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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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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压下笑意,赵云正色说道:“主公常说。人的心胸有多宽,能容下多大的天地,就能做出多大的事业。主公委一军强兵予云,授云以临机决断之权,就是信任云。相信云的判断,就算错了。他也会认为是自己用人失误,而不会委过于下……”

“何况,这也不算是错。”赵云满怀自信的笑道:“草原、大漠何其宽广,比之中原,也难说孰大孰小,这么宽广的地域上,总是会有人生存的,怎么可能全部杀光?就算主公雄才伟略,能人所不能,也顶多只能平定一时,不能保证草原上从此无人。”

“试想,当年匈奴式微,鲜卑取而代之,将其驱逐到了遥远的西方。现在杀尽了鲜卑,焉知匈奴不会卷土重来?即便匈奴不来,草原上还有羌人、乌桓、丁零、夫余、高句丽诸胡,谁知道下一个占据草原的会是谁?”

“所以,一味杀戮,并非长治久安之道。主公的雷霆手段,更多的是为了震慑诸胡,而非要斩尽杀绝。”

“……”田豫愣住了,他没想到赵云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在他原本的印象中,对方是个很纯粹的武将,很少,应该说从未参与过政事。

青州本来也不推崇军政兼备,连文官之间,都是各管自己的一摊,绝对泾渭分明,除非在王羽亲自主持的军议上,所有人才会畅所欲言。

这是个很让人费解的规矩,但田豫久在幽州,亲身证实过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是非恩怨,他倒是觉得这是个善政。如果刘虞没权利控制公孙瓒的补给,两人的冲突也不会搞得这么复杂。

“国让兄有所不知……”赵云看出了田豫的疑惑,解释道:“其实云在青州,经常参与政务的,只是方式和世人熟知的不太一样……”

王羽的规矩也不是那么死,并非一定要把人在一个位置上限定死。文武之间,各政务系统之间都是可以转换的,但转换后,就必须得放弃以前的权力。

不在其位的时候,如果一定要对别人的事务提意见,那也很简单,只须到政令厅去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在提意见方面,将军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公卿大将,对不属于自己管理的领域提意见,途径都是相同的政令厅,具名或不具名的提出谏言。

赵云在高唐时,几乎每隔上十天半个月,都会去政令厅走一遭,提的意见也是五花八门,其中就包括了他刚才说的这些道理中的一部分。

“……”田豫嘴巴张得大大的,怎么都无法想象,赵云所描述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人都可以向君主提意见,在历史上还有典故可寻。

不过,邹忌讽齐威王纳谏的德政,也就是开始时门庭若市,其后一共也只持续了不到一年时间,然后就无疾而终了,说是没人能提出新的意见了。而青州这项政策貌似已经持续了两年多,那个政令厅居然还没取消?

而且,赵云这种亲信大将,跟随王羽南征北战,当面进谏的机会有的是,怎么会用这么曲折且没效率的方式提出谏言呢?

怕因言获罪?怎么可能,敢一个人去单挑两万胡骑大军的赵云会怕?开玩笑么!再说了,赵云在高唐可是名人,认识他的人多着呢,他就算匿名提意见,也会被人注意到吧?有啥迂回的必要么?

总之,田豫是理解不能。

赵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开始,大家也不太习惯,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主公只有一个脑袋,两只耳朵,就算他再怎么虚心,要是大家天天都跑去进谏,那他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所以,将其形成制度,由专人负责,天长日久的运行下去才是王道。只是其中的道理,不是空口白话就能说得明白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实际去体会一下。

“那,骠骑将军对你的意见做出回应了吗?”田豫理了理思路,将那些理解不能的过程和原理抛开,直接将结果纳入了思考范畴。

“尚未。”赵云摇摇头。

青州新政的文书工作通常都很快,实施起来却比较复杂,通常都会在小范围做个试点,试运行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收集反馈意见,然后再扩大范围,如是往复几次,才会最终定案。因为新政很多都是利民政策,所以各地地方官对试点盯的都很紧,争抢的也很凶。

如何消除草原的威胁,不是内政,至少现在不是,那是个很长远的命题,对此有兴趣的除了书院的蔡邕等几位学者之外,就只有赵云一个。他提的几项意见,也不过是空想而来,当然谈不上形成政策,并得到王羽的回应了。

事实上,他提意见的时候,北疆大战已迫在眉睫,王羽有没有空看都是个问题。

“那……”问题似乎又回到原点了,就在田豫忧心忡忡的当口,两军之间,大嗓门的传令兵们已经开始劝降了。

“传大汉骠骑军翊军将军云将令:弃械投降者伏地,除残害过汉民者之外,降者皆可免死!”

“大汉骠骑军……”

“弃械伏地……”

“降者免死!”

几十名传令兵挥舞着令旗,围着被包围的两支残军来回跑动,声音阵阵传来,仿佛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水波中,引起了阵阵波澜。

田豫长叹一声,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兵不厌诈是兵家常态,但劝降却不在其中,赵云以骠骑军的名义下达劝降令,如果事后反复,或许能找到很多借口,但名声上的污点却是抹不去的。

招降之议,已成定局。

疾风骑兵的将士倒也没太多不满,赵云不是一味宽容,而是留了余地,杀害过汉民者,不在招降令的保护范围之内,总不会放过了凶手就是。

坦白说,屠杀匈奴骑兵的时候,是很畅快,但杀那些老弱妇孺,确实没什么成就感。兄弟们是名震天下的骠骑军,又不是胡人,只有打败强劲的敌手,才能获得荣誉,怎么能和胡人一样呢?那是自甘堕落!

而对胡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将他们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的希望。

无力再战,又被人团团包围,本以为只有等死一途,毕竟青州军对胡人一向毫不留情,现在却出现了一线生机,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这让人怎不激动?

连近乎疯了的步度根都露出了震惊中略带喜意的神情,只有弥加和他的部众们脸色剧变,很快,脸上只剩下了满满的绝望神色,很多人甚至直接瘫倒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这下连困兽犹斗的盟友都没了!

第七四三章汉道乃昌

这么明显的异状,当然逃不过赵云的锐目,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等部族武士按照青州军的指示,在步度根的率领下,扔下武器,把手抱在脖子后面,垂头丧气的排成长队,开始投降时。赵云又做出指令,命人将步度根的部众和弥加的部众区分开来,然后分别审问。

答案很快水落石出,弥加不是专门来救援的,而是鲜卑见势不妙,派他来后路打个先战。而弥加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将在汉境抢到的财富运送到安全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了第一批掳掠出来的汉民。

鲜卑退回草原的计划,是入关前就做好的。

从头到尾,他们都是报着占便宜的心态,而非孤注一掷,鲸吞中原。

事实上,别说现在的鲜卑,就算是历史上的匈奴、五胡乱华时代的胡人、乃至后世的满清,哪怕在攻入中原腹地后,也没足够的信心站着脚,直到众多的汉奸们让他们看清了中原王朝的虚弱,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始蚕食鲸吞。

未虑胜,先虑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是符合兵法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则,所以,胡骑才这么难对付。

在许攸先后与魁头等鲜卑首领,以及鲜于辅等杂胡领袖通气后,早就布置好的计划开始实施,这才有了李十一等人撞见的那一幕。

其实那已经是计划后期的内容,最先一批,早就随着弥加上了路。所以。收到弹汗山的急报后,魁头才派人追上弥加。叮嘱他实施这个伏击计划。李十一碰到的那个通胡的女子,透露的也正是这个计划。

因此,听了赵云的赦免条件后,弥加等人才那么绝望。

胡人本就没把汉人当人看,他这个押送的头目为了赶路,更是一路疯狂催逼。从下洛启程的十数万汉民,从白山走出来之后,十停里面就已经去了二三停。饥饿、寒冷、虐打、疲劳……致死的因素太多太多,弥加手下的四千余人,没有一个能逃开罪责的。

对这帮刽子手,赵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拉到鲜卑大营外,挡着十余万鲜卑老弱的面,一口气屠光。

田豫一度很担忧。他觉得赵云这招杀鸡儆猴固然很有道理,但却有不小的风险。

那营里到底有十多万人,而且都是敢握刀的那种。换成在中原,就可以理解成在一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挡着很多人的面,屠杀他们的亲人。就算这么做的是官府,都有可能激起民变,何况还是异族敌人?

但鲜卑人的反应,却见证了赵云此举的正确性,看到弥加和步度根的联军失败。一部分人被屠杀,另一部分人垂头丧气的跪着。营内的鲜卑人都在哭,却没人发出声音,而是抱着头,趴在地上哀哀而哭。

像是在乞怜,更像是在表示臣服,任由处置的样子。

田豫看得莫名其妙,这一路赵云穷追猛打,兵锋犀利,换成普通的乌合之众,早就崩溃了。这些老弱的顽强他全看在了眼里,比起中原的百姓,胡人老弱要彪悍许多。

结果就是打了这么一仗,对方就全趴了?这到底是出于何种原理呢?

“很简单,草原上强者为尊,拳头大的说出的话,就是法则。”给出答案的是秦风,这位义从老兵嘿嘿笑道:“先前咱们一路打到弹汗山,是偷袭,路上击溃的部落,都是没有精壮保护的,打赢了也不算是本事。所以他们不服,现在……”

他朝战场上指指,又朝步度根那些残兵败将,以及正在被一群接一群斩杀的弥加部呶呶嘴:“喏,明白了吧?他们的保护者也完蛋了,所以,他们就认栽了,服了。”

“可是,昨天明明……”田豫没明白,他更乱了。他是雍奴县人,虽然也在幽州,但离边墙尚远,少年常在冀州游学,对胡人了解有限,秦风说什么,他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然而,在他看来,秦风的道理似是而非。

突袭弹汗山的一连串战役是偷袭,昨天晚上那个又是什么?那可是连自己都觉得诡异,莫测的计谋啊!偷袭不是实力,诡计就是?这是哪门子道理?

“唔,这个啊……”秦风挠挠头,很吃力的解释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认战争的胜负,不问过程,反正咱们打败了他们的精锐,所以就是比他们强。或者,他们以为昨天晚上子龙的计谋是法术……对,就是法术,你知道的,越是没文化的人,就越怕这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田豫腹诽不已。

青州的新政也不容易理解,但那只是其中蕴含的思想太深邃,一时难以理解,并非不合逻辑。而秦风所说的这些胡人的规矩,实在让人无从置评。

没办法,田豫只能故技重施,忽略过程,直接考虑结果。

如果秦风不是胡说八道,那么,这一战应该就算是尽收全功了。不但如此,还额外救出了十万汉民,对这场遍及幽州的大战来说,意义相当重大。

他现在比较关心,赵云下一步会怎么做。

现在最稳妥的,就是原地待命,派人翻过白山,去关内探查局势,最好能和主力取得联系,据此来拟定下一步的战略。但以田豫对赵云的了解,他觉得对方一定不会这么老实的。

其次就是分兵,一部分人看守俘虏,保护汉民,另一部分人返回幽州助战。

这个策略的风险较大,容易撞上从关内退兵的鲜卑主力大军。从俘虏口中审问出来的情报中判断,鲜卑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展开全面撤军行动,一不小心撞上了。就算是赵云也未必抗得住啊。

再次也是分兵,继续在草原上逡巡。寻找扩大战果的机会,看到部落就打,能凑巧碰到弥加这种撤退先哨部队更好,至不济也能把附近的山川地势探查清楚。

当然,这些事不急在一时,收降和解救工作还是很复杂的。

鲜卑人虽然屈服了,但只是一时的,就此认为他们会服服帖帖。那就大错特错了,严密的控制是必须的。

对此,疾风骑兵的将校们都没什么经验。义从的老兵不少,但公孙瓒对异族一向都是杀光拉倒,而且他也没俘虏过这么多胡人,何来经验可谈?

田豫的组织、调度能力很不错,不过在被公孙瓒提拔到身边当幕僚之前。他顶多只管过一县之地,几千人他能料理得过来,一下子上升了几十倍,他也没什么头绪。

赵云更不用说,就算是自己的军队,他也不擅长指挥多兵种的大兵团。他的风格就是一柄快剑,招式如电,一剑封喉。让他直取要害,那是一个顶俩,料理收降纳叛这种很复杂的琐事。那是诸葛亮和于禁的专长。

一时无法,赵云干脆把这事儿先放下。让田豫、秦风带大队人马在这边看着,自己带了几百人按图索骥,解救自家百姓去了。

很难想象,当疾风军的旗帜出现在山谷口的时候,引起的是怎样的动静。

先是一瞬间的静默,下一刻,仿佛白山崩塌了一样,山洪海啸般的欢呼声充斥了整个世界。

守山谷的几百个胡人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在发现弥加惨败被屠之后就做了鸟兽散。谷中的汉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便逃。胡人有的时候会故意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很难说这是不是试探,何况出关几百里了,他们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楚,这天寒地冻的能逃去哪里?

等到汉军的旗帜出现,一切疑虑顿时消散,人们用尽浑身的力气,宣泄着的心中的喜悦。

“王师!是王师啊!没想到封某还能再见到王师!爹!娘!一定是你们和封家的列祖列宗在保佑孩儿,让孩儿不至埋骨他乡,使祖宗蒙羞啊!”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留了一缕长须,貌似读过书的中年人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大声悲呼。

“看呐,是骠骑军的旗!骠骑将军来救咱们了,咱们可以回家了!”认识或不认识,喜极而泣而的人们再顾不得许多,彼此对视,击掌,拥抱,拍着对方的后背,同时放声大哭,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别人,同时感受着别人分享给自己的幸福。

赵云哪儿见过这阵仗,正不知所措时,场面又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啊,骠骑将军来救咱们了,没事了,咱们没事了!”

“儿啊……”

也不知谁喊了第一声,却一下唤醒了正在宣泄死里逃生的喜悦的民众,欢呼声顿时消失,代之的是呼儿唤女的呼声,不时还夹杂着阵阵哭声。哭声中有重逢的喜悦,也有知晓亲人噩耗的悲伤,更多的却是牵挂和焦急。

这场面让人心酸,更让人揪心,被气氛感染是一方面,骑兵们也很担心,胡人将汉民关押在几个山谷之中,每个山谷都有超过万人,这要是乱起来,互相拥挤踩踏就麻烦了。

但他们也没办法,维持秩序的事,他们并不擅长,而且几百人想安抚上万激动的百姓,确实也太难了些。众人齐齐看向赵云,希望这位主心骨能想想办法。

赵云也有点发愁,这比打仗可难多了,自己经验不足,哪儿有什么办法?可放着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听到这边的动静,另外几个山谷也开始骚动起来了,万一为了寻找亲人,十万汉民失去秩序,那……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用更大的声音压倒他们?凭自己的中气,吼一嗓子倒是没问题,可问题是,有用吗?会不会反而吓到人?

想了又想,他突然灵机一动,向骑兵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带头放声高歌起来:“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骑兵们微微一怔,不知道赵将军这个时候唱军歌有什么用,但还是下意识的齐声应和:“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歌声高亢如云,豪情冲天,瞬间压过了满山遍谷的呼儿唤女声,人们愕然相望,呼声渐渐低沉,歌声越发高亢起来,汉军将士血染碧沙,奋勇杀敌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歌词用词并不生僻,即便没读过书,也能听个大概,至少能充分感受到其中的气氛。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到了最后那句言简意赅,有如宣言一般的六个字,望着山谷上空猎猎飘扬的汉字军旗,整个山谷的人都跟着应和起来。

胡域无人,汉道乃昌。

第七四四章锦囊妙计

这一忙,就是从早到晚,等安置工作大致结束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疾风军的将校们一个个都是头昏眼花,疲倦欲死。攻击敌人,把十倍于己的敌人当羊赶,他们做过不止一两次,可安置十万人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个中滋味,辛苦艰难,实在是让人不堪回味。

更悲苦的是,安置结束后,秦风等高级将领仍然得不到和期盼已久的毡榻亲密接触的机会,而是被主将赵云抓住,召开军议,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本将以为,国让兄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接下来,进兵之事姑且放放,关于如何安排、控制俘虏,我有了些想法……”赵云兴致勃勃的说着,全然不顾众将已经变成苦瓜的脸。

“早知道就应该依照前例,都杀光了事,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麻烦?”秦风低着头,小声嘟嘟囔囔。之前赵云给田豫解释的时候,他觉得赵云说的有道理,但经过了今天的安置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赵云的命令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留下十几万俘虏,再加上十万汉民,疾风骑兵的马蹄算是被彻底拴牢了。进兵之事姑且放放?不放能行吗?二十几万人哇!要保护一部分,还要防范控制另一部分,疾风军这点人手够不够用都是两说,还说什么进兵?

就算内部事务都处理妥当了,带着二十多万人,行军速度肯定和蜗牛一样。别说来去如风的奔袭了,万一遇到敌人。连跑都没法跑,只能死扛。要是不小心遇到鲜卑撤退的大股部队,搞不好会把前面赚的全都赔光也说不定。

想到未来这段日子,秦风心中一片灰暗,哭的心都有了。

“将军的意思,莫非是效仿鲜卑?将部众打散安置?”在这个议题上,能跟上赵云节奏的唯有田豫。别看秦风等人一个个都是叫苦连天的,实际上。在安置工作当中,田豫一个人发挥的作用,比他们一群人还大。

秦风倒是不会为此而自卑,他只是个武将,干嘛要管这些文官的勾当啊?

鲜卑人在押送汉民的过程中,是将每家人都打散了的,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防止汉民逃跑。汉人对家族的重视。远在鲜卑人之上,即便是个人有逃跑的机会,他们也会想着要把全家人一起救出来。

鲜卑这个打散的策略一出,汉民想找到家人都难,遑论全家逃亡?所以,弥加在出兵夹击汉军的时候。只留了几百个人看守,却依然游刃有余。

“正是。”赵云微笑颔首,并没有因为被人看出在借鉴,有什么不安。

“不过,胡人对家族似乎不那么看重吧?”田豫想了想。提出了新的疑问。

他不是在找茬,拾遗补缺本来就是幕僚的职责。青州军的传统也是言者无罪,提倡所有人都毫无保留的畅所欲言。田豫本来就是个很有想法的人,随军近月,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这个氛围。

“的确,胡人对妻子都视为财产,妻子儿女被人掳走,就像是商人折了本,努力再赚回来就是,不会和咱们中原人一样,有投鼠忌器之类的顾忌。”赵云点点头,认可了田豫的说法,在胡人和汉人虽然长相差不多,但各方面的差异却是极大。

要是有人夺了高唐城,把全军将士的家眷都抓住,即便以骠骑军之强,也随时都有可能军心崩溃。但对鲜卑人来说,这十几万家眷损失掉,并非难以承受之痛,反正还有很多随军的小部落,只要将其吞并就可以了。

“把胡人分开,并不是防止他们逃跑的意思,而是令其无法反乱。”赵云进一步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根据秦校尉等人的说法,普通牧人和女人都是很无知的,虽然也很凶残,但他们在部落中,本来也是受人驱使压迫的,所以,那些长老才是关键……”

草原上生存条件很恶劣,上了年纪的人通常会被视为累赘,是很难有善终的。另一方面,草原人没有系统的知识传承,知识都要靠口口相授,老人的经验、阅历又是很宝贵的财富。

于是,长老制度应运而生。普通的老年人,只能在失去劳动能力后,自生自灭,但老年人中出类拔萃的,则会成为长老,可以在部落的重大决策上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其实,这和中原的世家豪门骨子里是一样的东西,只是草原上部落的兴衰周期很短,这些草原世家不具备长期传承的条件而已。

“没有这些长老的引领,这十几万牧人和妇孺就是纯粹的乌合之众,想作乱也找不到领袖。何况,依照草原上的法则,做为战胜者,我军对这些人本就可以生杀予夺,所以,只要组织得力,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将军此言有理,就这样做吧,不过……”

田豫认真的思考片刻,在桌案上放着的舆图摊开,指点着说道:“我军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些……敏感,若是没有俘虏和民众,这里再好不过,正好方便轻骑纵横捭阖,可现在么,就算安定了俘虏,在这个随时有被兵之险的地方,恐怕也……”

“若是转移,一来队伍太过庞大,行动缓慢,二来鲜卑虽有退意,但其仍在围攻居庸城,说不定还会有场大战,将军护送民众,押送俘虏,怕是会延误了军机呐。”

古往今来的武将,都不怎么喜欢俘虏,杀俘者比比皆是,原因就在这里。俘虏很累赘也很麻烦,而且还有隐患,放了的话,又会削弱战果。

这次,赵云也没主意了,现在疾风军的最大问题是孤立在外,没有情报来源。弥加的部众出发的很早,幽州的局势变化又很快,若是没有这些累赘,赵云肯定是要入关探探究竟的,现在么……

“报……”正为难间,帐外一阵脚步声急响,下一刻,传令兵掀门而入,高声通报道:“启禀将军,蓟县有信使到!”

“蓟县信使?”赵云大吃一惊,腾地站起身来,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蓟县的信使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疾风军最后一次向后方通报位置,是在奔袭弹汗山之前,其后转战千里,无暇也没办法向后方通报,蓟县的信使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尚未可知,能直接找到这里来……难道他有顺风耳吗?

不会是假的吧?

“来的是沐校尉……”来通报的传令兵很机灵,知道主将在惊讶什么,一句话就解释了所有疑团。

沐汪从军,和徐庶是同一时期,资历尚在赵云之上,是王羽的心腹嫡系,军中认识他的人不少,做假是不太可能的。

“快,快快有请!”赵云大喜,连声吩咐道。

不多时,一脸风霜之色,衣衫褴褛的沐汪进来了。大氅白色那面已经变成了灰黑,倒是土黄那面依稀还有些旧日模样,制作精良的皮甲上多了好几处豁口,时隔多日,隐隐还有血迹湛然,最狼狈的还是他的皮靴,前面破了个大口子,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脚趾。

“沐校尉怎地搞得如此狼狈?”

“木头,你怎么找来的?从蓟县来,这么说,主公果然到蓟县了?”

“沐校尉,看你这样子,吃了不少苦啊,好像还经历过激斗,不止一场……你不会是追在弥加的队伍后面过来的吧?”

看到同僚这副模样,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担心,七嘴八舌的问候起来,沐汪顿觉头晕脑胀,很是花了点时间,才把握住重点,抛开田豫等人的寒暄和秦风几人没什么重心的问题,他回答的是赵云的疑问。

“子龙将军说的没错,末将正是追在弥加后面来的……”他将和李十一等人分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简要说明一遍,然后解释道:“末将闻讯后,担心疾风军安危,却苦于不知将军行踪,无奈之下,只能先追上弥加部再说,路上和胡人游骑碰上了几次……”

说着,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当日的八名精锐斥候,救人时战死一名,重伤一名,由两名伤势稍轻的人带回了蓟县。黄泽留下引领难民自救,李十一孤身上路,他则带着一名同伴北上。结果在路上和胡人游骑的战斗中,那名同伴为了掩护他,战死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木头,你也别太难过,曾铮他死的很光荣,没丢骠骑军的脸,自有后世千秋万代,祭祀他的英灵,永享供奉。”秦风正色安慰道。

“秦兄说的是。”沐汪点点头,收敛心神,肃声道:“子龙将军慧眼如炬,识破了胡人奸计,将计就计,末将的示警,只能算是亡羊补牢。好在末将本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主公明见万里,却是想到了现在的情况,有命令给将军。”

“哦?”赵云顾不上安慰沐汪,心下已尽是惊喜。喜的是他现在正有些迷茫,王羽的命令便似及时雨一般的到了,惊的是王羽仅凭自己奔袭弹汗山的行动,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简直是未卜先知啊。

“主公如何吩咐?”他急急问道。

沐汪翻出一柄小刀,在大氅侧面一划,露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包,将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三个锦囊。他从中选了一个出来,递给赵云:“将军请过目……”

第七四五章长久之策

中军帐内静悄悄的,疾风众将都被主公突如其来的锦囊妙计吓到了。

他们齐刷刷的盯着赵云看,像是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锦囊的内容似的。

而一向处事沉稳的少年大将,也确实不负众人所望,一边看信,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不定,内心的不平静完全表露了出来。只是过犹不及,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反倒让众将琢磨不透了。

秦风性子最急,耐不住这肃静,悄然走到沐汪身边,一连串的问道:“木头,幽州那边打得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从主公那里出来的?这锦囊怎么会有三个?另外两个,能不能看?”

“战局说起来可就长了……”沐汪没急着解释,王羽的锦囊上所书,不会有太多关于幽州战局的内容,那是他要给疾风众将解释的内容。那么复杂的话题,他可没兴趣解释好几遍,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秦风关注的重点不在战局,而是另外那两个锦囊。

“至于这三个锦囊,上面的内容是全然不同的,针对的是三种不同的情况……主公事先有言,拿出一个,另外两个就要当场销毁,以免扰乱视听。”

“不是吧?看都不能看的?”他不解释还没事,一解释,秦风的好奇心就更浓了,他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个新问题来:“那,那这三只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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