只会毁了我,也毁了她。即使我发誓,我能做到,但她依旧拒绝,因为她不愿我与这个世界为敌,那太艰难,也太危险。她说,若我如此,她宁愿选择去死。她是世上最温婉善良的人,却也是最决绝的人,我相信她说的到做的到,所以,我才选择了敞开心扉,去真诚的重新对待这个世界。然后,才迎来了宝姐姐、晴雯、春燕、香菱还有你。林妹妹,对我来说,你们真的没有先后之别。”
黛玉闻言,看着贾琮眨了眨眼,一副不知所云的神情,泪水也重新落下,咬了咬唇角,声音有些凄然和愧然,道:“可是在别人眼里,便是我不知羞不知耻,明知道宝丫头和你……还……”
得,白说了。
贾琮好笑的将她揽入怀中抱住,黛玉也反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贾琮微笑道:“我知道你还无法理解我说的话,但我只想告诉你,真的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日后,咱们会去一个外人接触不到咱们的地方,一口气修上好多房子,一人住一处!白天一起游顽,一起读书写字,一起吟诗作对,一起赏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一起度过这流年。夜里各回各处,清静安宁。没有世间的纷纷扰扰,没有那么多礼数规矩束缚,大家一起自由自在,岂不快活?”
“可能么?”
“一定会!”
“好,三哥哥,再背我过去罢……”
“好。”
贾琮应下后,重新将黛玉背起,然后一步步走回对岸。
只是这一回,开口的却不是他,而是黛玉。
她将脸伏在贾琮背后,轻声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荣国府,荣禧堂。
送黛玉回东府后,黛玉去寻平儿说话,贾琮则被西府来人请到了荣禧堂。
荣禧堂上,除却贾政、王夫人夫妇二人外,还有王子腾。
崇康帝亲自给贾琮下了旨意,允他这一次干预军伍之事,襄助王子腾执掌京营。
如何执掌京营?
便是将十二团营抓在手中。
除却奋武、果勇、敢勇三大营由武定侯吴诰、参宁侯宋杰、靖安候徐忠执掌,不用王子腾理会外,其他如立威、扬威和新收的显武营,王子腾运作的极为吃力。
立威营和扬威营被东川候和平凉候执掌十数年,经营的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东川候和平凉候虽死,可在两大营中留下的烙印极为深刻。
自守备以上的军官抱成一团,令执掌立威、扬威大营的神武将军冯唐和忠靖侯史鼎颇为头疼棘手。
显武营虽然看起来好接手,可死了主帅,调离了守备以上的所有军官,整个大营的士气低迷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这一切,对崇康帝来说不能接受,对王子腾来说更是如油锅上的蚂蚁,万分煎熬。
崇康帝非马上天子,在军中的威望几近不存。
尤其是在武王烙印深刻的军中,他的圣旨,并不能解决什么根本问题。
王子腾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们急需开国一脉的功臣中可用之人,来帮他们彻底执掌这六团大营。
作为开国功臣一脉中占据核心地位的贾家,便是他们寄托希望之所在。
看着王子腾极为亲近和希冀的目光,贾琮先看了眼默然的贾政和王夫人,而后道:“舅舅,既然言及公事,请恕我不能以外甥的身份与你谈话,而是贾家承爵人的身份同你谈,你认为可以吗?”
王子腾一怔后,也看了眼贾政夫妇一眼后,点点头,道:“当然,理当如此。”
贾琮微微一笑,道:“有陛下旨意在,琮自然奉旨行事,襄助舅舅真正执掌京营。只是,也请舅舅体谅,祖宗留下来的香火人情,毕竟是我贾家最珍贵的财富。琮如今身为天子近臣,执掌天子亲军,暂时用不到。但往后说不得宝玉、环哥儿他们会用得到。舅舅是明白人,当知道这些香火人情,一旦用了,也就没了。若是送给了王家,往后宝玉、环哥儿他们就难了……”
王子腾面色肃穆,沉声道:“琮哥儿,有我在一日,他们就……”
没等王子腾说完,贾琮就摆手阻断道:“求人终究不如求己!”
这斩钉截铁不留颜面的话,让贾政夫妇面面相觑。
不过纵然王夫人,这一回都没有去看王子腾望过来的眼神。
因为贾琮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宝玉。
这句话,也说到了她心坎儿里。
她虽向着娘家,可也不愿往后宝玉有事去求娘家,尤其是分明自己就能做主的时候。
之前她不明白这些人情香火的价值,如今又岂能不明白?
看看她这兄弟巴巴的求上门的架势,也当明白过来。
王子腾见他姐姐都没说话,再不存侥幸之心,深吸一口气,看着贾琮问道:“琮哥儿所言有理。那么,依你之见,当如何为之?”
贾琮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劳舅舅将空缺的军官职务列个名单给我,外甥带着宝玉,一家一家上门,亲自替您去求。舅舅,若只我一人,那么一切都好说。舅舅需要什么,只管拿去便是。可我并非一人,还有家族要守护,所以还请舅舅体谅。”
此言一出,王子腾面色大变。
看贾琮的目光,犹如妖孽。
若施恩由贾琮去做,那他以后拿什么去收整军心?
如此一来,贾家哪里是去消耗人情,分明是再去施恩,积攒人情!
王家还有什么好处?
至于宝玉,王子腾打心底里嗤之以鼻,根本不去思虑。
旁人不知他这个亲外甥的成色,他难道不知?
不过是个凭白的添头罢了,更是给贾琮挡箭用的。
毕竟,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跑去施恩,实在是犯忌讳的事。
可若是说替兄弟站位,帮宝玉收揽祖宗香火,那就没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因为天经地义!
再者,他那个傻姐姐,还不欢喜疯了?
果不其然,贾琮话音落地,只顿了那么几个呼吸,王子腾就听王夫人惊喜高兴道:“还带着宝玉去?”
贾政也吃惊的看着贾琮,问道:“琮儿,你带那小畜生去作甚?他懂什么,莫让他坏了你的大事。”
贾琮微微一笑,对贾政和听了贾政之言面色难看的王夫人道:“老爷太太,谁又生来就懂那么多,不过是慢慢去学罢了。宝玉如今也大了,也该往外面走走,见见亲旧世交,开开眼界了。往后做官,总要用的,早一日学比晚一日学强。您二位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岔子的。”
王夫人连念佛号,简直感激的看着贾琮道:“阿弥陀佛!我的儿,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宝玉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福气!”
贾政也感动莫名,他虽骂的严厉,可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宝玉的前程,见贾琮安排的那么妥当,岂能不熨帖?
见他夫妇这般模样,王子腾再看贾琮那张俊秀的不像话的脸,眼中渐渐多了丝敬畏。
多智近妖,将局势轻松玩弄于指掌间,说的便是这等人吧?
可怖!!
怪道都中那么多公候豪门当家人,都在传那一句话:
生子当如贾清臣。
第五百九十五章 哭泣的宝玉
荣庆堂。
“劈啪!”
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宝玉脑门上,打的他眼冒金星。
什,什么?
贾琮带他去挨家拜访将门?
宝玉一张脸简直惨白,让他去拜访一些文官或是闲散富贵人家,他勉强还能接受。
让他去挨家挨户的拜访那些发着臭味的臭男人家,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见他如此惶恐,原本欢喜高兴的王夫人忽然心软了,对贾琮道:“必要带他去?”
宝玉慌忙抬起头看贾琮,拼命对他挤眉弄眼,急眉赤眼的。
贾政见之,怒哼一声,宝玉又一个激灵低下头去。
贾琮轻声对王夫人道:“太太,宝玉总要出门的。”
上头贾母见宝玉唬的背后冷汗都湿透了一处衣襟,大为心动,骂道:“家里的爵儿都让你承了,你还来搅和宝玉做甚?我也是奇了,整日里怎就你的事最多?”
说着,将唬的有些懵然的宝玉搂在怀里摩挲安抚着。
贾琮垂下眼帘,淡淡道:“如今家里兄弟单薄,且我所处之境,十分危险。有宫里大姐姐在,纵然有一日我坏了事,落了个不好的下场,家里也多半不会有事。但那个时候,老爷春秋已高,琏二哥也没了,宝玉为嫡为长,他不出来顶事,又让哪个去庇佑这一家老小妇孺?我若想落个清闲,早就写了信让王家舅舅拿了去,既能讨得圣心,又能方便自在,何苦如此安排?”
听闻此言,连贾母都说不出话来了。
贾政更是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对贾琮道:“琮儿,何其难也!不必太在乎家里,家里没甚大事,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贾琮微微一笑,道:“不妨事的,琮受老爷大恩良多,怎敢不思回报?老爷放心罢,我不会有事的。”
贾政看着贾琮,犹如看这世间最好的孩子,眼中热泪到底收不住了,又不愿让子侄看到自己的丑态,便转过头去擦泪。
只是这一转,正好对上了宝玉那张弱弱的脸,一股无名火冲天而起!
宝玉见之不妙,忙大声道:“我去!我去!”
……
大明宫,养心殿。
崇康帝听闻王子腾之言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也没想到,贾琮竟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
倒也不算太过分。
军中的香火情崇康帝了解的最深,龙首原上那位,自囚了十几年,至亲却仍为其最大的心腹之患。
若非他就要病死了,崇康帝依旧夙夜难寐。
除却那人在军中无与伦比的威望外,还留下了太多香火人情。
受他一手简拔于微末中改变命运的将帅,不知凡几!
军中独特的忠诚文化,让崇康帝很难将这些收为己用,只能一点点去清洗,将军中那人的烙印磨去。
所以,贾琮说这些香火人情,是贾家最珍贵的财富,也没错。
一旁戴权看着崇康帝的面色变化,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位主儿,若说刻薄寡恩无情帝王,真是一点也不假。可若是一人还有大用,入了他的眼,那宽宏大量起来也非同寻常。贾琮那小子走运了……
果不其然,就听崇康帝道:“如此,随他罢。他也不过在中间过一遭手,留一手人情罢了。那些人被提拔起来,受到重用,终究还是要效忠于朕,忠于朝廷的。贾家和他们不过是私交……现在重要的是,要能将那些人拧成一股绳,抵抗住贞元勋臣那边的雷霆打击。只有真正在京中立稳足,将这几团兵马牢牢握在手中,朕才能睡的安稳。至于其他的……往后再说罢。”
王子腾闻言,虎目一眯,沉声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写份名单给冠军侯。”
崇康帝点点头,“嗯”了声,道:“告诉贾琮,要快!在二十二日铁网山打围前,各营军官一定要齐整。铁网山行围,朕要大犒三军,这是重中之重!”
王子腾忙领命道:“遵旨!”
……
荣国府,荣庆堂。
保龄侯史鼐看着贾母道:“老姑奶奶,这回您可一定要帮侄儿说话!上回也就罢了,可这回琮哥儿把官儿都一把捏在手里,他若再记不得我这个表叔,那可就没道理了!”
贾母头疼的看着他这个娘家侄儿,道:“你又打哪儿听来的风雨?他一个半大孩子,捏什么官儿在手里?”
史鼐也是近知天命之人了,此刻却如孩童般无赖,急道:“哪是听来的风雨?开国功臣圈子里早就传遍了。若非琮哥儿上回发狠,严禁外面人来寻上门来扰老姑奶奶的清静,此刻你这荣庆堂的门槛儿都要被人踩碎了!”
正说着,就见王熙凤满头热汗的进来,还没进门儿就叫道:“今儿也是奇了,莫非掉下来一个喜鹊窝子?那么多家上赶着来送礼,一家比一家重,往这边请来见见也不来。真是邪了门儿了!”
进门后,看到史鼐也在,忙笑道:“哟!表叔也在?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巴巴的送了一车礼来,比年礼还重。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史鼐在晚辈跟前到底还捏一分身份,干咳了声,道:“我史家如今只老太太一个祖宗了,不勤上门孝敬些,怎是孝道?”
王熙凤信他的鬼话,呵呵一笑后说了两句奉承话,就问贾母道:“太太说她也不知怎么处置那些礼,让我来问问老太太,老太太见多识广,拿个主意!是上了礼单送进库里,再备一份还回去?还是……这不年不节的,真真不知叫的哪门子喜鹊!”
贾母哼了声,道:“去往东边,问问那个孽障该怎么办?如今这些我都做不得主了,问我有什么用?”又对史鼐道:“你也知道那孽障不让人登我的门,人家这是让我少多嘴!你有什么想念的,直接去同他说,别往我这边来。我去说,人家理我不也不理,岂不自寻苦臊?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史鼐闻言,抽了抽嘴角,苦笑道:“老祖宗哟!你家这个哥儿,是出了名脸酸心硬,六亲不认!我上门儿,他把我轰出来怎么办?我好歹也是个侯爷……”
贾母越听越烦躁,挥手道:“去去去!一个个都怕他毛硬不好捋,欺我老婆子软和怎么着?”
不过到底心疼自己娘家侄儿,顿了顿又道:“我不过是个老废物,说话也没人听了。你去问问宝玉他爹,看能不能帮你说一嘴。他若能出面,那孽障总要给几分体面。”
史鼐闻言,眼睛一亮,匆匆一礼转身就走,恼的贾母朝他背后啐了口。
……
梦坡斋。
贾政看着自家表兄弟头疼,他摆手道:“莫再说了,存甫,琮儿在外面做事艰难之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等亲长纵然帮不得他什么,也不好再给他添难。”
史鼐急道:“这叫什么话?我是来给他添乱的吗?我正是看在他作难的份上,特意来帮衬他的。说到底,我是他亲表叔,对不对?如今朝廷正是大用开国一脉功臣的时候,可开国一脉到现在还剩下几个可用之人?旁人都以为我是贞元勋臣,我撇下那么多便利关系,巴巴的来给他帮扶一把,就是看在血亲的面上。存周你当明白,我可是正经的武爵,靠军功承袭下来的!”
贾政闻言抽了抽嘴角,他这个表兄弟行事风格早就闻名勋贵圈子里,素为人瞧不起。
身上这个武爵,承袭于祖爵,军功却是靠分润他兄弟忠靖侯史鼎的功劳得到的。
旁人随武王出征,死伤无数不说,哪一个不是身先士卒负伤累累?
唯独他这个表兄弟,归来后吃的油光满面,大腹便便。
若非看在史鼎颇有战功,得武王器重的份上,让武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史鼐这等便宜事……
他竟好意思自夸?
可是贾政是个儒雅体面之人,除了对宝玉外,几乎从不恶言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婉拒。
正这时,外面进来一小厮,躬身道:“老爷,东府侯爷打发亲兵过来,说请史家侯爷去东府说话。”
贾政闻言心里大松一口气,对史鼐道:“那存甫就快去罢,此事吾实无能为力。”
史鼐:“……”
……
贾家东府,仪厅。
贾琮正在翻看王子腾送来军官缺员表,眉头微微皱起,对于缺额之大,也有些头疼。
除却显武营主帅外,还有各营的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各缺额无算。
就算贾琮将贾家能招呼到的那些人全拉进来,怕都添不满。
更何况,他还不能那样做。
因为开国功臣一脉堕落腐化的程度,远胜贞元勋臣。
真将那些王八蛋选进那几团营里,不用多久,原本还有些战力的京营,怕都成了软脚虾。
到时候,贾琮都要担上干系。
史鼐进门后,贾琮没有啰嗦,抬起头对他道:“表叔若想谋个差事,外面庭院内有一箭靶,表叔在五十步开外能射中靶心,显武营主帅的位置就是你的。若射不中,表叔就不要开口了,给侄儿和表叔自己,都留几分体面。”
史鼐闻言,和贾母长的极像的一双眼睛登时沉了下去,喘着粗气儿盯了贾琮一会儿,见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身边还有虎狼之士护从着,哼了声,道:“谁稀得那劳什子主将位置?为叔不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来教导教导你。”
贾琮轻轻“嗯”了声,还是没抬头,道:“若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派快马去保龄侯府请教表叔,今儿我事还多,就不多留表叔了。”
史鼐:“……”
心里把贾琮骂个半死,然后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等史鼐走后,展鹏问贾琮道:“大人怎没让他把礼带回去?”
贾琮呵呵了声,道:“旁人的礼不能收,他家的礼可以收。孝敬自家姑奶奶么……”
说罢,收起手中名单,下令道:“备马。另外去西府,把各家送礼的礼单拿出来,礼也重新装车,咱们一家一家的去还。宝玉呢?”
展鹏面色古怪道:“还在里面哭呢。”
贾琮:“……”
顿了顿后,大步往后面走去。
第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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