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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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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感到一阵郁闷,他岂是听不出陈凝凝言语之中的那丝醋意,他也想陪陈凝凝去踏青什么的,可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吧。

陈凝凝这次来县城并不是来看李云天的,自从与李云天成亲后她只来过一次县城,那次是前来拜会绿萼,由于绿萼先成为李云天的妾室所以她要尊绿萼一声姐姐。

以陈凝凝心高气傲的性格自然不想位于绿萼之下,但是在礼法上要以绿萼为尊,这就使得她选择住在白水镇的陈宅,如此一来就能避免与绿萼见面,免得届时尴尬。

毫无疑问,陈凝凝想跟着李云天去德安县,协助他说服郑文同意合作,一起来审冯老大的案子,否则也不会男扮女装。

既然陈凝凝有如此雅兴,那么李云天自然也就放任她一把,给她好好地上一课,让她知道自己是如何来说服郑文的。

昨天上午,一直关注冯家的陈凝凝得到了一个消息,冯老大要去县衙告状,她感到很奇怪,隐隐约约感觉冯老大好像得到了什么线索,于是就跟来了县城查看。

等王宇升堂审案后,陈凝凝这才惊讶地知道他竟然状告齐德贵通匪,这令她倍感震惊,同时也是眼前一亮。

陈凝凝查了冯家的案子这么长时间,也怀疑冯田的事情与齐家有关,可是她没有证据,而没有证据是无法让齐家开棺验尸的。

俗话说死者为大,即使是官府也不会单单凭借着推测就要挖人家的坟,这一点她很清楚,即使李云天想强行推动这件事情也会遭到郑文的抵制,使得双方爆发冲突。

举个例子,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陈家的身上,那么李云天肯定也会全力抵制这件事情,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陈家受到如此羞辱?

故而,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陈凝凝实在帮不上冯老大的忙,她虽然想帮陈家,但是绝对不会把李云天给搭进去。

可是陈凝凝万万想不到的是,冯老大竟然会来一招反客为主,她可以肯定冯老大所谓的通匪不过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拖齐家下水,进而想办法逼迫齐家开馆验尸,查看齐祥辰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

以冯老大的才智是不可能想到这么好的计策,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她非常佩服那个人的才智,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使得齐家屈服。

不过,要想让齐家老老实实地开馆验尸,那么德安县知县郑文就是一个关键,只有取得郑文的支持这件事情才能顺利进行。

在陈凝凝看来李云天太过固执耿直,肯定无法说服郑文,搞不好还会吵起来,所以她这才跟来,希望届时能助他一臂之力。

李云天自然清楚她的用意,因此让她一起来,让她认识一下自己的另一面。

到达德安县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得知李云天前来拜访,德安县知县郑文感到非常意外,连忙出门迎接,把他请到了后宅的客厅。

郑文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子,国字脸,有着两道浓眉,他现在还不知道冯老大状告齐德贵的事情,因此对李云天的突然造访很是好奇。

“李大人,这位是……”等丫环上完茶,郑文打量了一眼与李云天并排坐着的陈凝凝,抬头望向了李云天,他已经看出这位俊俏无比的公子哥是名女子。

“此乃本官内子。”李云天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屋子里侍立的丫环和下人,笑着向郑文说道,“郑大人,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郑文觉得李云天有些话不方便让外人知道,于是起身把他和陈凝凝请到了书房。

“郑大人,你觉得齐德贵为人如何?”在书房落座后,李云天开门见山,沉声问道。

第三十八章分析厉害

“齐德贵?”郑文没想到李云天要谈的事情竟然与齐德贵有关,双目闪过诧异的神色,沉吟了一下后说道,“齐老板是本县的首富,同时也是首善,每年都要捐出不少钱来做善事,修桥铺路,斋僧礼佛。”

“实不相瞒,本官今天接到了一个与齐德贵有关的案子,本想修书一封向郑大人说明,不过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就亲自赶来了。”

李云天见郑文对齐德贵的评价不错,知道郑文与齐德贵之间私交肯定很好,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有人向本官举报,说齐德贵与水匪暗中勾结,故而本官前来向郑大人打探一下齐德贵是否有与水匪暗通的迹象。”

“本官就任后从未听说他有过任何不法之事。”郑文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狐疑地问道,“李大人,举报之人可有证据表明齐老板与水匪有染?”

“此事事关重大,本官不敢妄断,故而请郑大人相助,帮本官理清头绪。”李云天把冯田的事情和冯老大的上告原原本本向郑文讲了一遍,颇为无奈地望着他。

“金玉侍女像?”郑文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眉头微微皱着,显得有些为难,“李大人,本官也想查清此事,可本官不能单凭那个冯老大的片面之词就传唤齐老板来审问,至少也要先查证出那个金玉侍女像的来历。”

“这个本官自是知道,不过冯老大言之凿凿地表示他知道那个金玉侍女像被齐德贵藏了起来,此事事关通匪大罪,本官不得不前来叨扰。”

李云天知道郑文心中对此事有抵触,苦笑着说道,“本官也想过先查明金玉侍女像一事,可是鄱阳湖乃至长江上过往客商众多,根本就无从查起,所以本官想让郑大人打探一下,齐家是否有金玉侍女像。”

“如此也好。”郑文考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他现在也不敢打包票齐德贵一定没有与水匪勾结,既然李云天如此小心谨慎,那么他自然也没有必要死扛下去,先试探一下齐德贵,以免把自己给折进去。

与李云天达成了一致意见后,郑文派人去找齐德贵来县衙议事,李云天和陈凝凝被他安排在了一间雅致的厢房等待消息。

“老爷,你说郑知县会帮我们吗?”等奉茶的侍女退下后,陈凝凝关了房门,饶有兴致地望着李云天。

她惊讶地发现李云天刚才与郑文交涉的时候游刃有余地掌握了局势,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完全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会表现得如此之好。

“夫人觉得郑知县是否会死保有通匪嫌疑的齐德贵?”李云天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陈凝凝,而是反问道。

“郑知县即使与齐德贵交情深厚,那么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维护他。”陈凝凝想了想,望着李云天说道。

“如果齐德贵足以威胁到郑知县的仕途,那么郑知县断无维护齐德贵的必要。其实,齐德贵犯下的案子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它是否对郑知县造成了威胁。”李云天笑着点了点头,点拨着陈凝凝。

“老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要把齐德贵变成是郑知县的敌人,这样郑知县就不会帮他说话。”陈凝凝闻言眼前一亮,怪不得李云天要让郑文去向齐德贵打探消息,原来是让郑文一步步陷入进来,当郑文感觉到齐德贵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不会再袒护齐德贵。

“孺子可教也!”李云天笑着捏了捏陈凝凝的脸颊,使得陈凝凝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两片红晕。

半个多时辰后,郑文把两人请到了书房,刚才他在书房见了齐德贵。

齐德贵已经听说了冯老大告他通匪的事情,湖口县和德安县相距不远,如此重要的事情一天之内足以传到他的耳中。

他对此感到非常震惊,郑重其事地向郑文表示绝对与水匪没有任何瓜葛,更没有听说过什么金玉侍女像,完全就是冯老大诬告,神情甚为激动,使得郑文不得不好言相抚。

“李大人,既然齐老板已经否认有金玉侍女像,本官也无可奈何,他是本县有名的乡绅,如无确凿证据本县不能动他,请李大人再找其他证据。”

等李云天和陈凝凝落座,郑文神一脸无奈地望着李云天,他心中对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常恼火,无缘无故地就牵连上了这种麻烦。

“郑大人,在本官看来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齐家究竟有没有那个金玉侍女像就成为了关键。”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向郑文说道,“如果有,齐德贵就是通匪,没有的话就是冯老大诬告。”

“李大人,话虽如此,可是本官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人去搜他的家吧。”郑文想了想,冲着李云天摇了摇头。

“郑大人,冯老大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的下落,只不过本官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一直没有对外讲。”李云天刻意压低了音量,向郑文说道。

“李大人,你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在哪里?”郑文怔了一下,怪不得李云天风尘仆仆地赶来,原来心中有所依仗。

“如若不是冯老大告诉本官的话,本官也不会想到那个地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所言的真伪。”李云天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看着郑文,“本官一直在想,冯老大和齐德贵素昧平生,如果冯老大要诬陷齐德贵的话,目的何在?难道是受人指使?”

“会不会有人用那尊金玉侍女像陷害齐老板,齐老板做生意多年,在商场上也有一些对头。”郑文对此深有同感,皱着眉头说道。

“郑大人,按照冯老大的说法,那尊金玉侍女像所藏之地十分隐秘和特殊,本官认为外人很难陷害。”李云天略一沉思,否定了郑文的这个推测,由于郑文现在与冯老大的案子无关所以他还不能向其透露有关案情。

“李大人,你觉得冯老大所言是否值得信任?”郑文觉得李云天手中握有什么证据,于是沉声问道。

“如果他诬陷了齐德贵,那么他断无活命之理。”李云沉思了片刻,反问道,“郑大人,你认为齐德贵会不会做出勾结水匪之事?”

“本官并无收到相关线索,所以无法妄下断言。”郑文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李云天的话。

“水匪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官对他们的凶残是深有体会。”

李云天知道郑文现在对齐德贵是否勾结水匪拿不定主意,故而一脸愤概地说道,“那些与水匪勾结之人尤为可恶,正是由于他们的暗中支持那些水匪才能如此肆无忌惮,本官对其是深恶痛绝。”

“本官也痛恨那些通匪之人,他们为虎作伥,罪加一等。”郑文知道去年白水镇发生的事情,因此对李云天此时的反应完全理解,点了点头后附和道。

“郑大人,齐德贵是贵县之人,本官本想与大人联合办案,如果大人不方便的话,那么本官就将此事上报九江府,让府衙来决断此事。”李云天望了一眼郑文,颇为无奈地说道。

“剿匪乃本官职责,本官岂会不方便。”郑文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冲着李云天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只是,如果此事搞错了,那齐家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云天此次特意赶来德安县与郑文商议,可谓已经尽全了礼数,如果他把此事上报府衙,府衙肯定会派通判冯魁来审理此案,届时他和李云天都会作为陪审列席。

一旦真的查出齐德贵通匪,那么他必将受到牵连,进而被府衙惩处,届时可就得不偿失。

说实话,由于事关通匪大罪,郑文如果处在李云天的位子,那么肯定也会将此案上报府衙,绝对不会压下来,给自己找麻烦。

“郑大人,查明此事也是对齐家负责,免得他们背着一个通匪的嫌疑。”李云天见郑文语气软化下来,于是趁热打铁,沉声说道,“依本官看来,此事涉及湖口、德安两县之人,由郑大人与本官联合查办最好,也免得惊动府衙,平添许多事端。”

“李大人,你现在可否告诉本官,冯老大手里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郑文觉得李云天说的在理,点了点头后问道,他对李云天手里的证据感到非常好奇,竟然能使得李云天如此关注这个案子。

在郑文看来,如果两人联合办案,那么出了什么事情他还能与李云天商议掌控,要是惊动了府衙,那么事态的发展可就有失控的危险。

尤为重要的是,两人联合办案属于主动查案,一旦查出齐德贵通匪,那么对他来说将是一件政绩。

即使齐德贵是被诬陷的,那么齐家的矛头也应该是李云天和冯老大,与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此郑文左右权衡一下,觉得还是与李云天合作为好,他与齐德贵的关系还没到了那种要死保齐家的地步。

“冯老大告诉本官,齐德贵把那尊金玉侍女像藏在了齐家祖坟。”李云天见郑文答应与自己联合查案,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有条不紊地说道。

陈凝凝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果然如此,冯老大是冲着齐祥辰的棺材去的。

“祖坟?”郑文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事竟然牵涉到了齐家祖坟,事态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第三十九章醉翁之意

三天后的上午,德安县县衙被密密麻麻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李云天和郑文今天要在这里联合查案,升堂审理冯老大状告齐德贵通匪一事。

由于涉及到了德安县的首富齐德贵,这件事情在德安县引起了轰动,十里八乡的人都特意赶来县衙看热闹,甚至九江府知府杨德民暗中也进行了关注,有些不明白李云天和郑文在搞什么名堂。

作为齐家的家主,齐德贵既感到羞辱又万分无奈:齐家这回招惹上的是通匪大案,虽然他在九江府官场上有朋友,但大家绝对是避之唯恐不及,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谁肯介入此事中去?

大堂的案桌后面并排摆着两把椅子,在堂外院子里众多百姓的翘首期盼下,郑文和李云天一前一后从后堂出来,两人恭让了一番后落座。

虽然是联合查案,但由于这里是德安县,所以郑文自然是主审,李云天担任陪审。

“来人,带上告者冯老大!”扫视了一眼堂外那些伸长了脖子望里张望的百姓,郑文面色一沉,用力一拍惊堂木,沉声说道,官威十足。

“草民冯老大见过两位大人。”冯老大很快就被衙役带了上来,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与此同时,一名胥吏把一张状子拿到了郑文的面前,状子的内容是冯老大状告齐德贵谋杀冯田以及通匪,由杨云贵代笔所写。

“冯老大,状上内容可否属实?”郑文早已经看过了状子内容,拿起状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启禀大老爷,句句属实。”冯老大抬头望着郑文,高声回答。

“来人,带齐德贵!”见冯老大态度坚决,郑文随后传唤了被告齐德贵。

“小民齐德贵见过见过两位大人。”齐德贵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长的慈眉善目,上堂后冷冷地瞪了冯老大一眼,跪在了他的旁边,他并无秀才的功名,在大堂之上定然要下跪。

“齐德贵,你可认得此人?”郑文指着冯老大,不动声色地问齐德贵。

“禀大人,小民与他素未谋面。”齐德贵摇了摇头,由于掉包冯田的事情是白勇操作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代替齐祥辰被砍了脑袋的人是冯田。

“齐德贵,现在此人告你谋杀他亲侄冯田,以及暗中与水匪相通,你可认罪?”郑文沉着脸问道。

“大人,此乃污蔑,小民一向秉公守法,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之事,请大人给小民作主,还小民一个公道,还齐家一个清白!”齐德贵义正词严地否认了罪名,以头触地,宏声说道。

院子里的百姓闻言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为齐德贵鸣不平,齐德贵是德安县有名的大善人,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在当地口碑甚好。

郑文眉头微微一皱,拍了几下惊堂木,堂外的那些人随即安静了下来。

“冯老大,你可有证据表明齐德贵涉及你所告之事?”郑文把目光落在了冯老大身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大人,小民虽然没有他杀人的罪证,但是却有他藏有赃物金玉侍女像的铁证,只要找到金玉侍女像,那么小民的侄子冯田也自然是他所杀。”冯老大高声答道。

“一派胡言!大人,小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金玉侍女像,是他在栽赃陷害。”齐德贵闻言顿时大怒,瞪了一眼冯老大后向郑文说道,“请大人严惩此刁滑之徒。”

“你可知道金玉侍女像的下落。”郑文看了齐德贵一眼,问向了冯老大。

“草民知道,被齐德贵藏了起来,留作传家之宝。”冯老大点了点头。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且不说金玉侍女像的真伪,他如何能证明那尊金玉侍女像是小民所有?”齐德贵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提出了异议。

听到这里,大堂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李云天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幕,恐怕齐德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金玉侍女像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大人,小民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金玉侍女像由齐德贵所有。”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冯老大自然不会退缩,高声向郑文说道,“只不过齐德贵狡诈无比,将它藏在了一处常人难以想到的地方,届时恐怕会以各种理由阻止查找。”

“笑话,在下行得正,坐得端,只要你有证据在下愿意奉陪到底!”齐德贵冷笑着望着冯老大,“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么我齐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云天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冯老大小小的一个激将法就使得齐德贵上钩,如此一来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郑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金玉侍女像在齐家的祖坟,想不到冯老大一个老实巴交的村夫竟然也有此头脑,三言两语间使得齐德贵陷入了圈套,恐怕等下冯老大要挖齐家祖坟的时候会使得齐德贵骑虎难下。

“冯老大,那金玉侍女像到底在何处?”随后,他拍了一下惊堂木,面无表情地问道。

“启禀大人,金玉侍女像就埋在齐家的祖坟里。”果然,冯老大闻言向郑文磕了一个头,高声说道,“请大人给小民作主,取出金玉侍女像,使齐德贵受到严惩。”

此言一出,齐德贵顿时僵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冯老大,万万想不到冯老大竟然把齐家的祖坟给扯了进来。

大堂外的百姓们更是轰一声就炸了锅,难道冯老大想挖了齐家的祖坟来找那个什么金玉侍女像?

“肃静!肃静!”见堂外噪杂,郑文皱着眉头拍了拍惊堂木。

在现场衙役的维持下,院子里议论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去,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望向大堂里,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齐德贵为了证明清白要让人去挖齐家的祖坟?

“大人,此人恶毒之极,祖坟乃先祖安息之地,岂可任人亵渎!”齐德贵回过神来,脸上涨得通红,愤怒地瞪了冯老大一眼,情绪激动地向郑文说道。

“冯老大,你可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的具体位置?本官不会允许你以此为借口在齐家祖坟胡来。”郑文面无表情地望着冯老大,他也想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在祖坟哪个地方,可惜就连李云天也不知道。

据李云天所言,冯老大为了安全起见,会在公堂之上亲自讲出来。

“大人,草民知道它在哪里,只要大人派人去挖,绝对能够找到。”冯老大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大人,如果他把那个金玉侍女像埋在齐家祖坟来栽赃小民,小民岂不是冤枉?”齐德贵冷笑了一声,向郑文说道。

“大人,那个金玉侍女像由齐德贵亲手所放,埋的时候他也在场,绝对不是草民冤枉他!”齐德贵的话音刚落,冯老大就高声辩解。

“胡言乱语!你最好能给在下一个交待,否则的话在下定然不会放过你!”齐德贵见冯老大如此污蔑他,气得双目圆睁。

“大人,金玉仕女像就埋在齐德贵次子齐祥辰的棺木中,当年齐祥辰被砍头后,他就趁机把金玉侍女像放进了齐祥辰的棺内,如此一来谁也不会想到它会在那里。”冯老大不理会齐德贵,冲着郑文说道。

“够了!”齐德贵闻言猛然冲着冯老大一声咆哮,冲着他怒目而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冯老大竟然想要打开齐祥辰的棺材,虽然里面埋着的不是齐祥辰,但这事关齐家的声誉,他岂可让人打开齐祥辰萼棺材查看。

“大人,小儿下葬的时候有众多人在场,他们都可以证明小儿的棺木里并没有所谓的金玉侍女像。”随后,齐德贵神情激动地向郑文说道,“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请大人明察。”

“大人,齐德贵乃一家之主,他当时要做手脚谁人能知?即使知道了谁又敢讲?”冯老大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神情坚决地说道,“草民的侄子冯田当时就在现场,混在人群中亲眼目睹他悄悄地把金玉侍女像放在了齐祥辰的棺木里。”

“冯老大,在下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样羞辱陷害在下?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齐德贵自然知道他没有做过冯老大所说之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神情愤怒地瞪着冯老大,恨不得把冯老大给吃了。

“谁没有良心谁自己清楚!”冯老大不甘示弱,瞪着眼睛与齐德贵对视着,争锋相对地说道。

“肃静!”郑文这个时候才知道冯老大的杀手锏是什么,心中不由得感到震惊,见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于是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问道,“冯老大,你可知道,一旦开棺,如果没有金玉侍女像,那么你的行为就是偷坟掘墓,按照大明律例是斩立决之罪!”

所谓斩立决,并不是立刻砍头,而是在当年秋决的时候被砍头。

与之对应的是斩监侯,即当年秋决的时候不执行,推迟到明年,期间还可以再审,以防冤案发生。

“如有差错,小民愿意以死谢罪。”冯老大闻言一咬牙,给郑文磕了一个头,“请大人给小民作主!”

“李大人,你意下如何?”郑文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扭头征求李云天的意见,毕竟李云天也是主办此案的官员,如此重大的决定需要两人一起做出。

第四十章案中案

“通匪一事事关重大,既然冯老大已经提出了证据,那么理应开棺查看,明是非,辨曲直。”李云天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下,开口向郑文说道,“郑大人以为如何?”

“本官也正是此意。”郑文点了点头,看向了齐德贵,“齐德贵,本官准备开棺查验,你可有异议?”

“小民并无异议!”齐德贵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面色铁青地回答。

虽然郑文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但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客套而已,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心中对冯老大是恨之入骨。

听闻此言,一名立在后堂屏风后面、身材壮实的国字脸中年青袍男子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他就是德安县县衙刑房司吏白勇。

齐德贵不知道代替齐祥辰被砍头的是冯老大的侄子冯田,可白勇却一清二楚,冯老大别人的棺材不选,单单选择齐祥辰的棺材,这使得他一阵莫名的心慌,难道冯老大觉察到了什么?

随后白勇就松了一口气,冯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即使冯老大有所怀疑,那么也无可奈何。

由于要开棺查验,审案的地点于是从县衙大堂换到了齐家的祖坟,德安县的衙役已经在齐家祖坟附近的山坡下搭了一个简易的凉棚供李云天和郑文休息。

在祖坟动土可是一件大事,齐德贵率先率领着齐家的族人进行了祭祖仪式,请求祖先的宽恕。

等祭祖仪式完毕,一些大汉开始挖掘齐祥辰的坟堆,不少齐家的族人忍不住失声痛哭,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周围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被县衙的衙役挡在警戒线外面,望着那些挖坟的大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同情齐家的遭遇,摇头叹息。

“李大人,这次的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如果不能善了的话本官可就不好向齐家交待了。”望了一眼乌压压围在四周的百姓,郑文苦笑着向李云天说道,齐家受此大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通匪可是大罪,官府查案是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让你我要顾及齐家而对冯老大的举报视若无睹?万一他上告到巡按衙门,你我可是吃罪不起。”

李云天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郑文用的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但他还是觉得味道苦涩,随后放下茶杯,笑着向郑文说道,“此事由本官发起,如果上司责问,本官定当承担全责。”

“李大人此言差矣,这是你我共同的案子,理应你我共同承担。”郑文笑着摇了摇头,作为一县之尊他这点儿魄力还是有的,看来李云天果然就像传言中的那样,并没有推诿责任,这样的官员在官场上实属罕见,但也最值得交往。

下午,齐祥辰的棺材被人从坟中用绳子吊了出来,放在一个凉棚下面的桌子上。

见此情形,人群中给他披麻戴孝的妻儿立刻失声痛哭,引得齐家的人也纷纷落泪,现场一片凄风惨雨。

“两位大人,我等已经查验完毕,棺木完好无损。”几名中年人围着棺材仔细查看了一番,一名中年人随后来到李云天和郑文的面前沉声禀告,这样做是防止有人在棺木下葬后对其做手脚,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

郑文闻言向立在一旁的冯老大和齐德贵摆了一下手,两人于是上前查看棺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开棺!”伴随着郑文的一声沉喝,两个工匠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材盖。

“等一下!”就在那两个工匠准备把棺材盖移开的时候,冯老大猛然大喊了一声,制止了两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状子,跪在李云天和郑文面前高喊道,“大人,草民有状,请两位大人给草民作主!”

听闻此言,现场的人纷纷投过来诧异的眼光,谁也想不到冯老大这个时候递状子。

李云天的眉角不经意地挑了一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终于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郑文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搞不懂冯老大的用意,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状子是接还是不接,于是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李云天,想征求他的意见。

“冯老大,你所告何事?”李云天故意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毕竟冯老大是湖口县的人,理应由他出面应对。

“大人,草民状告齐德贵谋害草民的侄子冯田。”冯老大把状子高高举着,大声说道。

“你先前的状子不是已经告了吗?”李云天闻言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大人,草民这次所告与先前有所不同,请大人给草民作主。”冯老大神情严肃地望着李云天。

“冯老大,上告岂是儿戏?岂容你在此撒野!”李云天面色一沉,怒声向立在一旁的罗鸣喝道,“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雷鸣一挥手,两名他带来的湖口县站班衙役就上前把抓住了冯老大的手臂。

“大人,草民上告后甘愿接受任何惩处,请大人接下草民的状子,草民侄子冯田有着天大的冤屈,如果能给他伸冤,草民即使死了也能闭眼。”冯老大见状忍不住悲声喊道。

“好,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何天大的冤屈。”李云天闻言冷笑一声。

罗鸣清楚李云天的意思,挥退了那两名衙役,从冯老大手里接过状子递给了他。

李云天摊开状子一看,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随后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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