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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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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林老树发新芽,浅地黄门沁春香。
一众姊妹们悠闲欢快的看着一幕幕春景,尤其是探春等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只方方元元二人,随着众人逛过一处又一处,却愈发焦急起来。
眼见只一处半坡地未至,依旧不见小角儿的影子,莫说方方元元,连黛玉、宝钗等人都凝起面色来。
贾琮也微微纳罕,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呀!看那里,在那儿!”
小惜春跑的快些,上了浅坡地后,忽然惊呼一声,指着坡南叫道。
看她面色不对,众人忙三两步走上前,自坡顶往凹处看,无不色变。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摆了一处小祭台,用碎石头垒起的。
祭台上还摆放着几块点心,还有,一个香炉,几根残香……
圆滚滚的小角儿,此刻却是舒展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睡熟了。
春日午时的阳光照着世界,暖煦。
不过等贾琮引着众人轻步上前,到了跟前一看,好几个姊妹一瞬间红了眼,用帕子掩住了口。
只见在那处小祭台前的地面上,用树枝画了好大一个女子。
这女子画的一点也不好看,眼睛大小不一,头发凌乱,鼻子还有点歪,嘴巴笑的好大……
身子更是画的奇大无比,还张开了双手。
小角儿便趴在这双手间的怀里,一旁,还有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娘亲……
方方元元似被骤然哀绝的气氛给唬住了,怯怯的解释道:“老爷,今儿是小角儿姐姐的生儿……”
此言一出,黛玉已经哭出声来。
连贾琮都被这一幕冲击的面色动容,唏嘘不已。
宝钗自责道:“都是我的不是,先前一道南下时,疏忽了此事。”
黛玉难过之余,看了她一眼……
探春小声道:“怎睡这里,虽日头足,到底还有些凉,别伤寒了……”
话刚落地,众人就见小角儿在她娘怀里挤了挤,似也感觉到了有些冷,不过终究为周围的气氛所动,忽地,圆圆脸上睫毛颤了颤,没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围观的诸人,明显唬了一跳,一个骨碌翻起身,“奇怪”道:“耶?我怎睡这来了?莫不是被方方元元给丢了出来?”
“噗嗤!”
一直在后面默默哭成泪人的湘云闻言,上前一把抱住小角儿,又哭又笑起来。
许是因为,她当年也做过这样的事,或是想过做这样的事……
宝钗上前帮小角儿拍打掉身上的灰土,责怪道:“你这丫头,既然今儿是你的生儿,怎不言语一声?这般不声不响的出来,多让人担心?”
小角儿满脸堆笑,同宝钗道了恼后,又一下扑向了方方元元,叫道:“好你们两个反叛的,看我不捶你们!”
虽骂的凶,手却只轻轻敲了方方元元脑袋一下,两个小丫头只有欢喜的,哪里会怕。
黛玉这时却又拉过小角儿,抱住她的圆脸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刚才看到那一幕,她的心险些都要碎了。
小角儿被抱住后,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黛玉哭了没一会儿,就被她笑的“心烦意乱”,抬头啐道:“你这坏东西,笑什么?”
小角儿不言语,只是咯咯咯笑个不停。
贾琮上前抚了抚她的发髻,温声道:“回屋里去罢,寻平儿姐姐给你准备一身新衣裳,晚些时候我们一起来给你们祝生儿。”
小角儿没想到不挨骂,还能得这么多心疼,愈发笑的眉飞色舞,拉着方方元元一溜烟儿的走了。
等小角儿离去后,贾琮看着除却宝钗外一众哭成泪人的姊妹们,无奈道:“人家唱主戏的小角儿都没哭,你们怎哭成这般?”
不过心里其实也理解,在这个没有琼瑶剧韩剧的年代,看着之前那样一幕煽情的连贾琮都有些受不住的画面,怎能不触碰一干常自己悲春伤秋的女孩子的泪点?
更何况,除却探春外,其她女孩子多丧父丧母。
极容易代入其中,也就愈发受不得这个了。
“娘亲”二字,着实让人思不尽,念不尽,想不尽……
“走罢,你们合该向小角儿学习。命运虽凄苦,但却从不苟且于天意之下,她依然活的快乐,想来,这便是她娘在天之灵最想看到的样子,这才是最大的孝道。”
贾琮一席话说的众人若有所思,一众人终向天香楼走去。
……
天香楼内。
宝玉懵然的看着席上,眼睛左右移动看着往日里欢快的贾家姊妹们,今日吃饭时,却个个面色悲戚。
他目光茫然自失,甚至自我怀疑,难道他让人做的饭菜里不是美味,而是泥土?
还是他这人,让姊妹们如此嫌弃……
却是贾琮看不下去,担心他揣测成了神经病,也不想贾母迁怒众人,便将小角儿之事三言两语说了遍。
听他说的轻巧,还很让几个女孩子不满。
宝玉松口气之余,又未免有些失落。
太不巧了。
而贾母还是因此,责怪了贾琮和贾家众姊妹几句,“辜负了你们宝兄弟的心”……
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等这场失败的东道结束后,贾母便带着失落的宝玉匆匆回了西府安慰。
薛姨妈也回了梨香院,姊妹们要去东府顽耍,王夫人却招了贾琮,往梦坡斋而去。
……
等听完贾政语重心长说罢贾母让他叮嘱的事后,贾琮呵呵轻笑道:“老爷误会了,琮今日所为,非为舅舅一家,而是为了对付那孙绍祖。”
贾政和王夫人闻言面面相觑,问道:“此言怎讲?”
贾琮轻声道:“正如老爷先前所言,孙家与贾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断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心腹嫡系。其祖辈便心术不正,而孙绍祖更面生谄像,巧言媚辞。他在兵部候缺不得,便每每登门求助,其心思不纯,自然难入老爷之眼。然后,转投王家舅舅。若只如此,倒也罢了。既然咱家不喜,他改换门庭就改换门庭吧。可是,他不该反过来仍算计贾家。此獠狼子野心,久必生事。故而琮以巧言激舅太太,激起其腻味之心,以为孙绍祖也在谋求王家表姐,二者必生嫌隙,逐渐疏远。不然,日后害王家者,必有此人。”
贾政和王夫人听的面面相觑又心惊胆战,王夫人将信将疑道:“琮哥儿,不至于吧?怎会算计咱家?”
贾琮轻笑了声,道:“太太,二姐姐乃闺阁女子,从未在外露面,就算家里来了诰命,出面帮助招待的也多是三妹妹。他孙绍祖从哪打听到的二姐姐?所谓一心慕之,便是荒唐之言!可见其所谋,用心不浅。王家舅舅正是急用人时,故而重才不重德,便会留下后患。希望我今日所为,能替他挡下一些。不过我到底是晚辈,许多话不便宜说。且以我的身份,也不好掺和进去,犯了忌讳。今日之事,还望太太勿怪。”
王夫人闻言,简直有些感动,忙道:“这叫什么话?我怎会怪你?”又对贾政道:“这孩子……”
贾政却极欣慰道:“琮儿如今倒比我们想的还要深远了,极好啊!”
贾琮闻言,面上谦逊一笑,心里却有些淡漠。
其实,他这般大动干戈,又怎会是为了王家?
也并非全为还未发生的迎春屈嫁枉死之事,他所为的,是孙绍祖改换门庭。
若贾家故旧,悉数有样学样,只因求而不得,就心生怨气,拜入别人门下,那贾家的香火根基,很快就会消融瓦解,连宫里天子都会轻视了去。
如今,这才是贾琮立身之本,岂容他人动摇?
王子腾今日上门,为孙绍祖说亲倒是其次,实则是为了试探贾家的反应。
若贾家毫无动静,没这等意识,他便可以打着贾家至亲的旗帜,逐渐在暗中招揽贾家故旧。
王子腾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若说是心地纯善之人,怕谁也不信。
连贾琮都懂得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壮大自己,更何况他这般宦海打熬了数十年的老罴?
若能尽得贾家之资源,王子腾真有跨过龙门,跻身军机处的机会。
所以,贾琮才会安排展鹏去查孙家的根底,辣手铲除此害之余,也给王子腾一个提醒,让他认清他和王家的位置。
只是,因为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这些内眷皆出自王家,这些较量不好明着来说,只能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抚住家人。
毕竟,他现在还不想当孤家寡人。
看着王夫人淡淡感激的目光,贾琮微微颔首……
第五百七十六章 惊变
宁安堂内,笑语欢声。
因今日会芳园之事,小角儿的生儿着实惊动了许多人。
连王夫人和薛姨妈,都打发人各送了份礼来。
尽管都知道,这是给贾琮体面,可两大家族的当家太太给一个小小丫头送礼庆生儿,还是让人颇为惊讶。
有这两个长辈打头,王熙凤、李纨等人自然少不得。
再加上尤氏和秦可卿,还是贾家诸位姊妹兄弟们,小角儿发财了!
这小丫头没一点城府,收礼虽然磕了不少头,但一张嘴根本合不拢。
方方元元跟着她好似哼哈二将,每个人都抱了满怀的礼盒,一起跟着小角儿笑的眉飞色舞。
不过没小角儿笑的那么夸张,脑袋快仰倒到身后了……
今儿算是小角儿做东道,这是她自己请求的,用她攒下的月钱和平日里给她的赏银置办的酒席。
所以此刻,她颇有主人翁精神,许是跟贾琮学的,背着一双小手,围着桌子转圈儿,嘴里还念念有声道:“各位姑娘姐姐,三爷、二爷、三爷,大家都吃好喝好,粗……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大家多多……多多海涵。”
这几句场面话说的不大利落,有时候还会想想用词,但这般模样,连宝玉都撑不住大笑起来。
黛玉对探春等人笑道:“原以为是个小财迷,没想到还能请我们东道。”
湘云笑道:“小角儿爱财归爱财,但不抠门儿!”
小角儿闻言,脸都笑开了花儿。
却不想这句话让贾环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知道,贾府好些人背后笑话他和他娘抠门贪财,连他姐姐探春的月钱都要摸去一半。
可背后说说就完了,干吗当面说出来打脸?
环三爷也是体面人,这般做不合适吧?
“环哥儿,你拿眼剜我作甚?”
湘云发现了贾环时不时偷偷剜她一眼,自忖没得罪他,便问道。
对于这样的污蔑,贾环断然否认道:“我没有。”
湘云哪里是好惹的,一拍桌子恼道:“我分明看见了,你贼眉鼠眼的,一会儿拿眼剜我一下,就和那日你剜爱哥哥一模一样,你还浑赖?”
对于这样的指责,贾环素来表现的风轻云淡,摇摇头道:“我没有。”
当然,等回过头没人了,或是回到赵姨娘屋里,他便会悄悄咬牙切齿的各种谩骂……
见湘云气极,探春忙训斥贾环,让他给湘云赔不是,宝玉也怪他不该如此。
这若在旁处,他姐姐和宝玉一起说他,别说赔不是,跪下磕头都没问题,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可在贾琮这里,环三爷根本不惧!
只拿眼不断的看贾琮,示意他该说话了,见贾琮只是对他呵呵笑,却不开口,登时急眉赤眼的瞪起贾琮来。
贾琮见之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道:“环哥儿,大方一点,也大气一点。你不会明白告诉你云儿姐姐,刚才她说的贪财又抠门儿的人,你以为是在说你么?大丈夫敢做敢当,嗯?”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贾环又在作什么妖。
湘云简直哭笑不得,她犯得着拐弯抹角的去讥讽贾环?
贾环被贾琮当众揭破心思,恼羞成怒,颇有一种被反叛的感觉,看仇人一样斜眼看着贾琮。
探春呵斥也不理,贾琮难得放开一些哈哈笑了起来,对贾环道:“前二年跟着我时,已经渐渐改过来了,如今怎又成了那般?往后不管有什么想法,也不管面对谁,都要大胆的表述出来。你是我贾琮的弟弟,天下能让你忌惮的人不多了。你连我都敢瞪,还怕旁人?”
贾环闻言,听出贾琮在为他说话,心里便决定原谅他这一遭。
又想想贾琮的话,也还算有道理,便吸了吸鼻子,垂下眼帘,肩膀一高一低的斜坐在那,忽地“噗嗤”一声乐出来。
往后可以横着走喽!
只这般猥琐形容,却把探春给气个半死,恨不得抄起面前的餐盘砸过去!
好歹被暗中笑的肚子疼的黛玉给拦下了,小角儿见是非被贾琮摆平后,也劝探春,拍着小胸口正色道:“好姑娘,今儿看在我小角儿的面子上,就算了罢?”
“噗嗤!”
探春生生气笑,众人也一阵哄笑,探春啐骂道:“你有个屁面子!再敢满嘴油混,仔细你的皮!”
又问黛玉道:“她和哪个学的这些话?三哥哥是绝不会说这些市井俗言的。”
黛玉笑道:“在船上,她在三楼顽够了,便去二楼耍。二楼有些小八她家镖局的嬷嬷媳妇,都是在江湖上跑过镖的,常说些这样的话,她便学会了。不过是顽闹,没甚的。”
探春笑道:“也只在你们这边罢,若是在西府,让老太太、太太听到了,仔细她这身好皮,一点规矩也没有!”
小角儿得意洋洋道:“我才不去那边。”
贾环这回果真长进了,敢开口了,问道:“你不去寻小吉祥耍了?她念叨你好久了。”
小角儿都意外的看了贾环一眼,巴巴道:“那……那三爷告她一声,让她来寻我。”
贾环吸了下鼻子,也不说答应不答应,用眼睛去瞄小角儿挂在腰间的荷包儿。
他之前看到了,那里收了好多银锞子金瓜子儿……
小角儿圆圆脸上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探春抓起手边一个点心已经砸了过来。
探春只觉得这张脸已经没法要了,当主子的,居然问奴婢丫鬟要跑腿儿钱!
贾环其实不过是惯性使然,被这一砸登时回过神来,心虚叫道:“我没要她银子!”
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这对姊弟在弄什么名堂,一时间纷纷看着贾环无语。
贾环在这地儿是彻底待不下去了,见探春还要过来教训他,忙跳起来大声道:“我去给小角儿传话去。”
说罢,拔腿就跑。
不过刚跑至门前,却一下猛然止步,又调头往回跑,一气儿跑到贾琮身后,才对贾琮并众人道:“外面来了人,是男的,还带了兵……”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剧变,探春厉声喝道:“你浑说什么?”
贾环刚要解释,就听外面果然传来一道男声,道:“大人,宫里派来传旨天使,说天子有十万紧急之令传旨大人,故卑职领其入内。”
贾琮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悄然舒了口气,对花容失色的众人微笑道:“不当事,是我的部下。你们继续顽罢,我先出去看看。”
众人忙起身相送,几人目光关切,几人目光担忧。
贾琮自信一笑后,阔步出去。
贾琮刚出了宁安堂,就见沈浪携一大红太监蟒袍的太监近前。
那大太监尖声道:“奴婢大明宫紫宸殿太监苏城,见过冠军侯,冠军侯接旨!”
贾琮大礼相迎,便听这位紫宸殿大太监用急促尖细的声音道:“传冠军侯,即刻调锦衣卫,围了长兴侯府!自傅隆起,不分老幼,悉数下狱!但有反抗者,夷族!”
……
皇城,凤藻宫。
崇康帝龙颜震怒的看着地上伏跪之人,咬牙切齿道:“贱妇安敢如此?”
那跪伏之人,衣着华贵,分明便是贵妃大妆。
后宫女制,在贵妃之上者,不过一皇后,一皇贵妃。
除皇后外,唯有皇贵妃掌有一宝玺,可传懿旨,素日协助皇后统领六宫。
因而皇贵妃虽无后名,却有后权。
若皇后有意外,通常便由皇贵妃补上。
因此位隐有妨后之意,故而常不设此位。
崇康帝后宫不旺,并无皇贵妃位。
所以在如今皇后打入冷宫后,贵妃之位,便是后宫最贵。
却不想,此刻在崇康帝口中,不过一“贱妇”尔……
那跪地贵妃闻言,显然也颇受刺激,原本始终低垂的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张惨白的俏脸,眼神凄然决绝的看着崇康帝,声音哀恸道:“陛下,臣妾乃贵妃啊!臣妾自进宫以来,十年如一日,尽心服侍陛下,不曾犯过丝毫过错,如今竟侮以之贱妇,陛下竟丝毫不顾夫妻之情吗?”
崇康帝深沉的眸光中,唯有冰冷的暴虐杀意,寒声道:“贱妇也配提夫妻之情?”
听闻此言,那贵妃愈发面色惨然,目光渐渐灰败,崇康帝却依旧不放过,厉声道:“朕早闻后宫诸妃,在朕面前贤良淑德,背地里却是蛇蝎心肠。你空负一贤妃之名,竟如此歹毒,指挥身边宫女,用毒针暗害贾女史,还敢提夫妻之情?”
“陛下,臣妾没有……”
贵妃凄声否认道,满面冤屈。梨花带雨的面上,说不出的动人。
然而崇康帝见她如此,非但没有丝毫心软,反而愈发厌恶,指着一旁几乎成了一团烂肉的宫女道:“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朕已经派人前往你的淑景殿搜查,朕倒想看看,你还藏着什么名堂。”
听闻此言,贵妃面上的悲戚之色顿时维持不住了,面上终于流露出惊恐之色来。
见此,崇康帝心中的厌恶之情愈盛,先前他心中还有一丝动摇,但至此刻,他已经确信这个女人必然有鬼。
想起之前她那些楚楚动人,清白可怜,冤枉之极的神色,崇康帝恨不得此刻就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他还要看看,这贱人到底在淑景殿弄的什么鬼!
而那贵妃看着从头到尾,崇康帝都将右手轻轻抚在贾家那贱人的小腹上,忽地身子一颤,明白了什么。
她眼神无比艳羡又无比怨毒的看向面色苍白的贾女史,恨不能取而代之……
第五百七十七章 惨烈
长兴侯傅隆,是亲近于开国公李道林一脉的武侯。
执掌显武营。
但傅隆又与其他贞元武侯有些许不同之处,因其女十年前,便成为了崇康贵妃。
尽管十年之前,崇康帝帝位并不稳固,彼时贞元勋臣气焰滔天,言必称武王,何曾将一个捡漏天子放在眼里?
但由董皇后出面求了太后,太后一时心软,便选了傅隆之女入宫为贵妃。
可惜的是,当时崇康帝的谋算并未成功,因为傅隆并未因为成为皇亲,就站在他这一边。
甚至,为了和当时势力庞大的贞元勋臣不产生嫌隙,长兴侯府七八年来始终对傅贵妃不闻不问。
连崇康帝恩其归宁省亲,都被长兴侯府婉拒了。
这对崇康帝而言,应该是一种极深的羞辱。
或也因此,虽纳妃十载,傅贵妃一直无所出。
当然,为了不让外人心寒,崇康帝也未冷待于她。
随着这二三年来,崇康帝皇威日盛,军政大权在握,长兴侯府这才终于想起了宫里还有一个女儿,走动的勤了些。
常派诰命侯夫人入宫说话。
傅贵妃虽对家里有恨,但到底为人女,闹了一阵子,还是认回了娘家。
如此,长兴侯府在勋臣中渐有超然之势。
即使开国公李道林同长兴侯傅隆说话,也多以平辈之姿。
连对头宣国公赵崇一脉的勋臣们,对傅隆说话也不似对其他开国公一脉勋臣那般恶劣。
待到三大皇子暴毙,皇后坐入冷宫之后,情况再度变化。
宫中最贵者,便以傅隆之女,傅贵妃为首。
若是再诞下一儿半女,傅家顷刻将成后族。
一旦成为后族,后世天子血脉中流有傅家血脉,天家加恩,长兴侯府甚至能晋升为长兴公府。
至此,连成国公蔡勇那样阴狠之人,面见傅隆时,都有说有笑,好似回到了当初武王麾下时的样子。
但好景不长,宫中天子没有晋升傅贵妃为皇贵妃,掌宝玺统六宫,反倒将这权力,交给了一个皇后身边的女史。
若只寻常女史则罢,只当皇后还有复出之日,女史不过代管。
可那女史却非同一般之人,而是荣国贾家的嫡长女,先荣国公的嫡长孙女!
真正的公门贵女!
再加上如今天子极重用荣国之孙,当今荣国府承爵人冠军侯贾琮,命其执掌天子亲军,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贾家女多半会将傅隆之女取而代之。
如此,长兴侯府的地位再度微妙起来。
在贞元勋臣中,恨贾琮入骨者不知凡几。
但当下最想让贾家阖族败落,不得好死者,多半是长兴侯傅隆。
因为贾家的存在,让长兴侯府成了笑话……
只是长兴侯擅守,气度持稳,不似其他武侯府气焰嚣张,虽深恨贾琮,目前还未做出什么过激之行。
但对他的心思,贾琮却是了然的……
勒马于长兴侯府大门前,抬头看着门匾上四个鎏金大字,贾琮面色漠然,目光深沉。
谁能想到,原本是各方默认的平静期,却凭空发生了巫蛊之案!
巫蛊啊!
这是当前时代乃至往前推延两千年来,宫廷中最忌讳之大案。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机……
三大皇子接连暴毙而亡,至今未能查出元凶。
都中早有谣言传出,说此为上天惩罚昏君暴虐,乃上天之诅咒。
这等事,在后世或许平常,愿意当真者寥寥无几,然在这个时代,神魔之说,仍大行其道。
连千年之前之汉武大帝,尚且迷信巫蛊之祸,从而造成了晚年最大的悲剧,并因此而改变了汉家江山的气运。
如今的崇康帝,心性未必比老年多疑的汉武帝好多少,又怎会不忌讳?
贾琮都万万没想到,傅隆之女傅贵妃,因嫉恨元春受宠,不止指使宫女昭容以毒针暗害,戴权带人更在淑景殿内搜出了用于巫蛊的木头人和写了元春生辰八字的咒书,还有以巫蛊之道,操控天子独爱于她的咒书,自然也少不了天子的生辰八字。
何其蠢也……
“冠军侯,快些罢,万岁爷还在宫里候着呢。”
见贾琮凝望着长兴侯府的牌匾,锦衣卫正和长兴侯府的亲兵对峙,紫宸殿大太监苏城忍不住提醒道。
贾琮没有理会,又观望了稍许后,方对前方道:“本侯奉旨行事,尔等莫要与长兴侯招祸。抗旨而行,罪在夷族。”
听闻此言,长兴侯府亲兵无不大骇。
想反抗又不敢,可真若就这般放锦衣卫入内拿人,他们的良心也说不过去。
正在两难之时,就见长兴侯世子傅怀恩并数名衙内带着酒气从里面赶来。
看到围了长兴侯府的锦衣卫,面色登时难看无比。
傅怀恩上前看着马上的贾琮,厉声道:“冠军侯,此乃何意?”
贾琮目光落在傅怀恩的面上,淡淡道:“本侯奉旨抄家拿人,天子圣谕:有反抗者,夷族。”
傅怀恩闻言,本还有酒意的红脸霎时雪白,厉声道:“胡说!贾琮,你敢假传圣旨?果真当我贞元勋臣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尔等肆意宰杀不成?”
贾琮没有再多言什么,垂下眼帘下令道:“火器营准备。”
一阵“哗”声,百余把长火器对准了长兴侯府。
一触即发。
值此时,随傅怀恩一并出来的几名衙内中一人,出列面色复杂道:“清臣,何以赶尽杀绝?”
贾琮轻轻一叹,抬起眼帘看向那人,道:“子重,锦衣卫从不兴无名之师。我负皇命在身,不得多言。但我可以告诉一句,此事甚烈。纵观青史,没有哪朝哪代,能容得下这等恶事。”
说罢,对那几个随行而来的衙内沉声道:“与长兴侯府不相干者速去,莫要为家族惹祸!”
听闻此言,原本还想仗义挺身的几个热血衙内们,瞬间被一盆冷水泼到头上。
虽喝多了,敢于舍生取义。
但涉及全家阖族,却容不得他们任性。
长兴侯世子傅怀恩看到这一幕,惨然一笑,对犹自不退的开国公世子李虎道:“虎子哥,走罢。我看出来了,那位就是想要一点点蚕食咱们贞元勋臣,钝刀子割肉,一步步宰杀我们,直到斩尽杀绝。你们都走吧,莫要惹祸上身,给人下手的借口。毕竟,人家要师出有名!”
李虎闻言,面色难看之极,可看着贾琮漠然的面色,终究“嘿”了一声,带着数名衙内离去。
等他们走后,贾琮淡淡道:“傅怀恩,束手就擒吧,不要牵连内眷。”
傅怀恩闻言,却惨笑一声,道:“牵连内眷?我若束手就擒,昏君奸臣便能放过我家内眷?贾清臣,休要做这等美梦!我长兴侯府,纵然是死,也要玉石俱焚!贾琮,你也莫要猖狂,今日你为那昏君走狗,沾满忠良之血,来日,你贾家必不得好死!长兴武卒,随我杀!!”
“杀!!”
百余长兴侯府亲兵,个个惨烈悍勇,持戈冲锋。
贾琮面色寡淡,眼角颤抖了几下,方下令道:“杀。”
“砰!”
“砰砰!”
“砰砰砰!”
自傅怀恩始,一排排长兴侯府亲兵如割麦子般纷纷倒地。
此处不是战场,他们都未着甲。
近距离面对火器,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远处,李虎、屠承、左思等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目眦欲裂!
李虎就要上前,却被屠承、左思并家将等人死死拦住。
这等惨烈,可见事情果真到了极险之时。
此刻掺和进去,岂不正是给家族招祸?
在屠承、左思等人的强拉硬扯下,李虎被拖着强行带走……
……
大明宫,紫宸殿。
六大军机大臣俱在,另有宗人府左宗人顺承郡王刘浩,宗人府右宗人礼肃郡王刘格。
此八人悉数跪伏于殿内,沐浴皇威。
原本,崇康帝是要敲响景阳钟,召集满朝文武和王公大臣齐至的,却被宁则臣跪死劝阻下。
因为,天家还要颜面啊。
虽被劝下,但满头霜发的崇康帝,却愈发暴怒,恍若一头欲择人而噬的暴龙。
“颜面,朕还要什么颜面?!”
“朕的皇儿死的不明不白,朕的大臣图谋作乱,满天下深受君恩的士子咒骂于朕,连朕的后宫妃子,都以巫蛊之事,毒咒于朕!”
“朕还要什么脸面?!”
“今日,朕就让你们亲自来审,看看到底是朕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戮功臣,还是这起子无君无父丧心病狂的贼子,要行弑君弑父之为!!”
“陛下啊!!”
见崇康帝果真要让黄门太监将傅贵妃带上来,交由大臣们来审,宁则臣老态龙钟的再次跪地道:“天家体面为重啊!”
天家何以为贵?
便是皇家在人们心目中的神圣不可侵犯,至高无上的威严。
一旦威严扫地,人们心中失去了敬畏,那必然会生出祸事来。
只是这一次,崇康帝却铁了心,让人家傅贵妃并诸淑景殿昭容黄门带上殿后,将堆在御桌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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