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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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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知县大人令,逮捕违法乱纪、欺男霸女的原捕班班头冯虎。”李满山转过身,笑着把一份手令递给了罗鸣。
罗鸣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李云天签署的手令,上面还盖着知县大印。
“罗班头,知县大人恢复了你站班班头的职位。”就在罗鸣心里万分震惊的时候,李满山又笑着把另外一份手令给了他,上面是李云天任命他为站班班头的命令。
“大……大人要对张有德下手了?”这时,罗鸣终于回过神来,一脸诧异地望着李满山。
“张有德欺上瞒下、贪腐受贿、为祸县衙,大人早就想将他绳之以法,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已。”李满山点了点头,冲着罗鸣笑道,“现在大人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张有德这次必将落入法网。”
说着,他挥了一下手,那几名壮班大汉就把冯虎用镣铐锁在了那名年轻男子一旁的刑架上。
“李满山,你究竟想怎么样?”冯虎此时已经知道大势不妙,故作镇定地望着李满山。
“很简单,让你们尝一遍这里的所有刑具。”李满山把火盆里烧得通红的一块烙铁拿出来看了看,笑眯眯地望着冯虎说道,“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伺候’你们,让你们********。”
“李满山,你这是行私刑,已经触犯了律法!”望着那个红彤彤的烙铁,冯虎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高声说道。
“你们俩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本班头只是让你们招供你们的罪行而已。”李满山见冯虎怕了,冷笑着说道,“不过,你们坦白了也没用,因为今天你们必须要品尝一下这里所有刑具的味道。”
“李……李班头,在下一直住在九江城,与知县老爷并无过节,你们想知道什么,在下一定坦诚相告。”那个年轻公子哥此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神情惊恐地望着李满山。
“你最可恶,我们少爷最恨的就是你。”李满山冷冷地一笑,双目寒光一闪,“等下我会让人好好地招待你。”
“在下……在下与知县老爷无怨无仇,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在下?难道……”猛然,年轻公子哥想到了什么,双目满是骇然的神色。
“秦毅,如果不是我们少爷不想私下里解决你的话,你认为你能在九江城里活到现在?”李满山知道年轻公子哥想起了他曾经对绿萼做的事情,冷笑着说道。
秦毅顿时面如死灰,自从绿萼被他逼得撞墙以后,张有德就把他赶到了九江城,免得被绿萼看见心里堵得慌。
他本以为李云天要依靠张有德,绿萼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如今看来他想错了,终究难逃这一劫。
昨天晚上,正在得月楼里喝花酒的秦毅被人用药迷晕,一醒来就出现在了湖口县县衙大牢里,不由得万分惊慌,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为遇上了绑票的。
冯虎闻言心中一声哀叹,早知道绿萼是个祸害的话当时就应该将她做掉,也就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他哪里知道处于昏迷中的李云天当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要是那样做的话恐怕届时死得更惨。
“罗班头,知县大人给你留了一半站班的人,我再给你调集一些壮班士卒,你等下把县衙的局势控制住,将张有德的人都抓起来,查封所有帐目,等待知县大人来清查。”李满山不理会冯虎和秦毅,杀气腾腾地向罗鸣说道,“如有反抗,杀无赦!”
望着一脸杀机的李满山,罗鸣终于意识到,李云天这次是决心将张家的势力彻底从湖口县抹去。
作为湖口县的父母官,李云天在处理张有德一事上非常果决,也少了很多制约,他已经暗中查了不少张家犯事的证据,足以致张家于死地。
“本班头回来前,如果他们俩还生龙活虎,那么本班头就会非常不高兴!”交待完了罗鸣,李满山扭身向那几名狱卒说道。
“李班头,要死的还是活的?”一名瘦高个狱卒闻言,笑眯眯地问道,他这个时候知道张家要完了,自然不会给冯虎和秦毅留什么情面。
“当然是活的,你不觉得就这样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李满山冷笑了一声,抬步和罗鸣走了出去,那几名壮班的大汉则留下来当监工。
几个狱卒面色狰狞地向冯虎和秦毅走了过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能到大牢里当狱卒的人,又有几个是心慈善良之辈?
“李班头,白水镇是张家的老窝,大人要在那里动张家,恐怕会遇到不小的阻力。”离开了刑室,罗鸣小声向李满山说道,显得有些担忧,张家白水镇经营多年,搞不好会狗急跳墙。
“巡检司的人连水匪都不怕,还怕张家的人?”李满山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放心吧,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你就等着把小婉姑娘接回家。”
罗鸣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同时心中也有了一丝期待,冯虎这回难逃一死,小婉只是妾,他一死自然就恢复了自由,而不是像妻子那样要为冯虎守节。
很快,县城里的人就惊讶地发现,李满山带着一群壮班的士卒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张有德那座奢华气派的宅院中,将张家所有人都集中起来看押,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拳脚。
不仅如此,张家在县城所有的店铺都被衙门里的衙役给封了,到处都能看见壮班的士卒在街上抓跟张家有关的人,这使得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第四十七章真假难辨
对于湖口县县城发生的事情,张有德一无所知,此时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被两名站班衙役带上来的刘波。
“刘波,知府大人念在你一心伸冤的份上,特派本官重新审理此案。”等刘波跪下后,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本官问你,由本官审案你可心服?”
“小民相信知县老爷会给小民作主,对知县老爷审案心服口服。”刘波闻言连忙给李云天磕了一个头。
前段时间,李云天只凭冯老大的一张状子就敢接下冯家的案子,为此不惜前去德安县找郑文协商,并且成功给冯家伸冤,不仅在湖口县的百姓心中竖立起了不小的威望,而且也给了刘波一个莫大的希望。
与冯老大的案子相比,他的这个案子可要简单很多。
另外,李云天是陈伯昭的姑爷,而陈伯昭对刘波有救命之恩,又暗中鼓励他上告,因此虽然李云天倚重张有德,但刘波相信李云天能还他一个公道。
“好,既然你心服,那么本官问你,这状子上说的事情可是实情?”李云天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冯老大的状子,沉声问道。
与上次不同的是,由于杨云贵成为了刑房的司吏,故而这回冯老大的状子是由别人代笔所写,但内容与上次一模一样。
因为杨云贵写的状子条理清晰、滴水不漏,故而谁也写不出比他更好的状子。
“启禀大人,句句属实,张有财恃强强暴了小女刘小莲,导致小女投湖自尽,并且让人活活打死了小儿刘湖。”刘波闻言,一脸悲愤地说道,“请大老爷给小民作主。”
听闻此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摇头叹息,很多人都知道事实是什么,但是谁敢开口得罪张家呢?
“带张有财。”李云天瞅了一眼刘波,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张有财叩见县尊大人。”张有财被衙役带上来后,神情轻松地给李云天跪下磕了一个头,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输了这场官司。
“张有财,你可认罪?”李云天让书吏把刘波状子的内容读了一遍,不动声色地问道。
“县尊大人,刘波所告纯属栽赃陷害,刘小莲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由于给小民家里送鱼后不慎失足落水,就诬告小民强暴,想要从小民这里讹钱,小民不堪其扰,给了其二十两银子,也免了其十两银子的债务。”
张有财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说道,“后来,刘波见小民好欺负,就纵容其子刘湖前来敲诈,小民万般无奈,又给了他一笔钱,谁料他拿着钱吃喝嫖赌,突然得了疾病暴毙,刘波于是再度勒索小民,小民怕他赖上小民一辈子,故而没给,他就像疯狗一样咬小民!”
“你胡说,我家小莲清清白白,从没有做过那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是你强暴了她,使得她受辱自尽。”刘波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我亲眼目睹你让家仆殴打我家刘湖,使得他伤重不治。”
“肃静!”李云天一拍惊堂木,制止了情绪激动的刘波,然后说道,“刘波,本官已经看了仵作的验尸报告,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身无伤痕、暴病而亡!”
“大老爷,你有所不知,本来仵作已经对小儿的尸首验了伤,并且上报了给了县衙,小民于是就把小儿下葬。”
刘波一双有些混浊的双目中顿时闪出了泪花,“县衙拖了三个多月才审案,可仵作的验尸结果却变成了暴病而死,那个时候小儿的尸首已经腐烂,不要说验尸,就连辨认也难。”
“县尊大人,他这是狡辩,妄想混淆黑白。”张有财冷笑了一声,高声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传仵作!”李云天见状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准备听取证人证言。
“草民叩见知县大人。”仵作是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跪在了李云天的面前,湖口县只要有死尸都由他验尸。
“仵作,本官问你,刘湖是被殴致死还是暴病而亡?”李云天盯着仵作沉声问道。
“启禀知县大人,刘湖确是暴病而亡,小民并无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伤痕。”仵作抬头望着李云天,高声说道。
“你撒谎,你明明说我儿是被殴打致死,致命伤是后脑处受到重击。”刘波闻言被激怒了,一脸愤怒地指着仵作说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白白等三个多月。”
仵作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不敢抬头看刘波。
“肃静。”李云天再度拍了一下惊堂木,警告刘波,“刘波,没有本官允许,你再开口的话,本官就要判你个咆哮公堂,重则二十!”
刘波闻言咽下了嘴里的话,恨恨地望着仵作,一脸的气愤。
“既然你说他是暴病而亡,那么就签字画押吧。”李云天视线落在了仵作身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县衙的文书已经吧仵作刚才所说之话记录了下来,给仵作重新将记录的内容念了一遍,然后仵作随即上前签字画押。
仵作随后被带了下去,一名中年稳婆和镇上医馆的大夫被带了上来,还有医馆给人开药方时的药方册子,以作存根,以备查询时所用。
“稳婆,本官问你,刘小莲落湖的前一天你是否去过刘家,告诉刘家的人刘小莲由于是初次****,下身受伤,故而去镇上的医馆给刘小莲抓了药。”李云天看了一眼刘波的状子,问向了稳婆。
“启禀知县大人,民妇确是去过刘家,也去过医馆,不过不是因为****受伤的事情,而是刘小莲因为与人私通次数太多,患有妇科疾病,民妇是去给她抓治疗妇科疾病药的。”稳婆摇了摇头,高声说道。
刘波见稳婆如此污蔑女儿刘小莲,刚要开口反驳,冷不防见李云天瞪了他一眼,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王大夫,稳婆所言是否属实?”随后,李云天看向了跪在稳婆身旁的医馆大夫。
“禀大人,千真万确,当天稳婆确实从医馆里拿了治妇科病的药,小人的药方册子上有这个记录。”王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点了点头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把治疗妇科病的药方和治疗****下身受伤的药方给本官开出来。”李云天并没有质疑他的话,翻阅了一下药方册子,在对应的那一天,果然记着一个药方,于是淡淡地说道。
王大夫不敢怠慢,连忙按照李云天的要求把两个药方写了下来。
“稳婆,你可认得这两个药方里的药材?”拿起两个药方看了看后,李云天发现药方册子上的药方果然是治疗妇科疾病的,于是望向了稳婆。
“禀告大老爷,民妇自幼习得一些医术,认得那些药材。”稳婆闻言一口承认,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正是凭借着这门手艺,哪家女人有什么妇科病的话都会先找她,由她去拿药。
李云天双目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挥了一下手,让稳婆和王大夫为刚才所说的口供签字画押。
刘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前面的人证和物证都对他不利,难道这次的审案又要像前两次那样?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摇头叹息,刘波想跟财大气粗的张有财斗,岂不是找死吗?
张有财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就不相信了,什么也没有的刘波能把这个案子翻过来。
等稳婆和王大夫被带下后,一个面貌凶恶、一脸的横肉的壮汉被衙役带了上来,李云天认得此人,上次刘波找他伸冤时在酒楼里见过,张有财的心腹张五。
“小人叩见知县老爷。”张五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
“张五,本官问你,你可否殴打刘湖?”李云天望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
“小人虽然面相长得凶了点儿,但可以发誓,并没有殴打刘湖。”张五这回聪明了,不再说自己一向奉公守法了,规规矩矩地回答。
“如此说来,你并没有用重物重击刘湖的头部?”李云天面无表情地问道。
“禀大人,绝对没有。”张五想都不想,一口就否认了。
李云天闻言,知道从张五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让张五签字画押,取了他的口供。
接下来,他又传讯了刘波在状子中列举的几个证人,这几个证人在张五率众殴打刘湖的时候在场。
可惜的是,与前两次的审理一样,那几名证人纷纷推脱不知此事,这使得审理的结果越来越对刘波不利。
等审完了所有的人证和物证后,刘波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像前两次一样,那些知情者竟然没有一个愿意说句实话。
“刘波,你对这个结果是否心服?”李云天翻阅了一下那些证人的证词,抬头问向了刘波。
“知县老爷,他们都在撒谎,请知县老爷给小民作主。”刘波回过神来,以头触地跪在了那里,悲声说道。
“刘波,本官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望着跪在那里的刘波,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宏声向他说道,“本官告诉你,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只要做过了,或多或少都会露出的破绽,而谎言只会使得破绽越来越多!”
听闻此言,刘波不由得愕然抬头看向了李云天,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张有德的眉头则是微微一皱,一颗心猛然向下一沉,他感觉李云天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如果换作前两次审案的话,这个时候已经以刘波败诉结案了。
第四十八章剥茧抽丝
杨云贵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对“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这个观点深有同感,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出没有丝毫破绽的案子来。
说实话,在他看来张有德和张有财兄弟俩能败在李云天的手上,着实是一种荣幸,他有一种预感,李云天以后的成就必当不可限量。
现场的百姓也被李云天刚才那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刘波,既然你坚称刘湖是被人殴打致死的,那么愿不愿意开棺查验?”李云天扫了一眼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的张有德,沉声问向刘波。
“小民……小民愿意!”刘波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反应了过来,连连点着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前两次打官司他并没有想到开棺验尸,一是他认为刘湖的尸身已毁,无法查验,二是那两次打官司时根本就没有给他开棺验尸的机会,审完了人证和物证后主审官就已经进行了宣判。
如今,李云天主动要求开棺验尸,这是与前两次审案的最大的不同点,不由得令刘波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
张有德闻言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神情惊愕地望着李云天,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认识现在这个果决沉稳的县太爷。
张有财不明白李云天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竟然要开棺验尸,直接把案子判了不就得了,因此狐疑地看向了张有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围观的百姓轰一声就骚动了起来,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肃静!肃静!”李云天见四周声音嘈杂,使劲拍了拍惊堂木。
喧闹的声音随即平息了下来,人们好奇地望向了李云天,想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
“为了公证起见,本官请了九江府的仵作来验尸,你等可有异议?”李云天望了一眼刘波和张有财,沉声问道。
“小民没有异议,全凭大人作主。”刘波闻言顿时感到一阵兴奋,李云天既然请来了府衙的仵作,那么断然不会袒护张有财,否则的话那就是多此一举了。
“小人没有异议。”张有财则心乱如麻,不时看向张有德,他的心中越来越疑惑,不清楚李云天这么做的用意。
张有德现在哪里有心思理会张有财,他见李云天面沉似水,目光如炬,与以前判若两人,立刻知道情况不妙,看来他以前一直都被李云天给骗了,这次的重审很显然是针对张家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张有德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他先前可是给张有财写过保书,一旦张有财出事那么他也要受到牵连,届时整个张家都完了。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开始算计我?”想到保书,张有德心中禁不住一片冰凉,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简直太可怕了。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李云天会从刘波身上向他下手,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故而也失去了戒心。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后,张有德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想悄悄溜走,由于李云天突然发难,因此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准备,现在要去安排一些事情来应对。
不过,还没等他后退的步子站稳,只觉得身旁一紧,两名人高马大的衙役就把他夹在了中间,使得他无法动弹,被牢牢地控制住。
见此情形,张有德顿时面若死灰,看来李云天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今天就是要收拾他和张家,而他现在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一名衙役领着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人来到了李云天的面前。
“启禀大人,府衙仵作已经带到。”那名衙役向李云天拱手行礼,高声说道。
“来人,去坟地!”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随即站起身宏声下达了命令。
其实,他非常不愿意去坟地,谁没事喜欢往埋葬死人的地方跑?
他本想让人把刘湖的棺材运到广场上来,不过一来这样是对刘湖尸骨的不敬,二来也会给白水镇带来晦气,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要去一趟,谁让他是湖口县的父母官呢。
百姓们见状顿时一窝蜂地跟着李云天等人去了刘湖的坟堆所在的坟地,饶有兴致地想知道他如何来审断这宗棘手的案子。
与埋在威严气派的祖坟里的齐祥辰不同,刘波把刘小莲、刘湖和妻子埋在了一个山坡下,那里葬着很多和他一样苦出身的穷人。
陈伯昭早已经令人在距离坟地很远的一个地方搭建了凉棚,毕竟坟地阴气太重,如果冲撞了李云天的官气那可就不好了。
凉棚里,李云天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热水,既然他要用刘波的案子来干掉张家,那么肯定会让张有德和张有财无话可说,也会使得现场的百姓心悦诚服。
张有德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恐怕魏坤、鲁云山和冯虎都是栽在了李云天的手里,王三肯定也凶多吉少,而所有的一切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人群中,女扮男装的陈凝凝在几名家仆的护卫下远远地望着李云天,双眸满是欣喜的神色,看来这一次刘波的案子是能翻过来了。
陈伯昭就站在张有德身旁,见他被两名大汉牢牢地控制着,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陈家这些年受到的闷气终于可以一扫而尽,以后白水镇将只有陈家而不再有张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围观的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来一副棺材被人从坟里用绳子拉了上来,放在了坟地附近一个凉棚下的桌子上。
经过查验,棺材完好无损,随后被打开,府衙的仵作在徒弟们的帮助下打开棺材盖,开始查验棺材里的那具尸骨。
“知县大人,小人已经查验完毕。”不久后,府衙的仵作来到李云天的面前,高声说道。
“讲!”李云天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动声色地说道。
“此具尸骨的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三根出现裂痕,手骨和腿骨也有骨折和裂痕,尤其是头骨后脑部位有一个明显的伤口,应该是致其死亡的原因。”府衙的仵作闻言,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根据你的经验,死者生前遭遇了什么?”李云天望了一眼脸色变得苍白的张有财,问道。
“由此看来,死者生前遭受了严重殴打,故而导致尸骨上有如此多的伤痕。”府衙的仵作经验丰富,宏声答道。
周围的百姓闻言,立刻嗡嗡地议论开来,很多人以前只是听说刘湖被殴打致死,现在看来是证据确凿。
“张有财,你有何话要说?”等仵作得出了结论,李云天看向了张有财,冷冷地问道。
“大……大人,小人不知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刘波为了讹钱,故意等刘湖死了后打断了他的肋骨,以此来栽赃陷害。”
张有财感觉浑身燥热,汗水顺着脸颊就滚落了下来,面对着李云天的质问他完全乱了方寸,强自争辩道。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张有财,如果是你的话,能对你死去的儿子下那么重的手?”李云天早就知道他会抵赖,于是冷哼一声,向府衙的仵作说道,“告诉他,刘湖的伤是死前受的还是死后受的!”
“启禀大人,刘湖的伤是死前所受。”府衙的仵作闻言,沉声回答。
“你……你凭什么说是他死前受的伤,你当时又没在场。”张有财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不服气地说道。
“人死之后,周身的血液将不会流动,伤口处断裂骨面的颜色将会保持原色;而人死之前,周身的血液不停地流动,伤口处断裂的骨面会因此沾上血液,时间一长成为黑色。”
府衙的仵作望了张有财一眼,有条不紊地说道,“刚才我已经查看了尸骨断裂的骨面,是黑色的,故而他的伤是死之前所受!”
张有财闻言顿时哑然,神情呆滞地立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里面还有如此大的学问。
“你可知罪?”李云天没有理会张有财,而是望向了在一旁站立着的湖口县仵作,声音冷漠地问道。
“小……小人知罪,刘湖是被群殴致死的,小人当时也是做了这样的记录,不过当时刑房的鲁司吏把记录给拿走了,让小的重新写了一份假的。”
湖口县的那个仵作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神情惊惶地说道,“小人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按照鲁司吏的话做,他们会伤害小人的家人。”
鲁司吏自然就是鲁云山了,专门管刑讼上的事情,可惜他已经死了,没办法来作证。
“你从中可有收受好处?”李云天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仵作岂敢跟张家作对。
“鲁司吏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小人心中不安,一直没敢动,藏在了**下的砖下面。”仵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声求饶,“大人,小人是被逼的,求大人开恩。”
第四十九章心悦诚服
李云天并不想与仵作过多计较,说起来仵作也是一个受害者,因此等他在新供词上签字画押后让衙役将其带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那几名目击证人,此时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谁都没想到李云天竟然能查出刘湖是被殴打致死的。
因此他们不敢隐瞒,如实供述出了张有财让家仆殴打刘湖的事情,表示受到了张家人的威胁,这才不敢作证,一一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处理完了那几名证人后,张有财本以为李云天要对付他,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李云天却让人把张五等几名当时参与殴打刘湖的张家家仆带了上来。
“你们也都听见了,刘湖的致命伤在后脑,杀人者偿命,你们当中如果有谁想替别人死的话,那么本官不介意成全你们。”李云天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张五等人,冷冷地说道,“现在告诉本官,刘湖脑后的伤是谁打的?”
几名家仆望了一眼张五,随后低下了头,好像对他颇为畏惧。
“既然这样,那么本官只好以共谋之罪来判你们共同杀害了刘湖!”李云天见状冷冷一笑,高声说道。
“大人,那一棍子就张五打的。”听闻此言,一名家仆连忙指着张五说道,被判共谋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对,是张五打的。”其余几个人也纷纷附和着,他们可不想跟着张五一起陪死。
“张五,你有何话要说?”张五的脸上刷一下就面无血色,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李云天神情严肃地望着他说道。
“大……大人,小人也是被逼的,是二老爷……是张有财让小人打的,小人不敢不听。”张五闻言,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此时已经意识到张有财完了,顾不上许多,指着一旁的张有财高声分辩道。
“胡……胡说八道,你自己打的人,与我何干。”张有财哪里肯承认,矢口否认,反正当时就他当时吩咐张五教训刘湖的时候就张五在场。
“是你强暴了刘小莲,刘湖上门找你讨公道,你为了给其他人一个颜色,就让我打死了他。”张五现在为了活命,拼命把责任推到张有财身材,虽然张有财当时只是让他揍刘湖一顿,可是他一时间出手太重打死了刘湖。
反正当时的情景就两个人知道,他一口咬定是张有财让他打死的刘湖,别人谁又能知道。
“你放屁,老子岂会那么笨,在自己家门口打死人?”张有财没想到张五信口雌黄,不由得骂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养得一条狗给反咬一口。
“肃静!”李云天没兴趣见两人在这里狗咬狗,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张有财,你是否强暴了刘小莲?”
“没有,大人,小民没有强暴她。”张有财想都不想,一口就否决了,他现在哪里敢承认,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承认这件事情岂不是找死。
“你们有没有话要说的?”李云天见张有财还在负隅顽抗,冷笑了一声,看向了立在一旁的稳婆和王大夫。
“你们要说实话!”这时,一直沉默的张有德忽然开口,阴森森地向稳婆和王大夫说道,面色显得有些狰狞。
说实话,张有德并不甘心就这么被李云天击败,虽然刘海的死被李云天查清了,但是刘小莲的死他绝对不会让李云天轻易得逞,他倒要看看李云天有什么能耐能查清这件事情。
李云天瞅了一眼张有德,见张有德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屑地笑了笑,他从来就没有把张有德当成过是自己的对手,张有德向他挑衅,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大人,我们先前所说的是事实。”被张有德这么一吓,本想说出事实的稳婆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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