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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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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小人是事后听杨老六所说,当时天色昏暗小人等没能看清那些人,故而心中好奇灌醉杨老六打探内情。”圆脸伙计别魏鑫的话吓了一跳,随后意识到看似严厉的魏鑫其实是在帮他,连忙会意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后连声说道。

“陈都督,此人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当晚亲眼见到本公去八方货栈,如今却改了口,像此等毫无信义之人的证供能否信任?”

李云天早有心理准备,如果魏鑫不出手帮圆脸伙计那才奇怪,因此冷笑了一声后望向了神情严肃的陈泰,“倘若人人都在公堂上肆意更改口供,那么公堂的威严何在,案子还如何往下审理?”

面对李云天的质问,陈泰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从杨富开始,那些指证李云天的证人已经接二连三地在李云天的反击下更改口供,照这样下去案子肯定没办法再审下去了,因为李云天根本无法摆脱那些证人所指控的罪名,在座的大员们更没有在这里听审的必要。

杨士奇和张辅等人见李云天表达了不满,私下里纷纷议论开来,无不觉得今天的堂审太过荒唐,哪里有证人被当众戳穿撒谎后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其所随后更改的证言还能继续被官府采纳,还被朝廷上这些最具权势的大臣们所见证,实在是不折不扣的闹剧。

按照大明律例,诬告者反坐,遇公侯伯罪加一等,其实无论杨富还是圆脸伙计现在都应该被治罪才对,可他们却毫发无损,也着实令人感到可笑。

魏鑫意识到现场的众位大员对此次的堂审非常失望,同时也对他偏帮那些证人感到烟雾,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可圣命在身他不得不想办法让李云天入罪,否则届时就等着倒霉吧。

虽然宣德帝要杀李云天需要费一些周折,但要想灭了魏鑫却是举手之劳,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他可不想激怒宣德帝而丢了小命。

陈泰环视了一眼堂下那些窃窃私语的文武大员,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他也想安安稳稳地审了李云天的案子然后向宣德帝复旨,可李云天很显然不是轻易就范的人,竟然把杨富这些证人打得落花流水,使得负责主审的他现在成了一个笑话。

“听着,你们以后要想好了再回答各位大人的问话,一旦确定后将无法更改,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由于李云天已经提出了抗议,陈泰自然不能当着现场各位重臣的面拒绝,因此沉吟了一下后面无表情地向圆脸伙计等人说道。

“大人,小人等人一定想好了再回答大人们的问话。”圆脸伙计闻言连忙点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虽然神情依然惊慌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把前面的那个谎给圆了过去。

“那么本督再问你一次,你们可要老实回答,你们究竟是当晚目睹了镇国公去八方货栈的库房还是事后听杨老六所言?”陈泰见状于是郑重其事地问道,想要把这件事情给确定下来。

陈泰虽然怕宣德帝责罚但同时也要脸面,否则以后如何在京城待下去,在他看来他已经在堂审中做了力所能及之事,总不能不顾大明的脸面非要当着在座朝堂重臣的面把火绳枪一案的罪名强加给李云天,要怪的话只能怪设计此事的人办事不力,结果给了李云天如此多的可乘之机。

“大人,小人确实是听杨老六所言,当时由于天色阴暗并没有看清进入库房之人的长相。”圆脸伙计想也不想,连声向陈泰说道,跪在他身后的那些伙计也纷纷开口附和,将此事给确定了下来。

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脸上显现出一丝轻松的神色,好像并没有对圆脸伙计更改供词感到不满。

原因很简单,他原本就没期望能推翻圆脸伙计的供词,只不过想要达到另外一个目的罢了。

第793章形势严峻

“镇国公,你可有话要问他们?”圆脸伙计等人更改了口供后,陈泰不动声色地问向了李云天,想看看李云天接下来会如何做。

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李云天,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击。

“陈都督,本公已经没有要问他们的了。”李云天闻言摇了摇头,随后语峰一转,沉声向陈泰说道,“既然他们没有看清进入库房的人是谁,那么也就不是本案的证人,是否应该另案处置?”

“这……”陈泰顿时一怔,没想到李云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随后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向李云天点了点头后说道,“镇国公言之有理,本督将对他们另案处置。”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说着,陈泰冲着圆脸伙计等人挥了一下手,沉声下达了命令。

魏鑫神色郁闷地望着圆脸伙计等人,虽然他不想圆脸伙计等人离开,但却无法反驳李云天,正如李云天所说的那样,今天的堂审是要定李云天私藏火绳枪的罪名,可圆脸伙计等人并没有见过李云天来八方货栈,因此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卷进李云天的这个案子里来。

至于如何另案处置,那么就不是现在堂审所要关心的了,将是另外一起与火绳枪有关的案子。

在座的众人见状脸上纷纷流露出了笑意,他们很乐意看见李云天令魏鑫吃一个哑巴亏,毕竟自从锦衣卫成立以来就与朝中文武大员关系紧张,这与锦衣卫的特殊性质有关,使得朝中的文武官员对锦衣卫既忌惮又厌恶。

“镇国公,听闻讲武堂制定的条例异常严格,本督有一件事情想要弄明白,讲武堂的火器工坊除了你的手令能扩大火器的产量外,其他人能否做到这一点?”

等杨老六和圆脸伙计等人被带离大堂后,陈泰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望着李云天问道,他手里已经掌握证据表明八方货栈库房里的那批火绳枪是李云天授意额外制造出来的。

很显然,这是对李云天最为不利的一条指控,因为讲武堂麾下各火器工坊隶属于李云天,没有李云天的命令是根本不可能增加产量的。

“无人做到此事。”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冲着陈泰摇了摇头。

其实李云天并没有说实话,还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那个人就是宣德帝,宣德帝的谕旨同样能使得火器工坊增加产量,并且无需向李云天报备。

不仅如此,宣德帝的谕旨还能撤销李云天所签发的命令,换句话来说宣德帝的谕旨才是讲武堂最高级别的命令。

只不过李云天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否则就难免会引发外界对宣德帝的猜疑,也会使得火绳枪一案更加复杂。

“那么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那批多出来的火绳枪?”陈泰注意到了李云天嘴角的苦笑,立刻意识到李云天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后沉声问道。

“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伪造了本公的手令。”李云天没有丝毫犹豫,宏声回答。

“镇国公,你可有证据?”陈泰闻言开口追问道。

“本公签发的手令讲武堂都留有备案,而且生产火枪的工坊会有增加产量的公文,只要陈都督一查便知。”

李云天闻言想了想,神情严肃地望着陈泰,“陈都督,对方的手法十分高超,竟然能伪造杨富手里几欲以假乱真的公文,火枪工坊的人绝难看出破绽。”

“很可惜,本督无法这样做。”陈泰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面无表情地向李云天摇了摇头。

“为何?”李云天没想到陈泰会拒绝自己,眉头顿时微微一皱,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就在你来京畿都督府后不久,讲武堂和火枪工坊里相继发生了一起火灾,讲武堂存放来往公文的库房和火枪工坊的账房被付之一炬。”陈泰神情严肃地向李云天解释。

“什么?”李云天闻言微微一怔,万万没有想到设计火绳枪一案的人竟敢对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下手,要知道那里可有着大明军事上最高的机密,他可不会认为这两地的大火是偶然发生的。

要知道讲武堂讲武堂和各火器工坊的防火措施在大明出类拔萃,根本不容易着火,况且还是两地同时着火,而且即便失火了也有着有效的灭火设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才对,可是听陈泰的意思好像讲武堂的那个库房和火绳枪工坊的长房好像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这种情形除了用人为因素解释外没有其他的理由。

在座的众人闻言私下里纷纷摇着头,无不为李云天感到可惜,如果能拿到令火绳枪工坊增加产量的公文,那么李云天说不定就有办法找出破绽,毕竟伪造的东西即便是再像也是假的。

而且杨士奇和张辅等人比普通百姓更了解那两起火宅的内幕,虽然官府的公文表示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的火灾是由火烛引发,不过他们认为是人为纵火。

因为火灾发生后负责把守那里的锦衣卫以避免公文外泄为由阻止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里的人救火,而只让锦衣卫的人施救,并把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的人赶走。

结果,那两处着火的地方在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人员的注视下,眼睁睁地烧成了废墟,所有的文件全部都被焚毁。

据杨士奇和张辅等人收到的消息,当时救火的锦衣卫只不过拿着水桶等物摆摆样子,根本就没有参与救火,坐视火势越来越大将那两处房屋吞噬。

不过这种消息上不了台面,很显然没有锦衣卫会承认他们当时没有救火,再加上两次火宅已经被负责调查的锦衣卫盖棺定论,别人即便是有异议也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魏鑫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现在不由得有些庆幸放火烧了讲武堂的那处存放李云天手令存档的库房和火绳枪工坊的账房,经历了先前的一系列事件后他真的害怕李云天能从那些文书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反击,届时他可就要疲于应对了。

“既然让火枪工坊增加产量的公文和本公下发手令的底档已烧,本公无法证明其不是本公所写。”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打破了场上的沉默,颇为无奈地向陈泰说道。

在李云天看来,设计了火绳枪一案的幕后主使这件事情干得最漂亮,如此一来的话李云天将无法证明与那道让火绳枪工坊增加产量的拿到公文无关。

不过,李云天并不承认那名幕后主使有多高明,因为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之所以能发生大火,肯定是宣德帝下令让人进驻这两个地方彻查,而且默许了其这样做。

换句话来说,李云天这次之所以会吃亏是因为宣德帝出手了,否则对方绝对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放上那两把大火。

如果没有宣德帝的干预,单凭幕后主使者的个人能力,李云天并不认为他们做成这件事情。

“镇国公,你是否对外人说起过增加火枪数量一事?”连增加火绳枪的公文都没了,陈泰自然清楚李云天无法摆脱下发公文的嫌疑,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没有,火枪的数量一直按照规划来生产,如果没有特殊情形的话不会改变。”李云天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而且火枪生产非常复杂,需要多个工坊通力合作,如非万不得已本公绝不会改变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听闻此言,在座的杨士奇、张辅、蹇义、杨荣和杨浦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脸上纷纷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由得愕然看向了李云天,他们从刚才李云天的话中得知了一个巨大的内幕,而这个内幕将会洗清李云天下文增加火绳枪一事的嫌疑。

可是,李云天刚才却没有向外界表明,这使得杨士奇五人感到颇为惊讶,他们可不会认为李云天会忽视这一点,以李云天的才华很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因为种种因素而没有向外透露罢了。

“镇国公,讲武堂和火枪工坊都有人指证你私下里下令增加火枪产量,此事是否为真?”见李云天不承认增加火绳枪的数量,陈泰神情严肃地问道。

“绝无此事!”李云天闻言神色不由得微微一黯,随后断然否认。

虽然李云天知道讲武堂和火枪工坊指证自己的人肯定是屈打成招,迫不得已才诬陷自己,不过他的心里却感到一阵难受,这种与自己属下对簿公堂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在李云天看来,即便他在公堂之上赢了那些属下,但对讲武堂来说无疑是败了,因为此事势必会在讲武堂众人心中产生一种难以弥补的伤害和裂痕,是他非常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杨士奇和张辅等人听闻李云天的属下指证了他,相互间不由得再度低语起来,恐怕这是李云天所遇到过的最为苦涩的一次公堂交锋。

第794章以死相谏

“来人,带讲武堂一干人证!”

由于李云天不肯认罪,陈泰唯有让讲武堂的那些证人跟李云天当堂对峙,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作为京畿都督府的左副都督他清楚与那些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对簿公堂的感觉。

不仅陈泰,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各位都督脸上也纷纷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谁也不愿意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形。

很快,十几名身穿讲武堂黑色军服的大汉在众人的注视下相互搀扶着进了大堂,从军衔上来看都是校级武官。

与前面的证人一样,这些讲武堂的武官衣着整洁,甚至还刮了胡子,一看上堂前经过梳洗打扮。

虽然衣衫齐整,但这些讲武堂武官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个个神情憔悴,有的人走起路来还一拐一瘸。

“卑职见过各位大人!”来到大堂后,这些武官按照军衔高低迅速排好了队列,然后齐声向在座的众位文武大员躬身拱手行礼,中气十足地喝道。

见此情形,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不由得暗暗点头,即便是到了这种对簿公堂的地步,这些讲武堂的武官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面貌,不得不令他们感到钦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相信李云天能调教出拥有如此出色军事素质的武官来。

“免礼!”陈泰是主审官,这种场合自然由他来应对,微微颔首后虚空向那些讲武堂的武官向上一托,沉声说道。

“见过总教官!”十几名讲武堂闻言起身,然后一起转向了一旁的李云天,右拳一砸胸口,宏声说道。

李云天见状微微一笑,也伸拳砸了一下胸口,双目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在讲武堂,行这种砸胸礼的场合是在战场上,由于战场上要穿戴铠甲和头盔,因此无论是下跪礼还是抬手敬军礼都不方便,故而这种砸胸礼最为合适,不仅便捷而且隆重,有将生命托付对方的寓意。

此时此刻,这些讲武堂的军官一反常态地在大堂上向李云天行只有在战场上才行的砸胸礼,很显然并没有背叛李云天。

“这些供词可是你们所写,指证镇国公私下里加造火器,意图不轨?”陈泰等人哪里清楚讲武堂的这些门门道道,他拿起面前案桌上的一叠供词,沉声问向那些讲武堂的武官。

“禀都督大人,这些供词确实为我等所写,不过里面另有隐情。”听闻此言,立在那群讲武堂武官最前方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国字脸上校上前一步,冲着陈泰一拱手后沉声喝道。

“噢?”陈泰万万没有想到国字脸上校竟然会如此说,因此不由得面露意外的神色,隐隐约约感到了局势好像有些不妙,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何隐情!”

“兄弟们,让在座的大人们看看!”国字脸上校闻言转身向身后的那些讲武堂武官大喝了一声,然后开始解身上衣服的扣子。

在那名国字脸上校的带领下,大堂上的讲武堂武官们纷纷动手宽衣解带,这使得现场的文武重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相互间低声议论着,暗自猜测着这些讲武堂武官的意图。

见此情形,魏鑫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已经意识到到国字脸上校等人想要干什么,刚要开口阻止猛然见堂下的李云天目光犀利地瞪着他,顿时没来由地感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就把倒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怎……怎么会这样?”

当国字脸上校把上衣脱光后,大堂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叹,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纷纷面露愕然的神色,只见国字脸上校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新鲜的伤痕,有被鞭子抽的,也有用刀割的,还有被烙铁烫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仅国字脸上校,在场的那些讲武堂武官的身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上身、腿上乃至脚上,只要能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皆有伤痕,而且都是新伤,由此可见曾经遭受过酷刑。

魏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为了能从讲武堂的这些武官口中得到想要的口供,他手下的那些锦衣卫可谓是“劳心费力”,由于那些讲武堂武官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单单被当场打死的都不下十个,这种情形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万万没有想到讲武堂的武官如此维护李云天。

不过,幸运的是后来国字脸上校等人受不了酷刑纷纷松了口,在锦衣卫的指引下写了认罪的供词,承认李云天私下里囤积火器意图不轨,这才使得魏鑫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看来,魏鑫发现他太过乐观了,这些讲武堂武官要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之所以招认很可能是用了缓兵之计,这下事情可要糟了,这些鲁莽的武夫很可能会闹出一场大乱子。

“陈都督,卑职自从平定汉王之乱就在骁武军,这些年南征北战,得以从一名士卒升为大明的正四品武官,可谓光宗耀祖,此生无憾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国字脸上校穿好军服,然后神情严肃地向陈泰说道,“说实话,卑职并不怕死,可如果卑职就这么死了的话就不能替我们总教官鸣冤。”

“陈都督,卑职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从中作祟,但我们总教官从骁武军成立之初就教导我们忠君报国,因此卑职绝对不相信其会私藏火器,更没有和卑职等人商议过增产火器的事宜。”

说着,国字脸上校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望着陈泰,“卑职等人所写之供词完全是那些锦衣卫所教,与并非卑职等人的意愿!”

“大胆,此案乃皇上所御定的钦案,你等竟然当堂翻供,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听闻此言,魏鑫再也按捺不住,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国字脸上校高声喝问。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要是说欺君之罪的话,先前更改口供的杨富等人早就应该被治罪才对。

面对魏鑫的发难,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不仅是对魏鑫的双重标准表示不满,同时也是鄙夷锦衣卫这种严刑逼供的做法,简直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是皇上的御案而为所欲为。

“魏指挥使勿需担心,卑职知道自己犯了欺君大罪,故而会赎自己身上的罪责!”出乎魏鑫的意料,国字脸上校闻言微微一笑,神色傲然地说道,“讲武堂的人向来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各位大人,卑职罪犯欺君,自知罪责深重,因此恳请诸位大人能查清八方货栈火器一案,以免皇上受奸人蒙蔽,届时卑职即便是一死也能安心。”

就在魏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时候,国字脸上校向在座的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一拱手,神情恳切地请求道。

“请诸位大人查清八方货栈火器一案!”其余讲武堂武官闻言,纷纷躬身向大堂上的众位文武大员行礼。

“总教官,讲武堂可以没了卑职等人但绝对不能没了总教官,如今大明边疆尚未稳固,总教官要继续为皇上开疆拓土。”随后,国字脸上校转向了李云天,神情严肃地说道。

“本教官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李云天的眉角挑动了一下,然后用右拳重重地砸了一下胸口处。

“卑职先走一步,望总教官能洗脱冤名!”国字脸上校见状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一个立正后向李云天行了砸胸礼。

随着国字脸上校的这个动作,立在他身后的讲武堂武官纷纷也立正向李云天行砸胸礼,这使得现场的氛围变得肃穆。

“陈都督,我等出尔反尔,不仅罪犯欺君而且还玷污了讲武堂的名声,已经断无颜面再活下去,因此决定自行了断以赎罪责!”行完了砸胸礼后,国字脸上校转向了公堂上的陈泰,向他一躬身后神情严肃地说道。

“自行了断?”陈泰闻言双目顿时浮现出了狐疑的神色,一时间没有明白国字脸上校的意图。

就在陈泰愣神的时候,国字脸上校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左手往嘴边一送,好像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然后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随即,大堂上的那些讲武堂武官纷纷做出了国字脸上校一样的动作,这使得现场众人纷纷大吃了一惊,不清楚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总教官,卑职等人绝对不会给讲武堂丢人!”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国字脸上校转身向李云天抬手敬了一个军礼,沉声说道,“要是有来生的话,卑职一定还做您的部下!”

随后,立在国字脸上校身后的那些讲武堂武官也纷纷向李云天敬军礼。

“本官以你们为荣!”李云天微微一笑,也向国字脸上校等人回了一个军礼。

“镇国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泰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不由得开口狐疑地问道。

“维护讲武堂的尊严!”李云天放下了敬礼的右手,郑重其事地向陈泰说道,“陈都督,本公恳请陈都督能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本公的这些属下,他们已经吞食了毒药,恐怕过不了多久药性就会发作,本公希望他们走得安详。”

“什么?”陈泰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国字脸上校竟然会服毒,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快,传医生前来诊治!”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也被惊呆了,他们开始还以为国字脸上校等人是承受不住锦衣卫的酷刑才招供,没想到国字脸上校等人竟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惊愕之余张辅连忙冲着门口站着的京畿都督府卫兵高声喊道,作为南征北战的一名老将他可不愿意看见这些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优秀武官就这样死去。

“太师,勿需劳烦,卑职等人所吞毒药来自苗疆,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之物,就连讲武堂司科院也束手无策。”不等门外的京畿都督府卫兵离开,那名国字脸上校向张辅一拱手,沉声说道。

讲武堂司科院有专门研制药物的部门,专门从大明各地收集毒剂进行研究,以研制相应的解药,既是为了保护当地的百姓,同时也是为官军进入该地区铺平道路。

例如苗疆和岭南一些地区地势偏远,道路崎岖,因此官府的力量一时间难以企及,其政权被当地的土著部落首领掌控,官府要想将这些地区收归王治的话势必要与那些土著部落爆发冲突。

而当地山高林密,毒虫毒兽颇多,再加上土著部落皆会使用从毒虫毒兽提炼出来的毒剂,所以李云天必须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以减轻官军的伤亡。

况且,研究那些毒剂也有助于提高大明在毒剂领域的水平,增强大明的综合国力。

“请陈都督成全,给他们最后一丝尊严!”李云天自然知道国字脸上校所言非虚,于是趁着现场局势变得混乱之际向陈泰一拱手,沉声说道。

“来人,带他们去厢房!”陈泰闻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纷纷神情严肃地望着他,于是沉吟了一下,沉声向堂前立着的京畿都督府军士喝道,他可不想犯了众怒,心中更是对国字脸上校等人感到钦佩。

“谢都督大人!”国字脸上校等人向陈泰拱了一下手,跟着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大步离开。

面对着那些慷慨赴死的讲武堂武官,大堂上陷入了一派死寂,笼罩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即便是魏鑫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这些拥有着名誉和地位的讲武堂武官,应该更加留恋这个世界才对。

李云天的双拳紧紧握着,双目中充满了哀伤的神色,他很清楚国字脸上校等人为何要这样做,既是为了守护讲武堂的声誉,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以死向宣德帝劝谏。

“禀大人,讲武堂一众武官已经毒发身亡,该如何处置?”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大堂上的平静,一名京畿都督府的武官赶来高声禀告。

“妥善安置,待本督禀告皇上后再行定夺。”陈泰回过神来,沉声向那名武官说道,由于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钦犯,再加上火绳枪一案尚未审结因此他无权处置国字脸上校等人的尸体,只能奏请宣德帝来圣裁。

“镇国公,你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随后,陈泰面无表情地望向了李云天,准备继续审问,锦衣卫先前抓了那么多的官员和商贾,正是为了给李云天编造造反的罪名。

很显然,李云天如果要造反的话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必须要有相应的同党,因此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那些被屈打成招的官员和商贾就成为了李云天造反的帮凶。

“陈都督,除了八方货栈的那些火枪外,敢问是否还有本公意欲造反的物证?”李云天闻言抬头望向了陈泰,他这次并没有回答陈泰的问题,而是神情严肃地问道。

“当然,本督手里有你写给同谋的书信!”陈泰见李云天忽然发问,心中没来由地一慌,不清楚李云天这是何意,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可否让在座的大人们查验一番,看看是否为本公所写。”李云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动声色地向陈泰提出了一个建议。

“来人,拿出那些书信,交由在座的大人查验!”陈泰怔了一下,没想到李云天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与身旁的魏鑫和胡大海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后沉声向堂前的京畿都督府军士下达了命令。

很快,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就拿来了一叠书信,有李云天写给同党的“反信”,同时也有他平日里所下发的文书,以便校对。

在陈泰的指示下,那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把那叠书信交给了在座的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很显然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并不精通文才,故而这鉴定一事只能交给大堂上这些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文采斐然的文官。

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查验的时候,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纷纷围聚上去查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立在堂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都督,本阁想看看先前杨富所提供的那份文书。”不久后,杨士奇抬头望向了坐在案桌后面与魏鑫、胡大海低声交谈的陈泰,神情严肃地说道。

陈泰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吩咐人把杨富的那份指认是李云天所写的承诺书交给了杨士奇,杨士奇随即和杨荣、蹇义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李云天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今天这场堂审他能否脱身其实都是一个失败,因为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为他而死,身为讲武堂总教官却没能保住这些属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败了。

与此同时,城南临近皇城南门的一个茶楼,方良和阿仇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两人的心情显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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