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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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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的说道:“连……连这都能料得到?公台这是要成神仙了么?”

“神仙还说不上,半仙就马马虎虎了。”侯成大咧咧笑道:“王羽当初就主张杀你,吕布匹夫本是无情之人,要不是看在夫人面上,你尸骨早寒了。那魏延是王羽的忠犬,你当他在军中只是为了助战么?”

他大摇大摆的坐上了主位,冷笑有声:“老实话跟你说吧,这一次你就算不反水,等王羽彻底得势了,也没你好果子吃。王贼年纪不大,心眼也小,你数数这些年跟他结过仇的,有几个能得善终的?”

魏续想想,也是一阵心寒。魏延来帮忙,果然是存了紧盯自己的心思,现在都被盯得这么紧了,将来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他还是没急着给出明确的答复,因为今天这一战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曹操围城近十日,开始倒也猛攻了几次,但始终没有全力以赴,应该是还顾忌着伤亡。但今天却突然把血本都扔出来,谁不知道典韦是曹军头号猛将,带的全是曹操的近卫死士啊?

自从第一次反叛之后,魏续过去的勇悍便已荡然无存了,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今后的荣华富贵,即便得不到,也只想保住性命就好。

曹操突然发急,会不会是战局又有了变化呢?若是王羽最终得势,那现在何去何从,就得仔细考虑考虑了。

侯成和魏续也是老交情了,又有陈宫事先的提醒,通过观察对方神色,就能将他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

“魏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或许觉得曹公不行了,但别的不说,现在的大局你总应该知道点吧?就算曹公拿不下吕布,黯然退兵,但牵制了青州的两路主力总没错吧?嗯,还有水军。”

“孙讨虏麾下三万虎贲,多有精于水战的老卒,妙才将军也还有两万精兵,青州那边有什么?陈到,王墨,还有陆家那个没断奶的娃娃,这么几个废材指挥着三万多民兵?挡得住么?张辽、黄忠手上倒是还有点可战之兵,可撑死了也就两万人不到,这强弱还不够分明吗?”

“有些事也没必要瞒你,没错,王羽已经来了,带着他的烽火精骑,已经在白陉口攻关了。不过你也别颤抖得太早了,曹公料事如神,早就在那里先后布下了两支精锐,想破口又谈何容易?”

“就算有个万一,那也没什么。公台早就看得分明了,青州军之前没上当,不是他们稳住阵脚了,只是诸将都信不过贾文和,纷纷拥兵自重,各自为战了。那于禁就是个木头疙瘩,根本不知变通,被曹公略施小计,就让大公子带着几万老弱给牵制住了。那贾文和更是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可就是没人理他。”

“就算王羽真的拍马赶到,那也是一万骑对战八万大军,就算那风火骑兵浑身都是铁打的,又能逆了天么?还说不定谁救谁呢。”

“总之,魏兄弟,咱们兄弟一场,能说不能说的,我也都说给你听了,你自己想好要怎么办。若是打算忠诚到底了,哥哥我就在这里,你只管绑了去献功,若不然,也得尽快动手才是!时间拖长了,你可就两边都不是人了!”

魏续的脸色阵红阵白,变幻不休。他不是个很有决断力的人,从前就唯侯成的马首是瞻,现在冷丁再遇故人,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了。

犹豫了盏茶工夫,他飘忽的视线终于又落回了侯成身上,沉声问道:“可魏延那一关你打算怎么过?那厮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很简单,根本用不着对付他。”

一听这话,侯成便知道事成了,他嘿嘿一笑道:“别忘了,他盯的是你,而不是我,不是正好能给他来个声东击西么?你手下那些得力的,我也都熟悉,指挥起来混不费力,再加上我在军中好歹还有些故旧,这事不是好办得紧么?我这里有个计较,你且附耳过来……”

忠诚之血未冷,阴谋之花已然绽开,像是一支无形的黑手,扼向了这座始终在狂风骤雨下屹立不倒的城池。

第九四八章祸起萧墙内

乱起,是在黎明之前,一天当中最为黑暗的那半个时辰。

不够,在更早些的时候,事情便已经有了端详。

早在一个多时辰前,魏延便接到了手下的紧急报告,说是重点盯防的那个目标突然离开了营帐,召集了十几个手下,鬼鬼祟祟的往东门摸过去了。

魏延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没错,他跟在吕布身边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盯死魏续,不让这个不安定因素得到搞破坏的机会。虽然眼下战事紧急,人手紧缺,但他还是安排了人手两班倒的盯防,生怕让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钻了空子。

得到魏续有异动的消息,他顾不得养伤休息,急忙披挂上就追了出来。

魏续是往东门去的,曹操的主力也在东门,在刀头舔了这么多年血,魏延焉能嗅不到其中的危险气息?

“主公慧眼如炬,果然没看错人,这家伙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温侯也是的,明明先前都有了那事了,就算不要他的命,也不能继续把这祸害留在军中啊!”汇合了引路的手下,魏延一路都是骂骂咧咧。

“将军,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先通知温侯一声?”魏延手下没有一个大头兵,多半都是有些专长的,其中不乏对人情世故、权谋计略很有心得之人,提醒得很是在理。

“这都火烧火燎了,哪有余暇搞这些啰嗦?”魏延大脑袋一晃,当即斥了一声。说心里话,要不是温侯处事婆婆妈妈的,哪会有今天这些麻烦?说不定大伙儿正在兖州,等着大举追击敌军呢!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发这些牢骚也没大用,魏续既然要动手了,那不通知事主一声也说不过去。万一打蛇不死,反而破坏了两军的默契就糟了。

“算了。这当口去打扰温侯也是不妥,去几个人,知会循义和诚明一声,让他们派个人过来做个见证。”魏延挥挥手,老大不满的嘟囔着:“还是在主公麾下做事省心,要是还在青州,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啰嗦?”

魏延手下这些密探。很多都是资格比主将还老的,是从王羽组建谍报系统开始就加入的老人。他们当然不会和年轻的主将一样,发牢骚什么的对解决事情是没有实质性帮助的。

当即有两人躬身应命,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剩下的人加快了脚步,快速向前。

魏续出发的虽早。可因为要隐匿行踪,走的并不快,被魏延一行人从后面缀上的时候,距离东城门还有一小段距离。

魏延并不急着动手,他要等着捉贼捉赃。

而魏续不知是怕了还是怎样,到了地头,倒是徘徊不前了。魏延远远盯着。只见他一会儿召集随从商议着什么,一会儿又观察起城防来,再不就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城门走几步,过一会儿又踱回原地,看得魏延好不焦躁。

“这厮到底在干什么?莫不是有诈?”

“不好说。前次濮阳叛乱的时候,此人也不是主谋,只是被人当刀使了,据诚明、文远几位将军的说法。此人的胆魄其实有限,跟在别人后面起哄倒是有可能,但让他自己独当一面那就……”

“这么说,他是事到临头,又怕了?”

“情报不足,无法定论,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将其拿下,审问一番……”

“要是能拿下,某早就动手了。”对属下的提议,魏延只能报之以苦笑。

正为难间。高顺到了。两边凑在一起商议一阵子,仍然是一筹莫展。自古以来,这裙带关系就是最棘手的,韩信那么大的英雄,还不是死在妇人之手?

“诚明人呢?”高顺打仗的时候敢打敢拼,从来不怕危险,可平时相处却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魏延和他商议几句不得要领,更是记起了曹性的爽直。

“入夜后城北方向似有异动,诚明担心出事,去城上巡视了。”

张辽擅长运筹调度,高顺擅长临阵指挥,曹性箭术精湛,观察入微,成廉、魏越剽悍勇猛,是吕布最为倚重的几员干将。根据几人的特点,守城时吕布将高顺留在身边,曹性带着预备队坐镇城中,随时准备支援四方,成廉则是在其他三面城墙上来回巡视。

白天的激战,曹性一直没插上手,晚上早点事做也不奇怪。只是听说城北似有异动,魏延一下子就上心了。

“城北?咦……糟了!”

思考片刻,他突然脸色骤变,失声道:“咱们这是中计了,声东击西……不,不一定是城西,城北也有可能!糊涂,我真是糊涂啊!事不宜迟,循义,你先去北城门,我拿了这吃里扒外的混账,便去城西……”

话音未落,城西方向已是火光乍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震天般的喊杀声!

高顺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但出现了这样的异变,他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西门,竟然是西门,这下……”

话没说完,惊呼声就已经被夜幕深处突然响起的战鼓声淹没了。突如其来的鼓声高亢而激烈,开始还有些零落,但马上就在四面八方响成了一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声声催人老,阵阵断肝肠!

二将脸上尽是惨然一片。

直到现在,他们依然没搞清楚,魏续是怎么和城外的曹军保持联系的,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反叛。声东击西,里应外合,攻了自己这边一个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要不是魏延盯魏续盯得够紧,此刻他们自己可能也是刚从梦中惊醒,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哪还谈得上应变?

“没办法了,循义兄,你速去召集人马,小弟先去挡上一阵。”魏延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脸色忽然和缓下来,眼神中闪烁的精光分明是有所觉悟的模样。

“可是……”

“你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城破了,咱们谁也别想活!”魏延快速打断道:“现在是你能召集人马,还是我?你动作越快,我活命的机会就越大,反正十成里已经死了九成九,这就是垂死一搏的事了!循义兄,小弟先走一步!”

说罢。他毅然决然的转过身,扬刀大喝:“不怕死的,随我来!”

没人回应,三十二名密探、眼线用行动表达了心意,紧紧追随在主将身后,往火光最旺盛的地方冲去。

看着好友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高顺缓缓转身,望向了不远处那个刚刚经历过大喜,正要开溜的同僚。

扬起了手中刀盾,高顺生平第一次依靠自己的主见,做了先斩后奏的决定:“先杀内贼,再御外敌!”

“喏!”众军轰然应诺。

……

城中起火了,守军窝里反了!城门大开。到处都有人在自相残杀!

惊人的好消息和鼓声一道传遍了曹军的大营,立刻激起了一片欢呼。就在半日之前,这座城池还是那样的坚固,八万大军的猛攻,竟然连在城头站住脚都做不到。

那些置生死于度外的守军相当可怕,简直就是一群亡命徒!方圆不过几百步的小城,两个时辰的战斗,攻城者竟然足足扔下了五千余具尸体。伤亡的将校不计其数!

有名姓的武将就死了十六个,再加上伤了的典韦,半死不活的晏明,瘸了一条腿的吕常……这座无名小城仿佛一座无底洞,张开大口,只等着吞噬性命。

现在,这个黑洞终于开了口子。等于是老天爷把肉烤熟了给大伙送到了嘴边上,岂有不吃的道理?岂有不砸个稀巴烂的道理?用不着军官动员,士兵就已经打起了全副精神,争先恐后的争夺起先登的位置来。

白天做先登是自寻死路。现在么,恐怕就是功名兼收了!

“主公有令,能擒杀吕布,献于麾下者,重赏万金,赐爵五级!”没有多余的啰嗦,一句话鼓舞起士气,夏侯惇带着早就预备好的一万精锐先行,曹操点齐其余兵马,八万大军,泰山压顶般向小修武砸将过去!

攻入西城门的过程,没有任何波折。

围城的曹军一直主攻的就是东门,西门这边基本没动过手,这一万精锐还是临时调动过来的,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吕布当然不会再次重兵布防。

守军人不多,更没想到致命的一刀是从背后刺过来的,异变陡生的一刻,守门的军官已经被杀了个精光。剩余的守军虽然比侯成一伙叛逆要多得多,但失去了指挥之后,他们完全无法形成合力,有人要夺城门,也有人要去报信,胆怯逃跑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等到夏侯惇率领大军杀入,一切便无可挽回了。

“你来带路!先破城中大营,钟缙、钟绅,你二人带本部兵马,分头行事,先去拿下南北二门!”夏侯惇用手中点钢枪指着前来迎接的侯成,叱喝着命令道。

“喏!”钟缙二人是亲兄弟,在夏侯惇麾下立过不少功劳,脑袋不见得多灵光,但冲锋陷阵这种事却哪次都少不了他们。

侯成则在肚里大是腹诽:有什么好嚣张的,没有老子,凭你这莽夫也进得了城?

抱怨归抱怨,在曹军中呆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对方的身份,别说他一个降将了,就算是乐进、李典那种身份,敢和曹家的亲族武将叫板么?但不论如何,这场功劳算是立下了,这就足够了。

侯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凭借这场功劳,得到怎样的赏赐,一边点头哈腰的走到了队伍最前方。

第九四九章残兵血战

“稳住队形,结阵!”

攻其不备的突袭,又有内应打开了城门,更有城外七万多大军的呼应,怎么看,今夜这一仗都是无惊无险,平白送功劳的一仗。带着五百重甲步卒,五百弓弩手冲向南门的钟绅就是这么想的。

可结果,刚转过一个街角,到了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几十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就迎头冲了上来,有如一支离弦之箭!

“稳住!顶住!”钟绅身边的亲兵齐声高喊,声嘶力竭。虽然来的很突然,但对方的人不多,连自己这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要挡住对方开头的三板斧,就不怕他们能翻了天去。

不得不说,夏侯惇的委任是有些问题的,钟绅兄弟都是肌肉多过脑浆的人物,当个冲将倒还马马虎虎,让他独当一面就有些危险了。

猛然遇到敌军攻击,身为主将的钟绅却下意识的去找中军的旗号,结果看了个空。两边已经分开了,哪里还有什么旗号给他看?他这一发呆,整支部队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反应,只能在原地互相张望,大喊着意识流的指令,对御敌毫无帮助。

魏延本来就报了临死搏命的心思冲出来的。他这三十多人要去挡夏侯惇,恐怕用不了一炷香工夫,就被杀得干干净净了。发现曹军分兵,他就想着能不能先找个软柿子捏,万一成功了,说不定能打乱敌军阵脚什么的。

结果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太多了,敌将竟是毫无防备,一门心思的赶路,自己这下突袭,直接打中了要害,让他喜出望外。

“杀!”他左盾又刀,先用左手推翻一名甲士,右手大刀疾刺。瞬间刺穿一名轻甲弓弩手的身体。然后他将弓弩手的身体当做大锤抡起来,直接砸向附近几名敌军。曹军士卒们不想伤害自家弟兄遗体,也挡不住这般威势,只能后退避让。

魏延大笑着向前,一步,再一步,将大刀上的累赘甩开。横扫竖劈,直接在敌阵中杀出一条缺口来。

隐雾军的密探们与主将共同进退,平时压抑着的血性完全激发出来,凶狠得如同一群被逼上悬崖的野狼。他们咆哮着露出牙齿,撕碎挡路的敌军,他们砍死惊慌失措的敌手。砍倒一面面战旗。从地上捡起敌军丢下的火把,将战旗和尸体一道当做劈柴点燃,发出滚滚浓烟。

发现领军的敌将是魏延,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曹兵又是一阵战栗。白天魏延在城头纵横厮杀的凶悍模样,大伙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最后还是没敌过典将军,可现在典将军可不在。谁能挡得住这样的狠人?

“敌将休得猖狂,有俺钟绅在此!”钟绅终于回过神了,发现自己被几十个敌军吓住,整个阵型都被打乱了套,一时间也是恼羞成怒,挥动手中画戟便冲了上去。

“凭你也配使画戟?”魏延本来就是奔着他来的,一看钟绅杀过来,也是不惊反喜。一边挥刀迎上,一边大声嘲讽。

“你找死!”钟绅大怒,画戟一抖,分心便刺。

眼看画戟疾刺而来,凶狠非常,魏延却是不慌不忙,左手盾牌一甩。砸进钟绅身后的亲兵群中,脚下踩了个弓箭步,竟是不退反进,直接迎着画戟冲了上去。

钟绅没想到敌人敢冒这种风险。一时没提防,只觉眼前一花,竟是失去了敌人的踪影。心中大叫不好,正待撤戟后退时,眼前又是一片寒光闪烁,只觉劲风临体,心中再叫一声:吾命休矣!

说起来很复杂,在旁观者看来,就是眨眨眼的工夫,两道身影交错而过,然后钟绅便鲜血狂涌,推金山,倒玉柱,直接摔倒在地。

“不堪一击!杀,杀光他们!”魏延扬刀前指,众军奋勇杀上。

曹军人数虽多,但主将被敌人一个照面杀掉,而其他方向传来的也尽是厮杀声,跟预想中一面倒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心里一下就慌了。

因为是巷战,狭窄的街道也不利于展开围攻,千余人竟是被几十人打得节节败退,不得不吹响了求援的号角。

类似的战斗在城中随处可见,濮阳军老兵很多,逼到生死一线的时候,不怕死的也是比比皆是。找得到队伍,就找队伍,找不到队伍,三三两两的也敢冲向大队人马。

魏延以三十三人突袭千人敌军,很多边军老兵干脆就是一个人冲向夏侯惇的大队,借助房屋和黑暗的掩护,亡命一搏,这种飞蛾扑火似的攻击竟是屡屡奏效。想杀掉一名老兵,总是要用几倍的人命去换,搞得夏侯惇这样的猛将都有些心惊肉跳了。

这些亡命者的牺牲并没有白费,正是靠着这样积少成多的拖延,高顺抢在夏侯惇之前抵达了军营,将陷阵营集结了起来,并迅速发动了反击。

夏侯惇的兵力更多,但陷阵营最擅长的就是混战。在巷战之中,长矛大戈都难以施展得开,而钩镶这种武器却是如鱼得水,两军的交战很快演变成胶着状态,战场开始向周围延伸开来,整个城池几乎都被卷入了战火。

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的序幕中展开。

“还没拿下?”

“连其他三座城门都打不开么?城中一共只有五千兵了吧?以元让将军的本事,怎么会打成这种僵持局面?”

“时间拖得越久,恐怕就越难收尾啊!”

“不对啊,明明都打成这样了,守军为何不突围?他们还存了侥幸心不成?现在他们还能指望什……”

议论声戛然而止。

说到眼下最敏感的话题了,时间。

这场轰轰烈烈的中原大战,最后的悬念就在时间上,谁能率先解决眼前的对手,进而完成战略部署,就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横亘在曹军面前的难题,就是城内的这支残兵,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万一青州的哪路兵马赶在城内战斗尚未解决时赶到,那形势就不好说了,万一来的不止一路兵马,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啊!

众人停止议论,不动声色的观察起曹操的脸色来。后者沉吟不语,脸色倒还算镇定,可就在这时,城内突然响起了不屈的呼喊,如同朝阳般不可阻挡,穿透了震天的厮杀声,压过了喧天的鼓号声,震耳发聩!

“攻营陷阵……”

“所向披靡!”

曹操脸色猛地一沉,断然挥手,嘶声断喝:“传我将令,攻城!三面齐攻,务必在辰时前打开城门,巳时前解决战斗!”

第九五零章八方云动

晨曦微露,雄鸡报晓,一轮红艳艳的太阳爬上了苏门山的顶峰,河内的原野上,尽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令人沉醉。可无论是土生土长的百姓,还是途径偶遇的客商,都无暇驻足观赏美景。

众所周知,就在共县西南方不足五十里的小修武,正有十万大军云集!更可怕的是,在共县西北,同样是不足百里的地方,也有一场激战正在进行之中。

兵凶战危,谁敢在这种地方停留?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从西北方向正有大股大股的烟尘滚滚而来。如果以群雄讨董作为乱世的标志,河内是最先遭受兵灾的地方,这里的百姓对战争有很深刻的了解,就连垂髫小儿都能说出,那烟尘代表着什么!

疾行而来的大队人马……

数量至少也有五六万……

看那速度,这支部队很可能是由纯骑兵组成的!

虽然只隔了一座太行山,但河内百姓远没有上党的邻居那么彪悍。对这支气势汹汹的大军,他们什么也不敢做,甚至连城门都不敢关,只是颤抖着祈祷,希望对方只是过路的,而且时间很紧,没空进城驻马,否则,就只能等着灭顶之灾的来临了。

关城门是没用的,除非有把握守住,否则半途而废的防御只是徒惹祸端罢了。自开战以来,触怒了领军的将军而招致屠城的例子还少么?单是河内一郡,就已经先后有五六座城池被屠戮一空了,其中就包括清水河下游的获嘉城!

因为离小修武很近,故而获嘉被曹将军当成了取粮屯兵的前哨阵地。因为曹军的名声不佳,县令联合城中亲青州的大户,闭城死守,拒绝献出城池,结果招致了灭顶之灾。

在那之后,河内各地的百姓再也不敢轻易关城门了。也不敢随意站队,只盼望着这场大战快点分出胜负,还大伙一个太平。

微小而本分的愿望,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远。

所以,当烟尘急速靠近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到发现大军没有停留的意思,毫不减速的从穿城而过的官道上疾驰过去的时候。如释重负的出气声更是响遍了全城。

“这应该不是曹将军的兵吧?这么老实……”一个上了点年纪,农夫打扮的老头颤巍巍说道。

“谁知道呢,他们又没把旗号打出来,兴许只是赶路太急,城门也是大开着的,没碍着他们的事。没空闲搭理咱们吧?”接话者撇了撇嘴,给出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

“你懂什么?你数数这是多少兵?多少马?曹军的主力都在小修武城下呢,没事跑到共县来干吗?还是从北边过来的?哼哼,傻了吧?哥哥我教你学个乖,这是骠骑将军的兵,他老人家从并州回来了,这是奔着小修武。去解围呢!”

一个穿着绸袍,说话却像是土匪的中年人露出了不屑的眼神,指着正鱼贯急行的骑兵,大声说道:“用不着旗号!你看看这甲,看看那马上挂着,肩上背着的家伙,再看看这兵的精气神,除了青州风火骑兵。还能是谁?”

“骠骑将军回来了?”最先说话的老头眼睛瞪得溜圆:“那这是又要打大仗了吧?老天爷呐,可千万别把咱们也给卷进去啊。”

“放心吧,骠骑将军既然回来了,天下还能有谁是他的对手?这仗啊,嘿嘿,眼瞅着就要打完了,天下啊。眼看着就要太平喽!”

口口相传,关于这支过路骑军的消息迅速传播开去,等到骑兵完全通过城池后,大半个共县都陷入了欢腾之中。

对在乱世煎熬的百姓来说。谁坐天下,本也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过上太平日子,就算辛苦点也无所谓。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能摊上一个爱民如子的仁君,那就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过路的骑兵并没有留意这些善祷善颂,所有人都很急,最急的就是吕绮玲!她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列,赤兔浑身都是热汗,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直往地上掉,那汗水竟是通红的,看起来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玲儿,你慢一点,慢一点!着急不是办法,要是跑到地方,马都累坏了,咱们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这时候,没人能劝得住这个悍妞,想劝也追不上,王羽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父亲被围在孤城已有十日!昨天曹贼还发动了全面攻势,父亲他,父亲他……”以吕绮玲的性格,能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可是相当不容易,王羽看在眼里,却只有心痛。

他温言抚慰道:“没事的,昨天的攻势不是已经被打退了吗?以现在的速度,午时前咱们肯定能赶到小修武,岳丈勇武盖世,又有循义、文长相助,没那么容易被曹操伤到。为将者,逢大事须有静气,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沉着对敌,这样才有胜算。”

“可是……”吕绮玲勉强止住悲意,却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孔明不是说,咱们的兵太少,仓促进兵太危险,要等联络上留守的几路兵马才……”

王羽马缰交到左手,右手一摆,笑道:“孔明一向谨慎,会这么说不奇怪。不过这次为夫可没有意气用事,行险一搏的意思。看起来咱们兵少,其实呢,反过来说才差不多……”

王羽有意卖了个关子,就是想转移妻子的注意力,他果然成功了。

吕绮玲不解的眨眨眼,被绕得有些迷糊了。

“可是咱们昨天夜里才破口,信使都没来得及派出去,除了文则之外,张叔父、文和先生到底在哪里都搞不清楚,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奇兵吗?”

“我又不是真的小天师,没有撒豆成兵的法术,哪来的奇兵?”王羽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回答道:“玲儿,你不要忘记了,为夫最后发出的命令是什么?”

“让众人各自为战,自行采取最有利的行动?”

“没错。”王羽点点头。解释起深层含义来:“你想想,若非信任文则他们,我岂会颁下这种命令?同样的,若非出于对我的信任,众将怎么敢真的自行其是?”

“你是说……”

“很简单,咱们虽然昨天才破口入境,但最初开战可是在三天前。夏侯尚、臧霸的援军应该也是两天之前启程的,这么大的动静,文和、文则他们心里能没数么?就算他们的消息不够灵通,可你别忘了,俘虏的口供说的是:隐雾军被打散,文长进城时只带了几十名亲卫。”

吕绮玲眼睛一亮:“李校尉会设法报信?”

“十一从为夫在孟津起兵就跟着我了。论起知我心意,恐怕比父亲他们还胜出几筹。”

王羽点点头,成竹在胸的说道:“放心吧,十一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一手打造出来的隐雾军,也没那么容易被打散。现在咱们看起来人少,等正式开战后。觉得自己势单力孤的肯定是曹操!”

被他强大的自信心所感染,吕绮玲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用力的点点头,放缓了马速。

……

此刻,距离曹操定下的破城时限,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但城内的激战却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即便不看那些流水般传至中军的战报,也能从激烈的厮杀声。和阵阵响起的战号声中,感受到守军不屈的意志和凶悍的战力。

“曹公乃是当朝大将军,奉天子以令诸侯,是天下正朔所在,众望所归!并州军的兄弟们,你们困守孤城十余日,却无一兵一卒的救援。可见叛逆终究是叛逆,只顾自己,根本不理会盟军死活,何必非要给他们殉死呢?不如早降。早点降了吧!”

实际上,曹操定下的两个目标都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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