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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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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朝野上下对此是万分震惊,京城里人心惶惶,笼罩了一层紧张的氛围,三四十年前的胡惟庸大案和蓝玉大案很快就浮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不少中年人对此事记忆犹新,而李云天的情形与当年的胡惟庸和蓝玉何曾得相似,都是涉及到了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要跟着遭殃。

第788章心知肚明(二更)

就在陈泰和魏鑫进驻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的当天晚上,讲武堂用来存放各工坊往来单据底档的库房和火绳枪工坊的账房相继发生了火灾,里面所有的物品都被付之一炬。

由于火绳枪工坊和佛朗机炮工坊属于大明保密等级最高的场所,容不得半点闪失,故而李云天将它们建在了城外骁武军大营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工坊只是负责组装,火绳枪和佛朗机炮的零件在外地生产,而且是由数个工坊通力合作,这样一来既能优化资源,提高工作效率,同时保密性也更好。

火灾发生的第二天,魏鑫就动用手下的锦衣卫抓了一批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的官吏进行拷问。

虽然火绳枪一案陈泰才是主审,但由于讲武堂与京畿都督府有着香火之情,不少讲武堂的军户和骁武军的士兵就是京军出身,因此宣德帝并不指望陈泰能办好这件案子,唯有倚重与讲武堂没有关系的魏鑫和锦衣卫。

这意味着,魏鑫和锦衣卫才是审理此案的主角,至于陈泰和京畿都督府的人只不过负责敲敲边鼓而已。

在魏鑫的示意下,锦衣卫对那些被抓的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官吏动用了酷刑,有些人熬不住按照行刑锦衣卫的指引污蔑李云天私造火绳枪,意图不轨,有些人则宁死不屈,无论如何都不诬陷李云天,因此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仅仅两天时间就有五名官吏死在了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奄奄一息者更是有十余人,这也怪不得那些锦衣卫下手重,实在是魏鑫催得紧他们不得不下死手。

反正锦衣卫奉御命办差,人要是死在了他们手里只能自然倒霉,难道有谁还敢因此对宣德帝不满?

不仅讲武堂和火绳枪工坊的官吏,八方货栈的几名伙计也被锦衣卫屈打成招,违心地供述刘海参与藏匿火绳枪。

尤为重要的是,那名把火绳枪藏在八方货栈的货主一口咬定他是受李云天指使运送的那批火绳枪,进而成为了李云天涉及火绳枪一案的重要证据。

由于火绳枪一案是宣德帝钦定的御案,因此包括三法司在内京城官场上无人知道案情的进展。

不过令京城朝野感到越来越恐慌的是,随着火绳枪一案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官员和商贾受到牵连被锦衣卫抓进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而其中一些人与李云天并无多大的关联。

换句话来说,虽然宣德帝想要将火绳枪一案的局势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案子的规模还是不可避免地扩大。

这里面既有锦衣卫的武官想要立功受奖的因素,同时也夹杂了一些锦衣卫武官的私人恩怨,还与一些人私下里买通了审案的锦衣卫希望趁机通过锦衣卫除去官场或者商场上的对手。

这三方面因素掺杂在一起,使得火绳枪一案牵连的人员和范围越来越广,逐渐有着失控的苗头。

面对眼前的这一幕陈泰无可奈何,他并没有指使锦衣卫的权力,因此无法阻止锦衣卫四下抓人,而且也不能阻止,因为锦衣卫是按照宣德帝的御命在办差不能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

在此期间,李云天则过得十分悠闲没有受到丝毫的骚扰,每天在牢房里看看书,一时间竟然难得地轻松了下来。

无论是陈泰还是魏鑫都没有审问李云天的意思,原因很简单,李云天既然已经承认失职,那么两人就绝对不可能让李云天承认私藏军火造反,除非对李云天上刑。

可李云天不仅战功赫赫,而且在朝野都有着巨大的威望,再加上与朝中文臣勋贵都有着不错的交情,因此即便是魏鑫也不敢轻易对李云天动刑,他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一旦宣德帝驾崩那么势必要跟着倒霉。

自从李云天进了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镇国公府就闭门谢客,无论是周雨婷还是朱玉馨都都没有迈出府门一步,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前往京城各权贵的府上给李云天奔走周旋。

尤为令人们感到震惊的是,镇国公府的人已经去京城最大的棺材铺定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暗中筹备着一场丧事。

很显然,镇国公府的这场丧事是给李云天准备的,谁也想不到周雨婷和朱玉馨竟然会坐以待毙,坐视李云天身陷囹圄。

不过,也正是镇国公府的这种消极的态度,使得京城的那些权贵暗中感慨不已,他们岂会看不出来火绳枪一案的背后有着宣德帝的影子?

而李云天的自投罗网和镇国公府筹办的丧事,无不表明李云天已经放弃抵抗想要以此来给宣德帝尽忠,同时也是顾全朝堂大局,避免火绳枪一案一发不可收拾。

很显然,李云天完全没有必要冒险把那些火绳枪运到京城,因为城外的骁武军大营距离京城近在咫尺,李云天要想造反的话直接调动骁武军即可。

况且,火绳枪在近战尤其是巷战中有着巨大的劣势,李云天与其调用被严格管理的火绳枪,不如运送一些普通的刀枪进城,届时所起的作用还会更大。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换做普通刀枪的话就无法将此事与李云天联系在一起,这可绝对不是宣德帝希望看见的,故而方良和阿仇决定拿火绳枪下手。

既然连京城的权贵都看出来火绳枪一案的蹊跷,那么像李云天这么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道里面的隐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李云天才放弃了抵抗,不得不令人感到唏嘘。

宣德九年,腊月二十五,在京畿都督府大牢里待了半个月后,李云天终于被人从牢房中带走,前往了京畿都督府审理军务的大堂。

大堂上,陈泰、魏鑫和胡大海神情严肃地端坐在案桌后面,堂下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分别坐着内阁阁老、军阁阁员、六部堂官和五军都督府都督,大明朝堂上权势最为显赫的重臣齐聚一堂,纷纷不动声色地望着走进公堂的李云天。

由于李云天是朝廷举足轻重的重臣,又涉及到了谋反大罪,因此宣德帝决定让朝廷的重臣前来听审此案,只要当堂定了李云天的罪责那么他就能顺理成章地除去李云天,而届时朝廷中的文武大员们将无法为其求情。

“各位大人,新春在即,本公在这里给各位大人拜个早年。”在堂前立稳身形后,李云天微笑着向在座的众人拱手致意,恐怕他新年要在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度过了。

听闻此言,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不由得暗自叹息,他们心中都清楚李云天是被冤枉了,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已经承认失职的李云天很难从火绳枪一案中脱身。

“镇国公,本督问你,你事前是否知道那些藏在八方货栈的火绳枪?”等李云天给在场的人拱手行礼后,陈泰一拍惊堂木,面无表情地沉声喝问。

“都督大人,本公也是事后才知晓八方货栈有火绳枪,先前对此一无所知。”李云天闻言向陈泰一躬身,一脸从容地答道。

“镇国公,本督已经掌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与那批火绳枪有关,你还是如实招来,向皇上坦白罪行,或许皇上念在你给大明立下的功劳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陈泰闻言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望着李云天,他早就知道李云天不会认罪,对李云天这样士大夫出身的官员来说名声可远比生命重要。

因此,李云天主动前来京畿都督府承担失职的罪责,宁愿受此事牵连被砍头,可绝对不会认下谋反的罪名,那样的话他一世的清名可就全毁了,像胡惟庸和蓝玉一样成为了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都督大人,本公平日公务繁忙,确实不知那些火绳枪的事。”李云天对此早有准备,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他知道今日之所以会开堂审案恐怕陈泰的手上已经有了他的“罪证”。

“来人,传杨富!”陈泰也没指望着李云天承认与那些火绳枪有关,于是按部就班地传召证人上堂。

“小民杨富叩见各位大人。”杨富就是那名租用了八方货栈库房的商人,瘦高的个子,下巴上留着一缕小胡子,被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带上公堂后连忙跪在了堂前给陈泰等人行礼。

由于杨富在锦衣卫动刑之前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的罪行,声称是受到李云天的指使才藏匿的那批火绳枪,因此他并没有受刑在大牢里也受到了优待,故而看起来精神不错,衣衫也干净整洁。

李云天并不清楚杨富的身份,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因此不动声色地望着杨富,想知道杨富是何许人。

“杨富,告诉在座的大人你为何牵涉进此案?”在现场众人关切地注视下,陈泰神情严肃地向杨富说道。

“禀大人,小民是一名经营陶瓷的商人,因为协助镇国公在八方货栈藏匿了一批火绳枪而被抓。”杨富闻言给陈泰磕了一个头,神情惊惶地高声喊道,“大人明察,小民之所以这样做是被逼无奈,镇国公以小民家眷相威胁,小民不得不按他说的去做。”

此言一出,大堂上顿时一阵骚动,在座的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禁不住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无不感觉事情有些荒谬,李云天要想藏匿那批火绳枪有的是办法,何必要去威胁一名商人?

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原本以为会有什么高超的圈套等着他,没成想竟然会是如此肤浅的一个布局。

不过,这个布局虽然肤浅,但是由于杨富一口咬定火绳枪一事与他有关,李云天在目前的这种情形下要想脱身也殊为不易。

“你可认识镇国公?”陈泰无视了现场的骚动,自顾自地问道。

“当然认识了,镇国公亲自向小民交代的那批火绳枪的事宜。”杨富闻言连忙点着头,忙不迭地回答。

“那你可指认出现场哪位是镇国公?”陈泰随后沉声追问道。

“禀大人,这位就是镇国公。”杨富闻言扭头看向了立在一旁的李云天,高声向陈泰说道。

“你说镇国公要你藏匿的那批火绳枪,可有证据?”陈泰见状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

杨士奇和张辅等人闻言顿时望向了杨富,想要知道杨富手中有何证据能证明李云天牵涉进火绳枪一案。

“禀大人,镇国公为了拉拢小民,曾经许诺事成之后给予小民高官显位,并给了小民一纸文书为凭证。”杨富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向陈泰说道。

“那纸文书在何处?”陈泰不由得感到游戏意外,杨富自从被抓进京畿都督府的大牢后从未提及过李云天给过他什么文书为凭。

现场的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感到可笑,以李云天行事之谨慎难道要留下这等重要的证据?

“小民知道此事重大,因此就把这纸凭证缝在了衣服里随身携带,请大人给小民做主,小民确实是受到镇国公的胁迫才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杨富闻言伸手撕开了衣袍的一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在一起的纸张双手高举着递向了陈泰。

陈泰一挥手,一名立在堂前的京畿都督府的武官就走上前取了杨富手里的纸张拿给了他。

“杨大人,你看这是否出自镇国公的手笔!”陈泰望了一眼纸张上的内容后,脸色不由得一变,不动声色地让人把纸张交给了坐在左侧蹇义下手处的杨士奇。

纸张上不仅写着以后会给杨富加官进爵,更为重要的是署名是李云天,还加盖着讲武堂总教官的官印。

陈泰虽然清楚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伪造出来的,但他相信讲武堂总教官的官印不会是假的,这就使得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杨士奇扫了一眼纸张后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将其递给了身旁的杨荣,杨荣随后又给了杨浦和陈山,四位内阁阁老边看边低声议论着。

见此情形,现场的重臣们不由得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杨士奇这些内阁阁老如此谨慎,难道这张纸上的内容确为李云天所写不成?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着,他时常在文渊阁协助杨士奇等四位阁老处理公务,四人对他的字迹应该相当熟悉才对,可现在竟然没有看出纸张上的字体是假的,这意味着伪造这纸公文的人一定模仿了他的字体,而且惟妙惟肖,使得杨士奇等人一时间都无法分辨!

第789章发现破绽(三更)

“陈都督,虽然此文上的字体与镇国公非常相似,但细究之下却空有其形而无其神,应为仿写!”

终于,在众人关切地注视下,与杨荣、杨浦和陈山进行交流的杨士奇望向了公堂上的陈泰,郑重其事地说道。

在座的诸位大员很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杨士奇说那纸文书上的字体为伪造,但口气好像并不能断定一定是伪造的,否则也不会在那里与杨荣三人商讨良久。

“杨大人,敢问几分形似,几分神似?”魏鑫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宣德帝已经向他透露过口风,他自然知道此次审案一定要让李云天牵涉进火绳枪一事,因此沉吟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毕竟,杨士奇的说法太过笼统,无法给杨富提供的这份文书下定论,身为此案陪审的魏鑫必须要弄清楚文书上的字体为何为伪造,以便向宣德帝禀告。

“形似九成九,神似九成!”杨士奇闻言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做出了回答,正是因为如此他和杨荣四人先前才不好对文书做出评断,毕竟字体无论是形还是神都与李云天非常接近。

听闻此言,在座的文武重臣们轰的一声骚动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能让杨士奇等阁老认为九成神似,这意味着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其中的细微差距,也意味着杨富提供的文书很有可能是李云天所写,毕竟李云天的心态如果发生变动的话其字体的字神也会有所起伏。

李云天神色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能把他的字体临摹到如此高的境界,尤其是让杨士奇和杨荣这样的大儒感到九分神似,能做到这一点真的不简单,足见写这份文书的人是一个高手。

而且,李云天可以断定此人一定是官场中人,因为如果不在官场上有所历练的话,完全没办法模仿出他字体中那种神华内敛的气韵。

“杨大人,这样说来是否可以断定这份文书并非镇国公所写?”得到杨士奇的回答后,魏鑫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这……”杨士奇闻言迟疑了一下,显得非常为难,然后神情严肃地说道,“本官只能告诉你,这份文书有八成的几率不是镇国公所写。”

“如此说来,无法排除这份公文不是镇国公所写?”魏鑫的眼前顿时亮了一下,沉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杨士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向魏鑫点了点头。

如果李云天在书写的时候故意改变字体里的神韵,那么他就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先前才说那份文书有八成的几率不是李云天所写。

毕竟,杨士奇只能从字体上来给出相应的意见,由于有很多因素都会影响从字体进行鉴定的结果,所以他无法给出最终的结论。

换一句话来说,即便这份文书上的字体与李云天平常所写不同,那么杨士奇也无法断定这份文书就不是李云天所写,因为他不能保证李云天私下里有没有使用过别的字体。

由于杨士奇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这使得杨富提供的这份文书成为了现场众人所关注的焦点,私下里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很显然这种情形对李云天不利。

“诸位大人,既然杨大人无法鉴定这份公文的真伪,那么本督就要查验上面的印章是否属实。”陈泰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李云天这一下可惹了一个大麻烦,看来这次他陷进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随后开口沉声说道。

大堂里随即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望向了陈泰,等待着他让人验查杨富所提供公文上的讲武堂总教官大印是否是真的,这可是决定性的证据。

陈泰让人拿来了李云天的总教官大印,在一张纸上盖了一个印记后吩咐几名武官上前来查验。

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对这次验查并没抱什么希望,杨富既然敢拿出这份文书那么肯定就不怕查验印章,而且他可以确定上面的印章一定是真的,因为讲武堂已经被陈泰和魏鑫的人控制住,要想拿他的印章来做什么事情的话非常简单。

“禀大人,经小的比对,这份文书上的印章确实是镇国公的讲武堂总教官大印。”果然,当几名武官比对了杨富文书上的印章和讲武堂总教官官印的印记后,一名武官向陈泰一躬身,沉声回答。

听了那名武官的奏禀后,现场不少人心中暗自为李云天感到可惜,讲武堂总教官的大印只有一个,如今出现在了杨富所提供的文书上,这一下李云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了让众人对那名武官的鉴定结果信服,陈泰让人把两个印章拿给在场的重臣们过目,由于两个印章的样式一模一样,在场的文武官员对此纷纷惋惜不已,这个证据足以定李云天私藏火绳枪。

“镇国公,你可有话要说?”陈泰望了一眼堂下那么仔细观察两个印章的大臣,面无表情地问向了李云天,想看看李云天如何脱困。

“既然你说你见过本公,又获得了本公的亲笔承诺书,那么本公问你,本公是何时把这文书交给你的?”李云天闻言向陈泰拱了一下手,然后转向跪在那里的杨富,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禀镇国公爷,八月初的晚上国公爷在城南的一家青楼给小民写的承诺,并且加盖了讲武堂的公印章。”杨富早就有所准备,从容地答道。

“具体时间?”李云天双目如炬地盯着杨富,沉声追问。

“八月初五晚上!”杨富没有丝毫迟疑,张口回道。

“你确定?”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冷冷地望着杨富。

“千真万确,小民岂会记错。”杨富注意到了李云天嘴边的笑意,心中没来由得一阵慌乱,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如此就好!”李云天闻言双目寒光一闪,冷笑着瞪着杨富,“杨富,本公再给你一个机会,八月初五的晚上你究竟见没见过本公?”

“国公爷难道忘记了,初五的晚上咱们就在那家青楼见得面呀!”杨富见李云天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而且问话中似乎有所隐情,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琢磨,随后在李云天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你找死,那么本公就成全你!”李云天注意到杨富双目流露出慌乱的神色,于是眉角微微向上一挑,神情冷峻地问道,“你可知道本公八月初五的晚上在哪里?”

“青……青楼。”杨富被李云天这么一质问,顿时怔住了,他不清楚李云天为何要抓住这个时间不放,更不可能知道李云天八月初五的晚上做了什么,因此神情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起来,有些口吃地回答。

“首辅大人,你可记得皇上让本公制定《稽考勾军条令》以及起草《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这两件事的时间?”李云天没有闻言冷笑了一声,转向杨士奇躬身问道。

“应该是八月初。”杨士奇沉吟了一下,开口回答,“由于公务繁忙,本官记不清楚具体时间。”

“太师,皇上何时在大朝上宣布《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李云天随后又转向了张辅,不动声色地问。

“八月初七,皇上在大朝上把这两件事情交给军阁执行,由于《稽考勾军条令》由本太师负责落实,因此本太师记得很清楚。”张辅想了想,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在座的重臣闻言不由得低声议论起了《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在宣德九年的朝政中这两项制度的制定可谓是朝廷的军务大事,故而众人都对此有印象。

见此情形,杨富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额头上禁不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李云天注意到了杨富脸上神色的变化,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宣德以前,若都司卫所军旗缺伍,兵部将给勘合从其自填,遣人取补,及所遣之人事完还卫,亦从自销,兵部更为稽考。

因此,官吏夤缘为弊,或移易本军籍贯,或妄取平民为军,勘合或给而不销,期限或过而不罪,致使所遣官旗迁延在外,娶妻生子,或取便还乡三二十年不回原卫所。

虽令所在官司执而治罪,但积弊已久猝不能革。

故而宣德帝让李云天制定了《稽考勾军条令》,军阁以此据衣令各卫所将其原填堪合遣去之人籍贯、程限及所取军士籍贯,类册报部。

其续填堪合遣去者,于每年末类册报部。其所遣官旗还卫,仍具所解之军及无解之由、有无过期之罪,类册申报。以使堪合出入有所稽考,而为弊过期者,得以究治其罪。

至于《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是因为各都司卫所俱缺老成能干之人掌事,多有托故,经年离职,不思在任亲躬抚恤,整齐军伍,逃亡愈多,虚费供亿。

故而宣德帝为了规范卫所秩序而制定了《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宜行各处巡按御史、按察司及总兵镇守官从公推选每都司卫所掌印官一人,及选老成能干佐贰官二人,常留一人在任理事,专一整饬军马,缮修器械,完固城池,比较屯种,稽考勘合勾军之人。

若有作弊,即须究问。军器缺少,则以洪武、永乐旧例,有司支给物料成造;凡有调遣军马,须凭各委官员差调;如军士缺少,器械不精,临朝误事,惩治其罪;非有紧急重务,不许辄差。仍以选定官员职名,径自造册回奏。

第790章从中作梗

“杨富,本公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是八月初五的晚上见到的本公?”在堂上众人的议论声中,李云天走到了杨富的面前,神色俱厉地盯着他问道。

“是……是八月初五,小民记……记得清清楚楚。”由于杨富先前已经信誓旦旦地表示八月初五的晚上见过李云天,因此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唯有死撑到底,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撒谎,八月初五的晚上本公一直待在文渊阁,直到第二天才离开,岂会在晚上去见你。”听闻此言,李云天面色一沉,伸手一指杨富冷笑着说道。

“陈都督,进出宫禁都有记录,只要陈都督派人进攻调去八月初五和初六两天的进出宫记录,就知道本公所言非虚。”说着,李云天转向了公堂上的陈泰,沉声向他提了一个建议。

“来人,修文一封……”陈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之巧,李云天八月初五的晚上竟然在宫里,于是抽出桌上签筒里的一支令签,准备派人带着京畿都督府的公文去向宫里调阅八月初五和初六两天的进出宫记录。

在座众人也不由得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暗自感慨李云天运气之好,只要进出宫记录一调来,那么杨富八月初五的晚上见过李云天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与旁人不同,杨浦没有议论这件事情,而是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杨富,你可想好了,究竟是不是八月初五见过镇国公?”

魏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出了这种意外,他知道李云天并不是在虚张声势,由于手头的公务太忙李云天今年确实在文渊阁里住过几晚上,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情急之下打断了陈泰的话,面无表情地问向了跪在那里大汗淋漓的杨富。

如果八月初五的晚上李云天在宫里的话,那么自然无法见到杨富,这也就证明了杨富所提供的那纸该有讲武堂总教官大印的文书是假的,这可绝对不是魏鑫希望看见的一幕。

因此,魏鑫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形的发生,故而开口提醒杨富。

“小……小民记错了,是八……八月初六的晚上见得镇国公!”

杨富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皇宫里的记录肯定具有无上的权威,那么他的谎言届时将被彻底拆穿,猛然间听见魏鑫的问话,怔了一下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

听闻此言,现场不由得一阵忽然,在座的众臣个个都是老成持重之辈,岂会看不出来杨富在撒谎。

“杨富,你说话前后矛盾,刚才还是初五,现在怎么成了初六?”李云天冷笑了一声,随后伸手一指杨富,怒气冲冲地喝问,好像被杨富的出尔反尔激怒。

“国公爷,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半年,小民一时间有些记不清楚。”杨富见李云天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口狡辩道,“小民现在记起来了,国公爷是初六见得小民,小民初七的时候特意去庙里拜佛求愿,想知道与国公爷见面后是凶是吉。”

“你……”李云天见杨富竟然耍无赖,由于太过愤怒,竟然一时间指着杨富说不出话来。

“陈都督,此人一看就是刁钻狡诈之徒,如果不对他动大刑的话他是不会老实招认的!”随后,李云天转向了陈泰,怒气冲冲地说道。

“大人,小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大人给小民做主。”见李云天情绪激动,神情有些失态,杨富心中顿时大定,连忙冲着陈泰磕了一个头,高声喊道。

“陈都督,依本伯看来,为了确定镇国公初六晚上是否见过杨富,还是把那些天的进出宫禁的记录调来为好。”魏鑫此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李云天,沉声向身旁的陈泰说道。

只要能证明李云天初六不再宫里,那么李云天就无法证明他那天晚上没有见过魏鑫,因为除了皇宫外无论李云天初六晚上在那里,无论有什么人能给李云天作证,那么都将不被魏鑫所采信,怀疑是李云天造假。

而李云天要是初六在文渊阁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同了,先不说皇宫里戒备森严,晚上宫门一关除非有皇上的圣谕否则不得开门,单单要想通过皇城就没有那么简单。

宣德时期,北京城由紫禁城、皇城和外城三部分构成,其中紫禁城也称之为“宫城”。

紫禁城是皇帝生活的场所,因此四周建有高大的城墙,设有午门、神武门、东华门、和西华门四座城门。

皇城是拱卫紫禁城并为紫禁城提供各项服务的地方,环绕在紫禁城外而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有皇家园林、寺庙、库房、作坊以及大量的养殖和服务机构。

与紫禁城、都城不同,皇城没有为防御而建有马道和垛口的城墙,只有一道6米多高的红门拦马墙――萧墙。

萧墙墙身红色顶覆黄琉璃成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红墙黄瓦,皇城墙四面设大明门、地安门、东安门和西安门四门,也就是俗称的“皇城四”。

外城是指京城城墙和皇城城墙之间的部分,百姓大都居住在这个区域,并设有正阳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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