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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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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满郡豪强,还想在郡内立足?
做梦吧!
第费了这么大周章,是为了满足贪欲倒也罢了。可是,勒索来的钱粮,王匡连一个铜子都没往自己的口袋里装。
一部分囤积在河内郡城,另一部分则运到了酸枣的盟军大营,甚至还有一部分辗转送到了颍川和南阳!王匡抢钱的目的只有一个,为盟军筹集军需,加快盟军行进速度!
破家为国……
这不是二是什么?
王匡后来的表现,同样体现了这种特质。
无视先前的仇隙,死乞白赖的拉韩浩等豪强入伙;无视敌我强弱分明的态势,不屈不挠的要渡河进攻;甚至张济打上门的时候,王匡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退兵……
那还用想吗?留在这里不是找死吗?
要不是不忍心看着军中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枉死,方悦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跟着这种疯了似的主将打仗,只有死路一条。
可没办法,人家是太守,下达的命令也符合联盟的战略。除非打算当逃兵,否则郡兵们只能听令从事,而不能象韩浩那样,直接拉队伍走人。
郡兵毕竟属于朝廷的正式编制,在其他地方可能已经为当地豪强所瓜分,名存实亡。但河内隶属司隶州,毗邻洛阳,豪强们不敢做得那么嚣张,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太守,还是很有权威的。
再然后,这个疯太守的儿子突然也疯了……
具体过程,方悦已不想再回忆,不过,他很确定,儿子表现得比老子更二!
所以,夹枪带棒的嘲讽一出口,方悦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怕王羽冲上来打人。
王羽的身手到底如何,还无法做定论,但昨天他制服惊马时的目击者却很多,方悦不得不有所顾忌。
没想到,王羽表现得这么平和。
“方都尉,我去河阴,原本的目标是牛辅的脑袋,事先也没想到会碰上董贼……你觉得牛辅的头和董贼的耳朵,哪个更重要?”说是解释,但王羽的叙述很简单,没说两句,就直接抛了个问题出来。
“呃?”方悦又没反应过来。
王羽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牛辅是一军主将,若被刺杀,西凉军的指挥系统必定大乱,若能把握良机,大胜可期,即便不能,也能延误西凉军的进攻时间。如今诸侯联军云集,董贼四面受敌,未必有过多的时间与我军周旋。方都尉以为如何?”
当然,还有就是王羽自己可以扬名立功,顺势向王匡讨要兵权。只是,这话只能意会,却不能言传。
“不错……”方悦只有点头的份。
他的立场,跟韩浩又不一样,他只是想保全自己和手下的性命,所以讲道理是有用的。
说对了,他会认可;有疑点,他才闹事。
“而董贼呢?若我杀了董贼,会有什么后果?”王羽又问。
“这……”
“我给方都尉提示一下好了。”王羽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相国兼丈人死在自己的营寨里,牛辅的压力会很大。他会怎么做呢?哭着逃回洛阳?还是弃官潜逃?又或为了表明心迹,誓死报仇,指挥全军渡河决一死战?”
他意味深长的问道:“若方都尉与牛辅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做?”
“……”方悦无言以对。
怎么做?当然只有第三种选择了!
杀王匡,为老丈人报仇,洗清罪名,不这样做,他又如何面对西凉军内部的质疑声?如何成为继任者,或者不被其他继任者当成儆猴的鸡?
憋了半天,方悦终于憋出个理由来,“难道,西凉军就不会因为群龙无首而作鸟兽散?”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王羽淡然笑笑。
历史上,董卓死后,西凉军就险些土崩瓦解。
但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王允发动的是兵变,而不是刺杀。
兵变后,驻扎在长安的董卓嫡系被一扫而空,王允有朝廷大义在手,还有吕布的并州军撑腰,拥有极强的威慑力,这才吓住了西凉诸将,刺杀就不可能有这种效果了。
“……和战场争雄不一样,刺杀带来的,只有仇恨。方都尉,你想想看,西凉铁骑放弃一切目标,全力杀进河内,不死不休的情景?就算不是全军而来,只要牛辅、张济,加上包括吕布在内的董贼亲卫一起过河,就算韩别驾和我们并肩作战,你觉得有胜算吗?”
刺杀的目标,不一定地位越高,就越有价值,完全任务,讲究的是精确,不容许任何节外生枝的因素。
前世,王羽曾在某场区域性的军事冲突中,受命去刺杀敌人的某个负责电子信息系统的少将。成功了,就可以干扰敌人的信息系统,进而打乱指挥系统,是个相当有价值的目标。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正主儿所在舰队不见踪影,却在岛上发现了敌国的首相,杀,还是不杀?
首相的地位肯定高啊,最高首脑么,但没价值,杀了他,也干扰不了指挥系统,对赢得这场冲突一点帮助都没有。
也不能说完全没用。
杀了,两国的战事肯定升级,从区域性的冲突,升级成全面的战争。首相被刺杀,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敌国肯定要玩命!然后双方互相拉盟友,战争进一步扩大,说不定就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因此,王羽果断放弃了行动。
“……”方悦不能答。
董卓的亲卫,其实是一支独立的部队,旗上以飞熊为号,故得名飞熊军。这支兵马是董卓起家的老本,军中都是百战精锐不说,装备也极其精良,铁甲普及到了最基层,简而言之,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重装部队!
以飞熊军为中坚,加上牛辅、张济的上万兵马,数千精骑。如果全力以赴,不计损失的作战,别说小小的河内军,就算是酸枣大营的联军主力,措不及防之下,恐怕都有败亡之虞。
“董贼既然出现,杀牛辅也没了意义,只有让董贼伤而不死,才能让他心生恐惧,带着亲卫返回洛阳。试问,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还是说,方都尉也愿意舍身为国,陪董贼一起死?”
其实,牛辅的行动倒也未必真如王羽所说。
历史上,这位相国女婿,在老丈人身死的时候,选择了弃军而逃,如果王羽真的杀了董卓,这个懦弱成性的家伙将何去何从,真的很难讲。
不过,这里面还有另一层不能明言的道理。
要知道,这场战争的性质不是两国交兵,而是一群小诸侯联盟,与一个大诸侯之间的争端。
联盟这东西非常扯淡,盟友之间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信任。有好处,大家一起抢;盟友中有人倒了霉,大家就一起踩。
三国时代这场著名的反董联盟,就很好的体现了这个规律。
王匡在诸侯当中,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存在,即便有了杀董卓的功绩也不会强多少,实力摆在那儿呢。一个拥兵仅五百的小豪强,怎么可能跟那些成名已久,名声和关系网遍天下的大诸侯相提并论?人家随便一个部将的兵都比你多几倍。
西凉军瓦解了,之后招降纳叛,升官发财,入主朝堂,掌握权柄……这些好处都是谁的?谁拳头大就是谁的!那么,目前谁的拳头更大?反正不是自己就对了。
自己出生入死,好处的大头让别人拿?顺便把西凉诸将的仇恨留给自己?
这是真二!
实际上,对于老爹王匡的作为,王羽虽然不认同,但却保持了足够的尊敬。
并非单纯出于父子关系,忠心为国,哪怕已经走火入魔,变成了傻子,也依然值得敬重。
养士四百年,留下无数宝贵遗产的大汉帝国,值得拥有这种傻子!也正是这些傻子的存在,才构筑起了独一无二的大汉王朝!
王羽并不打算抱残守缺,但他同样热爱那个大汉帝国,只不过,他憧憬的大汉王朝是一种精神,是一种信仰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才是一个民族的图腾!
只要华夏血脉还有传承,这种精神就永远不会死!
王羽坚信之,并忠诚之。前世的他,就是秉承着这种精神,一直在出生入死的。
王羽也想过,他附身的人选,也许也有着某种必然性。他和老爹王匡,都是不合时宜的忠诚者。
只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王匡效忠的目标,是那个已经日暮西山的朝廷;而王羽却从来都没有忠诚于某个组织或机构,因为那些东西代表不了整个华夏!
所以,先前的冲动,既是表演,同样是本色演出,王羽想用最短的时间,最直接的手段,让老爹接受,并信任自己。
王匡就像是个狂信徒,而且还是个孤独的信徒,尽管这个时代不乏忠于汉室的忠臣义士,如:以死相谏,阻止曹操加九锡的荀彧;入蜀后劝阻刘备夺人田产、伐吴,以兴汉大业为重的赵云……但很可惜,这些人都没出现在王匡身边。
以王羽的身份,只要填补上这个空白,就能赢得王匡的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方悦解释之前,要确认王匡的状态,很多话也不能说尽的原因。
如果换成王匡的话,他恐怕宁愿自己被千刀万剐,也要一刀砍死董卓,王羽的刺杀行动不但无功,反而会落下埋怨。
然而,方悦哑火了。
道理这东西因人而异,不能对王匡说的道理,方悦却很认同,因为他和王匡本就不是一路人。杀董卓固然很爽,但让他把自己和手下们的命都搭上,就不值得了。
一边的蔡老和于禁,听出来的东西比方悦更多,尤其是蔡老。
他的阅历足,眼光也好,加上旁观者清的优势,让他看出了一丝端详。他这个贤侄,也有可能是未来的贤婿,不光有勇有谋,而且还生了一刻七窍玲珑心!
若不然,他的情绪怎么会转换得这么快,这么浑然天成,不着痕迹?不看他面容,光听声音,谁会认为这里站着个少年?分明就是个饱经世故,洞悉人心的长者才对。
一朝顿悟?老者感慨万千。
造化之妙,果非常人所能思及呐!
王羽很满意方悦的表现。
大敌当前,留给他收拢军心的时间很短暂,如果不能让方悦心悦诚服,很难保证不出意外。夺权?此人甚得军心,硬来只会演变成内讧。
好在此人虽然有些私心,但却是个直肠子,有不满就直接说,而不是象韩浩,皮里阳秋,背地里下绊子。
只要肯讲道理,又没有特定的立场倾向,想说服一个人还不容易?
只不过,看方某人的神情,他只是暂时放弃了刺杀方面的疑问,还没彻底服气,他凝眉苦思,还在寻找其他理由。
王羽微微有些着急,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还很多,没空在这里多耗。说不得,只能采用更直接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忽听榻上传来一声长叹。
“羽儿……”
王匡醒了。
第十一章一语道天机
“羽儿……”王匡的声音显得很虚弱,应该是刚刚醒转。
“父亲!”王羽上前一步,心里有些挣扎。
以目前的情况,最节省时间的办法,是把王匡糊弄住,趁机将权力抓在手上,彻底架空他。王匡的执念太重,虽然值得尊敬,但对军队来说却很致命。
这场大战的结局,别人不知道,王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盟军畏缩不前,只有几个积极分子努力蹦跶了一阵子,这几人无不损兵折将,伤筋动骨。王匡最惨,全军覆没,一蹶不振;曹操也遭遇了惨败,不过他曹家的家底厚,很快就恢复了元气;还有先败后胜的孙坚……
最后,董卓悠闲自在的挟裹洛阳百姓退到了关中;盟军则吃光了军粮,一哄而散,散场前,还进行了几场火并……
王羽从中得出的经验和教训就是,太积极肯定不行,太消极一样不行。
积极作战会有损失,但同样也会扬名天下,曹操、孙坚就是明证,只要不把老本输进去,就能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消极处事,只会白走一趟。
不过,积极虽好,过度就容易撑着,王匡就是积极过度的范例。
架空王匡的办法虽省事,但王羽却不想用,倒不是他突然婆妈起来了,只是随着了解的加深,他身体里的父子亲情开始复苏,他不想恶意欺骗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王匡颤巍巍的探出手臂,抓住了王羽的手,温声问道:“羽儿,你没受伤吧?”
那一瞬间,王羽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开了似的,仿佛坚冰开裂,然后一股暖流顺着裂缝,直入心田……
罢了!王羽在心中暗叹一声,自己不是后世那个铁血煞神了,把一切都当成任务的习惯应该改改才对,至少,对自家人应当如此。
对老爹,不一定要用心计骗,用真心哄也未尝不可。
“父亲,孩儿没事,幸亏文则指点得法,接应得力,孩儿侥幸得脱,全身而退。”
“以后千万不要再冒这种险了……”王匡心有余悸的说着,然后又抬头望了眼于禁,想着夸奖、勉励对方几句,结果一打眼就是一阵恍惚:做为这种惊天行动的助手,此人未免太普通了一点。
“文则所长在于行军布阵,尤其在安营立寨方面,颇有独到之处。”王羽替于禁解释道。
王羽把于禁留在中军帐,并不是为了示亲近,提高好感度,而是要有所安排。有人才不能用,那是昏聩之主的特征,王羽虽没当过领袖,但见得却不少,对用人之道也不陌生。
将功劳分给于禁倒是小事了。这个功劳纯粹是虚名,多个人分,不会减弱什么,反而会增强真实度。这样一来,想越级提拔于禁,也有理由了。
“哦?”王匡微微一怔。
一般来说,称赞武将,都要称赞对方的武勇,谋臣智者则是称赞运筹帷幄,明见万里什么的。说人擅长安营立寨,跟骂人没用差不多。
不过王羽说的认真,于禁脸上更有得遇明主的激动之色,王匡算是被搞迷糊了。难怪这俩人能配合默契,确实一个比一个更怪。
王匡无暇去思考这些旁枝末节,反正儿子想要提拔心腹,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儿子顿悟后,展现出来的勇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范畴,只要再秉承着跟自己一样的信念,就把兵权交出来又如何?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军情。
“羽儿啊,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王匡谓然长叹一声:“本家的兵马由你统御,郡兵,就拜托方都尉了。你与方都尉商量着安排……退兵罢。”
一声长叹中,饱含着不尽的失望与忧伤,听得方悦大喜过望,王羽惊诧莫名。
“末将遵令!”
“父亲……您怎么?”
“人力有时而尽,很多事不是有决心就行的,这两天,我想了很多……”
王羽的冒险,给了王匡极大的触动,他认为是自己的执着,逼得儿子铤而走险。尽管王羽的变化,整体上是件好事,但王匡也意识到了,勇气过度的儿子,同样不是他乐于见到的,因为他会担心,担心到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再说,王匡只是救国心切,也不是真的疯了。
现实情况摆在这里,失去了韩浩的援助,单凭现有的力量,别说进攻,连自保都难。
与其把兵马都白白葬送掉,还不如暂退待机。王匡对诸侯联军还心存幻想,指望着其他几路兵马大举进攻,让董卓首尾难顾呢。
王匡的突然转变,把王羽给晾在这儿了。
王羽心生感叹:人心,果然是最难预估的,尤其是夹杂了亲情在里面。
这方面是他的弱项,因为他前世没体验过这个,他是孤儿,只有孤儿才最适合特工这个职业。
亲情,对前世的他来说,只是可以用来评估人质重要程度的依据……
眼见老爹一脸颓丧,方悦欢欣鼓舞,蔡老则松了口气的样子,王羽突然笑了:没关系,虽然没想到是这么个局面,不过,自己为了糊弄老爹,也是有所准备的,现在只要稍作变更,照样好用。
“父亲,您想放弃勤王大业吗?”
王匡一愣,随后,脸色的愁苦之色更浓重了。
方悦见状,急忙出言打岔:“王公子,王使君重病不起,对军队士气的影响很大,莫不如暂忍一时之辱,静待良机,再图卷土重来。”
一边说,他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好容易老的松口了,小的却又咬着不放,这父子俩分明就是俺老方的灾星哇!
“有心回天,无力杀贼!”王匡仰天悲呼:“羽儿你甘冒奇险,却也功亏一篑,天不亡董贼,为之奈何啊!”
方悦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扭过头,眨着牛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羽,虽没出声,但意思却表达出来了:小子,刚才把俺说的一愣一愣的,很牛是吧?现在,你敢不敢把刚才那套东西说给你爹听?
王羽不搭理这劣货,他知道对方不敢告密,万一把王匡气个好歹的,或是牛脾气重发,方悦就彻底抓瞎了。
“父亲差矣。”
王羽朗声道:“董卓是国贼不假,但若只有他一人,为祸焉能如此之烈?辅佐他的西凉诸将,一样为恶不浅。西凉军本就残暴,董贼若在,尚能有所约束,董贼若去,谁能担保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来?父亲,圣驾就在洛阳,万一……”
“咝!”王匡和蔡老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悦一张嘴张得老大,娘咧,一样的话,还能这么说?效果则完全相反?似乎是怎么说怎么有理啊!到底是自己太笨,还是王公子太精明?
有的放矢,说服工作就是这么简单。
危言耸听取得了初步的效果,王羽接下来要做的是,爆料!
“孩儿之所以冒险,因为我军正面临巨大的危险。而危险的来由,就要从董贼对河内军的看法,与父亲的战略说起……”
王羽一扬手,将事先准备好的舆图摊开,抖擞精神讲解道:“盟津与河阳,一东一西,与洛阳隔河相望,父亲与韩浩分驻两地,看似互为犄角,意在牵制。然则,父亲一直主张渡河攻取河阴。河阴、河阳相去极近,黄河冰封后,几如毗邻,即便击退了河阴的西凉军,顶多也只是将战线向前推移,获取一场胜利……”
王羽稍一停顿,好让几个听众有时间消化前面说的内容,然后继续道:“好处仅此而已,坏处却是拉长了战线,犄角呼应之势荡然无存,要么孤注一掷的攻向洛阳,要么退回河阳,回到原点,否则就只能只有坐等西凉军围攻一途。父亲并非不知兵之人,为何会行此不智之举?”
“你说为何?”王匡的声音微微发颤,方悦和那蔡姓老者也都是身子前倾,显得极为关注。
“因为攻下河阴后,还有第三个策略可选……”王羽指锋如剑,点在某个山水交汇的所在,“择选精锐,西南而向,奇袭函谷关,切断董卓的补给线和退路,防止董贼西逃!”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中军帐变得鸦雀无声,良久……
“呵!”王匡吐气有声,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
“咝!”方、蔡二人则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蔡老不能置信的看着老友,无法想象老友竟然制订出这么疯狂的计划,截断了董卓的后路,西凉军不拼命才怪呢!
方悦已经有些麻木,对王家父子彻底不报有希望了,心里只有两个字反复出现:疯了,都疯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这句诗里说的就是函谷关。
秦汉的函谷关同名不同地,秦朝的函谷关紧靠黄河,在后世的三门峡一带;汉代的函谷关,同样依山傍河而建,不过傍的却是谷水,在新安一带,与洛阳、河阴相距不过百里。
“洛阳乃是四战之地,地势平坦,四通八达,最是易攻难守不过。而董贼的根基尽在西凉,桓、灵以来,西凉羌胡屡屡反乱,久治难平,董贼岂能不虑?与其冒着老巢被袭的风险,在洛阳与诸侯鏖战不休,还不如及早撤出险地,效先秦故例,拥关中而观诸侯自相残杀。”
王羽继续解释道。先知者的优势,加上对战机的敏锐嗅觉,河内之战中,双方的战略布局和构思,被王羽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父亲的战略,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对董贼来说,却是正中要害,他岂能不忧?故而他将河内军视为了最大的威胁,调遣嫡系主力来攻,以确保后路无虞。所以,即便韩浩与父亲同心同德,河内军面临的处境依然不会好转,只会招来更多的敌人而已。”
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风险向来与机遇并存,奇袭函谷,过于弄险,非到万一,实不可取,然则,只要我军屯兵河岸,便如一把利剑悬在董贼头上,使其不敢轻动。如果再考虑到割耳之仇……”
王羽朗声笑道:“父亲,只要我军不远遁,就能牵制西凉军大量兵力,若是寻到战机,说不定还能……”
“不可,万万不可!”见王匡连连点头,大为意动,方悦急了。
他倒也没想到什么新的反对理由,等到王羽微笑着看过来的时候,他更是一头大汗。不过,此人也是坚韧的性子,并不就此气馁,反而咬咬牙,打算死撑了。
“俺说不过你,别说俺,就算汝南的许子将来了,也未必说得过你……”
“方都尉,你是在夸我吗?”
方悦梗着脖子嚷嚷道:“当然不是,俺的意思是,俺不跟你说了,反正就是不能不撤兵,俺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送死!”
想了想,大概觉得自己胡搅蛮缠有点说不过去,这货又补充了两句:“俺是武人,安命立身靠的是手中枪,腰中剑!不跟你比口舌之利,那是书生的玩意……呃,蔡中郎,俺可不是在说您……”
“手中枪?”王羽莞尔一笑,用象是讨论晚上吃什么菜的语气说道:“那要是我胜了你手中枪,你是不是就听我的?”
“……”方悦一愣,随即大喜,他一拍大腿,甲片一阵乱响:“中!就这么着!你输了可不要赖账!你也得听俺的。”这人粗中有细,想的还挺周全。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羽笑着挥手,方悦无师自通的举掌相击,立约为战。
清脆的击掌声中,王羽满怀信心的笑了,离最初的目标,只差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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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契机缘何在
方悦比王羽更急,他信心十足的催促道:“军情如火,事不宜迟,王公子,咱们这就开始吧?”
“不急。”王羽一指脚踝道:“从西凉军营出来的时候,脚扭了一下,须得将养两日。”
方悦低头看看,没说话,郡兵的那些将校却已嗤笑出声。
“深入虎穴,刺杀敌魁都没事,结果出来的时候扭了脚,难道这就是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道理?”
“趁夜袭营,出来时扭了脚,再徒步走了几十里,只用了这么一点点时间,王公子真神人也。要不然,就是这位于壮士力大无穷,脚力无双,将王公子一路背回来,否则,真难以想象,怎么王公子刚刚还好好的,一点事都看不出来,现在就……”
“依某看,说不定王公子刚才说的顺口,答应得太快,现在有些反悔了吧?方将军可是咱们河内有数的猛将,威名远扬,这司隶州谁不知道?”
“有道理,王公子,既然要打,还是趁早吧,要是过两天,消息恐怕会传遍全营,到时候……”
和方悦一样,这些将校都已经压抑很久了。
王羽与方悦立约立的太爽快,他们不知王羽深浅,也不敢插嘴。结果,王羽刚刚还对王匡说全身而退呢,这会儿突然又说扭了脚,不是反悔是啥?
至于王羽是不是因为怕老父担心,因而隐瞒了伤情之类的原因,就没人愿意考虑了。一个这种时候还不肯后撤的疯子,怎么可能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反倒是大家七嘴八舌说出来的那些疑点,都很符合逻辑。
总之,先把这个小疯子摆平才是当务之急,谁知道西凉军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啊?
汉朝军制,二百人为一曲,设军侯统之,两曲为一部,设军司马。王家的五百私兵,分成了两曲,加上于禁这个新进的,共有四个军侯以上的军官在此。
这几人没加入声讨的行列,不过也没出声为自家公子辩驳。
于禁本有心要为公子正名,却被王羽以眼神制止了;另外三人都看着王匡,唯其马首是瞻。
而王匡,则是满脸担忧,待军帐里安静些后,才缓缓道:“羽儿啊,你既然有伤在身,此事还是……”他看了于禁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算了吧。方都尉,你意下如何?”
“使君有令,末将自当从命。”方悦答应的很爽快。赢了王羽这个公子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要的,只是王家父子同意撤兵。
王羽微微一愣,转念一想才明白过味,老爹大概是以为自己派遣于禁混进敌营,然后占了手下的功劳呢。
于禁长得普通,为人低调,王匡对其没什么了解,对从前那个废物儿子却印象深刻。王羽性情大变,还在王匡理解范围之内,武艺大涨,这就不好想象了,与其相信王羽神勇无敌,还不如设想于禁深藏不露呢。
连王匡都这么说了,方悦也答应了下来,郡兵众将更高兴了。
这次他们不说风凉话了,毕竟王匡是大伙儿的顶头上司,得罪他的公子没啥好处。刚才只是因为情急,不得已才说了那些,现在只需敲敲边鼓,顺势把撤兵的事定下来就可以了。
众将口风大变。
有人夸赞王羽勇气可嘉,胆魄惊人;也有人安慰王匡将门虎子,虽大器晚成,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甚至还有几个人夸了于禁几句,说他深藏不露什么的。
王羽听得好笑,也是颇有感慨。这世上啊,从来就不缺聪明人,很多分歧,都是因为私心和立场才造成的。只要立场相符,办什么事都不难,反之,则是步步荆棘。
想通此节,他打算顺水推舟。
“君子一言九鼎,羽与方都尉已经击掌立誓,就此取消,却也不妥。这样好了,反正眼下天色已晚,怎么也来不及动身出发,不如就将时间定在明日正午,届时,如果方都尉获胜,便立刻撤兵,若是本人侥幸胜了……”
反正营里这么多人,也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冬天,天黑的早,今天确实已经有些晚了,除非郡兵们打算在夜里行军,否则,最快也得等到明天。自己的脚伤不算太严重,到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好,就这么办了。”
王羽的提议,正中方悦下怀,他被王羽在词锋上压制了这么久,早就想找回点颜面了。所以,他还向王匡解释了几句:“王使君不用担心,末将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些把握的,出神入化做不到,收发于心还是没问题的,断不会伤到公子的。”
大家都满意了,王匡也没话可说,反正只是切磋,让儿子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也好。
于是,他点点头,认可了王羽的提议。
王匡还在病中,又要安排撤兵事宜,众将施过礼,便纷纷离开了。
王羽本来想多留一会儿,结果王匡却催着他离开。王羽有些纳闷,不过看到旁边的蔡老,他就有点明白了,敢情老爹是想找人商量商量,好理出点头绪来呢。
“公子……”于禁紧跟在王羽身后,一出大帐,就低声提醒道:“看河内众将的样子,他们恐怕会把消息大传特传,同时还将撤兵的命令搞得深入人心。明天,公子即便胜了,收拾好行装的郡兵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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