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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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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所门前两队身着玄色黑鸪锦衣,头戴三山无翼纱帽的锦衣校尉,腰悬绣春刀而立。
威武雄壮。
大门洞开,不时有一队队缇骑策马扬鞭而去,如虎似狼。
整个千户所的气氛,深沉凝重到压抑。
千户所内,议事堂上。
金陵锦衣千户刘昭不复曾经之儒雅,面色阴森怨毒的令人生怖。
麾下四大副千户,此刻只有三人在此:关泽、阮洪、张泰。
原本举足轻重大权在握的副千户魏晨,却不见踪影。
江南五省的情况,终于传至金陵。
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将刘昭等人炸的头晕眼花,几乎晕厥。
原本当在几百里外楼船上的锦衣指挥使,竟从头到尾都不在船上。
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奔袭数千里,横扫五省锦衣千户所,在应天府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的情况下,收复了江南大半锦衣天下。
如今,曾经江南锦衣执牛耳之金陵千户所,竟成了孤城!
再想想那位指挥使对待其他五省千户所的阴狠毒辣手段,众人心头愈发如压一块巨石。
“好一个魏晨!大人如此器重他,这点年纪就做到副千户之位,没想到竟养出了条吃里扒外的白眼恶狼!”
副千户关泽尖声斥责道。
阮洪也是满面怒气,道:“之前金陵府衙还派人来要人,说是锦衣千户所强行从应天府大牢带走了福海镖局一家,还让我们交人。魏晨与咱们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一起共事时懒懒散散,大人向来礼遇厚待。不想如今给人当狗,倒是殷勤起来。”
关泽问道:“他家人老小呢?”
阮洪愈发郁闷,道:“他连展家人都救走了,更何况他的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贼子向来诡计多端!这会儿,怕早已经带着家人逃出金陵城了。”
张泰瓮声道:“我还是派了一营人在搜。”
阮洪苦笑道:“金陵城人口巨万,真要藏几个人,哪里能寻得到?要我说,还是截杀那位才是正经的,最后的机会了……他如今还没有表出身份,众人只当他还在船上。真等他进了金陵城,江南各处势力都不会让他有闪失的,尤其是江南总督方悦。”
张泰对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的锦衣千户刘昭拱手道:“大人,那小贼还要在扬州城停留三日,等苏州的人汇合,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这贼厮鸟虽然给咱们来了个出其不意,但他却骄傲大意了,非要等到十月十五。他在扬州府留三日,在路上走两日,再与楼船汇合,正好十五。呵呵,到底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无论如何,咱们一定要在十月十五之前,把他斩杀在金陵城外。”
关泽尖声道:“没错!从扬州到金陵,也就那么几条路,之前派了五个百户出去,不过还不够,要再派!守在这是等死,不如出去放手一搏!”
阮洪大声道:“若让那贼厮鸟进城,必不会放过咱们,咱们誓与大人共生死!”
关泽、张泰也大声附和道:“誓与大人共生死!胜负未分呢!”
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昭见他三人如此激动,面色缓和了许多,他缓缓点头,沉声道:“三位弟兄说的不错,胜负尚且未分!贼子来者不善,动辄杀人满门,不留余地,如此,我等也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昨夜已经派了五百人出去,还不够,再将家里的好手全都派出去。那人还在扬州府盐政衙门,会有人时刻将他的动静报给咱们,咱们的机会还很大!
只要他出了扬州城,就下辣手除去他。
他未表露身份,只要除去他,一切都会不攻自破!
至于魏晨……
我视若己出,他的背叛极为痛心,但他要往邪路上走,谁又能劝?
我料想,他此刻必然带人逃往扬州府,要和那位汇合。
既然他自寻死路,也怪不得我们不顾旧情……
等捉住他,先不要杀,我要带他去越儿的坟前……
与那贱婢一起做成人蜡,烧了他!”
魏晨,本就是他计划留给他的独子刘越所用。
关泽、阮洪、张泰三人神色一凛,就听刘昭继续道:“等那位不明不白的死后,锦衣亲军还是以前的锦衣亲军。我会趁机上奏陛下,为三位兄弟请封五省锦衣千户之位。天子要重建锦衣亲军,那贼子死后,天子必然会重用我等。到时候,咱们兄弟相互扶持,每十日通一封书信,又有天子为靠山,地位不在封疆之下!”
关泽大声笑道:“好!到那时,我老关还是以大人马首是瞻!”
阮洪则道:“大人,好手全派出去?是不是留些守护在这里?”
刘昭摇头道:“不必浪费人手,缇骑全部撒出去,我手下还有三十个门客……等你们出去后,我也不留在这。中午收拾一下细软,下午我要去拜见金陵府各位大人,就是散尽家财,也要给咱们弟兄留一条后路。晚上我会去金陵游击王昆将军府暂住,安危无忧。到时,我连手下这些人也派出去,都是江湖好手,个个以一挡十……你们不用担心我,只要你们杀了那个人,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杀不了他,若让他一步踏入金陵城,后果难料。”
关泽、阮洪、张泰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齐齐拜下,沉声道:“愿为大人效死!”
……
崇康十三年,十月初九。
辰时初刻。
金陵城金川门内,一处再平凡不过的二进百姓住宅。
院门紧闭,屋门同样紧闭。
屋内正堂上,却跪着一地的人。
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婴孩。
贾琮亲自将两个老人搀扶起后,再度道:“都起来吧……展鹏是我弟兄,魏晨是我属下,都是自己人,不必行此大礼。”
一旁展鹏自然咧嘴笑的欢实,一脸的得意骄傲。
而魏晨则有些遗憾的对一老人笑道:“爹放心,儿子还在努力,争取早日也成为大人的心腹弟兄。”他性格放浪不羁,喜爱顽笑。
老人却哼了声,道:“早就劝你不要跟着那起子黑了心的混账厮混,坏阴德!如今大人是皇帝派来的天兵天将,是大义正统,你要忠心用事,早点把坏掉的阴德补回来,若再敢像以前那样混来,我也认不得你了。”
魏晨呵呵笑着连连称是。
展鹏则对另一位老人得意道:“祖母,这回孙儿可是因祸得福了,爹爹之前总骂我就会惹祸,瞧瞧,如今家里就我最有出息!”
老太太慈爱,可起身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不客气了,咬牙骂道:“该死的畜生!若不是这回得遇贵人,福海镖局从上到下都要为你陪葬。你老祖宗这把年纪,还为你的事进了大牢,你还有脸子招摇?”
虽然之前已经跪过大哭过,这会儿听他老子这么一骂,展鹏还是再次红了眼圈,愧疚难当的跪倒在地。
不过老太太心疼小孙子,忙拉了起来,对她老儿子斥道:“鹏哥儿本是行侠仗义,还不是你教的?难道看着他小师妹被歹人欺负,袖手旁观才是好的?”
展父赔着笑脸道:“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畜生行事太过放肆,赶跑人家就是,何必……幸好遇到大人,不然他死不足惜,累得母亲受苦,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又对贾琮躬身行礼。
这两家人,一为魏晨一家,一为展鹏一家。
这处民宅,则是魏晨狡兔三窟留下的秘密地点,除了他自己,连他家人都不知道。
金陵城人口百万,就凭锦衣千户所那千把人想找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贾琮一行人也是沈浪跟着展鹏留下的暗号,一路追踪至此。
沈浪、展鹏二人虽然好似一对冤家对头,但默契倒还不错,早早留下了“密码”……
等展鹏、魏晨将家中长辈大致介绍了遍后,贾琮道:“时间紧,今日先暂且这般,少了礼数,回头再摆宴给老人家赔罪。”
展家、魏家人忙道不敢。
贾琮微笑道:“那就且这般吧,待平定乱贼之后,我等再同饮庆功酒!”
说罢,就要带人出门。
展鹏接到家中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挤眉弄眼后,厚着面皮叫道:“大人!”
贾琮顿住步伐,回头看去。
展鹏忙赔着笑脸道:“大人,刘昭那厮手下有不少好手。虽然卑职身手不凡,但猛虎难敌群狼。您看,能不能让我这几个兄弟一起护着大人?他们武艺虽比卑职差那么一点点,但也能帮把手……”
无视周围十六七个悍勇的年轻人喷火的目光,展鹏举荐道。
贾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们做的都是与奸邪贼子搏命之事,流血受伤丢了性命都是等闲事。有你一个不够,还要拉上家人?人都走了,你家祖业镖局怎么办?”
展鹏闻言,小心翼翼的看向他老子展天寿。
展天寿对贾琮拱手道:“请大人让他们去吧,虽不能报答大人活展家全家性命大恩之万一,但若能为大人出一点绵薄之力,福海镖局上下也能稍微心安一点。”
贾琮闻言,又看了看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微微颔首,道:“那就一起去吧,出发!”
“喏!!”
第三百一十九章 登门
太平里,金陵锦衣千户所。
后宅,一阵鸡飞狗跳,妇人啼哭。
刘昭早晨在三名手下面前故作镇定,似可轻易翻盘。
可他自昨日下午得到消息起,就一直在心惊胆战!
心感大势将去,天地将崩……
五省锦衣已平,只剩金陵一处。
其实贾琮此刻只要亮明身份,自有人护着他进金陵城。
天子亲军头目自身便带着钦差光环,江南官场自总督巡抚而下,没人愿意看他出事。
不过这其实也是刘昭想要看到的……
因为那样以来,贾琮就要按照官场规矩来行事。
江南势力枝蔓相连,他再想随意杀人却是不能。
不想刘昭倒台的人,占了大半。
而且江南各大势力,都希望看到一个内乱对峙的锦衣卫,不想这个特务机构东山再起,往众人头上悬一把刀。
所以他们必会给贾琮各种掣肘。
可惜的是,贾琮始终没有亮明身份。
这就证明他抱有斩草除根必杀之心,他不给锦衣之外的人插手锦衣亲军内务的机会。
是因为他要行家法杀人。
这是不给他刘昭留一丝活路啊……
虽然已经派出人马前去截杀贾琮,可事情并不会像刘昭说的那样简单,杀了人就能万事大吉。
收尾更麻烦。
要坐实贾琮死的不明不白,是为山野乱民所杀,刘昭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要割肉放血的去摆平江南官场,让那些大人物替他顶上一雷。
可想而知,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即使要倾家荡产,刘昭也不会吝惜。
只要能挺过这一劫难,一切都值得。
一件件精美的古董字画被装上车,一箱箱首饰头面被从刘昭几房妾室房里夺走送出。
银库里的银子被搬上车,连被深埋在地窖里的“银冬瓜”都被起出,准备送人。
其他诸如地契、酒楼、当铺、钱庄等门铺的商契,也悉数被管家含泪取了出来。
这是刘昭这数十年来所有的积蓄。
这一次,他要用这百万家财,可以打赢一场小型国战的银子,打赢这场生死战争!
“老爷啊,你送我的头面取走也则罢了,可我自己买的首饰衣料也被抢走了,这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一个相貌如江南秀丽的年轻妇人,泪流满面的拉着刘昭的衣角哀求道。
她是刘昭近几年来最宠爱的妾室。
后面来一年老色衰的老妇却厉声斥道:“你买首饰的银子难道不是老爷给的?你身上哪样不是刘家的?如今老爷遇着难了,正该是阖家齐心共渡难关之时,你这贱妇却在这添乱,好不知轻重!”
骂罢,将怀里的一个紫檀木盒交给面沉如水的刘昭,道:“老爷,这是当年我出阁嫁入刘家时,我娘送我的传家宝,是一块汉朝武皇帝时的玉阙,虽不值当什么,只如今老爷遭难了,我留着这些也没什么用,老爷拿去使吧。”
刘昭始终没有波动的阴沉面色,此刻微微动容。
他看着发妻贺氏容颜不再的脸,缓缓道:“太太,这些年,苦了你了。”言语中颇有愧疚之意。
这个时代,官家太太过了三十就可自称老妪,抱孙子的都有,基本上不会再和丈夫同房。
十四五的年轻美貌女子多的是,连迂腐端庄的贾政都有赵姨娘这样的侍妾,更何况其他?
儿子娶妇后,管家权也要交给儿媳。
如此,连个正经事都没了,余生多半要和青灯佛经相伴。
所以官家后宅里,多半有个庵堂。
男人自然以为天经地义,女人也只能认命。
但谁也不是傻子,难道真的以为会没怨气?
不过装聋作哑罢了,并以“世道本如此”来遮盖。
可在这个艰难时候,出头帮助解难的不是素来疼宠的爱妾,而是已相敬如冰多年的发妻。
刘昭对敌人手段阴毒到可怕,但对家人,也并非全是心如铁石……
贺氏闻言,呆板太久似已忘了怎样笑的脸上,挤出一抹并不美的笑脸,看了眼刘昭,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她只是在尽夫妻之义,夫妻之情,早已断绝多年……
看着贺氏渐行渐远的背影,刘昭挥手推开靠过来的美艳小妾,厉声吩咐道:“加快速度,务必在未时前出门!”
说罢,不理哀怨哭泣的妾室,刘昭回到书房。
书房内,早有五人等候。
见他进来,五人纷纷行礼。
刘昭沉声道:“冯容、常和、范裕、楚壬,你四人护着刘建即刻出发,前往扬州府白家。告诉白家家主白世杰,只要刘家不绝后,刘建得到善待,那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让人知道。”
“大伯!!到底发生了……”
五人当中的年轻人面目焦急的问道,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刘昭挥手打断。
其余四人沉声领命后,刘昭又对那年轻人喝道:“建哥儿,刘家如今只余你一根独苗,行事前务必想想,能不能对得起祖宗!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去扬州府,到了那,自有人告诉你发生了何事。还有,不论别人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若十月十五应天府方面无事发生,我自会派人接你回来。若是……也有人去接你。建哥儿,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我刘家的香火传承下去。绝不能让桐城刘氏在我们这一代绝嗣!你记住了吗?”
名唤刘建的年轻人闻言后,惶然应下。
刘越在时,他在千户所毫无存在感,也没受过什么好教养。
如今让他陡然担起重担,却是难为他了。
刘昭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叹,不知是否后悔。
他对四名死士命道:“去吧!”
……
“大人,就是那里。这条巷道人称锦衣巷,除了千户所外,其他房屋皆为兵营。不过这会儿都空了……”
太平里,建业街,大街上人潮川流中,魏晨面色隐隐复杂的指着里面一处深巷说道。
贾琮望之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在其周围,分散站着三十余气息悍勇之人。
魏晨轻轻呼出一口气,又道:“属下从昨天起就一直派人盯着这里,千户所里的缇骑和力士差不多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刘昭害怕了……不过就我所知,刘昭手下还养了一伙江湖强人,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狄功当初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人等闲不会离开千户所,随时都有人守在刘昭左右护卫。大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啊,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贾琮呵了声,道:“所谓的亡命之徒,不过是乌合之众的另一种说法罢了。逞强斗勇,他们可以悍不畏死。可战阵之前,他们怕是连三通鼓都支持不住。”
魏晨闻言,苦笑着摇摇头,道:“属下眼界有限,见识不足,看不透这些,也不知该信不该信……只是属下斗胆建议,大人还是不要亲自出面了。兵者凶威,万一有个疏忽……真是会满盘皆输啊。”
如今魏晨全家性命都与贾琮挂钩,真让刘昭翻盘了,魏家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贾琮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刘昭还等着我十月十五进金陵呢,不会想到现在就来问候他。若是这般算计都能让他翻盘,我也走不到今日。走吧,去见见这位锦衣大豪。”
随着贾琮的行动,周围三十余人迅速朝深巷中涌去……
……
“什么人?”
锦衣巷内,停靠着一长排七八架大车。
二十来名锦衣力士忙碌着搬运着箱笼。
或正因为如此,直到贾琮等人走到近前,才被一校尉发现,厉声斥问道。
不过当魏晨笑眯眯的站出来后,斥问之人就惊呆了。
搜捕叛逆魏晨早在整个千户所通报,大家都猜测这名副千户鬼迷心窍,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谁曾想,竟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后面四五个力士看到魏晨也呆住了,就听魏晨朗声道:“神京锦衣亲军指挥使,荣国府承二等伯贾大人在此!尔等还不见礼?”
“轰!”
又是一道惊雷,炸的一群人都懵了。
也有机灵的,一个力士缓缓倒退,就想往门内蹿去。
只是他刚有动作,前面一道身影便闪电般后发先至,一记手刀将他砍倒。
动作之人正是贾琮身边最擅拳脚功夫的沈浪,他一张冰山脸扫视四周,沉声道:“见指挥使而不跪,尔等想造反吗?”
说罢,抬脚踩下,“咔嚓”一声,之前妄图进千户所报信的力士,就被踩断了脖颈。
殷红的鲜血流下,染红了一片青石板。
魏晨也沉下脸来,道:“刘昭围杀指挥使,罪同谋反,要诛九族!尔等欲以全家为其陪葬乎?”
这一下,再没人有异动了。
连门内那几个都是,他们说到底,不过是吃一份皇粮的最底层力士,谈不上忠诚。
也都是老油子了,犯不上卷入权势斗争的是非中丢命。
更不愿牵扯进谋逆大案。
当第一个人缓缓跪下后,其他二十多人也纷纷跪下。
贾琮身后,同样二十余人纷纷上前,下了这些人的绣春刀。
魏晨道:“都去丙字院待着,没有命令不准露头。”
二十余力士老老实实的起身,低着头往深巷里面的一间号房走去。
等他们全消失在巷道内,魏晨等人面上都露出喜色,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只是他们刚露出笑脸,就听千户所里面传来厉骂声:“一群该死的下贱胚子,一会儿不看着就躲起来偷懒,看我不揭了你们的狗皮,人呢?!”
魏晨面色微变,小声对贾琮道:“此人便是刘昭麾下门客。”
贾琮看了眼身旁的展鹏,展鹏会意,面上浮现激动之色,先示威般的看了沈浪一眼后,双手一翻,腰间划出两把弯刀来。
展鹏闪身而入,阳光下,两团刀光如两轮烈日般腾空升起……
第三百二十章 出尔反尔
“啊!”
展鹏揉身进了千户所大门后,随即里面传来一道惨叫声。
“什么人?大胆!!”
从里面较远处传来一道怒喝声,且由远及近。
听的出,他在迅速靠近。
不止如此,前院明显有不少人被惊动,响起一片嘈杂怒骂声。
展鹏却已经飞身逃了回来,冲众人嘿嘿一笑,退身到一边。
未几,一道粗壮的身影提刀追出门来。
只是他刚一出门,展鹏身后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同时扑身向前。
两把绣春刀凌空劈下,刀光耀眼。
不过来人虽被打了突然,却也非庸手,生生将手中钢刀横起,迎着两道袭来的刀光格挡回去。
“铛铛!!”
两声刺耳的撞击声后,大汉借着冲力,倒摔回门内。
然后冲着里面大喊:“快来人,展家贼子杀上门来了!”
里面脚步声明显加快,一眨眼,六七条大汉同时冲到大门前,伙同之前摔倒那人,一起怒吼着杀出门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不是之前的双刀,郭郧领着麾下六名亲兵同时抬手,对着五步之外的七个人,同时扣下扳机……
“砰砰砰……”
硝烟瞬间笼罩了众人,也传来了一阵惨呼声。
郭郧在硝烟中一挥手,身后两个亲兵上前,不管死没死透,一律补刀。
还真又响起几声惨叫……
这等狠辣,别说魏晨,就连展鹏和他的一群堂兄弟表兄弟师兄弟们,都心中生寒。
“准备。”
等硝烟被巷道里的风吹散了些后,里面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贾琮面无表情的沉声命令道。
郭郧等人已经再度装填完毕,静静等着。
没一会儿,就见又有八名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冲了出来……
“砰砰砰砰砰!”
又是迎面一阵火器声和惨叫痛骂声响起,不过这一波人的反应,明显比之前七人快许多。
或许有了些准备,这次直接倒地的只有六人,但明显有几人并未被击中要害。
还有两人眼看要撤回院中,贾琮双手在两腿边一划,两把精美的火器出现在手中,速度如电般抬手扣下了扳机:
“砰砰!”
郭郧先有些敬佩的看了贾琮一眼后,再一挥手,又出来三名亲兵,小心谨慎的上前,准备补刀。
三人正走上月台,就见先前一直不动的一具“尸体”诈尸般滚身爬起,怒吼着挥刀砍来。
若是寻常校尉,遇到这等杀招多半防不胜防。
只可惜,这三个亲兵都是从九边沙场下来的百战老兵。
若是连这点防备手段都没有,他们也活不到今日。
三个亲兵虽谈不上什么高强武艺,但对这等杀招的破解,简直成了本能。
三把绣春刀在三段时间,分别砍在袭来长刀的三段位,将巨力层层化解。
挡住第一轮攻击,后面展鹏已经赶到,手中弯刀化作一团烈日,飞过那人脖颈处,一颗大好头颅飞落……
“杀进去!!”
见四人配合,连续将几个受伤垂死或装死的门客击杀,贾琮厉声一喝后,带头往里冲。
可其他人哪敢让他在前,连魏晨都快他一步,隐隐将他挡在身后。
不过进了千户所正门,前庭内连个人影都没有。
寻常奴仆下人想来也早已经逃走。
一行人再往里走,魏晨熟悉此处,不断提醒哪里肯定会有伏击。
不过直到穿过前厅到达中院时也没再遇到阻击,但是众人的心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凝重谨慎。
若非魏晨肯定金陵千户所为了防卫,从来没有后门和侧门,大家甚至怀疑他们已经从后门逃跑了。
好在,当穿过中院,在二门前,终于遇到了他们……
“贾琮,贾清臣?”
刘昭被十余人护着,面无表情的站在二门前,看到一群生人煞气腾腾的进来,细眸微微眯起。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被严密护在中间的贾琮脸上,开口问道。
之前有人报他,是福海镖局的人和魏晨杀来了。
可是,连续两拨门客都有去无回,前面更传来火器之声,若还以为是福海镖局和魏晨,那刘昭这些年就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那位来者不善的贾伯爷,还能有谁?
只是……
“你不是,十月十五,才至金陵么?”
刘昭根本不用贾琮回答,就继续问道。
他已经认定了对面那个面容俊秀,又带满风霜疲倦的少年便是他的生死大敌,贾琮。
贾琮却没表现出什么得意,甚至眼中连兴奋之色都没有,他平淡道:“那只是计谋。”
一旁魏晨噗嗤一笑,根本没有见到旧主该有的尴尬……
刘昭却也看都不看魏晨一眼,只是死死盯着贾琮,半晌后,才一字一句道:“我乃江南省锦衣千户,大人虽为指挥使,却也不能不教而诛,随意杀我……敢问大人,我刘昭何罪?”
贾琮疲倦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讶然,奇道:“我乃锦衣指挥使,行家法杀你一个千户,需要给你理由吗?”
刘昭一张脸陡然涨红,森然怒吼道:“不教而诛,我不服!!”
贾琮仍是奇怪:“你做这般作态,是为了拖延时间吧?不然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还有脸说我不教而诛?你在等哪个救你?说出来听听,若果真是能救你的,我可以再给你一炷香的功夫,等他来救你。你也不必费力演戏……”到了这一步,贾琮似乎真的好奇,谁还敢逆风而行的对刘昭伸出援手。
“噗嗤!”
魏晨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或许是因为彻底放下心来,他心情不错。
这一次,他的笑声终于引来刘昭的目光,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背主之贼!我如此厚待于你,你却吃里扒外。我就不信,别人会重用你这样的背主小人!”
魏晨有些无奈,道:“千户,若是刘越没死也就罢了。我魏晨遇到你们爷俩儿自认倒霉,为了一家老小的周全,给你们当一辈子狗头军师,将就着过吧。虽然就算那样,你还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处处提防我……
可刘越死后,你就使劲往我家派人,连厨房水井边和我孩子身边都安插人手,你派在我身边那两个门客连睡觉都是一人一个轮着睡,剩下一个睁只眼盯着我,我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什么了,竟让你防备忌惮到这个地步。
你是怕你刘家最后一个血脉刘建压不住我,是不是?呵。
所以就算指挥使大人没来,我没弃暗投明,你过些年老的动不了的时候,也要提前诛我全家,给你侄儿铺路吧?
何必还说什么厚待不厚待……
况且就算这些都不必提,指挥使大人乃是上官,我听他的命令行事,也算不上背主吧?
再者你也不过是我的上官,可我又不是你奴才,怎么就成背主了呢?”
往常魏晨与他说话,虽也随意许多,可到底还带几分敬畏。
可此刻,刘昭从魏晨的话语中感觉不到一丝敬意,只有赤裸裸的调侃,这让刘昭愈发暴怒!
然而就在刘昭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火器声响起,他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努力看向前方。
却已经无法看清那张言而无信、卑鄙下流,没有一丝道义诚信可言的脸。
因为如同爆豆子般的声音,接连响起,硝烟弥漫了庭院……
他身旁的门客一个个在惊怒叫骂声中惨呼倒地,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刘昭心中有极度不甘的惋惜和怨恨。
惋惜的是,到底没拖延成功,没有足够的时间等来援兵。
怨恨的是,又上了这奸贼小儿的当,不是说好一炷香的功夫么?
这才一半不到啊……
不止刘昭和他剩余的十几个门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贾琮身边韩涛、展鹏等人也都唬了一跳,面面相觑后,纷纷错愕的看向已经垂下手臂,再次冷静的装填子药的贾琮。
等郭郧又一次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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