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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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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建辉却恍若未觉,贾琮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后,又告别贾政诸人,步履不疾不徐的再度入内。
  ……
  贾母院,荣庆堂。
  堂内已是一片唏嘘之声,但以道喜者居多。
  “老天爷!这可是旷世隆恩哪!”
  “一等冠军侯?那比寻常国公也不差了!”
  “老夫人好福气!”
  若非因为贾家还有丧事,她们这会儿怕更多好话说出来。
  唯有襄阳侯夫人甄氏面色愈发惨淡痛苦,在她看来,贾琮这个爵位,就是用甄家满门性命换来的。
  心中的怨恨,让她的面容隐隐扭曲!
  她原本身份贵重,坐的离贾母极近。
  贾母见之,长叹息一声,道:“夫人,还请节哀顺变才是。我贾家与甄家,既是几辈子的世交故旧,又是老亲。谁能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我虽不喜这孙儿,却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他是奉天子旨意行事的,难道皇帝下了圣旨,他敢不遵?他若不遵,那就该是我家被抄了。你看,连我得知他秉圣意而行后,也不敢再拿此事说嘴什么。否则,岂不是心存怨望……你如今嫁入了襄阳侯府,还是先保全自己为重。有你这门姻亲在,甄家就算遭了难,但只要不到最坏处,你总还能照应些,对不对?”
  镇国公府诰命郭氏附和道:“老夫人所言,实是老成之言!”
  只是看甄氏的模样,并未转过圈来,眼里怨毒之色根本藏不住。
  贾母见之叹息一声,眼神陷入回忆,怅然道:“我当年也见过奉圣夫人呢,那位老夫人,可不是寻常内宅诰命能比的。连圣祖皇帝当年,都赖她保育之恩方能长大成人。宫里那时那样险恶的情形,实不容易。没想到啊……”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婆妇,道:“老太太,前面襄阳侯传话进来,家中出了急事,请襄阳侯夫人速归。”
  甄氏闻言,面色一变,收了眼泪,草草与贾母施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看模样,是想回去和襄阳侯合计,对付贾家之事……
  却没人在乎她什么,开国公臣一脉,虽大多底子已经耗尽,但外面架子始终保持不倒。
  一个侯爵夫人,如何能放在六位国公府诰命夫人的心上?
  襄阳侯夫人离去没多久,众人便又见贾琮的身影,一步步踏进堂中。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风尘仆仆狼狈不堪,让诸多早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内宅命妇们失望不已,此刻,贾琮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如同漫着云端而来……
  在堂内的烛火光芒照耀,贾琮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光。
  怎如此不凡?!
  堂上,却有数人目光极为复杂。
  第一便是贾母,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最不得她喜欢,也认为出身最尴尬,几为贾家丑事的孙儿,却能继承祖宗遗志,光耀门楣。她原本,期望最大的是衔玉而生的宝玉。可纵然此刻,她心里还是喜欢不起来。
  她出身为侯门嫡女,何等贵重,她自认为平日里已经够随和开明,并不挑剔媳妇出身,但再怎样,她孙儿的母亲总不能是窑姐儿吧?
  左右无论这个孽障为官做宰做多大的官袭多高的爵,都改不了他是她孙子的事实,就算她不喜他,这个孽障还敢对她不孝不成?
  第二则是王夫人,她再没想到,当日一时善心,和贾政一起救得这个大房庶子,如今竟到了这个地步,完全遮掩盖过了她的儿子宝玉的光芒。可偏贾琮对贾政和她都十分恭敬,让她都不知道该抱何等心思才好。
  她只担心的是,贾琮如此了得,等往后许多年,宝玉在这府中还有容身之处么?
  第三个目光复杂的,却是薛姨妈。
  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那个性子古怪倔强的女儿,眼光真的比她好……
  她自忖不是个糊涂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贾家当年那个可怜见的大房庶子,会走到如今这样一个高度!
  可是,她又想起王夫人之前的话,做贾琮那个差事的,做的越好,往后却越发容易不得善终啊!
  唉,只是看看帷帐后那几道身影,当前那个分明就是她素来最重礼法规矩的女儿……
  到底如何才能劝得住啊?
  过了今日,她这女儿心里,怕更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不少诰命目光奕奕的看着贾琮。
  她们都是家里有女儿的人家,若是能为自家女儿寻到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岂不是美事?
  贾琮无视诸般眼神,与贾母行一礼罢,直起腰身看着贾母问道:“老太太,不知大太太临终前,交代与琮何事?”
  看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贾母的眼神愈发深沉了,只觉得心口一团气堵得慌。
  镇国公府牛继宗诰命伯夫人郭氏在一旁冷眼旁观之,见此祖孙间清冷的一幕,不由心底好笑。
  原她家老爷并不怎么爱和贾家走近,视为冢中枯骨,以为连守成都做不到。
  如今看到贾家地位最高的这位老太太如此表现,她忽然觉得,牛继宗认为,似乎很有些道理。
  贾家老太太这样高的地位,竟看不出眼前这少年,当真是好气度啊!
  看起来,根本不似贾家人……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三从之义
  就在贾家荣庆堂上百样人生出百样心思时,整个神京城,也因为一道“冠军侯”的旨意而沸腾了。
  兴许是憋了太久的缘故,这回终于等到了一个爆发点,京城文武大臣之怨气直冲云霄!
  文臣中已有人将贾琮视为天下第一不孝之贼!
  因为圣旨中写的明明白白:“卿更视朕之安危为国本战争,虽逢母丧,却云‘虽百善孝为先,然金革之事不避,臣愿舍孝尽忠’”,这说明竟是贾琮自己主动舍孝的!
  天下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不孝之人吗?
  至于其目的是为了忠还是什么,就没人在乎了……
  只要他自己不孝,那就是大罪!
  自然骂名滚滚来……
  这其实是有缘故的。
  贾琮在江南杀的人头滚滚,不提知交故旧满天下的赵家、秦家,就是八大盐商之白家和安家,数十年来往京里送的银子,都能堆出两座银山来。
  不知多少京官因此受益,甚至还有不少人家指望着白家、安家的孝敬银子过年。
  白家、安家一倒,崇康十四年的大年,又不知有多少京官家里舍不得买二两肉包顿饺子过年……
  另外还有文人相轻的缘故。
  贾琮凭借书法和诗词本领,这几年在士林中享有极大的名声。
  尤其是在勾栏瓦舍秦楼楚馆中,天下花魁,无不将他视为梦中良人。
  “即便倒贴也愿陪公子春风一度”早已成了花魁们的共识,若能得清臣公子青睐,即使入贾府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这让士林中那些腆着脸靠写些酸诗酸词骗女人银子度日的名士们,如何能不嫉不妒?
  只是往日里贾琮有天下师衍圣公和松禅公护着,他自身行事又素来谨慎,寻不到什么槽点。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一个大破绽,岂有不爆发之理?
  一时间,贾琮似成了千古第一罪人般,名声大坏!
  若说文人中还只是动嘴,那武勋们,就恨不得动刀了。
  尤其是贞元勋臣们。
  其实贞元勋臣们自身倒也还罢,虽然也极眼红“冠军侯”的爵位,但他们大都能看明白,这个爵位,也就是看着好看罢。
  一个武侯,手里就那几个鸟毛番子兵,战力最强的,还是从黑辽退下来的伤残老兵。
  顶个锤子用!
  若某人以为用这样一个冠军侯,就能压制住从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贞元勋贵,那就太可笑了……
  故而贞元勋臣们,大多抱着冷笑看笑话的态度,冷眼旁观之。
  可大人们可以做到这一点,小辈们就不行了。
  各家衙内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他们大多十三四岁就被送往九边戍边,打熬年份,养的一身骄悍之气。
  原本贾琮往黑辽逛了圈,封了一个二等伯,就让他们群情愤恨,不平之极。
  可那回好歹有点微末战功打底,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再者,区区一个二等勇毅伯,杂牌封号,也不放在他们眼里。
  然而这一回,冠军侯!!
  哪个将门虎子,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如霍骠骑那般封狼居胥,得勇冠三军之名?
  贞元勋贵们为了防止家族似开国一脉那般迅速堕落,对家中世子要求极为严苛。
  武功、兵法,莫不要学。
  大多在十二三的年纪,送往九边打熬军资。
  他们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毛都没捞着一个的时候,小他们好几岁的贾琮就已经登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这个位置,是他们奋斗一辈子都不大可能达到的高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莫说旁人,连开国公李道林之子李虎听闻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心里泛酸。
  虽然之后也为贾琮高兴,却还是认为天子册封的这个爵位,实在是过了。
  他宁愿看到崇康帝将贾琮一步册封至荣国公,也不愿是冠军侯。
  某种意义上,冠军侯这个爵位对武将而言,就是一种信仰。
  非封狼居胥者,不可得也。
  轻轻一叹,李虎如此刻大多贞元勋贵世子一般,出了家门,往将武阁走去。
  因为皇子暴毙案,京中已经压抑了一个月的功夫了。
  总要给人喘口气才是……
  李虎也想探听一下,其他人对此事的看法,和准备做什么。
  虽然他心里也不大舒服,但若有人想对付贾琮,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另外就是,冠军侯……
  好似不大吉利啊。
  ……
  京中的情况,自然逃不过宫里的眼线。
  没用多久,养心殿内就得到了消息。
  戴权看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对崇康帝道:“主子爷,如今满神京的人都在骂贾琮哩!说他为了富贵,连母孝都不守了,骂他不当人子……呃!”
  没说完,就被崇康帝阴冷的目光瞪住了。
  崇康帝劈头盖脸骂道:“狗奴才,那些混账东西眼瞎,连你也眼瞎了吗?他们将孝至于忠之上,只提孝而不言忠,你这狗才也如此混账?”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崇康帝本就不意外,甚至是刻意为之。
  贾琮身后站着孔传祯和宋岩二人,再加上他的文才惊世,使得他和士林的关系太过密切。
  这对即将执掌滔天权势的贾琮而言,是祸非福。
  崇康帝也不想看到这样一幕。
  他视贾琮为利刃,能杀人的利刃。
  他是要贾琮做孤臣,而不是背后牵连无数,难以把握的权臣。
  骂完戴权后,崇康帝又问道:“贾家如何了?”
  戴权这次老实了,本分道:“苏城回宫后,开国一脉的功臣都极为高兴,那襄阳侯倒是乖觉……”
  将荣国门楼内发生的事重复了遍,几乎与事实点滴不差。
  又将荣庆堂上的事也复述了遍,同样相差无几。
  待听到荣国太夫人依旧对贾琮没个好脸色时,崇康帝面色隐隐复杂,冷笑道:“是啊,有些人天生就得不到长辈的好脸色。无论他怎么做,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戴权闻言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口的站着。
  他知道,贾琮的遭遇,让崇康帝联想到了他自己身上……
  当初,崇康帝一样不遭太上皇和皇太后待见。
  现在其实也差不多……
  瞥了眼戴权后,崇康帝冷哼一声,道:“继续看着。”又问:“勋臣那边什么反应?”
  戴权忙道:“贞元勋臣那边大都不屑一顾,好似瞧不起冠军侯,以为他徒有虚名,只是笑柄。倒是各家的世子们,极为不忿,这会儿好多人都往将武阁去了……”
  崇康帝闻言,并不震怒,他目光讥讽的往窗外瞥了眼后,竟不再理会,而是问道:“将武阁是小九儿的产业,她现在在哪?”
  戴权正色道:“因为银军在清主子身边,所以派了好多人跟在那边。清主子现在在常州府天宁寺天宁宝塔上抄写经文,银军好像已经发现了奴才手下的人,不过并未理会。”
  崇康帝闻言,沉默了许久后,叹息一声,道:“看来老九那边,确是时日无多了……传旨,再往龙首原送些药过去。谁能想到,朕这个骨肉兄弟,会走到这一步……只是老九,若让你坐这江山,则大乾必亡。你可为盖世猛将,却不可为帝。朕原也不想的……”
  最后一言,声音轻忽的连戴权都未听清……
  ……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内,除却几家极亲近的,如保龄侯、忠靖侯夫人,王子腾夫人和薛姨妈外,其她各家诰命在襄阳侯夫人离去后不久,也纷纷告辞。
  虽然她们也想听听贾琮嫡母邢夫人病逝前留下了什么刁难人的遗嘱,毕竟随着贾琮的崛起,他身世那点事,京城勋贵圈内就没人不知。
  可是许是因为贾母也是好体面之人,怎会将家丑当众公布?
  见她一直不言语,众诰命又非乡间村妇,怎会不解其意,便都自觉告辞了。
  待送走了诸位诰命后,荣庆堂内空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滞。
  贾母显然还是不喜贾琮的,她目光冷淡的看着贾琮,道:“大太太临走前,留下几句话。第一句,让我问问你,你之前答应接大太太弟弟一家进京团圆,为何没办到?让她姊弟自此天人永隔,成了憾事。你的孝道在哪里?”
  听闻此言,王夫人和薛姨妈都未出声,纷纷一叹。
  帷帐后面的宝钗等人还是头一回听闻这话,无不面色一变,担忧不已。
  贾琮却依旧淡然,他道:“回老太太话,舅舅一家琮在江南时便已经寻着,只是舅舅、舅母把表姐送到衙门后,他二人却只留下书信一封,不辞而别,说是不愿攀附富贵,只将表姐托付给大太太。如今表姐正和林妹妹一道乘船而来。”
  贾母见他如此淡漠,哼了声,斥道:“你倒有理由了,早点做什么去了?”
  贾琮摇头道:“早先大太太并未吩咐。”
  “你……”
  贾母一滞,脸都气白了。
  一旁王夫人忙道:“琮哥儿,虽是如此,如今你母亲没了,你也需自责愧疚些才是,不然外人听了去,只道你没孝心。”
  贾琮微微躬身道:“是,太太。”
  见他对自己比对贾母还恭敬些,王夫人心里熨帖,只是见贾母脸色愈发难看,便又道:“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不过白话一句。”
  贾琮点点头,却没再多言。
  贾母见之,只觉得这一辈子受的气加起来都没此刻更让她恼火的,她冷笑着看贾琮,愈发不耐烦道:“既然你不认为自己有错,那等跪灵前就自己去同大太太分说罢。大太太还有一话,说她放心不下她兄弟一家,让你往后将她兄弟当老子娘对待。还让你娶了他家闺女,不能委屈了她。大太太留下来的家俬,都给她侄女儿做嫁妆,让你不能贪了去。”
  贾母自己都觉得越说越恶心,这些话可不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
  帷帐后宝钗死死捂住嘴,眼泪流了下来,面色惨白。
  其她姊妹们,也无不大吃一惊。
  唯有宝玉,似乎挺高兴……
  堂上,贾母说完后,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都细细的看着贾琮。
  没沉默多久,众人就听贾琮淡漠道:“大太太病得太久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礼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不过,逝者为大,为人子者,自然不会怪她。但此事,亦无需再提。”
  贾母:“……”
  王夫人、薛姨妈并史鼎、史鼐、王子腾夫人,还有帷帐后李纨、宝钗、湘云、探春等人,也无不瞠目结舌。
  还……还能这样?


第四百九十八章 强硬
  荣庆堂上。
  听闻贾琮之言,贾母暴怒之下,气急反笑,道:“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我这老太婆问你,你的孝道又在何处?”
  贾琮似没看出贾母的震怒般,他答道:“回老太太话……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琮自幼受圣人教诲,不敢忘立身之本也。故而爱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始之于孝。年长,勤学苦读,考取功名。又因家族之故,弃笔从戎,忠敬事君,于九边立功一等。今又封侯冠军,扬名于世,以显父母。此,即为贾琮之孝道也。”
  见贾母怔怔的看着他,目光木然,贾琮却并不在意,他继续道:“老太太,琮以为愚孝非孝也。在江南,先生与我数次建议甄家家主甄应嘉,要顺大势而行,服从新法。甄应嘉虽心动,却说服不了甄家太夫人。终于招来抄家灭门之祸!此孝为孝耶?愚孝也!”
  这话令满堂皆惊!
  王夫人等无不倒吸了口冷气,帷帐后宝钗等更是掩口骇然。
  谁能想到,贾琮敢如此对贾母说话?
  亦没想到,偌大一个甄家,何等气派,竟会因为甄家太夫人而亡……
  贾母闻言,气的全身打颤,激动道:“莫非老婆子我阻止你行那劳什子新法了?家里的田庄何时被你这孽障兑换成了黑辽的庄子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子赖我害你贾家?”
  贾琮闻言摇头道:“琮并非暗喻老太太,论起此事,老太太比甄家太夫人确要好许多。外面的事,老太太从不过问。琮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告诉老太太,一味的顺从,并非真正大孝。”
  贾母气哄哄道:“这话倒是奇了,顺从不是大孝,难不成忤逆才是大孝?我不理会你孔子曰还是孟子曰,我家素以仁孝治家,外面的事随你们怎么折腾,但里面,就得听我们的。你莫要拿那些书袋子里的话来哄我,我却是知道,就是在宫里,也是皇帝管前朝,皇后管后宫。这叫男主外,女主内。哼!你若想什么都随着你的心来,让我们都伏你,我劝你最好别做这个美梦。”
  贾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一点也不生气。
  或许有头脑的对手,总比愣头青有趣……
  他看着贾母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有道理,只要不涉及前面的事,自然是由老太太、太太说的算。”
  贾母忙逼问道:“那大太太说的事,难道是前面的事?”
  贾琮奇道:“琮非前面之人?”
  贾母:“……”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了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
  老天爷,家里还真有了个敢和老太太针锋相对的人了。
  可老太太自己兴许都没发现,她竟默许了这种状况。
  当然,到了贾琮这个地位,她不默许,也是给她自己难看。
  贾母是身份贵重,且出身也贵,但就算贾母之父,也不过是一保龄侯,还不如冠军侯贵重。
  其实想想,有一个能分庭抗礼的,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一旁贾母的娘家人,保龄侯史鼐的夫人朱氏却有话说了:“哥儿这话说的有趣,儿女的婚姻大事,难道不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贾琮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道:“夫人说的是,儿女的婚姻大事自然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大太太并未与舅舅家商议,婚姻大事,总不能一方开口,就定下来吧?至于媒妁之言更是闻所未闻。”
  帷帐后,见贾琮“抵死不从”,甚至不惜和贾母正面碰撞,宝钗一颗心都要化了,目光如水的望着贾琮。
  她以为贾琮这样做,全是为了她……
  保龄侯夫人朱氏又有话,她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嘛,再者,不止此事,和家里人相关的事,合该老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还分什么内外?这断不是遵守孝道的行为。且老太太前儿还说呢,保龄侯府如今生计艰难,就靠田庄上一点进项度日。偏如今朝廷里那黑了心的宁宰相,连这点子进项也要夺了去。好在听说等你回来后,就要管这事,姑奶奶她老人家说让你对保龄侯府留一手。人家犯了罪的还讲究亲亲相隐,更何况咱们这点子小事?此事哥儿怎么说?难道老太太说的话,你也不听?”
  贾琮闻言,看着堂上这位面容刻薄咄咄相逼的诰命,好奇问道:“夫人刚才难道睡着了么?没有听到老太太刚刚才说过,她与甄家那位害得甄家满门抄家的糊涂太夫人不同,老太太只管里面的事,不问外面事?再者,我贾琮行帝王相托之事,轮得到你一妇道人家指手画脚?还有,这个风头上,保龄侯府如果活腻了想死,没人拦着,但想拉着我贾家一起去死,恕不奉陪。”
  说罢,不等气急败坏的朱氏哭诉的机会,贾琮又对面色阴沉的贾母道:“这个关头,连宗室几位亲王都被圈了起来,甄家和天家那样深厚的渊源尚且被抄家问罪,保龄侯府如果还想不开,贾琮也无话可说。”
  贾母闻言,心里怄个半死,狠狠看了贾琮一眼后,对扭曲着一张脸委屈落泪的朱氏道:“好了吧?你妯娌劝你你不听,老二他兄弟劝他他不听,我劝还不听……如今得了好话了吧,舒服了?你回去就这样把他的话原数学给鼐哥儿听,就说人家都认不得你这穷亲戚,你也少腆着脸往人家跟前凑。脑袋掉的时候人家都会提前躲的远儿远儿的,害怕溅上一身血,你还指望人家看在我这糟老婆子的面上救你?呸!少做你娘的白日梦了!”
  朱氏闻言,那一脸的憋屈,只是还能再说什么好,只能气巴巴的走人。
  赵氏叹息了声,也跟着告辞了。
  王子腾夫人原本就看贾琮极不顺眼,她二子王礼当初和宁则臣之子宁元泽一道设计谋害贾琮,意图夺取贾琮沁香苑的产业,事败后被杀,李氏怎能不恨贾琮入骨?
  事情还没过去几年呢。
  这会儿起身告辞离去时,“好心”对贾母劝道:“早先我就听闻,大房的这位哥儿了不得。不过听说这哥儿当初在大房被凌虐的了不得,是老太太要了他过来养在这边,原以为他能对老太太恭敬些,啧啧……”
  这挑拨离间之言还未说完,就听贾琮冷漠道:“李氏,上年你与你子王礼合谋算计于我,欲置我于死地,念在太太于我有抚育之恩的面上,我未与你计较。但你若以为贾家人都是傻子,那就拿错主意了。看在太太的面上,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有太太、姨妈、二嫂在,王家与贾家本应一荣俱荣,一损俱孙。如今都中风高浪险,各大府第自保都难。贾家、王家合该低调本分度日,过了这一劫关再说其他。若这个时候你还在中间弄鬼,想要挑拨离间,为你儿子出口气,那只有死路一条。太上言:福祸无门,惟人自招。望你好自为之。”
  李氏闻言,一张脸登时跨掉,看着贾琮又惊又怒,脸上臊热,就想反驳什么,一旁王夫人却都看不下去了,道:“嫂子先家去吧。”
  李氏一听,就知道王夫人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她不自省自己计谋浅薄,只恨贾琮心思歹毒妖孽,连这等高明的计谋都看的穿,是他说破后,旁人才给她难看。
  狠狠瞪了贾琮一眼后,李氏告退。
  等她走后,王夫人苦笑着对贾母道:“让老太太看笑话了。”
  贾母本来也不喜李氏搬弄是非,给贾家难看,不过这会儿却不会指责王夫人什么,而是瞪着贾琮道:“好,你冠军侯的威风了不得!贾家就这几门亲戚,你都撵干净算了!赶明儿连我和太太一并撵走,也没这些碍着你们贾家的亲戚了!”
  贾琮沉默了稍许后,道:“老太太当明白,若非琮当他们为亲戚,又怎会说那些警醒之言?吾非多口舌之人。陛下钦赐天子剑与吾,命吾尽诛朝中邪祟。若非看在老太太和太太的面,琮,岂能容忍她们出言不逊?若非看在老太太和太太的面,吾必会让她们明白,吾已不再是她们印象中,在那间耳房中乞活可任人辱骂践踏的庶孽。吾今为大乾一等冠军侯,贵比国公,妇人安敢轻辱?!”
  此大言煌煌,威势无双。
  而满堂皆惊……
  贾母低着眉头,轻喘着气儿盯着贾琮,心里一阵阵无力。
  到了贾琮这个地位,他又是这样个生冷不知纯孝的混账性儿,贾母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说一千道一万,只要他没做到畜生不如的地步,她就不可能去宫里告御状,告他忤逆。
  一阵颓败感油然而生,贾母摆手道:“罢罢罢,左右你读了一肚子书,全是对付我们的道理。如今你也封了侯也做了大官了,愈发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自去做你的冠军侯当你的大忠臣去罢,别再进来和我们闹,我哪经得起这种闹腾,也不必进来晨昏定省……只有一点我警告你,不许仗势欺负宝玉,不然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贾琮闻言,面色无奈,看了王夫人一眼,见她亦是目光温和的看着他,便微微苦笑了下,王夫人与他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
  贾琮道:“老太太尽放心便是,宝玉、环哥儿与我如骨肉手足无异,此事无需再言……还有一事,在扬州时,因为有苏州林家族人趁姑丈昏迷时,欺负林妹妹。后来姑丈醒来,吾便与他商议,看看往后是不是将林家搬至都中来。姑丈本因姑母之事,愧疚不肯来,最终还是因为担心林妹妹日后会再受欺负,才决定进京。只是姑丈言,他断无住在贾家之理。吾便告之,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也断不会让林妹妹住在外面。最终商定,请林姑丈住在东府前宅,自有林家仆婢伺候。林妹妹还是随老太太住在这边,日日去东府探视。再有个把月,林妹妹就回来了。”
  听闻此言,贾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宝玉就从后面帷帐里跑了出来,高兴道:“果真?林妹妹果真还有个把月就回来了?”
  宝玉出来了,其她人也就跟着出来了,左右外客都走了。
  贾琮对宝玉点点头,道:“回来了,如今正在船上照顾林姑丈。宝玉,林姑丈如今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不好说,多半是醒不来了。林姑丈临昏迷前曾嘱托我,照顾好林妹妹。你和林妹妹都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往后你不要欺负她,当然,我也告诉过她,不让她再气你。”
  宝玉闻言,有些害羞的笑了笑,不过随即回味过来有些不对,有点懵,好像哪里不对……
  贾琮拍了拍他的肩头,没再说什么,这才有机会依次与李纨并家中诸位姊妹见礼。
  宝钗排在最后一位,两人对视了几个呼吸后,贾琮问道:“宝姐姐可还安好?”
  宝钗轻轻颔首,眼神愈发温柔如水。
  贾琮见她不言,就猜到必是因为薛姨妈的缘故,二人眼神又对视了两个呼吸后,他岔开话题问道:“平儿姐姐呢?她急着回来陪二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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