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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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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饶是申时行好涵养,仍旧被惊的面色大变,双手一撑椅子,险些站起身来。
王世贞更加不堪,本来含了一口茶水,还没下咽,闻言之下,竟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呛的咳嗽了好半晌,直等陈默上前敲了半天后背,才算是终于平复下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沈鲤才问陈默:“少言,适才你说那话,可是陛下的意思么?”王世贞也道:“是啊少言,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开玩笑啊!”
按照历史,沈鲤确实在张四维丁忧之后不久。便跟王家屏一同进入了内阁,先不管廷推都是谁赞同了,起码朱翊钧没有驳回,代表他对这二人是默认的。所以。陈默便肯定的点了点头:“陛下确实有这个意思,同时,也是晚辈跟冯公公的意思。”冯保是他祖父。他自然便可以代表,说起来自然毫不局促!
接着。他又将张允龄已逝的消息和陈友见到申时行去张宏府上的事合盘托出,并且。将他关于这些事情的推断也一并讲了出来,却隐去了不久前去张四维府上一节。
“申时行这老小子两面三刀,真是头老狐狸,你要不说,老夫险些让他欺哄了过去!”王世贞首先愤愤不平的骂道。
却被沈鲤用眼神制止,说道:“元美兄稍安勿躁,少言适才也说了,由于天黑,那陈友也没有看清楚,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一切不过都是少言的推断。”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据少言说的,倒也不排除申阁老跟张鲸达成同盟的可能,毕竟,首辅之位就那么一个,能早坐上一天也是好的。但是,咱每也不能排除他与张四维虚与委蛇的可能,别忘了,张父一死,首辅丁忧,他接任首辅便成定局,能够暂时稳住张鲸,也是一种策略。他就是甘草脾性,多方讨好,未必就肯轻易的彻底倾向于某一方!”
沈鲤最后一句倒是将申时行分析的鞭辟入里,让陈默眼前一亮,说道:“还是先生说的有道理,此阁老是典型的两面派,倒与前朝的徐阁老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心中暗叹说道:“其实真正有作为的政治家,又有哪个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您两位老先生这般性格,除非碰上真正英明的君主,不然的话,注定是斗不过他们的啊!”
“没错,”王世贞点头附和,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如今咱每的大明可不需要甘草阁老,需要的是可以大刀阔斧,像太岳公当年那样的强势人物,所以,仲化兄,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沈鲤神色肃然,缓缓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还是当初少言送于老夫的,如今说出来,与诸位共勉!”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王世贞喃喃重复一遍,猛的回忆起那日晚间,在清河店赵记老店门口的长街之上,陈默对他说的话来,慷慨之词,言犹在耳,两下里一相对照,不禁愈发的迷糊了:“陈默啊陈默,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先生,王先生,两位都是晚辈信任的人,有件事情,想让您每给晚辈参详一下。”陈默突然说道,将王世贞的思绪拉了回来,笑问:“还有你陈默都想不通的事情啊,那倒也奇了,说吧,让咱每听听。”
陈默望向沈鲤,见其点头,便说道:“其实是关于晚辈认冯保为义父的事情,这事儿除了清河店去的那些人知道,便只有昭陵里以及晚辈的一些知交好友知道,不知怎么便传了出来。当初冯保可是逼宫造反才遭贬斥的……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晚辈担心清河店魁首交接的事也被传出来,万一陛下得了消息,晚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王世贞不善机变,闻言皱起了眉头,显然十分为难。
沈鲤却不动声色,说道:“你的担心有道理,不过,听你话中之意,隐有对策,不如先说来听听,咱每共同参详一下,再做道理!”
陈默暗暗佩服,说道:“实不瞒先生,这事儿还真的有些难倒学生了。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即使学生想法子暂时逃过一劫,这两件事迟迟早早还是会透出风来,若没妥善的解决方法,终是大患。所以呢,学生的意思,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王世贞打断陈默:“怎么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玉观音

陈默从沈鲤府上回到陈府时已是半夜,草草洗漱一番便睡了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便起炕,洗脸漱口,又对着镜子将碍事的长头发绾起来随意一扎,便出了后门去护城河大堤上打太极拳。刚刚打到白鹤亮翅,猛听门扉响动,瞥眼望去,竟然是一身短装打扮的陈矩,连忙收了式子,迎上前恭敬行礼:“义父,您今天可也够早的。”
“那也没你早,年轻还是好啊!”陈矩爽朗一笑,问陈默:“为父教你的太极拳练的如何了?方才离的远,没瞧清楚,打一趟让为父看看。”
陈默点头,走到适才练拳的地方,吸气,收心,从起势开始,一路打将下去,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直到如封似闭,十字手,收势站定,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向陈矩。
陈矩微微额首,说道:“这才几个月,你能打的似模似样,也算难为你了。不过,此拳练心为主,讲究意到身到,并不用完全拘泥于招式。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要旨,便是谨记这句话;‘似缓实疾,以巧补拙,四两拨千斤!’”
“多谢义父指点,孩儿记住了!”
陈矩便再不说话,摆开架势,缓缓的打起拳来。
陈默不知他的目的,跟在他的后边,依势再打一遍,直到最后收势站定,额头已然见汗。
一边是不急不躁,沉稳老成。如同狐狸一般。一边是冲动鲁莽,奋勇激进。像个愣头青。陈矩自问,陈默啊陈默。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陈矩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状似无意的说道:“陈友找过你了吧?”
陈默点点头,暗道一声来了,一颗心下意识的绷了起来。
“嗯,”陈矩额首一笑,说道:“咱家知道他就得找你。其实他也挺聪明,就只是没你心态好……也有咱家的意思在里边。冯保那人,为父一向是敬重的,不过,敬重归敬重,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来不得半点仁慈。所以,为父也希望你能跟他拉开些距离,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算了,不说了。为父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想想罢!”
陈默知道陈矩故意不说出口的那后半句是什么,暗叹一声。望着陈矩远去的背影心道:“为了前程,你可以背叛你的义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的义子。手段虽然狠辣,在这后宫尔虞我诈之中。倒也无可厚非。可真要让我学你,我还真学不来……也许以后就会了吧。但愿不要有那一天!”
再叹一口气,他做了几个弯腰蹲身的动作,小跑着顺护城河大堤到东华门再绕回来,太阳正好出来。
回府洗洗脸,换上青色贴里,戴上刚叉帽,到厨房吃了两个肉馅包子加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抹抹嘴,他便施施然出了陈府,径往东华门而去。
今日朝会,他知道此刻进宫也见不到朱翊钧,便直接去了慈庆宫。刚到后殿,老远就见李太后站在丹陛花盆前弯腰浇水,远远望去,但见其体态丰腴,玲珑有致,让他乍然联系到彩玉光洁丰润的身子,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吐沫。
“来啦?”李太后好像后脑勺长着眼,根本就没有回头。
陈默连忙跪倒见礼:“奴才陈默,给太后请安!”
李太后依旧没有回头,意有所指似的说道:“行了,起来吧,你先去暖阁,哀家稍后就回!嗯,琪儿就在暖阁呢,先去陪她说说话!”
“是!”
陈默大喜过望,急忙起身进殿,也不管那些都人们给自己行礼,大步流星,直趋暖阁,挑帘一看,果见思琪一身淡蓝袄裙,亭亭玉立,手拿一个拂尘,正在轻轻的给那尊白玉观音像掸灰。
“琪儿!”多久没说过话了?陈默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可是,一见到思琪那玲珑的身影,舌头便一下子不听使唤起来。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思琪如在梦中,身心俱震,倏地转过身来,面露狂喜,拔脚欲动,却又猛的停住,脸色骤沉,声音也冰冷了下来:“奴婢思琪,见过陈公公!”
陈默的脸刷的煞白,又猛的涨作通红,箭步冲到思琪面前,双手一分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咱知道你喜欢咱,咱也喜欢你,春桃说你不见咱是考验咱,可就算是考验,总也得有个完吧?为何要如此冷冰呢?你不知道这样咱俩都痛苦么?”
思琪神情变幻不定,眼神也有些飘忽,望向陈默身后仍旧晃动的珠帘,良久,才缓缓说道:“奴家已非完璧之身,公公错爱了!”
陈默再没想到思琪嘴里居然冒出这么一句,略怔一下,问道:“你是说你与张鲸之事么?可当初万岁爷不是把他最心爱的那块龙形玉佩赐予你了么?张鲸又怎么敢?”
思琪撑了许久的面具终于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决堤而出,无声的狂涌出来,收回视线,复杂的望着陈默,良久,凄凉一笑:“是啊,万岁爷是给了奴家龙形玉佩,可是,奴家毕竟也是跟张鲸拜了天地啊。是,陛下一句话,收回了成命,婚约作废。但是,在世人的眼里,奴家嫁给张鲸毕竟也是事实,就算奴家能昧着良心跟你,可世人又会怎么看你?都是命啊,奴家命苦,又能怪得谁?日后奴家皈依我佛,日夜诵经为公公祈福,保佑您子孙满堂,也就是了!”
陈默听思琪这么多日不见,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不禁苦笑不得,正要解释自己不在乎,“子孙满堂”四字入口,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有些结巴的问道:“什,什么子孙,孙满堂?咱家……”
思琪也反应过来口快说漏了嘴,急忙掩口,却听陈默如此,又觉好笑,忍不住白他一眼:“你骗别人可以,还想瞒过奴家么?算了,权当奴家没说,日后咱俩的事再也休提,总之是奴家没福……日后公公若是瞧的起,便拿奴家当个朋友,若是瞧不起……”
“你还真没完了啊?”陈默早就怀疑思琪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如今一经证实,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听了她一直以来避而不见的原因,心事登时放下了大半,伸手便按住了对方的樱唇,霸道的说道:“咱家不管你是咋想的,反正,咱家就认定你了,”
说着话噗通跪倒在观音像前,单掌竖起发誓:“不信,咱在观音像前发誓,此生若对你王思琪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不对,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思琪本来满心欢喜,乍见陈默疯迷一般盯着观音像胡言乱语,蓦然一惊,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连连晃动:“你想起什么了?醒醒,你想起什么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喜从天降,祸自北来

“你俩这是干什么呢?”李天后的声音突然想起,陈默跟思琪同时一惊。,陈默脑子急速转动,忙着起身,冲李太后腆着脸一笑,将无双演技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快步过去搀住对方的胳膊,边往回走边道:“让娘娘看笑话了,还不都是思琪呗,奴才苦口婆心的说稀罕她,偏偏不信,奴才也是逼的没了法子,这才求观音娘娘作证,以后要是对她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思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水壶接过去啊。娘娘你看,还是您贴身的婢女呢,毛手毛脚的,还是赶紧打发给奴才管教吧,省的见了她腻歪!”
“你——”思琪气结,指着陈默说不出话。
李太后噗嗤一笑,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指轻轻戳了陈默额头一下,笑眯眯的斥道:“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主意都打到哀家头上了,回头得跟皇帝说道说道,让他再廷杖你几十杖,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陈默如今已是摸清了李太后的脾气,嘿嘿一笑,说道:“娘娘心疼奴才还来不及,才舍不得跟万岁爷告状呢!”
“哼!”李太后鼻孔冒出一声,面色突然一变,语气转冷,说道:“那得看你怎么表现,表现的好,哀家既往不咎,表现不好嘛,说不得,就真该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陈默一怔,心说这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苦着脸正要说话,便见李太后玉容解冻。噗嗤一笑说道:“瞧把你吓的,刚才浇花累着了。腰有点疼,扶哀家上床。给哀家好好按按!按的好便罢了,按不好嘛,廷杖倒也未见得,不过,思琪哀家是必定不会送给你了!”
“啊!”陈默短促的一声惊呼,做梦都想不到艳遇竟然哑没雀声的就这么出现了,忙瞅了思琪一眼,见她望着别处,好像真的因为刚才的话生了气。登时便心思活跃起来,一边搀着李太后往床边儿走,一边豪气干云说道:“娘娘可是小瞧奴才了,不是吹牛,论起这伺候人按摩的工夫,奴才自认全后宫第二!”
“第一是谁?”李太后好奇问道。
陈默呵呵一笑:“娘娘等奴才说完啊,奴才自认全后宫第二,他就没人敢认第一啦!”
“切!”李天后轻啐了一口,上床趴好。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当中,闷声说道:“油嘴滑舌,你就胡吣吧!”
陈默得意洋洋的爬上床跪在李太后旁边,视线掠过对方凹凸起伏的腰身。暗咽一口吐沫,将双手对搓,直到发红发热。这才冲着腰眼儿的方向缓缓按了下去。
旁边的思琪早就看的呆了,暗自惊奇。心说可着后宫挨个儿的扒拉,便连华富贵。也不敢这么跟太后说话啊,偏偏太后非但一点不恼,反而还挺喜欢的样子,还真是异数了。想到此处,她又猛然忆及当日在刑部大牢解开陈默亵裤时的那一幕让人心跳加速的情景,脸一热,瞥陈默背影一眼,暗暗嘀咕:这小子此刻脑子里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遭了,太后娘娘对他这么好,该不会是想着……
上床太监四个字她连想都不敢想,面色已如红布一般,暗暗替陈默担心起来,心说:“少言啊,你可得把持住啊,万一让太后发现你……那可是神仙都救不了你啦!”
正想着,忽见华富贵在门口探头探脑,忙迎上去问他何事。
华富贵颇为艳羡的看了一眼正在给李太后按摩的陈默一眼,悄声嘀咕了两句,便既退了出去。
待思琪重新返回,李太后已经半支起了脑袋,侧过来,微微喘息着问道:“刚才是华富贵么?怎么了?”陈默也住手,回望思琪。
思琪先看陈默一眼,这才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听华公公说,陈府有个奉御来慈庆宫找陈公公,说是昭陵出了点事……”
“哦?”李太后示意陈默让开,已经坐起了身,面色酡红,缓缓说道:“想来事情比较棘手,不然的话,也不会找到宫里来了……少言,昭陵是你职责所在,赶紧去吧!”顿了一下,接了一句:“嗯,你按的果然不错,等抽空,再让你给哀家按!”
陈默此刻也顾不得开心,扫思琪一眼,一边暗骂一边躬身告退,待出了暖阁,果见府里一名奉御在殿门口四下张望走动,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急忙快步走了过去,阻止他见礼,也没问什么事,直接便向外走,直到下了丹陛,外人再也无法听到之后,这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找到宫里来了?”
“孩儿也不知道啊,是月仙楼那个杏儿姑娘,她来找过五爷几次,孩儿识得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她火烧火燎似的站在门口跟门房沟通,孩儿便去……”
“说重点!”陈默不耐烦的打断对方,他隐隐有种直觉,出大事了。
那奉御被陈默一喝,登时吓了一颤,直切主题:“杏儿姑娘让孩儿来找您,就说昭陵出大事儿了,至于什么事儿,她没说,孩儿也没敢问!”
“草尼大爷!”陈默心头暗骂一句,他娘的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嘛。懒的再理会那奉御,加快速度,暗暗后悔,没骑马入宫了。
平日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到一刻钟陈默便赶了回来,那奉御已经被他拉的没了踪影,见到杏儿时,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喘了几口,才问杏儿:“到底出啥事了,这么急火火的找咱家?”
杏儿下意识的伸出胳膊用袖子给陈默擦了擦汗,面上红晕一闪而逝,重新被慌乱取代:“今早霍将军飞鸽传书,只有七个字:‘祾恩殿起火,速归!’”
“什么?”陈默只觉眼前一黑,剧烈运动之后的缺氧加上如此重磅消息的双重刺激,让他天旋地转,若非一把扶住杏儿,险些就栽倒在地。
“老爷,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奴家啊!”
“没事!扶着咱家,让咱喘口气儿,稍等,稍等……”陈默搂住杏儿的肩膀,用力的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面色渐渐缓和过来,脑子飞快转动,突的一咬牙,骂道:“他奶奶的,防火之重,平日咱家一再重申,定是有小人作祟,杏儿,这回你得帮咱家个忙,跟咱回去一趟……他娘的,这是逼着老子大开杀戒啊!”
随着陈默森然的话音落地,杏儿只觉遍体生寒,浑身一哆嗦,重重点点头:“好,奴家跟老爷回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识破,狭路相逢

快到清河店的那个“十里香”包子铺内,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手拉一只二胡,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旁边一个身穿淡蓝碎白点袄裙的小姑娘,梳着个丫鬟头,手捏兰花指,细声唱道: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花倚栏杆看烂漫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其声细细,其调抑扬顿挫,伴着老者呜咽的二胡声,听的铺子内一干吃客聚精会神,好半晌才轰然齐叫一声好,便有人往老者脚下笸箩里扔进一个铜板,众人见状,或一二文,或三五文,不拘多寡,各有表示,很快那笸箩内便堆了一堆黄灿灿的铜板,夹杂着一些散碎的银块儿。
便在此时,一位红袍将军领着三五十兵士纵马而至,只扫了这边一眼,便如狼撵般泼风价掠过,停也没停,直奔京城方向而去!
这官道直通天寿山,此等情形太也平常,草堂下有那么几人略一议论,便在那拉二胡老者嘘的一声之下,扯开了话题。
“老少爷们儿捧场,小老儿多谢诸位爷台抬爱了,闺女,你喝口水润润嗓子,再给爷台每唱两曲,然后咱每再吃饭,可好?”老者说道,在众人轰然叫好声中,冲女子挤了挤眼,嘴唇上翘,笑容间满是佩服之意。
女子一眯眼,精光一闪而逝,微笑点头,旁边早有小伙计涨红着脸提着个大茶壶给她满满倒了一大碗,手忙脚乱中,还撒出了一些,引来一阵嘘声。
女子端碗轻啜几口,很快,二胡声便重又响起,她便放下碗。清清嗓子,再次唱了起来。
众人停箸不食,凝神细听,陶醉在了她的歌声之中。
陈默跟杏儿便是在这样的情形当中到了这“十里香”包子铺,下马拴缰,一边吩咐那听痴了的老板上包子,一边问道:“哪儿来的卖唱的?唱的倒是挺好听!”
老板回过了神。一边麻利的从笼屉内用竹夹子夹包子,一边笑道:“谁知道呢。也是刚来没多一会儿……客官,您的包子,要酒么?地道的烧刀子,”瞥旁边杏儿一眼:“烈酒美女,再加本店香喷喷的包子,神仙都不换啊!”
“你这老儿倒也啰嗦,”陈默笑着翻了老板一眼,指了指卖唱祖孙俩旁边的空位:“咱每就坐那儿了,就近听曲儿。酒不要了,来壶茶,要滚开的,听到了么?”说完便端了包子,在老板拉长声音的“好勒”声中走了过去。
杏儿替陈默担着心事,并无食欲,一边小口的吃包子。一边看他狼吞虎咽。
陈默一口气吃了两个大包子,这才发现杏儿半个包子都没吃完,不禁奇怪问道:“吃啊,傻看着咱干啥?”为了方便,临行前他换了身便装,现在人多耳杂。是以并不自称“咱家”。
杏儿脸一红,低下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寻思:“你这心也忒大了,霍将军都说追丢了纵火的凶手,你这儿还能吃的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鄙视了。
陈默却好像猜透了她心事似的,一边又抓起一只包子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也用不着替咱担心。正所谓愁也一天乐也一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快吃吧,吃完咱每还得赶路呢!”
杏儿点了点头,包子却没往嘴里塞,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旁边唱曲儿的女子身上,恰那女子刚刚唱完,也看过来,便对其展颜一笑,夸赞道:“姑娘唱的真好!”
女子腼腆一笑,扫陈默一眼,侧转身子开始吃饭。
杏儿见其不光长的好看,还皮肤娇嫩,双手雪白,不禁有些羡慕,回过神来,正要跟陈默说话,却见其手拿包子僵在嘴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竟然是那卖唱姑娘的小手,不由气结,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这些?你到底是不是太监啊,怎么这么好色呢?”
便赌气不再理陈默,专心对付手里的包子。
旁边陈默却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卖唱祖孙的桌子旁边坐了下去,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跟那两人搭话:“两位何方人士啊?老先生二胡拉的好,姑娘曲唱的也好。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后日便是家祖六十大寿,两位可否赏光?放心,价钱不是问题,包您二位满意便是!”
“这个……?”老者不防陈默突然凑了过来,目光躲闪了一下,猛见陈默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忙将布满老茧的手缩回了袖子。
那姑娘却不慌不忙,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嘴,上下端详陈默一眼,见其一身藏青长袍,浓眉大眼,眸子一眨,细声说道:“对不住公子,奴家跟爷爷还要去京城寻亲,怕是……”虽话到一半就止住,却是落落大方,混无平日常见女子的羞怯。
陈默似笑非笑,说道:“是吗?那可真是太不巧了!”说着起身往回走,经过女子的时候,突然挥手向她手臂抓去,速度很快,袍袖呼呼生风。
按说他突然动手,女子必定无法躲开才是,谁知,那女子却如脑侧也长着眼睛,身子微侧,便闪了开去,妙目圆睁,惊诧望向陈默问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是为何?”
陈默打个哈哈,见人们也都向他望过来,并不局促,收手笑道:“对不住了,适才一只苍蝇落在姑娘胳膊上……在下并无恶意,姑娘莫怪!”
说罢也不管此时有没有苍蝇,轻扫旁边那位探手搭在裤腿的老者一眼,歉意的笑笑,没事人儿似的坐了回去。
“老……公子,你……?”杏儿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刚要问,却被陈默眼神制止,见其摆摆手,背对那对卖唱祖孙指了指,登时身子一绷,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陈默见杏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心头一定,端起海碗小口啜着苦森森的茶水,身子略偏,视线的余光不离那对祖孙。
少顷,卖唱姑娘跟那老者吃罢,招呼老板会账,陈默屁股不离板凳,打旋回身,提声对那走过来的店伙计说道:“他每的账算在本公子头上了,正好,咱每也吃好了,一块儿给算算吧!”
女子诧异,望向陈默:“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
“光心领可不行,”陈默笑着打断对方说道:“久闻韩姑娘艳名,今日初见,怎么也得给咱家一个表示的机会吧?”
说话间身子猛的前倾,探手成爪,再次向女子手腕扣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暂入绝境

“韩姑娘”三字入耳,韩壮儿跟那名易容老者的手下已知被陈默识破了身份,暗骂晦气的同时,娇声一笑:“陈公公太客气了,奴家可当不起。复制网址访问 hp://”说着话并不停顿,身子猛的后仰,便见寒光一闪,他那名手下已经手握匕首,直刺陈默胸口。
“老爷小心!”杏儿疾呼,身子弹起,一手推陈默,一手径直抓向男子握着匕首的手腕。
这个时候韩壮儿身子平躺在凳子上,暗骂手下沉不住气——不动手,就算陈默怀疑,到底没有证据。这一下,便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陈默必定可以肯定放火的就是咱每了。罢了罢了,父母都在义父掌握之中,今日便拼着以命换命,杀了陈默,也算替义父了却一桩心事。但愿他能念在这么多年伺候份上,放过父母罢!
这念头一闪而过,想想那些耻辱的日子,反正早就过够了时,他便下定了决心,一侧身,由平躺变侧躺,右腿一屈再弹,便听咔嚓一声脆响,结实的桌子腿儿被他拦腰踢断,裹挟着劲风,狠狠向陈默撞去。
陈默虽勤练工夫,到底不如打小浸淫的韩壮儿,幸好杏儿推了一把,避开了要害,右腿却仍旧被桌子腿儿扫了一下,只觉一阵钻心般的剧痛传来,火燎一般,人已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忙用手抚摸痛处,同时抬眼观瞧,见杏儿已经与韩壮儿和那名易容的老者斗在了一处。
杏儿功夫高明,可那阴风卫却也并非易与之辈,加之那男子手有匕首,寒光闪闪的放着蓝光,一看便是淬有剧毒,愈发束手束脚,闪躲间抄起半条桌子腿儿,这才勉强抵挡了下来。
这一下变起仓促,待棚子内众人反应过来时,发现两个娇滴滴的女娃娃斗在了一处。那老者也一反适才老态龙钟之象,手拿匕首,恶狠狠的从旁相助,近处的人纷纷躲闪,慌乱中撞倒不少桌椅,连着桌上杯盘碗碟,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一时间乱成一团。
韩壮儿犹有余暇。妙目扫旁边疼的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的陈默一眼,俏声道:“陈公公不是在昭陵么?怎么把九姑娘的俏丫鬟给勾搭来了?赶紧让她住手吧,刀剑无眼,万一等会儿伤了她,公公该心疼了!”说着一顿又道:“咱知道公公跟咱义父不对眼,可也不能拿咱每出气吧?”
适才陈默躲的快,右腿虽疼,却没伤到骨头,闻言咬牙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早就听天佑说宫里头有个容貌不输于他的韩壮儿,今日一见,韩公公不但容貌不输于他,这牙尖嘴利的本事,更是在他之上嘛!”
闻听二人对话,又是“公公”又是“宫里头”的,棚子内原本还想替韩壮儿打抱不平的人顿时熄了心思。暗叫一声好嘛,闹半天都是皇宫里出来的啊。大家同时疑惑,心说平日宫里头的老爷出来,哪个不是威风凛凛,今日这是咋了,一个个不穿公服不算。三言两语不对付,还打了起来,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缠斗片刻,面对阴风卫两大高手,杏儿已经落在了下风。
要知道,武功之道,不像小说当中描写的那样。什么灵丹妙药啊,什么长辈灌顶啊,实际上除了天分高的略占先机以外,毫无奇迹可言,唯有日复一日的勤奋,来不得半点折扣。
先不说陈默了,按照他现在的水平,对付一般的普通人三五个估计没问题,但一面对打小就蹲马步站桩的韩壮儿,差距立马便显了出来,一招之下便被踢伤了腿骨。就是杏儿,由于年岁还不到十八,就算打从娘胎里便开始练起,又哪里是两名阴风卫顶级高手的对手,能够坚持这么久,已属侥幸,若无援手,顶多再有片刻,便要伤在对方手下。
别忘了,阴风卫可不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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