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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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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面罩寒霜地大步向门外走出,想要找李云天问个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站住!”雷啸天见状一声沉喝喊住了雷婷,“他肯定已经溜了,京城那么大,你要到哪里去找他。”

“这个混蛋,竟然骗了我,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这个大骗子给揪出来。”雷婷的身形停滞了一下,随后继续大步前行,边走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目变的通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异常得难受,好像心要裂开了似的。

“拦住她!”雷啸天顿时吃了一惊,他从来也没有见过雷婷生如此大的气,而且语调里带有一丝哭腔,心中感到大势不妙,连忙冲着门外站着的手下喊道。

院子里的大汉闻言立刻围聚过来,挡住了雷婷的去路。

“滚开,谁敢拦本小姐,本小姐就对谁不客气。”雷婷一握右拳,冲着拦路的大汉怒声喝道。

“你要是把他们都打倒了能出气,那么你就动手。”雷啸天走到雷婷身旁,面无表情地指着那些大汉,“不过爹要提醒你一句,这些都是漕帮的兄弟,你为了一个外人而打伤本帮兄弟,按照帮规爹要将你逐出漕帮,因为漕帮不需要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

“爹,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雷婷紧紧攥着右拳,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倒雷啸天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现在恨死了李云天这个满嘴谎言的混蛋。

“唉!”雷啸天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世间最复杂、最要命的莫过于一个情字,看来李云天这次把雷婷伤得够深。

“婷儿,你放心,这小子就是跑到天涯海角,爹也要把他抓回来交给你处置。”雷啸天慈爱地拍了拍雷婷的背,开口安慰着她,除了给雷婷出气外,他还要从李云天的身上找出幕后主使者。

现在,雷啸天已经认定是有人刻意主使李云天接近雷婷,进而使用甜言蜜语骗去了雷婷的芳心。

雷啸天现在最担心的是,李云天和雷婷在一起待了两个晚上,孤男寡女,再加上李云天刻意的挑逗和**,雷婷说不定已经yankuai于他,这样的话无疑对雷婷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使得雷家丢尽了颜面。

雷婷现在心乱如麻,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在雷啸天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晚上,雷婷坐在凉亭里,凝神盯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发呆,面前的石桌山摆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她的衣物和首饰等物品。

雷啸天已经派人去了李云天租的那个大杂院,房里只有雷婷的物品,李云天的东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听房东大婶说李云天下午回来了一趟,拎着包袱出去了,好像过两天回来。

雷婷知道,李云天是逃走了,他肯定是知道会东窗事发,这才溜之大吉。

想到这些天来李云天都是在跟她逢场作戏,雷婷的心中就针扎似的疼,恨得牙直痒痒,怪不得今天分手的时候他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已经知道事情要穿帮了。

“大小姐,你就吃点儿吧。”一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走了过来,让侍女把带来的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面上,微笑着劝着雷婷,“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精神去找那个骗子。”

这名女子是漕帮在京城会馆馆主的三姨太,名叫兰姐,以前是京城**有名的花魁,后来年龄大了就嫁了人,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归宿。

“兰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轻而易举地就被人给骗了。”雷婷闻言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向兰姐说道。

“我见过赵公子,风度翩翩,俊朗不凡,不要说你,就是兰姐年轻的时候也会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兰姐闻言微微一笑,她在会馆里见过李云天,知道李云天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男人,十有yankuai是个情场老手,雷婷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兰姐,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雷婷沉吟了一下,抬头神情复杂地看向了兰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李云天是骗子。

“如今人都跑了,不是骗子是什么?”兰姐纵横风月场所多年,自然见惯了那些痴男怨女,知道雷婷深陷情场难以自拔,于是开导她道,“他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专门靠女人吃饭。”

雷婷咬了咬嘴唇,然后拿起碗筷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她要亲自去验证一下,看看李云天究竟是不是骗子!一

第163章固执求证

大明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清晨,一家小旅馆二楼临街的窗户开了,李云天出现在窗口,望着逐渐喧闹起来的京城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由于今天他要做的事情关乎大明的江山社稷,故而心理素质一向非常好的李云天也难免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昨晚竟然史无前例地失了眠,直到临晨三四点才眯了一觉。

“老天保佑!”深呼吸了一口气,李云天双手合十向天空拜了拜,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这个举动无疑是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当李云天收拾妥当离开小旅馆的时候,漕帮京城会馆。

“老爷,不好了,大小姐离家出走了。”雷啸天正在院子里打拳,等着雷婷来吃早饭,一名丫环手里拿着一张纸,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什么?”雷啸天怔了一下,连忙接过了那张纸。

雷婷告诉雷啸天,她要去找李云天问个明白,为什么他要骗她,让雷啸天不要担心,无论结果如何她今天都会回会馆。

“这个傻丫头!”雷啸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就不知道李云天这个小白脸到底有哪一点好,除了模样不错再加上花言巧语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从雷婷的语气中,雷啸天隐隐约约觉得雷婷好像知道李云天在那里,否则的话也不会说今天就回来,他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向雷婷探问与李云天在一起的事情。

“大小姐走的时候带了剑没有?”雷啸天皱着眉头问那名报信的丫环,他并不担心雷婷的安危,相信李云天不是雷婷的对手,现在反而担忧李云天。

要是雷婷冲动之下杀了李云天,那么事情可就麻烦,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摆平。

“大小姐好像穿着那套旧衣服走的,另外带走了一套内侍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在。”丫环摇了摇头,向雷啸天禀报,她口中的旧衣服就是雷婷昨天与李云天分手时穿的那套少妇的装扮。

“内侍的衣服?”雷啸天的双目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雷婷一个女孩家为什么会有内侍的服饰?

“那套内侍的衣服大小如何?”随后,雷啸天想到了一个可能,沉声问向了丫环,难道那套内侍衣服是李云天的?

“婢子昨天收拾的时候看了一下,与小姐的身材相仿。”丫环想了想后回答。

雷啸天这下更为惊讶了,他没有想到那套内侍衣服会是雷婷穿的,李云天究竟要干什么?

“帮主,刚才属下接到线报,范副帮主昨天晚上邀请武宁侯府的大管家去**喝花酒。”就在雷啸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尤海龙快步走进了院子,在他耳旁低声说道。

“这个范老黑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本帮主斗下去。”雷啸天闻言面色一沉,冷笑着说道。

范青山是漕帮的副帮主,漕帮的二号人物,近年来一直与雷啸天明争暗斗,双方互有胜负。

雷啸天这次之所以来京城,就是得知范青山结交了上了武宁候府,他这才想借威国公府进行反制,进而希望漕帮内部能安定下来。

“帮主,咱们是不是也要动动了,属下可听说传先帝遗诏的人今天中午就能到京城。”尤海龙迟疑了一下,忧心忡忡地小声说道。

虽然永乐帝驾崩的消息还在封锁中,不过对于京城的那些高官权贵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些频繁调动的京卫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雷啸天就是听到风声后火急火燎赶来的京城,想要在汉王登基之前攀上威国公府的线。

只不过由于雷婷的忽然失踪,再加上雷婷的那封信,使得他暂时打消了接近威国公府的念头,就像信里说的那样,还是谨慎从事的话,万一太子绝地反击,那么到时候可就被动了。

“不,再等等!”雷啸天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圈,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决定,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等到大局已定时再出手也不迟。

李云天低着头混杂在人群中走着,街巡逻的军队规模差不多是昨天的两倍,而且还非常罕见地穿上了盔甲,手中长枪的枪尖在泛射出幽幽的寒光。

百姓们并没有觉察到京城中的紧张气氛,依旧过着平淡、忙碌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朝堂上的夺嫡之争距离他们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谁坐上金銮殿上的龙椅对他们都一样,只不过皇帝的名字和年号不同罢了。

路上,李云天暗自祈祷着自己会有一个好运气,希望雷婷能撑过昨天晚上不把他今天混进礼部的事情说出来,否则的话他就只能回忠勇侯府去搬救兵了,届时恐怕要旁生众多的波澜。

到了菜贩所在的市场,李云天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才帮人推着一辆送货的货车,低着头进了市场里。

“她怎么在这里?”远远地,李云天就看见雷婷往那个菜贩的摊位前的马车上搬着一筐一筐的蔬菜,而且一身农妇的打扮,这顿时使得他倍感意外。

下意识地,李云天躲进了市场的一个角落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周围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随后李云天就平静了下来,微微皱着眉头注视着在那里忙活的雷婷,要是雷婷想要抓他的话,没有必要在这里出现,而且还一身农妇的打扮,只要暗自埋伏好人手就可以了,何必要打草惊蛇?

又或者,雷婷心里太痛恨自己了,故而亲自来当诱饵来诱捕自己?

李云天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雷婷的出现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他看来雷婷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很显然雷啸天会把自己骗了她的事情告诉她。

不过,李云天已经没有时间来分析雷婷此时这个举止的所蕴含出来的意义,他皱着眉头观察着雷婷脸上的神情,想要从雷婷的表情上来看出些什么端倪。

雷婷的脸上波澜不惊,显得非常平静,双眸中也没有怨恨,李云天越来越觉得诡异,感觉这不应该是雷婷所表现出的状态才对,任何受到欺骗的人都会对骗了自己的人产生或多或少的恨意才对。

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抬步走向了雷婷,神情严肃,虽然他不清楚雷婷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潜意识告诉他雷婷应该没有恶意才对。

当李云天无法拿定主意的时候,他往往会相信自己的潜意识,因为之所以会有潜意识,是大脑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后所做出的一个选择,往往会避开了许多人为因素的干扰。

正是凭借着潜意识,李云天以前度过了许多困难的时刻,因此今天他又要赌上一把,来看看雷婷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雷婷光顾着干活,丝毫没有注意到李云天的出现,李云天从她手里接过一筐青菜放到马车上,不动声色地低声问道。

“本姑娘为什么不能来?”雷婷闻言怔了一下,当看清来人是李云天后,禁不住面色一喜,随后下巴一抬,盯着李云天娇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话要对本姑娘说?”

“我保证,等过了今天,不,或许就是一个时辰后,你就能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暗自感到好笑,雷婷最后问他的话通常是他在审案子的时候对犯人说的,甚至连口气都很相似,随后郑重其事地看向了雷婷,“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你,对漕帮,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

“你今天究竟要做什么?”雷婷忽闪了几下眼睫毛,她自然知道李云天对她没有恶意,否则的话以李云天的聪明她估计早已经yankuai了,神情狐疑地问道,“你既然不到礼部任职,为什么还要想去礼部?”

“大小姐,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李云天苦笑了一声,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走过去一边搬着蔬菜一边低声向跟着他的雷婷说道,“等你跟我进了礼部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不会是想混进礼部图谋不轨吧?”雷婷见李云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想了想后试探性地问道。

“我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去吃牢饭。”李云天闻言笑了笑,“况且,真要图谋不轨的话我就去户部或者吏部,礼部这个清水衙门有什么好惦记的。”

“你……不会想混进宫里面吧?”雷婷觉得李云天的笑容好像有些诡异,迟疑了一下,压低了音量问道。

李云天前天下午给雷婷拿来那套内侍的衣服的时候,说的是届时方便她在礼部里方便,反正她是女孩,换上内侍衣服后可以打扮成一个俊俏的小太监,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可是现在,雷婷不由得要怀疑李云天的动机了,皇城是什么地方,除了各大部院衙门和王府宅院外,还有皇上居住的皇宫,而内侍可是能进皇宫的,这由不得她胡思乱想。

“如果你不放心话就回去会馆,等我办完了事情后会去找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李云天笑了起来,就知道雷婷会有这个疑问,毕竟他的身份是假的,又给雷婷弄来一套内侍衣服,搁给谁都会怀疑他的动机。

“本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能把本姑娘卖了不成?”雷婷闻言柳眉一挑,不服气地瞪着李云天。

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可能是上天要给雷婷一场大富贵,他本来以为雷婷来不了了,谁成想雷婷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这只能用天意来解释了。一

第164章偷梁换柱

青菜装好后,菜贩赶着马车前往礼部衙门,李云天和雷婷一左一右地跟在马车旁,低着头行进着,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追莽荒纪,还得上。

与李云天的忐忑紧张相比,雷婷则显得非常兴奋,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李云天要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京城西北方向三十里,永安镇。

永安镇是京城北方的一个普通小镇,北向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此时,镇北路口处密密麻麻聚满了衣着鲜艳、顶盔掼甲的羽林前卫的军士,一个个神情严肃,鸦雀无声。

羽林前卫原本是燕王府的燕山中护卫,永乐帝登基后将其改为了亲军,是亲军都督府的二十二亲卫之一。

人群前方,一名中年内侍手里捧着一个黄卷轴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路面,一支长长的队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里面的士兵打着河北都司的旗号和京郊京卫的旗号,浩浩荡荡地向永安镇行来。

“前方何人,竟敢阻挡钦差的去路,快快退下!”来到镇口时,队伍前方的人被羽林前卫挡住,一名都尉纵马来到那名中年内侍的面前,冷冷地喝道。

“太子殿下谕旨在此,文渊殿大学士杨荣、御马监少监海寿交由羽林前卫护送进京,河北都司众将立刻返回辖地,否则以谋反论处!”中年内侍一举手里的黄色卷轴,尖着嗓子向那名都尉说道。

都尉闻言面色一变,瞅了一眼内侍手里的黄色卷轴,一拉马的缰绳向队伍后方奔去,找人请示去了。

中年内侍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身后只有羽林前卫一个亲卫,而对面至少有八个卫的兵力,要是这名都尉不理会他的话,单单羽林前卫这一点人马根本阻挡不了对方。

幸运的是,那名都尉看来对监国的朱高炽还是心有敬畏,不敢造次。

“吾等护送皇上圣旨,有钦命在身,恕不能接太子殿下谕旨!”不久后,那名都尉再次拍马折返了过来,神情冷峻地冲着中年内侍一拱手,杀气腾腾地说道,“阻挠圣旨进京者,杀无赦!”

说着,都尉扬起右手轻轻向前一挥。

“杀!”他身后的队伍里的士兵随即齐刷刷将手里的长枪往前一举,摆出了攻击姿态,口中齐声高喝,声势为之一盛。

中年内侍的脸色变了几变,那名都尉拿永乐帝来压他,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再怎么说太子现在只是监国而已。

虽然永乐帝已经驾崩,但只要遗诏未宣,那么大明的皇帝依旧是永乐帝,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太子的谕旨岂能跟永乐帝的钦命相提并论?

沉吟了一下后,中年内侍躬身退向了路旁,羽林前卫的士兵也跟着向两边闪开,让开了进镇的道路。

都尉见状冲着身后的队伍一挥手,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领着队伍进了永乐镇。

中年内侍躬着身子站在路边目送着队伍行进,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其实来之前他已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只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总不能就让汉王的人畅行无阻地进入京城。

忽然,队伍中的一辆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马车宽大豪华,上面还刻着蟒龙的图案,按照规格大明只有亲王级别的皇族才能乘坐这种档次的马车。

就在中年内侍惊讶地盯着马车的时候,马车车窗的窗帘掀开了一角,一名身穿蟒袍,头戴玉冠的中年人出现在了窗口,相貌堂堂,与永乐帝长得非常相似。

中年内侍见状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不敢与那名中年人对视。

那名中年男子瞅了一眼躬身侍立在路边的中年内侍,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随后拉上了窗帘。

“他果然来了!”等马车离开后,中年内侍抬头望着它的背影,神情复杂地低语道。

马车里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永乐帝的次子――汉王朱高煦,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藩地,山东的乐安州,如果没有永乐帝谕旨的话不能离开乐安,否则会以谋逆论处。

朱高煦出现在队伍中一点儿也不意外,摆明了就是冲着金銮殿的龙椅上去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调动河北都司的兵力进京。

永安镇已经被军队戒严,整个镇子被围得水泄不通,路两边站满了手握长枪的士兵,看热闹的百姓被挡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镇子里鸡飞狗跳,惶惶不安。

朱高煦的马车在镇上的一个有重兵把守的大户人家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门口处还停着两辆马车,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朱高煦昂首走进了院落中。

院子里站满了军人,监朱高煦来了纷纷躬身行礼,态度甚为恭敬。

大厅里,杨荣神情冷峻地坐在椅子上,一名中年内侍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显得十分惊慌,他就是御马监少监海寿,此次跟着杨荣一起进京传诏。

杨荣身旁的桌子上有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黄色的锦布,锦布下面就是永乐帝的遗诏。

“王爷!”见朱高煦进来,海寿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

“海少监毋须多礼,你和杨大人不远千里前来传旨,乃我大明有功之臣。”朱高煦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了海寿。

“王爷。”杨荣站起身,向朱高煦拱手行了一礼,不动声色地问道,“王爷不在乐安州就藩,怎会出现在这里?”

“本王接到皇上密旨,前来京城候旨。”朱高煦听出了杨荣话里的戒备之意,微笑着说道,“杨大人一路行来,旅途劳累,就请在这里歇息,剩下的事情由本王效劳。

“王爷,下官还有选择吗?”杨荣闻言顿时一声苦笑,望着朱高煦说道,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朱高煦的人,朱高煦让他留,他岂能走得了?

姑且不论朱高煦手中是否有永乐帝的让他进京候旨的密旨,有一点就完全说不过去,乐安州在京城的南方,从路线上来说的话,朱高煦要是进行进京候旨将直接进京城,可他竟然绕了一大圈来到了位于京城西北的永安镇,其中的动机不得不耐人寻味。

“杨大人劳苦功高,乃我大明的中流砥柱,现在安心歇息,日后定当被皇上重用,区区文渊阁大学士岂能彰显杨大人的功绩。”

朱高煦笑了起来,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无视了杨荣话里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一丝挖苦,走过去端起了放在桌上的托盘,起身离开了大厅,言语中对杨荣进行了安抚,向其许以了高官厚爵。

“杨大人,保重。”既然朱高煦没说让海寿在这里等,那么海寿自然也要跟着,向杨荣一躬身后,连忙跟了出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杨荣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岂会在意朱高煦的拉拢,看来最了解朱高煦的还是永乐帝,早就防备着朱高煦矫诏,故而留了一手,让李云天率先回城传诏。

“希望他能来得及!”随后,杨荣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汉王胜券在握,而太子又岂是等闲之辈,岂会坐以待毙?

现在能力挽狂澜,阻止大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唯有身上带着遗诏的李云天,只有李云天能比朱高煦提前一步进京,及时把遗诏交到太子的手里,那么才可能避免暴风骤雨的到来。

对于杨荣来说,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汉王还没有找到李云天,要不然早就进城传诏,何苦要在这里等他和海寿?

面对着眼前的形势,杨荣唯有期望奇迹出现,否则大明危矣!

离开了大厅,朱高煦并没有径直出院子,而是转身去了一旁的厢房,海寿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跟过去,而且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虽然现在是八月,但厢房里却有一个火盆,燃着熊熊的炭火,一名内侍立在火盆的一侧,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卷轴,见到朱高煦后躬身行礼。

朱高煦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黄色锦布露出了一个黄色的卷轴,是这次杨荣和海寿护送进京的永乐帝遗诏。

“父皇,你也太偏心了,先不说靖难时我立的功劳可比大哥多得多,论勇武,论才德,我哪一点比不上大哥?”打开遗诏看了一眼后,朱高煦冷笑着将其合上,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狰狞,随后把它甩手扔进了面前的火盆里。

“天下本就该有能者居之,你放心,我一定会使得大明江山永固,开创一代盛世!”望着在火盆里燃起火焰的遗诏,朱高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意气风发地说道。

等遗诏化为了灰烬,朱高煦从一旁的内侍手中拿过捧着的那道黄色卷轴放在了托盘上,重新用黄色锦布盖好,推门走出了房间。

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随即进了房里,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一名侍卫的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好像装着一个人。

自此,世上再也没有人见过屋子里那个目睹了朱高煦焚毁遗诏的内侍。

“海少监,遗诏可要拿好了。”朱高煦来到海寿所乘坐的马车时,一旁的侍卫掀开了车帘,他微笑着把托盆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说道,“海少监在御马监也不少年了,本王看海少监应该往上走走了,掌印太监一职非海少监莫属。”

“谢王爷。”海寿双手捧着托盘,连忙向朱高煦道谢,双目闪过一丝喜色。

御马监是内廷二十四衙门中仅次于司礼监的第二大衙门,御马监太监地位尊贵,海寿当了十来年的少监,早就想着能升任太监一职。

朱高煦见状面露满意的神色,起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海寿与杨荣不同,杨荣倾向于太子,想要维护大明的正统,而海寿是内侍,只忠于未来的皇帝,至于谁来做皇帝,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事情了。

停在永安镇的队伍随即启程,浩浩荡荡地赶向了京城,朱高煦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现在他胜券在握,金銮殿上的龙椅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行进的途中,不少驻扎在沿途的京卫纷纷加入到了队列里,这使得队伍的规模越来越大,气势惊人。一

第165章浑水摸鱼

皇城,东安门。

由于今天是六天一次的大朝,在京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悉数上朝,故而皇城城门的盘查比平常要严格许多,守在城门前的士兵是平时的两倍。

李云天和雷婷立在装有青菜的马车旁,低着头混在进城的人群中。

一些身穿便服的大汉手里拿着李云天的画像在人群里穿梭着,仔细比对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干什么的?”一名大汉来到李云天和雷婷面前,打量了一眼两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是给礼部送菜的,城门的这些军爷都知道。”不等李云天开口回答,立在前面的菜贩连忙走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向那名大汉说道,“这两个是我在乡下的侄子和侄媳妇,来京里给我帮忙。”

大汉闻言拿起画像看了看,由于李云天脸上贴着络腮胡子,特意乔装打扮,再加上画像只有七八分与他相似,故而他现在的形象与画像上的人完全不一样,谁能想到堂堂的都察院御史、翰林院庶吉士竟然会斯文扫地,以如此穷酸落魄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雷婷已经注意到那些大汉手里的画像与李云天有些相似,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于是故意凑上前挽住了李云天的手臂,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见此情形,大汉以为两人是一对乡下来的小夫妻,随后抬步去盘查后面的人。

李云天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关他是过去了,只要骗过了这些便装大汉,那么守城的士兵肯定不会为难菜贩。

就在这时,李云天忽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被雷婷使劲掐了一下,不由得狐疑地低头望了挽着他的雷婷。

雷婷柳眉一挑,冲着附近的大汉手里拿着的画像瞟了一眼,然后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那些大汉手里拿着他的画像。

李云天见状苦笑了一声,一脸无奈地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如果能告诉雷婷的话他早就告诉了。

果然,如同李云天料想的那样,挡装菜的马车来到城门处时,守在门口的士兵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就予以放行,菜贩每天给礼部衙门送菜,早已经与城门处的士兵混得很熟,这样无疑少了很多麻烦。

进入皇城后,雷婷好奇地四下张望着,她这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高贵神秘的皇城,对皇城里的一切建筑都感到好奇。

李云天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些时不时就会从身旁经过的亲军,这些亲军不仅顶盔掼甲,而且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弩弓,使得现场气氛显得有些肃杀、压抑。

通常来说,弩弓由于杀伤力过于强大,杀气过重,所以皇城里的亲军是不会轻易使用,以免冲撞了銮驾,况且皇城是内城,有都城作为外部屏障,也用不上弩弓。

可现在亲军竟然罕见地装备了弩弓,这使得李云天不由得嗅到了一股大战来临的气息,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会避开城外,把与汉王决一死战的地点选在由亲军控制的皇城里。

由于从东安门到礼部的话,要从都察院的门前经过,为了避免被都察院的熟人认出来,临近都察院的时候李云天一直低着头。

“喂,看见没,这里就是都察院,听说御史和八府巡按就在这里面。”都察院的门头很快就吸引了雷婷的注意,雷婷踮起脚尖往都察院的院子里瞅了瞅,一脸兴奋地向李云天说道。

李云天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很显然像雷婷这样的外人不清楚监察御史与巡按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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