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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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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三章亦步亦趋

曹操本以为钟繇要说的是什么机密,等众人退下,只剩下郭嘉、荀彧叔侄、程昱等几人之后,钟繇这一开口,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钟繇暗示他屏退左右不是因为机密,而是完全出于给他留面子的缘故。

“主公夺得关中,拨乱反正,名声播于天下,固然值得欣喜。但若就此认为可以高枕无忧,认为可以凭借联盟之力,制服青州,却未免有些太过乐观了。青州王骠骑,出道以来,行事便如天马行空一般,让人难以揣度,却每生奇效……”

从不同的角度,看同样的人或事,经常能得出不同的结论。从中平元年的讨董之战开始,钟繇就在朝廷中枢之地,伴在天子左右,可以说是全程的见证了王羽崛起的过程,他对王羽的看法,和曹军主流的想法不尽相同。

“与其说这一切都是王骠骑算计好的结果,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人力有时而尽,岂能事事料在众人之先?骠骑将军眼光是有的,也很擅长看破复杂的局面,直取要点,但与其说他行事都是惊醒算计过的,还不如说他的理念迥乎常人,即使率性而为,看起来也是高深莫测。”

钟繇举例说明道:“单说博取天子好感这件事,当初在河阴,王骠骑若是一刀结果了董贼,天子也会感念其救驾之功,却不会如此恩赏,一口气就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这是实力,也是运气,但绝对不是计算好了的结果。”

因为一直伴在天子身边,所以钟繇对当时天子的心路历程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不确定天子那一道密旨。到底是多少偶然因素结合起来后,形成的必然结局,但他很清楚,那其实也是天子一时冲动之后的结果。

就是因为天子这一冲动,王羽的崛起之势就变得难以阻挡了。连曹操取关中,掌控朝廷,也只能在大义名份上与之分庭抗礼,而非压制对方。若说王羽从下刀那一刻开始,就算计到了这种局面,那他就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所以。与其研究他的计谋、战法,还不如推敲他的理念,从而勾画出完整的形象,取其长处,避其短处,如此。方能与之正面抗衡,而非仅仅使用传统的权谋手段,暗施冷箭。”

厅内一片静寂,只有钟繇的朗朗话语声在回荡着。

荀彧微微抬眼,与年纪更长于己的侄子对了个眼色,惊讶的看到,后者竟是微微颔首。似乎对钟繇这番话深表赞同。他吃惊不小,难道在朝中看到的,真的和在敌对立场上看到的王羽有很多不同吗?

钟繇的措辞虽然婉转,但意思却很明确,无非是要曹操向对手看齐,亦步亦趋,至少先处于不败之地,再谈打败如何对手。

不管正确与否,这番话都不是一般的刺耳呐!

荀彧再看厅内其他人的神情,郭嘉一脸沉思。看起来不但把这番话听进去了,而且还在很认真的思考、分析着。在这位傲气、才气都十足的天才身上,这样的情景,可是不怎么多见的。

程昱的反应算是最正常的了,他一脸的激愤。胡子、袖子都在不停颤动,看那架势,要不是曹操一直以眼神制止,他恐怕已经把手指到钟繇鼻子上去了。

荀彧很能理解同僚的心情,他甚至能猜想到,此刻主公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难堪且愤怒。

只有身在军中,才能理解,这几年主公和大家是怎么过的,是如何在王羽的阴影之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袁谭死了老爹,和青州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主公这边却是先失肱骨谋臣,再折亲族大将,这仇,不比袁谭的杀父之仇小多少。但曹操不但不能报仇,而且还只能不断的示敌以弱,先后几次大踏步的后撤,连起家的东郡都放弃了,为的就是与青州军拉开距离。

当然,武人们上了战场,生死荣辱就只能置之度外了。私人的仇,不至于,也不应该影响到军国大事。真正让主公,让诸位同僚感到屈辱的,还是先后那几次示弱,和示弱之后面临的窘迫处境。

西进之战进行了差不多有两年,最低谷的一刻,就是夏侯渊弄巧成拙,被李儒重创的那一次。可以说,当时曹军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关头,要不是郭嘉献策,钟繇牵线搭桥,在西凉找到了盟军,人心恐怕就此便散了。

有了这样的经历,就能够理解,在取得关中之后,主公和众人何等的振奋,何等的扬眉吐气了,简直就是鲲鱼化鹏,一朝翻身呐!

即便并州高干有和青州合流的倾向,对曹军是一记闷棍,但也说不上是灭顶之灾。

青州军能在幽州速胜鲜卑、乌桓,未必能在并州快速解决西凉军,别忘了,幽州大战之中,王羽可是动用了骠骑军近乎全部的力量!

当时关中之战正如火如荼,曹军无法抽出力量对付青州,但若王羽这一次也是主力西进,去对付西凉军,那自己这边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荀彧所长不在兵事,但这些最基本的形势变化,他还是了若指掌的。

现在,钟繇将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要求主公亦步亦趋,以王羽为师。往好了讲,是过于谨慎,往难听了说,就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啊,也难怪程仲德这般恼怒。

曹操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只是他这人城府本来就深,这几年在王羽的阴影之下,也一直在苦苦忍耐,倒是练出来了一副好忍功。

而钟繇从前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接,不给人留情面,曹操若是大发雷霆,一时倒是痛快了,事后还是得回过头来道歉,不然只会坏了自家名声。

“不用通常手段?”沉默半晌,曹操沙哑着嗓子,沉声问道:“具体该当如何?这里没有外人,元常不妨畅所欲言,不必顾忌多多。”

“从青州新政到这定北策可以看出,王骠骑重视的不是一家之利,而是天下大利!”

钟繇并不推辞,话语掷地有声:“屯田,让利于民;尚武,授民于柄;重商,则是不惮百姓流动,增长见识;普及教育,更是亘古以来,前所未有之事,那人人如龙的口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挂在嘴边的!还有航海、定北……”

“这些政策实行下去,将来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繇眼光不足,难以推测,但就目前而言,青州的勃勃生机,却是大异于中原其他地方。民心若水,这些看似无形的东西,似乎除了提供更多财富,没办法在征战中提供更多帮助,实则不然!”

“这几年青州对外征战,动员的兵力都不多,但民间尚武制度已经施行了很久,便是出海这样的大险之事,骠骑将军振臂一呼,从者都以千万计。若是真有外敌攻入青州,在其恐怖的号召力之下,又会有怎样的一支大军出现呢?”

说着,钟繇肃容敛身,郑重说道:“钟繇不才,蒙主公看重,参赞军机,以军国大事垂询,不敢不殚心竭力,言出肺腑,望主公明察!”

钟繇能被选作天子舍人,自是形象口才俱佳之辈,这番话说的也是言辞恳切,毫无虚伪之意,不但曹操动容,郭嘉侧目,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程昱都敛起了凶厉的眼神,冷静且认真的思考起来。

实际上,在王羽北上之处,曹军内部也曾有过一些声音,想与董卓讲和,翻身过来抄王羽的后路。程昱、鲍信,以及从吕布军逃出来的陈宫都持这样的意见,后者甚至很卖力的在长安、弘农之间奔走,想斡旋个和议出来。

曹操也一度意动,只是郭嘉坚决反对,并私下里提醒曹操:“何不去与臧宣高稍事商议?”

曹操这才恍然记起,当年臧霸趁着王羽在河北鏖战,将境内兵力抽调一空,想趁机偷袭,结果被徐庶召集起数万民兵,在原山一战打了个落花流水,就此一蹶不振。

王羽北上之前,曹操这边夏侯渊兵败,损失了不少兵马,就算与董卓达成和议,也要在西线留下一定的兵马防备对方反复,而且还要派遣一员大将留守南阳,以防备刘表,实际能抽出的兵力充其量不过两三万。

青州现在的动员力更盛从前,一旦留守的众将再次祭起民兵战法的法宝,对青州的战事不利,那风向可就彻底变了。搞不好连袁术都会跳出来咬人,那可真的是四面楚歌。

现在钟繇在郭嘉的观点上更进了一步,认为就算曹军以主力东进,进攻主力在外的青州,都有可能占不到太大便宜。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民兵野战或许不是实力暴涨,又免去了后顾之忧的曹军的对手,但他们在防御战中,配合青州那些神兵利器,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就比如凉茂描述的,在辽西海战之中出现的床弩,一旦有装备此物的战船出现,封锁黄河水道,同时在城头上再架上几具,威胁可不是一般的大。

曹操面带惭色,几步走下丹墀,挽住钟繇臂膀,动情道:“元常所虑甚至,关中大捷之后,吾的确是起了骄纵之心,惭愧,惭愧。这以敌为师之事,还请元常有以教我。”

“不敢。”钟繇见好就收,收起犯言直谏的强项架势,半真半假的自谦道:“繇蛮劲发作,幸得主公大度,不予计较,但此事,还当众人商议,主公定夺才是。”

第八三四章不得不缓

万里碧空如洗,原野上草木皆绿,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河东原野上,一支同样见首不见尾的队伍蜿蜒前行。

队伍算不上齐整,整体的势头是向前的,但行进的过程中,一直有小股的队伍往来穿梭,就像是围绕蜂巢盘旋飞舞的蜜蜂一样。

队伍打的旗帜也是五花八门,有动物图腾,还有鬼画符一样的图案,只有在队伍正中央,高高飘扬的将旗比较正常,在一众古怪旗帜的衬托下,那‘汉伏波将军’五个大字也是倍显庄严。

马腾每次抬头看到这面将旗,心神都是激荡不已。

他虽有一半羌人血统,但一向自诩为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大抵也是就近找个攀附的显贵祖先的意思。在雍凉一带,也只有祖籍扶风的马援算是个马姓名人了。

就像是幽州、辽东多有姓公孙者一样,这种硬攀亲戚的事本就司空见惯。在没发迹的时候,当然没人理会马腾,直到他与曹操结成联盟,后者保奏了他一个同样的武职,这亲缘才算是有点靠谱了。

祖先是不是马援并不重要,既然同姓,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区别只在是否够资格攀这门亲戚。

以前当然不行,虽然有点名声,也有那么点实力,但作为叛军,而且还是没能成事的那种叛军,这种攀亲行为,不过徒惹人发笑罢了。

但现在,有了实力支撑,武威马氏将来的成就未必在当年的马伏波之下,焉知后世会不会以马伏波来代指自己?同样都是开国元勋的话,后人比较的自然是功绩。马援最大的成就是讨平交趾,而自己,正带着当世实力最为庞大的一支力量,走在东征河北的路上!

若一战功成,休说马援。就算遍数云台二十四将,又有人可曾立下这样的功劳吗?恐怕也只有当年的淮阴侯才可堪一比吧?

有念及此,叫马腾怎不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前面就是永安了吧?”马腾抬起马鞭,向前遥遥一指,问道。

“回禀将军。前面就是永安城了。”随行在侧的一名少年武将应声而前,朗声答道:“过了永安城,就算是正式出了河东,到了并州地界了,在城北约五十里处,有一座界山。地势颇为险要,当先行遣斥候详细侦查之后,方可放心通过……”

“嗯。”马腾点点头,满意的看了侄子一眼,心下不无欣慰。

马腾并不缺子嗣,长子马超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西凉也是威名赫赫。几不在他本人之下,其余马铁、马休年纪虽幼,但也都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过,论沉稳细致,几个儿子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这个侄子。

军中都是西凉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其他人只能靠着向导的指引行进,他这个侄子却是花了很多功夫研究山川地势,现在谈起河东、并州的地理。很多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都只能瞠乎其后。

马腾没读过兵书,但打了这么多年仗,他对军略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他知道两军沙场争锋,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主帅。勇冠三军,斩将夺旗的猛将固然都很重要,但也同样少不了那些心思细腻,擅长打理细琐事务之人。

光武帝时代的大树将军冯异,如今曹操手下的乐进,以及青州五上将之一的于禁,都是这种类型的人物。虽然在光芒四射的君主身旁,他们的存在一点都不起眼,像是影子一般,但若没有他们的存在,那些耀眼的大人物们也未必能有今天的成就。

马腾自认是个很有能力的统帅,几个儿子也都非庸碌无能之辈,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缺的正是马岱这种人。有道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侄子虽然隔了一层,却也少了将来兄弟阋墙的顾忌……

要不是一阵急促马蹄声突兀响起,马腾的思绪可能还会飘得更远些,自打攻下长安之后,他就落下了这个毛病,一认真思考,思维就很容易发散,大概也是以前压抑了太久的关系吧?

他自嘲的笑笑,目光转为厉色,转头去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军中快马奔驰。

从前大伙都是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叛匪、流贼,讲究令行禁止,军规森严,不免惹人发笑。但现在自己可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凉州牧,伏波将军了,是有资格争天下的诸侯之一,哪还能向从前一样随便?

结果这一看,他当场愣住,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亦敌亦友了几十年的老朋友韩遂。

“文约,你怎在此?你的大军呢?是出了什么意外么?”马腾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猛然抽紧。

大汉对疆域的划分有个规律,那就是越腹心的州郡,面积就越小,人口却越多。而并州,即便在地处偏远的几个州当中,疆域也算是相当大的。

想要尽快占领这么大的地方,尽早安定地方,挥师东进,自然要将兵力铺开才行。何况,三十余万人,无论是从相对富庶的河东走,还是经由贫瘠已久的北地郡,都没办法找到足够的给养,所以只能分兵。

马腾倒不怕遇到敌人,雍凉一带的兵力已经被他们抽空了,鲜卑人又跑去了幽州,不可能有人能威胁到韩遂那一路兵马。

他怕的是内乱。

三十万大军的主帅听起来很威风,但实际上,马腾的权力远没有常人想象中那么大,也谈不上稳固。除了诸部羌胡之外,大军中还包括了很多路叛军,各路叛军的实力也只是比他和韩遂略低一些,从前基本上也是平辈相处的。

其中实力最大的有八个,其主将分别是侯选、程银、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李堪。

第从前王国,边章,北宫伯玉掀起的叛乱,这些人都有参与。而韩遂在那几场叛乱之中,都是以军师或副帅的身份出现,所以这些人对韩遂还算服气。

故而这次分兵,和马腾走一路的是他的嫡系部队,以及因为身具羌人血统的关系。对他更亲善的羌兵,而韩遂那一路主要就是各路叛军。

正如马腾和韩遂从前也是时战时和,关系没有个定数一样,韩遂和侯选等人的关系,也远谈不上稳固。

如果说韩遂孤身跑来找马腾,是因为大军内讧。乱斗一场后一哄而散了,普通人肯定会觉得匪夷所思,但马腾却是信的。

整天叛乱的军队就是这点最不好,叛来叛去,最后都成了习惯了,逮谁叛谁。

换在从前。马腾看韩遂的笑话还来不及呢,现在却是关键时刻,那些羌胡可不是傻子,他们奸猾着呢。现在自己这个伏波将军能压得住他们,是因为前面有香饵,还有韩遂的十万大军震慑,再加上羌胡各部。彼此之间的矛盾、仇怨也深,所以能压得住。

如果他们发现那十万大军没了,谁还会把自己这个伏波将军看在眼里啊?汉廷的敕封,对他们是没效力的,这些人只认实力。

看韩遂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一路跑的有多急,满头满脸都是尘土,连花白的胡子都变成了灰褐色。看到马腾,他勒住战马,摆摆手。大喘几口气,道:“大军已经进了上郡,有青木他们盯着呢,没事。”

“没事就好。”马腾略略松口气,奇道:“既然无事。你怎么突然跑来某这里?”

虽然日后有机会将青州势力范围的大半领土都纳入囊中,但无论是叛军还是羌胡,都更看重眼前触手可及的好处。分兵攻并州,也有各自先抢一块地盘的意思。

所以,松口气之余,马腾心中也是微微有些警惕,觉得韩遂是不是又故态萌生,要过界来捞一把?

“是长安有事……”韩遂对马腾可不是一般的熟悉,一看对方眼神不对,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深吸几口气,将气喘匀,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孟德快马传信给我,要咱们暂缓进兵!”

“什么?”

马腾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那怎么成!咱们这么多人,一天人吃马嚼的要消耗多少?这河东倒还算是不错,可就是人太少了,很多土地都那么荒着,这一路弟兄们也是勒紧腰带走过来的,并州地方虽大,但比咱们凉州也强不了多少,暂缓进兵?那咱们吃什么?”

“唉,一言难尽啊……”韩遂长叹一声,此番与曹操同盟,名义上的领袖是马腾,但前期却一直是他通过钟繇与曹操单线联系的,以马腾为主。是为了拉拢羌兵,如果单是拉拢西凉叛军,韩遂自己就足够了。

不管怎样,既然名义上奉马腾为主帅,他就得忍着对方的操蛋脾气。何况马腾这次也不算是不讲理,三十万大军的行动,的确不是说停就停,说走就走的。

“孟德说,自己可能嘀咕了青州军,现在就贸然决战,可能……嗯,胜算不会太高,所以他想稳一稳……寿成,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韩遂将青州军在北疆的战绩,以及军中的一些新式武器着力形容了一番,眼见马腾的神情由急怒转为深思,知道有些效应了,这才将话题转了回来。

“先前青州军就有不少新武器了,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咱们人多势众,善战之士众多不假,但在武器装备上面却差了人太多。要是两军对阵时就这么硬拼,就算最终获胜,这损伤肯定也是异乎寻常的啊!咱们可不是打败了王羽,就算大功告成了的。”

韩遂这番话说的也是语重心长。

他知道马腾心气高,性子傲,要是直接说王羽有多擅长用兵,青州众将多善战,马腾肯定要跳脚,战意不减反增。但若只说装备这一项,马腾就没什么好气恼的了,相反,他会正视这个问题。

不出韩遂预料,马腾果然说道:“那孟德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遂答道:“他需要一段时间整顿兵马,休养生息,同时会设法缩小和青州军在装备方面的差距,另外,他会尽量多筹集些钱粮,给咱们送来,总之,让咱们不要单独进兵,稍微等待一段时间,两家,甚或三家都抽出手来,这才发动决战。”

“这样啊……”马腾微微沉吟。

韩遂的话他只信一半,俗话说:最了解一个人的,就是他的敌人,马腾这些年可没少和韩遂明争暗斗,此番罢手言和也是出于无奈。

但韩遂有句话说到他心里去了,那就是打败王羽,不一定是功成之日。曹操岂是等闲之辈?现在是事急从权,将来会一直放着黄河以北的疆域给自己不理吗?自己又能按捺得住,看着中原的花花江山,不南下牧马么?

少不得还有一场龙争虎斗!

自己的本钱就是羌胡各部,在东进的战争中损失太大可不行。不过,就这么停下也不是个道理,好像自己也怕了王羽似的。

“伯瞻!”他低喝一声。

第八三五章好人不长命

“末将在此!”马岱应道。

“你挑几个胆大心细,身上胡气没那么重的,化妆成商人,去青州走一趟……我倒要看看,青州到底是怎么个富法,又是怎么个强法。”

马腾的命令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知己知彼么。在大举东进之前,西凉军这边对青州的确没什么了解,消息都是辗转传过来的,夸大了很多,没什么真实性。

现在曹操提出暂缓进兵,趁着这个当口去探探敌情也不错。而马腾这个侄子胆大心细,也正是担任此项任务的上佳人选。

马岱自然没什么迟疑,他对自己的定位本来也很明确,这任务看似不起眼,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当即应诺,就准备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父亲,我也要去!”

马腾的眉头当即皱起,不假思索的斥喝道:“不行!你去干什么?一个姑娘家,却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整天舞枪弄棒,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还不给我下去?”

“哼!那个吕绮玲还不是女子,却当了一军之帅,在沙场上的威风也不逊于男儿,我也是将门虎女,怎么就偏要做大家闺秀?”女孩一梗脖子,却是毫不示弱。

“那王羽倒行逆施的事多了,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人,你好的不学,偏要学他的女人?”被女儿当众顶撞,马腾的面子自然拉不下,愈发恼怒起来:“你再不下去,我就让人绑了你回武威!”

“这么凶,怕了你了。我走还不行吗?”女孩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走了,马腾气得头上青筋直冒,却拿这个女儿没什么办法。

他转向韩遂。讪讪道:“家门不幸,让文约见笑了。”

“云騄这也是真性情,只可惜没能生为男儿身,否则与孟起上阵亲兄弟,俱是万人敌,也是一段佳话啊。”韩遂呵呵笑道。

他知道马腾本有意和曹操联姻。将女儿嫁给曹休,结果曹操那边一打听,居然又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当即就婉言回绝了,商量着能不能曹操这边嫁个族女给马超。

没办法,曹家的几个适龄的后起之秀都参加了当年的比武招亲。被吕绮玲虐得不轻,对这种女子已经有了心理障碍了。

这对韩遂来说是件好事,说起来当然心情愉快。

现在可是乱世,竞争是无处不在的,真要让马腾找了曹休或曹纯作女婿,将来曹、马岂不是会联合起来压制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同在一条船上,却是各有各的心思。当然不会在意少女的心情如何。但对某些奇葩少女来说,无师自通的领悟幸福要自己争取,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二哥,你就带上人家么,顶多我多在梁家姐姐面前说你的好话还不行么?你就别辩解了,解释就是掩饰,你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的七窍玲珑心……好吧,我承认,这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而是成家妹子告诉我,不过说好话我可是没问题哦。”

鹅蛋小脸雪白清媚,肤色不是中原女子那种红润的白,而是带了点纯粹的白色;亮如点漆的眼眸子,也不是骨溜溜的那种。而是大而长的丹凤眼,薄唇皮子嫣红似染,与白皙的脸蛋相映如画。小小的年纪,眼睫毛就长得能挑起来,再长大一些绝对是个祸水级别的尤物。

被这样一张脸,忽闪着睫毛,眨着眼,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就算是石头人,恐怕心也要软了,但马岱却毫不动摇。

别看现在是我见犹怜的模样,马岱却深知,这个小妖精闯祸的本事,绝对比她这张脸还能祸害人。以前他就没少吃亏,而这一次可是深入敌境,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就算不考虑伯父的反应,他又岂敢带着这么个惹祸精上路?

“不行,除非伯父有令,否则绝对不行!”他紧紧绷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

然后他欣慰且诧异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颓然放弃的神情。如果小五放弃了,那真是大大松了口气,可按照常理来说,小五既然起了兴头,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他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预感,很快应验了。

只见女孩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二哥为难,那小妹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青州那么远,也不知道我一个小小女子,能不能找到路,找到路的话,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听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四处都是盗匪,万一落在他们手里,丢了命是小,被侮辱了可就败坏了马家门风了。还有啊,听说青州那边也有很多能人,说不定会被窥破行径,抓去当奸细砍头……”

来了,果然来了!马岱脑袋‘嗡’的一下子,头皮一下就炸开了,他就知道这小妖精没这么容易放弃,现在她这就是在威胁自己啊,红果果的威胁!

沉痛的形容了一番自己有可能遭受的悲惨遭遇,马云騄拍拍手,轻松说道:“不过这些跟二哥你都没关系了,将来小妹死了,变成一个没有头的无头鬼,也不会到你家里缠着你,去梁家姐姐面前说你的坏话,说你不念亲情,不通人情,不解风情,不……”

“停!打住,打住!”马岱忍无可忍了,大叫一声,打断了女孩的碎碎念,问道:“小五你当真要去?”

“十足真金!”马云騄很认真的点点头。

“也罢,你既要去,伯父那边……”

马云騄飞快接茬,脆声笑道:“我一力承担,只说是你上路后,我追上去的,你没办法,又不能撇下我不管,只能勉强带着上路咯,咯咯。”

“到了青州……”

“眼睛只用来看,嘴巴只用来吃,绝对不故意捣乱,惹祸上身。”

“回来的时候……”

“梁家姐姐那边,就包在小妹身上了!保证让她乖乖的上你的马,做我的二嫂!”

马岱犯了个白眼,每次都是这样,自己说一句话,小五有一百个下句等着。别看现在说得好好的,等到了地方,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但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到伯父那里告状吧?自己要是不带上她,这个惹祸精还真就敢一个人上路去青州。没办法,只能再勉为其难一次了。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太好了!”马云騄欢呼雀跃,还不忘戴一顶高帽过来:“二哥你是大好人,比大哥好一百倍,比父亲好一千倍,比三哥、四哥他们好一万倍……”

“所以说,好人不长命呐。”马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八三六章乱世路不平

绵延八百里的太行山脉将河北之地东西分割成了冀、并二州,最后在临近黄河的地方拐了个弯,将黄河北岸的土地分割成了上党与河内。

从河东前往青州辖地,最方便的路径不是走经壶关,走上党或太原,而是绕路河内,直接进入魏郡。

这样选择路线还有一桩好处。河内的张杨夹在两大势力之间,虽然在争鼎天下的大棋局之中肯定谈不上什么前途了,但眼下倒是颇受两边礼遇,经由河内去青州,应该比从洛阳走更安全些。

据马岱所知,如今在封丘、原武一带,吕布和曹操的军队正在对峙,剑拔弩张的,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就算绕路,南阳那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董卓虽已败亡,但李儒倒是很有骨气,硬是死撑着不投降。

李儒本身倒是不难解决,他再有智谋,也拗不过大势,就武关那地势,只要曹操分两路兵马,在析县和上雒两头一堵,就能活活把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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