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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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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在探春眼里,眼中顿时又落下泪来,拧着眉瘪着嘴,想要保持坚毅却着实难掩委屈的看着贾琮。
贾母、王夫人都是内宅里拔尖儿的妇人,哪里会看不到这一幕?
只是王夫人素来寡言少语,虽纳罕,却知必有缘故,贾母不开口,她自不会询问。
贾政倒还在等候着贾母说事,一时间没留意这边……
贾琮却没有避讳什么,看着探春缓缓问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沙哑有些难听。
作为孝子,他今天哭了整整一天。
在礼孝为天的当下,丧事上最能体现孝道的,只有一个哭字。
他虽然哭的艰难,但自忖没有单挑这个世道的能力前,也只能入乡随俗。
哭的很优秀,很多人夸赞他纯孝……
代价就是这一张破锣一样沙哑的嗓子。
探春见他声音如此,面上浮现出一抹后悔,似后悔不该这个时候还麻烦贾琮。
不过没等她犹豫着怎样去掩饰过去,上头贾母就哼了声,啐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孽障!”
贾琮都懵了,见贾政、王夫人都看了过来,心里有些发虚……
心想难道探春给他洗头的事东窗事发了?
真按礼数来说,这当然不大合适。
但贾家多咱这般礼数严谨了?
又不是礼教大儒之家,犯规矩的事还少了?
还是探春舍不得贾琮挨冤枉,声音也有些黯哑,道:“和三哥哥并没关系……”
贾母哼了声,道:“怎么没关系?人家想让你去给人家庶子当媳妇,不就是为了巴结贾家?你这三哥哥不是说,如今贾家的威风都靠他?怎么没关系……再说,庶子又如何?你这个三哥哥不一样庶出?如今不也和我顶的杠杠的!说不定人家和你这三哥哥一样!”
探春闻言,面色涨红,又羞又愤,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贾政和王夫人这才听明白怎么回事,纷纷皱起眉头来。
贾琮真是日了狗了,看着贾母,忍着嗓子的嘶痛,缓缓道:“老太太这话在理,想要讨我三妹妹,庶出嫡出不当紧。不过既然和我相比,那就好好比比。不求他也得个冠军侯,能得个野鸡候野鸭候我也认了,必准备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三妹妹出阁。若做不到,就让他家先努力奋斗几十年再来提亲。我贾家凤女,焉能嫁犬族废畜?”
这话真真差点把贾母气成脑溢血,她本也没想委屈探春嫁给劳什子强哥儿、伟哥儿。
除非是保龄侯世子史超,换成次子她都不乐意。
也早说过了,此事自由史鼐、朱氏夫妻同贾琮谈。
这会儿原不是为了说这事,可探春既然留下来了,也就顺口提一下。
贾琮不乐意在她意料之中,她都不乐意,更何况贾琮?
她早就听闻,探春和她这个三哥哥关系极亲近。
贾琮若同意,那才让她意外。
可你不认可也就罢了,自我吹捧一番也没大问题,为何偏偏说什么犬族废物?
史家是犬族,那她史老太君是什么?
老母犬?!
“你这个挨雷劈没孝心的下流种子!”
贾母面红耳赤的好生破口大骂了一通,见贾琮没事人一样垂着眼帘站在那,就觉得心窝口一团火烧的她心口生疼!
见她面如金纸,双手捂着胸口喘息,把贾政、王夫人、鸳鸯等人吓坏了。
忙连连相劝,鸳鸯哭着在贾母胸前背后按了好一阵,贾母才满脸后怕的喘息过来。
她刚才真的感觉到,距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贾琮也并未真想气死这位老太太,不然他一天之内就能让朝野上下喷成筛子。
李世民尚且不敢弑父,不敢明着违逆孝道,更何况他?
贾琮无奈上前,跪地道:“若是琮说错何话,老太太要打要骂容易,你虽不喜琮,但到底是琮之祖母,打骂都由你,又何必生这样大的气?若果真气坏了身子,琮亦得不孝之名,实在担当不起。”
贾母被这“孽畜”生生气笑了,她这一笑唬了鸳鸯、王夫人等人一跳,以为老太太被气疯了。
就听贾母咬牙道:“你……你还有脸同我提孝道?”
贾琮不解道:“老太太,琮到底说错了何话?三妹妹是你和太太一手调理出来的女孩子,虽是庶出,可比多少正经嫡出的闺秀还要优秀。往里日除了宝玉和林妹妹,你最喜欢这个孙女,想来也不会忍心让她下嫁吧?”
贾母气道:“我何尝同意过?我与云儿她二婶婶说的明白,这事我做不了主,家里有个能为大的很的人,让她去同你这个大冠军侯说!”
“……”
真相大白了。
贾政、王夫人等人都恍然,贾琮则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原来他把这位老太太也骂进犬族了……
他叹了声,道:“是琮口出无状,请老太太恕罪。”
贾母见他难得低头认个错,心里怒火居然小了些,却哼了声道:“我当不起你的赔罪!你说说看,强哥儿是不是犬族废畜?”
贾琮竟然没作多想,便道:“史强此人,为保龄侯府三公子,贞元二十二年生,庶出。说起来,他还真与我有些像,却比我还难些。生母早丧,生父、嫡母不喜,上头还有两个兄长常常羞辱欺负。他虽也有位叔父,但史家三叔却管不到保龄侯府的内事……”
听贾琮如数家珍般脱口而出,荣庆堂上众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贾琮恍若未知,看了怔怔望着他的探春一眼后继续道:“许是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生存长大,也让史强养成了残暴畸形的性格。此人上媚而下虐,将身边的侍女百般凌辱。在保龄侯和朱氏面前,任其作践羞辱,在史超史伟跟前,任其啐骂殴打。转过头来,悉数发作在柔弱的婢女身上。”
贾母面色铁青,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道:“琮哥儿,你在浑说什么?史家的事,连我都没知道这样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
贾琮看着贾母缓缓道:“老太太,琮为锦衣卫指挥使啊,我做的就是这份差使!”
看着贾琮黑白清明的眸眼中,目光是那样的清冷,忽地一股寒意和恐惧自贾母心底升起,她看着贾琮一字一句道:“琮哥儿,那是我的母族,连你的身上,都有史家的血脉啊!!你想做什么?”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发颤。
让锦衣卫盯到这个份上,史鼐和朱氏连个屁都不知道,还在算计着贾家的姑娘,贾母心中那份恐惧便愈盛!
让锦衣卫盯上,岂有好事?
若是往年她还不会这样害怕,可是今年是大凶之年,先是闻所未闻的死了三个皇子,又圈禁了那么多亲王王府。
她的亲孙子更是连灭了两座武侯府,这样看来,再加上一个保龄侯府,也不过稀松平常……
她怎能不怕?
而史家,到底是她的母族啊!
见素来强势动辄骂人的贾母居然也会怕成这样,贾琮心里并没什么快意。
他从未将这个老太太当成仇敌,这只是一个典型的封建贵族家族的老太太,仅此而已。
贾母偏疼宝玉,对其他孙儿寻常,对他比较不喜。
但也仅是不喜。
若她起了坏心,那贾琮想活到今日的难度,要增加十倍不止。
当初贾政也是通过贾母,才从大房将他要了出来。
不然做兄弟的没有从兄长房里要个侄儿出来抚养的道理。
至于常骂他……
是让人不舒服,但这个时代本就如此,贾政常常打骂宝玉不说,连王夫人都教训过宝玉。
若是因为这点事就将贾母灭了,未免有些龙傲天。
对于她,贾琮做不到化干戈为玉帛,再去她膝下做孝子贤孙。
但也不至于结成仇人。
看了眼苍老的脸上满是惊悸之色的贾母,贾琮心中无喜无悲,他垂下眼帘淡淡道:“锦衣卫的事,老太太还是不要多问的好。不过……只要保龄侯懂事些,不再强拒新法,史家暂时多半无事,老太太尽放心便是。”但他并未给贾母一个想要的保证。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他虽愿意做个顺手人情,但有人若一心求死,他难道还去跪求别人收手?
……
自荣庆堂不欢而散出来,贾琮在廊下稍等没半盏茶功夫,便见探春跟着出来了。
二人一起出了贾母院后,贾琮问探春:“老太太又没答应,三妹妹怎委屈成了这般?”
探春气得咬牙:“你们祖孙俩斗法,却将我夹在中间。我哪里知道老太太没答应?我难道还能直接去问?翡翠那个小浪蹄子故意捉弄我,只说恭喜我,还说三哥哥你也会点头,将我唬了个半死,恨不得去饺了头发当姑子去!”
贾琮呵呵了声,道:“这就是关心则乱,你也不想想,就算老太太同意了,难道我能同意?且不说你才多大点,就算要出阁,也要寻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史家别说劳什子史强,就是史超史伟那两个混账,都不用想!瞧他们那家起的都是什么破名儿,干脆叫屎壳郎算了!”
探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虽眼睛依旧红肿,但神采已然飞扬,月下明亮的眸光看着贾琮,微微偏着头看着贾琮道:“三哥哥,既然老太太说了,以后我的事由你来操心,那日后你可别逼我,早早赶我出门儿!”声音难得害羞娇婉。
贾琮呵呵一笑,道:“放心,至少留到二十岁。太早出阁,对女孩子不好,身子没长开,生宝宝太危险……”
探春闻言心花怒放,不过面上却愈发发烫,饶是她性子恢宏,也忍不住跺脚嗔道:“三哥哥都说的什么嘛!不理你了!”
说罢,一扭身快步离开。
贾琮这才觉得唐突,后世最普通的生理常识,原来连自家姊妹间也不好多说……
他却没直接离开,而是又往前跟了一段路,等看着探春的身影进了她自己的小院后,才微微一笑,就着月光往回走去。
却没看到,他刚一转身,一道身影就从探春小院那扇院门中又折返出来,俏生生的站在月下,看着贾琮不疾不徐离去的背影,眼睛亮晶晶……
……
回到东府宁安堂时,已过了子时。
贾琮意外的发现,宁安堂正宅里竟有人在……
他推门而入,就见平儿和衣靠在拔步床围上闭目浅睡。
门声一响,她便立刻醒来。
看到贾琮回来了,忙上前来服侍:“爷回来了?”
今日平儿虽未入荣府,但也在门口候着,随王熙凤一道去了铁槛寺。
一路奔波往返,累得不行。
贾琮看着她温柔的眼中浮着疲色,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道你今儿在东路院睡,你不陪着凤姐姐放心的下?”
平儿闻言,面色闪过一抹愧疚,低下头道:“怎能放心的下?奶奶……唉!”
谁也没想到,王熙凤会因为贾琏之死,哀苦成了那般。
贾琮自然也知道,所以愈发奇道:“那你怎回来了?”
平儿轻声道:“我更担心爷,爷连日里奔波,今日更苦累,连嗓子都哑了,所以同二奶奶告了假……”
贾琮嗅着平儿身上轻轻的暖香,看着她温柔亲切的目光,心中一暖,笑道:“走罢,把二嫂一人丢那边你今晚别想睡了。我同你一道,将她接到这边,让她同大嫂子一起休息罢。如今她们身份相当,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派遣哀苦的心得……”
平儿闻言,惊喜的看向贾琮,对上贾琮那双眸眼后,话却不必再出口,紧紧的靠入贾琮怀中。
幸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第五百二十一章 血脉
宁安堂西暖阁碧莎橱内,平儿脸上滚烫,面红耳赤的看着贾琮,眸光如水,又有些担忧,道:“爷,哪里就要穿成这样?”
贾琮替她换了身银霓浅红细白梅霞影纱衣,下面是宝石蓝白霏织丝襦裙,外面套着雪狐镶边青红染金舍利皮鹤氅。
头上簪着八宝簇珠白玉凤纹钗……
都说养移体,居易气。
如今的平儿早已非二年前之平儿,气度得体雍然。
再配上这样一身“顶配”的奢靡行头,真好似天宫仙女下凡,哪里还是一个丫头?
她本就面相柔和亲切,这般一穿,更是美不胜收,赏心悦目。
可是……
她们这是要去安慰新寡之人啊,这样穿,合适吗?
贾琮看着平儿近在咫尺娇美犹疑的脸,在她并未涂脂的玉软香唇上啄了啄,微笑道:“二嫂子如今是钻牛角尖儿里了,虽然等时间慢慢熬,她也能明白过来,用不了太久。但我却舍不得你跟着她一并为难,所以就下一剂猛药,催她一把!若是好言相劝,那必是没用的。对她那样自负偏执,连鬼神都不信的人,言语并没太大的作用。所以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平儿闻言明白过来后,却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担忧道:“可别刺激狠了……”
贾琮轻轻揽住她柔软的腰,往外带道:“不刺激一下,她未必能缓得过来……走吧,不妨事的。”
平儿只能跟随贾琮,乘着一架八宝簪缨车,往东路院去了。
……
东路院,东厢。
丰儿又往熏笼里添了几块银霜炭,彩明提着食盒从外进来,想去问王熙凤可要用晚饭。
丰儿面色担忧的往里间看了眼,对彩明摇了摇头。
彩明见之轻轻一叹,看了看周遭,虽还是往日里的家俬古董,奢靡华贵,可这会儿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凄凉酸楚感。
人没了,家也就败了,这些阿堵物儿再好,又有什么意思?
看彩明落下泪来,丰儿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下泪来。
想几年前,她主子何等风光。
是老太太跟前第一得宠的孙媳妇,太太也倚重她理家,大权在握,阖族上下,无不称赞。
那会儿琏二爷虽也总是寻机会偷吃,但对二奶奶还好,也有温存体贴之时。
家里总断不了来禀事的管事媳妇,和各处来寻她主子做主拿主意的丫头。
那会儿累归累,但心里却是痛快的。
却不想如今……
大老爷、大太太先后走了,如今竟连琏二爷也没了。
她们主子在老太太、太太跟前也不似当年那样得宠了,下人们都开始拿她们主子说笑话取笑。
若不是琮三爷狠狠发作了一回,怕更没规矩。
唉……
“吱呀!”
正当王熙凤手下两个丫头正满腹凄凉悲意时,就听外间房门忽然响起。
二人唬了一跳,摸不准这个时候怎还会有人来!
常听说人死后鬼魂晚上会回门,两人唬的小脸都白了。
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走近,二人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丰儿壮起胆子,用变了腔调的声音问了声:“谁……谁?”
就一道温婉和善的声音传来:“是我,我和侯爷来看看奶奶。”
丰儿和彩明海松了口气,听说连贾琮也来了,忙打开里间门,挑起撒红软帘,迎了进来。
二人先与贾琮行礼罢,目光就落在一身奢美华服的平儿身上,见此,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这算什么?
不过当着贾琮的面,谁敢说平儿的不是?
平儿心里愈发忐忑,看向贾琮。
贾琮对她微微摇头,示意无事,又问丰儿:“你们奶奶呢?”
丰儿瓮声道:“在东暖阁。”
贾琮也不以为忤,牵起平儿的手往东暖阁行去。
……
东暖阁,花雕檀木大床上,王熙凤静静的坐在床边。
一动也不动,身上也不见一点生气。
丹凤眼内,目光木然。
心里,却是一阵阵凄苦钻心的痛。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苦什么痛什么……
有时会想到贾琏,想到二人当年恩爱时,但这样想的时候不多。
她更多时候,想的是命运的苦痛……
有时也会后悔,当年若不那么好嫉,没将贾琏房里人都撵走,或许他也不会绝了血脉。
贾母、王夫人甚至贾政等人,也不会对她如此不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没为贾家诞下血脉,又不准让贾琏收房里人,如此便犯了七出中好妒之罪。
心里一阵阵乱七八糟的想法,事事不顺,也事事不对。
自苦,自责,自怨,自恨。
但她也恨贾琏,恨贾家,恨王家……
恨贾琏淫奸庶母,才丢了爵位。
恨贾家不能约束管教子弟,任贾琏行下那等狗皮倒灶的事,准许他养外宅。
恨王家,在这种时候,却连为她出头安慰她一声的人也无……
她恨别人,恨自己,恨活人,恨死人,恨整个世间。
这便是厌世的心态。
贾琮与平儿进来后,便看到一尊雕像一样的妇人,木然的坐在那。
平儿见之,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心疼万分的唤了声:“奶奶!”
王熙凤并没什么反应,她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若人厌弃了整个世间,连生死都不在乎,那还在乎什么呢?
“奶奶!!”
平儿见她这般,愈发心碎,上前握住王熙凤的手,又唤了声。
可还是没用……
平儿担忧的哭出声来,贾琮上前,看了王熙凤一眼后,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个瓜崩儿……
“哎哟!野牛肏的……”
王熙凤受此剧痛,一下从癔想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破口就骂。
不过抬头看到贾琮那双清冷的眼睛后,又一下闭住了口,眼泪却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流了下来,抽噎道:“三弟你,你竟打我?”
“爷啊!!”
平儿也极恼火的看着贾琮。
贾琮没好气道:“你都快跪下叫她了也叫不醒,不这样还怎么办?”
平儿一边替王熙凤轻轻揉着额前,一边哭笑不得的嗔怪了贾琮一眼,不过眼中多了分笑意。
她就万万想不到,还能用这样的法子叫人……
王熙凤低着头收敛了下神思,心底依旧一片冰凉,语气中也没多少热气,问贾琮道:“三弟多咱来的?”
贾琮在妆台前寻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眼桌前的一个紫檀木精雕妆奁,随口道:“来了一会儿了,平儿放心不下你,请你到东府去住。”
王熙凤闻言,缓缓将平儿在她额前轻揉的手拉下,转头看向她,本想说些安抚的话,就送客走人。
然后就看到了光彩夺目鲜亮耀眼的平儿……
王熙凤原本木然的丹凤眼中,腾的一下冒起两朵既嫉且怒的火苗,并逐渐壮大,最终充斥着整双眼眸。
她一点点咬起牙,看着面色不安的平儿,恨声道:“小浪蹄子,你穿成这样是来看我,还是准备气死我?黑了心的小蹄子,显摆到我跟前来了?”
平儿委屈的要落泪,面红耳赤,正想解释什么,就见贾琮一只画眉笔丢了过来,丢在了王熙凤身上。
王熙凤一下转过来,丹凤眼竖起,厉声道:“你再来动手试试!”
外面一直偷听的丰儿和彩明一下冲了进来,虽唬的要命,脸色发白,可还是倔强的挡在王熙凤身前,嘴唇颤啊颤的看着贾琮,眼睛尽力瞪的凶猛些。
贾琮呵呵笑道:“你们主子从里到外,整个心都快冰住了,和死人都差不离儿,我若不帮她点把火,驱驱心里的冰凉寒气,她非得一场要命的大病不可。你们再看她现在,人都快着起来了,这样就好多了。”
丰儿和彩明也不是傻子,联想到之前王熙凤的状态,再回头看看这会儿的王熙凤,登时恍然。
再看贾琮的目光,如敬神明!
平儿原也只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些贾琮的心思,这会儿才彻底明白,目光尊崇的看着贾琮,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一梨花带雨充满感情的笑容,更是明艳照人!
王熙凤原本明白贾琮的心思后,一下感动的不得了,这个时候还能这般为她着想,她心里真的生出暖意来。
可一看平儿美成这个样子,又气恼的在她身上掐了把,骂道:“你倒是会寻爷们儿,合起伙来欺负我!”
平儿正想解释,就听贾琮又道:“别怕她,和她打!”
平儿哭笑不得,看着气的差点没背过气的王熙凤,对贾琮嗔怪道:“爷啊!”
这又幽怨又娇媚的声音,却成了压垮王熙凤的最后一根稻草,王熙凤拿贾琮没办法,只能扑倒平儿,将她的头发挠乱,又去撕扯她身上华美的衣裳。
平儿连连惊叫,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倒不是笑王熙凤,而是笑贾琮怎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哄人。
她真的……太喜欢,也太高兴了。
可这充满情意的笑却让王熙凤忽然住了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唬了平儿一跳。
平儿忙收住笑脸,惊慌叫了声:“奶奶!”
就被王熙凤一把抱住,王熙凤伏倒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贾琮走到跟前,对平儿微微点头,示意无事。
用口型告诉她:“哭完这一场,她就好了。”
平儿这才敛起面上的惊慌之色,轻轻的抱住了王熙凤,让她哭个痛快……
……
大运河上,一艘高大的楼船缓缓行驶在河道中央。
楼船桅杆上悬一面大旗,上书“锦衣贾”三个大字。
这面大旗,护着此船行走在河道上,一路畅通无阻!
楼船三楼,一间华美温暖的房间内。
着一月白蝶纹束烟霞银罗花绡裙,头上簪着白玉南红如意珠钗的黛玉,面容震惊甚至惊骇的看着面前一妇人,道:“吴嬷嬷,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这妇人是贾琮特意差人为她寻来懂杏林之术的嬷嬷。
紫鹃和小八一脸懵然的看着妇人。
房间内两个老成的嬷嬷则沉下脸来,池玉、李蓉的面色也都不好看……
妇人叹息一声,也觉得此事对面前这位和善的小姐太残忍,可她还是道:“是真的,贵府那位姨娘果真有了身子,已经五个月了……她今日昏倒,便是因为近来吃的太少,且用束巾勒了肚子……”
黛玉闻言,简直凌乱。
她记得,五个月前,她爹爹早已昏迷不醒多时了……
她虽懂的不多,可是,怎么……
怎么可能?!
这等耻辱之事,让黛玉登时红了眼圈儿,泪珠儿滑下,直觉得没脸见人。
如今她爹爹昏迷不醒,林家只她一条血脉……
贾琮又不在,她觉得快要难过的窒息了。
紫鹃忙上前扶着她,却不知该怎么相劝。
她也不过是个没经人事的女孩子,哪里懂这些?
倒是后面两个嬷嬷,其中一个上前,沉声道:“姑娘不用难过,这世上多的是不守妇道的下贱娼妇!对这种不要脸的人,何须动气?直接使人打杀了也没人说什么。不过姑娘还是尊贵的女儿家,这些事能不沾手就不沾手。交给我们这些婆子来处置便是……”
话没说完,却见黛玉连连摇头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怎能伤人性命?断不能如此。”
另一嬷嬷道:“姑娘是好心,可这贱人却不知羞耻。不过既然姑娘心善,不愿伤人性命,那就趁着下回靠岸时,将人赶下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黛玉闻言,又犹疑起来,拿不定主意。
正这时,一直沉默的紫鹃却似忽然拿定了主意,她伏在黛玉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见黛玉又惊又怒道:“果真?”
紫鹃叹息一声,道:“原不愿让这等脏事污了姑娘的耳朵,再者三爷一来,就将他打发走了,我想着断了这层关系,往后也就没事了。却不想……”
黛玉噙着泪,涨红脸道:“二哥哥怎敢如此?他……他……”虽然真想骂一声臭不要脸,可她哪里骂的出口。
紫鹃叹息道:“二爷不是一直这样吗?”
黛玉委屈气恼的落泪道:“那该怎么办?”
紫鹃想了想,道:“姑娘不妨先不管,这样的事,等回京后交给三爷去处置罢。想来,三爷总会让二爷给姑娘一个交代!”
黛玉闻言无法,以为只能这样,虽然心里憋屈的不行,却到底还是善良,落着泪对吴嬷嬷道:“嬷嬷还是先医她一医吧,让她……让她养好身子,等回了京,再送她去寻琏二哥。”
吴嬷嬷看着相貌清秀妍丽的黛玉笑着点点头,道:“姑娘菩萨一样的心肠,往后必有大福祉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女大王
横亘粤桂湘赣边的南岭山脉,自东而西有大庾岭、骑田岭、萌渚岭、都庞岭、越城岭,俗称五岭。
延绵起伏千余公里,有谓“五岭逶迤腾细浪”,大庾岭位于五岭之东首。
大庾岭是粤赣南北之界岭,岭北为章水之源,汇赣江而入长江,岭南为浈水之源,汇北江而入珠江。
南北界岭分明,风土各异。
梅岭就位于这迤俪两百余公里的群峰起伏的大庾岭中段,而梅关,便在梅岭之巅。
梅关左近,有一庙宇。
庙内供奉的,非佛祖菩萨,亦是玉皇大帝,土地城隍,而是一年轻女子。
这是一座夫人庙。
庙内神像前,一劲妆打扮的年轻女子,跪在神像前,口中念念有词:
“宜芬娘娘,求娘娘保佑我家老爷身体康健,无病无痛……”
“求娘娘保佑我家老爷,无灾无难,遇难成祥……”
“求娘娘保佑我家老爷事事如意,事事顺心……”
这女子一身风尘色,眼中难掩倦意,但目光却清澈虔诚。
很难让人想到,她便是近来江南六省绿林中另诸多绿林大豪闻风丧胆的血菩萨“观世音”,茶娘子!
庙内门口处,恭敬的站着两排大汉,静静的候着。
不过为首一个中年人,似不大清楚这座夫人庙的来历,眼神很是莫名的打量着神像。
庙内一白发苍苍的女庙祝,原本还有些心惊这些人的势力,可见他们倒还恭敬,便放下心来,见为首之人目光疑惑,便用含混不清的话说道:“这是唐朝玄宗皇帝时,张九龄张相爷的爱妾。张老相爷是……是咱们岭南人。当年唐室无双士,自古天南第一人。这梅岭古道,便是张老相爷开凿出来的。”
门口那中年男子忍不住问道:“那也应该供奉老相爷,供他妾室算怎么回事?”
那老庙祝不满被打断话,哼哼一声,瞥了门口之人一眼,不过见对方身上有凶煞之气,到底没敢多嘴,只道:“且听我说……老相爷开凿梅岭时,并不顺利。每日白天里开凿了,夜里竟有长合了起来。后有一老者告之相爷,此为山中精怪做乱,必须以孕妇之血方能镇压邪祟。老相爷闻言归家后愁眉不展,此事便被他的爱妾戚宜芬娘娘知道了。她宽言安抚住老相爷后,当夜,持着宝剑来到梅岭山巅巨石上,以剑剖腹,将血染遍山石,这才住了老相爷开凿了这沟通南北的梅岭古道。后世百姓……”
老庙祝话没说完,就见门口之人都变了脸色,一个个动容的看着跪在宜芬娘娘前的女子。
那为首之人最在忠诚,大声道:“娘娘,别拜了,太忌讳,不吉利!”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难看起来,不是他们太敏感,本就是添刀口为生的人,实在是……
这宜芬娘娘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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