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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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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眨着眼,似犹不敢相信道:“老沈,你这是……”
听语气并没多少恶意,看来和沈炎关系不恶。
其他还有两三人,或着百户服,或着试百户服,都面色疑惑的看着沈炎一行人。
沈炎对第二个同他招呼的人道:“老周,老子熬不下去了,林家把亲事退了,小浪到现在也不肯回家……老子就这一个儿子,他娘临死前托付我……”
言至此,沈炎似难过的说不下去了,垂下眼帘,面色带着痛苦。
他没说假话,他儿子的亲事的确因为家境太苦寒而被退了,当然,里面或许还有别人的手脚。
他儿子沈浪也确实没回家,但不是因为责怪他这个父亲,而是不愿让老父难堪……
沈炎这一番话,真多假少,对面之人自然无法分辨,全都相信了。
他们以为,沈炎这块出了名的茅坑里的臭石头,终于要“改邪归正”了。
至于高兴不高兴,他们还不好说。
毕竟好位置就那么多……
只有与沈炎似有交情的老周了解的多一些,深深叹息一声后,上前拍了拍沈炎的肩头,道:“都是没法子的事,世道如此,老沈你能看得开就是好事,我劝你多少回了……这次给千户大人赔个情,大人是有心关照你的,换个油水足的地方,两年就起来了,小浪的亲事也不是难事。”
第一个开口的人又阴阳怪气道:“不对吧,老沈你能筹备这么多重礼,还没银子给你儿子成亲?”
那四大礼车,着实有些刺目。
沈炎淡淡道:“只有两车是……我当了老妻留给小浪的传家玉佩。”
“那另外两车是……”
“炮竹。”
“炮竹?哈哈哈!”
对面三四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有老周维护道:“行了,今儿大喜之日,来两车炮竹喜庆喜庆,大人也必会高兴的。”
贾琮默默的看着这几人交锋,目光大部分都在这位老周身上。
心里叹服不已,若不是沈炎先一步告诉过他聂琼手下这几位大将中,老周负责为青楼搜刮输送女人,并且用残忍法子逼良为娼的,只看此人此刻忠厚踏实的模样,谁又能想到此人的真实面目?
更不用说,就沈炎推断,林家之所以与沈家悔婚,很可能就是这个老周在背后推波助澜。
此人用精彩绝伦的表现,给贾琮上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的一课……
然而,就在他心中感慨时,没想到会有人将话题引到他身上……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一名百户,目光从那几车重礼上,转移到了贾琮的脸上。
三角眼透出的目光中的贪婪和炙热,着实令人作呕。
此人桀桀笑道:“老沈,都说你是块臭石头,我看你却是个老狐狸!”
老周奇怪:“老李,怎么说?”并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向贾琮。
姓李的百户目光简直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啧啧道:“老沈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极品的兔爷相公?要不是猜想你想献给大人邀宠,就是一千两银子,我也跟你讨来……”
说着,终于舍得移开目光,隐隐期待的看着老沈。
看起来只要沈炎点头,他立刻就能掏出一千两银子来,哪怕千户大人聂琼也是个好男风的……
不过他看到的却是沈炎骤然一变的面色和升起怒意。
其身后的几个陌生面孔也都变了脸色,千户所大门前气氛瞬间变得阴森了许多。
这几人的气势变化,引起了对面几人的疑心。
至于么……
不过没等他们提防发问,就听贾琮用阴柔的声音轻声道:“沈爷说,若得那位千户大人的喜爱,往后我过生儿也能这样热闹,不知当真不当真?沈爷可不要骗人家呢……”
这番话,在对面几个百户耳中,很合乎情理。
似也能解释沈炎为何会色变,这等极品,想来就是为了孝敬巴结千户大人的。
贾琮一番“娇柔”的语调,差点没让那位李百户神魂颠倒……
可是在沈炎等人耳中,这番话却恍若惊雷一般。
沈炎、韩涛几个老江湖倒还好,到底能隐藏自身表情。
而那个展鹏却还年轻,震惊到满面骇然。
好在现在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否则必被人看出破绽来。
展鹏心中真真荡起惊涛骇浪,一万个不敢置信。
之前贾琮在街角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心中其实未必服气。
对于贾琮的身份地位,他无话可说,对于救他的大恩,他也真心感恩戴德。
可是对于他讲的那些大道理,展鹏却难免有些不以为然。
大道理他自幼听过太多太多,只要是个读过点书的,或者是活的年纪大些的人,都能说些空泛的大道理。
然而能做到的,他却着实没见过几个。
大道理都是要求别人的,自己却做不到,这样的道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让人拜服?
展鹏原以为贾琮也是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却没想到……
以贾琮的身份地位,之前表现出睥睨的贵气和霸道,展鹏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能放下身段来有此刻的表现。
再联想之前街角的教诲,这一刻,展鹏真的服了!
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这,才叫能屈能伸!
他果然不如也……
纵然自幼屡屡被赞为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展鹏也因此自视甚高,但经过这半年噩梦般的磨难,还是让展鹏明白了许多道理。
此刻的他明白,论身份地位,十个他加起来都比不上贾琮。
可这样一个身份贵重之人,为了行动成功,竟会如此屈辱自己,腌臜自己,糟践自己……
并且面不改色!
若是在他出事前,展鹏或许还会瞧不起这样的作为,太不择手段了。
可是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险恶后,他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王道。
贾琮在他心中,如塑金身,光芒万丈!
这一瞬间,展鹏自觉长大了太多太多……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骑白马开吴疆
“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又猖獗的大笑声,引得路边行人连连观望,却又不敢驻足。
在行人眼里,此处怕便是一个鬓狗窝。
看着贾琮,李百户简直艳羡,问沈炎道:“老沈,你从哪寻摸到的这样的极品?这回你可要得意了……”
沈炎微微摇头,不愿多说,将礼单递给了一旁的知客管家。
知客管家展开礼单后,眼睛一亮,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却纷纷皱起眉来。
因为他们看到礼单上打头就是纹银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绝不是什么小数目,便是在粤州西城都能买下一处不小的宅院了。
李百户记恨沈炎不理他,讥声笑道:“老沈,你老婆留下的到底是玉佩还是金山?值这么多银子?”
沈炎老农一样皴黑的脸上,浮现的并不是怒意,而是悲伤,他语气低沉道:“内子本是神京长安中山候府贵女,下嫁于某,最终却穷困而亡……那玉佩,是当年她的陪嫁嫁妆,为中山候所赐。”
李百户等人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当年可是出身长安锦衣世家,原本是要接班一省千户的俊杰。
那时的锦衣千户,贵比封疆!
娶的,是王侯之女。
若是没当年巨变,这会儿李百户等人得跪着跟沈炎说话,还得看沈炎高兴不高兴。
一瞬间,心里的嫉恨让李百户等人面色难看。
不过嘛,再看看当年的俊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百户等人心中的嫉意消失,还畅快之极!
沈炎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心思,对当知客的管家道:“这两车我让人推进去,那两车炮竹就在旁边放着,等会儿里面吉时到了,再传信儿出来点火。另外,让他们在前院儿待待,见识一下千户所的威风气派。”
管家看在重礼和沈炎递过来红封的面上,终于不再是皮笑肉不笑,他灿烂笑道:“好说好说,沈百户真是太客气了……”
说着,又命门子引路,让沈炎带来的人将礼车送入府中。
等看着三十余人牵引着两架车马被引入千户所,只余数人留在外面护着那两车炮竹,沈炎的浑浊的眼中,浮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带着亲随和众百户一道入内……
……
金陵府,江宁县。
雨花街宋宅。
书房临窗小几上摆放着棋盘,致仕已经两年的前大司空宋岩正与大半生的好友兼老部下,前工部侍郎曹永曹润琴对弈。
只是今日曹永的心神似乎不宁,几次落子都心不在焉。
下到一半时,颓势已经大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宋岩将手中黑子放回棋钵,不愿胜之不武,他看着曹永呵呵笑道:“也是一把子年纪了,须发都已白尽,还这样沉不住气?”
曹永摇头叹息道:“到底没松禅公的境界,放心不下……松禅公,你这位关门弟子情势不妙啊!现在都知道他是宁则臣那奸猾之獠举荐南下江南,重整锦衣亲军,为的是推行新法……
毒啊!
清臣是你的弟子,注定会被江南新党重臣们提防甚至排挤,只会拿他当刀使,让他去干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
偏清臣身上的差事,必会罪江南本土士卒。不说别家,连我家那些逆子逆孙这两日都跟我敲边鼓,说他们和清臣也算是师兄弟,自家人,到时候能不能放曹家一马,曹家也就几千亩薄田度日,嘿,我这张老脸简直丢尽了……
咱们尚且如此,松禅公,你想想其他各家是什么心思?
新党使坏、旧党戒备,他又肯定调不动驻军,纵然有天子剑也不行,那是犯大忌讳的。
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那,他能如何破局?
你虽德高望重,可宋家和曹家一样,本就是局中人,你做什么都会被人冠上师徒之义,也就没了效果。
哎哟,这两日想这事想的我头疼,这孩子虽只是你的弟子,可也算是我一起看着长大的,才多大一点……
对了,我还听说,江南六省的千户,已经互相通气,要听调不听宣,直接架空他那个狗屁指挥使差事。
哎哎!松禅公,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无啊?”
须发洁白如雪的宋岩面色从容,呵呵一笑,站起身踱步到书案边,一边儒雅的研墨,一边道:“润琴啊,梅花香自苦寒来,年轻人多些磨砺是好事,比起真正的磨难,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你不要将他再看成是孩子。”
曹永皱眉道:“松禅公,大意不得,江南十三家虽然明面上都是诗礼传家世代簪缨之族,可背地里的勾当,旁人看不到,你我还看不到吗?连朝廷都投鼠忌器,才使得新法在江南始终不能通行无阻。清臣就算天赋奇才,他手上无人可用,又能如何?”
宋岩研好墨后,提起笔,在纸上挥毫,口中淡淡道:“牖民先生昨日来信,他会在九月九重阳之日来江南,与那几家人谈谈……”
曹永闻言眼睛一亮,这一把子年纪,还三两步急行到书案前,隐隐激动道:“衍圣公牖民先生?哈哈哈,太好了!有牖民先生出面……”话未说完,曹永又有些迟疑不定起来,道:“牖民先生,能帮着清臣抵定江南乱象?先生虽德望高隆,可是……”
一个人的威望再高,怕也难强压着人,自断财路。
这种事,何其不智?
孔传祯一世清名为天下人敬仰,可称天下师。
可是……
就听宋岩呵呵笑道:“牖民先生倒不会如此,他只是要会晤诸家家主,希望他们能堂堂正正的与清臣与朝廷作法……呵呵,不希望有泼污水或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于清臣。毕竟,五百年也难出一人,能写出‘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样的佳作。”
看着宋岩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曹永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来,郁闷到口不择言:“你这老石头,这等事怎不早说?害得我这两夜都没睡踏实……不行,你得补偿我!”
宋岩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就赔你一幅字罢。”说着,又俯身一笔一划刚劲有力的书写。
曹永也跟着高兴起来,不过没着急去看字,而是来回踱步道:“有牖民先生这句话就好办多了,至少咱们几个老货不用担忧清臣的安危。这孩子能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啊,受过多少罪,在都中都硬撑了过来,若是在江南有个什么闪失,哎哟哟,咱们这几张老脸就要丢尽了……咦,松禅公写完了?我瞧瞧看今日你写的什么。”
说罢,走到书桌旁看去,就见纸面上落着十四个苍劲如虬龙的大字:
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
……
粤州城,锦衣千户所。
三进大宅热闹非凡,前面庭院内落坐着诸位贵客的亲随,前厅坐着一些小旗、校尉,二门前仪厅内招待的则是总旗、试百户及送礼在百两之上的来客,后宅正厅内,招待的却是聂琼的几个心腹百户,及送礼在三百两以上的土豪。
能直入二门内,就算得上是通家之好了……
多是聂琼手下生意上的能人,如青楼的老鸨、赌档的掌柜等。
这些人跟着聂琼发财,出手孝敬自然不能小气。
不过今日内宅正厅,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也不是脖颈上戴着粗大金链子的赌坊掌柜,更不是财大气粗威猛雄壮的地下钱庄老板,而是沈炎和他身后带着的两个年轻人。
尤其是,面色苍白的那个……
连之前注意力都在贾琮身上的那位李百户,此刻眼睛都瞪的溜圆。
他万万没想到,沈炎居然做了两手准备,除了之前那个相貌清秀似绝代佳人的“极品”外,原本默默无闻的一个年轻人,到了这里后,竟忽然变得无比妩媚甚至妖娆起来。
相比于之前那个“极品”有些发暗的肤色,现在这个苍白的面容虽不及之前那个,但眉眼间的神色却远胜之前那个。
李百户看的眼珠子都隐隐发红了,像他这样的人,任凭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在秦淮河上见过?
可现在整个江南都更稀罕男风,以为雅事!
只是他过手了那么多红相公,却从未见过如此的极品……
心中大恨沈炎走了狗屎运,发现了两个这样的人物……
其实不止他惊讶,连贾琮和沈炎都微微讶然的看着身边“搔首弄姿”卖弄风骚的展鹏。
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几个眼神的交流后,两人就明白展鹏的心思。
展鹏是不愿贾琮再作践自己,也以此举划开这些人对沈炎转变的怀疑……
这个时代,总是有士为知己者死,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的气节。
见他如此,贾琮和沈炎也不再强求什么。
虽然之前展鹏受伤不轻,但多是皮外伤,这两日虽还未痊愈,但论动手能力,他还是远强于贾琮的。
正当一众人欣赏展鹏的妩媚动人时,后门处传来嬷嬷的通报声:
“老爷和三姨娘到!”
然后贾琮等人就见一个笑似弥勒般慈悲的男子,身边陪着一个娇俏艳丽的年轻女子,在四个丫鬟的陪同下从后面走了进来。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立道贺恭喜,好不热闹。
而聂琼陪着小妾入内后,第一眼先看到了穿着一件皱吧百户服,点头哈腰的沈炎,见他脸上神情尴尬苦涩,聂琼眼中闪过一抹自得和嘲讽,也有一抹释然。
脸色尴尬才对……
今日大喜发财之日,他也还算给脸,微微点头回应。
接下来,聂琼的目光竟略过了收敛气息垂头而立的贾琮,直接落在了愈发展露风骚的展鹏身上,先是一怔,随即一双小眼睛一亮!
与诸位早已烂熟无数客套的手下随意点头后,当着他三姨太的面,聂琼就直勾勾的看着展鹏,温柔笑道:“这位相公又是哪位?”
他那三姨太竟没怎么吃醋,反倒拿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不时的瞟向贾琮……
沈炎先是一阵带着尴尬的躬身哈腰,然后对展鹏喝道:“小……雁子,还不快去拜见大人?”
展鹏闻言,学着戏里旦角的姿态,虽然生疏,但还是身姿婀娜的上前。
原本英气的眉眼,变得妩媚多情,看的贾琮都好笑。
记得前世曾在网上看到人说,每个汉子体内都有娘的一面,因为男人也有雌激素。
如今看来,还果真如此……
聂琼弥勒般亲和的笑脸问了几个问题,展鹏柔声细语的答了后,聂琼愈发喜欢,直接问道:“小燕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百户、老周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靠近展鹏,都没注意到沈炎和贾琮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移开了距离,注意到的也只以为他们懂进退,腾开地方……
展鹏也笑的灿烂动人,他抬起一直“娇羞”不敢看人的眼帘,双手插入袖兜如同女子般福礼,然后看着聂琼微笑道:“我来给大人送礼呀。”
聂琼见之愈发心动,身体往前靠了靠,笑眯眯问道:“不知小燕子给本座送何礼?”
就见展鹏一只手从袖兜缓缓伸出,取出的礼却让聂琼面色骤变。
因为展鹏取出的,是一把送葬死人时才洒的黄纸钱。
心知有变,聂琼瞳孔猛然收缩,就想开口呼救,可哪里还来得及?
展鹏将手中纸钱洒出,漫天纸钱飞落,遮住了众人视线。
烛光下,似有两道光团飞起,一瞬间划过聂琼肥大的脖颈和面部。
那张弥勒般的胖脸瞬间支离破碎,脖颈处更是喷泉般喷出一股骇人的血流,将那位懵了的三姨娘淋在其中……
这陡然的变故,惊呆了堂上众人。
眼见唬飞魂魄的三姨娘就要惊叫,展鹏刀光一闪,随手将其砍杀。
这时堂上诸人才回过神,年轻些的李百户与地下钱庄那位掌柜最先暴起。
只是没等两人发动反击,两声“爆竹声”突然炸响。
李百户和钱庄掌柜身子一震,脑袋上喷出两朵血花,倒地身亡。
沈炎不知不觉中摸到了老周身旁,在其转身回看后面动静时,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他的腹部。
面貌忠厚的老周面色登时狰狞起来,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沈炎,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随着沈炎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一股鲜红的血色泡沫从老周嘴角流下,双眼缓缓失去神采……
青楼老鸨的尖叫声终于响起,只是这个时候,前面大门外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竹声。
将自前院始的厮杀声淹没……
一夜,鱼龙舞!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斩草除根
“啊!!”
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再看看几乎眨眼功夫就死伤满地的惨状,五个还活着的百户和赌档掌管等人无不目眦欲裂。
贾琮等人却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沈炎、韩涛当年就是锦衣亲军里的精英干将,自幼受训,虽远没有展鹏的天赋,年纪但以出其不意之暴起,杀几个慌了神吓破胆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这些百户、掌柜之流,借着一身虎皮欺压不敢还手的良善百姓还行,真刀真枪的厮杀起来,他们焉有狗胆?
接下来根本没用贾琮出手,将锦衣亲军恨之入骨的展鹏和沈炎、韩涛三人,几个起落间,就将剩余几人屠鸡杀狗般杀死。
连那四个丫鬟,也被韩涛一并打昏,随手扯下她们的汗巾捆了起来。
等一切平定后,沈炎、韩涛、展鹏三人都大喘息起来。
紧张有之,激动有之,兴奋也有之。
沈炎没想到憋屈了半生的困局,就这样破了。
韩涛则是为一个开门红感到振奋,锦衣复兴之路,已然起航!
而展鹏比二人更激动,这半年中,他心中对锦衣亲军之恨,倾尽三江水也洗刷不尽。
可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却又无论如何都没法复仇,他恨自己无能仅次于对敌人的恨意。
却没想到,遇到贵人后,只用了短短几天功夫,就让他的大仇开始得报!
看着激动难当,双目泛红的展鹏,已经平息气息的贾琮面色柔和了些,道:“你知道你的事错在哪了吗?”
展鹏闻言,恭敬的看去,悔恨道:“属下无能。”
贾琮摇头道:“你若果真无能,我也不会收你……你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刘越欺你师妹,你自当杀之,否则何以做人?这点没错。
可是你做的还不够绝,畏手畏脚。遇到大事,一定要果敢决断,要做,就要做透彻!
你若果真对刘昭刘越父子斩草除根,后果虽也严重,但绝对比现在轻松的多。
哪怕是你后来逃亡之时,也该如此。他们以你的亲人威胁,你就该立即反击之,先寻一罪恶滔天之人,屠其满门,鸡犬不留,以此震慑警告敌人,让他们明白,谁敢动你亲人一根手指,你必诛其九族!
那些人多是自视为贵重瓷器之辈,哪个敢与你换命?所以你看似重情重义不怕死,实则困死了自己。
明白了吗?”
展鹏听在耳中,如洪钟大鼓般震撼心神,直到韩涛提醒后,才单膝跪下,大声道:“多谢大人教诲。”
贾琮微微颔首,听着前面渐渐衰弱的厮杀声,道:“郭郧他们要完事了,走吧,去看看。沈炎……”
沈炎躬身应道:“卑职在!”
贾琮沉声道:“自今日起,由你接掌粤省锦衣千户之职。”
沈炎老眼中一阵激荡,奋声应道:“卑职领命!”
贾琮微微皱眉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有什么可高兴的,你的担子很重……我要你今日就将千户所接管起来,收取可用之人。
自今日起至少五日之内,千户所封门闭户,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务要保证消息不泄露。
五日之后,若实在隐瞒不住,你就持我书信,送与粤省总督赵坤鹏,告诉他今日之事,到那时,大义可定,谁也不敢将你如何。
但能迟些,就尽量迟一些,你要顶住压力。
然后再抄没聂琼等人之财,招兵买马,稳固势力。
最后,要在十月十五前抵达金陵府,这是死命令。
我会在金陵玄武湖畔的千户所,候着你们。
记下了?”
沈炎郑重领命后,刚起身,就见一身血气的郭郧领人进来复命:“禀大人,共诛贼子六十八人,收降七十五人,无一人逃脱。千户所诸门皆已戒严,禁止通行。”
贾琮点点头,问道:“下面弟兄们可有伤亡?”
郭郧眼中闪过一抹暖色,答道:“只有三人轻伤,并不碍事。”
贾琮嗯了声后,道:“后花园挖个坑,将尸体填埋。天气太热,仔细尸毒瘟疫。其他人修整就餐,两个时辰后整军出发。从千户所选择好马……”
郭郧领命后,回头派人去做。
没一会儿,便有亲兵进来,将一具具尸体拖走……
等堂内干净些后,沈炎则对郭郧身后一年轻人道:“沈浪,过来。”
那年轻人亦是浑身血色,腰间别一绣春刀,应当是方才缴获。
听闻沈炎之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步行来,面色板正,不苟言笑。
沈炎躬身对贾琮道:“大人身边虽人才济济,但卑职观之尚少一牵马坠蹬鞍前马后之人。犬子虽不成器,愚鲁蠢笨,但有一长处,知忠孝二字。故卑职斗胆,恳请大人收其为长随亲兵……”
说着,见贾琮眉头微微皱起,又连忙解释道:“卑职也是有点私心,希望他能跟在大人身边,若能学到大人万一之才,也能终身受益。”
贾琮看了眼沈炎之子,见其面色木然,对沈炎直白道:“你这是想送人质?用不着。你这边事情繁杂,正是用人的地方。况且,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真有一日,你想学聂琼之流其实也没什么。”
沈炎苦笑道:“大人胸怀天下,豪气万丈,非卑职可揣测,让大人见笑了……不过卑职是真心希望犬子能追随大人左右,大人指点展兄弟那番话,连卑职都有所进益,深知大人奇才天授。犬子生性木讷寡言,不是独当一面之才,留在这里用处不大。若能得大人指点一二,必能受益终身!卑职这点私心,还望大人成全。”
说着,单膝跪下请恩。
见其父跪下,沈浪自然没有站着的道理,依旧不苟言笑的跟着跪下。
郭郧站在贾琮身旁,轻声道:“伯爷,沈浪武艺不俗,拳法精湛。”
贾琮看向沈浪,道:“你学过武?跟谁学的?”
沈浪虽然沉默寡言,但不是好歹不分,今日之变,对沈家之好坏他还是明白的,因此沉声答道:“家父。”
贾琮闻言诧异,就他刚才所见,沈炎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展鹏来,至少差三个档次。
可郭郧却说沈浪武功不错……
许是看出了贾琮的猜疑,沈炎解释道:“大人,习武之人成就大小和天赋悟性相关,卑职天赋平平,不想犬子倒是有点天资。虽习同样家传拳法,卑职在犬子十三岁时,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贾琮闻言点点头,对郭郧道:“既然你相中了,就带着吧。”
沈炎闻言大喜,拉着儿子沈浪大礼拜谢。
过后,韩涛对贾琮道:“大人,是不是歇一夜再走……卑职等不相干,可是大人……已经奔波操劳了太久了。”
贾琮踩着残余的血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呼了口气,沉吟了稍许,还是摇头道:“耽搁不起时间,再坚持段时日吧。”
“大人!”
韩涛面色微微激动,道:“大人若信得过卑职,卑职现在就带人赶往桂西,去和姚元接头。桂西千户所还不如粤州……若拿不下桂西千户所,卑职提头来见!大人则可休息两日再北上……”
贾琮回过身来,比起自都中出发时,他的脸消瘦了许多,显得颧骨有些突出。
但相貌依旧清隽不俗。
一双漆若星辰的眸眼,似愈发明亮有神。
面上虽有疲惫之色,却无倦怠之意,贾琮目光扫过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了,连月奔波,心神俱疲,我也是。只是,若不抓住这个时机,在敌人骄傲怠慢之时出其不意,予以雷霆一击,干净利落的将其斩成齑粉,待他们回过神来,再想除去他们,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和代价就太大了。这个道理我相信诸位都懂,所以,还望大家再坚持一个半月。不必担心我,诸位能坚持,吾亦可为之。”
“愿为大人效死!!”
良才都怕难遇明主,如今见贾琮这般年纪,心性却如此坚韧果断,众人岂有不高兴的?
无论老人新人,纷纷齐表忠心。
未几,有亲兵来问:“伯爷,内宅妇孺内眷如何处置?”
韩涛上前,咬牙道:“大人,当斩草除根!”
贾琮闻言,看向沈炎,道:“如今你是粤省千户,你怎么说?”
沈炎想了想,犹豫了下,道:“聂琼、李炳、周扬等人已死,其家眷不足为虑……先关入地牢吧,放是不能放,这些人心中有恨。杀了……人数多了些。”
贾琮摇头道:“男丁高于车轮者皆杀,余者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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