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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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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放心把骁武军交给别人来执掌,况且相公不去的话皇上也不会同意让骁武军去收复大宁城。”李云天知道雷婷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笑着向她解释。
雷婷自然清楚这个道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她知道李云天这次必须要出兵关外,既是为了收复大宁城同时也是想速战速决,以确保宣德帝休养生息的国策不会因此被破坏,否则一旦战事久拖不决的话必会劳民伤财。
“少爷、夫人,前方有一只小船拦路,不知所为何事。”中午时分,李云天和雷婷在船舱吃饭的时候,李满山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向两人躬身说道。
“拦路?”李云天闻言顿时觉得有些意外,难道是要鸣冤告状的?
“相公,地方上的事你不易介入。”雷婷放下手里的碗筷轻声劝道,此时拦路之人十有八九是要找李云天告状,虽说李云天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课这次来扬州并无督察地方衙门的权力,贸然介入此事容易引发外界的非议。
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两淮盐道的事情已经够他烦的了,他不想再生别的事端。
李满山随后赶向船头,指挥锦衣卫驱赶拦路的小船离开,要告状的话去找巡按南直隶的御史或者南直隶巡抚。
“少爷、夫人,拦路之人声称不是告状,有重要事情要向少爷禀报。”不久后,李满山再度快步走进船舱,躬身禀告。
“噢?”李云天感到有些奇怪,想了想后起身走出了船舱,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打算,雷婷和李满山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船头的甲板上,十几名锦衣卫的校尉将手里的弓箭或者弩弓对准了前方的一条显得有些破旧的小船,一名衣着普通的蓝裙年轻女子神情焦急地立在小船的船头,正焦急地仰首望着大船。
“你是何人?找本侯何事?”李云天打量了一眼那名蓝裙女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民女叩见侯爷。”蓝裙女子闻言知道船头上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那名年轻人就是镇武侯,连忙跪了下去,双手将一个用手帕包裹起来的物品举在手上,“侯爷看了这个物件,就知道民女的来意。”
李云天的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蓝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后向李满山微微颔首,李满山于是让人放下了吊篮将那个用手帕包裹着的物品吊上了船。
“侯爷,你看。”李满山打开手帕,发现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银制长命锁,上面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背面还有一个“月”字,于是递给了李云天。
李云天觉得这个长命锁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在那里见过它,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微微蹙着眉头翻看着。
“相公,这个好像是欣月的!”就在李云天凝神回忆着的时候,一旁的雷婷忽然面露诧异的神色,轻声在他耳旁说道。
“把她带上船。”李云天闻言眼前亮了一下,随后沉声吩咐李满山。
当年赵欣月差一点被济宁卫的那名副千户****时,李云天见到了她颈部挂着的这块长命锁,不过由于已经过了五六年李云天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如果不是雷婷提醒的话他还真的很难想起来,毕竟当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
雷婷和赵欣月来到扬州后曾经一起在水池中沐浴,自然知道赵欣月戴着那把长命锁,古代不仅富贵之家,就连平民百姓很多也给子女戴长命锁保平安。
随着李云天的命令,那名蓝裙女子坐在一个大竹筐里被锦衣卫校尉拉上了船,李满山领着她进了船舱,李云天和雷婷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等李满山关上船舱的门后,雷婷拿起赵欣月的长命锁神情冷峻地望向了蓝裙女子。
“禀大人,民女是陆家集陆老爷子家的下人,赵姑娘在陆家二小姐的阁楼里,你们快去救她。”蓝裙女子闻言连忙跪在了地上,神情焦急地向赵欣月说道。
“什么?”赵欣月吃了一惊,不由得有些惊喜地看向了李云天,要是赵欣月真的在陆家的话那可就帮李云天解了目前的困局。
“本侯问你,你为何要帮赵姑娘传信?”李云天的眼前亮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侯爷,民女的父亲和大哥被他们诬陷运贩私盐给砍了头,民女这样做是想给他们报仇雪恨,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处!”蓝裙女子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悲愤的神色,语气决然地回答。
“你此次来报信是否会让陆家有所警觉?”蓝裙女子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两淮盐道的人,每年两淮盐道都要抓一些私盐贩子上报朝廷,其中不乏有杀良冒功的事情发生,李云天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因此神情严肃地问道。
要是陆家的人知道蓝裙女子失踪,肯定会把赵欣月转移走的,如此一来他可就要白忙活了,而且还打草惊蛇。
“侯爷放心,民女并不是陆二小姐的侍女,她身边的一名名叫二丫的侍女与民女是一个村的,将赵姑娘的事情告诉了民女,民女这才知道赵小姐被关在那里。民女离开陆府的时候为了不让陆家人起疑特意让同乡来报信说民女的爷爷病危,故而顺利告了假。”蓝裙女子连忙摇了摇头,开口向李云天解释。
“满山,你安排一下,晚上随本侯下船去陆家集!”李云天闻言脸上神色变得缓和下来,沉吟了一下后杀气腾腾地吩咐李满山,“另外,通知雷烈让他就地扎营,只要本侯一声令下就返回扬州城,将两淮盐道和盐商总会的人悉数擒拿!”
所谓风水轮流转,恐怕陈文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扬州的风向那么快就会发生改变。
清晨时分,陆家集笼罩在一片沉寂的夜色中,这个有着近两千户居民的镇子是扬州府最大的一个乡镇。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色的寂静,十几匹快马冲破了夜幕出现在了镇口,马背上的骑士皆一身便装,尤为醒目的是都背着一把弩弓,而且腰上挂着一把刀鞘斜长的佩刀。
“下马。”到了镇口后,领头骑士沉声下达了命令,于是众人纷纷翻身落马。
借着天上的月光可以看清领头的骑士正是李云天,雷婷和李满山领着十几名护卫紧紧跟着他进入了镇里,直奔陆家集族长陆老爷的府邸。
根据那名蓝裙女子提供的线索,看守赵欣月的只有两名将赵欣月送来的大汉,因此李云天决定采用突袭的方式来救赵欣月。
陆老爷的府邸位于陆家集南部,高墙大院,红砖绿瓦,即便是在夜里一眼望上去也非常气派。
那名蓝裙女子已经绘制了陆宅的地形图,因此李云天领着众人从后院翻墙进入陆宅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个环境雅致的小院――陆家未出阁二小姐住的闺院。
如果蓝裙女子的情报没错的话,赵欣月现在被关在小院那个三层阁楼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是一个套间的结构,分为内室和外室,窗户都已经从里面用木板钉死,
赵欣月自然住在内室,陆二小姐的两名贴身侍女轮流在内室里伺候她,同时也是在监视她,那两名送赵欣月来的大汉则住在外室。
锦衣卫曾经带人来陆宅搜查过,连陆二小姐的闺房都没有放过,可惜当时赵欣月被捆上手脚后藏了起来,瞒过了搜查的人,使得其无功而返。
第617章脱险
李云天领着人进入小院后不久,正当李满山指挥着人用刀拨阁楼大门的门栓时,楼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人下楼。
见此情形李云天随即做了一个手势,众人于是就静静地埋伏在了门外。
不久后,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英俊男子和一名清秀女子拉着手,十分亲昵地走了出来。
“宝贝儿,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两人在门外停下了脚步,英俊男子笑眯眯地伸手勾了一下那名清秀女子的下巴,一脸轻浮地说道,不过话没说完他就怔住了,看见了那些躲在门旁的护卫,声音嘎然而止。
与此同时,几名护卫一拥而上,捂住了英俊男子和清秀女子的嘴巴,顺便也将一名跟在后面的侍女制住,拖进了房间里。
“各位大爷,在下只是一个教书的穷秀才,各位大爷饶小的一条命吧。”屋里,英俊男子以为李云天等人时打劫的劫匪,连忙磕着头求饶。
“你是陆家二小姐?”李云天没有理会那名英俊男子,而是转向了神情惊恐的清秀女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愿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清秀女子点了点头,不无慌乱地说道。
“三楼的那个姑娘是否还在上面?”李云天见确定了清秀女子的身份,于是沉声追问。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陆二小姐闻言顿时就是一怔,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从陆二小姐的反应中李云天知道赵欣月还在楼上,心中随之松了一口气,向一旁的雷婷点了一下头,雷婷于是领着人轻手轻脚地向三楼摸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陆二小姐意识到眼前这群陌生人是冲着三楼的赵欣月来的,脸色苍白地望着李云天,她知道赵欣月的身份,如果赵欣月被人从陆家救走的话陆家将大难临头,官府不久前为了寻找赵欣月可是几乎将整个陆家集翻过来一遍。
“闭嘴,否则老子一刀砍了你。”李云天自然不会理会陆二小姐,李满山闻言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在她的面前比划了一下,免得陆二小姐发出声响惊动了楼上的看守。
“绣……绣春刀!”那名英俊男子一脸惊恐地盯着李满山手里的刀,口中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他以前曾经在南京的时候见过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佩戴绣春刀,故而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模样怪异的刀具。
按照大名律例,唯有讲武堂和锦衣卫能使用绣春刀,否则将以谋逆论处,很显然无论是讲武堂还是锦衣卫都不好招惹。
“大……大爷,小的只是被陆家二小姐勾引与她私通,与陆家并无瓜葛,请大爷明察。”随后,英俊男子神情惊惶地向李云天磕头求饶。
李云天见状眉头顿时微微一皱,英俊男子此举无疑会惊动楼上看守赵欣月的人,李满山自然清楚目前的局势,因此径直飞起一脚踹在了英俊男子的脸上。
英俊男子顿时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脸上一个清晰的脚印,鼻血汩汩地往外流着,使得陆二小姐连忙关切地上前将其搂在了怀里。
李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怜陆二小姐痴心一片,不过那名英俊男子一上来就把通奸的责任扣在了陆二小姐的头上,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保不准私下里与多少女人有染。
不久后,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云天抬头望去,只见雷婷挽着披散着头发的赵欣月从楼梯上下来。
“李大哥,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见到李云天,赵欣月禁不住眼眶一红,不顾现场众人,情绪激动地奔上前扑进了李云天的怀里,随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云天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想安慰赵欣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微微笑了笑伸手轻轻拍着赵欣月的背,他知道赵欣月心中有很多委屈,任由其发泄着激动的情绪。
好一会儿赵欣月才停止了哭泣,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先前行为有些不妥,脸颊红润地松开了李云天,神情忸怩地与雷婷站在了一起,雷婷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她,使得她越发不好意思。
“通知雷烈,火速赶回扬州城,让扬州卫指挥使协助其捉拿两淮盐道一干官吏和盐商总会众盐商!”李云天稳定了一下心神,沉声向李满山下达了命令,“另外,查扣南京户部与盐务有关的一众官吏。”
李满山随即召来了两名护卫,将两份早已经写好的公函分别交给两人,两名护卫向李云天拱了一下手后拿着各自的公文急匆匆离开。
“你……你是镇武侯?”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陆二小姐的脸上一片惨白,很显然扬州地界上敢对两淮盐道、南京户部和盐商总会下手的人除了李云天外别无他人。
“本侯曾经下发过告示,窝藏者与绑架者同罪,你们为何执迷不悟,非要心存侥幸!”李云天见陆二小姐认出了自己,因此并没有否认她的猜测,淡淡地说道。
“侯爷,家父这样做纯属迫不得已,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话我们……”陆二小姐闻言顿时急了,连忙开口辩解。
“本侯不想听理由。”不过,陆二小姐的话被李云天打断了,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本侯相信你父亲看到告示后有两条选择,可惜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必须为此付出惩罚!”
“不过,本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守住本侯在这里的消息,那么本侯届时可以算你将功赎罪。”说着,李云天语峰一转,神情严肃地说道。
雷烈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赶回扬州城,故而在雷烈到达扬州城之前李云天在陆家集的消息必须要保密,否则两淮盐道和盐商总会的人一定会潜逃,这就需要陆二小姐的帮助。
而且,这也是陆二小姐身边贴身侍女二丫的意思,二丫与陆二小姐主仆情深,赵欣月答应二丫会帮陆二小姐脱罪,所以李云天给陆二小姐一个机会。
“谢侯爷,谢侯爷。”陆二小姐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李云天既然没把话说死那么就表明事情还有回旋的机会。
在陆二小姐的掩护下,李云天等人在小院的事情被隐瞒了下来,一天的时间波澜不惊地度过。
李云天审过那两名看押陆二小姐的大汉,开始两人还嘴硬,不过李满山让两人尝了一下锦衣卫本镇抚司的刑罚后,两人乖乖地就把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正如李云天所料定的那样,这两个大汉是陈文仁的心腹手下,专门负责把赵欣月从扬州城秘密运来陆家集,至于那几名在布坊绑架赵欣月的伙计躲在了两淮盐道的一家盐场里。
这两名大汉本以为他们躲在陆家集的事情无人知晓,毕竟连陈光宗也不知道赵欣月的去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在睡梦中被李云天的人给擒获了。
说实话,陈文仁与陆二小姐的父亲相互间其实并不算熟悉,但是他却不敢违逆陈文仁的意思,以免受到陈文仁的报复,这使得李云天很难猜到赵欣月竟被藏在这里。
第二天凌晨,李云天一行人从陆宅后门悄悄离开,在镇口骑上早已经等在那里的马匹,风驰电掣地奔向了扬州城。
陆家集距离扬州城只有十五里,大半个时辰后李云天一行人就赶到了扬州城,雷烈领着几名重要武官在扬州城南门外的一个凉亭里恭候他的到来。
雷烈是昨晚率军来的扬州城,已经让手下的骁武军守住了扬州城四个城门,只要天亮一开城门就会控制住城门在扬州城里实行戒严,避免两淮盐道和盐商总会的人逃出城。
李云天立在南门外一个山头上凝神望着夜色下一派沉寂的扬州城,身后是雷婷等人,他这些天来被陈文仁算计的闷气终于可以吐出去。
“侯爷,咱们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儿?”雷烈对明天的行动有些担忧,不由得走上前问道,自隋唐起哪朝哪代还从没有出现过将盐道衙门连根拔起的事情,这样一来后果严重,影响甚大。
“不破不立,两淮盐道从上到下都已经被贪腐之风腐蚀,唯有彻底清除他们。”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先前他还在寻找对两淮盐道下手的借口,没想到陈文仁主动前来送死,那么就不要怨他下重手了。
“相公,你是不是该给军阁回一封公函,看来年前咱们可能都要留在扬州了。”雷婷想起了一件事情,走上前低声提醒道。
李云天如今要着手整顿两淮盐道那么自然就回不了京城,两淮盐道是大明户部税银的重要来源,对大明的重要性非朵颜三卫可比,因此军阁也唯有等李云天处理完了盐道上的事情再提北征朵颜三卫的事宜。
“拿笔墨来,相公这就给军阁回函,说明扬州的事宜。”李云天闻言点了点头,他准备主动向军阁请战前去征讨朵颜三卫,不过前提是要让骁武军扩军,使其拥有足够的兵力与朵颜三卫作战。
第618章迅雷之势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扬州城南门的士卒像往常一样哈欠连天地打开了城门,揉着惺忪的睡眼准备开始一天的值守。
还没等士卒们把城门开展,门外呼啦一下涌进来一群穿着黑色军服的人,迅速接管了城门的防务,将守城的士卒在城门楼下集中了起来。
“奉两淮盐道巡盐正使令,为了缉拿两淮盐道私盐重犯,骁武军接管扬州防务。”一名上尉武官面无表情地向睡眼朦胧的城门官下达了命令。
“私……私盐重犯?”城门官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刹那间睡意全无,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已经离开扬州城的李云天竟然会再度提起私盐的事情,而且看上去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难道两淮盐道的天要变了?
李云天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赶往了两淮盐道衙门,准备在两淮盐道衙门大堂提审被擒拿的盐道官吏和盐商。
街上此时虽然冷清但也有了一些零散的行人,神情愕然地望着在行色匆匆的骁武军军士,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骁武军应该已经离开了扬州城才对,谁成想又忽然出现,难道扬州城出了什么大事?
讲武堂扬州司务处的人事先已经接到了李云天的密令,早已经密切关注两淮盐道官吏和盐商总会盐商的动向,领着进城的骁武军前去拿人,使得那些案犯相继在青楼和家中被擒。
一时间,寂静的扬州城变得喧闹了起来,街上四处可见骁武军军士和扬州卫士卒拿人的身影。
很快,扬州城的百姓们就知道两淮盐道出了事,因为那些被抓的人不是两淮盐道的官吏就是盐商总会的盐商,摆明了就是冲着两淮盐道来的。
这个猜测不久后就被官府贴出来的告示给证实了,两淮盐道巡盐正使、镇武侯李云天在告示中公告全城军民,两淮盐道官吏和盐商总会盐商涉及私盐运贩,性质恶劣,罪责重大,故而悉数捉拿审查。
随着这个告示的出现,扬州城顿时选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而且以雷霆之势对两淮盐道下手。
“老爷,不好了,骁武军的人冲进来了。”陈府,陈文仁正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歌舞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
“什么?”陈文仁闻言顿时从睡梦中惊醒,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目流露出愕然的神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抓住陈文仁,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即响起。
“怎么会这样?”陈文仁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骁武军的人竟然闯进家中前来捉拿他,神情不由得大变,难道李云天不顾赵欣月的死活想要报复他?
不等陈文仁想明白,房门已经砰的一声被人粗鲁地给踹开,几名身穿黑色军装的骁武军军士闯了进来。
“大胆,本官乃朝廷正三品命官,尔等私闯本官卧房,该当何罪?”陈文仁见状面色一沉,色厉内荏地向那几名骁武军军士喝道,想要用自己的官位震住他们。
“拿下!”领头的中尉武官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冲着陈文仁一指,沉声下达了命令,他身旁的骁武军军士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与锦衣卫只听从宣德帝和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一样,骁武军将士的眼中只有宣德帝和李云天,故而陈文仁的官威根本就吓不住他们。
“啊!”当一名骁武军军士撤掉了盖在陈文仁身上的锦被时,那名睡在他身旁的歌舞姬忽然惊声尖叫了起来,原来陈文仁和歌舞姬都没有穿衣服,光溜溜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给他穿衣。”那名中尉武官眉头微微一皱,沉声下达了命令,他总不能就这么赤条条地带走陈文仁。
几名骁武军军士随即将陈文仁按在床上,七手八脚地给他往身上套着衣服,那名歌舞姬双手抓着锦被躲在床角瑟瑟发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堂堂的南京户部左侍郎会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
“你们这些不开眼的莽夫,竟然敢冒犯本官,本官一定会让你们后悔,哎呦……”
陈文仁何时受到过这种羞辱,气得火冒三丈,开口威胁骁武军的军士,结果一名按着他的军士手上一用力他就疼得龇牙咧嘴,不得不闭上了嘴巴以免自讨苦吃,眼神闪烁地想着应对之策,很显然李云天这一次来者不善。
与陈文仁一样,陈光宗和张盛也是被骁武军光溜溜地从被窝里拖出来的,不过两人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怡香堂两个红牌姑娘的闺房里。
昨晚陈光宗做东宴请张盛等人,一直嬉笑玩乐到深夜才入睡,由于喝了不少酒因此被骁武军拖出被窝的时候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扬州知府陆兴和扬州卫指挥使韩虎接到李云天的通传后急匆匆赶去了两淮盐道衙门,两人赶到的时候谢恒和韩亮已经先到一步,正在与李云天在那里商议着什么。
“两位大人,本侯已经给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南京大理寺寺卿和南京刑部尚书发去了公文,请三位大人前来扬州监审两淮盐道贪墨和私盐案,在此期间扬州的市面就交给两位大人维持了。”
李云天伸手示意陆兴和韩虎落座,然后神情严肃地说道,他身为两淮盐道巡盐正使,如果遇到盐道上的重大案件可以请求南京三法司进行监审,以保证案件的公正。
“下官明白。”听闻李云天竟然要请南京三法司的主官来扬州监审两淮盐道案,陆兴和韩虎终于明白李云天这次要对两淮盐道下重手,心中顿时大吃了一惊,看来两淮盐道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连忙恭敬地向李云天一拱手。
在李云天的突袭下,扬州城那些毫无防备的两淮盐道官吏和盐商总会盐商悉数被捉拿,相继被关在了两淮盐道衙门、扬州府衙和扬州卫指挥使司衙门的大牢里。
由于此次捉拿的人数众多,单单扬州城被查封的宅院就超过了百户,因此扬州卫的军营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监狱,关押着上千名涉案案犯的家眷。
李云天并没有审问那些被抓来的案犯,而是下令查抄他们的财产,搜集他们犯案的罪证,整个扬州城笼罩在了一股紧张压抑的氛围中。
与扬州城相比,南京城里的官场则被轰动了,拿着李云天手令的骁武军蜂拥着闯进了南京户部,当着南京户部尚书的面将涉及盐务的一干官吏悉数抓走,其家产也随之被查封,所有案犯以及家眷都被关在了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大牢里,禁止与外界接触。
南京户部的职权虽然比不上京师户部,但是双方的等级却是一样,李云天这次竟然敢对南京户部下手,也着实出乎了南京官场中人的意料。
不过,在大多数南京城的高官显贵看来,李云天此举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可都知道不久前南京户部左侍郎刚刚在两淮盐道事务上严重挑衅了李云天,李云天自然不会任由其欺负,当然会进行反击。
可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天的反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动静之大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很显然,李云天将南京户部中那些与两淮盐道有关的官吏悉数逮捕,并且查抄了他们的家,摆明了就是要把两淮盐道的老底给翻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行为。
与此同时,李云天再度给漕运总督、阳武侯薛禄下发了公文,让其在那些运送私盐的南京户部商船到达目的地码头后全部扣下,没有他的公文不得放行。
那些私盐现在就是李云天对付两淮盐道的杀手锏,只要他将私盐扣押到明年,届时各地盐荒一起两淮盐道的那些事情不用他审也会大白于天下。
正因为如此,南京官场对南京户部发生的事情采取了观望的姿态,并没有贸然表达意见,谁也不想陷入到这个案子里去。
别人可以不闻不问,但南京户部尚书却不能视若无睹,南京户部的官吏被抓走了一大半,使得整个衙门的日常运作受到了严重影响,因此亲自找到了锦衣卫南镇抚司询问情况。
骁武军的一名上校武官负责此次南京户部的抓捕事宜,淡淡地告诉南京户部尚书那些人涉及到了两淮盐道私盐案和贪墨案,李云天已经邀请南京三法司监审,届时会给其一个满意的交代。
南京户部尚书无奈,只好写信向京城六部求援,他自然清楚两淮盐道的事情,要是任由李云天这么查下去的话非出大乱子不可。
就在南京户部尚书的书信离开南京城的同时,南京刑部左侍郎潘兴民、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韬和南京大理寺左少卿秦克启程前往扬州城,准备监审李云天对两淮盐道案情的审理。
说实话,潘兴民三人本不想再去扬州城,两淮盐道的这淌浑水可不好趟,可他们也颇为无奈,由于李云天已经按照流程给南京刑部尚书、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南京大理寺寺卿发去了监审的公文,而三法司的主官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因此不想介入这件事情,所以三人就无比倒霉地被三法司的主官抓了壮丁,不得不硬着头皮代表南京三法司再度赶赴扬州城。
第619章时间紧迫
与上次一样,李云天在扬州城的酒楼设宴给潘兴民、张韬和秦克接风洗尘。
所谓物是人非,虽说酒楼是同一家酒楼,甚至雅间都是上次的那一间,而且席间李云天依旧谈笑风生,可潘兴民三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显得颇为勉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们绝对不会来蹚两淮盐道这淌浑水,天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收场。
酒宴结束后,李云天在两淮盐衙门向潘兴民三人介绍了扬州城目前的局势:两淮盐道的大小官吏和盐商总会的大小盐商已经悉数被抓,不少涉案过深的案犯家中已经被查抄,查出了巨额财富,由于数额巨大因此具体价值是多少还未统计出来。
潘兴民、张韬和秦克得知李云天将两淮盐道给一锅端了后,脸上纷纷流露出无奈的苦笑,李云天这是摆明了要将两淮盐道置于死地,陈文仁挑衅李云天简直愚蠢之极,否则两淮盐道岂会遭此大难?
而随着盐商总会的盐商被打入大牢,整个江南商界随之被震动,盐商自大明立国其就独占了江南商界半壁江山,谁能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竟然顷刻之间就轰然倒塌。
这使得江南商界的格局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剧变,已经与盐商总会形成分庭抗礼之势的九州商会趁势跃居到了江南商界霸主的地位,并且加大力度抢占江南市场。
盐商之所以是大明第一商会,不单单因为他们从事盐业贩运,而且还涉及布料、瓷器、茶叶等其他生意,因此这次盐商总会遭遇此大劫彻底打乱了江南商界的秩序,而早有准备的九州商会则以迅雷不及而掩耳之势填补了江南商界由于盐商离去所造成的空缺,将粮商总会和布商总会的商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所以,九州商会是此次两淮盐道事件中的最大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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