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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_楛似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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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见到路旁的一处有两株枯黄的青篙,顿时就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去。
众多流民只见那光头和尚走到路旁,拔了两株青草,倒水清洗着茎叶。
“这和尚在干啥?他以为他是白莲教的活神仙,随便拔两株草就能救人吗?”
“王铁匠,别说那秃噜话,要不你来?人这么做肯定是自有他的道理。”
朱重八冲一旁的人要了一只破碗,用石头把茎叶砸碎,捣出汁液,让一旁的汤和把其扶起身来,就着药汁给他喂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那人渐渐的也不再全身发抖说胡话了,摸了摸其额头,全身的热气也消退了下去。
那妇人见此顿时就泣不成声了起来,连忙拉着孩子跪倒在地,“好了,真是好了!多谢活佛,多谢活佛!”
朱重八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呵呵笑着说:“施主严重了,活佛不敢当啊!放心吧,大伙,这人得的不是瘟疫,只是疟疾而已,不会传染的,以后多注意些蚊虫叮咬就行了。如若再有头痛、发热、出汗、乏力、全身酸痛的情况发生,不用过于惊慌,只要用刚刚那青篙的茎叶捣出汁液来,喂其喝下就行了。”
其余众人连声道谢,而一旁的人小声打趣着王铁匠,道:“不是白莲教的人,没有那符水,用两株青草照样能够治好人。”
王铁匠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就你这鸟人话多。”
这样,朱重八凭借着后世知道的一些小医术,与汤和和陈雪儿一路走一路救治流民,半个月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和州地界。
在和州太平乡下有一户张姓富户,是和州城里有名的粮商。
在张家大门门前只见有一妇人与一幼童在张姓大户门前,那幼童奄奄一息,只有出气快没有进气的样子,快要饿死了一般,而一旁的妇人死死抱着只那看门人的大腿,哀求着给孩子一口活命饭吃。
听着妇人连声的哀求声,那看门人的脸上却满是不耐,使劲抽着了抽被紧抱住的大腿,见抽不出来,直接一巴掌就拍打在了那妇人的头上。
那妇人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再没有吃的孩子就要饿死了,不顾散乱的头发,只是死死抱住那家丁的大腿,望其能够发发善心。
张府家丁见实在是挣脱不开,也是恼火的很,便打了一声呼哨,只见一只大狼狗从府邸里跑了出来。
看着周围狰猛的狗脸,那奄奄一息的幼童睁大了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妇人赶紧去抱紧了孩童,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那家丁见大腿已然挣开,狞笑着正要找她们的麻烦,这时有着十几辆牛车轱辘轱辘的向前驶来,那家丁朝地上吐了口痰,暗叫一声算你运气好,便殷勤地走上前去,打开了府邸大门,让牛车驶入大院。
就在最后一辆车快要进入大门时,车轮因路面上的石子颠簸了一下,车轴突然断裂,车上的布包全都摔倒在了地上,其中有一麻布包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直撒下了一地白晃晃的大米,晃得蹲在屋檐下边一群流民直咽口水。
第二十七章化个缘都有这么多道道
一见车轴断裂,那家丁马上回到了府中,不一会儿就从张府里跑出来了一群龙精虎壮的家丁,有一位管家装扮的人最后才走了出来。
在看过地上的麻袋和散落的米粒后,咂了砸吧唧嘴,便连声催促着家丁们赶紧先把地上的麻袋全都抗入府里。
一转头,凶神恶煞地对着一旁直勾勾盯着麻袋的难民吼道:“看什么看,一帮就没吃过饱饭的贱民,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最后看着地上剩余不多的米粒,管家也不耐再去一一捡起,对着众家丁挥了挥手走入了府中。
待家丁们把厚重大门缓缓关上后,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跑上前去,手里胡乱抓着地上洒落的的米粒,顿时叫喊咒骂之声接连响起。
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朱重八眼中的怒火更甚,这些不良富户只知道屯积着粮食,哄抬粮价,而不去济粮赈灾,全然不顾流民百姓的死活,就这么几粒米都能让这些难民抢成这样,这世道还能让人过活下去吗?
朱重八等人走上前,把无助的妇人和哭泣着的小孩扶到一边,陈雪儿细声安慰着那妇人孩童,朱重八冷眼耐心等着流民把地上的米粒捡完,待流民们都走开了,才缓步走在张家的牌匾之下。
朱重八从布袋里拿出木鱼,深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门前使劲敲着木鱼,口里大声念着在心里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金刚经。
顿时枯涩难懂的经文和木鱼声结合出的声音响彻在张府上下,张府内的狗听的都不胜其烦,“汪汪汪”的狗叫声顿时就响了开来,一家丁打开大门挤出一条门缝来,着眼左右望了望,见门外只是盘坐的一个光头和尚念着经文,便大开府门走上前来,脸色阴沉的喝问道:“哪里来的野和尚没事跑到这里来念经,去去去,一边去,要再不走就放狗咬你了啊!”
家丁见和尚不为所动,根本就没理会自己,只是自顾自的闭眼念经,眼里的怒火喷发了起来,虽有心要放狗赶走他,可是随即又想起隔壁王府的曹八就是因平时经常对佛门言语上有些不敬,致而昨日摔断了腿。
张府家丁脑中有了顾虑,心下一时难以决定,连忙走入府中请管家出面决断。
没过一会儿那张府的管家疾步走了出来,定眼一瞧见果真是一个和尚盘坐在府门前,脑海中顿时就想起张家老爷曾在书房时说过:“这辈子坏事做得太多,要想修来世福泽,求佛祖菩萨保佑,死后免入地狱,免受上刀山下油锅这种苦痛,就要让佛祖菩萨在阎王面前说几些好话,平时言语行为上就得对那些光头和尚客气些。”
那张管家暗道:也只不过是把从佃户身上榨来的血汗,匀出一点半点的施舍给和尚,只要付出了钱财给予寺庙和尚,这样来就算是对佛祖菩萨行了贿赂。
想罢,张管家的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意,度步走上前来,连声客气道:“不知大师是从哪里过来的和尚?既然来到了此地化缘就算是与和州张家的一种缘分,老朽今日定要与贵寺结下一份善缘才行。”
朱重八见着正主来了,慢斯条理地收起木鱼站起身来,脑中牢记着先前已经想好的台词,正色道:“小僧乃是杭州灵隐寺而来的僧人,寺里因要修建大悲楼而前来筹集善款,今到了贵府门前,还望施主能够慷慨解囊才是。”
张管家听后哈哈一笑,道:“灵隐寺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老朽有幸陪着老爷去过一次,还登上了那飞来峰,这说到底与贵寺的必清长老还颇有些渊源,既然是灵隐寺要筹善款修建大悲楼,老朽做主赠予贵寺嗯……一百两白银吧!”
朱重八心下一喜,嘴中念道一声:“阿弥陀佛,那小僧就代灵隐寺上下多谢施主慷予了。”
张管家对着一旁的家丁低声吩咐着让其去上账房支取纹银一百两过来,想了想又让其再去伙房提一袋米来,见家丁走进府中后,张管家转过头来连声说道:“哪里哪里,能参与贵寺修建大悲楼的大事,是我等凡夫俗子的荣幸才是。”
朱重八与张管家闲扯几句,不一会儿见那家丁顿步走了出来,肩膀处扛着一袋子精米,看其吃力的样子恐不会太轻,而最显眼的莫过于手中握着的那一大锭白银了,朱重八连忙将眼睛转望向别处,别让他们看出来自己眼中流露出来的贪念才好。
张管家见人已来到,连声命其把这些许俗物送到朱重八的手中,看其豪爽大气的样子,一时间倒也不再那么吝啬。
朱重八再与张管家寒颤了几句,想起了什么似的,满脸慈悲笑容地从布袋中拿出一件玉器吊坠来,称是在灵隐寺由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不由分说地递在了吃惊的张管家的手中,之后便借口有事,不带一丝烟尘地在张管家连声挽留声中、其满心欢喜的眼神中走了开去。
绕着张府走了一大圈,把银子放入布袋中,换了身青衣,忙把那破笠帽戴在光溜溜的脑门上,漫步走了回来,朱重八对着一旁的忍俊不俊的陈雪儿眨眨眼,提下肩膀处的大米匀出一半给了那妇人。
“你不是皇觉寺出家的和尚吗,什么时候变成了灵隐寺的和尚了?”汤和挠挠头,满脸不解的问到。
朱重八翻了翻白眼,在陈雪儿满是了然的眼神中,慢斯条理的解释道:“我要说是濠州府皇觉寺来的,谁人知道这是哪个寺庙?反正这和尚也没有籍贯,他也无从查对,说是天下名寺里出家修行的和尚出身,行走天下时倒也方便,路过各地化缘不管是谁多少都会卖些面子,闲聊几句,到时再说一番大殿要翻修和菩萨开光之类的托词,递上化缘簿,那些所谓的豪门富户多少会赠予一些钱财与那名寺结下个善缘。”
只听汤和“哦”的一声,脑袋瓜子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化缘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第二十八章我要吃白米饭
元至正四年,公元1344年十二月初,现正值朔风怒号着,在这冰天雪地的隆冬,万物萧疏,百姓饥寒交迫。
不过时隔半个月,鲁花赤福寿已然在金陵集结了五万兵马,在江南地区实行了名为遏制白莲教妖人愚昧忠厚百姓的行动。
有着确切的情报,五万大军出动,在江南地区捣毁了不下三十处的白莲教堂,杀死白莲教堂主四人,抓捕其余教众不下万人,至此白莲教民间的势力元气大伤,白莲教主当众立下了定诛鲁花赤福寿的誓言。
和州城外,十几个流民徘徊在城墙根下,一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汉子左右望了望,呵了一口白气,搓着冻僵的手低声道:“孙香主,我等已然走投无路了,县城里到处是提刀巡街的元兵,熟识的教众也都被抓捕的不剩多少了,接下来怎么办?”
那孙香主低头想了想,道:“虽元军查的紧,但我等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嗯……依我看来,还是先行到乡下去避避风头,到时聚些教众人马,再商议后路。”
把米匀都给了那妇女两人后,这时天空阴沉滚滚,雷声不断,暴风雨快要来临了,朱重八等人在雨滴落下前很是幸运的找到了一个破城隍庙,顿时决定了先行去避避雨。
一进城隍庙,便见早有流民三三两两的慵懒的睡躺在地上,因人实在太多,拥挤之下朱重八等人走进去反而不好落脚。
左跳右蹦地,终于到了一处残破佛像前,朱重八呵着白气,立身先对着佛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寻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
朱重八抬头左右观望了一下,除了有孩子连声喊‘饿’的声音,其他人已经认命办,连喊饿的气力都不想出了。
朱重八回过头去见身后有着一群流民团团围坐,低声细语着说些什么,竖起耳朵仔细听去,只听着他们说着和州太平乡张家的字样,因有点远,朱重八也听不大清楚,摇了摇头,专心烤起火来。
“依我老俞看哪,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破了他张家大门,冲进去,抢了粮食填饱肚子再说。”那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汉子抚摸着咕咕叫的肚皮说道。
其他流民一听,也料想那张家人丁也不会超过一百人,自己这些人就算两个打一个打不过,那要是十个十几个打一个呢?想到这流民们也就纷纷出言附和起来。
但在一旁素有秀才之名,被这里人尊称为军师的张宽邹着眉头摇了摇头,全然否决道:“俞五兄弟此言差矣,看似张家的家丁人少,但其大都孔武有力,所持武器也甚是精良,如若让这群拿惯了锄头的佃户上阵与其杀敌恐是不敌。”
一旁的流民听到这话,心里却不以为意,人都快要饿死了,不趁此时还有些气力拼了命去,还要更待何时?
孙德崖也是叹了口气,就这些手无寸铁,没有受过一天训练的乌合之众,集结命令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攻破的了那张府的高墙大院。
那名为俞五的汉子因肚中的饥饿感实在难耐,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父老兄弟,在下姓俞排行老五,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流民,漂泊了那么多的地方,现在是指望不上那蒙元朝廷来救了,先就在太平乡有一张姓粮商,平日里也为富不仁,欺男霸女,想必有许多兄弟也瞧见了,方才运进府内去的那几大牛车麻袋,那装的可都是白花花的精米啊!”
原本坐落在城隍庙里一群懒懒散散的流民一听到白花花的精米这几个字,眼睛里顿时金光绽起,顿时那股慵懒劲也没有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那太平乡张家来。
“对对对,当时那车轴断裂的时候我也瞧见了,那麻袋里洒落的全都是精米,全都是白花花的米粒啊!白白的直晃得我眼生疼。”
“咕……要是我冯六这辈子能够吃一次正当没有掺杂沙石的白米饭,此生也就无憾了。”
其余众人也在脑中勾勒出了用那精米做饭时的场景,使劲咽着口水的同时,连呼吸着的空气里仿佛都带有米饭的甜香气。
俞五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甚,“反正都是个死,到时要能够吃饱饭,做个饱死鬼也不错,况且我们这里还有白莲教的孙香主孙德崖在,他定能带领我们攻破那劳什子的张家。”
孙德崖见俞五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说破出来,顿时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也就大方的站了起来,对众人拱手示意道:“各位父老乡亲可曾安好?还记得在下否?”
一见到还有白莲教的活神仙香主坐镇,底下的一群人心里顿时就有底了,底下说话声也嘈杂开来,“我记得他就是孙香主,以往给我们这些苦难流民发放粮食时都有他在。”
“对,孙香主你还记得我么,当时我家大小子害了风寒,还是你一碗符水给治好的。”
孙德崖笑着说:“记得,都记得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下的世道要想能够吃饱饭只能够依靠着自己的拳头,凭什么他们贵人、富人就能够吃喝不愁,我们就得在这寒风中忍饥挨饿,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那张家讨要个说法,去吃饱肚子吗?”
“愿意。”
“愿意。”
“愿意”……
随着原来越多的人加入,越来越多积藏在心底的怒火声发泄了出来,这些富户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吸血,一年累死累活忙着耕地种地,到头来一家妻儿老小连顿饱饭都吃不起,凭什么那些人就能够日日山珍海味,我也要吃白米饭!
在肚中饥饿感的驱使下,一群流民终于发出了自己内心中的怒吼,一干流民由着白莲教的孙德崖孙香主领导,手持棍棒搬砖,向着张府走去,一路走一路大声喊着:“诛灭奸商、富商。”
其它散落在各处的流民一见到集结的大部队散发出的不凡威势,立马也加入到了其中,一支渐渐汇成千人之众的流民群,黑压压地向着张家涌去。
第二十九章攻破张府
此时的张宽就靠身在城隍庙前,见他们都不听自己的建议执意要去送死,也只是摇了摇头,心下生怕这群流民攻打张家不成自己反受其连累,便准备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先生且慢,小僧见你也是一个良善之人,就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去送死吗?”朱重八见此便不再沉默,赶忙劝阻张宽道。
“呵呵……那你这和尚,那你说该如何,想那张家也素是和州城里的一霸,家中定然豢养着不少食客门客,刀剑装备之类定然是也不少,就凭这群乌合之众,就只凭着心中些许不满,手中又只有棍棒,砖块,如何取胜?”
张宽见这和尚沉默不语,想了想叹息一声,“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需齐力把大门攻破,到时凭着人多的优势,也不是就不能胜之。只是凭着那些个棍棒砖头,连人家城墙都爬不上去,也只是去送死罢了。”
“哦?先生难道不相信人定胜天之说?小僧或许有些办法去打破那大门。”朱重八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便领着汤和和陈雪儿向着张家方向走去。
那张宽望着朱重八离去的方向愣了一会神,心里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双手,居然不顾安危也跟了去,心里就是想看看这怎么个人定胜天法。
而此时的张家门前,流民的暴动早已爆发,只是没过一会儿便停止了下来。
这场短暂的暴动所带来的结果就是有着十几个流民中箭躺在张家门前连声哀嚎,而此时那些满脑子幻想着香喷喷白米饭的流民们,已然被张府门前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哀嚎声从那美梦中硬生生给拉扯了出来了,用着不住颤抖着的双手握着木棍,杵在了张府门前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张家的家丁早已立于两边围墙之上架着梯子手中持弩与众多流民对峙着。
虽然流民们没有受过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架不住人多啊,张府家丁们只要一见到院墙外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心里就发虚,毕竟也不是正规军队来的,一时也不敢出来与流民们正面冲杀,只好拿出弩来射个几箭进行威慑。
这招果然有效,流民们见这张府家丁们手中有着精良的武器,而自己手里只有石头木棍,没有那拿命去填的觉悟,一时也不敢上前去。
张家管家见后大喜,连忙叫上一位身手好的家丁,让其牵了匹快马从后门走出,去和州城找来官兵救援。
朱重八到来后一见流民门果然是被大门拦住了,顿时就对一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中年书生青睐有加起来,看来这是个人才啊!
朱重八想着再不赶紧动手抢完张家,等着元军官兵发觉异况前来,到那时被张家和元军前后夹击之下,投不投降还真是没有什么差别,一群兵痞也只会拿了这些百姓的大好头颅去领份军功。
朱重八把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最后的两个特制手榴弹,先前金陵城时说那最后五个只是为给自己提个警醒而已。
以朱重八谨慎的性格,肯定是会留有最后一个手榴弹用来保命的,逃出金陵后见一个实在不够,又找刘堂主趁夜好不容易凑够了再做一个的药材。
朱重八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元军到来,他们才不会认得谁是谁,只会认准军功杀人而已,想罢含泪把保命的东西递给了那汤和汤十七,指指大门的方向,告诫着他要小心点用。
汤和见还有这黑球,又见朱重八又指向大门,他哪里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望向那厚重的木门,暗道:轰炸开木门想必这也不难。
汤和可是见过朱重八只用了五个黑球就能够轰塌城墙,这小小梨花木门还不是手到擒来?
汤和心里有了底,一手拿一个,几个度步便冲到阵前,张家家丁一看见有不怕死的人送上门来,顿时就开心的把他当做活靶子练手。
汤和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弩箭集射过来,只见他左弹右跳几下,硬是没有一支箭射在他的身上。
汤和百米冲刺般几个跳跃,很快便冲到了大门前,先把黑球卡在大门夹缝里,点燃引线后,忙的飞跑出去。
流民们看见有高手助阵,眼睛自然一路跟随,见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大门前,正兴奋幻想着他用无敌金刚脚,一脚踹塌大门呢,又见他跑折了回来,还没搞懂什么情况,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门破裂开来,围墙沿着边都被炸出了一大道口子来。
因孙德崖是个粗人也不知什么兵法,什么围三厥一的战略也全然不懂,只是带着流民一股脑地全涌到了张府正门前。
那张府管家见人都在前门,心下就想着怎么把人全都给歼灭在前门,自己也万万不敢让这些贱民吵着了后院的女眷们,张管家便把大部分家丁食客都调动到了前门来。
而在汤和炸门前,那些家丁食客们就坐在围墙后休整装备……
朱重八也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特制手榴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不但炸开了门,炸塌了围墙,还把其大部分家丁都埋在了墙根下。
天空之中还在下落着毛毛细雨,等着尘土散尽,只见那大门原来的位置上青烟袅袅,侥幸活下来的人抱着脑袋在湿润寒冷的尘土中颤抖,耳中不住的流着鲜血。
听着张家家丁们不断传来的呻吟声,张宽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抄起脚边散落的钢刀,随手砍死一个已经丧了胆的家丁,回过身来大声呼喊着众人杀将进去。
这一喊仿佛把流民们的七魂六魄给喊了回来,流民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木棍石砖,忙的跑去拿起散落在废墟中的钢刀,冲进去与吓得半死的家丁们厮杀了起来。
虽然武力不够,但架不住人多,已经没多少战力的家丁逐渐不支,且战且退之下,仿佛是天意公作意般,旁边的豆腐渣工程的房屋被冲击波扫过变得摇摇欲坠起来,风一吹,房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直把一众张府家丁都压在了底下。
第三十章十三颗南瓜籽
残阳下,喊杀声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逐渐停歇了下来,敌人已经被杀光了,现在自然是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了,欢喜之余的众人一拥而入进了张家府邸。
朱重八见状,与陈雪儿等对视了一眼,笑了笑随后也跟入了张府。
这张府的建筑还真是修建的闲情雅致,朱重八走进去只见这张家的府邸错落在这烟雨江南之中,那玲珑俊秀的阁楼、简练雅致的竹楼,无不与自然保持着和谐之感。
打扫战场这种活自有小兵去干,朱重八只是跟着那张宽直进入了张府大厅之中。
张府的丫环仆役之类的吓得围作一圈,早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在流民们早就被饿怕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米饭,至于女人权利之类的只不过是吃饱饭后的衍生品而已,朱重八松口气之余也就没了冒着得罪人去阻拦的必要了。
朱重八看着府邸里那些流民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嘴中还不断地询问其余路过的流民有没有见着粮仓、仓库之类的话。
朱重八无语的拍拍额头,到底是一群流民而已,向着一旁的汤和连续示意了几个眼色,但朱重八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与汤十七的默契度。
见汤和还是挠着头,对着朱重八露出一副‘你到底想说啥’的表情,朱重八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冲着汤十七硕大的屁股蛋就是一脚,“找不到地方就不会去问吗?”
见着汤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转身狞笑着冲着那丫环仆役走去,朱重八也是有点无语问苍天了,看来汤和的那些机灵劲只能是表现在军事方面的了。
“就不会找个大点的管事问吗?这些小鱼小虾米知道些什么。”
才喝了一盏茶,张家的老爷就被众人押了上来,不用看朱重八都知道,身上肯定早已伤痕累累,以后这些人滥用私刑的德行以后得改改。
说到论功行赏时,那孙德崖的脑子就活泛起来了,想来想去,就在大厅之上加了四把椅子,因朱重八炸门有功,所以给了一把座椅,坐在第四位上,而第一位自然是一进大厅就坐着主位上,在那死不挪窝的白莲教香主孙德崖了,第二位就给了那个主张攻打张家的俞五,第三位坐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张宽。
最后在大厅内,经过了一番非常严肃的审判,最后孙德崖给罗列出来了十三条罪状,罪罪都当诛,在流民们的欢呼声中白莲圣教的教徒们把张家的老爷和其恶狗爪牙们一起拖到门外,当场就乱刀砍死。
至于一旁的张家的女眷在朱重八的坚持态度和一番动人肺腑的劝说下,流民们的亢奋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秉着祸不及家人的理念,也没有再去计较她们的死活了。
朱重八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一群妇孺道:“贫僧是没有杀妇孺老幼的习惯,趁现在,你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他们后悔了就晚了。”
朱重八眼看着她们仓惶着跑出府去,回过头来一遍遍的问责自己是不是过于心软了,在自己还没有实力前,这要是留下些许祸患就麻烦了。
摇了摇头,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长叹,做都做了,也不再去管他对错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流民来报,说让诸位到张家的粮仓去一趟,有着巨大的发现。
朱重八与孙德崖等人到了粮仓,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朱重八顿时就在心里大喊着今天真是杀得好,像这种无良商人有多少杀多少才是。
朱重八转过头去,见那被汤和如提小鸡般提着的张管家那躲闪的眼神,知道其肯定认出了自己,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直把那管家笑得满身冒着虚汗。
不止张管家在冒汗,那俞五在这大冷天里也满头大汗着,俞五当机力断之下,命人赶紧搬运粮食到府外,现在正着急的连声催促着那些流民搬运粮食,一个劲地喊着:“那些元军就要来了啊!快搬,快搬。”
那些流民一听到这话就更加卖力起来,必须得要在元军到来前全部搬运干净,在紧张的气氛下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流民们一趟趟的直把张家的粮仓给搬空了为止,一搬完顿时全都累倒在了那粮草堆上。
俞五望着那全都堆积在张府外的粮食,直笑得咧开了那张奇大无比的嘴,叫着众人休息一下,准备着用牛车套运走。
看着这些粮食足够流民们吃好几个月了,看着流民们欢天喜地的神态,朱重八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朱重八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一把扯过那张管家,对着他说道:“粮食有了,那些金银珠宝哪去了?别只顾着摇头,我猜不会就是在那片假山下方吧?”
望着张管家露出惊恐的表情笑了笑道:“藏个东西都不会藏,假山中的一潭死水,一眼就瞧出来了。”
朱重八望着那些流民两人一队,满心欢喜的从假山下的密室中,一箱一箱地把金银给抬了出来。
朱重八终于认识到了人多的好处了,就按着两方倒,500个人一大组,整整三万两的金银铜钱,不过几个轮回就搬运了上来。
朱重八转过身来只见一旁的汤和正在磕着的瓜子,问了一声:“哪来的瓜子?”
朱重八也在他手里抓了一点,刚想磕着吃,拿在手里稍稍观察了一下,眼神微微一凝,顿时就不淡定了起来,一把把所有瓜子都夺过来,待仔细看清楚之后,朱重八的眉角不住地颤抖,手指也不禁抖动起来,全部在手心里数了数,还剩下十三颗。
观察这些瓜子的线型,越发确定了这就是南瓜籽,这要是能够种出来,随便开个几亩地,这一千个人吃饱饭还是个问题吗?
朱重八把瓜子全都细细的放入了布袋里,不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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