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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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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伯嘿了声,应道:“圣教自教主往下,几乎悉数死绝,唯有我这个传法长老见势不妙,提前逃得一命,这才得公子相救。只没想到,今日又招来了这群从阿鼻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们。武王都快要死了,银军竟然还敢动手。”
  锦衣公子惨然一笑,道:“他们跟着那位太后侄孙女来扬州府,我们就该戒备。谁能想到,她会盯上我?吴伯,之前我就问过你,你始终不答。今日可否告诉我,当初明香教的魁首们,为何会齐聚京城?若非如此不智,也不至于被一锅端。”
  一直面无表情的吴伯闻言,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可说的。只因我们都被人骗了,还是被一个女人骗了,骗的太惨,太惨……”
  锦衣公子闻言皱眉,还想问什么,可随着身后紫竹林内传来几声惨嚎,剧烈的厮杀声又止。
  见此,众人面色纷纷一变,没有谁还有功夫再去想当年之事。
  忽地,吴伯顿住脚。
  “爹?!”
  背着锦衣公子的大汉一惊,大叫了声。
  吴伯摆手,沉声道:“阿大,记住,拼死护着公子离开扬州!只要离开扬州,圣教在江南还有基业。公子在,圣教便在。赵东、马陆,你二人随老夫阻敌。圣母明王在上,我圣教圣火不熄!”
  “圣母明王在上,我圣教圣火不熄!”
  另外两个大汉眼中浮现炙热的目光,一起大声念道。
  锦衣公子和背着他的大汉一起劝拦,可吴伯哪里肯听,厉声命令他的儿子赶紧离开。
  大汉不敢违命,只能背着锦衣公子,往观音山另一边狂奔而去。
  远处山巅,摘星楼高高耸立,似可摘星辰。
  那里留着后手……
  而吴伯带领最后两个好手,面色阴沉凝重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追兵到来……
  ……
  蓬莱酒楼。
  赵朴、郑泽等人看出贾琮果真没有搜刮一层的意图后,便纷纷沉默了。
  他们除了在心中再度高看他一重外,又感到厚重的压力。
  到了贾琮这个层面,人情债其实远比金银更贵重,自然也更难还……
  他们六个盐商沉默,几大江南家主却没有沉默。
  方哲方叔和问道:“清臣,对于今日之事,幕后之人,你可有何想法没有?”
  贾琮谦逊道:“小子见识浅薄,诸位皆是前辈,还请指教。”
  方叔和对宋岩笑道:“松禅公,你这个弟子啊,天下灵气,大半都聚到了他身上。”
  宋岩呵呵一笑,却没有代贾琮谦虚什么。
  在老友面前,他也不必虚伪。
  石公寿、褚东明、甄应嘉等人也无不目光激赏的看着贾琮,当然,这也与他今日给了江南督抚狠狠一记耳光有关。
  虽然在江南督抚方面,拿江南十三家这些本土巨室颇为头疼,如刺猬一般难以下手。
  可对江南十三家而言,承受的压力只会比他们更大。
  他们只敢巧用各种法子名目来阻挠江南官府行事,却无法正面抗衡。
  今日贾琮当着方悦、郭钊的面,下令将他们自囚布政使衙门的唐延抄家拿人,算是狠狠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怎能不欣赏?
  石公寿须发皆白,却颇有豪气,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清臣年虽不高,但谋略胆魄,皆为一等一的上选英才。尤其是胆魄,真真了不得!以身为饵,作局中局,计中计,诱得敌手出手,再一举扭转乾坤,掌控大局!这等冷静的心性谋略,这等大气魄,多少年没在年轻人身上见过了?”
  贾琮微微欠身,道:“公寿先生过誉了。今日之事,其实晚辈也不过五成把握。若是再多一些成算,便会与邱员外商议了。”
  褚东明瞥了眼面色灰败的邱仑,摇头道:“纵然把握再高一些,也不可如此。机事不密祸先行,若果真动了妇人之仁,今日结局怕就不是这样了……清臣,你果真对幕后之人,毫无头绪?”
  贾琮闻言,看了眼宋岩,见其微微颔首后,也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毫无头绪……”
  “哦?”
  众人注意力瞬间集中过来,连盐商们都是如此。
  方哲沉声道:“清臣不妨细说,到底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如今江南局势极为敏感,堪堪达到平衡。今日之祸若果真成行,那只有一个结局,江南大乱,天下大乱!此獠贼心狠毒也。”
  邱仑强打着精神,疑惑道:“难道不是明香教作乱?”
  贾琮垂下眼帘,道:“若说十多年前,明香教还有这等势力底蕴为祸。可这十多年来,明香教除却偶尔露出些风声来,几乎没有任何声息。”
  邱仑皱眉道:“他们这是在隐藏潜伏。”
  贾琮目光莫名的看了邱仑一眼,道:“邱员外,不管是明还是暗,想要扩充势力,都少不得一个字,那就是钱。没有海量的银财,谁也无法支撑起这般大一个势力,在暗中兴风作浪。没有庞大的势力,也无法将偌大一个明香教,在江南隐藏的如此之好。能做到这两点的,难道很多么?”
  此言一出,满堂人皆变了脸色。
  以赵朴为首的六大盐商,根本不加掩饰的将探究的目光看向了甄应嘉、方哲、褚东明、石公寿等人。
  除了江南十三家,江南还有何人,能有如此财力,能有如此势力?
  而这一刻,贾琮在几家家主眼中,也不再可爱了,变得獠牙狰狞,欲择人而噬!
  ……
  扬州盐政衙门,后宅。
  晴雯、小红、春燕、香菱还有小角儿等一大群丫头,听完紫鹃绘声绘色的说完惊险奇遇后,一个个刺激的俏脸通红。
  太过瘾了!
  光想想悄悄躲在屋内,见一把锋利无匹的长刀挑开了门闩,四个膀大腰圆的健妇闯了进来,欲图谋不轨时,却被一张挂满了鱼钩的渔网盖了满头,那画面……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连香菱都激动的了不得,崇拜的看着黛玉道:“连林姑娘这样柔弱的小姐,都能拿贼人了!了不得哩!”
  黛玉一直娴静的坐在旁边,听她们吹。
  此刻听闻香菱之言,也只抿嘴一笑。
  她自然不会告诉大家,之前她的腿都是软的,虽然也捡了茶碗丢那些坏婆子,可她的力气哪里丢的远?
  只丢到半路就落了下来,连人家一根头发都没砸着……
  众人正说的兴高采烈,就见之前被崔义家的带走的小八,又怯怯的跟着池玉回来了。
  见她进门,紫鹃就和见着自己亲姊妹一样热情上前,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黛玉都站了起来,奇道:“不是让小八回家侍奉她娘亲么?”
  小八不敢抬头说话,池玉忙答道:“是展家嫂子说了,不必让小八回去,她们自会帮忙照看小八她娘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老毛病了,如今有了姑娘送的药,一准能好。让小八早点来服侍姑娘,好好报恩。”
  黛玉自然不大高兴,还想让小八回去,小八终于敢抬头了,看着黛玉道:“俺是自己愿意留下服侍姑娘的,俺在家也做不了什么,还……还吃的多……”
  “噗嗤!”
  晴雯最是直性子,当场笑了出来。
  可怜小八打小内向,被人一笑,脸一下通红,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黛玉替她出气,责怪晴雯:“你明白什么,吃的多力气才大,今儿多亏了小八。”
  晴雯本也不是坏心,忙上前道了恼,然后笑嘻嘻的问小八:“前儿有个小五和小七,也都是千斤之力,你家里人难道都是孙行者的亲戚,能举起金箍辘棒不成?”
  小八感觉的到善意,虽然还是羞涩,但也愿意答话了,她摇头道:“小五、小七是天生力道大,俺不行,就能拎起一个小石锁……”
  说着,颇为愧疚不安的看了眼黛玉,许是害怕主家不满意退货。
  黛玉何其灵敏聪慧,又心善柔软,见她如此愈发怜惜,对小八笑道:“那也了不得了!咱们家里也不是贼窝,拎起一个石锁尽够用了。下回再有恶婆子来欺负人,可就全靠你了哦。”
  小八连连点头,见周围一圈人都善意的看着她,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
  心里感激不已:贵人家里的人,和戏文里说的一点不同呢,她们也不打骂,也不罚跪,都好好呢……


第四百二十六章 事不可为
  观音山上,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木盾,互相连属,回环四合,曲屋自通,千门万户,上下金碧。
  寺处山巅,以块石垒基,建筑皆气宇轩昂,崇楼杰阁。
  殿宇内,供有文殊、普贤、地藏、观音四大佛门菩萨。
  却是以观音为主,巨像煌煌。
  圆通宝殿内,叶清负手而立,打量着殿内观世音的三十二应身,颔首称奇不已。
  山寺主持侍立在旁,化外之地终究还是吾王之土,又怎能完全脱俗?
  叶清虽未自报身份,但其周身气派,加上身边侍卫,好大的阵仗,让山寺主持不敢怠慢分毫。
  其貌不扬的封银军站在不远不近之处,低垂着眼帘,却能保证随时出手。
  一炷香烧罢,主持正准备询问,贵人是否去寺舍进些佛斋,便听见圆通宝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没多久,就见四个不苟言笑也不见多壮的汉子,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进了大殿内。
  主持见之骇然,正想劝佛门净地,容不得血污,却见一直打量着菩萨的贵人对他灿然一笑道:“大和尚何不开一回方便之门,容我等借你这宝刹大殿一用?对了,这里就不用大和尚作陪了,请。”
  看着贵人那双明亮的眼眸,虽目中没有丝毫仗势欺人和跋扈之色,可山寺主持竟连反驳之言都说不出口。
  虽早已揣测此人必是非富即贵,却没料到竟会贵到这一步……
  即使和颜悦色,也给人莫大的强势威压。
  非身份极贵者,不能如此。
  念及此主持长叹一声后,念了声佛号,躬身道:“贵人虽贵不可言,但还望体谅我佛慈悲之心,莫要在宝殿内杀生。”
  叶清呵呵一笑,抱拳还了一礼,道:“大和尚只管放心便是,我只是想用这大殿内的无边佛法,感化一个妖魔邪道。不会污了大和尚这方化外净土的。”
  山寺主持闻言,心中那点屈辱和不满散了大半,又施一礼后退下。
  等主持离去后,一直静立不动的封银军却动了,将几处有可能藏下暗耳的地方,譬如菩萨腹中等地,细细暗查了遍后,对叶清摇了摇头,示意不妨。
  叶清这才点了点头,走到那个被带进来已经断了手脚筋的老者附近站立。
  封银军跟在其后,率先问道:“只此一人?”
  其手下忙道:“还有一人背着一头人,进了山林中,下面兄弟正在追索,跑不掉的。”
  封银军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叶清看着砖地上挣扎蠕动的老人,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明香教早在十四年前就败了,首脑人物被王叔斩尽杀绝,娘娘亲自过目尸首,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死透了。所以后来就算有一二漏网之鱼,王叔也没再费气力去追杀。你大概就是那条漏网之鱼吧?”
  吴姓老者闻言,老眼死死的盯着叶清,目光中仇恨怨毒骇人,却一言不发。
  老江湖极明白,用言语复仇是最没力度的,也是最没出息的。
  他只盼那位锦衣公子能够逃出生天,凭他们这些年在江南六省的布置,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早晚能成大事。
  世道将乱,本以为这次能添一把柴,没想到……
  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叶清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吴姓老者的面色和眼神,即使这老人用最怨毒阴狠的目光看她,她都不曾回避分毫。
  看了好久,吴姓老者一言不发,目光从怨毒变成嘲讽和诅咒,可叶清原本凝重的神色,却渐渐轻松下来。
  她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且笑声越来越大,谁也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笑了一会儿,笑声又骤然一收,自言自语地叹道:“婶婶不愧是能让王叔舍弃江山而择美人的绝代佳人,偌大一个明香教,只被她略施小计,就杀的七七八八,让剩余的余孽,连为何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又怜悯的看了眼吴姓老者,讥笑道:“好蠢的老狗,真以为江山这么好坐?你们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被骗的团团转,一窝子死绝逃窜,还想造反?”
  吴姓老者目光喷火,真真被叶清这等狂傲之言气的血气翻滚,他厉声道:“妖女可恨,那贱人最后不也不得善终?若非她自作聪明,以为可以摆脱圣教,若得圣教继续襄助,大业早成!焉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凄惨结局?还有你这妖女,面生强横之相,一看便是牝鸡司晨不同善终之主!”
  听他说完此言,叶清非但分毫不怒,心里反而彻底放心了。
  被她故意激怒到这个地步,这老者都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可见他果真不知贾琮的身世。
  这世间,怕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了。
  如此,贾琮安危无忧矣……
  ……
  蓬莱酒楼。
  见诸位族长都眯眼看着自己,贾琮呵呵一笑,摇头道:“诸位前辈不必如此,吾虽有此推断,但也能料定,此事断非诸位前辈所为。”
  方哲最先开口,他笑道:“清臣啊,你之前分析之言,极有道理,看的也透彻,明香教当年是靠大肆吸收信众,命信众供奉家财,从而敛去大量金银以为根基。这些年虽偶尔也听闻有这等惨事发生,但多是孤立之事,刚露出些苗头便销声匿迹了。仅凭这等手段,明香教是无法立足的。势力之言同样如此,这般看来,倒是我们几家嫌疑最大。为何你又会撇清我等?清臣,你可不要因私废公,见我等与松禅公有些旧交,就放我等一马哦。”
  此言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贾琮亦是微微一笑,道:“叔和先生雅量。之所以这般认定,是因为若是几位前辈所为,必是为了阻拦新法,以求自保。但前辈等人却绝不会希望见到江南生乱,还是大乱。诸位前辈皆为品德高洁大儒,名扬海内,怎会为一己之私,乱了社稷根基?况且,一个动乱的江南,对前辈们也绝无好处。所以晚辈以为,绝非前辈等人所为。”
  褚东明奇道:“清臣,你先说我们这几家最有嫌疑,然后又说绝不是我们,那到底是何人?”
  贾琮笑而不语,褚东明还想追问,却听宋岩道:“好了,小辈的事,就交给小辈们去解决罢。”
  听闻此言,褚东明等人面面相觑,似有所悟。
  方哲看了眼宋岩,又看向贾琮,道:“清臣,我等如今皆不拿小辈视汝,有些事,也想跟你寻个主意。”
  贾琮忙道:“不敢。”
  方哲叹息一声,看向宋岩道:“松禅公,大势难挡啊。自秦家、白家、安家始,漏洞频现,江南本地望族抵挡新法的防线,被撕裂了好大的三条口子,虽还未倒塌,但大势已经远去……其实,就算没有此事,亦是早晚之事。可到底是百年家业,吾等宗族立世之本。连清臣都明白,若无财力,明香教难成大事,更何况吾等?可如今,吾等老朽当真计穷矣。”
  从秦家、白家、安家三家开始清算,可以将大半个江南,甚至大半个官场都牵连进来。
  高举清查谋逆的大旗,朝廷只要下狠手,基本上想拿下哪个就拿下哪个。
  这一点,但凡明白点的人,都看得出来。
  不用别人,只要差遣锦衣卫行事,没哪家能挡得住。
  方哲深知此道,故而向贾琮求助。
  倒也不算是向贾琮求助,而是向贾琮背后的天家势力,求条生路……
  事情,总不能做绝了。
  就算崇康帝,本意也不是将这些地方豪族斩尽杀绝,那不可能。
  宋岩闻言后微微颔首,沉声道:“自旧党于中枢内阁全面溃败以来,实际上大势就已经定了。叔和能有此想,算是远见。”
  方哲闻言,苦笑着连连摇头。
  论本性修养,他本大儒,焉会愿意坠入名利财势的算计中以自污?
  只是……
  若没有方家那万顷良田,成败上千的仆婢,他也不可能取得今日的读书成就。
  真当诸葛孔明躬耕南阳,他就是在种地?
  不出茅庐而知天下大势,与天下名士书信往来,那都是要花费巨量银财的。
  不然就是想读书都没有书读,在古代,书本是奢侈品。
  财侣法地,财居首位。
  可见其重要性。
  所以,为了方家百年世家的传承,方哲不得不放下清高,四处奔波寻计。
  宋岩见方哲如此,便问贾琮,道:“琮儿,果真没有什么后路么?”
  贾琮沉吟了稍许,道:“先生垂询,弟子不敢隐瞒。在金陵处理贾家内务时,贾家亦有人询问出路。弟子言之,可以江南之地,换取黑辽之地。黑辽虽然苦寒,但土地肥沃异常。国朝鼎力之时所册封的八大国公,皆在黑辽有田庄,收获不浅。当然,论收成远不如江南,但总是一条出路。不过,此议被贾族众人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除此之外,弟子别无旁策。”
  黑辽三省在这个时代,连三成土地都未开发出来,还是名副其实的北大荒。
  作为世界三大黑土平原,东北黑土区的潜力无穷。
  后世,仅黑辽三省产出的粮食,就足够养活几亿人口,而大乾总共也不过一亿人口出头。
  当然,以现阶段的生产力和生活工具,远不能和后世相比。
  但无论如何,黑辽之地若是开发出来,都能极大的缓解大乾内陆日益激烈的土地兼并问题。
  可是,贾琮知道那是一块宝地,然而对当下世人而言,黑辽之地是真正的苦寒蛮荒之地。
  对其印象,唯有茹毛饮血的蛮族人,和占据一年半数时间的冰天雪地。
  他们又怎会甘心去那里?
  纵然以方叔和的智慧和心性,听闻此谋,都紧紧皱起眉头,眼中忍不住的抗拒。
  宋岩与贾琮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后,无奈一叹。
  事不可为……


第四百二十七章 今夜无眠
  “阻力太大,纵然他们身为一族之长,但想要做出这等决议,也断无可能。”
  天色渐暗,贾琮与宋岩同车,送他返回莲苑。马车内,宋岩叹息一声说道。
  毫无疑问,贾琮建议方哲等人以黑辽之地换江南之地的法子被否了。
  虽然没有明面上去否定,但就各人神色而言,还是能看出他们几乎不留余地的否决。
  贾琮自然无所谓,道:“随意他们罢,新法之事弟子不会再谋。事已至此,新党中人就算是头猪,也能将剩余的藩篱拱开。”
  宋岩闻言,哑然失笑。这等小儿之言,他很少听贾琮说过。
  贾琮又面色惭愧道:“今日又借先生之名行事了。”
  一直老实侍奉的宋华着实想不明白:“小师叔怎么借祖父大人之名行事了?”
  在他看来,贾琮现在的状态,用后世之言便是“狂霸吊炸天”,各种谈笑风生间樯橹灰飞烟灭。
  今日宋华一直在场,没见过贾琮打着宋岩的名号行事啊。
  贾琮未答,呵呵笑着对宋岩道:“先生,还是让子厚出来历练一二罢。”
  宋岩看了看虽在惭愧但还不知错在何处的宋华,微微摇头道:“子厚是做学问之人,世事洞明之道,他无天赋。”
  贾琮闻言不再多言,宋家子弟自有宋岩去安排,还轮不到他多管闲事。
  不过他还是给宋华解释道:“先生坐在那里,便是给了我借势之旗。若非如此,如叔和先生、东明先生他们,哪一个不是士林大家,德高望重?他们连方悦的脸面都不给,会在乎我一个后辈晚生?此为一。其二,今日虽然我没有对盐商们提什么要求,分文不取,但有先生在,还当着诸位江南家主的面,他们欠下的人情反而更大了。原本我一直思量该怎样打开押运司的局面,有了今日之事,押运司建立的道路基本上一路畅通。就是这几家家主所在的地盘,也会看在先生的颜面上,关照一二。其三,有先生在,江南士林中人才不会信口开河,将日后新法大行之‘罪’,强加在我的头上。子厚,你说说看,我是不是该谢谢先生?”
  宋华闻言,怔了好一会儿后,看了看含笑的两位长辈,摇头笑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祖父大人曾言:世事洞明皆学问。我原不能深解此意,今日听闻小师叔之言,方知何谓世事之学问。”说罢,缓缓陷入深思。
  宋岩也不点拨他什么,这些事还需要自悟。
  他看向贾琮,老迈的声音低沉道:“琮儿,到了这一步,你该做的能做的,都已做尽。要韬光养晦,要开始藏拙了。锦衣卫如今声势惊天,但内中却还空荡,还经不起真正的硬风硬雨。这段时间,对你而言是极难得的光阴。你要正大光明的壮大自己,做个有用之人,明白么?”
  这已经算是极露骨的传授了,甚至已经坏了宋岩的处世之道。
  贾琮不明白宋岩到底怎么了,但他极感动的躬身领教道:“弟子明白。”
  起身,看着宋岩苍老衰弱的面色,贾琮心起担忧……
  ……
  夜幕降临时分,贾琮亲手服侍着宋岩躺下休息,叮嘱了宋华仔细照看后,方在展鹏率领亲卫的护从下,折返回盐政衙门……后面白家外宅。
  叶清传信给他,说要送他一份大礼……
  能让天之骄女叶清用“大礼”二字来形容,贾琮都不敢怠慢。
  白家外宅已经不是门前可罗雀的状态了,江南大营提督陶克派了一营三百人前来听候调令。
  贾琮昨日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知是该为武王的影响力感到惊叹,还是为陶克的忠义感到动容,还是该为他不知死活感到惋惜……
  贾琮甚至都想不通陶克、卢明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不过,这都是他们的事,与贾琮无关。
  军中的忠义文化,他了解的本也不深。
  让人通秉后自然放行,不过贾琮和展鹏只到了前面庭院内,就不用再往里走了。
  因为叶清就坐在正庭院内,她身上穿一件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袄,外披火狐领芙蓉白大斗篷,坐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上,周边立着一扇玉刻湖光山色屏挡风。
  本就天香国色的叶清,在这等妆扮下,愈发显眼。
  几盏玻璃风灯,将精致的庭院照的通明。
  亦照的叶清肤白如雪。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却是挂在抄手游廊下的三个人……
  “清公子。”
  贾琮颔首见礼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那三人身上。
  叶清见之,气极反笑:“我送你这般大的一份重礼,你就这样谢我?”
  贾琮面色平静,问道:“不知这三人是……”
  见他一点情趣也无,叶清也懒得再说笑,道:“喏,那个老头儿,就是明香教的护法,在明香教内位高权重,姓吴,叫吴振。旁边那个大汉,叫吴辉,是他儿子,也是明香教中人。那个锦衣公子就更厉害了,清臣你聪慧天下第一,可能否猜测一番?”
  贾琮走近前些,目光落在那个狼狈不堪闭着眼睛的锦衣公子脸上,忽地一愣。
  不过虽然看似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贾琮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出众,堪称一时人杰的俊秀人物,竟这般栽在了叶清手上……
  “玉华兄,别来无恙。”
  贾琮轻轻一叹后,问候道。
  玉华,赵玉华。
  又名,赵家一龙。
  当年赵玉华与其弟赵彦飞还登门拜访过他。
  只是……
  这赵家一龙怎和凤雏庞统一样,还未绽放异彩,就被一次意外给干掉了。
  就手段而言,此子绝不算庸手……
  赵玉华眼皮都不抬一下,贾琮也不觉得没趣,回头又看向叶清。
  叶清绝美的容颜上,灿然一笑,道:“算不算一份大礼?”
  贾琮闻言,看了眼叶清身后不远处的银军,见他垂着眼帘纹丝不动,目光又折了回来,点点头道:“此礼甚厚。”
  叶清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明亮的大眼睛愈发明媚,看着贾琮问道:“那你准备如何报答我?”
  此言,未免太煞风景。
  不过贾琮早已习惯,对方本就不是会风花雪月之人。
  风花雪月之人,也做不出这样强悍的事来。
  贾琮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不出我有的,而清公子又欠缺的。”
  叶清失笑道:“那你就准备白受这份重礼?罢了,我也不难为你,就当你欠我一份人情好了,你记住了哦。”
  贾琮心里一叹,人情……芙蓉公子的人情,又哪里是这么好欠的?
  只是,也只能如此了。
  见贾琮点了点头,叶清笑的真切了许多,站起身看着贾琮道:“清臣,什么时候去游瘦西湖?我还等你的东道呢。”
  贾琮垂下眼帘,避开叶清那双明媚的大眼睛,似考虑了稍许,而后道:“明日吧。”
  叶清自然能感觉到明显止于朋友的距离,她眼睛眯了眯,随即又爽快笑道:“好,那就明日……行了,你带人将这三人带走罢,我去休息了。”
  贾琮点点头,再度拱手一谢后,让展鹏带人进来,带走了这三个明香教匪首。
  等手下人带人离去后,贾琮又回头看了眼叶清,二人凝视一眼,贾琮点了点头后,大步离去,留下满地月华,清冷如霜……
  今夜,注定难眠。
  ……
  “传令!命韩涛、姚元、沈浪,各领一队人马,单人双骑,连夜突袭梁溪赵家,自老而幼,悉数擒拿抄家,不可漏过一人!敢有阻拦者,不拘何人,杀无赦!”
  “喏!”
  “传令!命两湖千户张赫、白齐,两广千户沈炎、李谦,之江千户周青,即刻前往凤凰岛整军,明日卯时三刻开拔,回返各省,清扫各地明香教势力。”
  “喏!”
  “传令!命郭郧停止缇骑训练,即刻折返扬州城,护卫盐政衙门。展鹏,自此刻起,命衙门亲卫提起一级戒备。命十三娘速速来见我!”
  “遵命!”
  ……
  “大人!”
  茶娘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听展鹏说的要紧,便以极快的速度折返盐政衙门。
  贾琮手下,只有展鹏与茶娘子单线联系,旁人根本摸不到她的身影,至少在扬州府,无人可以寻到她。
  盐政衙门中堂,贾琮指了指被捆在柱子上的三人,道:“一个赵家潜龙赵玉华,一个明香教护法吴振,还有一个是吴振的儿子,明香教最高级别的三个首脑。”
  茶娘子闻言,漂亮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瞠目结舌的看着贾琮。
  贾琮没功夫欣赏美色,捏了捏眉心,道:“十三娘不必惊讶了,他们就是这样栽了。锦衣卫复建,当初负责刑名审问的那套班底,早已散去多年,我手下没有精通刑术的。不知十三娘手下可有此等能人?要绝对放心可靠的。”
  茶娘子闻言,忙点头道:“自然是有的,江湖上逼供手段极多,不过多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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