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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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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淑雅大气的宝钗,此刻仿佛快走不动道了般,步履越来越小。
她是真正在礼教中长大的姑娘,素来又最以礼教为重。
不是表面的,而是打内心中遵从。
唯有在贾琮身上,她才鼓起全身勇气,抗争过一回。
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她与贾琮连见面的机会都没几次,更何况单独相处?
还是在这样唯美的秋景中……
她既喜欢的颤抖,又对这种类似话本中“私会”、“夜奔”的行为感到恐惧紧张。
就在她快要走不动路时,忽然感觉左手被一只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握住。
宝钗一瞬间甚至觉得有些眩晕,站立不稳,就要往一旁歪倒去,然后就落入贾琮怀中……
不过贾琮并未乘人之危,他明白宝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也尊重她。
若是以强势生生磨去她的性格,并非美事。
所以等宝钗稳住重心后,贾琮便放开了她,柔声微笑道:“宝姐姐,你怎么了?”
宝钗俏脸晕红如血,杏眼中少见的慌乱。
怜人,动人。
她不是怕贾琮,而是怕自己失了礼,行为不端,让贾琮小瞧了去……
想想方才自己崩塌式的表现,宝钗难过的落下泪来。
贾琮却看戏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愈发让宝钗揪心。
不过贾琮再度握住宝钗的手,并试着用帕子替她拭泪。
宝钗既心慌意乱,又羞涩嗔恼,垂下头婉拒。
就听贾琮笑道:“宝姐姐太过追求完美了,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甚至太苛刻了些。
在我看来,生活中偶尔出些岔子,才更有真实的气息。
差点跌一跤不会损害宝姐姐的美丽,反而更添一分生动。
虽然诗词中的世界唯美如画,可那终究只是臆想出的天地。
真正的人世间,还是由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俗,和磕磕碰碰的痛组成。
而想要在俗和痛的世间活出唯美雅致的诗意,唯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宝钗闻言,甚至都忘了方才的窘意,还挂着泪珠儿的杏眼,痴痴的看着贾琮。
不同于后世饱经言情小说洗礼后“见多识广”的女孩子们,宝钗从未听过如此朴实无华却又如此有道理的情话,这本就是她最向往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一生的誓言么?
可是……
睫毛上的那颗泪珠,终究颤落而下,宝钗微微哽咽道:“可是……可是我娘……”
薛姨妈的态度,贾府人所共知。
金玉良缘之说,热度始终未消。
若非贾母自始至终未开口,且仿佛更中意自己的亲外孙女黛玉,怕有些事已经要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这怎能让宝钗不忧不愁?
贾琮却哑然失笑道:“宝姐姐,还记得去年在你家廊下,我说的话么?”
宝钗看着贾琮缓缓点头,落泪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贾琮摇头道:“不是这句。”
宝钗闻言一怔……
贾琮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温润而又坚定的道:“是我告诉你:一切有我!”
宝钗闻言,心里猛然一定,怔怔看着贾琮,杏眼明亮。
贾琮微笑道:“或许对旁人而言,此事极难。可对我来说,只是略施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罢了。”
宝钗闻言,眨了眨眼,迟疑问道:“小手段?什么样的小手段……”
话本戏文中,因难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被逼死的才子佳人不知凡几。
若只小手段就能解决,那么那些殉情的鸳鸯们,岂不冤枉?
贾琮也迟疑了下,不过随即坦然的看着宝钗,笑道:“说来有些欺负人……我是锦衣亲军的指挥使,正常来说,五品之下,我皆可先拿后奏,真到了紧急时候,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你哥哥……咳。”
见宝钗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贾琮尴尬的笑了笑,宝钗略略担忧道:“琮兄弟,当初,你不是说已经将香菱之事消了案底了么?”
贾琮忙点头,道:“那件事是已经过了,绝不会再被人提起。不过,还可以再设局嘛,设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局,然后让你哥哥钻进去,到那时,不怕姨妈,咳咳……反正又没恶意,只是委屈一下你哥哥。”
看着贾琮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形象,狡黠中难掩奸诈,宝钗真真哭笑不得,梨花带雨中跺脚嗔道:“琮兄弟,原来你不是君子!”
贾琮目光温润平静的看着宝钗,道:“我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我只想在这冰冷危险的世间,守护住自己喜爱的人和在意的人,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即使与这世间为敌,即使背上百世骂名,即使坠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
如果说之前那番情话是一道利箭,射中了宝钗的心,那么这几言,就恍若天雷般轰响在宝钗心田。
在她整个心灵世界中,什么礼法规矩,什么矜持大义,什么流言蜚语……全都不复存在。
唯有这一番话,句句回旋……
让素来端庄持重的宝钗,再难自已,破釜沉舟般主动投入了贾琮怀中,紧紧相拥。
拥着佳人入怀,鼻中嗅着淡淡沁人的幽香,贾琮轻轻一笑。
他虽没有宝钗这样纯情而奋不顾身的初恋情怀,他只是比较喜欢这个“相识”两世的美丽女孩。
但那又如何?
在这个陌生、寒冷,处处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间,他不愿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他要努力建立一个家,家里都是他喜欢、在意,同样也在意、喜欢他的人。
彼此喜欢、尊重、幸福、快乐,彼此互为温暖的寄托。
他有能力保护她们。
他愿意建立一个这样的家,也是他此生为之奋斗的动力源泉。
怀抱佳人,眺望天上一行北雁南飞。
西风乍紧。
第二百七十七章 凤姐之苦
在寸土寸金又肃穆厚重的京城,有一座引入活水的后花园,绝对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
潺潺溪流在鹅卵石铺就的河床上流淌,蜿蜒的小径两边,黄花满地。
与心上人牵手度过的每一步,似都印下一抹幸福时光。
不时看一眼心上人俊秀逸然的侧脸,宝钗盈盈杏眼中,浓郁的情意似要溢出……
不似往日里的端庄持重,此时的她多了分人前罕见的俏皮。
带着吴侬软语的南省口音,轻轻诉说着这些年的过往经历。
喜欢一个人,总想知道他的一切,也甘愿分享还未在一起时的一切。
好似如此,才算完整。
贾琮看着宝钗白里透红恍若凝脂般的俏脸上,始终未中断过热情而幸福的笑容。
十五岁的时光,已是豆蔻之年。
微微丰润的身量,着一身淑雅的绫裙,人比花儿还娇艳。
回眸看到贾琮有些炙热且不加掩饰的目光,宝钗俏脸愈发晕红。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已走的很远,已到活水的入口处。
站在此处,遥遥可望天香楼。
见此,宝钗心里怦然而跳,只觉面上如烧起般滚烫,垂下眼帘不敢看人……
本还未多想的贾琮,看到她如此娇羞动人的一面,心中既好笑,也渐起心动。
始终未曾松开的手,稍一用力,再起紧张的宝钗,便一个踉跄跌入怀中。
轻轻一声惊呼,宝钗抬头看向贾琮,四目相对时,一双眼眸炙热如火,一双则似能滴出秋水来。
拥着香软绵玉的身子,感受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看着动情而绝美的容貌,贾琮轻轻吻上那张不抹而红的朱唇……
“嗯……”
宝钗恍若熏醉般,身子微微颤栗,绵软无力的倚在贾琮怀中。
双眸紧闭,秀美蹙起,双手握紧,呼吸却似停滞了般……
贾琮浅尝而止,不愿因贪婪过早的破坏女孩青涩美好的初吻。
曾几何时,他也曾因此而激动过。
虽稍显笨拙,但的确是心中极美好的回忆……
秋日午时的阳光明媚而不烈,大朵大朵的白云漂浮在天空。
红叶翩翩的枫林旁,姑娘将头埋在心上人的怀中,双手紧紧怀抱……
“君还未曾远离,妾已始之思念。”
宝钗心里忽然涌起难过,隐隐哽咽道。
这大概是她能说出最大胆的情话……
贾琮轻笑了声,扶起她的臻首,看着近在咫尺这张艳若牡丹的绝美俏脸,柔声道:“你若想随我一起南下,我也能做到。”
宝钗迷离动情的杏眼一亮,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
又隐隐激动和期盼,离别之苦,当真如针锥刺心之痛。
只是,难道真要夜奔?
可……
除非到了破釜沉舟时,怎好如此?
见宝钗迟疑纠结之色,贾琮狡黠一笑,道:“你若果真想,回头我就给你哥哥设个局,让他冲撞贵人,再让贵人打他一顿板子,我便可带他一起南下避祸。到时候宝姐姐就可借口要照顾哥哥,随我一起南下了。”
“噗!”
宝钗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不依的娇嗔一声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贾琮眉尖一挑,笑道:“法子虽不正直,可极管用,姨妈虽整日骂薛大哥,可那才是她的命根子。况且等南下之后,自有薛大哥的好处。”
宝钗没好气看了贾琮一眼,嗔笑道:“那也不成,像什么?忒胡闹了些……”
建议被否,贾琮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本就是顽笑……
两人相拥,彼此呼吸可闻,宝钗又羞红了脸,眼波盈盈的望着贾琮,咬了咬红唇,道:“我并不是……我可以等的,我愿意等,不管多久……”
然而却发现,贾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唇口处,瞬间大羞。
还未等她却低头,就感受到贾琮又袭了过来。
宝钗根本无力抗拒,娇吟一声,便闭上眼,任君采撷……
……
未时初刻,贾家姊妹们在天香楼汇聚。
却是王熙凤早早忙完过来,要自掏腰包,请大家一个东道。
将众人招了过去……
今日贾母、王夫人精神不佳,一直在休息。
也就解放了王熙凤半日光景,不用服侍在前,难得有个空闲。
便让厨房准备了好大一桌好菜,送至天香楼来。
众人在天香楼一楼落座后,纷纷说起园中美景热闹。
唯有贾环因对凤姐儿之畏惧深入骨髓,在得闻其到来后,竟拉着贾兰悄悄溜走。
众人按下此节不提,只说趣事。
不过,王熙凤的目光却总有意无意的落在宝钗那张娇艳若桃花的俏脸上。
在得知贾琮是与宝钗在园中独逛时,眼神颇有深意……
只是她到底明白闺阁女孩子的娇羞,没有太过放肆,一旁贾琮已经看了她一眼了……
等酒菜摆好后,凤姐儿对右手边的贾琮笑道:“今儿借三弟这园子请一回东道,一是提前为三弟践行,二来,也有些托付。”
贾琮先夹了一块酒酿清蒸鸭给身旁的宝钗,方笑道:“托付?我是南下办差,又不是留在京里,二嫂托付我什么?难不成托付我照顾好琏二哥?”
众人先挤眉弄眼的看了眼宝钗,直让宝钗看的不敢将头抬起,心中却又羞又甜。
也庆幸贾琮能有这样一个自己的园子,方可避开家里的嬷嬷丫鬟。
不然,再没这个机会的……
不过听闻贾琮打趣凤姐儿后,众人又嘲笑起凤姐儿来。
王熙凤红着脸啐了口,艳羡的看了眼宝钗后道:“我理他做甚?他还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呢……我是想求三弟帮忙,带些都中土物特产给我南省的老子娘!”
贾琮眉尖轻扬,笑道:“这点事,也值当二嫂做个东道?”
王熙凤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便坦然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三弟,也不藏着掖着,想问问三弟,之前在老太太那说,要去南省帮助推行新法,我恍惚听人说,这新法就是让原不纳田税的人家纳税。不知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琮笑道:“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凤姐儿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让人从荷包里掏银子,怕没那么容易。怪道我听人说,外省现在乱哄哄的,因为这个,抄家流放的都有一坨坨了……”
贾琮喝了口汤后,点点头道:“是挺乱。”
他看了眼王熙凤,大概明白她想说什么了,问道:“二嫂可是担心王家和你爹娘?”
王熙凤闻言微微有些难为情,又见宝钗等人都拿眼睛看过来,不由笑了笑,道:“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过我这做二嫂的,也没道理拿娘家事让三弟为难。都是自家人,也都清楚自家事。宝丫头知道,王家虽富贵,可我爹娘老子在王家并不显。王家的事,也轮不到他们做主,所以先不必担忧王家。我爹娘兄弟都没多大能为,就是靠着族里分的那点田宅度日。当初我嫁到贾家来,一应嫁妆还是太太和舅舅出的……所以,就算收税他们也没多少。”
贾琮闻言缓缓点头,他是知道凤姐儿娘家老子娘在王家排不上号的,倒不是说庶出,只是王家人口繁多,凤姐儿父亲并不是个有能为的,所以就不怎么出众,默默无闻,平庸之极。
若非如此,想来凤姐儿也不会如此好强恋权。
更不会在前世被休之后,落了个“哭向金陵事更哀”的凄惨结局。
只是若如此,贾琮又搞不明白王熙凤到底何意了……
不是为了王家,她父母也没多少田地,那她是为什么?
就听王熙凤道:“我想着,若事情顺利,他们都好说话,早早将税银交了,那一切自然休提。可若事棘手,族里人都不好相与,只盼着三弟看在我这二嫂的面上,也别寻我老子娘,让他们出这个风头……”
贾琮闻言哑然失笑道:“二嫂实在多虑了,我并非不识世情之人。若果真如此,那日后二嫂父母如何还能在王家立足?”
王熙凤合手笑道:“阿弥陀佛!怪道我听人夸,三弟真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果然贴心明理!”又隔着贾琮看宝钗,道:“宝丫头好福气!”
众人吃吃偷笑,宝钗最不怕凤姐儿,张口啐道:“颦儿确是没说错,凤丫头最讨人嫌!”
大家笑罢,王熙凤却又道:“三弟,我的意思是,若事情真的棘手,我老子娘不好单独交税银,可不交日后怕又要落下祸事。我寻思着,能不能我来替他们将这份田税交上……”
此言一出,大家都微微变了脸色。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三从四德中直接点明女子出嫁从夫。
可作为贾家的媳妇,王熙凤竟要自掏腰包贴补娘家人,给娘家人交田税……
要知道,她的银子,便是贾家的银子,焉有此理?
这是大忌讳!
旁人不好说,可宝钗与王熙凤是姨表姊妹,她皱眉直言不讳道:“凤丫头,这可不是好心就该办的事,传出去,你的好多着呢,我劝你赶紧收了这心思。”
王熙凤落泪道:“这个道理难道我不知?只是如今我心里也只有这么些惦念的人了,实不愿见他们再出岔子。况且我就算再落难,还能落难到哪去?”
听她说的凄凉,天香楼内众人连饭都吃不下了。
贾琮也是回来后那夜听平儿说起,才知道王熙凤如今在贾家的地位,远不比当初。
虽然面上看着还和从前一样,可谁都能感觉到,贾母、王夫人待她,哪还有一分亲情?
毕竟她当初犯了事,往诏狱中走了遭,这等事在内宅妇人眼中,和脏了身子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家里实在没人使唤做事,才不得不将她喊出来管家,可心里始终膈应……
再加上贾琏与她相敬如冰,夫妻之义几乎恩绝。
王熙凤在贾家的日子,可想何等煎熬……
另外,她还要担负起后宅各样的琐事。
这些倒在其次,她本就是好权的,可是除了劳累外,她还要承受各种非议指点。
不说家里的婆子嘴贱者多,就是族人里说三道四的也少不了。
世言如刀,可诛心杀人。
看着伏在桌上哭的近乎崩溃的王熙凤,几个女孩子同情的红了眼,想当初多好强的一人,到了这个份上,怎能不让人心疼?
宝玉都唉声叹气的掉起泪来……
贾琮与宝钗对视一眼后,轻轻一笑,淡淡道:“二嫂,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成这般?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这样,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也不必你来替你爹娘交税,传到外面着实有麻烦。不如就让……嗯,宝玉?算了,宝玉动静太大,还是让宝姐姐来吧。你们是姨姊妹,二嫂的爹娘是她的舅舅、舅母,名分上并无违碍之处。”
宝钗自然不会有何不妥,笑着应下后,一众人开始劝起王熙凤来。
王熙凤也不是矫情之人,她明白这只是个由头罢了,难道她还能果真让宝钗掏银子去帮她爹娘?
不过转道手。
况且,她家里那百十亩地,一年着实用不了多少银子。
解了心忧,凤姐儿坐直身子擦去眼泪,举杯笑道:“还是三弟法子多,也要谢谢宝丫头。今儿我必要和宝丫头好好喝一盅!”
看着强打起精神来恢复笑颜的王熙凤,有些人以为便是雨过天晴万事大吉,譬如宝玉。
也有些人看着心里却愈发心疼心寒,唯恐日后,也落了这样的下场,譬如迎春探春。
不过不管众人何等心思,宴席终究又热闹起来。
世间多有烦恼苦,谁没一把心酸事?
日子却总要继续下去……
唯有贾琮,有些超然的看着这群红楼女子,心中略有感慨。
因为他的到来,有些人的处境变好了许多,未来也必不会像前世那样悲剧。
可也有人反而处境变差了许多,如前世红楼中最出彩的宝玉、凤姐儿……
但就性情而言,她们依旧是她们。
正当他心生感慨时,却见平儿自外面匆匆而来。
刚开席时,就打发人去前面喊人,不过那会儿平儿等人都没来。
这会儿见平儿到来,众人忙热情招呼。
平儿温婉笑着与众人见礼罢,对贾琮道:“前面人传话,说是外面来了开国公家的世子,急着要见你呢。”
贾琮闻言笑着起身,却又在众人哄笑声中将平儿按在了他的座位上,道:“劳平儿姐姐代我吃完二嫂的这顿东道,不然实在不恭。我去前面看看,若无事再回来。陛下只准了我三天的休沐之期,实不耐烦去外面。”
湘云咯咯笑道:“三哥哥莫非也要和宝哥哥学?”
宝玉闻言气急败坏道:“和我学难道不好?”
众人大笑,贾琮笑道:“等吧,等什么时候世间尽太平,再无乱事,我就学宝玉,也做个富贵闲人享福受用。”
说罢,在众人起身相送中,出了会芳园,大步往前宅而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将武阁
东府,偏厅。
贾琮到来时,便见开国公世子李虎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交椅上吃茶。
李虎是真正的勋贵,与贾琮自诩为读书人而尚宽大儒衫不同。
他素来爱穿一身利落干练的玄色箭袖锦衣,头戴紫金冠,腰悬宝剑。
英武大气,又方便随时出手……
看到贾琮入门,李虎爽朗一笑,站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
贾琮莫名其妙道:“这是往哪去?”
亲兵队正郭郧等人在门前廊下分列拦道,隐隐有出手之势……
李虎见之,气的笑骂道:“你们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虽如此,言语并不倨傲,反而透着亲切。
转头对贾琮道出实情:“走走走,赵昊那群孙子都回来了。如今咱们在黑辽喝了头汤,吃的膀大腰圆,那些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红瞎,哈哈哈!这不,听到动静后都跑回来,想法子也要往瑷珲城那边走一遭,如今还未谈判,未必见不着军功。不过我瞧着悬,如今罗刹鬼都被杀怕了,塞北又入了冬,一年半载内别想再动手。况且再怎样,也比不得咱们兄弟。攻城和守城是两回事……他们摆了席,请咱们去讲讲仗是怎么打的,咱们不小气,就去教教他们怎样立功!”
看着李虎从头到尾嘴巴也合不拢,得意的眉开眼笑的模样,贾琮也不禁笑了起来,道:“你别哄我,他们会专门摆席请咱们讲打仗?”
李虎见瞒不过,又哈哈大笑起来,知道贾琮年虽不高,却是一等的明白人,便如实道:“虽然只是一次贞元勋贵子弟的聚会,可我觉得他们就是在请咱们兄弟讲打仗的,咱们不藏着掖着,去教教他们!”
贾琮无语,摇头道:“我并不是你们圈里的,还是不去了。”
李虎忙道:“怎么不算?你家与旁家不同,既算得上开国一脉,也是贞元朝一波的,你祖父不就在贞元朝晋的国公?”
见贾琮不为所动,李虎又压低声音劝道:“好兄弟,哥哥知道你这官儿就是为了对付谁的,可你也要明白,那位并不是让你将咱们斩尽杀绝,只是想打压咱们……兄弟你想想,这九边大将,满朝武臣,七八成甚至九成都是咱们的人,谁能杀的光?谁敢杀的光?哥哥给你说句大逆不道的:谁敢以莫须有之名开第一刀,谁就是仇寇!咱不是岳武穆,大乾军方也容不下风波亭……所以你别死脑筋,总要留几分香火情,至少告诉他们,公是公私是私。贾家和你自身,对他们是没有敌意的。”
贾琮心中凛然,看着李虎,真诚道:“子重,多谢。”
这种话与一个锦衣卫头子说,非真正推心置腹,性命相交的兄弟不敢为也。
李虎“啧”了声,不悦道:“跟我还说这些?外道!”又正色道:“那日在雅克萨攻城,眼见弟兄们拉着敌人从城墙坠落,慷慨悲壮,我也是杀昏了头,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破城。可大战结束,我中弹负伤后,才知道后怕。尤其是连瑷珲将军随军军医都说我没救了……不怕兄弟耻笑,当时我真是万念俱灰,往日里一腔争荣夸功之心,都成了浮云。当时就算给我个盖世奇功,我都不愿要,只想回家再见见爹娘父母。可惜哪里还有机会……那种等死的滋味,让我刻骨铭心。却没想到,在哥哥我最绝望的时候,兄弟你不避嫌疑,用奇术救了我。那时我便想,自此往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贾琮呵呵一笑,拍了拍李虎的胳膊,点了点头。
李虎却又急了,叫道:“我说你到底去不去啊?”
贾琮笑道:“去,总不好辜负你一番好心。”
李虎闻言哈哈一笑,拉着贾琮往外走,边走边小声道:“我同你说,这两天我在家可是受了老鼻子罪了,家里老太太和太太念经一样絮叨我差点没念破我的头,今儿才可以出门……她们还几次命我早日上门把你请家去,说要好生感谢你。倒是我爹,说了些朝堂上的事,你刚接任锦衣指挥使,这会儿上我家对你犯忌讳,老太太、太太她们才勉强按捺住,不过也是迟早的事,等你从江南回来吧……”
……
朱雀大街,将武阁。
与文人士子喜爱混迹平康坊七十二家不同,武勋将门子弟……或者说,贞元一脉的武勋子弟,是决计不敢踏入彼处半步的。
说起来,贞元一脉当真幸运,有开国一脉的惨痛经验做现成的教训。
眼见当初的四王八公府第,只用了一代人的光景就衰败到让人胆寒的地步。
贞元一脉开拓者还未死,怎敢重蹈覆辙?
所以但凡开国一脉沉迷之事,贞元一脉子弟敢步后尘者,必难逃家法。
若是世子,甚至可能直接剥夺世子位。
防范之严厉,可见一斑。
而这等手段,也的确有效,整个贞元一脉中,少见不肖子弟。
至少世子中没有。
或许资质天赋难及父祖,但都愿意去九边苦熬,从没哪个敢自诩高门贵族,就鄙夷军伍之业。
不过,将门子弟总也要有应酬戏耍之地。
一味的苦熬不是长法,刚过易折的道理都懂。
因此,也就有了将武阁的出现……
翻身下马后,将坐骑交与亲兵牵往院内,李虎对贾琮介绍道:“此处便是我等常吃酒顽闹之地。”
贾琮看着面前这栋三层木楼,笑道:“这楼怕是经不起你们打闹吧?”
李虎和宣国公世子赵昊是敢在宫中国宴上动手的主儿,这里难道能幸免?
李虎干笑了声,道:“这里是清公子的产业,咱们这一辈没欠她人情的屈指可数,我和赵耗子都不知欠她多少回了,哪个敢在这里动手,非揭了他的皮不可!本就不赚几两银钱,再打坏人家此处,谁还有脸再见……咦,清臣你怎么了?”
见贾琮听闻清公子三个字时就微微变了脸色,面上笑容敛去,李虎奇问道。
贾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今日芙蓉公子不会也来吧?”
李虎道:“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她不爱和我们混。虽咱们都欠她人情,可她却不爱和咱们这些武夫混,她就喜欢诗啊词啊的,对了,嘿嘿,你不就因此而入了她的……”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
贾琮没等李虎说完,就打断他,率先往将武阁内走去。
李虎不是蠢人,看出了贾琮的不喜,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和贾琮是兄弟,可和义薄云天的叶清同样是好友,多少回的祸事都亏了叶清转圜。
原本他就听闻过这二人的传言,本以为是戏里唱的才子佳人一对,还暗中高兴。
可现在看来,怕是有矛盾啊……
暗中吸了口凉气,李虎正头疼该如何想法子化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醉意熏然的怒吼声:
“哪来的穷酸秀才,瞎了眼了?还不滚出去!”
继而便是“啪”的一声摔碎声。
李虎面色一变,几个跨步冲了进去。
……
一楼大堂上,贾琮微微往一旁侧了步,躲开了一醉酒小年轻砸过来的酒坛。
其他人都同样醉意熏然,没人阻拦。
倒是里面一个掌柜的匆匆出来,看了眼贾琮的璞巾,好言相劝道:“这位老爷,这里是将武阁,专招待军爷的地儿,您还是往别处去吧。”
老掌柜的出头后,里面人倒没再多看他一眼。
一个二十来岁的锦衣年轻人长灌一口酒,语气郁闷道:“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咱们打十三四就开始往九边熬着,熬了这些年,命都丢了几次,还不如人家逛上半年的。”
另一人嗤笑了声,道:“如今那位摆明了要捧出一个开国功臣来压咱们,所以别说那孙子只逛了半年,就是只逛上半天,你又能怎么说?”
“放屁!”
一满脸胡茬子的魁梧青壮咬牙道:“军功封爵制是太祖、圣祖两代先祖定下的铁律,有这铁律在,大乾的军队就不会成软脚鸡。谁坏了这个铁律,谁就是大乾的罪人!”
“狗东西!还站在那里看个球!”
先前醉熏熏砸酒坛的年轻人,见门口之人还没走,反而饶有兴趣的站在那看他们牢骚,眼珠子都红了,咆哮着冲上来要动手。
只是没等掌柜的拦,就见这年轻人倒飞了出去,“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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