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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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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琮……哥儿来啦?!”
这拖长的嗓音,让贾琮身后的展鹏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未几,薛蟠睁着铜铃大眼,满脸惊喜的跑来,还大喘着气儿,哈哈笑道:“这……这肏攮的忘八来传话,我……我原还不信!琮哥儿,琮哥儿你如今那么忙,还能寻我来耍?没想到……没想到你真来了!”
贾琮面上也浮起抹微笑,道:“薛大哥,我来看看宝姐姐。”
这话连展鹏都觉得臊的慌!
哪有当着人家兄长的面,直言说瞧人家妹子的。
展鹏寻思,这要是他,那他绝逼不能忍。
先捶个不要脸的浪荡子再说!
然而他没想到,薛蟠听闻此言,一张大脸上眉眼差点飞出大脸去,惊喜笑道:“好哇!我妹妹等你都等了多久了,都熬清减了!”
展鹏差点捂脸,贾琮似脑后长眼般,微屈胳膊,不动声色间一肘子朝后。
这二百五护卫终于正常了……
薛蟠并没发现这个,他还处于惊喜中,连连招呼着贾琮入内,道:“好家伙!琮哥儿你可真了不得!平凉侯府那群野牛肏的,平日里一个个跟天王老子一样,偏那老东西又能生,只他家就十七八个崽儿,我去哪儿好像都能撞见他们,哎哟,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冤枉气,我怕给你添恼,都没同你说过……”
贾琮点点头,身后展鹏差点把肠子笑断。
以他对贾琮的了解……
算了,不提也罢,这大傻子自己开心就好。
薛蟠继续眉飞色舞道:“这下可真是大快人心了,琮哥儿你可真是为民除害啊!家里人都道我是薛霸王,她们真真见识短浅,我虽浑来,但等闲何曾坏人性命?上回那次也是那肏攮的不识趣,我给他银子他都不撒手,手下人这才没收住手。平日里,我也是乐善好施的豪客,不信随便派人去翠喜楼问问就知!可吴家那一伙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去青楼也有脸白吃白嫖!那年我头一回进京,见了这样忘八肏的,气不忿就说了两句,结果……哎哟,那叫一个惨。要不是冯紫英那一伙子在,我怕不要被打死。偏他家势大,我还担心妈和妹妹担心,都不敢家来,只在外面养好了才回来。琮哥儿,这回你可千万别放过吴家那一伙儿!”
贾琮“嗯”了声,又前行了两步方道:“今天吴家十八子死了两个,过几天估计就全死了。”
薛蟠闻言欢喜的差点没跳起来,不过就听贾琮又道:“薛大哥,如今京里极为紧张,我刚下辣手除去平凉侯府,贞元勋贵那面必然铆足了劲头来寻我的不是。这段功夫你最好不要外出,不然……”
听闻此言,薛蟠整张大笑脸都凝固住了,眉毛还在飞起中,却定格在那……
看到这一幕,展鹏实在受不住,“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只觉得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太可乐了……
不过被贾琮回头看了眼后,又忙绷紧脸。
贾琮回过头,见薛蟠整个人都蔫儿了,似心中不忍,想了想道:“这样罢,薛大哥也憋了许久了,听说连年节里都没出过门儿……明儿我派四个亲兵给你,护着你出去逛逛。不过这等日子里,青楼那等地方,你就别去了。”
薛蟠闻言,铜铃大眼里瞬间射出狂喜的目光,看着贾琮好似在看至亲长辈,连贾琮都受不住这眼神了,还好眼前到了二门,他摆手道:“就这样罢,我先去看看宝姐姐。”
薛蟠连连点头,一迭声的催道:“快去快去快去!正巧儿,我妈不在!!我刚还让人在西南角门处守着,不许人去当耳报神报信!”
贾琮生生被这机灵货给逗乐了,笑道:“我就是来看看宝姐姐……”
薛蟠一副“我懂得”的神色,连连催他进了二门,然后拉着展鹏去吃酒了……
……
“三爷来啦!”
正堂小抱厦游廊下,莺儿俏生生的站在那,满脸堆笑,看着贾琮福礼迎道。
贾琮点点头后,奇道:“宝姐姐呢?”
不是他规矩大,非要宝钗出来相迎。
只是以他对宝钗的了解,她必然是要出来的。
若没有,必是有因。
果不其然,就听莺儿压低声音道:“我们姑娘的那种病犯了,刚服了药躺下,方才大爷打发人来传话,我都没让她知道,怕她出来再染了风寒……三爷,这些日子我们太太总逼着姑娘,不让她和三爷你……姑娘清减了许多,身子比以前弱了呢。”
见莺儿泫然欲泣,贾琮点点头,撩开大红猩猩毡门帘,进了屋内。
莺儿又忙上前撩开一面半旧的红绸软帘,贾琮进了里间。
就见炕上,宝钗静静的侧身躺着。
头上挽着一个疏松的髻儿,上身着着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下面则是葱黄绫子棉裙。
一色儿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奢华,惟觉雅淡。
脚上一双白色的罗袜,不染半点尘埃。
欺霜赛雪的面上,水杏眸轻合,黛眉微微轻蹙,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一抹愁意。
是比原先瘦了许多……
贾琮脚步放的很轻,走至炕边坐下,伸手轻轻将宝钗眉心的蹙起抚平。
看到这一幕,莺儿连忙红着脸躲了出去……
抚平眉心后,贾琮便不再动了,静静的坐在炕边,看着宝钗入睡。
只是,或许感觉到了什么,没一盏茶的功夫,宝钗的睫毛忽然颤了颤,而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初醒来的目光还有些迟滞,待看到坐在身边的贾琮时,眼中闪过一抹茫然,随即却又陡然一惊,惊色又化为喜色!
“琮兄弟?”
不似往日里大气持重的声音,此时宝钗的声音,绵糯酥稚中带着羞意。
见她要起身,贾琮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牵,宝钗就坐了起来。
坐稳后,一张俏脸笑颜如花。
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喜悦之色的看着贾琮,先开口道:“琮兄弟,清减了许多呢。”
贾琮伸手,轻抚在宝钗软香如玉的脸上,温声道:“宝姐姐也是。”
宝钗俏脸上登时飞起一抹红晕,咬了咬唇角,目光盈盈如水的望着贾琮。
贾琮轻笑了声,握着她的手再用力轻轻一牵,便将她揽入怀中。
宝钗轻呼一声,面上一烫,可对上贾琮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连心跳都停滞了,直怔怔的看着他,眼见他一点点靠近,印上了她的唇……
宝钗“嘤咛”一声,酥倒在贾琮怀中,任君采撷。
不过贾琮却又浅尝辄止,离开美人唇角后,他看着面色晕红的宝钗,柔声问道:“莺儿说你身子不好,怎么了?”
宝钗声音轻软道:“不过是老症状了,不碍事的。”
贾琮在背后轻抚着她绵软的身子,微笑道:“你又不是郎中,怎知碍事不碍事?说说看,我也好四处多寻些名医,总要吃点药去了病根才是。”
宝钗目光愈发柔情似水,她轻声笑道:“再不要提吃药呢,为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凭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后来还亏了一个秃头和尚,说专治无名之症,因请他看了。他说我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幸而先天壮,还不相干,若吃寻常药,是不中用的。他就说了一个海上方,又给了一包药末子作引子,异香异气的,不知是那里弄了来的。他说发了时吃一丸就好,倒也奇怪,吃他的药倒效验些。”
贾琮闻言心下了然,知此必为冷香丸。
果然,宝钗又细声将那诸般十二样药方说了遍,又道出冷香之名。
最后笑道:“从南到至北,如今就埋在梨花树下呢。之前身子不大舒服,吃了丸现在便好了。”
贾琮点点头,想到前世读红楼,诸般猜测中,有一说法便是贾、薛两家落败后,这冷香丸也就断了供给,宝钗便在发病中凄然而逝。
他便道:“明儿我就打发人再开始准备筹备,未雨绸缪,多准备些总没错。再寻些天下名医,看有没有法子给你除了这病根。”
宝钗虽不在意自己,但怎忍心拂了贾琮好意,轻轻点了点头,称了声谢。
贾琮又怜爱的抚了抚她消瘦许多的面颊,笑道:“宝姐姐也忒实诚了些,自扬州走时,我叮嘱的话倒都忘了。”
宝钗闻言一惊,忙看向贾琮,道:“何曾忘了你的话?”
贾琮见她如此,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她羞的不敢抬头。
对于贾琮好似很平常的亲昵举动,对宝钗而言,却好似天大的禁忌一般,每一回都会让她身子都在颤栗……
贾琮温声道:“姨妈既然不同意,你何须与她分辩什么?她想说什么,你只需回应‘是是是’便好,这叫兵不厌诈……等我要带你走时,难道她还能拦得住我?”
宝钗闻言,黑白清明的眸眼怔怔的盯着贾琮。
还能这样对自己的娘亲?
不过等贾琮又亲吻上她的前额时,她便将那点罪恶感抛弃了。
即便是沉沦阿鼻地狱,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也愿意……
正当她鼓起勇气,与贾琮紧紧相拥,享受着甜如蜜的美好时光时,却听庭院内传来一道高声问候声:
“哟!太太回来啦?”
宝钗一惊,就要挣脱起来,贾琮却没有放开,他微笑着看着宝钗,在她不抹而红的樱唇上啄了口,方不疾不徐的松开她的身子,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襟上的皱褶,气度雍然的看着有些焦急从外而至的薛姨妈,淡淡问安道:“姨妈好。”
第五百一十章 杀子神器
薛姨妈面色隐隐焦虑,进了门帘后,先看了贾琮一眼,又往炕上看宝钗。
只是宝钗何等灵秀内慧之人,这会儿早已收拾好神色,眸眼清明的迎着薛姨妈的目光。
竟让素来精明的薛姨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不过看不出总比看出来好,虽然她总以为没那样简单,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面上堆起笑脸来,对贾琮道:“我听说你宝姐姐身子不大好,便匆忙从你家太太那回来。哥儿何时来的?”
贾琮微笑道:“刚坐下一会儿,正听宝姐姐说了冷香丸。”
薛姨妈听闻此言,心里又踏实了些,看向宝钗问道:“可服了药不曾?”
宝钗应道:“用了,又睡下一会儿,已经好了。”
薛姨妈看着女儿清减的脸,心里也一阵心痛,她何曾不愿宝钗能过好些?
可是……
薛姨妈拿眼睛看贾琮,笑道:“哥儿快坐,坐下说话。”让座罢,又道:“之前我在你家太太那里,宝玉他舅母也在,说起今日之事。宝玉他舅母说,那平凉侯府可惹不起,他一家光哥儿就十八人,霸道之极,连贞元勋臣人家都不愿招惹。如今哥儿打死了他家世子,可留下什么手尾没有?”
看来内宅还不知情况,见宝钗也极关心,贾琮便道:“没有事了,平凉侯府已经被我抄了,平凉候吴振也被带进宫里处死,他剩余十七个儿子,又被我处决一个,其他人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处置了。”
薛姨妈闻言,脸都唬白了,奇道:“那宝玉他舅母说的那样厉害,说那平凉候每日里必吃人心喝人血,麾下鬼头军也这般,骇的我们都不敢闭眼……”
贾琮呵呵一笑,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薛姨妈,轻声道:“姨妈,平凉候的确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我比他稍微厉害些,所以并不怕他。”
“……”
薛姨妈一滞,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说她信吧,可总觉得眼前这个哥儿也就这样,似乎不见得比她儿子强多少。
说不信,可平凉候的性命都没了,贾琮却好端端的站在她女儿的闺房里……
炕上,宝钗轻轻抿嘴笑了笑,目光柔和。
薛姨妈还想说什么,贾琮却主动开口道:“姨妈,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薛姨妈和宝钗闻言都一怔,心里一紧,不知贾琮想说什么。
薛姨妈强笑了声,道:“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外人,哥儿不必生分外道。”
贾琮笑了笑,道:“在姨妈这里,我原也没当自己是外人……”没有看薛姨妈骤然一僵的眼神,和宝钗发烫的俏脸,贾琮正色道:“在江南的时候,因为差事缘故,我曾让人四处查访了些江南各处的市井消息。由于下面人有见过宝姐姐的,所以格外留意了下薛家的丰字号。结果,不是很好。”
听他这样一说,原本心思都在旁处薛家母女,登时都上了心,正起颜色来。
薛姨妈忙问道:“哥儿,薛家的丰字号怎么了?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宝钗面色也着紧,薛家以皇商起家。
自祖上紫薇舍人以降,权势愈弱,全靠百万家财撑腰。
若是连这个根本都没了,那薛家便真的只能苟活于亲戚的庇佑之下了。
这让薛姨妈和宝钗如何能忍?
贾琮道:“姨妈,这二年丰字号年底交上来的账簿,是不是短了不少银子?”
薛姨妈闻言面色一变,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嘛,只不过外面铺子里的掌柜们都说,是因为如今朝廷推行新法,百姓们都没了银子,所以才少了些,不止我们家,别家也一般,兴许过二年就好了。”
贾琮摇头道:“这才是混账话,姨妈不知,新法一出,江南也只一些世家大族会受到影响,寻常百姓只有得利的份。摊丁入亩后,百姓丁口税取消,难得过个富裕年。虽然寻常百姓银子不多,但积少成多,江南商家们今年着实过了个大肥年。就我所知,丰字号今年亦是丰收之年。只因为姨妈家举家北上,南边儿的生意无人巡视。那些掌柜的和伙计们相互勾结,很是贪墨了不少。姨妈也知道我的差使,探查消息方面比较方便。原本想着宝姐姐和薛大哥到了后,高知他们一生一并发作。只没想到,他们刚到就又走了。我虽可以轻易惩戒那些人,可不知会姨妈和薛大哥一声,也不好自作主张。”
听闻贾琮有理有据的话后,薛姨妈哪还有不信的道理,她登时慌了神,急的落泪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我原也是不放心,你薛大哥父亲在时,尚且常年到各处铺子里查看,后来又是你薛大哥二叔去看,等他二人都没了,也就没法子了。我本以为,那些掌柜的活计都是薛家的老人,老爷在时待他们可不薄,谁曾想竟做下这等没王法的事来!”
宝钗忙上前劝道:“妈先别急,事情并未到最坏处,还是请哥哥来一并说话罢。”
薛姨妈闻言一边连忙打发同喜去喊薛蟠,一边拉着宝钗的手哭诉道:“我的儿啊!你哥哥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让他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可若让他去查账,又能查出个什么来?还不让人哄了去?生下这样一个混账儿子,我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啊!丰字号若有失,我便是死,也无颜去见你爹爹……”
宝钗闻言叹息一声,也跟着落下泪来,道:“那又有什么法子?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让他去,又能让哪个去?若是琮兄弟还在江南也罢,如今琮兄弟也回来了,鞭长莫及,也没有让人家再派人跑一趟的道理,他还有那样多的大事……”
“……”
薛姨妈闻言面色一滞,心里差点怄死。
又气又怒,都道女生外向,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这还没说什么呢,这就早早的将胳膊肘拐到外面去了。
她只露一个话头,贾琮都没说什么,自己的亲闺女却给堵的死死的。
她卖了半天惨,不就是为了好开口求助贾琮么?
看在亲戚的面上,薛姨妈自忖她开个口,贾琮总不好说出个不字……
谁知宝钗竟会这样!
薛姨妈一时又急又怒,看着宝钗的眼睛都直了!
她刚才骂薛蟠那些话,虽是故意的,却也都是实话。
知子莫若母,薛蟠有几分能为,她还不知道?
若果真让薛蟠去,非将那点家业败尽不可。
可不让薛蟠去,又让哪个去?
总不能让她亲自去吧?
这一下,薛姨妈是真的哭了起来。
她的亲闺女啊……
见此,宝钗心里也难受,又跟着红了眼圈儿。
其实倒不全是因为她女生外向,只是实在不愿看到她母亲这般算计贾琮。
哪怕她将心思直白的说出来,也比这样好。
再者宝钗心里也羞愧,心道她妈也不想想,贾琮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些弯绕心思在他面前摆弄,岂不自取其辱,让人看轻了去?
宝钗盈盈眸眼望向贾琮,就见他面带微笑,目光中智珠在握,那自信的模样,着实让她心尖儿一颤。
她素来自负极高,虽一向讷言守拙,本分藏愚,但胸中却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大志气。
能入她眼之中,寥寥无几。
而贾琮的出现,却在她心里印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并且,随着时间的持久,这个印迹还愈发深刻,入之骨髓,渗入灵魂。
这样一个绝世谪仙之流的男人,又得封冠军侯之千古有数的贵爵,她怎能不为之折服倾心……
看着那淡然自信的目光,还有和那不知多少夜里记忆勾勒重合的眉眼……
一时间,宝钗竟出神了。
只是她这一痴不要紧,却将薛姨妈真的气的快要吐血。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娘在哭咧!你就顾着看男人?!
好在这个时候,薛蟠终于到了,他眉飞色舞的进屋后,看到屋内场景登时一愣。
眨着铜铃大眼,看了看气的落泪的薛姨妈,再看看梨花带雨痴望着贾琮的妹妹宝钗,他抓了抓大脑袋,嚷嚷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眼睛滴溜溜的左右看,只有看到贾琮时,露出些愧疚。
他也没想到,他娘薛姨妈这般厉害,没人去报信儿都能得到消息赶回来……
又仔细的打量了番贾琮和他妹妹的衣着,没看出什么来。
这么说,应该不是被他妈撞破好事……
那哭什么?
待薛姨妈将正事说了遍后,薛蟠气的差点仰倒,跳脚骂道:“好啊,这群肏攮的,我早就看出他们不是好货!贪银子贪到我头上了,看我不把这群肏攮的给砸碎了!”
说罢,抄起一把椅子就往外走,好像那些掌柜的不在江南,就在他家门口一样……
偏他这般,还真将薛姨妈唬了个半死,抱着他边哭边打骂道:“你这个孽障,只会莽撞行事,你若有个好歹,往后让我和你妹妹去指望哪个去?上回就闹出人命来,娘的魂儿也唬去了大半,如今你再去,岂不是要逼死娘?”
薛蟠闻言,眼中竟也滚下泪来,道:“娘,如今我也大了,总该做番事业才是。就算做不得事业,也要把家里这份家业守住。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若不去,爹留下来的家业,岂不让人都偷了去?若如此,往后我也没脸再见爹爹了!”
这往后,自然便是死之后。
当娘的哪里听得儿子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一时间薛姨妈抱着薛蟠心肝儿肉儿的叫了起来,泪流满面,好似真个要生死离别骨肉分离了般。
这动静,看的贾琮饶有兴致。
前世贾琮读红楼观薛姨妈,觉得是极有智慧的一个妇人,骂薛蟠骂的也可劲儿。
看起来也不像偏宠的人,怎么就把一个儿子养成了这样,导致日后家破人亡。
如今看来,无论古今,这“溺爱”果然是第一“杀子神器”,当然,这溺爱的方式也分智慧高低。
一味的哄着纵容,任其为所欲为,那是愚蠢的溺爱。而贾母、王夫人、薛姨妈等,皆是一辈子浸淫内宅权术的顶尖高手,说她们蠢是不合适的。
所以她们在溺爱的方式上,要高级一些。她们是管教着溺爱,甚至骂着溺爱。
就比如此刻的薛姨妈骂薛蟠,骂的是一无是处,但终究还是在宠溺,不舍得让他经历风雨打磨,这骂也就没任何意义了……
看了片刻后,贾琮渐渐觉得无味,便转动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宝钗。
只见那欺霜赛雪的面容上,一双盈盈水杏眼如此动人,又有冷香浮动。
见她目光中难免担忧,贾琮微笑着轻声安慰道:“安心,小事尔。”
闻言,宝钗眸眼中的目光,似都要暖化了……
贾琮见之,微微弯起嘴角。
他是能轻易解决,却也不会主动上赶着去出头。
之所以提出此事,原本便是让薛姨妈转移注意力,别把精力都放在阻挠他和宝钗的事上。
所以,又怎会轻易出手为她分忧解难呢?
有点事操心,也就能减少没用的心思。
只不过,他的确有随时解决此事的手段罢了。
也不过是往金陵千户所去一封书信的事……
用眼神安抚住宝钗后,在薛姨妈失望的目光中,贾琮告辞离去。
这妇人,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只是拿这些内宅手段用来对付他,未免有些可笑。
……
神京千里之外,三楚第一雄峰,灵济宝塔上。
叶清阅罢手中纸笺,面容之震动,似连这宝塔内的大悲胎藏界曼荼罗,都无法让她定下心来。
她刹然回头,看向角落里始终低着头的银军,一瞬间,想明白了太多事!
却也愈发动容!
好一个九叔,好一个武王!
这一出手,便是天崩地裂,欲要一网打尽天下英雄!
只是……
以她的推测来看,这是一招极险的棋啊!
叶清眼中,又忍不住浮起一抹担忧……
万一稍有差池,便是万事皆休!
看来,是时候回去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奇缘
翌日黎明。
青纱帐内好一阵旖旎缱绻之后,贾琮在平儿的服侍下起身,更换了麻衣孝衣,前往西府。
明日就要出殡了,出殡前的礼数还要尽到。
且天子金口玉言,准他半月孝期,那么他的孝期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内,他就要斩衰服丧,礼数周到。
礼数若尽不到,后患无穷。
所以,即使心中腻味,也不得不来。
至灵堂,只扫了眼,贾琮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贾琏尽还未至……
昨天便说好了,今儿他先到,兄弟二人轮流起早守灵。
今日原该贾琏早些守在这,却不想还是只有王熙凤一人披麻戴孝的在烧纸钱。
贾琮先“跪、磕、哭”一套流程应付罢,等在王熙凤的劝说下起身后,又一起跪在灵左。
跪妥后,王熙凤悄声笑道:“三弟倒也落一滴眼泪啊,瞧你哭完眼睛还是干的,忒敷衍了事了。”
贾琮冷笑一声,道:“凤姐姐脸上的粉也未花,可见你之前也不过如此,咱们谁也别说谁……二哥呢?”
王熙凤闻言,哼了声,拿一双丹凤眼瞟贾琮,道:“这话倒是奇了,你们是亲兄弟,你问我?我算什么?”
贾琮呵呵一声,不理会他们夫妻间的瓜葛。
这种事,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强扭的瓜不甜,贾琮也没兴趣将二人扭在一起。
见他这般模样,王熙凤气的咬牙,道:“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两个性儿,一个脏的臭的,不拘猫儿狗儿,只要是雌的就恨不得都扒拉到家里。一个,哼!心凉的很!”
贾琮闻言哑然失笑,道:“凤姐姐,你这话说的良心不痛么?”
王熙凤闻言面色一滞,她又怎会不知,贾琮帮过她多少次?
可是她心思灵慧,也知道贾琮帮她那些回,并非是为了她,或是为了贾家的颜面,或是为了平儿。
若只凭她自己……
哼!就像刚才那样,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
这让自幼便心傲气高的王熙凤颇为不忿,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贾琮有俯视她懒得搭理她的资格。
说也说不过,人家也不捧她,王熙凤哼了声,扭过脸去生闷气。
贾琮见之,想到一事,扬了扬眉尖,轻声道:“凤姐姐,有一事我要提前给你言语一声。”
王熙凤闻言,一张脸登时笑开了花儿,心里也好笑,到底是男人,竟吃这一套……
却听贾琮道:“二哥的事,你想怎么拾掇他都随你。凤姐姐的手段使出来,多半能让他吃一壶好酒。都是他自作自受,贾家没人会说你不是。但你不要去设计他外面的那一双母子,更不准闹出人命来!现在都中风高浪急,险之又险,不知多少人在盯着我,也盯着贾家,你若折腾出人命来,绝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到那时,我也保不住你。你记住了么?”
贾琮这番言论并非无的放矢,以王熙凤的性子,贾琏外面那个外宅,让她颜面丧尽,她若肯安安分分的装看不到,受这份气,那也不是她王熙凤了。
前世尤二姐之祸,何其惨烈。
王熙凤当时竟指使手下人去衙门告贾琏,当时贾琏还是国丧家丧在身。
那时还不要紧,贾家只是日暮西山的勋贵之家,只顾享福受用,并未参与朝中大事。
还不至于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可现在,贾琮敢担保,王熙凤若依照前世来这么一出,贾琏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搞不好就要去九边放羊了……
关键是,贾琏那个外宅见不得光。
虽然贾琮早已将那女人孩子的身份上奏给崇康帝,且知道那女人孩子身份的,几乎只有当事人,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一旦事发,他总不能将这丑事往崇康帝身上推吧?
少不得牵连到他头上。
见贾琮说的如此肃穆,如今他威仪日盛,王熙凤哪里敢忤逆?
她只委屈的惨笑一声,道:“三弟放心,我如今还能算计哪个?”
见她这般我见犹怜、命运惨然的模样,贾琮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作戏,若非他埋在府中的眼线通报他王熙凤的异动,他还真被她给哄了去。
而看贾琮也不安慰她也不哄她,王熙凤又讨了个没趣,恨的牙痒痒,狠狠瞪了贾琮一眼,起身咬牙道:“都是没良心的!枉我……哼!我去看平儿去,还是平儿最有良心!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被你哄了去!”
说罢,摇曳着身姿离去。
贾琮看了眼她的背影后,垂下眼帘,心里为贾琏祷告。
却不知她会怎样算计他这位兄长……
不过只要不出人命,随她去折腾罢。
正寻思着,忽然听到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贾琮侧脸看去,就见是贾环踩着鹿皮靴子跑来。
进了灵堂后草草往上面拜了拜,就老实的跪坐在贾琮身边,也不道明来意……
贾琮见之好笑,问道:“你来做什么?”
贾环吸了吸鼻子,耷拉着眼帘,道:“陪陪你,劝你别太难过,仔细熬坏了身子……”
这鬼话……许是知道连他自己都说不信,说罢,贾环嘿嘿笑了两声,抓耳挠腮道:“三哥,我还有许多秘密要跟你说呢。”
贾琮呵呵道:“好啊,那你说吧。”
贾环“嗯”了声,然后开始说起。
他也不过九岁十岁,还是个孩子,说话也没个逻辑性,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
先说关于贾琮的,无外还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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