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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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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知书达理,貌美如花,难得温良贤惠,孝敬公婆,四邻交相赞誉。只因小人世代行医,经常进山采药,那次进山三日,居然让那王正业觑着了空子,不但非礼了拙荆,事情败露之后,反诬拙荆勾引于他,把拙荆,把拙荆……呜呜……”
说到此处,他再也无法控制,大大的男人,伏地恸哭,几近失声,可谓伤心无奈到了极处。
陈默用力攥紧拳头,同情的望着赵慈,脑海闪现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彩玉的眼圈儿也红了,虽知道赵慈的妻子已死,仍旧忍不住好奇,问道:“别哭,有他给你做主,快告诉咱每,那王正业把你妻子怎么了?”
陈默幽幽一叹,说道:“还能怎么了?定是浸了猪笼……咱记得王嫂曾说过,她那大伯觊觎她的美色,咱便问她,为何不跟族长里长说,她说说也没用,里长族长是一人,一丘之貉,说王正业倒是偷人被抓住过,反咬一口,说那女子勾引他,结果那女的被浸了猪笼……想不到,居然是赵兄的妻子。”
浸猪笼是民间处置不守妇道女子所施用的私刑,朝廷虽无明文规定,彩玉却绝不陌生,想象活生生的女子被塞在竹笼子里,压上石块儿,抛入水中,登时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爷说的是,王家嫂子所言,可不就是小人那可怜的妻子嘛,呜呜……”
“你去采药,令尊和令堂呢?”听赵慈话里有“孝敬公婆”的话,见其平静了一些,陈默问道。
赵慈直起身,擤了擤鼻涕,抹把眼泪,说道:“不瞒老爷,祖上世代行医,家严(父亲)更是曾经受过神医李东壁先生指点,四乡八邻很有些名望,若在人世,那王正业绝不敢胡来,可惜两年前家慈(母亲)病重,药石无效,撒手人寰,家严内心不安,深感愧疚,居然一根绳子,也随家慈去了……”
“令堂真有福气!”彩玉说道,瞥陈默一眼,话语间隐有艳羡之意。
陈默并未留意彩玉,想起赵慈还跪在地上,急忙将其搀起来,拍拍肩膀以示安慰,同时问道:“李东壁先生?可是那自号濒湖的神医李时珍李先生么?”
“正是他老人家,为重写一部本草,多年前曾经来过此处,且在家中盘桓过些日子……可惜他老人家行踪不定,这么多年,也不知重编本草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陈默暗想:“史载李时珍死于万历二十一年,若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如今老子这喉结越来越明显,小胡子开始冒头,人家是神医,保不准有良药也说不定……”
“陈默,你咋不说话了?这位赵,赵先生如此可怜,你就不能帮他出口恶气么?还有,你看咱被那王正业打的,你这做……做哥哥的,就眼睁睁看着妹妹受此欺负?”
思绪被彩玉打断,陈默侧头望去,见彩玉掀起额前秀发,额角果然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口子,周遭青紫,显见得受创不久,嘟嘴挤眼的样子,既可笑又可怜。再看赵慈,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脑子一转,已经有了好主意,说道:
“听赵先生之言,那王正业果然不是个东西,咱家忝为昭陵陵监掌印,正好拿他开刀……”
“老爷答应了?”赵慈狂喜,打断陈默。
陈默点点头:“如此恶人,咱家碰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一定要管到底!”这话说的正气凛然,只是话未说罢,肚子突然咕噜噜一串长响,气势未免大打折扣。他干笑一声,挠了挠乱蓬蓬的脑袋,说道:“不好意思,自打昨日中午,咱兄妹滴水未进呢……”
肚叫感染,陈默话没说完,彩玉的肚子也咕噜噜响了起来,赵慈报仇有望,一阵轻松,不免微微一笑,没敢看彩玉,拍脑门一下说道:“瞧咱这脑子,老爷跟,”他瞥了眼彩玉,又倏地收回目光:“跟小姐怕是昨天就掉进这洞里了吧?小人带了干粮,在篓子里,这就取来。”
瞧赵慈快步离开,闪过树丛消失不见,彩玉悄声问陈默:“你说,他咋老不敢看咱呢?”
看彩玉好奇的神情不似作伪,陈默忍不住一笑,低声说道:“回去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咱俩也过去看看吧?脚还疼么?”
彩玉活动了一下扭到的脚裸,还有点疼,不过活动已无大碍,心想,咱要是说还疼,他会不会还像昨日那样抱着咱呢?心砰的一跳,摇摇头:“好多了,走吧!”不敢看陈默,低着脑袋当先追了过去,脑子还在琢磨:“他让咱照镜子是什么意思?笑的那么暧昧,莫非有什么东西?”
赵慈说红门村离着不远,可当陈默与彩玉真正踏上路程才知道,那所谓的“不远”,绝对得分对象。
到红门村时,天已过午,彩玉担心王嫂,谢绝了赵慈的邀请,拽着陈默就直奔王嫂家。
王家四门大敞,隐隐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不免加快了脚步,快步入内。
屋内四男三女,王嫂额头盖着块儿白手绢儿,斜躺在炕头,旁边坐着两个女人,分别是新任工部大使赵文魁与老刘的媳妇儿,赵文魁跟老刘一身绿色官袍端正坐在炕尾。旁边柜子上摆着些吃食,柜前椅子上坐着一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陈默却都没见过。
“姐姐,你怎么了?”彩玉当先扑了过去。
“彩玉?你怎么回来的,那些恶人……呀,陈公公?”王嫂挣扎着坐起身,那边厢老赵老刘早已跪倒在地见礼,陈默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望向另外发愣的两名男子,笑问道:“这二位是……?”
“小人王正业,这是本村儿的里长刘文山,您就是陈默陈老爷吧?常听舍弟媳说起您来呢,小人给老爷见礼了。”王正业拽着刘文山跪倒,偷眼打量彩玉,猜不透她是怎么跑回来的,又为何跟陈默搅到了一起,一颗心七上八下,冷汗出了一身。

☆、第七十三章 陈默很反常

陈默虽然年轻,但名声在外,刘文山心里有鬼,也有些害怕,老老实实地磕头,生恐陈默与彩玉关系好,替彩玉找场子。
“王正业,还认识本姑娘么?”王正业与刘文山跪倒见礼,十分恭敬。陈默尚未说话,听彩玉冷笑着抢先出口,便闭紧了嘴巴,似笑非笑的观望。
王正业身子一紧,干笑说道:“认识认识,您不是舍弟媳的远房表妹么?前次过来,咱二人不是见过了嘛,怎能不认识呢?”
“住嘴!”见王正业企图蒙混过关,彩玉一声娇斥,踢腿便欲踹他。陈默见状一把拦住,说道:“休要无礼!”
彩玉一怔,眼圈一红,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不可置信的望向陈默:“不是说好了……”
“闭嘴!”陈默一边厉喝,一边冲彩玉挤眼,回头将刘文山跟王正业搀了起来,笑道:“舍妹年幼,冒犯了……王嫂待咱家如弟,你是王嫂的大伯,自然就是咱家大哥。王嫂,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莫不是病了?王大哥跟刘里长他每是来探望你的吧?”后边的话却是冲王嫂说的。
王嫂被陈默弄糊涂了,未及说话,刘文山便小心翼翼的插口:“老爷说的不错,前夜村里来了伙儿强人,不但掳去了彩玉姑娘,还打伤了弟妹,咱每正商量着等过了十八,县衙老爷坐堂后去报官,这不,先来看看弟妹,不防彩玉姑娘倒自己回来了……彩玉姑娘,那帮强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有难为你吧?”
陈默不知道彩玉被抓之事刘文山也有参与,暗暗佩服他的机变能力,并不插口,只是偷偷递给彩玉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彩玉暗问一句,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刘文山,扭身去跟王嫂说话。
“里长见谅,咱家这个妹妹太顽皮,都被家里惯坏了……时间不早了,大家用过饭了么?哦,对了,下边一般都是每天两顿饭,咱家倒是给忘了,还以为在宫里呢……相请不如偶遇,赵家嫂子,刘家嫂子,麻烦你俩去弄些酒菜,王大哥,里长,老赵老刘,咱每好好喝两盅……”
陈默笑的十分灿烂,王正业暗自嘀咕:“莫非那天晚上太黑,彩玉没看清咱?不然的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便要点头,被刘文山偷拽了一把,这才止住势子,听刘文山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老爷太客气了,合该小人每请老爷才对……来前小人与正业兄弟刚在小人家用过饭,午间咱每就不叨扰了,晚上,晚上小人做东,还望老爷赏光,行么?”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陈默故作惋惜:“至于晚上,咱家还得去陵监办差,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看吧,若有时间,必定登门拜访。”
“小人恭候老爷大驾!”刘文山十分欣喜的说道,接着又道:“老爷跟弟妹每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要说,小人每就不打搅了,先告退一步!”
“慢走,咱家就不送了!”陈默并不挽留,笑眯眯的说道。
刘文山跟王正业倒退着出了屋门,这才转身,快步出了大门。待到感觉屋里再也听不到说话时,王正业停住身子,不解的问刘文山:“大哥适才为何要拽小弟?咱瞧着,那陈公公人还不错嘛,说话一面带笑,可比陵里头其他那些老爷每强多了。”
“你知道个屁!”刘文山嗤笑说道,神色阴郁下来,面带忧虑:“咱是怕他笑里藏刀啊!”
“不会吧?”王正业一笑,说道:“大哥过于谨慎了,那晚天黑,彩玉那妮子定然没看清咱……”
“你确定?”刘文山追问一句。
陈默的态度在那儿搁着,王正业肯定的点了点头。
刘正业还不放心,问道:“那为何那妮子对咱俩态度那般无礼?”
王正业皱了皱眉头,沉思片晌,说道:“是了,定是舍弟媳说过些什么,瞧两人那亲密劲儿,定是替她打抱不平吧?”
刘文山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有点道理,”接着眉头一挑:“别说,那妮子可真漂亮,跟画儿里飞出来的仙女儿似的,咱自问也算阅女无数,都有点不敢看她呢……你说,她怎么又回来了呢?”
“许是那陈默半路上遇到,救下了她吧?”
“可那帮人不是仁圣老娘娘的亲信么?按理说不用怕陈默吧?”刘文山不解的问道。
王正业想了想,说道:“许是那些人吹牛也说不定……跑了活该,说好一千两,居然拿一百两银票唬弄咱,都死他娘的才好。”
“嗯!”刘文山深以为然,接着叹息,说道:“听陈默话茬儿,你那弟媳还真没吹牛,日后有他当靠山,咱每要想那啥,可真就愈发的没机会喽!”
“大哥你又想左了,”王正业一笑,说道:“人家是皇宫里的老爷,除非把舍弟媳带到京里,不然的话,他还能在咱这儿住一辈子?等他一走,连带着那老刘头老赵头一并带进京,这红门村儿还不是大哥您的天下?只要机会适宜,一蹴而就,咱就不信舍弟媳敢声张。”
“说的有理,走,整两盅去?”刘文山彻底放下心来。
王正业一边点头,一边问刘文山:“大哥,您说要请陈默吃饭,真请么?”
“废话,陵里那帮老爷每一个个的鼻孔冲天,若是能跟陈默拉上关系,还怕他每?别说红门村了,整个昌平县都是咱每弟兄的。”
“对啊,咱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大哥聪明!”王正业恍然大悟。
彩玉去了昭陵,陈默却没动,一整个下午都在王嫂家睡觉,到了晚间,还真就带着王嫂去刘文山家赴宴,把个刘文山跟王正业喜的差点找不到北,使出浑身解数逢迎,不但张罗了上好的酒席,甚至还和着拿出了八百两白花花的纹银孝敬,那可是二人一年收地租的全部收入,可谓下了血本儿。
陈默来着不拒,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是刘文山套牛车亲自将其送回了昭陵。
王正业跟王嫂送到大门口,望着一盏灯笼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王嫂缩了缩肩膀,悄声嘀咕:“坏了,出门太急,忘了带灯笼,这么黑,怎么回去啊?”
“要不,咱送你?”王正业试探着问道。
王嫂有些犹豫,王正业不禁蠢蠢欲动,伸手发誓:“你放心,咱什么也不做,送到门口就回家……你认了陈默这样厉害的弟弟,咱还敢有别的心思?不想活了啊?”
“也是,”王嫂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信你这一次!”当下挪步而去。
王正业大喜,匆忙赶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王嫂的后头……

☆、第七十四章 大费周章

天黑路滑,王嫂深一脚浅一脚的头前走着,直到家门口,也没跟王正业说话。
王正业微觉失望,可惜一路上也没想出个好计策,眼见得王嫂摸着黑开锁,思量着若是从后边捂了她嘴,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你怎么还没走?”咔哒声中门锁打开,王嫂回身问王正业。
王正业暗悔失了机会,说道:“咱等着你进去了就走!”闻着王嫂身上胭脂香味儿,愈加心痒难耐,若非害怕她扯着嗓子大叫惊动旁人,早就合身扑上去了。
“不想大哥倒有这份细心,嫂子真有福气。”王嫂说道,说着蹙步进门,走出两步,突然回身:“对了,才想起来,火折子用完了,大哥身上带的有么?黑咕隆咚,怪吓人的,彩玉跟陈公公又都去了陵里,奴家一个人……”
“有,有,有,”王正业想不到峰回路转,大喜过望,快步越过王嫂,边往屋里走边道:“你稍等,咱这就点灯!”
“大哥慢点走,别摔了……油灯在西边柜子上呢!”王嫂叮嘱一句,视线却望向东边窗户,黑乎乎的,好像藏着什么怪兽似的,不由抱紧了膀子。
西边窗纸一亮,王嫂这才迈步进屋,又望一眼挂着门帘的东间儿,这才趋步进了西屋,见王正业坐在柜子旁边椅子上,上前摸摸柜子上边茶壶,冰凉,歉意一笑:“对不住,水早凉了,要不大哥稍等,奴家这就去烧水。”
“不用不用,”见王嫂要转身,王正业急忙伸手去拉,嘴里说道:“凉茶最好,正能解酒。”
“放尊重着些,奴家不过感激大哥今日过来探望,又有黑夜相送之情,这才殷勤招待,大哥可别忘了陈公公。”
王正业一怔,急忙缩回手,干笑一声:“是是是,咱不是怕你麻烦么?咱坐会儿就走,坐会儿就走!”
“这还像个做大哥的样子!”王嫂噗嗤一笑,如同花枝轻颤,把王正业瞧直了眼,喃喃说道:“你可真美,可惜舍弟没福……”
“是奴家命苦吧!”王嫂收笑,倒了杯凉茶递给王正业,坐到炕沿儿,叹息一声。
“喵——”
王正业正待解劝两句,忽闻东间儿一声猫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养猫了?”
“准是隔壁家的大黄,又来偷腥了……没事,吃食都放好了,没吃的,一会儿它也就走了!”
“偷腥”二字让王正业的心再次痒痒了起来,措辞笑道:“猫也偷腥,人也偷腥,看来这偷来的东西最好,吃着香甜。”
王嫂抿嘴儿一笑,白王正业一眼,说道:“适才刚说了放尊重着,大哥就又说来说疯话……这么晚了,大哥不回家,不怕嫂子说么?”
王正业心中一动,说道:“无妨无妨,就说路上有人绊住了脚……”
“大晚上的,路上哪有人绊脚?嫂子一准儿胡乱猜测,心里头该说了:‘什么路上绊脚,怕是又去鬼混,舍不得回来也未可知’,那奴家可就罪过了。”
“跟你无碍,你嫂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长的丑不说,还惯会吃醋,若非生了个儿子,咱早就休了她……”
“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的,真是……”王嫂一叹,王正业忙着道:“这话你就说错了,咱就不这样。跟你嫂子,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反抗不得,可这心里头,咱想的可一直是你,可惜……”
“大哥少拿话哄奴家,那赵慈家的是怎么回事儿?当着咱的面儿,你可别说是人家勾引的你?”王嫂笑吟吟的挤兑,王正业见她不似生气,摇头说道:“过去的事儿了,提她做甚?”
王嫂皱皱眉,叹一口气,却不说话。
“好好的怎么唉声叹气的?”
“自怜身世呗,咱每女人家就是命苦啊!你每男人死了老婆就可以续弦,女人死了丈夫就只能守寡,可半夜无眠的痛苦,谁又能知道呢?”
“难道前几次她屡屡拒绝是因为顾及名声?”王正业暗想,试探道:“闷是闷了点,也没个孩子,没事时找人说说话呗,不是跟老赵家的关系不错么?”
“女人间说话,不过东家长西家短,回到家中,还不是独守空房?”
“那以后咱没事就过来陪你说话?”
“你又哄奴家,你哪有空来陪奴家?”
王正业如得珍宝,说道:“咱倒是常来,可你是个厉害人,每常不是惯把咱家轰跑么,怎么又来怪咱?”
“谁叫你老是……青天白日的,不怕人家看到了笑话?弟媳大伯,传出去好名声么?”
贞节烈妇,果然还是架不住孤枕难眠。
王正业心中自忖:“听这意思,浪蹄子其实也是寂寞的狠了。也是,老二死了这么久,如花似玉的娇娘,夜夜独守空房,角先生再好,毕竟比不过真龙王,看来今夜要啖个头汤……反正也不是外人,干脆将其收了做妾,有刘文山罩着,量人每也说不出个长短。”
如此想着,不禁说道:“你想的果然周到,倒是为兄的不是。不过你总这么一个人也不是长法,不若今夜便从了为兄,日后搬到家里,跟你嫂子做个姐妹,也好有个照应。”
“不怕外间说闲话么?”
“呸,谁敢?挤出他黄子来!”
王嫂揉捏着衣服袖子,低头不语,蚊蝇般说道:“其实,其实奴家早就想……大哥一表人才……就怕嫂子,也怕闲话……赵慈家的,不就被浸猪笼了么?想想就怵的慌……”
“那是她不听话,吵着要报官……”
“大哥给奴家个准话,到底是赵慈家的勾引你么?”王嫂问道,偷扫一眼门口,怕王正业不说实话,又道:“男人风流乃是本性,奴家不怪你,只盼你能给奴家一句实话。”
王正业没多想,说道:“既然说到这了,其实那韩氏之死跟你也有关,你老不理咱,又是老二的媳妇儿,咱也不好过分逼迫,可咱难受啊,那日正好撞见了韩氏,见其露着手臂洗衣服,跟你的一样雪白,一时糊涂,便……”
“便如何?”王嫂追问道。
“便强上了她!”王正业说道,话音刚落,便听东屋啪的一声脆响,忙问:“什么东西摔了?”快步去看,方掀帘子,便觉眼前一亮,东屋里满满一屋子人,正中一位,头戴乌纱,身穿七品鸂鶒官服,满脸怒火的望着自己,不禁浑身一软,噗通坐倒在了地上。

☆、第七十五章 明正典刑

“阎大人,这场好戏如何?”陈默的声音自屋外响起,王正业已然知道中了圈套,一颗心无尽下沉,面如死灰,扭头望向门口,便见陈默身穿红袍,在一名手提灯笼的美丽男子陪伴下,拾阶入屋,忍不住扑了过去,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害咱?”
“你说呢?”彩玉的声音在陈默的身后响起,一袭月白色长袍,头戴四方平定巾,越过陈默上前,居然一身男装打扮,居高临下望着王正业,冷冷说道:“你以为那天晚上咱真的没有认出你来么?依着咱,午间便要当场打杀你的,不过陈公公不同意,要将你明正典刑,这才让你活到了现在。”
“陈老爷,阎大人,适才这混账说的话你每都听到了,拙荆死的冤枉,还望两位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东屋赵慈带着哭腔说道。
“去,把那无耻小人给本官绑了!”绿袍官员威严喝道,话音既落,早有几名身穿皂服的捕快出东屋将软在地上的王正业捆了起来,官员也从东屋出来,越过众人,冲陈默跪倒行礼:“下官阎满,见过印公,治下出了如此狂悖之徒,还请印公责罚!”
“阎大人起来吧,咱家职在昭陵,这些事情是无权过问的,不然也不会派人去请你……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出此淫邪小人,倒非全在大人,不过,大人守牧一方,自有教化黎庶之重任,日后还需多加留心才是。行了,起来吧,如今真相大白,再无疑义了吧?”
“印公神机妙算,出此奇谋,真如包龙图夜审郭槐一般,下官佩服,这就将其带回昌平,关入大牢,以待秋后。”
“包龙图夜审郭槐之事,正史不见记载,应为世人附会之事,做不得准,阎大人是隆庆三年,己巳科进士对吧?坐师是……?”
阎满听陈默不但通史,还知道自己是哪科进士,心头不禁一凛,轻视尽去,老老实实躬身答道:“回印公,下官正是己巳科二甲二十八名,坐师是当时的礼部尚书高仪高大人。”
高仪后来入阁,隆庆临终前更是将其与高拱一道列为托孤大臣,可惜此老胆子太小,张居正联合冯保赶走高拱之后,他惊慌失措,居然呕血月余而死,徒增笑谈而已。
陈默对此段公案自然知之甚祥,闻言暗道:“高仪已死,这阎满岂非成了无主的游魂?难怪十多年了,进士出身,还在七品上蹉跎。老子在这长寿山昭陵不知要待多久,与这昌平县令处好了关系倒也很有必要,若能收归己用,看其年不过五十,也还能有些作为。”
想着一叹,说道:“高大人为人清正,为官尽忠职守,一直是咱家佩服的人物,可惜……阎大人是他的门生,人品定然也错不了,日后咱家出任昭陵掌印,还盼大人常来常往,便是咱家的荣幸了。”
陈默谈吐不俗,与阎满素日所闻所见宦官大相庭径,一旦轻视之心尽去,剩下的便只是结交之心,闻听此言,他顿时大喜:“印公说笑了,印公学识渊博,有侠义之心,难得不滥用职权,奉公守法,实乃国之栋梁,能与印公相交,乃是下官的荣幸才对。”
“阎大人客气了,”陈默谦虚一句,对今日布局的结果十分满意,说道:“天色不早了,阎大人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回县衙不迟。”
“不用,下官这就带着此寮上路,回去还要好好审他一审,胆子这么大,不但觊觎弟媳,还逼死良家妇女,背后说不定有人指使,正好一并揪出来,以平民怨,以正视听!”
“也好,辛苦阎大人了!”陈默知道王正业背后靠着刘文山,本还准备提点阎满一番,不成想他居然如此上路,暗暗点头,亲自将其送出了门。
“这么啰嗦,依着本王,一刀宰了多好,哼!”朱翊鏐一直躲在李天佑后边,没穿龙袍,只着便装,此刻见阎满带走了王正业,忍不住跳了出来。
彩玉点头称是,包括李天佑魏朝等人,脸上也全都是不解之色,王嫂快人快语,更是干脆说道:“是啊陈公公,这样的恶徒,一刀宰了多痛快,何苦又费这么多周折,奴家适才更是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你每说的都对,依咱家现在的身份,杀他一个王正业,可不就跟碾死只蚂蚁差不多。但你每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假如每个有权势的人,都可以随意杀人,那国家还要法司何用?太祖制《大明律》,孝宗(弘治皇帝朱佑樘)又作《问刑条例》,大家莫非以为都是虚设不成?杀人问罪,自有有司处置,越俎代庖,人人如此,那天下还不乱了套?”
“可你是昭陵掌印,天子近臣,如果连杀个恶人都要如此啰嗦,多年艰辛又有何用?”彩玉仍旧不解。
陈默感慨弱肉强食的观念根深蒂固,微微摇头,幽幽说道:“自然还是有用的,起码可以还世间一个公平。”暗想观念转变的事情任重道远,不愿跟大家在此刻争论这样严肃的问题,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赵大哥,如今你大仇得报,也算咱家了了你一桩心愿,日后有什么打算?你与咱家和彩玉有救命之恩,说一说,能帮衬的,咱家自会帮衬。”
朱翊鏐偷瞟彩玉一眼,暗暗嘀咕:“还是‘朱尧瑛’这个名字好听,好好的,叫什么‘彩玉’?皇姐受了那么多苦,这陈默如此聪明,得让他想个法子,好好收拾收拾十王府那些恶徒……”
“老爷好意小人心领了,救命恩人可不敢当。”赵慈连连摆手,接着一叹说道:“还能如何,小女年幼,小人采药看病之余,总得寻个好人家姑娘给他作娘亲,就只可怜拙荆……唉!”
王嫂说道:“引娣那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娘亲……都是那天杀的王正业,赵大哥切莫伤心,秋后问斩那天,咱每一块儿去观刑,倒要看看,砍下头来,天杀的流出血来是不是黑的……”
见她愤慨中夹杂同情的模样,陈默心中一动:这俩人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倒也般配,有机会倒要说合一下,只是这赵慈说什么“找个好人家姑娘”,如今这风气,寻个寡妇的话,不知他肯不肯?
正自胡思乱想,那边赵慈已经提出了告辞,陈默随着众人将其送出门,正要回屋,猛然想起一事,急忙转身:“赵先生,等一等,咱家有事问你!”

☆、第七十六章 意外之喜

“什么事?老爷您说。”赵慈驻足回身。
“是这么回事。”陈默回头看一眼潞王等人,扯着赵慈就往前走,潞王好奇要跟过去,被彩玉一把拽住,悻悻的进了屋。
感觉再也没有人听到自己说话,陈默这才停住步子,望着黑暗中的赵慈,说道:“赵先生,咱家有件事情好生为难,还望您指点一二……”
见陈默神秘兮兮的样子,赵慈也觉好奇,说道:“指点不敢当,老爷有事,但请吩咐便是。”
“咱家有个朋友,嗯,宦官朋友,几年前,几年前……嗯,这么跟你说吧,他本来也是去了势的,不然也进不了宫,可几年前,他的下体居然又长了出来,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出现雄性特征。这在皇宫可是要命的事儿,本来再割一刀也就是了,可好端端的,谁又愿意再重走一趟鬼门关呢,所以……你精通药石,不知……嗯?”
听陈默说话吞吞吐吐,赵慈暗想:“什么‘宦官朋友’?说的便是您自己吧?咱还纳闷呢,一个宦官,说话怎么这般洪亮,脖子上隐隐还有喉结?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这种事情事关这陈老爷的身家性命,还是不拆穿的好。”
沉吟着说道:“老爷说的,小人倒也有所耳闻,传说英宗时期的王振便是贿赂了操刀的师傅,势没去净,最后下体重生,成为了,那个,那个……”
“成为了许多妃子的上床太监,在众多枕头风的吹拂之下,这才能扶摇直上,作威作福……这事儿流传甚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勿需害怕。”
赵慈点点头,猛的忆起陈默看不到,忙又说道:“老爷说的是,小人不过是……不说这些,其实世间万物,许多生灵都有断体重生的本领,比如守宫(壁虎),便可以断尾重生,所以,就算老爷那朋友真的下体重生,倒也不是无稽之谈。一刀之刑自然是不能再受了,小人知道阉割的凶险,九死一生。不过,若是能够掩住外貌体征,学那王振,倒是件了不得的机缘……”
“对啊,咱家也这么劝他,这事太过机密,咱每是不敢去问御医的,幸而遇见了你,先生浸淫药材多年,不知有没有办法……?”
“说实话,老爷问对人了,小人还真的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是吗?”陈默本来抱着试试的态度,不想赵慈居然如此自信,不禁大喜,隐隐又有些半信半疑,匆匆说道:“赶紧说来听听。”自问虽不懂医道,但见多识广,有没有道理还是能够分辨的。
“是这么回事儿,老爷知道为何人人都夸拙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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