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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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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战时,关将军私下会见宪和,往轻了说,是会故友。往严重了说,这就是私通敌国!”袁涣用两指捏着下巴上的一绺长须。呵呵笑道:“关将军本来就是降将,能被这般重用,肯定不是个不拘小节的。主公请想想,他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知道避嫌么?”
“有道理。”简雍、廖化都是点头赞许,前者脸上的惭色也淡了不少。
刘备的神情却仍然很沉重,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便向简雍问道:“宪和,你去了这么久,与坦之谈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在叙旧……”简雍迟疑了片刻,这才答道。倒不是别的,他就是觉得今天的会谈不是很好归纳总结,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以某之见,他话里话外都在旁敲侧击,既像是在刺探我军情报,更像是在问二将军的行踪……”
“果然……”刘备声音低沉,脸上带了一丝冷笑,笑意很冷,大异平时,令得简雍几人都是心中微凛。
沉思片刻,刘备突然一甩手,断然喝令道:“走罢,定陶的青州军,只能靠讨虏将军设法解决了。”
“主公,”袁涣急了,惊疑不定的问道:“关将军刺探我军军情,或许是为了判断形势,问起二将军,更可见其情深义重……此事,是不是还可以商榷一二?”
刘备与两名义弟失散已久,这两年任凭刘备明察暗访,也找不到这两人的行踪。若非如此,刘备这次未必会冒着巨大的风险,轻身北上。
他在淮南已经占据数郡之地,也有了一万多兵马,只是手下没有擅长练兵和作战的大将。若是关羽、张飞还在,他大可以趁着江东军和曹操与王羽鏖战不休,在淮南苦练精兵、扩大实力,找机会捡便宜。
可他现在做不到。没有一支精兵在手,无论是王羽被打败,还是江东军被打败,他都没有实力趁火打劫。在乱世之中,拳头大才是根本。
关平问起关羽,显然曾经效忠的目标是后者,后者若在,也许劝降会容易很多。可话说回来,虽然暂时找不到关羽,但还是可以努力的嘛,听了一句话就放弃,似乎有些太轻率了吧?
袁涣感到无法理解。
刘备收住脚,苦笑道:“曜卿,你只见其一,未见其可啊。坦之打听二弟的消息,宪和虽然没有直接作答,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二弟不在军中。何况,他没有为难宪和,也未必是犹豫不定,他若真是动摇了,何不干脆……唉,总之,这里是行不通了!”
简雍、廖化都听得似懂非懂,但也不敢发问。倒是袁涣世家子出身,对权谋套路颇有造诣,稍加思考,知道刘备的未尽之意了。
表面上,关平不为难简雍,是留条后路的意思。但再想深一层,关平若真有叛离之意,反倒是应该拿简雍回去,以取信贾诩和军中同僚,然后通过简雍的随从传信给刘备。
简雍在刘备手下看起来很受重用,是个心腹,实际上就是个跑腿的。无论是从前的许攸,还是现在的袁涣自己。都是一入刘备麾下,就委以重任。地位远超简雍。
定陶是战区,这一带青州军的眼线极多。简雍本也不是专门的斥候,行动再怎么隐秘,也很难保证不走漏风声。根据刘备的说法,关平是个行事谨慎之人,他若真有叛意,会想不到此节吗?
与其放简雍走个来回,徒遭猜忌。熟悉刘备军人员结构的关平,岂会想不到简雍的价值?
说白了,刘备派简雍出马,就是投石问路去了。关平欣然赴约,然后跟简雍叙了老半天的旧,最后严词拒绝,就是心中坦荡。不怕猜疑的意思。说不定回去后,他就会把谈话的内容写成信,报给总督全军的贾诩了。
这其中的道理,当然不能对简雍这个当事人说。
袁涣心中也是慨叹不已,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跟对了人,刘备。的确是当世少有的枭雄。只是时运差了些,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不然这天下未必只有王、曹、孙三强争雄。
当然,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天时不予,未尝不能靠人力弥补。现在。计划还只是开了个头,远未到定论成败之时。
不管想通了还是懵然无知,众人都紧紧的跟在了刘备身后,这是他们认定的明主,不管前途如何,都要一直效忠到底。
下一个目标,是高唐!
……
当夜。
濮阳城。
“师傅,濮阳来信,简雍约见坦之,刘备果然来了!”貂蝉拿着最新的军情,急匆匆的走进议事厅。
“诶呀,这下可是麻烦啦。”贾诩的一张圆脸拉得老长,脸色也十分难看,像是苦瓜一样。
貂蝉本就心急如焚,看到贾诩这副惫懒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娇嗔道:“师傅啊,你就别叫苦了,夫君临行前将军务托付于你,你总得拿个主意啊。”
“这主意岂是随便能拿定的?”贾诩摊摊手,苦笑道:“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只要换将就可以了,可曹操、孙策分兵于东西两路,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目标到底在哪里?若是孙策和夏侯渊合兵一处,文远、汉升未必挡得住,这种时候临阵换将,太危险了!”
王羽离开后的月余时间里,曹操一直按兵不动,看起来留守部队很轻松,但只有真正坐在贾诩这个位置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没出鞘的剑,比已经挥斩出去的剑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那剑会从怎样的角度,以怎样的力量斩过来,斩击的过程中,还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这就是所谓的不明觉厉了,因为不确定,所以很恐惧。
眼下战线虽然分成了几个部分,但兖州的面积并不大,从东到西也不过三五百里。三方面的几十万兵马挤在这样的一个区域内,防线上的任何一个点,都有可能遭受最强烈的攻击。
这就是防守一方的弊端,没有主动权,敌人稍有动作,这边就要做出相应的应对,否则很容易被人抓到破绽。
若曹操、孙策展开攻势,反而容易应付了,反正王羽走前留下了既定的防御策略,大不了就以空间换时间,且战且退就可以了。
按照王羽的指示,若是有必要,留守部队甚至可以把东郡都让给曹操,然后西面依托大河之险,东面依托泰山险路构筑新的防线。
青州军守黄河是很容易的,因为有水军的优势。曹操这两年紧赶慢赶着缩小和青州的差距,在各个领域都有所建树,独独是水军毫无进展。水军用处少,耗费大,对经济捉襟见肘的曹操来说,优先度肯定是排在最后面的。
王羽一直强调,要确保张辽和黄忠都在东线,就是做好了万不得已,退守泰山的准备。
贾诩坐镇濮阳期间,坚壁清野的工作就一直在进行着,反正被战乱波及的兖州百姓也没法安心耕种,响应的人还是很多的。
但刘备引发的问题却很棘手,关平和陈到的位置都太重要了,无论是换将,还是留任,都有相当的风险。
贾诩虽然看到了问题,但他也不敢妄下决断。等王羽的消息又太慢了,一时间也是焦虑不已。
飞鸽传书不是万能的,安全性太差,在技术渐渐普及开之后,截杀信鸽就成了斥候们的最新任务。这些精悍战士遍布四处,只要看到鸽子就吹发信号,发现不属于己方,就直接动手。
纯粹传递消息倒还无妨,被截住就被截住了,反正多放几只,总有能抵达目的地的。可决策一类的信笺,就必须要用更安全的方式来运送了。
从并州到东郡,路途何止千里,又要经过很多艰难险阻,路上少说也得耗上十天半个月,来回传递消息,时间更长,根本没办法做到遥控指挥。
“刘备北上,总还要两天才能到高唐,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可是我走了,兖州这边怎么办?提前收缩么?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刘备为什么要先联系坦之?先前咱们只是猜测,他可能会打叔至的主意,他这么搞一下,不是反而暴露了目的吗?”
贾诩自言自语着,苦恼不已。
貂蝉在一边静静看着,并不贸然插话,以免打扰这位才智高超的师傅的思路。她相信,这位师傅一定会找到妥善的处理方式,这不是她自己的判断,而是因为对方是夫君最信任的人。夫君看人的眼光天下无双,绝对不会有错的。
不出所料,贾诩很快平静下来,捧起茶盏,嘴角逸出了一丝微笑:“或许他也没什么把握,所以用了一招打草惊蛇吧?刘玄德,果然枭雄也,这份心机确实厉害。不过,任你奸似鬼,也要喝咱的洗脚水,就给你来个将计就……”
“报……”话音未绝,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贾诩、貂蝉急忙转头看时,一名亲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高声说道:“军师,大事不好,吕……吕将军他突然离开了离狐,率军向西去了!”
“什么?”贾诩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盏失手落下,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砸了个粉碎!
第九二九章风冷心亦寒
夜幕已深,夜风正凉,濮阳城却没像以往那样寂静下来。
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着,一阵接一阵,仿佛凭空卷起的疾风骤雨,听在耳中,心惊肉跳。
濮阳百姓都被吓得不轻。
时逢战时,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让人没办法不做最糟糕的联想。要不是有宵禁令在,人们少不得要互相串个门,议论一番,但现在,也只能自家关起门来,忧心忡忡的讨论未知的前程了。
“柱儿他爹,明儿就去官衙报个名吧,这濮阳城算是呆不下去了!这才几年啊,这城都换了几家诸侯了?还是去河北的好,曹将军再能,他也打不过黄河啊,青州的船队多着呢,船大着呢!”
“妇道人家懂得什么?青州兵强马壮,厉害着呢!听说骠骑将军在并州把三十万西凉铁骑都给打得落花流水了,还怕区区曹操?你当河北没人怎地?那边可是人满为患啊!现在去,连立根锥子的空地都找不到,还是留在东郡的好!”
对于妻子的担忧,做丈夫的嗤之以鼻。
“仔细想想吧!中原这些年一直在打仗,人丁比从前少了好多,到处都是无主空地。依照骠骑将军他老人家的作风,等打败了曹操、孙策那些蟊贼之后,肯定会颁布垦荒令啊!咱家老大今年已经十六了,算是个男丁了,老二、老三虽然还小,但做活时也能搭把手……”
“等垦荒令一出。咱们在瓠子河边上垦出百十亩空地来,将来儿孙们还愁吃穿么?到时候咱也供个读书人出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丈夫说得口沫飞溅,满眼都是憧憬之色,妻子也微微受了些感染,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被另一阵马蹄声给打断了。包铁的马蹄铁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的脆响,仿佛催命的符咒一般。让人心也随之猛跳。
民居中陷入了沉寂,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几至微不可闻,妇人这才怯怯的问道:“当家的,真的不会有事吗?”
“嗯,嗯……”做丈夫的也蔫了,嘴唇翕动着。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完整的话来:“这样的大事,你叫俺一个农夫怎么说得清楚。算了,明天让大儿去码头看看,要是走的人多,咱们也……”
濮阳是青州军的前线大本营,消息往来传递的频率本来就很高。不过。现在可是已经入了夜了!
在这个时代,走夜路可不是一般的危险。能见度太低,就算点着火把,也没办法保证照亮前路,何况还是纵马奔驰?眼下这侦骑四处的情形。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那就是形势突然变得异常险恶。连青州的第一智者贾军师都沉不住气了。
避害趋利是人的本能,普通百姓就算有些贪心,骨子里也还是胆小怕事居多。感受到局势的危急,哪还敢贪图田地什么的,赶紧找出路才是正经。
这世间,实在没有比被卷入战乱更可怕的事了。
濮阳百姓猜的没错,贾诩确实急了,急得眉毛都要着火了!
此刻城守府,内外皆是灯火通明,议事厅外围满了人,摇曳的火光中,尽是铁甲铿锵,刀枪闪亮!
也有不少没着甲,穿着布衣青衫。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嘴里低声念叨着,手上还捧着书简、帛书之类的东西,脚下更是有如踩着一阵风,走得飞快。这些人就是幕府中的僚佐了,倒有一多半是被人从被窝中叫起来的,不过脸上都没什么情绪,都是一样的沉重表情。
“快,快,军师召集紧急军议,出大事了!”
“到底什么事啊?”
“是啊,到底什么事这么急?昨天不是才收到并州的消息,主公在龙山击破了西凉军么?难不成曹操展开进攻了?可咱们的防线稳稳当当的,他攻过来又能如何?”
“别问了,进去就知道了……”
带着满腹疑窦,众幕僚拥入了议事厅。一进门,就感觉到异常凝重的气氛。
在议事厅正中央,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一具大沙盘。军师贾诩和执掌谍报的貂蝉夫人分立两角,即便众人入内,也是头都没抬一下。
无论是久在军中的老臣子,还是刚从军事学院毕业的新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是改变战略的前兆,若非要推演新战略,就没必要把这宝贝拿出来,召开大型军议。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得军师紧张若此?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贾诩一反常态,没做任何寒暄,直入正题:“今天召集各位来,为的就是调整既定战略……”
“哗!”一片哗然。
尽管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但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幕僚们还是惊诧莫名。更改主公的既定策略?那个百战百胜的主公定下的策略?这种事,真的能做得到吗?真的不要紧吗?
“安静,安静!”贾诩平时给人的影响过于亲和,导致威严不足,这时只能通过提高音量来控制场面:“形势有变,不得不有所变通……离狐来的消息,就在今日傍晚时分,吕温侯突然率军离城西去,先前的策略已经行不通了!”
“什么?”
“吕将军无故离去?却是为何?”
“这下糟了!主公布置的策略是三路兵马各守一段,由机动力最强的濮阳军和隐雾军三方策援,吕将军这一去,三条战线岂不成了各自为战?”
“军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就像是一阵破坏力惊人的龙卷风,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按照王羽北上前的布置。吕布这支兵马的存在非常关键。青州的三支兵马都是以步卒为主,机动力较差。而曹操却有成建制的虎豹骑,大可以集中兵力攻打一处,靠着虎豹骑的威慑力来牵制另外两支青州军。
吕布军就是风火骑兵离开后,对抗虎豹骑的王牌。
除了对抗虎豹骑之外,吕布军的机动力和攻击力,对曹、孙联军的其余各部也有着极大的威胁。刘勋的淮南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襄邑那一战,说白了没什么特别的玄机,就是突袭。即使没有隐雾军潜伏化妆的捣乱。刘勋也不可能抵挡住并州狼骑和陷阵营的雷霆一击。
吕布这支部队的速度实在太快,偏偏还是步骑协同作战,对上任何兵种,都有克制的办法。再加上隐雾军的掩护和配合,简直是如虎添翼,蛟龙入海,任何一支在行军途中的军队。都有可能遭受他们的突袭。
有了这支机动部队的存在,曹操展开攻势就要多耗费很多时间,或者冒着很大的风险,正是王羽敢于分兵三处的信心所在。
现在,突然听说吕布没得到任何命令,突然离开离狐城的驻地。不知去向了,青州的幕僚们岂有不大吃一惊之理?
“军师,吕将军难道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吗?”王朗忧心忡忡的问道。
要不是吕布和王羽的亲缘关系,他几乎要猜测,吕布是不是打算叛逃了。但仔细想想。应该没那么夸张,吕布若真有倒戈的意思。直接来攻取濮阳岂不是更直截了当?
“也许是有的……”贾诩摇摇头,叹了口气:“消息是离狐守将以飞鸽传书送至濮阳,也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温侯若有信来,只怕要等到明天了。”
吕布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较差,特别是飞鸽传书,他认为这种信息传递方式不够安全,花费却多,压根就没应用的意思。所以,即便他送信来濮阳,肯定也比飞鸽传书慢很多。
“温侯性如烈火,他要走,不管是何理由,都是拦不住的,何况现在主公又不在,事情便更加棘手了。不如暂且搁置此节,尽快确定相应的战略调整方是正理。”相较于王朗的惊疑,虞翻的发言就显得切实了很多,贾诩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温侯那边,某已经设法去拦截了。不过,正如仲翔所说,拦截下来的希望应该不大,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出调整。”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便得出了相应的结论。
审配提议道:“若守东郡,封丘就是必争之地!只有扼守住封丘,才能让曹操、孙策难以和洛阳连通。以此而论,定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不如令坦之将军移兵北上,一方面向濮阳靠近,做为屏障,一方面也拉近与封丘军的距离,更方便及时应援?”
封丘城正处濮、济二水交汇处,城池东北十里处,就是乌巢泽。历史上的官渡之战,袁绍将这里作为屯粮之所,正是出于交通便利的考虑。
只要扼守住封丘,曹操的兵马就很难绕过去攻打濮阳。路倒是找得到,但水路却都被挡住了于禁军挡在封丘,黄河上又有周仓的水军,要绕路的话,那就太远了。
审配的意见就是放弃济阴防线,先确保封丘的安全再说。曹操若要迂回,就随他去好了。
“不妥。”审配话音未落,虞翻便反驳道:“这样做等于放弃了济阴,东线百里之地,就只剩下了文远将军一支孤军!日前已有消息,刘备在淮南现身,与江东军勾结在一处,万一江东军以他为先锋,奇袭高唐怎么办?”
“这……”审配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的提议被反驳,他倒是不很在意,可虞翻提出的可能性的确把他给吓住了。
可不是么,陈到的问题迟迟没有结论,尚存疑虑。若是关平移兵北上,放开道路,谁又能确保高唐的安全?
貂蝉突然插话道:“诸君可能还不知道,刘备已经在济阴现身,联络了坦之将军,表明了招揽之意。坦之将军深明大义,不但严词拒绝,还派遣李副将率领精锐跟踪在后,试图将刘备一行人一网打尽。不过,刘备此番有备而来,带的从人又少,怕是难以成功……”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身上都是泛起了阵阵寒意。
“莫非……”还是虞翻反应最快,与同僚们对了几个眼神,迟疑道:“温侯突然西行,也是处于曹操、孙策的设计?这就是一条环环相扣的毒计?”
“咝!”一语惊醒无数人,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倒抽着冷气,都被吓住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而偏偏虞翻的这个说法又很有道理,让人越想越是心寒。
如果这不是偶然,那无论贾诩派出多少信使和说客,恐怕也是拦不住吕布了。而曹操、孙策也很快会发动攻势,让己方东西难以兼顾。
局势,一下子变得异常险恶起来。
第九三零章计出更有惑
初夏的夜空非常纯净,头上的星星明亮得几乎伸手可摘。
星光如纱,照着骑兵们挺拔的身躯。他们将影子映上山岩,映上树木,又飞快的离开,每个人都拼尽全力的在赶路,在这个璀璨的星空下,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应有的平静。
“文长将军,现在怎么办?你总得拿个主意啊!”李十一策马追在魏延身侧,压低声音,急促问道。
“怎么办?凉拌!”魏延翻着白眼,语气中满是郁闷气结。
“那张杨真是个废物,主公早就叫他量力而为,实在控制不了局势的话,就撤到朝歌或者东郡来,可他偏偏不肯,死守着怀县不动,像是冬眠了的狗熊似的。现在倒好,主公都不在兖州了,他又突然闹腾了起来,想夺权,这不是傻子么!早干什么去了?”
“文长!小声点,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夜里寂静,声音传得很远,魏延心里有怨气,嗓门本来也大,这一嚷嚷起来,顿时就惊动了不少人,吓得李十一赶忙拦着。
“听见就听见了,某又没说错。”魏延很不服气的嘟囔着,但毕竟也明白兹体事大,音量顿时压低了下来:“那张杨有什么可救的?救出来他,还不是个废物?何况,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邪性,不会是曹操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李十一听得猛一激灵,赶忙追问道:“阴谋?什么样的阴谋?”
“这不明摆着吗?”魏延的性格本来就少有厚道、宽容的成分,相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论者,以最坏的角度来揣测人心。正是他最擅长的。
“张杨当初在河北与子义、子龙他们见过一仗,被打得大败亏输,手下的嫡系兵马折损了一大半,后来只能招揽眭固、于毒这些贼子来充门面,政务则尽数委于董昭之流,自己只顾饮酒作乐,慢慢的大权就旁落于人了。”
“正是看穿了张杨的本质,主公才先后几次传信河内。让他尽早放弃河内,不要等到事态失控,才后悔莫及。河内落在眭固、于毒之手也无所谓,只要反攻的时候,可以打着张杨的旗号,那就事半功倍了。结果这厮却迟迟不肯动身。”
“某在河内与张杨打过交道,虽然算不上什么枭雄。但也不是个傻瓜,他不可能不知道主公的好意。所以,我怀疑,张杨可能早就被人控制住了,嗯,八成就是那个董昭。据说此人经常出使洛阳,你想想,这一来二去的,勾搭成奸不是很正常吗?”
李十一点点头,虽然他也知道魏延的性格偏阴暗。但在乱世之中,这种以小人之心度人的方式。往往比所谓的君子之风更准。
如果是曹操很早就看破了吕布和张杨的关系,通过董昭来布局,在关键时刻突施暗算,还真是很有可能。曹操有这样的远见和才智,董昭也有条件和曹操合谋,而于毒、眭固与张燕不合,和青州也结过仇怨,由董昭穿针引线,与曹操勾搭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至于张杨于吕布的作用,只要看吕布得信之后,立刻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便可见一斑。若是曹操真的如此设谋,那李十一也只有震惊和叹服的份儿了。
“难怪主公总是说,曹操是我军统一天下的最大障碍,若文长所料不差,那此人的智谋,简直可以称雄于当世,能出其右者,连同主公在内,恐怕也不过三四人而已。”
“咳咳,十一兄,你这么说,就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魏延听得大是不爽,轻咳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别说主公早有预料,欲遣温侯率部北上,往并州助战,就说俺,不也识破了曹贼奸计么?”
“说的也是。”李十一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顺势问道:“那文长可有破局良谋?”
“这……”魏延卡壳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信是张杨的心腹亲信送来的,字迹也是张杨亲笔。信上说,张杨为了策应青州军,在四月初六,也就是两天前,集结亲信,进行了夺权行动。他的目标是杀掉于毒、眭固,来个擒贼先擒王,进而控制住河内大局,然后会渡河对洛阳发动攻势。
结果以失败告终。
张杨在怀县乱战一场,最后带着数百亲卫逃了出来,于毒、眭固则是穷追不舍。一路东逃,最后张杨被堵在了修武城和获嘉城之间的小修武。数百残兵被于毒、眭固的上万大军团团包围,要不是小修武城小墙高,极利防守,也许张杨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吕布和张杨有生死之交,义气深重,在后者危在旦夕之际,想要劝吕布回头,是不太可能的。何况王羽又不在,以吕布的心高气傲,若是贾诩或者什么人以严令禁止他出击,搞不好会翻脸都说不定。
魏延这段时间和吕布并肩作战,有了一定的情谊,但还远未达到能劝说吕布放弃救援的地步。
其实,在吕布离开离狐城的时候,魏延就已经劝过一次了。吕布的回答也是有理有据。
小修武的位置,正处于怀县和朝歌之间,算是个空白地带。青州军若要救援,最方便的就是从魏郡出兵,但魏郡现在没有战兵,只有地方部队和民兵,防守有余,进攻无力。
除了魏郡之外,就是封丘的于禁部离得最近,但于禁正与曹操对峙着,根本不可能腾出手去河内救张杨。
所以,最适合出兵的就是吕布军。
离狐距离小修武只有不到二百里路程,以并州狼骑和陷阵营的速度,日夜兼程,只要两天就能抵达目的地。围困张杨的于毒、眭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虽有万人,但肯定挡不住吕布军的雷霆一击。
吕布保证说,救出张杨后,他也不会恋战,会直接向朝歌方向撤离。不出意外的话,算上解围作战,一共也只要四到五天,就足以完成救援,退入己方控制地域了。接下来无论曹操有什么动作,只要吕布军休整一天半天的,就能迅速投入战斗,全无误事之虞。
面对振振有词的吕布,魏延也是乏善可陈。要说,就只能将他那套阴谋论拿出来了。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向李十一那样谦虚谨慎,对阴谋论也能全无芥蒂的倾听。魏延自忖,要是把这套说辞说给吕布,搞不好会被当成挑拨离间的小人可就糟了。
所以,李十一问计于他,他也只能以‘凉拌’作答。
相对无言半晌,李十一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不如找高将军帮忙如何?”
“循义啊,”魏延像是牙疼似的咂着嘴,摇头不迭:“循义那家伙就是个闷葫芦,其实大军开拔之前,他也来劝过了,只是温侯不肯听。”
“有这事儿?”李十一讶然叫道:“我怎么没看到?”
“时间太短了,不留神的话,一下就错过去了。”魏延神情怪异的答道:“循义就是走到温侯面前,说:形势不明,不可轻进。然后温侯答曰:吾自有计较。然后,循义就走了。”
“哈?”李十一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到马鞍上。他早就听说高顺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此人寡言到了这个份儿上。明明都知道形势不明,不可轻进了,岂能主公随便说个自有计较,就保持沉默了呢?
“所以说,若是文远在就好了。”魏延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从前也都是循义提议,文远展开论述,一起劝谏温侯的,多次劝阻了温侯一意孤行,可现在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十一也是叹息连声,突然,他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不过,文长,咱们隐雾军是不是应当……”
他话没说尽,但魏延是何等人,岂会听不出话外之音?人数所限,隐雾军的纯战力并不算高,却往往能在其他方面发挥出重大作用,达成大幅增强友军的战力,或是大幅削弱敌军的效果。
吕布一意孤行,暂时管不了他。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拆伙先,总不能把自家的数万袍泽丢在身后,为他人火中取栗吧?
魏延其实隐隐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沉思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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